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银花珠树晓来看

羊肉飘香程丽芬白蒲顾家老宅刘志平A4江苏经济报执行主编/匡楫责任编辑/张丽娅版式/王静校对/李健2020年1月3日星期五雪山脚下曹阳春过年赵培龙风物志人文江苏边走边唱村庄的冬日暖阳胡曙霞副刊FUKAN美丽乡愁杂谈随感被误解的善意半夏流金岁月心灵驿站诗碗盛银雪杜明芬协办协办::恒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恒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春江刘慎超摄投稿邮箱投稿邮箱::jsjjbfk@jsjjbfk@163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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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在梦中行罗树妹摄为冬天写一首诗吧,请务必要以雪开头.
因为雪是冬天的精灵,藏着冬轻柔且冷酷的灵魂.
它的洁白、轻柔与厚重,如云的白,无瑕且纯真;如水的柔,委婉且生动;如山的重,寒冷且肃穆.
雪是诗中的:"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杨花,片片鹅毛.
"古人写雪,喜欢把它与月放在一起,如"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
"冬夜里月光盈盈,大雪覆盖着整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晶莹,让人的心也变得澄澈宁静起来.
雪与梅相映成趣,也是一段佳话.
如卢梅坡著名的《雪梅》一诗:"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梅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红梅灼灼,于雪夜里开出一抹暗香.
搁笔看梅,盈香满袖,整个冬天也变得生动起来.
然月与梅都是雪的点缀之物,雪原原本本的美色才是让人最为惊艳的!
诗人写雪,雪是浪漫的.
雪是片片鹅毛,点点杨花,是在空中翩翩飞舞的优雅仙子.
雪是飘飘柳絮,盈盈白雾,是在风里诉说情衷的美丽信使.
雪是柔柔荻花,婉婉银霜,是在冬天里为冷增色的可爱精灵.
雪是冬天的,冬天也是属于这茫茫大雪的.
是雪迈着轻盈的舞步走入诗人的笔尖,也是冬日邀请诗人看这大雪覆盖人间.
冬与雪,雪与诗人,诗人与冬,三者之间存在着某种密不可分的联系.
雪是跳跃于诗人笔尖的香墨,雪的挥笔间尽是诗词的酣畅淋漓.
诗人写雪,雪是有情的.
雪是银花珠树,云粉千重,是故人远去,留在路上的痕迹.
雪是峨峨云峰,月中美色,是孤影独酌,留在夜里的寂寞.
雪是梨花婉婉,白蝶漫舞,是屋中煮酒,留在山间的喜悦.
雪是有情的,如诗人自己的心境,在岁月中深刻,在时光中铭记.
如同这个寒冬的季节,年逝一年,年生一年.
我们看雪,看的是雪也不是雪,我们看到的是一年中最美的凝结,是一年里最美的烟火.
推开冬日的大门,掩卷凝思时看一场大雪纷飞在人间,那飞舞的姿态像极了人往来悲喜的一生,开始与结束,沉默与热烈都藏在岁月皱褶之间.
从春的嫩黄浅绿到冬的厚重肃穆,是一朵雪花凝结的过程,从少不更事到心有丘壑,是一场动人心魄的历练.
从水到雾到霜到雪的成长里,不管我们曾经经历过多少雷雨交加或者是狂风暴雨的日子,不管这过程是惊心动魄抑或平淡无奇,最后我们终将会找到独属于自己的那一朵纯白洁净、写满故事的雪花.
由此,便持一颗静如琥珀的心于无声中等待雪花地盛开吧!
一场大雪落在窗前,书卷里泛起了悠悠的墨香.
你看,那晶莹里的故事啊,一卷又一卷书写着整个冬天……清晨,一道金光,从竹梢,打到了玻璃上.
窗外,雪山尖儿,正闪闪发亮.
头还晕着,抬一下,都没力气.
但老蒋,再疲惫也得起床了.
牙刷上沾满了酒味,干咳得整栋楼全听见了.
会议九点开始,来不及吃早餐,来不及梳理提纲,呲呲刮几下胡子,羽绒服一披,便匆匆出门了.
