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online什么意思

JOURNALOFETHNOLOGY2019/04总第54期第十卷54DOI:103969/jissn1674-9391201904006"抖音"上的个体形象建构与对社会价值观的呼应———兼论书写"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的可能性宓淑贤[摘要]人们构建形象、呈现自我的方式在自媒体时代不断发生着转变这是人类学家不得不关注的现象赵旭东教授指出"微信民族志"时代已经到来本研究认为"抖音"作为当代青年中最具影响力的短视频平台可以拓展微信民族志研究但怎样开展"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研究尚无一些有创建的尝试本研究首先分析了书写"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的可能性进而厘清了研究对象且以此为基础对"抖音"微生活民族志进行了一种探索性的书写试分析"抖音"短视频对个体形象建构的主观和客观影响研究发现短视频内容文本的反复强化特点促使个体有效建构自我形象在个体不主动避讳被熟人观看时他们的线下形象与线上形象基本吻合看似是网民共同主动筛选出来的网红实则是当前社会价值观的反映[关键词]抖音微生活民族志形象建构社会价值观中图分类号:C912.
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9391(2019)04-0054-08作者简介:宓淑贤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人类学博士在读研究方向:乡土社会研究、网络社会研究等上海200433自2016年起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的兴起极大地影响了人们的生活方式"抖音"的用户主要是一、二线城市的90、95后①刷"抖音"成为青年学生和城市上班族的娱乐活动之一不同于以往使用图文进行自我呈现的表达方式短视频拥有了即时拍摄、快速编辑和同步分享等特点融合了图像、声音、文字以及实时环境等多重因素能够更全面、更直观地实现个体的自我呈现当拍摄的短视频达到一定数量后就会在很大程度上间接建构出视频内容主角等个体的自我形象另外一些短视频内容被数以万计的人所喜欢从表面上看是短视频内容本身迎合了很多人的认知和对事物的态度等实际上这些短视频内容呼应的恰是某个阶段流行的社会价值观互联网时代的演进是一个不断去中心化的过程个体的表达欲在这些不断推陈出新的载体上得以实现人类学家不得不开始关注互联网时代人们生活方式中的新内容问题在于面对短视频这种新的生活方式人类学家应该如何对之进行定位又将如何将之纳入到人类学的研究范畴本研究认为将"抖音"这种短视频形式作为一种文本是实现人类学意义上民族志书写可能性的重要手段一、书写"抖音"微生活民族志可能性自2000年起互联网时代的社会学家、人类学家[1-2]开始关注"虚拟民族志"的前景张娜[3]143-150提出虚拟民族志的社会人类学方法2019/04总第54期JOURNALOFETHNOLOGY第十卷55以此探究和阐释互联网及相关社会文化现象赵旭东[4]1-24教授认为在平面化的互联网时代人类学民族志的书写有可能变成一种拼插式的创新而微信消除边界打破学科界限带来了知识生产和共享方式的变革同样也带来了一种文化实践内涵上的改变[5]4-14因此微信开启了一个人与人之间彼此交往方式的新时代微信民族志时代即将到来廖杨教授等[6]11-20+97-101将微信朋友圈作为"互联网+"时代的一大场域分析了其中的身份建构与文化表达吴震东[7]28-34+102-104从认同性仪式、情感象征与价值交换等层面分析了作为"礼物"的微信红包重点阐述了其所具有的文化资本符号意义唐魁玉教授等[8-10]从实践层面探讨微信民族志的研究方法、资料收集方式和文本分析方法等指出必须处理好网络田野和现实田野工作的关系揭示出微信民族志文本言语的片段性和人际互动特征也就是说微信民族志的书写不仅仅要关注网络文本和网络田野本身线下的关系和线下的田野工作也是题中之义可见人类学家对微信朋友圈的关注是看到了它对社会互动的一种表达之用利用微信圈和我们在其中所留下的记录、参与性观察的种种感受更新对传统人类学和民族志的知识观念[8]77微信民族志主要研究内容是朋友圈留下的痕迹即将聊天记录、朋友圈的内容等作为文本来分析个体或群体的互动内容个体对所涉及的互动者具有主动筛选的过程最后这些所涉及的互动者构成了以个体为中心的差序格局换句话说微信圈里的个体关系既有"熟悉"的"陌生人"也有"陌生"的"熟人"[6]111即涵盖了格兰诺维特意义上的强关系对象和弱关系对象作为短视频载体的"抖音"它的定位不是纯社交工具而是集标题、视频、评论和转发等为一体的分享、表达载体通常视频主题具有一定的同质化、类型化倾向营造一种"大家都在玩这个"的参与感视频内容形式较为丰富评论区显示出有组织、有脑洞、有看点的特点这也就是说"抖音"短视频平台是往社区、社交属性发展的隔屏互动打破了以往受到时空限制的人际交往扩大了弱关系下的社会联系[11]5-11和微信类似"抖音"具有模仿性、参与度和交互性的特点也是一个呈现自我、展现自我的平台只不过这个平台表演性质较强但"表演"并非就不是一种自我展演按照社会学家戈夫曼[12]的说法人生就是一个大舞台只不过那些平台场域中展现的是前台我符