禁令与国际商事仲裁

禁令作为一种衡平法下救济手段已经越来越成为诉讼这场战争中的一个及其重要的用兵手段与策略,这在今天的国际商事仲裁中也是一样.

一、履约指令(specificperformance)该种与禁令类似的救济手段往往是用在无辜方因违约一方的违约行为而遭受到了用金钱无法弥补损失或难以计算损失的情况(如有关商品在市场上不存在替代品;Beswickv.
Beswick[1966]Ch.
538)履约指令不去做出的情况:1、申请该履约指令的原告自己有错或存在不公正的情况2、对于个人合约/提供服务的合约一般不去作出该种救济3、合约条文不肯定4、被告无能力去履行(会迫使被告在无力履行的情况下触犯"藐视法庭"这一刑法)5、因为涉及到需要事后监督履行的问题,所以难以对履约内容进行监督的也不会做出,特别是需要在管辖权以外的地方履行的(例如是一般的建造合约或造船合约Gyllenhammar&PartnersInternationalLtdv.
SourBrodogradevnaSplit[1989]2Lloyd'sRep.
403)6、双方在履约指令下的权利与义务缺乏相互性7、原告怠慢去行使自己的权利/做出申请8、不能仅仅针对部分合同要求被告实际履约二、最后禁令最后禁令的批准往往要经过审理后,根据双方当事人案件的"是非曲直"(merits)而作出,并且具有最终的有效性与约束力.
最后禁令针对的对象:1、否定性的合约承诺(negativecontractualpromise)或合约中明示说明不会做什么事情2、限制商贸/就业的约定3、外贸航运的提单或托管关系4、侵权方面包括经济侵权与侵犯知识产权5、止诉禁令(Anti-suitinjunction)三、中间禁令中间禁令的作用与最后禁令不同,它的作出并不以案件的"是非曲直"为基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保持现状"(statusquo).
中间禁令通常只维持到有了最终的判决或裁决,到时候如果禁令还是要继续,也应该有判决或裁决书中的永久禁令去替代.
因为有时原告是在比较"紧急"的情况下需要禁止被告的一些行为,从而无法等到案件审理结束.
如果不去以暂时的禁令禁止被告做某些事情(例如侵犯专利权),原告会有可能到最后花大量时间取得诉讼结果,却因为形势变迁而丧失大部分或者全部的利益.
所以"近水救近火"的中间禁令在现在的实践中更加常见.
对于中间禁令的批准,法官主要考虑与平衡的是作出的禁令给原告与被告各自带来的损害与不便(comparativeprejudice/comparativeinconvenience):AmericanCyanamidCov.
EthiconLtd(1975)A.
C.
396.
申请中间禁令是以宣誓证据去支持有关的事实,不存在开庭取证.
宣誓书中要清楚全面陈述原告所受的侵犯与威胁,尽量只针对"事实"不针对"法律".
另外,在宣誓书中说明自己的经济状况也很重要,尤其在一面之词的申请.

以一面之词(Exparte)作出中间禁令的申请的要求更加严格,必须在宣誓书中说明原告是什么时候知悉权利被侵犯,有必要马上申请中间禁令,以及为何不能或来不及先通知/送达被告.
必须把所有重要事实全部陈述,有任何的遗漏都会使被告事后出面并成功申请法院撤销该中间禁令.

法院/仲裁庭是否作出中间禁令的考虑因素:(1)、是否有一个严肃的争端(issue)(2)、金钱上的损失赔偿是否足够救济(3)、权衡双方的利益与是否公平(4)、申请中间禁令需要律师提供的宣誓书四、仲裁庭对于给出禁令的权力1、作为仲裁庭去作出禁令给当事人救济所遇到的困难:A、禁令对当事人具有极大的阻吓力,相应需要有强制执行的效力,而仲裁庭没有像法院一样的强制力(不遵守法院的禁令会因"藐视法庭"[contemptofcourt]而触犯刑法),但香港仲裁条例对此有2GG条去将仲裁庭的命令变为法院的命令.