这几天,出奇的冷.
老蒋收了收拉链,把帽子也戴紧了.
上午和下午,皆总结会,分享经验,剖析得失.
老蒋做了精心准备,从订单下降到成本增加,从产品老化到垫资严重,足足写了几页纸.
可坐前排的,约好似的,把这一条条,展开说了个透.
轮到老蒋,憋了半天,也没新的补充,他脸一红:"讲讲题外的吧,还有二十天过年,孩子要办生日宴,车辆要续交强险,老婆要买学区房.
"会场顿时骚动了起来,左顾右盼,前倾后仰.
主持人扯高嗓门,重复了好几遍安静.
会议又如先前,一个挨一个发言,只不过,成绩被放大了,面子被放大了,人们约好似的,刻意避开了痛处.
会开了一天,老蒋的神情,跟着绷了一天.
晚宴上,作为老前辈,他被簇拥着,推到了主桌.
说老也不老,才三十五六,可相对二十出头的,确算古董了.
联盟的轮值主席,向来不胜酒力,今日却第一个提起杯子,满场走动.
到老蒋左边:"这上海的,落户了,又新买两百多平;这陕西的,突飞猛进,当地头牌;这南京的,横跨苏皖市场,持续大佬.
"到老蒋右边,"这河南的,巾帼英雄,傲视中原;这北京的,皇城就是皇城,出手不凡;这四川的,人美嘴甜,客户排成长龙.
"每介绍一位,坐中间的老蒋,都举杯道贺,对方也不谦虚,个个眉飞色舞,很享受如此真真假假的恭维.
吹捧过后,宴会厅里只剩两个人,一个老蒋,一个服务生.
老蒋拉着服务生的手,语无伦次,一遍遍追忆当年的辉煌,说到动情处,竟泪流满面.
服务生吓蒙了,实习头一天,哪见过这场景,他不知如何安慰,急到最后,一把搂住老蒋,两人相拥而泣,大声痛哭了起来.
小刘没忘记老蒋.
他醉醺醺地,叫了辆车,要请老蒋去古城喝酒.
此刻的古城,最是热闹时分,天南海北的人,各有各的放纵,各有各的寻觅.
酒吧里的氛围,被点燃一样,熟悉的人变得陌生,陌生的人变得熟悉,仿佛错乱了光阴.
老蒋和小刘,这二人选最偏僻的角落坐下了.
点了几瓶啤酒,两人端起杯子,用力撞了一下,却没听见声响.
周围太嘈杂了,气球爆炸、手机摔碎、歌手嘶吼,老蒋觉得刺耳,觉得胸闷难忍,而一旁的小刘,却乐在其中.
没等到酒吧打烊,老蒋就起身远去了.
他在一条宁静的巷子里找了家小酒馆,一个人点了些菜,点了瓶二锅头.
晚宴没吃饱,肚子里空空的,现在独坐小酒馆,反而感到很充实,感到世界触手可及.
厨师一边看新闻,一边守着老蒋.
凌晨一点多了,老蒋过意不去,七十六块酒资给了一百.
酒还有半斤,老蒋拎在手里,跌跌撞撞,徒步走向酒店.
路上,只要轻轻一抬头,就能看见圆圆的月亮.
月亮底下,是安静矗立的雪山,是人们心中的浪漫远方.
小时候,盼过年.
过年多好啊,穿新衣,吃好的,即使犯了错、说了呆话,大人都会一笑了之,或者来句"童言无忌".
从腊月二十三四送灶神起,渐渐就有好吃的了;二十五六开始炒炒米,做饴糖,蒸糕做米团.
尤其是"掸尘",格外讲究和仔细.
此时的供销社十分热闹,柜台外人头攒动,你挤我拥,柜台里营业员爬上落下,来回小跑.
家家洗晒被褥,年就飘到眼前了.
大年三十,满眼都是红红的对联和"花钱",讲究的人家,孩子们下午就换上新衣新鞋.
吃完守岁酒,合家大小欢天喜地放鞭炮燃烟花.
