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与相关原则的关系

作者:葛勇平|发布时间:2007-11-1316:57:07|阅读数:1301论"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与相关原则的关系葛勇平*(哈尔滨工业大学法学院,哈尔滨150001)摘要:"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不仅是人类在月球和其他天体上活动的最重要原则之一,同时也是保护和开发其它诸如公海海底资源和人类文化遗产等有限资源的重要原则.
它直接引导出"禁止据为己有"原则,并意味着全面非军事化和禁止一切军事活动.
为了保证开发的福利在所有国家之间公平分配,应该对所有的使用有限自然资源的国际管理制度的创设活动进行规范,而该创设活动必须以"共同利益"原则和"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为指导方针.

关键词:《月球协定》;"人类共同遗产"原则;"禁止据为己有"原则;"非军事化"原则;"共同利益"原则目次:一、"人类共同遗产"原则的来源二、"人类共同遗产"原则引起的争论三、"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与"禁止据为己有"原则的关系四、"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与"非军事化"原则的关系五、"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与"共同利益"原则在开发空间资源活动中的适用六、结论从1972年到1979年,联合国和平利用外层空间委员会及其下属的法律小组委员会审议和拟定了《关于各国在月球和其他天体上活动的协定》(简称《月球协定》)[①],联合国大会在1979年12月通过了该协定.
随着奥地利作为第五个国家批准了该协定,《月球协定》在1984年7月11日生效.
截止2005年1月1日,共有11个国家批准、另有5个国家签署了该协定.
多数国家尚未批准或加入.

为了规范人类在太空的活动,1966年联合国大会通过了《关于各国探索和利用包括月球和其他天体在内外层空间活动的原则条约》(简称《外空条约》),该条约为规范人类在太空的活动,规定了各国在外层空间的活动应遵循的原则,主要体现在下面几个方面:(一)"共同利益"原则:太空对所有国家都是敞开的,到太空进行科研、旅行等活动的机会是均等的,但目的必须符合全人类福利和利益.
[②](二)"不得据为己有"原则:任何国家都不能在太空划出一块作为私有领域,外层空间不是无主地,任何国家不得通过占领使用或任何其他方式提出主权要求.
(三)"自然探索和利用"原则:不能把太空变成军事竞技场,探索利用外层空间要坚持非军事化原则.
受其指导,《月球协定》确立了探索和利用月球的几项基本原则:月球应专用于和平目的;月球环境不受扰乱;在月球上建立任何空间站的地点和目的必须通知联合国;月球及其自然资源为"人类共同继承财产"(thecommonheritageofmankind,或"人类共同遗产",本文使用此译法);建立国际制度管理对月球及其自然资源的探索和开发等.

一、"人类共同遗产"概念的来源适用于月球和其他天体及其资源的"人类共同遗产"原则的概念首先由阿根廷大使考卡(Cocca)于1967年提出.
这个概念后来被移植到海洋法中,适用于不在任何国家管辖之下的海底资源.
[③]在太空时代初期,很多国家希望外层空间应仅用于和平的目的和全人类的利益,而1967年《外空条约》所给予他们的是相当有限的.
1967年8月17日,马尔他常驻联合国使团代表帕多(ArvidPardo)大使提出,联合国大会第22届会应列入这样一项议程,其题目为:"排他性地保留现有的国家管辖范围以外的海床和洋底用于和平目的及其资源用于全人类福利的宣言和条约".
一份备忘录解释了宣布海床和洋底为"全体人类的共同财产"以及为实施这一理念起草一项条约的必要性的理由.
对此,联合国大会于1969年12月15日以62票赞同(主要是发展中国家)、28票反对(工业化国家)和28票弃权通过了2574D号决议,决议宣布暂停海床开发活动.
[1]第二年,在1970年12月17日,在2749(XXV)号决议中,联合国大会庄严宣布:"国家管辖范围以外的海床和洋底及其底土(以下称区域),包括区域的资源,属于全体人类的共同财产".
[2]然而,根据《联合国宪章》第10条,联合国大会决议仅仅是建议,不具有法律拘束力.
起草一项条约以把这一概念转化为条约性法律,以及建立机构来组织和控制"区域"内的活动的工作留给了第三次联合国海洋法会议.
无论如何,阿根廷的倡议已经发起了一场把这一概念适用于月球及其以外的其他天体的运动.

对很多国家来说,《月球协定》的真正的存在理由是该协定的第11条第1款所宣告的内容:"月球及其自然资源均为全体人类的共同财产,这将在本协定的有关条款,尤其是本条第五款中表现出来".
这一宣告是最初1970年阿根廷的倡议所追求的目标.
另一方面,直到第二个《战略军备控制条约》协议的达成,"全体人类的共同财产"这一概念所激起的苏联的反对,是《月球协定》被拖延到1979年才缔结的主要原因之一.
[3]1979年,该概念被规定在《月球协定》中.