B、仲裁庭的管辖权来自当事人的仲裁协议,因此仲裁庭的命令也只约束仲裁协议的当事人.
但禁令通常会涉及到第三人,这对第三人往往没有管辖力2、法律赋予仲裁员作出禁令的权利:为了解决以上仲裁庭在实践中遇到的困难,许多国际性的仲裁法或者国家/地区的仲裁法都明示赋予仲裁庭颁布禁令的权力,这包括:《联合国示范法》第17条:"除非当事各方另有协议,仲裁庭经当事一方请求,可以命令当事任何一方就争议的标的采取仲裁庭可能认为有必要的任何临时性保全措施.
仲裁庭可以要求当事任何一方提供有关此种措施的适当担保.
"《香港仲裁条例》:第2GB条仲裁庭可行使的一般权力:(1)在进行仲裁程序时,仲裁庭可作出命令或给予指示以处理任何以下事项……(e)就有关财产——(i)指示由仲裁庭,仲裁程序的任何一方或任何专家检查,拍摄,保存,保管,扣留或出售该财产;或(ii)指示从该财产中取去样本,或对该财产进行观察或试验;(f)批给临时强制令或指示采取其它临时措施第2GC条法院就仲裁程序所具有的特别权力:(1)法院或法院大法官可就某仲裁程序,作出任何以下事情——(b)就有关财产——(i)作出命令指示由仲裁庭,仲裁程序的任何一方或任何专家检查,拍摄,保存,保管,扣留或出售该财产;或(ii)作出命令指示从该财产中取去样本,或对该财产进行观察或试验;(c)批给临时强制令或指示采取其它临时措施(在仲裁庭还没有成立的时候,当事人可向法院申请)第2GG条仲裁庭的决定的强制执行由仲裁庭在仲裁程序中或就仲裁程序所作出或发出的裁决、命令或指示,可犹如具有相同效力的法院判决、命令或指示般以相同的方式强制执行,但只有在得到法院或法院法官的许可下方可如何强制执行.
如法院或法官给予该许可,则可按该裁决、命令或指示而作出判决.

英国1996年《仲裁法》的地位Section441)Unlessotherwiseagreedbytheparties,thecourthasforthepurposesofandinrelationtoarbitralproceedingsthesamepowerofmakingordersaboutthematterslistedbelowasithasforthepurposesofandinrelationtolegalproceedings.
(2)Thosemattersare—(a)thetakingoftheevidenceofwitnesses;(b)thepreservationofevidence;(c)makingordersrelatingtopropertywhichisthesubjectoftheproceedingsorastowhichanyquestionarisesintheproceedings—(i)fortheinspection,photographing,preservation,custodyordetentionoftheproperty,or(ii)orderingthatsamplesbetakenfrom,oranyobservationbemadeoforexperimentconductedupon,theproperty;andforthatpurposeauthorisinganypersontoenteranypremisesinthepossessionorcontrolofapartytothearbitration;(d)thesaleofanygoodsthesubjectoftheproceedings;(e)thegrantingofaninteriminjunctionortheappointmentofareceiver.
(3)Ifthecaseisoneofurgency,thecourtmay,ontheapplicationofapartyorproposedpartytothearbitralproceedings,makesuchordersasitthinksnecessaryforthepurposeofpreservingevidenceorassets.
(4)Ifthecaseisnotoneofurgency,thecourtshallactonlyontheapplicationofapartytothearbitralproceedings(uponnoticetotheotherpartiesandtothetribunal)madewiththepermissionofthetribunalortheagreementinwritingoftheotherparties.
(5)Inanycasethecourtshallactonlyifortotheextentthatthearbitraltribunal,andanyarbitralorotherinstitutionorpersonvestedbythepartieswithpowerinthatregard,hasnopowerorisunableforthetimebeingtoacteffectively.
(6)Ifthecourtsoorders,anordermadebyitunderthissectionshallceasetohaveeffectinwholeorinpartontheorderofthetribunalorofanysucharbitralorotherinstitutionorpersonhavingpowertoactinrelationtothesubject-matteroftheorder.
(7)Theleaveofthecourtisrequiredforanyappealfromadecisionofthecourtunderthissection.
中国法的相关规定根据中国的《仲裁法》对于仲裁中产生的证据保全或财产保全的问题需要由仲裁庭转交给相关的法院处理,而仲裁员则无权颁布相关的禁令"第二十八条一方当事人因另一方当事人的行为或者其他原因,可能使裁决不能执行或者难以执行的,可以申请财产保全.