然后清扫庭院杂物纸屑,长辈用蒲包装上石灰,再用秤钩上,从门外到院里,印上白花花的"元宝囤子",期盼来年财源广进.
入夜,大人用红纸包好京果红枣云片糕之类的零食,置于每个孩子床头,让孩子新年一睁眼,就能见到糖果糕点,吃甜食说吉利话.
大年初一,孩子们早早地就给长辈们拜年.
压岁钱虽然只有一两毛钱,但那份喜悦与满足无以言表.
那些年物质并不丰厚,生产队里分些蚕豆、花生和葵花籽.
殷实一点的生产队有鱼有肉.
像我们村子,由于人口多,文化青年也多,村民自发组成吹拉弹唱的班子,给干部、军属、老贫农等人家拜年:唱凤凰、摇花船、挑花担、踩高跷,唱道情、打腰鼓、打连厢,声势大的还有舞龙.
每到一家,奔跑的孩子先报信儿,等到拜年的队伍锣鼓喧天到达,马上鞭炮齐鸣、烟雾缭绕,阖家大小脸上满是喜气,香烟、糖果、花生、蚕豆、葵花籽,童叟无欺全部给到,谁家有了"八字胡子"(大前门牌香烟)和"香飘飘"(凤凰牌香烟)、大白兔奶糖,会引来一阵啧啧称赞.
吃了午饭,到处是孩子的天堂,打水果糖的、买冰糖葫芦的、凿钱墩子的、摔地炮儿的、跳白果的、丢砂包的、踢毽子、敲铜板的、弹玻璃珠子的、吹糖纸的、玩铁丝炮纸儿枪的,抽陀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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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热闹与快乐,装满每个孩子的心田.
到了晚上,万家灯火,酒肉飘香,处处欢声笑语.
搓麻将的搓麻将,打牌的打牌,斗豆子的斗豆子.
大年初二,又是一番风景,喜庆和幸福弥漫整个村庄.
随处可见年轻的夫妇,男的挑着节礼,女的抱着孩子,大红大绿,喜气洋洋回娘家拜年.
如果天气好,村里晚上还要唱大戏,村民们早早来到村子的操场,戏台上的汽灯亮如白昼.
村民们饶有兴味地边嚼蚕豆边看戏,有的人家还请亲戚朋友过来凑热闹.
小伙子们悄悄往漂亮姑娘多的地方挤,够不着就你推我搡,把人海弄得波浪起伏.
新年的欢乐会一直延续到大年初七、初八,这年过的,虽然贫穷土气,但有滋有味有乐子.
不知从哪年开始,我再回老家过年,村里似乎冷清了许多.
虽然外出打工回来的人多了,带回了城里的时髦与洋气,但显然不比从前热闹.
父亲说,很多人家搬到了镇上或者去了县城.
有些当老板的,干脆接走了父母到城里过年.
有的大学生,因为票难买、路难走,都不想回来了.
三十晚上鞭炮声稀稀拉拉,只有初五接财神,还像过年的样子.
村上人的确比过去富有了,年夜饭也不做了,不少人家到镇上或用车拉到县城吃饭.
大年初一,村子里几乎见不到孩子,更没了先前的热闹场景.
去年春节,留在省城.
没想到,大城市同样越来越寂寞,没了鞭炮,少了车辆,缺了人气,丢了热闹!
虽然我们的物质生活丰富了,可年味年趣年乐反而越发寡淡了.
小时,乡下,冬日漫长,农活不忙,人们最大的乐趣便是在阳光下嬉戏.
天边的朝霞一点点斑斓,片儿蓝、片儿黄、片儿红,层层叠叠,交织浸染.
在那最金、最黄、最红的腹部,分娩出一个活脱脱的大太阳.
太阳带着母体的水分,淌下红的金的黄的光.
天边瞬间亮了,交织跌宕,五光十色.
金色的阳光,从天空溢下来,水流一般,漫过田地,涌上房屋,淹没浓霜.
窗户的缝隙,溜进碎光,黄色的斑点,在棉被上腾挪闪烁.
"太阳晒屁股了,还不起床"奶奶的声音从楼下的厨房遥遥地升上来,准确地抵达耳膜.
