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盟黑道宠男

黑道宠男  时间:2021-03-22  阅读:()

第一章摇遭遇尴尬——这乌盟人咋突然间丑陋起来时间倒退30年,在辽阔的内蒙古高原,乌兰察布还是一块美丽的土地.
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与自治区其他盟市相比,人与人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除了比先进、比贡献,似乎没有那么多的复杂因素,除了比之外,更多地还有学习,还有取长补短,还有大家都在一个共同的信仰下,非常和谐地生活在一个偌大的空间之中.
那时乌兰察布盟要说产粮可与巴彦淖尔盟、通辽市(当时叫哲里木盟)和赤峰市(那时叫昭乌达盟)相比,要说出干部,在自治区担任领导的不亚于其他盟市,在自治区核心领导层中都有从乌盟走出来的干部.
干部交流除了首选呼包二市,退而求其次的便是乌盟.
至于说到别的盟市,那差不多只能说是"屈就",或者干脆不去.
乌盟区域之大,管辖旗县之多,为全区之冠.
在内蒙古区域自治区中,距首府最近,可谓是"天子脚下","京畿之地".
这里民风谦和,环境也佳,又得交通之利,东去京津地区,西达呼包、银川,北出蒙古、俄罗斯,南下大同、太原,四通八达.
国际风云吃紧时,不仅是内蒙,也是共和国关注的战略要地,无论政治、经济、地缘都举足轻重.
那时,没有人对乌盟说三道四,反而乌盟之于全区多了几分荣耀和自豪,多了几分庄严和神圣.
相比,遥远荒凉的阿拉善,倒有几分被遗弃之嫌;东三盟曾一度划归东三省,又难脱寄人篱下的阴影;伊克昭大地更是在一派让人怜悯的贫困中求生的荒原;巴彦淖尔盟有一套之富,但除河套之外,更广袤的土地上,并不比乌盟强多少;在当时崇尚以粮为纲和"人多力量大,干劲高",地广人稀,农业比重小的锡林郭勒盟更难与乌盟相媲.
那时的乌盟人,在全区人的心目中虽谈不上容颜姣好,倒也面目亮丽,举止端庄.

乌盟之于全区,是一块奉献的土地,也是一块让人仰目的土地,乌盟人是一群奉献的人们,也是一群让人尊重的人们.
时光在岁月中流失,到了新千年交替之时,本该是历史前进的千禧之年,乌兰察布人民却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尴尬.
一、由河南人说起乌盟人河南作家马说对来势凶猛的讥讽嘲笑和歧视河南人的"全国潮"(据说,走遍全世界,时不时也会听到嘲笑河南人的段子)愤而不平,挥毫泼墨,著书立说,为河南人鸣不平.
这本书叫《河南人,惹谁了》.
作者在前言中出语惊人,"地球上每60个人中就有一个人叫做'河南人',而今天的河南人是尴尬的.
就是连权威的地理学家也没有想到,黄河之水用5000年的时光弯进中原的时候,会突然被称为盗泉.
在曾经和'河南人'称兄道弟的一些同胞的白眼中,这群喝了'盗泉'水的汉子和女人们俨然已成了青面獠牙的魔鬼".

乌盟人之于河南人,本该不可同日而喻,从地域行政级别而言,乌盟仅相当于河南的一个地区或地级市,但"乌盟人"作为一个"人",所受的伤害和歧视与"河南人"相比,绝无丝毫逊色.
乌盟之于全区决不压于河南之于全国,何况到了内蒙人的口中和发乎内蒙人的心中,乌盟人和河南人几可并论.
甚至从利益攸关和言谈举止中,似乎乌盟人更现实、更直接、更真切,"危害"亦更大.
一个演绎荒诞的"英雄故事"马说在他的作品中,义愤填膺地讲述了一个本就演绎荒诞的"英雄故事".
故事讲的是,解放战争中,解放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解放一座县城时,遭到一座建在桥上的敌人碉堡的疯狂抵抗,部队受阻,伤亡惨重.
一位英雄和他的班长奉命炸掉这座碉堡.
当他们冒着枪林弹雨冲到桥下时,却发觉没带炸药包支架.
于是那位被现今"考据家"考证为河南籍的班长借口去找支架,逃之夭夭.
这位英雄耳听冲锋号吹响,万般无奈,毫无退路的情况下,只好挺身举起炸药包,拉开导火索,将碉堡连同里面的敌人炸为齑粉.
巨响中传承下英雄无畏的精神,也"留下"英雄最后的呐喊:"千万不要相信河南人!
"马说先生其实不必多虑,这个家喻户晓的英雄故事不是哪位靠拙劣的瞎骗就能混淆视听的,只是对这个水平不是很高的故事改编者从骨子流出的对河南人的蔑视、鄙夷而愤慨,其实还有更荒诞的演绎却是马说先生所没有想到的.
据后来说,这位英雄的籍贯是冀西北的一个几乎与乌盟相邻的河北省坝上地区,故事中的配角(在"新编故事"中实际是主角),也就是那位英雄的战友班长,被故事改编者们一传十,十传百的,集体改编为同河南人一样名声不怎样的乌盟人,两人是战友,又是半拉子老乡,两人同时参军,同在一个班,便成了可能.
这样,同在桥头下英雄的班长便由河南人移花接木到乌盟人身上,接下来,英雄在那山崩地裂的同时,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与河南人毫无干系,而是"千万不要相信乌盟人".
英雄的最后一呼撕心裂肺,震聋发聩,要么炮火连天和枪声大作中战友们何以听得如此真切想必,马说先生听到这段演绎,该在得以解脱的释然中,不得不流露出一丝苦笑,人啊人,尤其是向以纯朴、耿直、刚烈得让全国人民都尊重的内蒙人,你们也怎么啦谎诞,本身就让人觉得俗气,觉得不屑,觉得有点倒胃口,演绎谎诞,拾人唾涕,更让人感觉到的呕吐和闹心.
河南人,在内蒙远不如山西、河北人多,甚至连江浙、四川人数量也超过河南.
人少自然难成气候,当然有关河南人的段子,常常因听众市场不景气和缺乏真正讥讽的对象,而难以流传.
再说,堂堂一个中国人不屑于嘲笑一个和自己并无多少接触,又未必熟悉,也与自己无干的人,况说起来,很难拥有可以产生共鸣的听众群.
这样,原本无辜的,且与那个有关河南人之于革命英雄的段子又毫不相干,又要天天面对的乌盟人顺理成章地成了段子中的"最佳配角"(在演绎段子的人看来,其实也是"主角").

英雄的故事,被演绎成一个本就谎诞不经,又无端地移花接木的小骗局,这个小小的骗局却蒙得让全区人喷酒喷饭,也让全内蒙人都为之不屑.
笔者不止一次在餐桌宴席上听到那些带着三分酒意的人在重复着这个已经乏味的倒人胃口的故事.
仔细品味,这个临危变节不能与战友同生死又欺骗英雄的"乌盟人"真该全国共唾之.
但要说明的是,这本是一个子虚乌有的情节,那些原本只是要讥笑那个玩点小心眼儿而自保性命的乌盟人(或河南人),孰不知自己正在以自以为幽默的而自鸣得意时,也使那位为了新中国而粉身碎骨的英雄的悲壮色彩大打折扣.
同时,这些荒诞故事的演绎者和那些拾人涕唾又自鸣得意的人,其实也在面对着别人不啮于驳的窃笑.

这乌盟人骗吃骗喝,偷东西偷女人我们并不否认,在乌兰察布盟5万多平方公里的大地上,270多万人的群落中,不可能全是正人君子,靠耍点小聪明而欺骗世人的大有人在.
当然笔者也无意为这些骗子或欺骗行为做任何辩解,恰恰相反,我们一样对这些骗子或欺骗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并认为他们该全区共唾之,甚至全国共唾之.
笔者要说的是他们在乌盟大地为数之比,绝不会高于任何地区,况从骗的技巧和档次,在全国乃至全区恐怕也都数等而下之.
小打小闹的小聪明,纯粹是骗口饭吃,或哄几张毛票,打闹两个零花钱而已;或壮着胆子,抖抖索索地,"摸着石头过河",先是哄左邻右舍,继而乡里乡亲,再则远走他乡,闯呼市,进包头,有那么几个有时也让底气十足的呼市包头人入套入瓮,这倒给祸及之地不少证明乌盟人是骗子以口实.
但终归档次不高,屡遭识破,以致于混不下去也不乏其人.
马说把骗子分大骗中骗和小骗,纵观乌盟大地,数档次很高的骗子,似乎至今尚未脱颖而出,连"中骗"也为数不多,倒是那小骗还常仨核桃俩枣般地出现在人们言谈中.
如街头、站前,铺张八卦图,乜斜着眼睛的算命先生,为了混口饭吃,察言观色,哄过路行人几招,一旦工商人员和市场管理人员大驾光临,吓得立马眼睛瞪得核桃般大小,满目恐惧地挟八卦走人.
这种行骗还算文明,最让人羞于启齿的是那些本地无以为计而他乡漂泊的流浪汉,碰到什么粗活都干,有钱给两个工钱,没钱给口饭吃也行,或者干脆懒得出力,又无以为计,装疯卖傻,街头行乞;当然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位"娇娇者",行骗的档次稍"高"一些的,跑到偏远地方甚至其他盟市帮工或放羊之类,开始还算本分,继而与主人亲若一家,再后,主人失去防备之后,这些人便可恶得卷东家东西走人,碰上本事大的,居然还能骗个老婆耍耍.
这自然是惊天动地之事,当地官民便会齐呼:这乌盟人连骗带偷,骗吃骗喝,偷东西,甚至骗女人云云.
至于敢闯呼包二市,行骗人之勾当,实乃凤毛麟角,万中不及其一也.

本人曾与一个盟的同行闲聊.
闲聊期间,这位同行不时要拿乌盟人开一下涮,甚至言及这个盟的计划生育工作上不去都与乌盟人有关.
不少乌盟人长年携家口在外漂泊,不知何时就给你生下个"鬼儿子"来,闹得搞计生的同志防不胜防,还有乌盟的"流浪汉"们,背井离乡自然少有家人相聚之乐,尤其缺少女人的温存,苦行苦作,挣两个工钱,全用来"打了火鸡",一不小心,也能把女人的肚子弄大.
更有甚者天长日久,领上人家的媳妇拔起来连夜走人,真也害苦了这个盟的男人们.
这位老兄居然还能举出三两例,有名有姓,有地方,有故事情节,甚至还能制造出个把悬念,侃侃而言,又言之凿凿.

听了这位老兄的凿凿之言,本人虽不怀疑其"戏说"成份有多大,但觉得这原本精明强干的*盟人也太好哄了,再加上乌盟人兜里揣着血汗钱,倒也诱人,女人们的防线如此脆弱,岂有不破之理俗话说,"谁的棉袄不过冬"别人的血汗钱也能给自己买衣、买粮、买电视、买酒喝.
况对*盟的女人们来说,自家东西,闲着也是闲着,一本万利何乐不为这样*盟人的钱岂非迂回了一下,又回到了*盟人的兜子里,真乃"肥水不流外人田"也!
听了我这半真半假的戏言,这位老兄稍有尴尬地一笑说:"这其实都是真的,你们乌盟人呀,真是的!
"我的确不怀疑*盟这位老兄的话的真实性,也无意于给乌盟人在异乡他壤这些不轨行为开脱.
而只想说,乌盟人由于生活的原因,在外漂泊打工的不在少数,足足有数十万人,即使在远乡僻壤混口饭吃的该不下十来八万,有这种"骗吃骗喝、偷东西,甚至偷女人"的人该是少数中的少数.
大部分乌盟在外地的人,还是勤劳为本,凭力气吃饭,凭本事吃饭,挣下的钱大多数除了吃饭,也寄回家中,并非真的都留给了"*盟的女人们",因为,他们之中也大多数有父母妻室和儿女们.
其实,乌盟人多心底善良憨厚,出一半个小蝥贼也不足为奇.
可话又说回来,出几个大蝥贼、小蝥贼,并非那个地区的"专利",更不是乌盟的"专利".
任何有人群的地方,都可能有坦坦荡荡的君子,也有偷鸡摸狗的小人,有无私无畏的英雄,也会有胆小怕事的稀泥软蛋.
如果仅仅用乌盟人在外地出了几个偷鸡摸狗,或坑蒙拐骗的而要全体乌盟人来背负沉重的道德包袱,这是否有失公允呢这个话题本该结束,可出于为全体乌盟人说几句公道话,笔者还想扯扯与本话题相关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乌盟人也在受骗,受那些骗乌盟人血汗钱的人的欺骗.
也常受人骗的乌盟人乌盟个别不屑之人,在外地哄人骗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可乌盟人在外地受骗上当之人何在少数这些人长年在外奔波,靠苦力挣下几个血汗钱,但往往拿不到手的事又时有发生.
那些腰缠万贯的雇主们,年底算账时,左抠右掏,总不能给打工的穷兄弟们完完整整的发放一年苦熬苦挣下来的血汗钱,更有甚者,厚着脸皮一句话"今年效益不行,工资还没着落,来年再说吧!
"便可把这些受苦人支的远远的.
当受苦人返回再找时,雇主们早连个人影儿也捉不住了.
或者干脆到年底该发工资时,连个照面都不打,工人们踏破铁鞋也是大海捞针,一年下来,喝北风都来不及.
笔者曾在察右后旗一个苏木亲耳听到两个在呼市给一个建筑工地搬砖溜瓦的蒙古族兄弟谈及打工受骗之事.
工头先是说钱没到位,可工程完工后,包工头却突然不见了.
穷兄弟儿缺少法律知识和自保意识,只能自认倒霉,再说偌大的呼市,工人们上哪去找一年下来,两手空空,差点卖了行李卷儿.

察右前旗的一个姓任的打工妹,高考以3分之差落榜后为供养弟弟继续学习,踏上了去城里的打工之路.
她先后在几家餐厅做过服务员,虽然签约确定了工资数,但每次都遭遇违约.
小任说,我不惜力气,踏实干活,可是老板许诺的工资一直不能兑现.
这城里人哄弄乡下人,就象喝口凉水一样.