当事人申请财产保全的,仲裁委员会应当将当事人的申请依照民事诉讼法的有关规定提交人民法院.

申请有错误的,申请人应当赔偿被申请人因财产保全所遭受的损失.
第四十六条在证据可能灭失或者以后难以取得的情况下,当事人可以申请证据保全.
当事人申请证据保全的,仲裁委员会应当将当事人的申请提交证据所在地的基层人民法院.

第六十八条涉外仲裁的当事人申请证据保全的,涉外仲裁委员会应当将当事人的申请提交证据所在地的中级人民法院.
"五、涉及管辖权之争的止诉禁令(Anti-suitinjunction)违约方不理会合约中的仲裁条文并去他意向的国家法院起诉(包括去申请一个没有责任的宣誓[negativedeclaration]),受害方通常只有以下的选择:(一)向该国家法院以《纽约公约》申请中止程序(危险是:[a]可能花费高昂的律师费;[b]该国法院对仲裁条文的解释的宽松与严格程度同英国法院不同);(二)向违约方将来提出金钱上的损失,但问题是如果在外国法院受理并事后作出对受害方不利的判决,受害方很难证明如果是根据伦敦仲裁判,会作出有利的裁决,而两个不同的结果与违约方去向另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法院起诉有因果关系.
如果受害方向外国法院成功中止诉讼程序,所花费的律师费是可以以违约方违反仲裁条文去成功索赔:UnionDiscountCoLtdv.
UnionCalLtd(2002)1W.
L.
R.
1517;(三)向英国法院申请对违约方做出止诉禁令.
这方面所花费的律师费用可以以补偿基础(indemnitybasis)向对法取回:KyrgyzMobilTelLtdv.
FellowsInternationalHoldingsLtd(2005)EWHC1329(QB).
英国法院作出止诉禁令阻止一方当事人在其他国家或地区法院提起诉讼,以保护英国法院有权管辖(不论双方是否约定有一条exclusivejurisdiction条款)或双方已经约定了的伦敦仲裁条款的作法.
Stuart-Smith大法官在Fouriev.
LeRoux(2007)UKHL1at25,说:"Althoughinjunctionsofthisnaturearecommonlyandconvenientlycalledanti-suitinjunctions,asLordHobhousehaspointedoutinTurnerv.
Grovit(2007)1WLR107atparagraph23,theterminologyismisleadingsinceitfosterstheimpressionthattheorderisaddressedandintendedtobindanothercourtandthatthejurisdictionoftheforeigncourtisinquestion.
Thatisnotthecase.
Thatisnotthecase.
Inmakingtheordertheinjunctingcourtisaddressingonlythepartybeforeit.
Itisinpersonamjurisdiction.
Itiscommongroundthattherearetwocategoriesofanti-suitinjunction.
Thefirstiswheretheclaimanthasnocontractualrighttohavethedefendantrestrainedfrompursuingforeignproceedings.
Thatisreferredtoasthenon-contractualtype.
Thesecondtypeiswheretheclaimanthasacontractualright,foundedonanagreementbetweentheparties,thatthedefendantwillnotlitigateinanystateorforumsavethatagreed.
Thesearecommonlyexclusivejurisdictionorarbitrationagreement,andarereferredtoasthecontractualcases.
".
The"AtlanticEmperor"(No.
2)(1992)1Lloyd'sRep.
624The"AngelicGrace"(1994)1Lloyd'sRep.
168止诉禁令通常是最后禁令,但也有可能是中间禁令:StarlightShippingCov.
TaiPingInsuranceCoLtd.
(2008)1Lloyd'sRep.
230.
1、英国法院颁布的止诉禁令在欧共体国家之间的适用根据《布鲁塞尔公约》,欧共体各国之间的法院应该是相互信任的.
如果出现这种"择地行诉"(forumshopping)的情况,应该由首先受理的法院自己去决定是否应该继续,而不受其他法院干涉.
在Turnerv.
Grovit(2007)1WLR107一案中,英国法院也确认了这种做法.
但这种做法被欧共体法院视为是违反《布鲁塞尔公约》的做法,所以针对欧共体国家,英国法院再也不会去作出止诉禁令,强制当事人必须前来英国法院.
但是由于《布鲁塞尔公约》没有去针对仲裁,所以英国法院认为去对其他欧共体国家的仲裁做出止诉禁令是没有问题.
这种情况直到The"FrontComor"(2009)EUCaseC185/07,欧共体法院判:"ItisincompatiblewithCouncilRegulation(EC)No44/2001of22December2000onjurisdictionandtherecognitionandenforcementofjudgmentsincivilandcommercialmattersforacourtofaMemberStatetomakeanordertorestrainapersonfromcommencingorcontinuingproceedingsbeforethecourtsofanotherMemberStateonthegroundthatsuchproceedingswouldbecontrarytoanarbitrationagreement.
"但是估计英国法院仍然不会放弃对其他非欧共体国家的仲裁做出止诉禁令,以保护伦敦仲裁的有效性.