我用鼻子闻了闻,充沛的香气如春天的水流,红薯粥的甜味、酱萝卜的咸味、炒豆子的香味一股脑儿涌上来……喉咙里溢起口水,"咕噜"一声,又咽了回去.
起床是件艰难的事,试着把手伸出来,"呲溜",又缩回去,空气里布满小刀片,冷得很.
哆嗦嗦,将棉衣、棉裤塞回被窝,暖一暖,再哆嗦嗦,一点点穿起来.
我颤巍巍地下了楼.
木制的八角桌放着热腾腾的番薯粥、切成丁的酱萝卜、沾满盐粒儿的炒黄豆.
捧着粥,舀一点菜,直往门外去.
草垛旁、墙角边,坐满了人.
沐浴着金色的阳光,人们慢慢地说话,慢慢地吃饭.
"今儿的太阳真是好!
"一个搅动面条,随口而说.
"是的呢,荷包蛋一样!
"另一个拍打着晾衣竿的棉被,随口接话.
太阳越发升得高,碧蓝的天擦拭得一尘不染,绫罗一般的云霞映进湖泊中,四处奔涌的阳光抚慰大地冻僵的肢节,亲吻庄稼冰冷的身躯.
我的碗,空了,亮晶晶,也如一轮太阳,闪闪发亮.
老人们端来座椅,拄着拐杖,夹着手炉,倚着草垛,继续晒暖.
柴米油盐、生老病死、田里的庄稼、山间的牛羊……时光慢慢,话语慢慢,连那枝头坠落的叶片,亦是慢悠悠的.
年轻的媳妇搬出家里的物什一一晾晒.
刚拔的萝卜、刚卤的肉、刚洗的衣裳、刚打的棉被、刚劈的柴……一点,一点,又一点,聚拢在阳光下.
一切都变得富有光泽,包括年轻媳妇的脸庞,红扑扑、圆鼓鼓、亮晶晶.
她们也成了太阳,煮饭、下田、奶娃、洗衣裳,无时无刻散发温暖慈爱的芬芳.
草垛旁,聚拢晒暖的娃娃.
两旁的娃娃使劲地往中间挤,嘿哟、嘿哟,中间那力气小的就被挤出来了.
"哇,哇哇哇!
"五岁的牛牛被挤倒,爆出歇斯底里的哭声.
天上的太阳被镇住了,一动不动.
"哪个又皮了看我不拿竹笤帚打屁股!
"爷爷挥着竹条子,大喝而来.
娃娃们四逃而去,如受惊的兔子一般.
"哗",阳光溅起金色的浪、起伏金色的纹,久久无法平息……寒冬里,若能喝上一碗羊汤,那定是无与伦比的美味.
儿时,乡下圩上就有一家羊肉店,步行过去大概三分钟路程.
每到冬天,羊肉的香味就四处飘荡,散发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羊肉店是个两间二层楼的房子,里面布置紧凑.
底层左边是小店,卖些日用品、烟酒之类,右边是一个土灶,还有两套桌椅,平时有人在那打打牌,到了冬天,便在那吃羊肉;二楼的左边是卧室,右边也是放两套桌椅,冬天吃羊肉的人多,可以坐二楼,这便是咬琪爷爷的羊肉店.
咬琪爷爷和奶奶都是和善之人,咬琪爷爷负责宰羊和烧羊肉,而咬琪奶奶则洗菜和添柴,别小看这锅门口添柴的活,把握好火候也是一门功夫.
店门口有几块菜地,都是二老种的,随时采摘,保证新鲜.
咬琪爷爷烧的羊肉堪称一绝,没有腥味,特别好吃,顾客络绎不绝.
咬琪爷爷烧羊肉是颇讲究的,先将羊肉洗净,剁成小块,扔进铁锅里,加上姜、辣椒、蒜头等调料,然后开始添柴煮,过了一段时间,香气四溢的羊肉就出锅了.
羊脑炖豆腐、羊肉青菜都是一道道美味佳肴,常用来招待客人,如将羊肉煮好后再往里放些江鱼一起炖,那更是别具风味,岂是一个"鲜"字了得!
