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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互联网"三农"金融扶贫的中国经验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曲强【摘要】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扶贫取得巨大成就.
中国扶贫一直在因地因时制宜不断改进.
贫困的一个重要问题在于资金,资金的缺乏既是原因也是结果.
而如何获得资金、投入资金、实现扶贫,成为了摆在许多国家面前的一大难题.
从资金来源看:谁出钱怎么筹集资金如用公共资金投入,如何避免资金所有权和收益权不清晰而造成的低效率问题.
如引入私人部门资金,如何避免资金过度短期逐利,导致普惠性、可持续性缺失;从投向看:投给谁谁真有需求并能用好资金扶贫对象体量大,个体差异大.
存在巨大的信息不对称问题.
何种金融工具能确保资金使用效率和精准,并避免道德风险与囚徒困境,最终能够使"输血"变为可持续"造血".
中国扶贫在财政金融底层设计上一直在试图解决资金"入口"和"出口"两大问题.
最早单纯由国家财政投入基础设施建和救济进行扶贫.
后来由大规模财政开发式扶贫投入,到财政投入与金融工具相结合.
从单纯的由政府和国家金融机构投入,到吸引社会、民间资本参与.
从传统金融机构信贷到小额信贷、互联网金融创新.
从公共部门自有资金投入,到结构型、引导型基金和保险产品,中国在扶贫的金融机制上一直不断摸索.
本文将试图分析中国扶贫金融扶贫路径与创新,着重探讨最新的"三农"互联网金融,了解中国在扶贫精准性及可持续性上进行的尝试、经验与教训.
为其他国家提供借鉴.
关键词:金融扶贫精准扶贫互联网金融一、引言自上世纪70年代末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在中国政府和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下,自1978年至今,取得巨大扶贫成就.
减少7亿多贫困人口,贫困地区人均纯收入增长大幅增长,贫困地区各项基础设施不断改善,义务教育、医疗卫生、农村社保等公共服务能力不断提高.
我国成为第一个完成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的发展中国家.
实践中,中国走出了一条中国特色的扶贫开发道路,积累了中国经验,为世界减贫事业做出了贡献.
贫困问题的一个重要问题与表现在于资金,资金的缺乏既是原因也是结果.
而如何获得资金、投入资金、实现扶贫,成为了摆在中国和其他许多一带一路国家面前的共同的难题.
从资金来源看:谁出钱怎么筹集资金世界上,即便是最富裕的国家资金也并不能无限制供给.
从中国(及其他国家)扶贫体量来看.
如果一味投入而不加规划、不设标准,无论有多少资金也将是无底洞.
政府的资金主要是来自于税收和债务,这二者在一定时期之内都有硬约束.
如果单纯依靠公共资金投入,如何确保资金充足如何避免在政府(公共)资金所有权和收益权不清晰2情况下,造成的资金使用低效率(资金闲置低效、腐败寻租等)问题;若引入私人部门资金从事"三农"扶贫工作,可以很大程度上弥补公共资金的不足,并提高资金效率.
但是,资本是逐利的,如何吸引私人资本进入三农领域如何避免和制约私人资金过度逐利、追求短期效应,导致普惠性、环保、可持续性缺失,这都是研究热点.
从资金投向看:投给谁什么样的人有真正资金需求,和用好资金的能力如中国扶贫开发体量大,个体差异大,存在巨大信息不对称问题.
单靠提供大量低利率和贴息型金融资源,将极大地刺激无效需求,无法保证资金精准使用.
(多项调研表明,很多的农村百姓,往往认为政府补贴的贷款或互助基金借款是"白给的","不是必须要还"的,"有没有用都先拿着").
而"三农"信贷的高风险,需高利率对风险进行补偿,但这将面临"柠檬市场"问题:还款能力最差、对于资金最渴望的人,往往对利率最不敏感,有最大动机引发道德风险.
同时,有时借款户为了还清高息借款,会诉诸短期手段,涸泽而渔,焚林而猎,走向另一极端.
因此,怎样的金融工具才能确保资金使用效率和精准,同时避免道德风险与囚徒困境,最终使"输血"变为"造血"呢.
对此,中国扶贫首先在政策设计上发力,引入精准扶贫、建档立卡、社会帮扶、"双到"扶贫等先进模式.
本质上,是通过政策设计,一方面扩大扶贫资金来源,另一方面尝试精准控制扶贫资金的投向与效率(相关政策问题此文暂不详述).
其次,中国也在财政金融的底层设计上,试图解决资金"入口"和"出口"两大难题.