合观众和社会期待的个体自我想象"抖音"不仅仅是一个娱乐、共享的平台也是一种在评论区和直播间形成民众彼此虚拟的在场想象出来的共同体意识的平台[5]9"抖音"短视频的书写是以动态视频的形式呈现的标题和评论区才是通常意义上的文本如果我们将视频内容、标题、评论作为一个完整文本恰好对应于互动社区内的不同样态标题主题被归为不同类别用"#"在前的形式进行标注视频也有很多模仿、对口型、合拍等类型很明显非常多的青年个体在"抖音"上书写了自己的故事留下了自己的生活印记那么它必然也可以成为书写民族志的一种可能类型笔者认为可以将之归为微信民族志的扩展即"抖音"微生活民族志"抖音"微生活民族志实现或部分地实现了马林诺夫斯基"科学民族志"的主张和涂尔干关于社会事实描述或解释的理想[8]77本研究认为"抖音"微生活民族志就是基于移动互联网的网络社会互动及现实空间田野工作文本的生活印记要想开展"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研究就必须对社会人类学意义上的"抖音"微生活这一社会事实进行描述二、"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的研究对象描述社会人类学意义上的"抖音"微生活这一社会事实实际上就是在探索其研究对象可能是什么回归到微信民族志的本来意义就必须厘清人们在"抖音"上留下的印记到底是什么这些印记又是如何影响到个人生活的如个体形象的构建、社会互动实践等本研究基本沿用虚拟民族志的研究方法即线上参与观察和线下访谈结合的方法重视线上田野工作和线下田野工作的双重展开创新之处在于从文本的角度确实研究对象以便于实践其研究方法笔者自2018年11月起开始对"抖音"短视频平台进行参与观察从2018年12月到2019年5月对28位"抖音"使用者的视频内容进行记录且进行操作化分类28位"抖音"使用者都是笔者特地挑选的标准是辐射地区多、视频内容类型多样其中21位属于"非网JOURNALOFETHNOLOGY2019/04总第54期第十卷56红"7位属于"网红"基本每个人都代表了一种类型21位非网红分别来自上海、苏州、济宁、兰州、成都、包头、乌鲁木齐、吉林、广州等地区年龄在20-38岁之间男女各14位职业包括学生、职员、教师、全职妈妈、公务员等7位网红拍摄的视频内容类型各不相同其中在半年间不定期对其中16位"抖音"使用者进行了3-8次深入访谈对其中5位"抖音"使用者进行1-3次线上访谈访谈的时间选择参照的是他们的短视频发布量包括大量发布期、间隔性发布期、稳定发布期等另外7位属于"网红"研究者只对其使用"抖音"短视频平台进行参与观察对其视频内容进行操作化分类并未进行访谈通过廓清研究对象利用"虚拟民族志"的研究方法尝试书写"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经过与"抖音"使用者的讨论以及他们对笔者操作化分类的反馈本文尝试着对使用者在"抖音"留下的印记做一个文本类型上的拓展以期对"抖音"民族志的书写做一个准备性工作(一)文本类型的拓展文本通常指的是书面语言的表现形式书写"抖音"微生活民族志可以将"抖音"短视频内容类型、短视频标题和短视频评论都视为文本即拓展了文本的类型通过笔者为期半年的参与观察结合访谈对象的反馈针对"抖音"短视频呈现个体生活或形象的内容排除了单位(群体)的行动等内容对短视频内容类型、视频标题和视频评论三种文本进行了尝试性分类很明显不同的分类标准下会出现不同的类别形式本文只是其中一种方式这样的分类自然会忽略某些类型也无法阻止未来可能的类型出现只希望对"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的研究提供一点参照同时这也是探索"抖音"微生活民族志可能性的基础性工作根据本研究中28位"抖音"使用者的实际情况将短视频内容主要分为八种类型即照片集锦、模仿性表演、生活场景表演、生活场景实拍、技艺展示、生活经历分享(吐槽)、恶搞亲密的人、经济性表演等其中照片集锦指的是使用人或物的照片制作成照片电影的方式模仿性表演指的是某一个视频、抖音道具等爆火后其他以跟拍、合拍等形式进行模仿的表演比如同一背景音乐下的对口型表演"大叔"道具、"白娘子"道具等生活场景表演指的是具有一定的剧本、演员、场景等发生场景是生活中存在的那种以塑造某种形象为目的的表演生活场景实拍不同于生活场景表演视频内容发生于日常生活场景中但却无固定的剧本与演员等较为随意技艺展示指的是拥有唱歌、跳舞、乐器、生活技能等技艺的人进行视频展演生活经历分享(吐槽)指的是个体对自己可能真实的生活经历进行分享或者吐槽恶搞亲密的人指的是视频内容集中于使用一些"越规"(超越日常生活规则的)相处方式与父母、兄弟姐妹、伴侣等进行互动经济性表演指的是以售卖物品或引导消费为目的的表演如售卖衣服、食品、玩具、推荐餐厅等软广告形式当然有些时候一些视频内容的文本可以是上述多种类型的结合体需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有些视频内容需要对这八种文本类型进行更具体的细化比如模仿性表演下的搞笑类型、深情类型生活经历分享(吐槽)下的说唱吐槽、平铺式吐槽等视频标题主要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不加任何标题第二类是和视频内容有一定的相关度第三类是加上"抖音"某一主题以标题前加#为标记这类标题通常以发布者拍摄的内容为原始素材全民参与加工与互动去中心化的特点下