面对The"FrontComor",现在有说法是由仲裁员来作出止诉禁令并根据英国1996年《仲裁法》第42(1)条(香港仲裁条例的2GG条)将其变为法院的命令,从而不受到欧共体法院决定的约束.

2、破产保护令下的止诉禁令不少国家针对公司破产或者债务重整都会有立法规定对于该进入清盘程序或者债务重整程序的公司可以要求中止正在进行的诉讼程序以避免个别债权人通过诉讼而比其他债权人取得更好的地位(例如前者手中有担保),也避免去干预清盘或者重整的程序.
而这种要求往往是通过清盘地点的国家法院以禁令的方式去强制执行.
这种禁令不光是针对本国的债权人,也会包括在管辖权之外的债权人.
例如美国的Chapter11,破产法院就认为他有全球的管辖权,所以会毫不犹豫的去向外国的债权人或仲裁员作出止诉禁令:FelixstoweDockandRailwayCo.
v.
USLinesInc(1989)Q.
B.
360与BanqueIndosuezSAv.
FerrometResourcesInc(1993)B.
C.
L.
C.
112.
针对英国的仲裁员而言,在上述先例中也可以看到不必去理会美国破产法院所做出的禁令,但危险是将来去美国会有后遗症.

针对欧共体国家的法律,也有类似的规定,就是《TheEuropeanUnion'sCouncilRegulation1346/2000onInsolvencyProceedings》.
.
在最近的一个国际商会(ICC)仲裁案件,涉及了被告的欧洲一个船厂要去进行债务重整,负责的执行人(administrator)以该国的立法要求仲裁庭不要推进仲裁.
但这被拒绝,裁决书其中谈到该仲裁庭不同意瑞士较早前的一个判决,说是在清盘或者清盘边缘的公司被接管人接管后就改变了身份,说:"ThebasicruleexpressedbytheCouncilRegulation(EC)1346/2000,accordingtowhichpendingproceedings(includingarbitrationproceedings;EnglishHighCourtSyska/ElektrimvsVivendi[2008]2LloydsRep636)shallnotbeaffectedbytheopeningofinsolvencyproceedings,mustberegardedasageneralprincipleofinternationalprivatelaw.
Otherwise,arbitrationagreementsininternationaltransactionsandtradeswouldloseforce.
Themostcriticalsituationofaninternationalbusinessrelationoccurs,ofcourse,ifoneofthecontractualpartiesgoesbankruptorisnearingtogotobankrupt.
ThedoctrineadoptedbytheSwissSupremeCourt*willbeaninvitationforastatetointerfereintothelegalcapacityoftheirnationalcompanies(atthevergeofbankruptcyorotherwise)tobeapartytoarbitrationproceedingsinordertoprotectthemagainstupcomingforeignarbitralawards.
"*TheSwissFederalSupremeCourtcasementionedabove,andwasdoubtedbythetribunal,istheVivendi/Eletrimcase(Bundesgericht4A_428/2008datedMarch31,20093、外国法院其他仲裁员或法院作出的止诉禁令这也是在近期国际仲裁中也是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就是外国法院阻止仲裁员推进仲裁(有时除了仲裁员也会加上原告或者有关的仲裁机构作为共同被告).
显然这是一个严重干预国际仲裁,但是有些国家(比较有名的是南亚一些国家)的法院经常做出止诉禁令,导致有几个著名的伦敦海事仲裁员,也包括Mustill勋爵都在手头上有几个这些南亚国家对他们作出的止诉禁令.
据说,他们不敢再去这些国家旅游或者中转飞机.