小任同乡一个叫李建军的小伙儿和同村3个年轻人去年冬天到城里一家保安公司求职,公司张口就让他们先缴纳600元的押金(几番央求才降到400元),又扣押了随身携带的身份证、复员证,之后给了一身单衣保安服,被派往一家建筑工地做保安工作.
时值寒冷冬季,他们住的都是四面透风的工棚.
忍饥受冻不说,原来说好的每月600元的工资变成了350元,还拿不到手.
李建军说:"冻得不行,又不开工资,工地还不让走,也不让给家里打电话.
"后来3人趁人不注意溜了出来,行李全扔了,买站台票,吃方便面,总算回家了.
讲起这段经历,他心有余悸地说,以后再也不出去了.

而这些坑骗民工的包工头们,往往还挂着私营企业家的耀眼光环.
有的甚至还挂着这"会长"那"委员"的政治头衔,保护层围裹的严严实实.
按说,这些案件并不难侦破,可谁来给一盘散沙又一贫如洗的民工们主持公道,主持正义,帮他们打赢这种官司呢笔者还想说,碰上这种大骗子,有哪一个人去追问一下这个骗子是包头的还是呼市的人呢.
还有更上层面的,连有些包工头也叫苦连天,欠下的工程款要不回来,拿什么给工人发工资,而且这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官方欠款.
呜呼,这环环扣扣,究竟谁是骗子,谁是债主,让一群土哄哄的庄稼汉子农民工咋能看一个清清楚楚,想一个明明白白乌盟在外谋生的人,除受一些大骗子的骗外,还常被一些小骗子哄弄.
我的一位姓张的同事曾不无忧虑地说,乌盟人在外生存可真难.
他讲述了自己亲身经历的一件事.
一次他在呼市大街上打一辆人力三轮车去看一位朋友.
车过立交桥上坡时,这位同事不忍看着头发已经花白又冒着热气的老师傅仍费力巴气地蹬车,要求下车,等上了坡再坐.
谁想这位师傅死活不让这位同事下车,硬是吭吃吧力地上了坡,老师傅才撩起衣襟,擦了擦头上的汗说:"小兄弟,我不是不相信你,听你说话也是个乌盟人,我也是乌盟人,一家四口全凭我这两只脚板吃饭.
实说了吧,我是怕你一下车,溜了,我去哪追你要钱,这种事我在呼市碰到的太多了,明知道你是乌盟人也不放心哪!
咱是外地人,就指这一块一块地挣,让坑了骗了找谁去"这位同事方恍然大悟,感慨万端,竟然眼圈有点发酸,掏出拾元钱,塞到师傅手里说:"老兄,别找了……"这是在呼和浩特这个内蒙的大都市中发生的事,也许对于那些翘着二郎腿游闲地观着脚下的芸芸众生,而对大汗淋漓的蹬车师傅视而不见的人来说,三块也不多,两块也不少,可偏偏不愿掏给已经付出代价的蹬车师傅,竟如贼人般的逃之夭夭,可见在外谋生的乌盟人除费力巴气的一块两块地往兜里装钱外,还得格外小心那些本该装进兜里的钱别让那些的那下三烂的有点小痞子气的再揣上走人.

可也真是,这些城里人,吃顿饭上千元,穿件衣服上千元,偏偏这一两块小钱却厚着脸皮不给.
尽管坐三轮车的也肯定不是达官贵人,但坐得起车,肯定也给得起钱,三块两块也不算个事儿,何必自己要装孙子呢说到底,不是舍得舍不得一两块钱的问题,而是从骨头缝里挤压出来的那种对庄户人进城谋生的一种不屑和歧视.
表现形式居然是让小孩子都嗤之以鼻的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趁你不留意,不惜做贼般的逃跑,真也难为这些衣冠楚楚之人啦.

再说一句,可谁又去探究一下这欺骗受苦人的城里人是流动的外乡人,还是常住的呼市人呢谁又会因这事发生在自治区首府而去责怪呼市人都是骗子呢这个故事的两个主人公如果换个个儿又会是什么样呢我想遭骂的必定是那个,又不识时务的乌盟人,甚至招来一顿拳脚也未可知.
打起嘴仗或动起手来,又会招来让路人的驻足和七嘴八舌的讥笑:"瞧,乌盟人,这乌盟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是穷急了吧!
"当然,两位主人公不可能置换,因乌盟的穷兄弟们闯进眼花燎乱的都市里,只能是做苦力,遭白眼,为那些衣冠楚楚的人搞服务,天生的"城市族",有几个是蹬三轮的呢他们有工作岗位,有工资,甚至靠"铁杆庄稼"款项不断打进自己的账户,当然也有下岗失业的,但他们可以凭城市户口,凭他们原来也"是国家的人"坐吃各种补贴和所谓的"保障金",稍不满意,还要以主人公的名义,上访告状,围党委政府大院.
党委政府的头头脑脑们,便会出来与之对话,甚至许诺些什么,当然有时也会凭空而来,但来了就可能不会"空手而归".
可进城的庄户人呢,或者准确些说进城打工的乌盟人呢所以那个坐车不掏钱的人,还有那些假定的路人们言行背后的潜台词该是:乌盟穷,穷则必偷,穷则必骗!
对这样的人少给两个,或者不给又能怎样反正你只要捉不住手腕,你站在街上叫唤吧,谁听你叫唤你上访告状,一来不值得,二来告去,为了三两块钱,人们笑掉大牙的是你,又谁会给你作主呢老子欺负的就是你,就是你这上不了档次的乌盟人.
乌盟人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选择沉默,或者叫忍气吞声,或者干脆叫灰溜溜地走人.
谁叫咱是乌盟人呢二、从澳门(拗门)到台湾(抬完)改革开放以来,城乡壁垒慢慢消融,城市大门也向祖祖辈辈面向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徐徐打开.
应该说,这是新时代的变化,是社会朝着文明进步的一个令人欣喜的跨跃.
这个新时代的变化,着实让长期拒之城门之外的庄稼人感到振奋,感到神秘,甚至也感到了某种难以名状的慌惑.
他们开始怀着忐忑之心,试着将自己奔波劳碌的双脚高一脚低一脚地走进城里那油光黑亮的马路上,开始将自己粗糙皱裂的双手伸出来,壮着胆子与城里人一试身手.
也许,他们还不知道,第一脚单枪匹马踏进城门的庄户人,已成了乌盟农民成长史上事无前例的英雄,他已为世世代代以农为本的农民兄弟改行进城或寻求"第二职业",鸣响了第一声礼炮.

林子大了,啥鸟没有乌兰察布,蒙语,汉语为"红山口".
单从这个地名儿由来即可想象到乌盟人的封闭与艰辛.
当他们走出红山口,看到的该是一个多么敞亮清新,精彩纷呈的世界.
这些走出乡野,但身上仍散发着泥土和牛屎味的乌盟汉子们,很快就给自己在城市这盘已经开始零乱的棋局中定了位.
他们瞄准的是城里人不会干或早就想遗弃的岗位.
这些岗位在城里人看来,又苦,又累,又脏,又险,当然地位也低下.
但是对于进城的庄户人来说,却能给他们带来钞票,带来财富,甚至带来地位.
乌盟人当然能看清这些,也不怕眼下的地位低下.
在"卧薪尝胆"的思想境界层面,他们比城里人理解的更深,更直接,也更彻底.
他们深知,城里人挣钱是为享受,农村人挣钱是为养家糊口,为此,城里人讲究苦轻、吃好、享受;农村人进城不怕苦重,有口饭吃就行,能挣几个钱就行,只要有了钱,回乡后,左邻右舍就会刮目相看,就会象对待城里人一样高看他们,那比娶个如花似玉的媳妇,生个肉滚滚的大胖小子还幸福.
正由于此,乌盟的建筑大军,乌盟的木匠队伍,乌盟的大卡车,小四轮,连马拉平板车,也悠悠进城,在呼市、包头、乌海、甚至大同、张家口这些乌盟人认为算是"大地方"的马路上招摇过市.
他们让那些对城市以外的乡野知之甚少的城里人,知道了这世界上还有个乌兰察布盟,甚至知道乌盟还有个前山和后山,有商都和后旗、有凉城和兴和,有乌盟人离不开的莜面和山药蛋,有城市人离不开的牛羊肉和节假日里可以休闲的灰腾锡勒草原和岱海温泉.

乌盟人进城,无论与己与人,与城与乡,本该是个好事,但偏偏有那么几个见钱眼开,见利忘义之徒,由不住伸出了下贱的手,甚至罪恶的手.
他们偷、他们抢,甚至还动刀杀人.
应该说,对这些人该斩断他们的黑手,甚至割下他们脑袋.
但一个不容回避的事实是这些鸡鸣狗盗或杀人越货之徒,也让城里的人们看到了他们罪恶履历表中写着的"乌盟"二字.
乌盟是呼包二市的近邻,进城自然是进呼包二市,呼包二市又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内蒙的文明与进步,乌盟人的"下贱与罪恶",与呼包二市的文明与进步,自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在也给乌盟蒙上一层罪恶的影子.
其实,数十万乌盟农民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进城"淘金","林子大了,啥鸟没有"出一两个游手好闲,又靠偷偷摸摸过日子的人,甚至出一两个为一己私利而不要脑袋的也属正常,而把个别不法之徒,包括极少数的亡命之徒的不法行为,记在全体乌盟人的头上,咬定乌盟人个个都在骨头里都嵌着一个"偷"字,甚至"贼"字,而用一种防贼防盗的目光,来看待每一个乌盟人,恐怕就不正常了.

呼包二市是全区经济政治的核心,又是乌盟人进城打工的风水宝地,数以十万计的乌盟农民云集两地,自然两城也成了观察乌盟人的聚焦之地和最佳视角,两座塞外的文明之都也自然而然,当之无愧地成了有关乌盟人的信息编发和交流的集散地.

先是在呼和浩特,还有包头,继而在全区都在广为流传这样一个故事:大年将近,乌盟打工者,忘不了临走撬门绺锁,或钱或物,顺手牵羊,回家过个好年.
所以进入腊月,大年之前,也是偷盗案发的高峰期.
其实,多年实践证明,即便是没有乌盟人,十冬腊月,一年将尽,也是鸡鸣狗盗猖獗之时.

乌盟人称"撬门"为"拗门",又与"乌盟"在谐音上有几分相似.
这便有了下则一桩十分沉重,又十分无聊的笑谈,是真是假谁也没去考证,但流传之广,连始作俑者都始料不及.
说得是:一日,二徒行窃至一户,见仅一老妪在家,顿觉胆壮不少.
老妪问及盗徒,"来者何人"歹徒乃厉声相胁:"老不死的,告诉你又有妨,我们乃乌盟人也!
"谁知此君慌中出错,把"乌盟"说成"拗盟".
老妪又听成"澳门",虽惧怕万分,但又蹊跷非常,窃语谓:"澳门,不是相距万里,况又富足有余,何以至此偷窃乎"二窃贼,先是一愣,及而哈哈大笑:"澳门我们还是台湾人呢台湾对,抬完,抬的一点不剩!
""抬"字在乌盟可谓万能字也,其表意之丰富,足可以在文字表意体系中称雄称冠.
但在具体的语言环境中,它又有其特定的意义,因此绝对不会在表达交流上出现任何问题,它可理解为收拾,整治,打闹,其中又能十分具体地表示一种动作行为,譬如,偷、抢、干、做云云,无以计数.
而此时此地,两位乌盟盗徒说"抬"完,那则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老妪室中之物抢劫一空之意.
乌盟人把"抬"字赋于"偷"的意思,那么"台湾"也成了"抬完"的谐音.
二窃贼更是肆无忌惮,可怜老妪手无缚鸡之力,恐怖之极可想而知,家门自然被洗劫一空.

故事不算精彩,难免流露出十二分的杜撰色彩.
我们且不去考证此故事有几分真实性,但就故事本身而言,难道没有几分"酒文化"成分在其中难道没有酒足饭饱之余,嘻笑怒骂之中,编个谎诞故事,讥笑乌盟人来寻个开心,然后赚得自己或别人多喝几盅烧酒,以自慰自欺之嫌难道没有杜撰者从内心深处流出的对乌盟人这个整体概念的歧视和侮辱醉人的谜语笔者曾与区直部门一位有相当地位的领导干部十分友好,每每呼市出差办事只要让他得知,必友好相邀,设宴款待,全然没有因为在下是乌盟人而有小瞧的意思.
其实,中国酒文化博大精深,中国人饮酒又绝对不象西方人那样忸怩作态.
豪饮之中难免又与说学逗唱(当然不包括摔打辱骂之类)相映成趣.
酒桌之上,开个玩笑,寻个开心,多喝几杯都不为过,即便是言语相辱,也可理解,一个"酒"字便可化解得烟消云散.
人们也总是相互宽容,一笑了之.
这位仁兄,每每相请,也总要邀几个亲朋好友作陪,时间长了,笔者与几位也渐熟悉起来,举杯互邀喝得倒也尽兴.
偶遇大伙说个乌盟的典故,或善意相驳,面子上回敬两句,或干脆朗声一笑,算做回应,也无伤大雅.
只是有一回却有些按捺不住,加之又酒力相催,与这位老兄和几位酒友红了脖子.

酒过八成之后,这位老兄以东道主的身份起身举杯说:"各位,酒过数巡,咱们活跃一下气氛,喝得文明一些.
我提议,每人出一个节目,节目精采,大家同喝,出不了节目或节目平平,引不得众人掌声和笑声,自摸一杯.
怎么样"话音未落,引来一片喝彩和掌声,节目未出,气氛已推向高潮.
这位老兄,举起的酒杯,还等在嘴边,继续说道:"我喝了这杯酒先买个票,请乌盟来的朋友先献歌一曲.
大家没听过吧,一个溜,真是错上贼船从了政,要不准是个歌唱家!
"自然欢呼之后,又是一片"买票"声,随即满桌子便响起"吱溜、吱溜"的干杯声.

其实,这位老兄还算了解我,酒力不行,但酒桌上用歌声抵挡两下还算拿得出,也能交待下去.
大家"票"已"买"过,亦无退路,登台亮相,唱他一曲,解解酒也未偿不可.
我红头涨脸站了起来,假装挠了挠头,放开嗓子一曲《红山情》,居然让众酒友膛目结舌之后,便是一番复杂的眼神儿交流和交头接耳,那分明说,乌盟的官员还有这两下子!

《红山情》由乌盟一位重量级的领导作词,乌盟籍著名歌手,全国民族唱法金奖获得者王凤云首唱.
歌词写得情真意切,曲谱旋律悠长明亮,再说歌唱乌盟的曲,自然有一份特殊的情感在其中,便千方百计弄了一盘,跟着学唱,不想今天派上了用场.