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这个主题的原初发布者这些主题可以用标题作为导向也可以用视频内容作为导向如"#一秒钟变白娘子"主题就是以"白娘子"道具为导向的先于视频内容再如"#炫富"主题是视频内容先于视频主题人们以内容为切入点进行模仿另外有时候标题能够对视频内容进行贴切的阐释更好地引起观看者兴趣视频评论分为四种类型分别是内容相关式、共情叙述式、搞笑带节奏式和@相关人物式分别对应于观看者的目的即观赏式、共情式、娱乐式、关系加固式标题和评论中会出现新的语言形式———网络用语它们被广泛传播并成为一种新的文化符号比如"秀儿""抖友出征寸草不生"等评论区出现的新文化符号应用性强并不局限于某一视频内容本身而是具有广泛的适应性同时这些热门评论具有一定的时效性因此超越了现象的对应性代表了一种风潮而已几乎在点赞数高、评论数高、转发量高的视频评论区均可以看到2019/04总第54期JOURNALOFETHNOLOGY第十卷57文化符号的产生促生了一个较为封闭的社群评论区语言互动的对象可能是视频作者可能是线下生活中的熟人也可能是陌生人之间(二)研究对象"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的研究对象既包括线上的三种主要文本也包括线下"抖音"短视频的使用者分别对应于线上和线下田野工作区域前者的研究方法主要为参与观察法和操作化分类法后者的主要研究方法为访谈法由于线上文本和线下使用者都具有多样性因此需要根据研究目的对研究对象进行合适的圈定但由于视频内容文本和"抖音"短视频使用者能够进行较好的对应而评论文本是针对他人视频内容或他人评论的因此很难将之对应笔者认为针对不同的文本类型研究者可以采用不同的研究方式第一针对视频内容文本的研究可以结合线下"抖音"短视频使用者的访谈通过操作化视频内容可以看出较高频率(比如平均2-5天制作一个视频)制作"抖音"视频的使用者视频内容多具有同质化的特点那么他们的"粉丝"与视频制作者本人是什么样的关系(比如熟人关系还是陌生人关系)、视频制作者本人怎么与"粉丝"互动都是我们可以研究的内容第二针对评论文本的研究此时视频内容文本是个体间进行互动的素材或者起始点由于评论大多是指向他人视频内容的一方面很难以个体为中心搜索其所有评论另一方面个体的所有评论可能指向他对事物的某种认知或态度但是这样的研究可以从访谈和观察中得出没有必要从一些具有跟风、戏谑性质的评论中臆断因此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从拥有大量评论的同类型视频中找出人们在评论里的高频词对相关评论进行操作化处理得出人们对相关事件或者事物的认知观念另外某些网红的粉丝可能会加入以网红为中心的微信群那么这种新的社群是否进行了良好的组织与发育又对个体或群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这都是我们可以研究的重要内容三、个体形象建构与社会价值观的对应(一)共同观看的熟人与陌生人通过对"抖音"视频内容文本的梳理和对"抖音"使用者的深入访谈可以发现视频内容本身指向网络生活空间"抖音"短视频使用者拍摄目的和期望观众主要是网络世界中的陌生人"发出去自然是希望有人看"熟人已基本被微信群、QQ群等早期社交软件占领但是在注册"抖音"时系统会推荐使用第三方账号进行登录无形中将它们进行了捆绑如微信、QQ、头条、微博、手机号等因此熟人的短视频也会互相被推送即互为观众21位访谈对象中有18位不会特意关注熟人看到自己发布视频的想法1位是用小号(头条账号)注册的账号特意躲开熟人的"监督"5位只回复熟人的评论有3位访谈对象曾经都有一个"火了"的视频即点赞数超过1万个不关注熟人观看的原因在于"大家都是年轻人嘛很多人都在玩没有什么好特意关注的"经过询问我们得知所有访谈对象的父母中只有1位父亲玩过一个月的"抖音"(只发了3个生活场景实拍风景类的短视频)1位有长辈(姑姑)玩过20天左右的"抖音"其他父母或长辈亲属并不是"抖音"用户所以基本不存在代际之间的矛盾比如张钧涵(2019)研究中的小希被父母看到发布的作品后以"视频拍得完全都不像你了"为由对女儿进行批评我们在访谈中也发现了类似的事件访谈对象小丽发布过一个"展现女性魅力的视频"(露肩膀、抛媚眼)被父母看到引起轩然大波小丽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啊父母还认为我是小孩子呢"正因为视频中呈现的形象与父母心目中女儿这一角色形象出现一定的偏差所以引发了代际之间的冲突经过深入访谈笔者总结出访谈者拍摄"抖音"短视频的目的主要有两个:第一表演欲作祟第二希望自己得到关注和赞赏这两个目的都指向了形象塑造的结果按照社会学家戈夫曼[12]的观点社会本来就是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在表演"抖音"短视频平台恰提供了这样一种具有舞台背景、灯光、观众聚焦的平台但同时舞台也有前台和后台之分前台是指表演场合后台是相对于前台而言的对"抖音"使用者而言短视频中的"演出"就是一种前台表演所以那15秒中的人"是我也不全是我"通过比对线下形象和线上形象的一致性程度研究发现二者的反差并不会成为影响视频发布者自我形象呈现的因素真正影响的因素在于个JOURNALOFETHNOLOGY2019/04总第54期第十卷58体视频内容文本到底是具有稳定性格的"人"的形象还是一种被观赏的"物化"的形象比如访谈对象中的小琪她是"用小号注册的抖音""不想被认识的人