从最早单纯由国家财政救济,到财政投入基础设施建扶贫,从大规模财政开发式扶贫投入,到财政投入与金融资金相结合.
从单纯传金融机构参与,到吸引社会资本、小额信贷、互联网金融参与…中国扶贫一直在不断摸索.
本文将试图从中国"三农"扶贫金融安排说起,着重探讨中国在扶贫财政金融制度方面的创新,如互联网金融和绿色金融,探讨中国精准扶贫、绿色扶贫、以及可持续性上的新尝试.
分析其发展历程、成果、与经验教训,以期为其他国家提供借鉴.
二、中国"三农"扶贫投入的历程与现状1.
中国农村扶贫的基本历程从起步阶段,到大规模开发扶贫(1986-1993年),"八七"扶贫攻坚(1994-2000年),和村级扶贫攻坚阶段(2001-2010年),直到当前扶贫攻坚决战阶段(2011-2020年)中国扶贫取得了举世瞩目的巨大成就.
2.
财政资金投入的成就和现状.
而在巨大成就背后,国家财政投入一直是扶贫投入最重要的一支力量.
自1980年中央财政设立第一笔专项扶贫资金,到2016年全国扶贫专项投入已超过1000亿元,其中2000-2014年,中央财政累计投入专项扶贫资金2966亿元,年均增长11.
6%.
"十三五"期间扶贫专项资金投入将超过6000亿.
而其他各级政府与部门发展配套的资金投入将达到数万亿元.
这资金主要用来支持:贫3困地区综合治理、农技推广、交通改善、水利建设、能源建设、危房改造、贫困地区社会事业、生态建设、以及异地扶贫搬迁等重要基础型政策.
但随着财政扶贫投入的逐年增加,但是贫困减少的速度却在放慢.
上世纪80年代我国贫困人口每年减少1150万人,到90年代每年减少619万人,到现阶段由于解决贫困人口问题的难度明显加大,再加上我国经济结构升级以及第三产业转移,经济增长和一般性财政投入越带动穷人发展的效率在降低.
很多数据表明目前减贫难度在加大.
从贫困人口数减少,和农民人均纯收入增加两项指标来看,财政扶贫投入边际效用出现递减.
即便有整体搬迁、整村推进、"双到"扶贫等配套政策与精准扶贫模式的支持.
在应对非集中连片特困地区的贫困问题时,依旧似大炮打蚊子,不易切中目标.
因此,随着传统财政投入扶贫边际效用的不断降低,以及扶贫开发不断深入,层次不断提高,所需资金规模不断扩大.
中国从顶层设计开始思考引入金融机构和工具来支持"三农"发展.
三.
"三农"金融扶贫的发展与实践1.
中国"三农"金融的基本问题与原因"三农"金融在此处是指发生在农村地区,针对农村经济、民生等方面提供金融产品和服务的金融类型.
其特点在于规模大、成本高、利润低、周期长等等,使得传统商业金融机构的参与意愿不足.
"三农"金融旨在通过农村货币流转和信贷配置的优化,而促进农村经济形成更高效率、更优结构,实现支付交易、储蓄转化、资源配置等功能.
近几年来,我国"三农"金融发展较快.
但取得了一定成就的同时,也存在不少问题,这些问题与金融的服务发展而变化展现.
首先,金融供给缺口依旧较大,尤其是正规金融机构所提供的资源不足农村金融需求快速增长与金融供给短缺矛盾突出(原因下述).
虽然经过多年发展,正规金融服务的广度与深度还远不能满足"三农"需求.
其次、相关金融产品缺乏灵活多样性.
农业生产周期久、季节性强,且农民手头资金周转慢,但是资金需求往往比较急.
耕收农时或者灾害一到,说要就要.
因此金融机构和相关金融产品必须能符合"三农"特色,适应其要求.
而另一方面,许多农村金融机构风控和决策部门往往位于城市.
因而农村网点缺乏自主权,速度缓慢低效.
第三、金融服务成本高.
"三农"金融总体需求虽大,但是单笔贷款需求一般都是小额贷款,需求频率高,但客户分散,信用记录、抵押品不健全等,风控和运营成本较高.
此外,由于基层审批过程缺乏透明性,靠关系或寻租获贷并不少见.
其四、政策与实践的权衡与矛盾.
因为要兼顾"三农"发展的扶贫与普惠性,许多政府选择了通过补贴为农业发展提供低息金融支持.