歌曰:……走进了红山口,就扑进了娘的怀里头,走进了红山口,就坐上了热炕头,岱海的鱼儿湖面面上跃呀,后大滩的羊儿草滩滩里叫呀老虎山下英名传呀霸王河酿出了醉人的酒热血男儿涌热血再不让父老乡亲受苦愁走出了红山口多彩的世界任我游走出了红山口小康大道上我昂起了头!
……唱得真挚,唱得投入,当然也搏得一片掌声,其中有人还连说,这"票"买得值,值!
我说的这位老兄也竖起大拇指连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其实乌盟有的是人才,有的是好人不是"这话本身就有其丰富的言外之意,已让我稍有不舒,谁知这位老兄言犹未尽,继续演说:"我看客人节目非常精彩,下面就看我们这些人啦.
这样吧,我是东道主,就从我这个东道主开始吧,我是钉鞋没掌子,唱戏没嗓子,说一段还行.
但今天不说,我先给大家出个谜语,猜得着我喝,谁猜不着谁喝.
怎么样"这种场合,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
这位老兄煞有介事地伸出二拇指:"澳门特首,打一人名",说完,睁着发红的小眼睛向我狡黠的眨巴着,又补充一句,"肯定不是何厚铧.
"不是何厚铧,那又会是谁呢,我只好从四个字的字形结构上去推断,但苦思瞑想,不得而解,只好摇摇头说:"猜不出,我喝,我喝!
"这位老兄哈哈一笑说:"你要猜不出,那就谁也别想猜出了.
"谁知这句隐藏着潜台词的话语倒提醒了邻座的一位,他一拍巴掌站了起来:"***,对不对,你喝吧!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他呢***是乌盟的一把手呀!
与澳门何干哦,我一下子也明白了,一种喝醉的感觉,已经进肚的洒菜一个劲的往上涌.
说老实话,这位仁兄平时总是热情大方,加上文章写得也好,我很愿意和他交往,可今晚却从他的谜语中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俗气.
他是把乌盟指为"拗门",表谐音又为"澳门",转了个弯儿还是说乌盟,即撬门行窃之意.

我们邻座猜出了谜语,自然大为振奋,手忙脚乱在倒了一圈酒之后,接过了出演节目的"接力捧"说:"我的节目,也是个谜语——台湾(台湾,即"抬完"谐音,乌盟方言,谓之拿光,取净一点不剩之意)领导人,打一人名,但不是陈水扁!
"这时的我已感到恶心非常,不想再理睬,打定主意继续喝酒,不想邻座的邻座却叫唤起来,大声喊到:"不算不算,不能蒙弟兄们,要这么个我也有个谜语,加拿大(谐音,进家拿大的之意)总督——打一人名,但不是……!
"邻座的邻座的邻座也站了起来:"对,想蒙不行,我这里还有谜语等着哩,厦门(御下门行窃之意)书记,打一人名,但不是……"这时,我彻底醉了,但仍不忘君子风度,头晕眼花地同他们打了个要退的招呼,也不管允与不允,便跌跌撞撞地退了场,出得门来,一阵好吐,把一肚子东西全翻腾地倒了出来.
吐完后浑身软得站不起来,只听送下酒楼的那位老兄说,"醉了,还真是醉了".

另一位说,"吐了好,吐了就舒服了.
"我知道朋友们坐在一块,互相取个笑逗个乐,并无多大恶意,但那种把乌盟人同偷盗看做同义语的下意识(尽管他们也未必这样认为)已根深蒂固,只要环境适宜,有个由头,它们会象顶土的竹笋,适逢一场春雨,便可破土而出.
言语浩荡,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可谓春风得意满目自豪,真象自己在指点江山,统领一个世界.

一个令人心酸的悲剧也许给城里的人们造成乌盟人多盗贼的印象,是由于浩浩荡荡进城打工者中个别的偷窃行为.
据不完全统计,乌盟在外打工者多达60多万,其中在呼、包二市总计不下30万之多,这么庞大的流浪族群,决非别的盟市所比,也让城市,包括呼包二市,猝不及防,当然有几个鸡鸣狗盗之徒决非偶然,从绝对数而言,这支人群中,偷盗者自然也非其他盟市籍所比,所以乌盟人的不规行为一二再,再二三地在世人面前曝光,让乌盟人背上或轻或重,或实或虚的骂名,也实属理所当然.

我们说,不管大偷还是小偷,也不管偷的动机和性质如何,更不能管是呼市人的偷,还是乌盟人的偷,叫做偷,总不是一种光明正大的作为,而笔者要说的是朗朗乾坤之下推而广之,而认定乌盟人人为偷,岂不枉煞好人.

其实对偷也该具体分析,方可"量罪定刑".
河南作家马说把偷分为几种类型:一为游手好闲型.
好吃懒做,偷是最好的生活方式,省时省力,瞬间钞票满把,用起来也绝不比别人勤劳所得不经花,相比之下来的容易,花的痛快,除物质上满足,精神上亦酣畅淋漓,此大恶也.

二为生活所迫型.
如今人满为患,铤而闯关进城的农民,举目无依,生活没有着落,迫于生计干点偷鸡摸狗的营生,自己混口饭吃,也给老婆孩子贴补贴补.
虽情出有因,亦不能谅,中国人穷亦不能失节,更不能损人也;三为恶意报复型.
进城农民受点欺辱或出力拿不到工钱,愤懑之余,以报复为目的,糟践恶心一下对方.
此虽可理解,但万不可鼓励,况一经发生,多为恶性,后果相当严重,有关方面应克制、理智,依法而为,防祸患于未然,方为上策.

笔者在乌盟后山乡下调查研究期间,曾遇这么一户,老两口均六十多岁,独守一子,老的已丧失劳动能力.
独生子为养家糊口,不得不跟随他人外出呼市一个建筑工地做苦力营生,按说一年下来,也可挣得三千五千的.
这个数字对世世代代鸡屁股中抠钱的乌盟后山人来说,的确不是个小数字.
谁知一年下来,到了发钱时,这个工地老板连个人影儿也没找着,职工们找到工程发包单位,单位领导说,工程款已付给承包人.
原来,这个承包人早携款而逃,工人们呼天呛地,没任何办法.
提到的这位后山老乡,一气之下,到处打听老板住处,几天下来,还真给打听着了,后山老乡又纠结两位老乡,直奔老板住处.
可一到老板家中,老板脸拉得象个老叫驴,嗓子眼里挤出几句话:"你们是什么人,我不认识,怎么能短下你们的工资有合同吗"三个老实巴脚的后山人傻眼了,干活给钱,天经地义,至于合同,搬砖溜瓦,和泥推灰,挣几个算几个,哪来的合同老板说,没合同你们走吧.
三个人说,这不明抢明刁吗我们告你去.
老板说,告去吧,没合同,告到中央也赢不了.
三个人气得半死,出得门来,商量半天,便干出一件傻事.
三个人转游两三天,这天探得老板家中无人,便撬门而入,偷走老板现金两万元,还顺手摸走一台手提电脑.
老板是什么人聪明的很,不用刑侦人员,自己也猜到八九分,随即报了案,并提供线索.
没出三天,三人便锒铛入狱,时过不久,因入室偷盗判了刑.
这位后山老乡后悔莫及,老两口听说亦睛天霹雳,老汉一病不起,差点送了性命;老太太成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生活十分痛苦,每年全靠点救济过日子.

这是一个令人心酸的悲剧故事.
如前所说,不管什么原因入室偷盗绝对是一种令人发指的丑恶现象.
但是,造成这个悲剧的背后,该我们去思考的不是很多吗那个欠人血汗钱的,还理直气壮的,分文不付的老板的行为算什么呢算偷算抢,算榨取民膏,还是杀人越货呢据媒体报道,2002年1月8日开始,黑龙江省各级劳动保障监察部门在"为民工讨回血汗钱"的执法大行动中遭遇尴尬.
自2002年元月份行动开始以来,先后接待民工3.
4万人,受理民工投拆案件7700起,其中立案4200余起,涉及民工8.
5万多人.
这些民工被拖欠工资少则上千元,多则上万元.
可悲的是,在他们之中95%以上的民工没与用人单位签订劳动合同,30%的民工连欠据都没有,不少民工甚至说不清用工单位的全称和法人代表的姓名.
可见民工法律意识和自我保护意识的淡薄,由此,也给那些榨取民脂民膏的所谓企业家,造成了可乘之机.
另外法律赋于的劳动保障监察职能缺乏刚性,使执法缺乏力度.
黑龙江省声势浩大的"为民工讨回血汗钱"的全省大行动中,实际查处的案件数量不足立案总量的10%,仍有8万多名民工没有拿到"血汗钱".
有些用人单位甚至威胁民工,"要让公安局来收拾你们".
并有多起民工在追讨欠薪时遭暴力欧打,劳动执法人员对此都无能为力.
黑龙江省的行动虽然收效甚微,但总算有了成效,其码在民工们讨回血汗钱方面是是非非算有了说法,对那些无视民工血汗钱的人也算个震慑,对进城打工的农民兄弟也算个提醒儿.
设想乌盟人在外地打工数十万人,在没有任何力量制约的情况下,该有多少人拿不回血汗钱这些腰缠工人血汗钱,榨取民脂民膏的人,算不算偷该不该受到惩罚假若要追究案件的前因后果,这些人算不算始作甬者那些动辄拖欠工程款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不还,还心安理得的坐在写字楼中悠哉然哉,或在楼堂馆舍中,无些许赧颜,吆五喝六,觥筹交错的要员们,又算什么相比较乌盟人的"偷"实在上不了层面,实则是不得已而为之.
果真如此,这些人该不该作为原告或案犯,而那些追讨自己血汗钱的民工们该不过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防卫过激之行,只不过为千百万同胞阶级讨个说法,提个醒儿,甚或以身殉道呢!
那些无视民工血汗的这老板那经理该不该在法律面前与入室盗窃者平等地押入法庭,一道接受审判,一起论罪量刑呢而我们在此方面有多少制约和公平因素呢推而广之,那些腰缠万贯而动辄偷税漏税上万、几十万甚至更多的款爷们算不算偷那些将巨额国有资产一夜间利用国家经济转轨之机,转移到私人手中算不算偷那些晃得人眼花缭乱的这个"星",那个"星"千方百计地逃漏税几万、几十万,但仍在掌声如雷中,接受"追星族"的鲜花和欢呼,算不算偷而此时此刻似乎法律和人情都将其不法行为忘却的一干二净.
假若此时有那一个不屑之徒敢将其黑手悄悄伸向在场任何一个人的腰包,一旦被擒,不被捣成肉酱才怪呢.

撇开大偷小偷是非不说,还说乌盟人的"偷"吧.
其实,凡是有人的地方,恐怕就会有偷,乌盟人的"偷"与其他地方人的偷在性质上决无二致,之所以这样,一是他们之间确有偷窃之人,二是在他们进城的第一天起,城里人就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中华民族在饱经内忧外患侵扰后,在我们伟大的祖国数不清有多少次劫后余生,又一次又一次地拨乱反正,艰难前行中,社会的震颤也涉及到每一个群体,每一个家庭,每一个人,他的心理防线既脆弱,又坚固,一点点波动或改变都会在心理上发生振动甚至蜕变,一丝丝与先前的不同,都可能在心理上产生警惕和防备意识,一个生面孔的出现,可能会让一群人,一片聚居的家庭蒙上不详和恐慌,然后一次又一次加固心理防线,然后便会以警觉的目光注视他们,而此时如有失窃现象,马上便会联想到那些陌生的面孔.
城里人自以为高贵而把另类的城里人也视为高贵,似乎他们也天生不会偷.
所以城里社会治安状况日差,发案率上升,大案要案增加,该都是农民进城造成的.
尤其是乌盟三面包围呼包二市,进城农民居多,加上他们都一幅"穷兮兮"的模样.
古人云"人穷志不穷",古人也云"人穷志短".
在城里人看来后者多于前者,那么"穷兮兮"、"脏兮兮"甚至"贼兮兮"的农民工自然与小偷小摸连在一起,这样大批涌进城里的乌盟人就难免不被城里人看做"偷斧子的人".
其实,多少次"严打",城里人应该记得这样一个事实,真正的社会渣滓,往往是那些游手好闲的城里人子弟子孙,他们之中许多还是具有相当地位的重量级的大人物的阔少爷.
这些人抓了放,放了抓,抓了再放,这样循而环之,其危害程度一次比一次严重.
甚至结邦结伙形成体系,其势力之大,连官方警方都有伸手染指者,而在这些黑恶势力中进城打工的农民又有多少,属乌盟进城打工的又有多少笔者曾得到这样一个数据,在呼、包两市每年发生的偷盗案件中,真正属农民工的占不到20%,而确属乌盟进城打工人员所占比重更少.
其实即使那些有非分之想的农民工也很会给自己定位,他们进城多为混一口饭吃,希望在如林的人群中有自己立锥之地,过一把"城市人"的瘾.
他们本身就对城里人敬畏三分,不是万不得已,岂敢在所敬畏的人的面前造次.
乌盟人来自穷山恶水者居多,更感低人三等,在那高贵清雅的城里人面前,尤其在他们(或她们)鄙夷不屑的目光中,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有胆量在老虎屁股上再摸上一把进城的农村人不敢,乌盟人不敢.
三、躺倒不干,是为了省饭上个世纪的1988年,乌盟的大灾之年,老人们说是民国十八年以来最大的旱年,庄户人叫"黑卜年景",即颗粒不收的意思.
尽管在自治区党委政府的领导下,对乌盟进行"全区大救援",但是杯水车薪,乌盟人还得勒紧裤带度日.
眼巴巴地瞅着老天爷,真希望天上掉下个馅饼,让饥肠辘辘的皮囊,能些许填饱一些.

"钦差大臣"的忧虑这一年,乌盟的春天也来得格外晚.
已是三四月份,南方早已鸟语花香,可塞外的乌兰察布大地仍春寒料峭,除黄沙弥漫,仍见不到些许生气.
人们啼饥嚎寒,不少人家封门闭窗,举家背井离乡,投亲靠友,外地谋生.