看到"分析可知小琪的34个作品中有29个呈现的是具有一定"性意涵"的女性形象在她的认识里"性感没什么不好反而更容易火吧"总结起来进行较高频率拍摄"抖音"短视频的个体他们的视频内容类型较为集中反复强化的内容文本类型在客观上塑造了其个体形象但这些形象一般与线下生活中的个体形象接近或者戏剧化夸大相对来说基本吻合对于视频制作者本人和相关熟人观看者来说视频内容呈现的形象基本是拍摄者本有的特点而已表面上看来他们之间是相互"忽略"的而个体一旦成为"网红"伴随着所拍摄视频被大量地播放和点赞粉丝会非自觉性地建构出网红的形象(二)形象构建———被聚焦的社会期待经过对21位访谈对象"抖音"短视频内容操作化分类处理笔者发现有16位使用者的内容文本所呈现的形象与本人在线下的形象基本一致促使他们拍摄视频的一个强大动力在于由于"网红视频"种类较多访谈对象总能"找到自己的影子"产生共情另外视频拍摄较易实践"我能做的可能更好"这并不能说明"抖音"拍摄者不在乎自己所呈现的形象也并不能说明他们拍摄的目的只是单纯指向自己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12]最先提出了"自我呈现"的概念Jones[13]等人在1964年扩大了"自我呈现"的定义认为人们在自我呈现的过程中企图控制他人对自己个人特征的印象"抖音"视频使用者在拍摄视频时并非单纯的盲从他们会结合自己的日常形象和期望他人获得的形象认识进行选择性"自我呈现"比如使用"抖音"将近23个月的小明现年25岁是乌鲁木齐一位研究生二年级的学生生活中的他活泼好动、幽默乐观拥有众多朋友224个视频作品中有197个作品(约88%)都属于模仿性表演且全部属于搞笑类型使用"抖音"6个月的上海大四学生小叶生活中漂亮甜美喜欢日韩风42个作品中有33个(约74%)作品属于模仿性表演风格是可爱卖萌型使用"抖音"3个月的阿兰现年21岁是一名来自四川的职员42个作品中36个(约90%)都属于模仿性表演核心内容都是在展示自己的外貌使用"抖音"20个月的李强是一位在苏州某跨国企业就职的员工现年29岁的他养了一只猫咪67个视频作品中有60个(约87%)记录的是他与猫咪小豆的日常生活通过对21个"抖音"短视频使用者的作品进行内容文本操作化后几乎所有人的视频内容类型都较为集中占比在74%到100%之间分别是模仿性表演类和生活场景实拍类模仿性表演类包括搞笑型、可爱型、耍酷型生活场景实拍类包括我与宠物的日常、我与孩子的日常、我与伴侣的日常等对7位"网红"作品进行内容文本操作化后发现他们视频内容文本主要是模仿性表演类、生活场景表演类、才艺展示、生活经历吐槽、经济性表演类具体为"别人家的男友""别人家的老公""别人家的爸爸"、隔辈亲、唱歌好听、留学生的文化震惊、爱好摄影在21位访谈对象收藏点赞的视频中几乎以上八种类型都有出现通过对被广泛点赞的视频内容文本进行分析我们会发现这些集中性的视频通常是个体本来拥有的或者希望呈现出来的某种特点的放大拥有这些内核的视频被反复拍摄、反复播放从而完成了其形象的建构访谈对象小雅非常喜欢一位来自南京某高校的与她基本同龄的男性网红阿刚阿刚的短视频类型为生活经历吐槽+生活场景表演的结合版擅长反串模仿各种生活场景的女性在小雅看来"阿刚人长得帅声音好听有才华表演很到位每次都让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也就是说虽然90%的访谈者都认为15秒的视频并不能呈现一个人的特点自己也并不相信视频里的人都如同视频本身表演的形象那般但是这些反复强化某些特点的视频确实让观看者建构了与视频制作者所期待呈现形象类似的形象结果当然这些人或者其作品能够成为网红或者网红视频得源于"网民的力量"这是群体性的选择因此网红的选择看似是个体主动的选择实则聚焦了社会的期待是社会价值观的投射类似于"别人家的各种家庭角色不会让我失望"的2019/04总第54期JOURNALOFETHNOLOGY第十卷59说法无非是理想家庭角色和实际家庭角色之间的剪刀差那些线上的美好形象将观看者生活中的遗憾在视频内容中呈现(三)青年人价值观透视研究者选择的7位网红粉丝数量从180万到1605万不等平均约为571万对7位网红拍摄视频内容进行操作化分类80%-90%的视频内容文本主要集中于五类即模仿性表演类、生活场景表演类、才艺展示类、生活经历吐槽类和经济性表演类具体来说他们的视频内容核心观念总结起来为"美女都是靠美颜的骗子""女汉子很难找到男朋友""爷爷疼爱孙女嫌弃儿子""我是受老婆欺负的妻管严""爱唠叨的刀子嘴妈妈""方言说唱展现日常生活""声线成熟温柔的小哥哥""我的穿搭都在我的店铺"分析21位访谈对象点赞的视频类型结合访谈材料可知7位网红的视频或者类似视频都曾经获得过21位非网红访谈者的关注、点赞从而也印证了7位网红的选择具有一定的普遍性意义结合评论区文本和访谈可知点赞数量高的视频基本上是引起观看者认同的内容文本综合起来看7位网红的视频内容文本主要反映了青年的两种价值观分别是家庭分工与性别关系、负面情绪的表达方式两种价值观念方式本质上都反映了一种博弈与对抗分析这些类型化的视频内容文本结合评论区文本可以发现这些网红视频将不同家庭成员的角色进行模式化如唠叨的妈妈、沉默的妻管严爸爸、讨厌儿媳妇的婆婆、疼女婿的丈母娘、霸道不讲道理的女友、专一温柔会做饭的男友等诸如此类的家庭角色综合了现实与理想的多种形象看起来经历了男尊女卑、男女平等的两性地位已经发生了巨大反转女性开始在家庭生活拥有主导权但实质上不论是男尊女卑还是男卑女尊共同的特点都有两个其一两性地位是对立与互相补充的其二两性是有等级之别的这两点都