用木柴的烧法也是为了保持羊肉的纯正,油而不腻,保留其天然的香气和质感.
那时,每到冬天,父亲便会去买些冷切羊肚、羊肉回来下酒,每次咬琪爷爷都会送一大碗羊汤.
奶奶会加点粉皮、菠菜,煮羊汤给我们喝,喝上热腾腾的一碗,顿觉浑身暖暖的.
山羊是最好养的,不需要粮食,只要每天把它拉到岸堤边,江边长满了野草,山羊食量小,吃得快,一天放养一次就够了.
到傍晚把羊拉回来.
山羊繁殖能力强,一胎能生两三个,最多的还生过四个呢,喂一年就可长到七八十斤.
每到冬天,咬琪爷爷会到圩上收山羊,价格都比外面贩子高一些,所以圩上的人都会留着卖给咬琪爷爷.
如今,吃羊肉已不是难事,在超市随处可见,但是难得吃出孩提时的味道来.
可能是现在的羊不是当年的山羊品种,吃纯天然的羊草的少,吃专用饲料的多,有些羊生长周期短,三四个月就上市了.
就像那山上的树,有的长得快,有的长得慢,可长得快的树的木质并不坚硬,人们不会用它做栋梁;有时光的沉淀才会有味道.
想念那家羊肉店,在童年的记忆里总飘散出美味来.
如今二老年纪大了,羊肉店不开了,再也吃不到那样的美味了.
羊肉店的时光刻在了岁月深处,在我的记忆中依然弥漫着美好.
如皋的白蒲是个古镇,镇区里有百多条长长短短、宽窄不一、曲里拐弯、各具特色的大小巷子.
其中最具名声的当数秀才巷和顾家老宅巷了.
秀才巷有半条老街之长,与老街平行,因历代此巷多出秀才而命名.
如果说秀才巷是一根悠长的竹木扁担,那顾家老宅只能算得上是一条盈盈可握的杠铃了,然而这手掌之间的杠铃却托举起白蒲古老的文化和厚重的人文历史.
顾家老宅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它儒雅、厚重,自有其不可替代的典范.
以一宅之力、一家之姓、一代文风,六代文脉相传继承,绵延数百年.
顾家老宅位于老街腰身相连的一个巷内,巷子不过二十米长,只有几户人家,东西走向,巷子西出口则是通扬运河内河.
每天早晨黄昏,老大街的居民总是拎着竹篮和水桶穿过小巷去河边浣洗衣服,淘米洗菜,拎一桶水回家,一日数次走过小巷,亦有人不晓得这顾家老宅的前生后世和这巷名的由来.
顾家老宅,门脸并不显眼,黑漆的两扇木门,很厚重.
当我轻叩门环,推开这扇幽深让人探秘寻访的历史大门时,那悠远深厚的文化底蕴、沉淀了四百多年的人文景观、儒雅的文人魅力扑面而来,历史的画卷铺展开来.
顾氏,书香门第,世代耕读,诗书传家,教书育人.
相传清代康熙年间,一通州官员夜间乘船途经顾家老宅临河窗下,看见那亮着的窗一盏摇曳的烛光,听到那抑扬顿挫的读书声.
时已夜深,谁家子弟,尚在攻读不觉好奇,随即探访,敬其心志,鼓励其出外求学.
由此顾羽苍负箧出外求学,一路应试从秀才到贡生,学有所成,有了一官半职.
为官在外,富贵于身,顾羽苍不忘家中父母、众亲乡邻,决然辞去官职,回归故里,为乡梓造福,开馆创办顾氏蒲涛私塾.
从此顾家老宅已不仅仅是一家住宅,历史赋予了它新的使命,顾羽苍先生开一代文风,创办私塾教学为白蒲的文化教育掀开了新的一页,书写了通如文风莫盛白蒲新的篇章.
顾家老宅建造于明朝洪武年间,是一座花园式的庭院,砖木结构,大门堂坐西朝东,门堂后一影墙,内为敞厅,走廊圆木篷顶,典型的明清民居风格.