乌盟人的灾难,居然传到了北京,传到中央,传到了一个泱泱大国的掌舵人的耳目中.
如一丝阴云,在中南海晶莹剔透的湖面上,投下丝丝阴影,中南海的国家领导人们便寝食不安.
当时的李鹏总理委托商业部长胡平同志,一路风尘来到乌盟视察灾情.

胡平部长生于山青水秀的江南,并长期在南方工作.
塞外乌兰察布的荒凉让这位"钦差大臣"感到震惊.
他看到了大漠的雄浑和涌动,也见诸了荒漠之中的人们艰苦图存的慌惑和渴望.
视察的车队从化德县城缓缓驶出不久,突然黄沙滚滚,遮天蔽日,几步之外就看不见人影儿.
今天京人惊呼的沙尘暴和扬尘天气与之相比,不知要温柔多少倍.

长长的车队一辆盯着一辆缓缓行进,生怕因方向难辨而掉队,可在岔路口转弯时,后边几辆车还是因看不清前边的车,顺公路扬长而去.
漫天黄风之中徘徊整整一个下午,万般无奈天黑之前仍没有找到前边的车辆,不得不原路返回城里.

这天晚上,胡平部长在吃饭时一言不发,摆上的当地特产"化德老窖"也被胡部长挥手撤了下去.
同行的人以为自己的过失,而惹领导不高兴,谁也不敢吭声.
乌盟人热情好客,那怕再穷,也得让客人吃好喝好,而且气氛绝对热烈友好.
乌盟人对朋友,尤其是远方的朋友,嘴边常挂着的一句话就是"乌盟穷的就剩下喝酒钱啦",话中不失幽默,但也充满苦涩和无奈.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对朋友的倾情欢迎,何况是来自北京,来自中南海的大领导.

乌盟人在家中绝少喝酒,因酒是米粮酿造,粮之精华,一盅烧酒下肚,也许一顿口粮就这样"糟践"了.
但既是粮之精华,自然是个好东西,朋友来了,尤其是远方的朋友来啦,必喝无疑.
所以内蒙人的喝酒,天下闻名,不是自斟自饮,而是和朋友喝,劝朋友喝,啥时朋友酩酊大醉,内蒙人才会坚起大姆指,卷着舌头说上一句"够,够哥们",然后才仰天醉卧.

乌盟差不多是内地至于内蒙的第一道门坎.
集宁,算是塞外名城,虽然城不算很大,外地人不知乌盟而知集宁,元代时已设"路"的行政建制,相当于现在的地区公署和盟府所在地,还在之前已是内地连接林胡、匈奴、楼烦等地的桥头堡.
现在交通之便也为全区之冠,从盟府所在地集宁东到北方重镇张家口,不足二百公里,南到煤都大同,不足一百公里,跃上高速公路到首都北京亦三百公里略余,去北京办事,当天打个来回,还宽松的很.
乌盟人的形象自然关乎全区,热情自不必说,喝酒在全区也绝不逊色.

胡部长是国务院派来的,是"钦差大臣",又是视察灾情,没准回到北京,那成车的大米白面会源源而来,当然是贵客,是至高无上的客人.
可部长一言不发,一口不喝,自然让乌盟人热情不起来.
同行的自治区一位副主席也陪着部长一言不发,只有陪同领导视察的乌盟一位副书记猜到了胡平部长的心思.
他是为乌盟这块已失去生存条件的土地而痛心,是为这块土地上每日都在为糊口活命而苦苦相争的人们而担忧.

还从下午说起.
当那一阵阵卷着黄沙的狂风,吹得后面几辆车,因能见度低而没有发现拐下路基的前车顺公路而下后,所幸部长和副主席的"坐骑",却跟着乌盟陪同领导的车一溜风尘进了路边的一个村子.
就在这个村里,一幕令人沉思的画面,让胡部长由懊恼转为揪心.

一户五口之家.
院里干净的连根柴草也没有,乌盟人嬉称这样的村为"卫生村".
屋里老少五口人,躺在床上,其中有一名20多岁的小伙子.
胡部长的眉头皱紧了,大小伙子,大白天躺在炕上,就说塞外春迟,不能开耧种地,但野外掏点柴草拣筐牛粪,总行吧.
懒,懒,懒能生财懒能脱贫懒能改变靠天吃饭的被动局面谁知当部长大人说出这个意思时,小伙子却冷冷回了一句:"还掏看不见黄沙把人都快埋住了!
再说,干活就得多吃,就剩半袋玉米,够吃几天政府的救济粮还不知在哪呢,用不了三天都得喝西北风.
咱躺下不干,是为省饭哩,再咋也得先考虑活命问题.
"语言尖酸却朴素,消沉却直白.
北方的黄沙漫漫,连首都北京都遭扬尘和沙尘暴之灾,不都是无限度的垦荒种粮,无限度的掏柴打草造成的吗对冻饿之虞中的人们,还能要求他们做什么呢20岁小伙子正是长身体之时,动一动2斤口粮都不够,那半袋玉米,是全家五口人的口粮,政府救灾的粮食三天能来吗部长的脸上罩上一丝痛苦的阴影,半天再无言语.
一下午,走了三四个村子,十几户人家,他都没象我们在电视中,报纸上常见的那种领导与群众促膝长谈,问三问四的镜头.
相跟的媒体记者们,也急得抓耳搔腮.

还是乌盟的这位副书记打破了沉默.
"胡部长放心,也请中央和国务院放心,我们全盟生产救灾指挥部于去冬已经成立运行,艰难的冬天已经过去,目前,我们正组织前后山口粮上的余缺调济,不日将有一批粮食从前山地区调运后山.
生产自救工作正在进行,保证不会饿死一人,也会全力保证春耕生产不误农时".

部长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很是疑惑地抬起了头:"能保证吗""能,能保证!
"这位副书记也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拿过酒来,为这句话,我要同你喝一杯,还有,我还要敬乌盟的同志们一杯酒!
""别忙,部长阁下,"这位副书记胆也大了起来,随即又幽默了一下,气氛有点松动.
"我还有个要求,全盟2000万亩耕地,不说人吃马喂,光籽种就需4个亿,我们余缺调剂可解决一个亿,希望国家解决三个亿,最好是优良品种,还有农民遭灾,购买力贻尽,能否调剂平价化肥3000—5000吨"胡部长端起杯点了点头:"我答应了,因为,我看到了乌盟人的奋发,也看到了乌盟人的思索.
"副书记说:"那好,先喝为敬了".
这一晚,胡平部长喝了三杯酒,除了这一杯,还有他敬乌盟同志一杯酒外,也表情肃穆地接过了身着民族服装的乌盟一对蒙古族青年男女的银碗和哈达.
胡平部长没有食言,走后不久,三亿斤粮种如期调至乌盟,还有3000吨平价化肥,额外又调拨1000吨平价钢材,胡部长说,要改变十年九旱,还需发展水浇地,打井机具离不开钢材.
这一年,乌盟人不仅平安地度过了春荒,春耕春播工作也进展的极为顺利.
这一年,乌盟人的"懒"在全区,也许在全国都出了名.
当然,乌盟中确实可举出几例、几十例甚至几百例的真正的懒汉.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何况是5万多平方公里,270多万人口的泱泱大盟.
"帮扶包村"引发出乌盟人"懒"的故事上个世纪的一九九五年,乌盟人含辛茹苦地度过了又一个大灾之年.
这一年,新上任的自治区领导,决心啃下乌兰察布盟这块又穷又贫的硬骨头.
自治区从财力、物力、人力诸多方面,全力向乌盟这块穷根深埋的土地上倾斜.
最让乌盟人感动,也最为见效的是"帮扶包村"活动.
自治区112个厅局级单位和盟直80多个处级单位以及盟直一万多名干部直接到最穷最偏僻的近200个行政村,包扶到村、到户.
穷乡僻壤的人们第一次与这么多的城里的"大人物"们正面接触.
距离之近,关系之切,人数之多,创下了许多乌盟的历史之"最".
同时,在这一年,那些过去生活在都市里,过惯优裕文明生活的城里的大干部小干部甚至包括那些最普通不过的城里人,对建国五十年之后,仍然处于极度贫困和闭塞的乌盟贫困乡村,都感到震惊不已.

生活在同一个太阳下,两个天地中的两种类型人,在生活方式和精神文明等诸多方面的碰撞,也引发了许许多多让城里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这一年,也是乌盟人的"懒"在全区人民面前大曝光的一年.
故事一:兴和县是乌盟与山西阳高和河北怀安接壤的一个大县,素有"鸡鸣三省明"之称,北部荒漠,南部山大沟深,也是一个国家级贫困县,当然,区盟两级扶贫工作队的人数也为数不少,而在这些工作队员中流传的"懒的故事"自然也不少.

在兴和县北部地区的一个乡村,自治区某厅局级单位的一位领导,风尘仆仆地率队驻进村里.
工作队进村第一件事,便是慰问村里的贫困户.
这位厅局级干部在村人的眼中自然是个大人物,因为陪同的都是县委书记,县长之类.
村干部毕恭毕敬的引着工作队走村串户,也小心翼翼地向这些大人物小人物讲述着每家每户穷的缘由.
当走到一户人家的房后时,村干部指着这户人家说:"这户人家叫二娃子,按说两口子都才三十多岁,可就是太懒,不正干,所以穷根也就扎下了.
"这位大人物问:"懒懒到什么程度"村干部看看相跟的没有女同志,便难为情地说:"咋说哩,给你举个例吧,懒得连晚上尿尿都不待要下炕.
""噢说说看.
"不知是这位大领导是感到吃惊,还是来了兴趣.
村干部一看领导愿意听下去,也自然了许多,哈哈一笑继续说下去:"给你说吧,这家炕上有个窟窿,炕上连个席片都没有,可两口子晚上睡觉,都愿意挨着窟窿,为啥,就为尿尿方便,多会儿想尿,一翻身就便宜.
尿在炕洞里,第二天,一扑拉灰埋住就算完事.
哈哈哈!
"在村干部口里这是个老故事,但他还是由不住哈哈大笑.
随行的工作队员们更是大笑不已.
还是这位大领导有层次,憋住笑,脸上便罩上一层阴云,"这种人家不能慰问,治穷我看先治治懒吧!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就在这一年先是在工作队员中广为流传,很快便成了全区人,尤其是自治区大人物小人物饭后茶余的谈资,甚至是大饭店小饭馆酒桌上的"下酒菜".
故事二:察右后旗,也是乌兰察布盟一个国家级的贫困旗县,生产生活甚至生存条件都很差.
这个旗有个察汗淖尔乡宿蛤蟆行政村.
"宿"应该是"住"或引伸为"生活"之意,那村名的含意也就是:蛤蟆聚集的地方.
村东一片洼地,天涝下雨是一片泥水沼泽,确有不少蛤蟆青蛙之类.
这一年,包扶宿哈蟆村的单位是自治区人大办公厅,在包扶工作队中,算是层级和实力都比较高的工作队.
工作队员进村前,先是对这个古怪的村名感兴趣,之后是对这里的文化闭塞而震惊,再后是对这里的懒汉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说起来,令人难以置信.
这里的人们,包括村干部居然只知国旗是五星红旗,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五个星是如何排列.
在欢迎工作队进村的仪式上,一面高扬的红旗上,五个星整齐地排为一排.
带队领导的痛心程度可想而知,随即让部下驱车进城,买来一面标准的五星红旗.
工作队进村第一件事便是对村民们进行国旗教育,之后这面旗便飘扬在村里的民办小学校园里.
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村子里,居然演绎过一出"才子"配"佳人"的故事.

村里一位青年,虽然没念过几年书,但不甘寂莫,那几年随一位亲戚跑到山东打工.
一年后竞带回一个虽不漂亮但也让村里光棍汉们馋得只流口水的媳妇来.
原来山东打工期间,不知采取什么绝招,竟让这位山东姑娘爱的死去活来,随即这位山东妞儿不顾父母百般劝说和反对,竞与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连夜私奔到内蒙来.
父母得知追到内蒙,但生米已做成熟饭,只得认下这个女婿.
既是女婿,就不能不管,山东本就是礼仪之邦,孔老夫子的家乡嘛,况还有自己的亲生闺女.
可看着这穷的连兔子都不沾边,蛤蟆青蛙却满地蹦的地方,八辈子也难挖穷根.
苦思冥想之余,便想把自己一套大棚种菜技术传授给女婿.
这样,这位"老泰山"从传授技术到买料建棚,都手把手地教女婿和闺女,并留下一套大棚栽培技术的小册子.
小两口也是可塑之才,一年以后,便成了村里的"首富".
暖棚种菜种瓜,种柿秧瓜苗之类,而且小棚变成大棚,一个棚变成两个棚.
工作队进村时,小两口抓住机遇乘势而上,要求工作队帮扶他们一下,想搞一个一亩大的塑料大棚种西瓜,说一年可结两茬,而且可与其它产地打市场销售的时间差,其它产地西瓜还没上市,他的瓜就可上市,其它产地西瓜下市,正好他的第二茬瓜也熟了,茬茬都能卖个好价钱.
工作队觉得这的确是个好项目,可包扶是扶持贫困户,这全村的"首富"能扶吗村民座谈会上,改变了工作队领导的看法.
工作队领导引导村民们说,眼皮低下就有治穷致富的好典型,咋不学学呢村民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核心是一个意思:学不来,也没法学.
工作队领导问起原因时,一个楞头小子开口了,干不成,理由是:"人家有个山东的媳妇,咱有球个啥"有个年轻后生打着哈哈说:"就说能学会,白天黑夜,天晴下雨没一会得闲,虽说能挣几个钱,可那是挣命呀,是要命钱哩!
"工作队领导的眉头皱紧了,半天没做声.
谁知又一位年轻人又丢过一句,"说咱饿着哩,可咱还坐着哩!
"工作队领导眉头皱得更紧了,会议结束之后,他一晚上没有睡着,苦思良策而不得之,天明得出与兴和县那位工作队长如出一辙的结论,看来治穷还得先治懒,不,还得再加一个方子,治愚.
对,治穷先得治懒,治愚.

1996年至1998年,连续三年,自治区直属机关100多个包扶工作队跳棋般地撒落在乌盟各地,毫无疑问,为了所在村户的脱贫,他们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这100多个工作队和近千号人马,也把乌盟人的惰性,宣传到了极致.
对乌盟人的惰性(并非全体乌盟人),作为乌盟人没有任何理由回避和辩解,至于宣传揭示这种惰性,是为了寻求其产生的原因和根治的良方,而不是做为餐桌上的下酒菜或讥讽嘲笑乌盟人而取悦同类的谈资,虽然,这其中没有多少恶意.