与中国传统文化催生下的两性相处方式吻合即阴阳互补、天地君亲师等形式的等级性只不过从男性主导转变为女性主导另外被访谈对象称为"甜蜜毒鸡汤"的"霸道女友、贴心男友"模式的短视频实则是权利和义务的不对等模式女性既要以上对下的权力却主动"屏蔽"付出是需要对等的现实状况但是实际上通过对21位访谈对象关于亲子关系、夫妻互动、情侣交往等方面的访谈资料分析发现这三种亲密关系的互动方式并不单一与网红视频反映的也不完全一致综合起来看7位网红的视频文本中反映的第一种社会现象是父辈和子辈的夫妻关系中女性在养育儿女上都会花费更多的精力区别在于21位访谈对象有19位都认为不同代际在男性承担家务与照顾孩子方面是不同的子辈的丈夫比父辈的丈夫承担更多但远没有像部分网红视频中"别人家的老公"那样多14位女性被研究者中有6位是学生、7位在职人员只有一位是全职妈妈因此网红视频中的"榜样"丈夫形象是现实生活普遍缺失的"只需要貌美如花"(物化女性)的女性并不普遍存在大量的点赞数恰是当代年轻女性的一种对抗方式7位网红的视频文本中反映的第二种社会现象是父辈帮助年轻人照看孩子、年轻人要求有独立享受个体生活的时间(不愿意每天为孩子缠身)对于现在的年轻人可能要面临的是"421"甚至是"422"家庭结构②压力很大又希望在承担家庭责任之外的个体主义的追求与享受因此年轻人选择了功利性地依赖父母现在的"80后""90后"已经逐渐开始成立家庭养育子女但是又无法像父母一样将全部的生活意义寄托在下一代放弃自己的追求于是只能让自己的父母继续做牺牲、做奉献[14]7位网红的视频文本中反映的第三种现象是表达负面情绪方式的转变不同于父辈的隐忍方式年轻人开始通过吐槽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情绪2010年后"吐槽"逐渐成为网络用语从亚文化的形式进入了主流视野最明显的例子是李行健[15]1796编的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中收纳了这个词并解释为"对认为违背常理的话语、事情等予以快速、犀利的批评"从短视频内容文本上考量"吐槽"指的是从对方的语言或行为中找到一个漏洞或关键词作为切入点发出带有调侃意味的感慨或疑问[16]15同时吐槽带有拆台、调侃等意思也包含了一种犀利与幽默吐槽不同于抱怨抱怨通常是指责甚至谩骂而吐槽则是以幽默的方式缓解自己的不满与负面情绪同时创造了一种新的话语文化按照美国社会学家科塞的"社会安全阀"理论JOURNALOFETHNOLOGY2019/04总第54期第十卷60吐槽也可以被视为一种抒发不良社会情绪的"安全阀"对于社会的稳定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综上网红"抖音"短视频内容文本中呈现了多元的文化事项和青年人的社会价值观也展演了许多基于现实的社会新现象年轻一代有他们独特的话语方式和反抗形式女性通过塑造完美伴侣形象来弥补缺憾反抗具有尊卑等级的两性关系年轻一代通过吐槽方式来舒缓压力、释放情绪追求个体化的年轻一代将家庭所面临的困难和压力转嫁到父母身上当然评论区文本中对此展现出很多激烈的讨论体现了人们对相关社会现象的反思与观点碰撞四、结语本研究首先通过拓展文本的概念指出"抖音"微生活民族志的研究对象可以是视频内容文本、主题文本和评论区文本三者研究方法仍然延续虚拟民族志的思路即参与观察法、访谈法等并从微信民族志的前期研究对线上和线下"印记"结合的探索指出书写"抖音"微生活民族志是必要的和可能的其次本研究以视频内容文本为主要抓手结合线上参与观察和线下深度访谈对具有主观能动性和客观映照性的个体形象建构进行了"书写"主要有三个观点其一虽然"抖音"短视频拍摄者主观上没有以集中性的视频内容文本来塑造自身形象但是高频率、反复强化的短视频内容文本在客观上塑造并刻写了其个体形象由于短视频拍摄者线上形象和线下形象较为接近熟人观看者之间容易相互忽略即视频本身所建构的形象并不会在熟人之间产生效果只在陌生人之间起作用如网红与其粉丝之间这一形象是个体在线下生活之外的一种拓展其二"抖音"短视频中成为网红视频的内容文本非常丰富拍摄者在选择具体内容时有自己的考量过程多数人会从自己的实际情况出发比对网红视频的内容初期多以模仿为主中后期会逐渐增加一些创新点希望自己也成为这场"造星"运动的中心人物之一但这些表面上是短视频拍摄者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主动地对短视频内容类型进行选择实际上这些视频内容文本本身就是当前社会价值理念和社会期待的一种实体化展示人们大量点赞的网红视频内容文本是涂尔干意义上社会实体的对象化在这场类似于仪式性的"欢腾中"网民的心灵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冲动[17]他们所"粉"的正是"社会"这个实体本身其三由于"抖音"短视频的受众以年轻人为主因此短视频内容中呈现内容文本就是年轻人社会价值观的对象化比如婚恋观念、两性观念、家庭理念、人际关系维持方式等同时他们在"抖音"短视频的主题文本和评论区本文中又进行了一定的文化创造即网络用语和网红句子等短视频内容中有部分文本类型反映了以年轻人为中心的社会现象和社会反思注释:①抖音是一场表演王晓蔚:略超脱生活但不是表演http://www.
sohu.
com/a/225881116_114778②"421"家庭结构指的是一对夫妻、一个孩子和四位老人"422"家庭结构指的是一对夫妻、两个孩子和四位老人参考文献:[1]HineC.