比较著名的案件介绍如下:1)Hubcov.
WAPDA,16ArbInt439(2000)这是一个ICC仲裁,仲裁地点是伦敦,而被告是巴基斯坦水电发展当局.
被告与原告订立了合约去建造一个在巴基斯坦建造一个水电厂,合约价值高达180亿美元.
之后双方发生争议有关电力的价格应该怎样计算,原告在1998年7月开始仲裁.
被告以部分合约涉及贪污受贿的问题,向巴基斯坦法院申请作出止诉禁令.
巴基斯坦在2006年6月14日作出了止诉禁令,认为有关贪污受贿的指控导致了有关的争议是不可仲裁的(non-arbitrable)2)SGSv.
Pakistan,19ArbInt179(2003)这是一个ICSID仲裁,被告的巴基斯坦政府向巴基斯坦申请止诉禁令.
在2002年7月13日,巴基斯坦最高院作出了止诉禁令,但ICSID的仲裁庭不理会该禁令,并命令被告去向巴基斯坦法院说清楚仲裁庭必须尽他的责任,包括去裁定到底有否管辖权问题.

3)SaliniCostruttoriSpAv.
TheFederalDemocraticRepublicofEthiopia,AddisAbabaWaterandSewerageAuthority20(3)Mealey'sIARA1(2005)在这个案件中,被告在埃塞俄比亚的最高法院申请到一个止诉禁令,但是仲裁庭并不理会,去作出裁决书,并在裁决书中提到这一方面说:"TheArbitralTribunalaccordsthegreatestrespecttotheEthiopiancourts.
Nevertheless,[…]theTribunalconsidersthatitisnotboundtosuspendtheproceedingsasaresultoftheparticularinjunctionsissuedbytheFederalSupremeCourtandtheFederalFirstInstanceCourtandthat,intheparticularcircumstancesofthecase,itisunderadutytoproceedwiththearbitration.
".
注意是这种案件经常涉及了被告自己也会委任一位本国的仲裁员,他因为还要回到自己的国家,所以对于本国法院作出的止诉禁令不敢不理会.
所以好多时这些裁决书就算会作出,也多数是由仲裁庭的大多数意见作出.