惰性的产生,固然有好吃懒做,坐享其成的恶习根源,但难道就没有别的原因吗,譬如说劳动力原来就严重剩余,而没活可做;种地的比较效益低下,投入和收获不成正比;除了种地,别无收入门路,只好闲坐;交通不便,信息闭塞难以走出乡野,很少了解外面的世界;素质不高,积累水平低下,难以向生产的深度和广度延伸……等等.

所有这些,我们仅仅归罪于农民的懒惰,不思进取,是不是对农民有失公允,要求过于苛刻呢农民在自己的世界里低水平的生活和循环,城乡二元结构之间的壁垒长期难以突破,我们的政府和政府工作人员以及科技干部与他们长期缺乏沟通,所谓的政府行为,除了催粮要款,征缴税费,还有什么呢我们在引导帮助他们拓宽视野,消除传统观念和陋习方面做了多少我们在给他们寻求致富的门路帮助和引导他们面向市场,走进市场,把自己的生产与市场紧密结合方面又做了多少还有,我们真正地从感情深处和那些在贫困线下挣扎的穷兄弟们贴近了多少呢我们还可以设身处地思考一个问题,同一片蓝天,同一个国度,同一个时代,城里人与乡下人单就付出和收入方面真的就公平合理吗他们寒来暑往,一捧泥土,一把汗水的艰苦劳动,换来的收获又有多少他们在懞懞懂懂的甚至浑然不觉的"工农剪刀差"中,牺牲着自己的利益而维系着这个国家十分脆弱的城镇工业发展进程中他们又有多少怨言呢那种"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忠告,城里人除了在课本里,在老师摇头晃脑的讲解里一知半解外,真正到茫茫旷野之中,到炎炎烈日之下去体验,去真正感受和理解的又有几人呢反过来,城里人风不吹日不晒,应时按后上下班,迟发一天工资,少发一点工资便可理直气壮的操娘.
是我们真的就比农村人付出的就多,真的就该比农民收入的多,真的就该比他们高贵许多,真的就该比他们活得更理直气壮吗当城里人把自己不愿干,不会干的脏活儿、累活儿、险活儿,以极低的报酬一骨脑儿地推给农村人时,农村人稍稍伸伸懒腰或点上一根烟驱驱乏累,你就感到他们懒惰,我们的内心深处真的就没有一丝愧疚吗当我们坐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一杯清茶一根烟,一张报纸看一天,耳听下班铃声响,伸个懒腰把家还"的时候,我们比农民勤奋多少呢当我们七碟八碗,坐在酒桌旁,用公款豪饮豪餐一顿饭吃掉庄稼人一年的收入,又把庄稼人的所谓惰性当做下酒的一道菜的时候,我们的心灵深处不正流泄出一股不干不净的蔑视农民,蔑视劳动的暗流和污水吗农村人和城里人都是人,本无高低贵贱之分,勤汉懒汉农村有城里也有,乌盟有,呼包二市也有,其它地区也为不少,不过农村人(包括那些已经进城打工的或小商小贩)需挣一口吃一口,而城里人甚至到目前为止仍然或多或少,还在吃平均主义大锅饭.
他们干多干少,或勤或懒基本没有多大区别,利益分配似乎也不以干多干少而决定.
正由于此,城里人便可擩出二拇指,讥笑那些只能吃得起粗茶淡饭的农村人,"懒,大懒了,连自己都养不活!
"城里的公民们,你感觉到有这个资格吗一位农村青年的自荐信1988年的夏天,时任乌盟主要领导的***同志接到一封来自农村的信.
信中写道:尊敬的***书记:您好,您还记得前几天您下乡到后山一个小村里,一位青年农民给你提的问题吗这个青年人就是我.
我高中毕业已经一年多了,我有知识有文化,也算有才华吧,因为在学校念书时,我觉得城里的孩子并不比我聪明多少.
我不想在农村劳动,农村没有我的用武之地,所以村里人都骂我懒,将来娶不上媳妇,连自己也养不活.
当然,我是不服气的.
请书记大人想法给我在城里找一份工作,哪怕车间当工人也行.

书记大人,我不明白,同是一个中国,同是共产党领导下,为什么农村人就永远是农村人,城里人就永远是城里人,这和封建社会的世袭制有什么区别,这和"文革"时期早已批得烂臭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的反动的"血统论"有什么区别为什么农村人一年到头,累死累活,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城里人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日晒不着,却丰衣足食,这公平吗这应该吗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不是最讲公平吗书记大人是个大领导,肯定有水平,能给我解释一下吗如果解释不清,请给我一份城里的工作.
……***书记看完信深思良久之后,一丝苦笑置信于一侧.
当然,这位农村青年人还是农村青年人.
时至今天,我们国家发生了足以翻天覆地的时代变革,这位青年不知如今安在也许他已死心踏地的在农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娶妻生子,屈尊就驾地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也许他也禁不住市场经济的推涌,禁不住城市生活的诱惑,已同千百万农民工一样拥进城里闯世界;也许他真的已经在繁华的都市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世界,开始和城里人一道平起平坐.
但可以预料,如果他真的没有三拳两脚的工夫,即便是在城里站住了脚根,莫非身子骨里真的就再没有一点"土腥味"了吗城里人真的已经把他接纳到自己的都市社会里了吗就目前看,城里人还没有这样的大度.
四、经验与白面之争"经验"与"白面"看似本无联系,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概念,但在全区对乌盟人的讥笑甚至讨伐声中却联在一起.
从字面而言,一虚一实,一深邃,一浅显,但在刻意将二者拼凑相连的人的心灵深处,却把它们赋予一贬一褒,一抑一扬.
经验者,乌盟也,乌盟乃"经验"之故乡也;"白面"者,巴盟也,乃八百里河套产粮大盟也.

几段"精彩"的顺口溜讥笑者很知道虚实对比和铺排抑扬的效果,常常把以展示别的盟市的优势与乌盟相比,而后烘云托月般地推出乌盟开涮,简洁明快,寓义深长,概括表述能力之强,连乌盟人也不得不佩服其煞费苦心.
当时,流传全区的几段顺口溜,把对乌盟的嘲讽也推到极致.
一曰:锡盟的油田(二连油田),巴盟的水田(河套灌区),伊盟的煤田(准格尔煤田、东胜煤田),乌盟的三亩田(一亩水地二亩旱地,乃乌盟摆脱贫困的经验也).
其优劣成效对比赫然.
二曰:伊盟的煤炭,巴盟的白面,乌盟的经验.
虚实对照,让乌盟汗颜.
三曰:伊盟歌的海洋,赤峰酒的故乡,乌盟经验的产床.
与上款异曲同工.
四曰:…………尽管锡林郭勒草原上的二连油田,与那些国家级的大油田不能比美,但对已失去往日芳容的茫茫戈壁无疑平添了一线生机,也给锡林郭勒盟的经济发展注入一支足以让其在一段时期内振作不已的兴奋剂.
巴盟的水田,历史悠久,大概可上溯到数百年.
黄河一路咆哮、肆虐,可偏偏到了巴盟的河套,九曲十八湾变得象个柔情绵绵的姑娘,把八百里河套打扮的花枝招展.
诗人臧克家挥笔疾书,酣畅淋漓地在河套大地留下一句名言:"黄河百害,唯富一套".

至于伊盟的煤田更是名扬区内外,为我国大型煤田的后起之秀.
虽然国家耗资巨大,但由于市场和运转机制的原因,亏损也十分严重,尽管如此,仍给伊盟的工业奠定了较为坚实的基础,倒是"鄂尔多斯羊绒衫,温暖全世界",才让世人对伊克昭盟刮目相看,但人们为了烘托乌盟的"三亩田",听起来上口,而不惜忍痛割爱,推出当时并不被看好的"煤田"来与乌盟叫板,可见用心良苦.
近年来,鄂尔多斯大地又频传佳音,发现超大型煤田、气田、油田让鄂尔多斯这个以往让全区十几个盟都瞧不起的地方,一夜之间刮一股豪情万丈的经济发展的"金旋风",在全区人民还在唾涎其资源优势尚未悟出个明明白白时,鄂尔多斯已宣布经济发展进入快车道,让呼包二市有了危机感.
当然更让乌盟的"三亩田"相形见绌.
老天爷不公,何以如此地"嫌贫爱富"呢乌盟人无奈,天不佑我,只有负重奋发,自加压力,还得在"三亩田"之类的举措上,费力巴气的苦干,走自己的路,让天之娇子们笑话去吧!

还有赤峰,所谓"酒的故乡".
其实,中国的酿酒业源源流长,小小的赤峰何足挂齿,就内蒙古而言赤峰的酒业也算不上始作俑者.
说他"酒的故乡"大概只缘其宁城八里罕酒厂的"宁城老窖",曾自诩"塞外茅台"而享誉区内外,又借一位国家领导人手墨题名,而名噪一时.
之后,市场迅速降温,除区外市场尚有些许份额,区内市场几乎消声匿迹.
但顺口溜的创作者,为了烘托"乌盟的经验",全然顾不得恰当与否,为"经验"的托出,大肆铺排,权当滥竽充数,图个嘴头子痛快而已.

下面该说说乌盟的"经验".
其实,当今之天下,长城内外,大江南北,出经验者铺天盖地,并非乌兰察布一枝独秀.
好事者之所以要单把乌盟的经验,拿出来见笑于天下,不外乎几点:一是乌盟的经验往往新鲜、实用,又具可操作性,独具慧眼的自治区领导赏识有加,所以在全区也能叫响,大有"指导全区"之嫌,甚或有些"经验"在全国亦能叫响.
当年的卓资改革,让中南海的领导振奋不已,时至今日仍余音袅袅,也正是这个卓资改革在中国大地上曾刮起过一股"卓资旋风",其改革成果至今仍在享用.
如今的"进退还"战略成了全中国的声音,这不能不让有些人心生妒嫉,这能不讨人之嫌;二是其它盟市拿不出响当当的经验,反而让环境恶劣,基础差劲,又拿不出"白面"的乌盟频频叫好,心中不舒服、不平衡,不以为然,情理之中;三是当今时代,出"经验"往往与改革为孪生姐妹,既然出"经验"就要改革,改革便会使利益进行一些调整,调整就要伤及一些人或部门的利益,尤其是上级部门的利益,自己碗里的肥肉往往得拨拉到别人的碗里,别人能不人说三道四;四是乌盟本身条件差,底子薄,多少年的旧账,要让一届两届领导予以尝还,实在有点操之过急.
这决不是一条两条,十条八条经验以至于更多条就能解决问题,就能大见效益,而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便要乌盟经验效益一块出,且要大见成效,超出别的盟市几倍几十倍,否则就是就玩虚的,不出实的,就是出"经验"而不出"白面".
笔者向以为,经验是对实践的痛苦审视和总结,继而要经过反复的实践,方能检验出正确与否.
正确了才能出效益,如果实践检验是不正确的甚至是错误的,那就不可能产生效益,甚至可能产生负效益.
而从实践到经验,从经验再到实践要有过程,甚至这个过程很长.
可那些并非职业性的"评论家",却不容乌盟有这个过程,他们要乌盟拿出经验的同时,就要拿出"白面"是不是性急了些,是不是苛刻了些,是不是也缺点人情味乌盟没有巴盟的河套之利,黄河水毫不吝啬地流入八百里沃野,巴盟人自然不会太辛苦就可丰衣足食.
当年曾和乌盟是一对穷兄弟的伊克昭盟虽表面上穷山恶水,可不知何年何月,老天爷给鄂尔多斯高原的地层深处埋下采之不尽的煤炭、石油、天然气和其它宝藏.
古老的伊克昭不仅撤盟设市,把名字换成了让全世界都耳热能祥的鄂尔多斯,更让这块古老、贫穷的土地一下子焕发青春,一夜之间从黄米酸饭还要省着吃的全区贫困户,变成了新时代全区经济发展的宠儿和巨人.
如今,他们没有冻饿之虞,豪情万丈地跨上经济发展的快车道.
一直视乌盟为"落后"代名词的东部几盟市,既有广袤无垠的优质天然草牧场,又有灌溉条件极好的米粮之仓,尤其是有优于乌盟的由于地域关系而依附东北经济圈的城市工业基础,自然而然地披挂着在今天经济大跨越中的"贵族"身份,连西部的戈壁荒漠占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阿拉善盟也由于地广人稀,人均经济存量和国家各种补贴也大大高于全区平均水平,乌盟当然不在话下.
首府呼和浩特,钢都包头自然不必细说,他们都可以"呼老大"或"包老二"的伟岸之躯,这几年为谁是自治经区经济发展的"老大"争相不下,都在以伟岸之躯傲视天下,都在用怜悯的微笑俯视乌兰察布这个由于营养不良而发育畸形的"小个子",间或还会在丰盛的晚宴上,用嘲笑乌盟来调节胃口,让嘴角流油的"老大"、"老二"们或者他们的至亲好友们,把刚吃进肚里的酒菜重新喷发出来.

作为把呼包二市揽腰抱在怀里的乌盟有什么什么也没有,或者太少了,换句话说,老天爷给的太少了.
乌盟人是纯粹的"无产者",相信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欧仁·鲍地埃的《国际歌》中,还铿锵有力地呼之曰:"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告神仙皇帝",所以他们也非常相信,过好自己的日子全靠自己,靠自己苦熬、苦干,苦等,少流一滴汗水,便会少产一粒粮食.
就这么苦干,六七十年代居然干出个粮食大盟,但大面积的垦荒种粮,也种下了生态极度恶化的苦果.

工业发展史上,乌盟由于地域和地理位置的关系,被打惯了仗又惧怕打仗,又热衷于备战的共和国的军事家们定位于首都的北大门.
六七十年代北线战事吃紧,乌盟战略位置更显重要.
据说一旦打起仗来,只要乌盟盟府所在地集宁失守,敌军便可长驱东下,真捣京都,国家则亡矣.
为此,本已极穷的共和国不惜耗资数十亿元,深挖洞,搞战备,而同期国家在乌盟农业上的投资则微不足道,工业上更是少得可怜.
城市建设几乎停滞,因为打起仗来不是被毁,便是放弃,倒不如压根儿不建.
假若不是近几年乌盟人用尽千方百计,下得千辛万苦,这个所谓的五十六年代已是塞外名镇的集宁市仍不抵一个江南小镇的规模和繁荣.