.
VirtualEthnography[M].
Lon~don:SagePublications2000.
[2]MannC.
andStewartF.
.
InternetCom~municationandQualitativeResearchLondonandThousandOaks[M].
CA:SagePublications2000.
[3]张娜.
虚拟民族志方法在中国的实践与反思[J].
中山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4):143-150.
[4]赵旭东.
微信民族志与写文化———基于文化转型人类学的新观察、新探索与新主张[J].
民族学刊2017(2):1-24.
[5]赵旭东.
微信民族志时代即将来临———人类学家对于文化转型的觉悟[J].
探索与争鸣2017(5):4-14.
[6]廖杨蒙丽周志荣.
微信朋友圈:"互联网+"场域中的身份建构与文化表达[J].
民族学刊2017(5):11-20+97-101.
[7]吴震东.
仪式、礼物与狂欢———"微时代"网络社群红包的人类学阐释[J].
民族学刊2019/04总第54期JOURNALOFETHNOLOGY第十卷612017(4):28-34+102-104.
[8]唐魁玉邵力.
微信民族志、微生活及其生活史意义———兼论微社会人类学研究应处理好的几个关系[J].
社会学评论2017(2):76-85.
[9]唐魁玉唐金杰.
微信朋友圈的人际互动分析———兼论微生活方式的兴起及治理[J].
江苏行政学院学报2016(1):79-87.
[10]唐魁玉王德新.
微信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兼论微生活的理念及其媒介社会导向[J].
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5):46-51.
[11]张钧涵.
弱联系的建构与强联系的削弱———抖音对青年群体社会交往的影响研究[J].
中国青年研究2019(3):5-11.
[12]欧文戈夫曼.
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现[M].
黄爱华冯钢译.
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9.
[13]R.
G.
JonesE.
E.
Jones.
OptimumConformityasanIngratiationTactic[J].
JournalofPersonality1964(2).
[14]YanYunxiang.
Neo-familismandtheStateinContemporaryChina[J].
UrbanAnthro~pology201847(43).
[15]李行健.
现代汉语规范词典[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4:1796.
[16]曹语童.
网络自制脱口秀节目研究———以暴走大事件为例[D].
天津师范大学硕士论文2016:15.
[17]埃米尔涂尔干.
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M].
渠东汲喆译.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收稿日期:2019-06-10责任编辑:许瑶丽2019/04总第54期JOURNALOFETHNOLOGY第十卷115TheConstructionofIndividualImagesandtheReciprocityofSocialValueson"TikTok"———OnthePossibilityofWritinga"TikTok"Micro~lifeEthnographyMiShuxian(SchoolofSocialDevelopmentandPublicPolicyFudanUniversityShanghai200433China)JOURNALOFETHNOLOGYVOL.
10NO.
454-612019(CN51-1731/CinChinese)DOI:10.
3969/j.
issn.
1674-9391.
2019.
04.
06Abstract:Since2016theriseoftheshortvideoplatformsrepresentedby"TikTok"and"Kwai"hasgreatlyaffectedpeopleslifestyle.
Theusersof"TikTok"aremainlyyoungpeoplebornin1990slivinginfirst~tierandsecond~tiercities.
Browsing"TikTok"shortvideoshasbecomeoneoftheentertainmentactivitiesofyoungstudentsandurbancommuters.
Differentfrompreviousex~pressionsusingself~presentationofgraphicsandtextshortvideosischaracterizedbytimelyshoot~ingfasteditingandsynchronoussharing.
Itcom~binesmultiplefactorssuchasimagesoundtextandreal~timeenvironmenttoachieveamorecom~prehensiveandintuitiverealization.
Itispossibletoachieveindividualself~presentationmorecom~prehensivelyandintuitively.
Anthropologistsshouldpayattentiontothewaypeopleconstructtheirownimagesandpresentthemselvesintheconstantlychangingeraof"We"media.
ProfessorZhaoXudongpointedoutthattheeraof"WeChatethnography"hasalreadyarrived.
Thisstudybe~lievesthat"TikTok"asthemostinfluentialshort~livevideoplatformcanexpandtheresearchonWeChatethnographybutthequestionishowtocarryouttheresearchfora"TikTok"micro~lifeethnographyTherehavenotyetbeenanyeffectiveorcreativepractices.
Thisstudyanalyzesthepossibilityofwritinga"TikTok"micro~lifeethnographyandthenclari~fiestheresearchtargets.
.
Anditexpandstheconceptoftextandpointsoutthattheresearchtargetsof"TikTok"micro~lifeethnographycanbevideocontenttexttopictextandcommentarytext.
Theresearchmethodologyinheritstheideaofvirtu~alethnographynamelyparticipantobservationinterviewsetc.