但研究显示,这反而会影响农民收入的提高,同时使得低效、无效信贷的需求过度.
然而,高风险高利息的模式模式是否能够有效解决效率问题,研究也显示了不同结果.
4第五、在宏观上,农村金融的生态环境既,金融发展、运行的环境、条件、包括政策体制环境、社会信用和法律环境、市场主体等都存在缺失或并不完善,从而地制约了"三农"金融的持续健康发展.
因此,要建立可持续的农村金融体系,从长远来看,引入更多竞争和创新,形成由市场供应与定价机制.
使农户能及时、方便、可负担获得服务.
而金融机构,也可获得合理、可持续的市场利润.
中国"三农"金融的各方参与者一直在打开视野,相互磨合,相互学习并演进.
2.
传统金融资源在"三农"中的引入与发展由于"三农"金融,要结合金融与普惠.
从最初开始直到2014年,政府主要依靠传统金融机构为主导,支持政策性与商业性银行,保险等传统领域的金融机构等开展金融扶贫.
推进"三农"金融服务的首要任务是机构服务覆盖.
在此方面,中央出台了许多政策.
银监会曾于近年下发多文明确放开准入资本,扩大覆盖范围.
鼓励各类资本到农村地区新设村镇银行;鼓励农户居民企业设立社区性信用合作组织;鼓励国内商业银行和农村合作银行设立基层分支机构.
其中,村镇银行是政府支持农金建设的重要工具.
同时,主流金融机构与其他金融组织形式也得到认可.
中国农业银行和邮储银行先后成立"三农"事业部,拓展农村金融业务.
这都说明中国政府对于大型商业金融机构、政策性银行等主流金融机构提升对"三农"领域服务水平的期许.
从覆盖面来看,在国家政策大力推动下,近几年发展取得了明显的成效.
人均拥有银行账户数量、银行网点密度等基础金融服务指标已达到国际中上游水平.
除了服务覆盖外,政策在不断推进农村信用社产权改革.
并提出财政支持农业信贷担保,对经营风险进行救助.
建立优惠税收、财政补贴体系.
全方位向贫困地区和弱势群体倾斜.
然而,传统金融机构支持"三农"发展依旧存在不足.
传统农金体系对农村经济的支撑作用依然不足:(1)农村资金外流无法解决.
传统金融部门没有完善的机制将引入农村的补贴型资金持续留在农村支持当地经济发展和民生.
相反许多农村居民会将其储蓄转移到城市中,或者是留在其他高息金融产品中赚取利差.
(2)虽然正规传统金融服务机构已经覆盖了大部分农村地区,"三农"信贷风险大、利润低,削弱了相关机构的内生动力和可持续性.
(3)支付结算体系不健全.
加上农村金融工作人员的专业能力有限,使得农村更多金融需求如保险、贷款、理财等难以满足.
此外,农村信用体系建设落后,因为农民背景复杂、生活场景繁杂等,收集到准确信用数据不易,难以建立信用评价体系.
金融机构因为缺乏征信手段,在现有的风控评价体系下,只能看重抵押物与个人知识学历,这些往往是农民所缺乏的.
从而使得农民使用信贷比例低、成本高.
因而,相对于传统正规金融机构来说.
虽然他们可以带来海量的资金.
但是解决了入口问题.
无法解决出口问题.
难以保证信贷资金能够放到真正有需要、有能力的人手中.
这都使得传统金融服务"三农"的矛盾格外突出.
53.
小额信贷及其他合作型金融组织的发展.
为解决上述存在问题,小额信贷的出现与发展,为用金融解决扶贫问题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在过去的几十年发展中,小贷良好结合了金融的市场灵活性,以及服务于"三农"的普惠性.
在取得了巨大的成绩.
而同时,由于成本高、风险大,扶贫目标与财务可持续目标之间常存在冲突,小额信贷在扶贫金融的可持续性问题依旧需要研究.
由于本次专题有其他专家将详细叙述,在本文不做过多阐释.
4.
中国互联网金融在"三农"领域的发展和现状.
4.
1"三农"互联网金融兴起的背景.
正因为存在上述众多新问题,互联网金融服务"三农"慢慢由构想走上了前台.
现有的"三农"金融存在巨大的需求缺口.
在此阶段引入互联网金融,或将对现有"三农"金融体系形成重要补充,找出一种新的尝试.
4.
1.
1.
中国互联事业的快速发展,使互联网金融与互联网经济具备了在中国农村经济生根发芽并带来改变的基本条件.