进入八九十年代,乌盟人更苦了.
工业上一筹莫展,其它行业都在做着"赔钱的买卖",农业上更是生态环境极度变坏,生产效益十分低下,加上连年遭灾,乌兰察布市的经济发展几近崩溃的边缘,群众生活极端艰难.
这几年也使乌盟人进入彷徨和思索的年代.
这几年,乌盟人穷则思变,变则思考,思考则出经验.
这本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但却成了人们牢牢捏着的乌盟的挥之不去笑柄.
所谓:"巴盟的白面,伊盟的煤炭,乌盟的经验";又谓:"锡盟的油田,伊盟的煤田,乌盟的"三亩田"(即建设三亩基本口粮田,亦即所谓的"经验").
不难看出,巴盟八百里河套水利,是大自然和先辈留下的,自然不愁白面;伊盟超大型煤田油气田是老天爷留下的,占其地利;唯独乌盟的经验是实践中自己苦苦总结出来的,还有那聊以糊口的"三亩田".

某种意义上说建成三亩田不亚于建成煤田和油田艰辛和困难,那浩瀚的油田和煤田,是老天爷在数万年甚至上亿年之前以地球灾变为代价而深埋地下的,是数万年甚至上亿年之后的今天国家用属于全国人民的票子铺出来的,而乌盟的"三亩田"才是汗水和泥土的结晶,是心血和汗水的浇灌,是乌盟人自己干出来的,真也难为可怜可敬的乌盟人了.
细想起来,那些将油田、煤田和三亩田相提并论的盟外人不知是在讥讽乌盟人,还是嘲笑他们自己.

乌盟人出经验,也是为了出"白面"其实,乌盟人苦思瞑想地出"经验",就是为了出"白面".
只不过乌盟人是从长远着想,而那些站在高处说点风凉话的人,本应该看得更远,可偏偏他们看得是眼前.
乌盟人眼前绝不会,也不可能象巴盟那样体面地端出洁白如雪的"大公牌"雪花粉.
自然,乌盟除了对自己的所谓"经验"能说上几句外,对"白面"之类便缄口不语了.
请不要误会,乌盟人不是"口短",也不是气短,更不是无颜以对.
乌盟要的是时间,时机成熟了,让实践来说话吧,对,用人们的话说,让"白面"来说话吧.

三年后,笔者参加全区宣传干部培训班学习,培训安排不算紧张,上午听专家学者讲课,下午是讨论座谈.
上午,一位据说是全区著名的理论权威尤其体改理论颇有建树的专家讲课.
抛开这位权威的理论水平和授课能力不说,单说时不时同"乌盟的经验"叫板,反证其理论观点的正确性就叫人不舒服,出于礼貌的原因,笔者没有离开课堂,也由于觉得该"下课"的是这位"权威"而不是自己,自己倒该听听他如何高谈阔论,如果极尽表演之能事,而没有离开.
下午座谈时,也缘于不失君子之风,笔者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将乌盟几年中的变化和收获做了一个十分简略而又详实,温和而不尖锐的发言.

笔者还记得那几句开场白:"乌盟在全区是个大盟,又是个穷盟,以至于到今天就富裕程度而言,仍是其他盟市的小弟弟.
正因为穷,乌盟就得思变,思变就得审视历史,就得总结教训,就得想以后的办法,一句话,就得出经验.
大家不是说,"巴盟的白面,乌盟的经验"吗乌盟眼下拿不出"白面",就必须拿出"经验",如果拿不出"经验",就永远也拿不出"白面"!
说得俗气一点:"经验"是"白面"的"妈","经验"是"白面"的"大"("大",方言,北方人称父亲为"大")………"这段并不精采又近似绕口令的发言,却博得人们一片笑声和掌声.
当然其中有真笑、有嘻笑、有讥笑,我想,也有不好意思的傻笑.
笔者还记得那几句结束语:"弟兄们,其实乌盟不光出经验,乌盟也出白面,尤其这几年,你们说的"三亩田"已经开始出"白面"了,欢迎各位在方便的时候到乌盟看看.
其实不用看也能感受到,一个非常明显的标志是,当年那种全区对乌盟的"大救援"没有了,这几年在座的谁给乌盟掏过腰包乌盟过去所谓的临时常设机构——救灾指挥部前几年就撤销了.
不是乌盟这几年没灾了,而是乌盟抵御自然灾害的能力增强了.
是把"经验"变成了"白面".

来吧,弟兄们,到乌盟走一走,看一看,虽然乌盟还穷,穷得仍然让兄弟盟市的兄弟们笑话,但是有白面吃了,有酒喝了……"自然又是一片笑声和掌声.
功德无量的"三亩田"其实要说乌盟的经验,原本是自产自销的,并无意于拿到全区甚至全国去兜售.
只是那一次又一次的全区经验交流会,逼得乌盟非说不行.
就从"三亩田"说起吧.
1989年,是乌盟农业发展史上的"黑卜"年景,三分之二的土地,颗粒无收.
1980年至1989年的10年中,特重灾年就达三个,重灾年四个,平年两个,平年偏丰一个.
在对乌盟农业发展实践的沉痛反思之后,盟委、行署于1990年响亮地提出了"从促进生产力发展,改善生产环境,提高经济效益出发,大打一场对制约乌盟生产发展带有关键性问题的攻坚战,认认真真,扎扎实实地办好十件大事"的战略决策.
其中,狠抓农业基础建设,集中精力大打一场"三亩田"建设的攻坚战,力争三到五年内,全盟人均建成一亩水浇地,二亩旱作稳产高产田,被列为十件大事之首.
1990年,全盟8万4千平方公里(包括1996年划归呼包二市的和林、武川、达茂、清水河四旗县)土地上,百万大军治山治水,改天换地,拉开了气壮山河的"三亩田"建设的战幕.
之后三年内,全盟水浇地增加一倍多,1992年,全盟粮食总产达22亿斤,"三亩田"建设显示了空前的威力.

乌盟人说起三亩田也津津乐道,有说不完的话题,也不乏精彩之处.
1990年,全区盟市委书记会议在乌盟召开.
这是一次全区性的重量级会议,自治区几大班子在家领导几乎都参加了会议.
说是盟市委书记会议,区直部门主要负责人也都列席会议.
一时间落后的乌兰察布聚集着全区政界几乎所有的"精英"们,让几度沉寂的乌盟热闹了好几天.
这次会议乌盟是东道主.
东道主就不能不发言,当然"三亩田"是乌盟的亮点,不能不说.
谁知发言稿提前给自治区党委送去审查,居然全盘否定,要求乌盟"重打锣鼓另开张",发言重点是"精简机构,提高效能","小机关大服务"方面大讲特讲.
这一下子难坏了乌盟领导,尤其是乌盟的"秀才"们.
当时,笔者也算"秀才"之一,当然也参与了这项工作.
也尝到了"无米之炊"的难处.
本来这项工作,全区也是刚开展不久,乌盟可圈可点之处也不多,但自治区领导不行,让你说就得说,正因为刚开展,才要始作甬者打头炮,攻头阵,乌盟人善总结,会归纳,还非乌盟莫属.

发吧,没说的,政治需要,有什么办法.
"政治"家们头疼,"秀才"们辛苦,几天几夜加班加点,几经修改,会上倒是一炮打响,可乌盟也成了众矢之的.
因为乌盟触动了全区上下谁也不愿揣摸的这根神经,大凡历史走到今天,几乎所有的真正的改革都与削减权贵手中的权力有关,自然带头反对的也有,手握重权的头头脑脑们,更是风凉话车载斗量.
无疑,改革也会让这些人失去既得利益,虽然乌盟的改革还很少涉及到自治区直属机关部门和那些权贵们的利益,可如若在全区推广,成了自治区党委的决策,首当其冲的就是剥夺他们手中的权力,自身的利益能不受到损失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说了就得做,乌盟的改革一时在全区沸沸扬扬,让兄弟盟市,尤其是自治区直属机关的头头脑脑们说三道四.
乌盟成了标标准准的"替罪羊",谁让你出风头,打头炮活该.

乌盟人有什么办法忍吧,古人云,"忍"字头上一把刀,本就让人宰割的乌盟,从今往后只有伸长脖子挨刀了,从今往后所谓的"专项经费",项目投入就更少了,甚至被无端削减了,理由很简单,乌盟不是改革了吗不需要了.
真把乌盟气得个半死.
乌盟成了全区上下的眼中钉,肉中刺,从上到下没一顶点好处.
连几年看好的"三亩田"也在人们的肆意歪曲中成了各盟市、各部门言谈中的笑柄.

"三亩田"无端受到讥讽和嘲笑.
"三亩田"建设本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除解决吃饭问题之外更重要的是实现了由广种薄收向精种高产的转变,应该说这是乌盟农业发展史上划时代的一页.
本无可厚非,本不该嘲笑,可偏偏好事者将其与伊盟的煤田,锡盟的油田,还有巴盟的水田相比较,以此讥讽乌盟"三亩田"的渺小和可笑.
蔑视也罢,嘲笑也罢,总得给乌盟以时间,让时间来检验乌盟是玩虚的还是干实的.
可这些同胞们不给乌盟人时间,只要乌盟一有想法就断定你要出"经验",就要说三道四.
或单刀直入,或旁敲侧击,或指桑骂槐,让你个乌盟没有反击之机,让你个乌盟有理说不清,有苦道不得,让你乌盟无个宁日.
更可怕的是,你有思路时,他笑话你,你已有成绩时,他们视而不见,继续嘲讽和讥笑.
你"三亩"再好,能抵如个八百里河套能抵如个世界级煤田、油田、气田你"三亩田"再好,开个玩笑,逗个乐,你也没辙.
有关"三亩田"的嘲笑,时过十来年,仍余音未息.

该不该有想法,居然让新任领导左右为难1994年春天,乌盟新班子上任,该不该重新审视乌盟,还真让班子为难一段时间.
事物在发展,环境在变化,即便是"三亩田"这样成功的经验,实际上也是局部上的疗救措施,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需完善和深化,但是否再提新的思路和想法,竟然成了盟委领导反复考虑的一个问题.
实事求是,从实际出发,就必须对前任的工作思路深化和完善,就必须有新的提法,但这又要惹来多少不必要的弦外之音;墨守陈规,步前任后尘,必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乌盟的贫穷落后问题.
走第三条路,只干不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要狠下心干,就必然有解放思想,更新观念,统一认识的问题,没有一个宣传发动过程,是不可想象的.
宣传发动,不说行吗新班子上任伊始,确有一个只干不说的过程,但绝不是单纯的不说,而是要说就说的准确,说的打动人心,说的震聋发聩.
三个月后,盟委、行署在一段沉寂之后,出台了一个指导影响乌盟农村发展史十来年,而且至今仍在实施的纲领性文件.
那就是新任盟委书记亲自调查并撰写的《关于后山十二乡镇苏木的调查报告》.
在这个报告中,他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发展思路:"实施进一退二还三,调整优化结构,建设畜牧业大盟.
"其中最为主要的是"进一退二还三",核心内容是:每建成一亩水浇地退下二亩旱坡沙梁地,还林还草还牧".
这个战略,就是后来全盟人,全区人,甚至全国人都耳熟能详的"进退还战略".

与以前一样,也与乌盟人预料的一样,当这个战略一出台,即遭来非议.
这似乎可以理解.
时值1994年春天,从全国来讲,国家一再强调保护耕地,决不放松粮食生产,就自治区来讲,八十年代以来,一位自治区党委书记"大念草木经"的虎头蛇尾,甚至以失败告终,尚余波未平,"进退还"战略似沾其嫌.
就乌盟而言,"进退还"战略的实施,必然要大面积收缩耕地.
受尽冻饿之虞的乌盟人,人均十几亩,二十几亩粮食还填不饱肚子,再大面积退耕,其中经济风险、政治风险不言而喻.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风凉话,没有冷嘲热讽,倒有点反常了.

当然,冷嘲热讽在以豪饮著称的内蒙古大地上,常常是与酒文化联袂登场.
当人们酒至半酣时,便怪招连连,这时有人会频频出招,劝人进酒,不放倒三个两个决不罢休,人们又会以乌盟做下酒菜,"进(敬)一退二还三"也就成了一道家常菜.
甲对乙说,来吧,我敬你一杯.
乙会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然后,眯着发红的眼睛,酒意中露着一丝狡黠,"好,乌盟人讲进(敬)一退二,你敬我一杯,我自然得退你两杯.
甲推辞不过,但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欣然接酒连饮两杯,之后也狡黠的一笑,又曰:"乌盟人说的是进一退二还三,我敬你一杯,你退我两杯,我当然要还你三杯咯!
"乙自然推辞饮,甲自然不让,突然乙出奇招,我看我俩谁也不喝,这乌盟人所讲还三是还给第三者,我看我们协手共进(敬)下一位吧.
"喝酒图个红火,甲也觉二人相斗不如三人相争热闹,随表赞同,甲乙便会端着三杯酒一齐向丙发难,直到丙三杯酒下肚,唇抖舌短,方肯罢休.
这自然是劝酒的游戏,并无多少恶意,即使乌盟人在场,也只能一笑了之,只是盖杯自扪,不能不为人们在下意识或潜意识中对乌盟全方位的不屑和耻笑而痛楚.
好端端的一个思路,乌盟人积四十多年之实践,总结出来的战略性决策,几杯烧酒就被肆意的歪曲和淡化,立个名目,就可拿来开涮,嘻笑之中,被贬的一文不值.

话又说回来,其实也不必在意,几位酒醒之后,只能对酒话淡然一笑,对"进退还"战略毫发无损,在大气磅礴的战略实施过程中,有谁会去在意那一两句,一两次或者说千百次不疼不痒又俗不可耐的酒话呢进退还战略在实施第六个年头时,不是还以骄人的成效让国家的领导层惊奇和振奋了吗一时间,这个战略性经验居然走向全国,一时间全国的客人纷至沓来,让小小的乌兰察布盟热闹了好长一个阶段.