Thisstudyemphasizesthecombi~nationoftwokindsof"imprints"onlineandofflinefromtheexplorationofWeChatethnographyandpointsoutthenecessityandpossibilityofwriting"TikTok"micro~lifeethnography.
SinceNovember2018Ibeganusingthemethodofparticipantobservationtoobservethe"TikTok"shortvideoapp.
FromDecember2018toMay2019thevideocontentofcarefullyselect~ed28"TikTok"userswasrecordedandclassi~fied.
Theselectioncriteriafortheuserswerethatthey:i)covereddifferentregionsandii)includ~edvariousvideotypes.
Twenty~oneofthembe~longedto"non~Internetcelebrities"and7ofthembelongedto"InternetCelebrities".
The21"non~Internetcelebrities"arefromShanghaiSuzhouJiningLanzhouChengduBaotouUrumqiJi~linandGuangzhou.
Theiragesrangedfrom20to38therewere14malesand14femalesandtheycamefromdifferentoccupationsincludingstudentsprofessionalsteachersfull~timemoth~erscivilservantsetc.
Thecontenttypesofthevideostakenbythe7"InternetCelebrities"dif~feredfromeachother.
Withinsixmonths3to8in~depthinterviewsof16ofthe21non~Internetce~lebrities"TikTok"userswereconductedand1~3onlineinterviewsof5"TikTok"userswerecon~ducted.
Asforthe7"InternetCelebrities"Ididnotconductanyinterviewsbutusedthe"TikTok"shortvideoplatformtoconductparticipatoryobservationandclassifythevideocontent.
Accordingtotheactualsituationofthe28"TikTok"usersinthisstudythecontentoftheshortvideocanbedividedintoeightmaintypesnamelyphotocollectionsimitativeperformanceJOURNALOFETHNOLOGY2019/04总第54期第十卷116livesceneperformancelivesceneshootingskillsdisplaylifeexperiencesharing(tucaoorcomplai~ningaboutsomethinginahumorousway)teasingveryclosepeopleandeconomicperformances.
.
Thispapertakesthetextofvideocontentasthemainobjectoftheresearchandcombinesonlineparticipantobservationandofflinein~depthinter~viewsto"write"theindividualimageconstructionwithsubjectiveinitiativeandobjectivemapping.
Therearethreemainpointofviewsasfollows:Firstlyalthoughthe"TikTok"shortvideoshooterssubjectivelyhavenotusedtheconcentrat~edshortvideocontenttexttoshapetheirimagestheirindividualimageshavebeenshapedandim~printedobjectivelybytheirhighoccurrencerateandtheirbeingrepeatedlyenhancedshortvideocontenttext.
Becausetheshortvideoshooterson~lineimageandofflineimagearerelativelythesametheimagepresentedbythevideocontentbasicallydependsonthecharacteristicsofthepho~tographer.
Viewerswhoareacquaintanceseasilyignoreeachotherthatistheimagesconstructedbythevideodonothaveaneffectamongacquaint~ances.
Itonlyworksamongstrangerssuchastheonlinecelebritiesandtheirfans.
Thefanscon~structtheimagesofonlinecelebritiesunconscious~lyandthisimageisanextensionoftheindividualsonlinelife.
Secondlythecontentsofthe"TikTok"shortvideobeingshotbyonlinecelebritiesareveryrich.
Theshootershavetheirownconsiderationswhentheychoosethespecificcontenttobeshot.
Mostpeoplewillstartfromtheirownactualsitua~tionandcompareitwiththevideosofinternetce~lebrities.
Intheearlystagemost"TikTok"usersimitatetheperformancesoftheonlinecelebrityvid~eos.
Inthemiddleandlaterstagestheywillgrad~uallyaddsomeinnovativeperformanceshopingthattheywillbecomeoneofthecentralfiguresinthis"star~making"movement.
Superficiallytheshortvideoshootersactivelychoosethetypesofshortvideocontentontheirown.
Infactthesevideocontenttextsareamaterializeddisplayofcurrentsocialvaluesandsocialexpectations.
Thetextoftheonlinecelebrityvideocontentthatpeo~plepraisealotistheobjectificationofthesocialentityinaDurkheimiansense.
Inthisritual~likejubilationthemindsofnetizenshaveanunprece~dentedpassion—actuallytheyare"fans"ofthis"social"entity.
Thirdlybecauseyoungpeoplearethemainaudienceof"TikTok"shortvideosthecontentofthetextspresentsanobjectificationofyoungpeoplessocialvaluessuchastheirviewsonmar~riageandlovegenderfamilyandwaysformain~taininginterpersonalrelations.
Thesayingthat"thevariousfamilyrolesofotherswillnotdisap~pointme"isnothingmorethanarazorsedgedifferencebetweentheidealfamilyroleandtheac~tualfamilyrole.
Theidealrolesonlinepresenttheregretsoftheviewerslifeinthevideocontent.
Womenspendmuchenergyonraisingtheirchil~drenwhilemenofdifferentgenerationsdifferindo~inghouseworkandchildcare.
Thehusbandsoftheyounggenerationshouldermoreresponsibilitythanthehusbandsoftheoldergeneration.
Howevertheydonotdoasmuchasthe"othershusbands"presentedinsomefamousofonlinevideos.
Parentshelpyoungpeopletolookaftertheirchildrenwhiletheyoungpeoplerequirefreetimetoenjoytheirownlifeindependently(notwillingtobesaddledwithchildreneveryday).