二、"人类共同遗产"概念引起的争论从纯粹技术和法律的角度来看,苏联反对通过这一概念的理由之一,是这一概念缺乏法律定义,以及随之发生的在将来演绎出的所谓的规则和义务的危险性.
在提交给有关该问题的法律小组委员会1973年会议的"工作文书"中,苏联解释到:"所包含的与其说是专门术语还不如说是问题的实质".
[4]而1978年奥地利的"工作文书"的优点在于通过详细地说明这一概念而固定其内容,以及完全地限制了《月球协定》中的这一概念.
在效果上,它宣告这一概念在于它不多也不少于《月球协定》本身所规定的全部实质性义务.
奥地利草案的第11条第1款规定:"为了本协定的目的,月球及其自然资源应当被认为是全体人类的共同财产,这将在本协定的有关条款尤其是本条第5款中表现出来".
[5]在1987年第29届国际空间法学会学术会议上,苏联外空司司长迈约斯基撰文指出,人类共同遗产与人类开发范围是两个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区别的概念,前者适用于物质对象,后者适用于人类的开发活动,即整个外层空间是人类的开发范围,但不是"人类共同遗产".
虽然《月球协定》和《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使用了该提法,但不能因此就把它当成是现代国际法已经确认的毫无异议的概念.
每次使用这一提法时,必须给予特定的解释.
就月球和其他天体及其资源而言,"人类共同遗产"只意味着对月球和其他天体的勘探和利用对全人类开放,是全人类开发的范围,除此之外,该概念不具有任何进一步的含义.
可见,苏联不同意第三世界国家提出的外空资源属于全人类共同所有、各个国家均可从开发外空的活动中取得利益的主张.
这种主张与西方的观点更为接近,而与第三世界国家的主张有着较大差别.
[6]关于"人类共同遗产"概念的性质,国际社会有较多的争论,主要观点有下列五种:一般法律原则、强行法规则、政治性质、哲学性质和习惯法.
[7]这些观点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有一定道理,但也有不完备之处.
鉴于《联合国海洋法公约》和《月球协定》早已生效且缔约国众多,可以认为,"人类共同遗产"概念已被国际社会广泛接受,不仅各缔约国应当遵守该原则,非各缔约国也应当遵照执行.
由此表明,"人类共同遗产"原则已成为一项国际习惯法规则.
[8]三、"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与"禁止据为己有"原则的关系仅从"人类共同遗产"原则的字面含义就已可引申出"禁止据为己有"原则.
《月球协定》第11条第2款重申了1967年《外空条约》第2条所规定的"国家不得将月球的任何部分据为己有"原则.
同时,第11条第3款规定,月球的表面或表面下层或其任何部分或其中的自然资源均不应成为任何国家、政府间或非政府国际组织、国家组织或非政府实体或任何自然人的财产.
在月球表面或表面下层包括与月球表面或表面下层相连接的构造物在内,安置人员、外空运载器、装备设施、站所和装置,不应视为对月球或其任何领域的表面或表面下层取得所有权.
上述条款不影响本条第5款所述的国际制度.
值得注意的是,近来私人对天体财产主张权利的问题有蔓延的趋势.
2004年,当探索月球和火星重新吸引了主要空间大国的注意力时,出现了个人和私人实体对月球及太阳系的行星,包括月球及其他天体的某些区域提出权利主张的案例.
其中一些私人实体甚至将依附于其所主张的财产权利的地块出售给其他个人.
[9]尽管有些荒谬,这些案件却提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问题.
对天体的某些区域提出不动产财产权主张在理论上是否是可接受的答案应该在《外空条约》第2条中寻找.
该规定禁止将外空,包括月球和其他天体"据为己有","通过提出主权主张,通过使用或占有或以任何其他方法".
从其措词可以看到,《外空条约》不仅禁止延伸国家主权,而且也禁止对外空或天体的任何区域主张财产权.

曾有人主张,由于在条约的文本中没有提到私人实体,第2条不适用于私人财产权利.
这个说法缺乏依据.
首先,解读第2条必须根据整个条约,尤其是根据《外空条约》第6条,该条规定,缔约国应当为私人实体在外层空间的活动负责,并应当保证这些活动以符合条约规定的方式进行,其中包括第2条;其次,第6条将私人实体的活动认定为"国家的行动",由此,第2条所指的"据为己有"包括私人的据为己有;第三,第2条的规定也加强了这个结论,根据第2条应当禁止"以任何其他方式"据为己有.
因此,禁止一国获取外空或天体任何部分的所有权,不论是直接还是间接通过接受其管辖的私人实体.
由此可见,任何人对外层空间的任何区域的任何财产权主张都是完全无效的.
[10]四、"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与"非军事化"原则的关系《月球协定》第3条重复了1967年《外空条约》的第4条第2款,规定"月球应供全体缔约国专为和平目的而加以利用",并且因此应与其从属的1967年《外空条约》具有相同的法律效果,这意味着全面非军事化和禁止一切军事活动.
但是美国坚持希望把"和平的"解释为"非侵略的",以代替"非军事的".
[11]第15条或多或少地重复了1967年《外空条约》所规定的相互检查的权利,但是,明确了此一权利是为了保证与条约相符合.