"进退还"战略走向全国不管何种原因,值的庆幸的是,乌盟这一届领导,尤其是一把手在乌盟盟委书记的位置上一坐九年纹风不动,进退还战略实施得以保证,并见到成效.
2000年的沙尘暴,给了中华民族一个世纪警告,也让国人产生了一个共识:西部开发,生态先行.
于是退耕还林还草便堂堂皇皇,大张旗鼓,名正言顺地登上了二十一世纪大中国的舞台,建设一个山川秀美的西部,成为西部大开发的首善之举.
乌兰察布一下子在中国,尤其是西部地区成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

与西部大开发和沙尘暴同时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退耕还林还草的典型,内蒙古乌兰察布盟浮出水面.
超前国家六年提出退耕还林还草的乌兰察布盟到2000年已退耕1200万亩,显效面积也达800多万亩.
不但改善了阴山南北的生态环境,也使全盟66万贫困人口稳定解决温饱问题.
乌盟的经历不但印证了西部开发,生态先行的科学性和可行性,也为西部贫困地区如何实施生态建设提供了可贵的经验和借鉴.

乌盟的经验,这回可真正成了经验.
乌盟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社会的关注.
此时,那些常把乌盟当做下酒菜的人倒哑口无语了,连那些曾经特别关注过乌盟的全区的新闻媒体们一时也无了举措.
《人民日报》可不管这些,典型就是典型,经验就是经验,事实终归是事实,而不是谁乐意不乐意的事情.
2000年2月13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刊登长篇通讯《草木青青润莽原》,介绍了乌盟还林还草,首开中央级各大媒体介绍乌盟"进退还"之先河.

中央电视台也不管这些,成绩就是成绩,事实终归还是事实.
2000年4月2日,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头条新闻,以长达四分钟的音画播出乌盟退耕还林还草的实践和成效,这么长的时间内在中央台也是少有的.

之后,《光明日报》、《农民日报》、《经济日报》等各家大报记者云集乌盟,连实行"一国两制"的香港《文汇报》的记者也闻风而来,涉足乌盟,采访报道乌盟的退耕还林还草.
"乌盟出经验"总算有了新的说法"乌盟出经验"的说法,曾让自治区范围内的各新闻媒体对乌盟的报道慎之又慎,五六年来,对乌盟实施"进退还"战略的报道力度明显不足,声势明显不大.
这一次中央各大新闻媒体抢先报道乌盟,自治区各新闻媒体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番然醒悟,认识到乌盟早在六年前,实施的"进退还"战略与六年后中央西部开发,生态先行的策略,不谋而合,于是纷纷抢滩乌盟,报道乌盟经验,其实,报道乌盟是在为乌盟唱唱赞歌不假,但更多的是配合中央的政策做舆论导向,是追形势,赶时髦,是印证中央政策的正确性,其中,乌盟只不过扮演了一个正面的角色而已,也为"乌盟出经验"这句顺口溜,注入了新的内容.

其实,对乌盟进退还战略表示首肯的是国家级领导人,只不过那时刚刚实施,效果尚不明显,慧眼识金的具然是当时的胡锦涛同志.
还有日理万机的国务院总理朱镕基同志,当然部一级领导大声呼应的就更多了.
笔者以"流水账"的形式记之:1994年8月,"进退还"战略刚刚付诸实施,胡锦涛同志来乌盟视察时就明确指出,"进一二还三"战略,是按市场经济规律来操作的,是一个机制上的变化,我很赞成.
"胡锦涛同志站在市场经济的高度从机制上来高度评价乌盟的"进退还"战略,而不单纯是一个生态概念或经济概念,可见其登高望远,高屋建瓴.

国家三北防护林负责人郭涛曾一度想放弃乌盟三北防护林体系建设列项.
1998年到乌盟视察,耳闻目睹了乌盟整个生态治理的规模、质量与效益后,面对生机勃勃的新乌盟感到出乎意料之外,对乌盟生态建设给以高度的评价.

1999年8月,国家环保总局局长解振华实地考察了乌盟.
解振华局长踏上了乌盟这片在干旱中被煎熬的黄土地,感受到的却是绿的清凉和生态重建的壮观景象.
他对乌盟的生态重建和经济协调发展重大战略给予了高度评价:"你们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对全国生态恢复建设工作是一个贡献,很值得总结推广.
"1999年12月28日,一份新华社《国内动态清样》第(3995期),摆在朱镕基总理的办公桌上.
朱总理日理万机,但不足2000字的稿件清样,却引起总理的注意.
这篇稿件的题目为《乌兰察布盟5年退耕1200万亩》.
显然,朱镕基同志是认真阅读了这篇文稿,且仔细进行了思考.
总理在题目之后,先是画了一个极为标准的"",接着又是一个"!
".
表情达意不言自明,但又是那样的深沉和强烈,那是疑惑后的惊奇,那是惊奇后的欣喜.
之后总理随即批转当时分管农村工作的温家宝副总理和国家林业局、农业部以及国家生态建设中心领导同志.

随后,国家有关部委的领导同志频频来访乌盟.
从这年年底以来,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成思危,农业部部长陈耀邦,原副部长、全国人大农委副主任洪绂曾,环保局局长解振华,林业局副局长李育才和国务院生态建设中心副主任刘拓以及中科院院士马弘教授等相继来乌盟,对退耕种草恢复生态进行调查研究,并对乌盟退耕种草,恢复生态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洪绂曾同志在乌盟四子王旗考察时看到几万亩连片灌丛草场,心情非常激动地说:"这样既可产草,又可保护生态,长短结合,确实是造福子孙的工程.
我多年的愿望,终于在这里实现啦!
"国家林业局副局长李育才在乌盟考察结束时,专门听取盟委、行署的汇报,并极高地评价了乌盟退耕种草,恢复生态的成果.
他认为,乌盟的作法是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具体体现,是创造性的典范,是苦干实干的集中体现;是灵活运用政策,活化机制,坚持不懈的结果.
李育才副局长特别强调,乌盟作为一个贫困落后地区,搞生态建设全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实属难能可贵.
乌盟的作法,在全国也很有推广价值.
并允诺在国家即将召开的退耕还林还草工作会议上,中央将会在资金、政策上给予倾斜.

2000年,国家环保总局长解振华二次来到乌盟,他带来了一班人,要好好总结一下乌盟退耕还林还草恢复生态的经验.
8月20日至22日,全区退耕还林还草现场会在乌兰察布盟四子王旗召开,这次会议以空前的规模,空前的规格以显示自治区党委、政府对会议的重视.
自治区党委刘明祖书记,率领自治区各大班子在呼领导参加了会议,12个盟市的盟市委书记、盟长参加了会议,全区11个生态示范旗县的一把手参加了会议.
国家农业部副部长刘成果亦风尘仆仆地从北京赶来参加了会议.

会议现场参观考察了四子王旗乌兰花、西河子、东八号、巨巾号等7个乡的11个生态建设典型,听取了乌盟盟委、行署及四子王旗、后旗、凉城县,还有三个乡镇生态建设的汇报.
与会人员对乌盟的生态建设给予高度评价.
看到那碧波万倾,争奇斗艳的沙打旺、草木樨、柠条和由于封闭而植被得以恢复的其它牧草,参加会议的领导同志们无不啧啧称奇.

刘成果副部长是第一次来乌盟.
那一天,天气格外的好,坦荡无垠的草原上人工种植的沙打旺、草木樨、紫花苜蓿,竞相开放,红黄兰白相间,煞是好看,还有那数万亩森林般的柠条,人进去都只闻人声,不见人影.
汽车的鸣笛声,惊起一群群野鸟尖叫着向远处飞去,有时,还会跑出一两只野兔站在路边,瞪着警惕的眼睛与过往的汽车叫阵.

看到这如海如潮,如诗如画的草原新貌,刘成果部长心情格外激动.
老实说,对朱总理看到的那篇"内参"和新闻媒体的炒作,刘部长一直比较冷静.
他去过宁夏,到过甘肃,也看过青海,人工种草这个多年的话题,曾勾起人们多少美丽的回忆和振奋,但终因工程浩繁,耗资巨大,到目前,仍难成"正果",今天,他终于看到了.
为了寻找这片绿洲,他历经奔波,到处寻找,到处游说,说尽千般话语,费尽千辛万苦,在乌盟期间,他居然有一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他心情很是激动.
会上他即席讲话,从扶贫的角度,从农业的角度,从理论含量的角度对乌盟"进退还"战略所体现出的辩证思维,如"进与退"、"多与少"、"优与劣"、"内与外"等方面作了极为深刻的论述,称"进退还"战略是写在乌盟大地上一篇优秀的哲学文章.

按说,乌盟人到此该对那些有失公允的评判,释然而笑了,该长吁一口气,放下多年来,"只出经验不出白面"的沉重包袱,轻装前行,实际上听贯了冷嘲热讽的乌盟人似乎并没有得理不让人,而是以更加宽容的胸怀迎接八方来客.

经验和成效是已经逝去的日子的总结和标记,只有"白面"才代表着未来和永恒.
其实,"进退还"战略,只是乌盟经验的一部分,作为其配套举措的"土豆立盟"、"玉米安家"、"白色革命"、"立草为业",以及粮食购销上的"一退一进一放",工业发展上的"割肉补疮"不若"剜疮送人",非义务教育产业化等,都是石破天惊之举.
但是乌盟人没有张扬,只是自己按自己的思路干,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当然,对"进退还"战略的这些配套举措,其他人也没有少说一些本不该说的"风凉话".

乌盟人非常清楚"经验"与"白面"的关系,二者之间,乌盟人更喜欢"白面",只是乌盟条件差,低子薄,要吃"白面"就得千方百计想出点能产出"白面"的法子吧,出"经验"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如若有巴盟的河套之利,有伊盟的"天降馅饼",乌盟人何用煞费苦心去出"经验"呢要知出"经验",并不一定比出"白面"更省劲,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出来"经验"的.
要不,乌盟建国五十年苦苦探寻,一直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咋才出来这么一条起死回生的经验呢要不,全区十二个盟市,一百单三个旗县市,咋只有乌盟出"经验"呢可见其难,可见其贵,而由此作为笑料,岂非怪哉五、自治区有史以来最大的"流浪族群"乌兰察布虽多属穷乡僻壤,但也曾是人杰地灵,且不说历史上曾走出过拓跋圭、李渊等历史伟人,在逐鹿中原中叱咤风云.
就近当代而言,贺龙、聂荣臻、胡耀邦、杨成武等革命先辈亦在乌盟大地也留下了足以彪炳千秋的佳话.
近几年乌盟人更是以自己坚韧不拔的精神和负重奋发的斗志,实施"进退还"战略,在全国树起了一面改造山河,恢复生态的光鲜明亮的旗帜.

乌盟"打工仔"的贡献乌盟人穷则思变,变则惊人,以至于让中南海在疑惑之余又倍感惊奇和振奋.
1200万亩退耕地,显然不是个不小数字,那是内地一个省也不曾想过的数字,而通过270万乌盟各族儿女之手变成了毫不掺假的现实.
乌盟人有自己的聪明和胆略,他们虽身居僻壤,但仍不甘落伍,而是披着满身尘土,与时代一起律动.
当市场经济唤醒每一个乌盟人的商品意识,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居住的家园却是那样的狭小和穷困.
伴随着农村劳动力转移的脚步声,乌盟人又义无返顾地背井离乡,向祖祖辈辈视若神殿的城市进军.
他们不仅仅是原始意义上的糊口逃生,而是豪情满怀地走上一条光明坦途,因为,在那个神殿般的城市里,有一扇他们向往已久的"黄金之门".

乌盟人,准确地说乌盟的庄稼汉子们是带着这样一个美好的向往走进城里,走进首府,走进钢都,走向其它城镇的.
他们不怕苦,不怕累,危险点似乎也没什么,地位嘛,原本就谈不上,自然也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只要能挣钱他们什么都愿干,似乎什么也能干,当然大部分还是粗活、累活、脏活,还有那些城里不愿干的险活儿.

因为地域的关系,也因为乌盟人贫穷背景和他们对富裕的强烈渴求使他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涌向城市,涌上呼包二市和其它城镇.
长期的贫困,使乌盟人原本就具有的精打细算,居然很快就演变为乌盟人最为强烈的商品意识和适应市场的能力.
短短几年,在全区大大小小的城市甚至连几无名气的边疆小镇上,都能看到小商小贩队伍中乌盟人活跃的身影,听到短促敞亮,还很有点底气的乌盟乡音.

乌盟人过惯了穷日子,粗茶淡饭填饱肚子就行,乌盟人居无定所,有个人家的小南房可遮风避雨就行.
他们不怕比别人地位低,更不怕条件比别人差,他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挣钱.
在他们简单的运算法则中,吃苦才能挣钱,吃的苦越多,挣的钱就会越多.
也正由于此,改革开放以来,乌盟人最早也是最多离开他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土地,告别他们千百年延续至今的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方式.
哪里能挣钱哪里就会有他们的身影,正如他们的祖辈,哪里有水草,哪里就有牛羊,哪里就有人群,只不过他们活动的跨度,会超过他们先辈列祖的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他们今天在集宁,明天或许就可能到了呼市,今年在呼市挣钱,明年就可能在包头发财.
他们原本素不相识但凭着那浓浓的乡音,马上就会笑容灿烂地走在一块:"乌盟人""乌盟人.
""出来多长时间啦""多年啦,你呢"……假若此时有那一位痞子或好事之徒,无端欺辱到另一位乌盟人,萍水相逢的这一位乌盟人肯定会冒着鼻青脸肿的危险去给同乡助阵或解围.
因为都是乌盟人.
也正由于这个原因,乌盟人在呼市、包头,在内蒙古中西部地区的城镇里,成为内蒙古有史以来最大的流浪族群.
这个流浪族群,有可能赚了呼包二市或其他城市里人的钱,甚至有可能抢了这些城里人的饭碗,当然,也有可能讨这些城里人的嫌,而招来白眼、谩骂甚至耳刮子,但他们绝不会因此就走回头路.
虽然他们知道在五光十色的城市人堆里,他们不算"好马",但也决不吃"回头草",不是嫌弃自己的家乡,实在是家中那点庄稼活有妻室、有父母料理就足够了,实在是城市生活和大把的钞票对他们的诱惑力太大了.