首先、互联网金融用于支持农村经济发展的基本条件已经具备.
互联网在中国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普及并在经济与生产的各个方面被广泛应用.
截至2016年,中国网民规模整体已达7.
1亿.
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1.
7%.
农村互联网也快速普及.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上网设备进一步向移动端集中.
移动设备上网的便捷性,降低了互联网的使用门槛,这使得互联网和网络经济向广大农村地区更加普及.
同时,电子商务、网上理财与支付在农村地区也快速发展.
互联网理财产品在大中城市的综合渗透率已高达45%.
截至2016年,中国使用网上支付的用户规模超过4.
5亿人.
其中手机网上支付比例至64.
7%.
农村网上支付用户规模为超过7千万人,农村网民中网上支付使用率为也接近40%.
同时,互联网金融创新的P2P网络借贷,近几年更保持了2-3倍的增速.
最后重要的是,中国政府对电子商务与互联网金融持支持态度.
4.
1.
2互联网金融有利于解决三农"金融缺口.
据测算,随着"三农"的不断发展,以及农村信贷增速的放缓,金融的缺口率估计将达到30%~40%.
尤其是资金的"最后一公里投放"问题.
(1)"三农"互联网金融从资金的"入口"上看:可以通过互联网广泛连接,快速处理的能力,依靠网络平台,积极吸引广泛的闲余资金,并且通过市场化风险定价,引导资金投向农村.
"三农"领域金融高风险高回报.
世界银行研究指出,世界上农户和微型企业的年均投资回报率可以6达到117%~847%.
但由于该市场的分散性与不均匀性,使得风控成本高,绝对收益低,从而无法吸引大量的资金集体进入.
但互联网金融运用创新方式控制风险,提高了投资收益,较银行存款更有募资吸引力,从而可引导更多资金投入"三农".
(2)"三农"互联网金融从资金的"出口"角度看:一些"三农"P2P互金企业可以线下加线上大风控,极大地降低获取信息的成本.
通过大数据建模,甄别出具有真实借贷意愿和还款能力的客户.
并通过清晰有力的利益分配,分级分担风险(翼龙贷模式).
而另一些电商平台企业,在农村发展电商同时向其平台上的农村电商商家提供贷款,从而可对其进行定向的信贷支持,将造血和输血相结合(淘宝、京东模式).
(下文详述)(3)互联网金融还有一隐含优势是,其资金匹配的体量越大,就越能通过大数法则降低风险发生的损失.
与保险的原理一样,参保的人相对于风险发生概率越多,保障某项风险而导致的平均成本就会越小.
无论多么先进的风控模型,都不可能保证在农业领域进行投资不遭受损失.
但是互联网金融的匹配广泛性使其体量在超过一定程度之后,整个系统面对风险将具有更大容错性,可以允许承担一部分资金的损失.
同时利用互联网企业特有的估值与投资特性,一旦在未来可以把建成的农村信用体系和农村信贷变成资产包,将可以数倍于现有价值进行估值.
从而可以承受更大范围的现阶段损失.
(许多巨型互联网企业,直至今日现金流依旧薄弱,但在资本市场上仍可以持续融资,股价强势.
看中的就是这一特性.
)因此,用互联网经济形态投资"三农",可以允许更大的前期试错,直至规模体量足够大后能覆盖亏损.
相比之下,政府财政与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虽能获得大量的"入口"资金,但是其在资金"出口"进行精确投放与风控的成本非常高.
此外,政府与银行的管理制度决定了他们主观可以容忍的损失程度非常小.
(尽管事实上这些机构经常出现损失).
而小贷与农村互助基金等机构,虽然在了解贷款户实际信息等方面(资金"出口")具有成本优势,但是由于他们通常只服务某一个地区,因而可获取的资金来源体量小(靠自有资金和部分投资人资金),客户资源和数据来源也比较有限.
因而无法通过大金融、大数据来降低自身的成本.
4.
2"三农"互联网金融的模式与作用在中国,"三农"互联网金融研究是一个刚起步不久的新事物.
相对于其他金融门类相比,数量、体量还比较小.
在全国两千多家网贷平台当中,专注于"三农"互联网金融的平台不到十家.
其整体业务规模在130亿元左右.
且各自也都在尝试各自不同的模式,希望通过与市场的互动和检验,找到正确的发展方式.
根据"三农"业务的特点,中国互联网金融形成了各自比较有特色的如下几种模式:(1)线下风控与线上数据结合的P2P网贷模式.
该模式以翼龙贷为代表.