Youngpeoplenowadaysmayfacethe"421"(i.
e.
parentsandparents~in~lawhusbandandwifeonechild)oreventhe"422"(i.
e.
parentsandparents~in~lawhus~bandandwifetwochildren))familystructure.
Theyareunderagreatpressurefromfamilyre~sponsibilitieswhileasthesametimetheyhopetopursueindividualityandenjoyment.
Thereforeyoungpeoplechoosetorelyontheirparentsfunc~tionally.
Differentfromtheirparentswayoffor~bearanceyoungpeoplebegantoventtheirnega~tiveemotionsthroughthe"tucao".
Atthesametimeyoungpeoplecreateculturalcreationsinthetopictextsandcommentaryareasofthe"TikTok"shortvideosnamelyvianetworktermsandonlinepopularphrasesetc.
Sometypesofthetextsinshortvideoreflectsocialphenomenaandsocialre~flectionscenteredonyoungpeople.
KeyWords:TikTokmicro~lifeethnogra~phyimageconstructionsocialvalues2019/04总第54期JOURNALOFETHNOLOGY第十卷117References:CaoYutong.
wangluozizhituokouxiujiemuyanjiu—yi"baozoudashijian"weili(ResearchonNetwork~madeTalkShows—Taking"TheBigE~vent"asanexample).
M.
A.
thesisTianjinNor~malUniversity2016.
EmileDurkheim.
zongjiaoshenghuodejibenxingshi(Lesformesélementairesdelaviere~ligieuse).
QuDongJizheTransl.
Shanghai:Shanghairenminchubanshe2006.
ErvingGoffman.
richangshenghuozhongdeziwochengxian(ThePresentationofSelfinEvery~dayLife).
HuangAihuaFengGangtransl.
Zhe~jiang:zhejiangrenminchubanshe1989.
HineC.
VirtualEthnography.
London:SagePublications2000.
LiXingjian.
xiandaihanyuguifancidian(ModernChineseStandardDictionary).
Beijing:waiyujiaoxueyuyanjiuchubanshe2014:1796.
LiaoYangMengLiZhouZhirong.
weixinpengyouquan:"hulianwang+"changyuzhongdeshenfenjiangouyuwenhuabiaoda(WeChatFriendsCircle:IdentityConstructionandCulturalExpressionintheFieldof"InternetPlus").
InJournalofEthnology2017(5).
MannC.
StewartF.
InternetCommunicationandQualitativeResearch.
SagePublications2000.
RGJones.
OptimumConformityasanIn~gratiationTactic.
InJournalofPersonality1964(2).
TangKuiyuShaoLi.
weixinminzuzhiweish~enghuojiqishenghuoshiyiyi—jianlunweishehuirenleixueyanjiuyingchulihaodejigeguanxi(We~ChatEthnographyWeChatLifeandItsSignifi~canceinLifeHistory:OnDealingwithSomeRela~tionsofWeChatAnthropology).
InSociologicalRe~viewofChina2017(2):76-85.
TangKuiyuTangJinjie.
weixinpengyouquanderenjihudongfenxi—jianlunweishenghuofangshidexingqiyuzhili(AnalysisofInterpersonalInterac~tioninWeChatCirclesofFriends—AlsoontheRiseandGovernanceofMicro~Lifestyle).
InJournalofJiangsuAdministrationInstitute2016(1):79-87.
TangKuiyuWangDexin.
weixinzuoweiyizhongshenghuofangshi—jianlunweishenghuodelinianjiqimeijieshehuidaoxiang(WeChatasAWayofLife—OntheConceptofWeChatLifeandItsMediaSocialOrientation).
InJournalofHarbinIn~tituteofTechnology(SocialSciencesEdition)2016(5):46-51.
WuZhendong.
yishiliwuyukuanghuan—"weishidai"wangluoshequnhongbaoderenleixuechanshi(RitualGiftandCarnival—AnAnthropo~logicalInterpretationoftheRedEnvelopewithintheNetworkCommunityduringthe"MicroEra").
InJournalofEthnology2017(4).
YanYunxiang.
Neo~familismandtheStatein~ContemporaryChina.
InUrbanAnthropoloy.
201847(43).
ZhangJunhan.
ruolianxidejiangouyuqianglianxidexueruo—douyinduiqingnianquntishehuijiaowangdeyingxiangyanjiu(TheConstructionofWeakConnectionsandtheWeakeningofStrongConnections—AStudyoftheInfluenceofTikTokonSocialInteractionofYouthGroups).
InChineseYouthResearch2019(3):5-11.
ZhangNa.
xuniminzuzhifangfazaizhongguodeshijianyufansi(ThePracticeandReflectionofVirtualEthnographyMethodinChina).
InJournalofSunYat~sen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2015(4):143-150.
ZhaoXudong.
weixinminzuzhiyuxiewen~hua—jiyuwenhuazhuanxingrenleixuedexinguan~chaxintansuoyuxinzhuzhang("WeChat"Ethnolo~gyandWritingCulture—NewObservationsExplo~rationsandPropositionsBasedontheAnthropologyofCulturalTransformation).
InJournalofEthnolo~gy201740(2):1-24.
.
ZhaoXudong.
weixinminzuzhishidaijijiangdaolai—renleixuejiaduiyuwenhuazhuanxingdejuewu(TheComingoftheWeChatEthnography:AnthropologistsAwarenessofCulturalTransition).
InExplorationandFreeView2017(5):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