院内,一堵青砖砌就的花墙将大院分为前院、内院,青砖铺地、青石为阶,形似满月的月亮门上书一楹联:"振家声还是读书,绵世贤莫过为善.
"系当代著名诗人沙白先生所书.
沙白先生与顾家有着姻缘之亲,是顾家第六代传人顾其昌先生的姐夫.
以其诗人的诗情撰书,才华横溢,言深意切,恰如其分.
院内花木扶疏,一栋二层的小木楼,四盏宫灯悬挂四角,楼台上悬一匾额:"藏书楼".
木楼亦是当年教书上课的学堂,供有孔子的画像,桑木桌椅,古色古香.
那吱吱呀呀的楼梯声,那雕花的木窗滤过阳光照在课桌上斑驳的色块,那孔孔洞洞明明暗暗的窗格子,似乎在向我诉说着当年课堂上的往事.
历史风起云涌,历经战争纷乱,世局动荡,几多风霜雨雪,严寒相逼.
世事多变,风流云散,这座雕花木格的小小木楼经历了几多朝代,依然安在.
是因它得益于偏安一隅,深藏内巷,还是顾家几代人的悉心呵护但不管世事几多变更,顾家代代传人志存高远,执著诚信,传承家训.
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文化传承;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默记在心.
那晨读暮诵,稚嫩的读书声,给了几多少年儿郎的启蒙.
刘如琴,一位精神矍铄的九秩老人,她是顾家老宅的第六位传人.
如今她依然守在这老宅,在外地的儿女接她去安度晚年,可她心中割舍不开对老宅的情感,当她嫁到顾家的那一天,走进老宅门院之时,她亦知晓了顾家代代相传的信念.
她放不下这历经风雨传承下来的百年老宅.
这里有着她的念想,有着她的精神寄托.
暮色中,我在小巷瞻仰着这古老的宅子,思绪仿佛穿越时空,回到那三百多年前.
我静静地聆听着,似乎听到了当年小儿郎琅琅的读书声.
生活中的种种善意,不时被误解.
我常把废纸箱、废报纸、废杂志什么的,丢在垃圾桶里.
放不进垃圾桶的,便丢在垃圾桶旁.
我的这一作派,被一些旁人笑话,他们觉得,我不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这些东西是可以集起来卖钱的.
一些拾垃圾者也很可能喜出望外,觉得我是个马大哈,让他们捡了便宜,不捡白不捡.
当然,他们希望这样的马大哈越多越好.
其实,我是被误解了.
我不是败家子,也不是马大哈,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帮一帮那些靠拾垃圾为生者,他们过得太不容易了,多拾一些值钱的垃圾,对他们是一个惊喜.
我上菜市场买菜,一般不讲价,菜贩说多少钱一斤就多少钱一斤.
旁人笑话我,觉得我是在装大方.
一些菜贩也很可能认为我大脑配置太低,运行卡壳,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是看菜贩一天到晚辛辛苦苦,赚点钱不容易.
我不讲价,便能让他们多多少少多赚一点.
而我,只是多出一点小钱.
讲到被误解的善意,让我想到了古代的一个故事——嗟来之食.
这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将黔敖黑了数千年,他成了践踏乞讨者心灵的恶魔.
其实,他的善意也被误解了.
那个乞食者心理也太脆弱了.
韩信在未得志时,境况很是困苦.
那时候,他时常到城下河边钓鱼,希望碰着好运气,可以填饱肚子.
有一个漂母很同情韩信的遭遇,不断地救济他,给他饭吃.
韩信感激,说将来必定要重重地报答她.
那漂母听了韩信的话,很不以为然地说:"我是可怜你给你饭吃,报什么答呀"漂母的语气比黔敖生硬多了,但内心强大的韩信一点也不计较.
后来,韩信替刘邦立了不少功劳,被封为齐王,他想起从前曾受过漂母的恩惠,便送给她黄金千两.
老祖宗曾子的见解,与我不谋而合.
他当时听到嗟来之食的故事后说:"小事情啊!
黔敖不礼貌地呼唤时,当然可以拒绝.
但他道歉之后,则可以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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