《月球协定》第3条第2款规定:"在月球上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或从事任何其他敌对行为或以敌对行为相威胁概在禁止之列".
关于此规定,英国代表在特别政治委员会上做了令人迷惑的声明,说英国已经同意,提到"任何其他敌对行为或以敌对行为相威胁"时仅仅与月球有关而与地球无关.
[12]根据《联合国宪章》第二条第四款的规定,在国际关系中,以与宪章的目的和原则不相符合的任何方式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都是非法的.
那么,这些敌对行为或以敌对行为相威胁是什么行为根据英国政府的声明,这些行为似乎在地球上是合法的,而在月球上是非法的.
这种割裂地球与月球的关系的做法是非常令人费解的.

众所周知,二战以来,和平成为全人类的共同呼声.
《联合国宪章》第1条第1款庄严宣布了"维护国际和平及安全"的宗旨,和平的要求已经渗透到国际法的各个部门法,其所覆盖的领域决不仅仅是地球表面的陆地和海洋,还包括海底和空气空间以及外层空间.
由于人类的生存主要依赖于包括空间环境在内的自然环境,资源争夺已经成为国家间冲突的一个主要动因,2003年美国出兵伊拉克意在控制中东地区的石油资源就是一例.
因此,有必要对国家管辖范围以外的资源适用"人类共同遗产"原则,禁止这一地区的一切军事活动,禁止试验军事武器和设立军事基地,禁止使用武力或以武力相威胁,籍此对国家单方面的利益扩张加以限制,对各国开发资源的活动进行国际管制,公平分配各国权益,尽力避免和化解冲突,防止战争的发生并促进和平进程,为造福人类而开发各种资源.
[13]五、"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与"共同利益"原则在开发空间资源活动中的适用引进"共同利益"原则和"人类共同遗产"原则是为了规范对有限的自然资源进行开发的活动.
例如适用于外空或公海的自由使用管理制度,要求一个国家或主体的自由不损害其他国家或主体的同等自由.
但是,如果有限自然资源的开发仅受自由原则规范,就很难防止用尽该资源,从而损害其他受益于该资源的主体的自由.
因此,为了保证对于有限自然资源的开发是为了所有主体谋福利而进行的,需要一个对自由进行限制机制.
因此,"共同利益"原则和"人类共同遗产"概念暗示,为了保证开发的福利在所有国家之间公平分配,必须对所有的使用有限的自然资源的国际管理制度的创设进行规范.

与对"人类共同遗产"原则的内涵和性质存有争议类似,国际法学界对"共同利益"原则的内容和解释也有不同的观点.
例如迪特迈林认为,根据该原则,商业利用只能在被确认为是可能使全人类受益的情况下,才能被允许.
而博克斯提格尔则认为,"共同利益"原则不能被解释为私人企业从事外空活动的障碍.
事实上,从"共同利益"原则的内涵被明确写入《外空条约》第一条就可以看出,其重要性和法律效力不容置疑.
"共同利益"原则的核心在于,发达国家不能仅仅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利用外层空间,它们还必须对国际社会承担某种负责任的义务.
这些活动"应为所有国家谋利益和福利",应"充分注意到这一代和后一代人类的利益".
[14]王铁崖先生指出,"人类共同遗产"制度是"以人类为主体,以财产为对象"的制度,其共同性就是所有权和利益的共同性.
[15]因此,将"共同利益"原则和"人类共同遗产"原则适用在开发空间资源活动中,都要求将通过这些活动所带来的任何实惠和利益平等地由所有人类公平分享.

美国空间法专家斯·道伊尔在其论文《外空自然资源作为人类共同继承财产的法律和政策含义》中指出,地球上可供使用的自然资源是有限的,它们将日益枯竭.
他在对地球自然资源的开采和使用情况作了详尽的分析后指出,利用已有的和发展中的空间技术开采外空资源已成为人类将面临的现实问题.
他承认外空资源是人类的共同财产,所有国家都可以自由参加其开发活动,但各国在有关国际机构的管理权以及获取利益的大小应与参加国在开发活动中的投资和所承担的风险和义务成正比.
他主张仿照国际通信卫星组织、国际海事卫星组织、欧洲航天局等样板类筹办开发事宜.
实质上,他的这种主张就是要建立一个管理外空资源的国际股份公司,谁投资多,收益就多,管理权就大.
这种主张与发展中国家的主张是不一致的,如何协调是一个亟待研究和解决的问题.