另一个针对的手段就涉及了一种反止诉禁令(anti-anti-suitinjunction).
这里著名的案例是KBCv.
Pertamina335F3d357(5thCir2003),在这个瑞士的仲裁中,仲裁庭判Pertamina败诉并要赔偿KBC高达2亿6千万美元.
在2002年8月27日,印尼雅加达法院作出一个永久禁令阻止KBC在全球任何地方执行该仲裁裁决书,如果违反的话,是罚KBC每天50万美元.
但胜诉的KBC在美国的德州法院也申请到一个反止诉禁令,并要求Pertamina会撤消印尼法院的诉讼六、诉前财产保全的Mareva禁令(1999年英国民事诉讼规则中称FreezingInjunction)The"Mareva"(1975)2Lloyd'sRep.
5091、申请的先决条件:(1)、有一个表面看上去良好的案件(agoodarguablecase)(2)、资产有流失的危险(3)、公平与方便2、如何申请:1、提供一个全面与坦率的披露2、宣誓书与草拟命令3、原告要向法院作出的担保/保证3、辅助命令针对被告的辅助命令包括:1、提供/披露资产资料2、对资产资料的反盘问3、交出资产4、不准离境5、禁止声张的GaggingOrders针对第三人的辅助命令:提供/披露被告资产资料5、全球性的Mareva禁令(WorldwideMarevaInjunction)BabanaftInternationalCoSAv.
Bassatne(1990)Ch131)Babanaftproviso在Derby&Co.
Ltdv.
Weldon(Nos3and4)(1990)Ch.
65一案中,被告没有任何财产在英国境内,唯一被知道的财产是在海外.
上诉庭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法院有权作出判决前的具有域外效力的Mareva禁令(pre-judgementextraterritorialMarevainjunction).
Babanaftproviso措辞如下:"Providedthat,insofarasthisorderpurportstohaveanyeffectoutsideEnglandandWales,nopersonshallbeaffectedbyitorconcernedwiththetermsofituntilitshallhavebeendeclaredenforceableorshallhavebeenrecognisedorregisteredorenforcedbyaforeigncourt(andthenitshallonlyaffectsuchpersontotheextentofsuchdeclarationorrecognitionorregistrationorenforcement)unlessthatpersonis:(a)apersontowhomthisorderisaddressedoranofficeroranagentappointedbypowerofattorneyofsuchaperson,or(b)apersonwhoissubjecttothejurisdictionofthiscourtandwho:(i)hasbeengivenwrittennoticeofthisorderathisoritsresidenceorplaceofbusinesswithinthejurisdictionand(ii)isabletopreventactsoromissionsoutsidethejurisdictionofthiscourtwhichassistinthebreachofthetermsofthisorder.
"2)Balticproviso在BalticShippingv.
Translink(1995)1Lloyd'sRep.
673一案,作为第三方的银行向法院申请去修改全球性的Mareva禁令,并加入以下的条款/措辞,被称为Balticproviso:Balticproviso措辞如下:"NothinginthisOrdershall,asregardsCreditLyonnais(法国银行)oranyofitssubsidiaries…(3)inrespectofassetslocatedoutsideEnglandandWales(andinparticularNewCaledonia)preventCreditLyonnaisoritssubsidiariesfromcomplyingwith:(a)whatitreasonablybelievestobeitsobligations,contractualorotherwise,underthelawsandregulationsofthecountryorstateinwhichthoseassetsaresituatedorundertheproperlawoftheaccountinquestion;(b)anyordersoftheCourtsofthatcountryorstate.
"6、AngelBell命令The"AngelBell"(1980)1Lloyd'sRep.
632这是一个对Mareva禁令进行修改的命令.
在Mareva禁令作出之后,法律仍然允许被告用被Mareva禁令冻结了的财产去偿还被告对其他债权人的正常债务.
但是被告与其他债权人的债务或者就债务达成的和解必须是合情合理的,没有恶意或者串谋转移资产的嫌疑.
这是因为成功取得Mareva禁令并非会把原告提升为一个有担保的债权人,也无意去影响被告正常业务与生活所需要的各种支付,毕竟被告还谈不上是败诉.

七、AntonPillar命令该种命令同仲裁的关系并不是很大,主要是法院命令被告去允许原告或他的代表进入被告的地方(住所、厂房、办公室,等)进行搜查,并取走物件,文件或其他资料,作为将来诉讼所需要的证据,这在英国1999年民事诉讼规则中改称为"搜查令"(SearchingOrder).
在此只是说该命令与Mareva禁令有很多相似之处,如都是中间命令/禁令;都是多数以"一面之词"的方式向法院申请;都会对被告十分严厉,甚至会造成不公平.
另外在申请该命令方面,也与申请Mareva禁令的要求差不多.
例如,原告需要说服法官被告是属于欺诈或不法之徒,他们不会按照正常诉讼去作出披露,而且会是去毁灭证据.
所以,这种命令通常不会对一些信誉良好的公司或人士作出,通常的对象会是涉及侵犯知识产权或者欺诈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