根据上文分析,"三农"金融的一个痛点在于,因为农民没有足够的信用和社交等相关数据,单纯靠互联网传统的数据风控,很难了解借款人的真实情况.
即便通过互联网获得了海量的资金(有了资金"入口"),也难以实现信息高度对称,做到资金的精确投放,让助农资金发放到真正有能力有需要的人手中(难寻资金"出口").
而且,由于前述的农业生产标准化程度较低、周期长等诸多因素,"三农"互联网金融发展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
7为了解决这一问题,翼龙贷的解决方案是,线下风控与线上数据相结合的方式.
当前阶段线下调查为主,勘察、收集贷款人的真实信息.
积累了一定程度足够多的数据后,建立大数据多因子风控模型,在将风控重点过渡转移到线上.
线下实地收集贷款人信息并进行风险控制,是传统金融机构与地方政府常采取的方法,获取的信息真实性较好,但是最大问题在于成本高.
每笔"三农"贷款的金额都较小,且需要一贷一查的话,无法通过做大规模降低成本.
为解决这一问题,翼龙贷采取的是招募地区合作商的办法:在各个地区招募合作商,使其成为翼龙贷在当地的运营和风控节点.
所有的合作商,都是在各地基层有一定名望和一定教育程度的人,他们生长于斯、工作于斯,十分熟悉当地基本情况,因此获取真实信息的成本比外来金融机构要低很多.
通过这一设计,解决的是资金精准投放的成本问题.
同时,翼龙贷会要求各合作商,自己先拿出一部分加盟资金做为每笔贷款的风险拨备,为投放的每笔贷款进行担保.
但同时,翼龙贷会将每笔贷款收益的80%左右给予合作商作为激励.
经济主体如果没有明确的产权(预期稳定的获益权和义务),经济活动就会维持在一个极其低效的水平上(农民公社的失败与包产到户的成功,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翼龙贷的这一设计明确了合作商的权属与激励机制,即获益权(正向激励)与风控义务(负向激励),使其能有更大的动力去核实信息真实性,并保证贷款如期收回.
(地方基层政府或管理组织的工作人员同样可以以低成本获取当地的真实信息.
但是由于每笔贷款为公益属性,且依据现有政府制度,贷款成功后的收益并不能给予该工作人员,所以其风控的动力要小很多.
)此外,互联网金融一大优势在于,通过大数据(尤其是纳入了过去不受传统金融机构重视的非结构化数据)来构建多因子风控模型,从各个角度描绘出贷款人的真实生活与经济活动场景与行为,将信用风险挖掘出来.
但由于农村地区过去起步较晚,农村地区的信用数据依旧缺乏,无法满足风控建模的要求.
需要先海量地实地收集信息,并对数据做标准化处理,才可以完善农村地区信用数据基础设施,为未来利用线上风控模型做好准备.
并且依靠大数据进行风控,准确性更高,同时更适合于缺乏实体抵押物的农村居民,可以真正在无抵押贷款与风险中实现平衡.
通过这一设计,解决好贷款人抵押负担的问题.
(淘宝、京东等平台由于天然就获有海量的中小商户日常交易数据,可以较容易了解具体商户的行为模式、现金流和风险程度,因此可以直接通过线上大数据模型来设计阿里小贷及京东白条这样类似的小额信贷产品.
此外,按照国际惯例,P2P网络借贷应主要依据线上风控.
但国外网贷需求主要来源于信用数据比较完备的城市居民,且征信信息公开可及,而在中国"三农"领域,由于不具备这一初始条件,决定了中国"三农"互联网金融不能模仿海外、不能模仿城市模式.
应先"补课"再升级,风控中体现中国"三农"特色.
)截至2016年底,已在全国200多个城市设立运营中心,覆盖1000多个区县.
运营中心同合作商一起负责核实资金需求真实性,并分担风险.
2015年翼龙贷在"三农"领域的资金支持金额达100亿元,是当前"三农"互金服务商中规模最大的.
与翼龙贷采取相似模式的互联网金融平台还有江西的"三农"网、安徽的沐金农、湖北的"襄金所"等.
(2)电子商务伴生互联网金融模式当前,电商平台企业基于自身平台上电商数据而建立的互联网贷款模式是成功运行的另一大方向.
尤其是近年来,一些中国领导型电商平台开始进入"三农"领域,如:阿里集团启动"千县万村"计划,推广农村淘宝、农村电商.
京东也在推进"千村万店"项目,计划在基层建立电商销售、体验、物流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