六、结论综上所述,"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不仅是人类在月球和其他天体上活动的最重要原则之一,同时也是保护和开发其它诸如公海海底资源和人类文化遗产等有限资源的重要原则.
它直接引导出"禁止据为己有"原则,并意味着全面非军事化和禁止一切军事活动.
为了保证开发的福利在所有国家之间公平分配,应该对所有的使用有限自然资源的国际管理制度的创设活动进行规范,而该创设活动必须以"共同利益"原则和"人类共同遗产"原则为指导方针.
事实上,"人类共同遗产"原则还远没有达成准确的程度,只有将其转化为一个周密的国际管理制度,才能断定在多大程度上允许(或禁止)单方面开发;哪种机制确实构成或融合了单方面开发;从开发中获取的福利是应当在所有国家间分配,还是仅在发展中国家之间分配等等.
《月球协定》虽然确立了原则,据此,"月球及其自然资源是人类共同遗产"(第11条第1款),但并没有界定国际管理制度,而是将其设计留给了未来当此类开发"即将可行时"的修正程序(第11条第5款和第18条).
无论如何,研究和明确上述各项原则的内涵及其与相关原则的内在联系,将对开发、保护和分配各种"人类共同遗产"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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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ontheRelationbetweenthePrincipleof"CommonHeritageofMankind"andtheotherrelativePrinciplesGEYong-ping(HarbinInstituteofTechnology,Harbin150001,China)Abstract:ThePrincipleof"commonheritageofMankind"isoneofthoseimportantprinciplesthatgovernnotonlyhumanactivitiesinthemoonandothercelestialbodies,butalsotheprotectionandexplorationoftheunsustainableresourceslikeseabedrecoursesinthehighseasandhumanculturalheritages.
Thisprincipledirectlygivesrisetotheprincipleof"prohibitionofappropriation"andadvocatestheoveralldemilitarizationandprohibitionofallarmedactivities.
Inordertoensurethefairallocationofthewelfareofthedevelopment,itisnecessarytoregulatethecreationofallinternationalgoverningmechanismsfortheuseofunsustainableresources,andthecreationofthesemechanismsshallbesubjecttotheguidingprinciplesof"commoninterest"and"commonheritagesofMankind".
KeyWords:"TheLunarAgreement",theprincipleofcommonheritagesofMankind;theprincipleofprohibitionofappropriation,theprincipleofdemilitarization,theprincipleofcommoninterest*本文系哈尔滨工业大学海外留学人员科研启动项目《国际法原理与中国政策定向研究》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葛勇平(1970-),男,生于吉林省四平市,江苏南京人,哈尔滨工业大学法学院教授,法学博士,德国法研究所所长,欧洲法与比较法研究所副所长,国际法教研部副主任,从事国际法和宪法研究.

通信地址:中国哈尔滨市南岗区西大直街92号235信箱,哈尔滨工业大学法学院,邮编:150001;E-mail:geyongping2005@163.
com本文刊于《河北法学》2007年第11期*本文系哈尔滨工业大学海外留学人员科研启动项目《国际法原理与中国政策定向研究》阶段性成果.

葛勇平(1970-),男,江苏南京人,德国马堡大学法学博士,哈尔滨工业大学法学院教授,德国法研究所所长,欧洲法与比较法研究所副所长,国际法教研部副主任,从事国际法和宪法研究.

[①]AgreementGoverningtheActivitiesofStatesontheMoonandOtherCelestialBodies,有学者将其译为《指导各国在月球和其他天体上活动的协定》,见贺其治著:《外层空间法》,法律出版社1992年版,第117页.

[②]1958年12月13日,联合国大会秉承"探索和利用外层空间应为所有民族谋福利"的崇高信念,在第1384(XII)号关于外空问题的决议中提出了"人类的共同利益"的概念;1963年12月13日通过的《关于各国探索和利用外层空间活动的法律原则宣言》第1条规定:"探索和利用外层空间,必须为全人类谋福利和利益";1967年生效的《外空条约》第1条第1款提出了"共同利益"原则.
关于该原则的产生、法律效力、法律内容及补充和发展,详见黄解放:《空间法的"共同利益"原则——第一条第一款再探讨》,《中国国际法年刊》1987年卷,第179-196页.

[③]见1970年12月15日联合国大会第2749(XXV)号决议.
"人类共同遗产"原则的概念后来被编撰入1982年12月10日在牙买加的蒙特哥湾签订的《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中.
该公约第136条规定:"'区域'及其资源是人类的共同继承财产".
根据公约第1条的规定,"区域"指"国家管辖范围以外的海床和洋底及其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