据国家统计资料显示,从改革开放的1978年至2000年间,我国平均每年向非农产业和城镇转移农业劳动力1.
3亿人,平均每年增加591万人.
尽管如此,目前我国农村人口份额仍高达63.
78%,农村剩余劳动力约在1.
6—2亿人之间.
有专家预测,今后五年,将是我国农村劳动力供给的高峰期,每年新增农村劳动力870万人,农村就业压力将会比以往任何时期都要大.
农村劳动力的剩余,其结果,必然要向城里大批涌进,以缓解农村就业压力.
有关专家认为,现在,经济发展中的结构性矛盾表现形式上是产业、产品结构不合理,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城乡结构和劳动力就业结构不合理,出现的农产品过剩,其实质是农民过剩,只有把大量的农民转移到非农产业,从农村转移到城镇,才能促进二、三产业的较快发展,形成生产与消费的良性循环.
这是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的核心所在.

近几年,乌兰察布盟十分重视农村劳动力转移问题,农村劳动力转移逐渐由自发向自觉转变,由无序向有序转变,由单纯的个人行为向个人、政府和社会行为相结合转变.
每年外出打工人数已增至64万人,其中转移至呼、包、乌(乌海)大(大同)、京、津、张(张家口)等市人数近50万人之多.
不仅使农牧民收入增长速度加快,农牧民的消费观念和消费模式也发生了变化,这意味着城市工业品也将开辟了一个更加广阔的市场,农村,成为拉动内需不容忽视的生力军.
农民向城市进军,已经成为加速我国城市化进程的现实需要.
正是这些进军城市的农民,给所在城市增添了十分亮丽的色彩,使这些具有时代气息的城市变得更加充满活力.
回顾近年来我国城市经济的迅猛发展,我们能十分清晰地看到农民进城对城市发展所做的巨大贡献.

有研究表明,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劳动力流动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的贡献份额在16—20%之间,如果各级政府采取有效措施,在促进农村劳动力转移上能够有一个大的突破,国内生产总值在原有增长速度的基础上再提高1—2个百分点也是很有可能的.
目前我国尚处于工业化初期,城市化进程又明显滞后于工业化,城镇人口比重不到30%,比世界平均水平低15个百分点,比同等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国家低7个百分点.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城镇化比重年均提高1.
52个百分点,照此速度下去,将我国的城镇人口比重提高到50%以上,至少需要十几年的时间,显然城镇化发展速度是太慢了,同时也表明,我国城市发展的空间和潜力还是巨大的.
因此,加快我国的城镇化进程,必须进一步加大制度创新和政策调整的力度,促进大批农村劳动力跨区域流动,实现由就地转移向异地就业、由非农化向城市化的转变.
事实上大批农民进城已经是加速我国城市化进程的现实需要.
这不仅仅体现在农民进城填补了许多城市人所不愿从事的岗位,更重要的是他们以自己的劳动成为城市经济发展和拉动消费的新生力量.
据测算,一个普通劳动力所创造的新增价值,至少应是其工资总额的一倍以上,如果按每个进城打工的农民每年工资平均5000元计算,他们创造的新增价值为10000元,全国1.
3亿进城农民所创造的新增价值可达1.
3万亿元.
就乌盟而言,全盟64万外出打工人员,给所在城镇创造的新增价值应达60多亿元.
若以呼包二市各以10万农民打工人员为计,乌盟的"打工仔"每年给呼包二市所创新增价值各自都在10亿元以上.
其次以消费而论,如前所说,每个人每年给家汇款2000元,其本人在城市消费应为3000元,20万人则又可拉动呼市(或包头)各3亿元的消费数额,从这个意义上讲,乌盟实施劳动力转移战略,大量的劳动力向呼市、包头、乌海、乃至大同及京津地区聚集,客观上也有效地推动了这些城市的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和经济生产的增长发展.
笔者认为,在我国城市化发展中,进城农民的巨大奉献决不能忽视,更不能岐视他们.
应该说,没有大规模农村劳动力的跨地区转移,就没有我国的城市化,这是由我国的国情所决定的.

重要的是城市准备不足当然,谁也不能否认,大批农民涌进城里,对城市原有的社会秩序的确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挑战,譬如,水电供应,公共交通,社会治安等一系列的问题,但是我们在埋怨这些问题存在是因为农民进城造成的同时,城市本身的问题不是也暴露出来了吗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部研究员、中国农村劳动力资源开发研究会副秘书长赵树凯一语中的:"重要原因,是城市准备不足.
"他认为,城市本身的制度排斥,管理状态上的计划性,无疑是农民进入城市的"红灯".

再回头看看我们这些城里人,一边吃着民工做的早餐,一边撇着嘴,满脸流露着对农民工的不屑和不满;一边在民工修建的大道上疾驰,一边抱怨外地人净添乱,而民工也下意识地把自己和城里人区分开来.
这两个人群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彼此之间很少有必要的沟通和交流,因而也很难有真正意义上的相互理解和融合.
呼市、包头,还有其它地方,以致于全区人对乌盟人形成了许多扭曲了的看法,有很大程度来自于这方面的原因.

在呼市,在包头,你稍加留意,便会发现,在人声吵杂的农贸市场,在任何一个可以摆摊的十字路口,在任何一个建筑工地,都能看到乌盟人忙碌的身影,他们为三五分钱就可以和顾客争吵起来;他们会热情的把香喷喷、热腾腾的油炸糕里一层外一层地包扎好递给顾客,并嘱他慢走;他们也会推着随时都可能跌倒而有倾卵之危的两筐鸡蛋,在称盘上一星一点的与城市居民计较,甚或还要承受城里人的白眼儿和人格上不应有的言语相辱.

他们挣几个钱太不容易了.
在城里,他们仍是弱势群体一位在呼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曾和本人有几面之缘,慢慢熟悉起来,再后来成了好朋友,有意无意也和笔者说几句实话.
他说他对乌盟人,尤其乌盟在呼市打工的人有新的看法.
他认为乌盟的打工族绝大多数都是以老为实的正经人,即便是少数几个"耗子屎",也未必坏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而且出人意料中有相当一部分之所以有时使点坏,往往也是迫不得己.
譬如打架斗欧.
他听说好几起乌盟人与所在城里人打架,起因均在城里人,如克扣乌盟人工钱,乌盟人拿不到工钱,要的次数多一点,便会莫名其妙地遭人毒打一顿.
再譬如,城里人丢了东西,不管是不是乌盟人,有些乌盟人就得遭殃,轻则弄个鼻青脸肿,重则锒铛入狱,事情清楚了,打也挨了,亏也吃了,甚至班房也坐了,连句好话都没有,相反,又给乌盟打工族给城里人添乱增加又一条注解.
他们没头没脸,没依没靠,有理没有说处,只能忍气吞声,为了继续在城里呆下去,打掉牙往肚里咽.
加上大部为散兵游勇,单打独斗没有任何反抗和抵御能力,更不要说去攻击城里人.
说到底,他们仍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弱势群体,该得到关注的是他们,而不是歧视和无端地指责他们,即便发生一些不良行为,也常常是被动的,无奈的.
而城里一些人就不一样,他们占尽天时地利,天然织就的关系网,他们无冻饿之虞,便游手好闲,专门寻衅滋事,打架斗欧,坑蒙拐骗,即便惹下一点麻烦,很快就能摆平.
尽管如此,他们可得到城里人事实上的袒护(包括舆论的袒护).
这种情况下,客观上促使乡下人抱起团来,以对付不测,团结就是力量嘛.

听了这位朋友的话,我心中不由掠过一丝悲哀,在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在一个法制的国家里,城乡之间的差距,所带来的并非只是经济配额方面的差距和不公,更重要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社会地位、政治文化方面的悬殊,在市场经济发展,价值观、义利观发生变化,利益矛盾加剧的今天,更显得突出和尖锐.
可以预见,城乡差距不消除,这些来自于政治文化背景方面的矛盾就不可能解决.

不少有过进城务工经历,或者家中有人外出干活的农民,提起打工,显得很矛盾.
天旱成这样子,靠天吃饭,种一担子打两筐,种地有啥用过日子还得靠打工挣钱.
不过,一旦说起在外打工的种种遭遇来,群众心里的怨气就上来了,有的受到欺负的农民讲起自己的遭遇,竟泣不成声.
察右前旗一个姓马的农民说,他经同学介绍在一个餐馆做厨房杂工.
一天,派出所警察突然进店检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他和他们要找的4个人一块儿带走了,稀里糊涂被扣押,放的时候连一句解释、道歉的话也没有.
现在他整天呆在厨房,哪里也不敢去.

听了这些发生在在城里,又直接危及进城打工的农民兄弟人身安全的事情,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了农民群众对进城务工遭歧视的激愤.
许多憨厚的农民说,咱们闹不明白,乡下人咋的啦,一不偷,二不抢,凭力气干活,没招谁惹谁,为什么城里人拿我们另眼相看而一些有文化有见识的农民,提出的问题已经相当尖锐和深刻.
有的人从刁难、歧视农民工讲到农民的人权、尊严,有的人从进城务工办证难、收费高讲到腐败现象,有的人从克扣、拖欠农民工工钱讲到城乡差别、贫富差别,讲到国的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
他们讲,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现在,许多地方的农民增收主要靠外出打工,进城农民的人数差不多用亿来计算,如果不能形成善待他们的社会环境,农民工本来就挣不下几个钱,精神和感情上再时不时受到刺激、伤害,后果会怎样呢在乌盟较为偏远的后山地区,笔者也曾遇到两位姓李的弟兄两个,老大因错过大好时光,光棍一条,父母榨干浑身油水,还塌下一屁股债务,总算给老二娶下了有点残疾的媳妇,为的是不要断了老李家这门香火.
至于媳妇好赖,已变得极不重要,只要是女的就行,只要能生个一男半女就行.
好在包括老父亲在内,一家人都有个好身子骨,人也算勤快,可就是地里活不够半年劳作,其余时间只能是出来进去,走东串西,要不摸两把两毛的麻架,消磨时光.
笔者问起,为什么不进城打个工之类,两个后生没说,老父亲就先说了:"打啥工哩,不挨打就行了,庄稼人,有口稀饭吃,过点清静日子就行了".

老大这才接上话茬,"城里打工,咱后山人也不行,太老实,太皮善,受不行打工的气,一年到头挣不下几个不说,不明不白的气就受不了.
有时还挨打哩.
"笔者问:"不是打工的都受气吧"老大回答:"那倒不是,许多乡下人摽成把子,上街也是三五成群,看见人多,城里人也不敢,可咱后山人不行,骂人嘴笨,打架手善,不行,不行!
"老大连说几个"不行".
在他们看来,城里人欺负农村人,不是言语相辱,就是拳脚相加,要不就是克扣工资,有时凭以牙还牙也能解决问题.
怎奈农村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主动还击,这样,骂张不开嘴;打擩不出手,只能忍气吞声,只能被动挨打,常此以往,要么学着出手相迎,该出手时就出手,要么惹不起躲起,打道回府,退回乡里,重新去过苦日子,穷日子.
在他们看来,解决问题还得靠能吵能骂,能踢能打,天长日久,不被打回老家,在城里也得出事,能长治久安,社会稳定吗可这些又能怨谁呢也许这是他进城打工得出的最终结论,也是重返故里,安守贫困最充分的理由.
笔者也清楚,他口口声声说的城里人,也并非城里人的全部,只是少数的害群之马,坏了城里人的名声,正象呼包二市乃至全区各盟市常常脱口而出的对乌盟人的不屑,也不是指全体乌盟人,也是少数乌盟人的不屑子孙,坏了乌盟人的名声,以至于城里人一听到乡下人便会皱眉撇嘴,看到每一个乡下人都会头皮发紧.

城里人不仅言辞偏颇,心眼还小哩.
他们占尽天时地利,自然不必结伙成群,于是对乡下人的结伙成群以防不测,便心存厌烦和忧虑,似乎随时都有对他们下手的可能.
其实,乡下人只是为了平平稳稳地挣几个钱,然后养家糊口,然后孝敬父母,然后供儿女念书,期望有一天儿女们能成大器,在城里也能拥有一席立足之地,然后能和城里人平起平坐,就算苍天有眼,就算光宗耀祖,家中老人们的受苦受累,受难受辱也算值得.
所以,他们在心理和行为上总是处于守势.

城里人如果能理解到这些,不知该如何感受.
第二章摇八面来风——乌盟人遭遇尴尬探源乌盟人为什么会变成全区讥笑和嘲讽的对象,乌盟人为什么会一下子变得如此丑陋连乌盟人自己也稀里胡涂.
提起这个话题,笔者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不是笔端沉重无话可写,而是心情极为沉重难以张口.
无论怎么说,这大么的乌兰察布盟,论地域面积5.
4万平方公里和270多万人口(不包括已划出四旗县),在全区排名均在前三位;论资历,乌兰察布的凉城县,五千年前就有迄今为止中国历史上最早的一座城市——"老虎山"古城堡遗址,北魏开国大帝拓跋圭就出生在凉城县,之后在乌兰察布大地上纵马驰骋,建都盛乐,迁都平城(大同),之后直捣中原,建立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少数民族统一中国的北魏王朝.
之后历朝历代,均有彪炳史册的辉煌和光彩.
到了近代,更是具有光荣的革命传统,想当年,集宁作为塞北重镇,国共两方都不敢小觑,包括马歇尔、周恩来和国民党代表在内的三人军调小组都亲临集宁协调双方停战.
集宁战役几进几出争抢极为惨烈,连远在延安的毛泽东、朱德都一整天一整天地把眼珠子盯在老虎山上,只怕有点闪失,平津战役整盘棋上就可能出现变数.
建国后绥远省会便设在乌盟的丰镇县,一年多之后才西移归绥.
80年代初,改革开放犹似一股春风,吹遍祖国大地时,当时的总书记胡耀邦和后来的胡锦涛总书记都亲临乌兰察布大地调查研究.

论地域之大,五六十年代,东至西苏、多伦,西至固阳、乌拉特草原均归乌盟辖管,集宁市是除呼包二市外全区第三大城市;论区域位置、公路铁路四通八达,呼包二市赴京津和自治区东部地区必经之地,那些自治区的头头脑脑们,时长了打个牙祭,就近到乌盟也方便得很;那些东部地区或西部地区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来来往往路过乌盟,打个电话歇个脚,好吃好喝好招待,且分文不取,反正都是共产党的两个钱.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酒桌子上称兄道弟,如出一门,放下酒杯,离开乌盟地界,便可心安理得的拿乌盟开涮.

当然,乌盟人到了兄弟盟市,包括牛气冲天的呼包二市,只要亮出一个"党"字,也不用愁吃愁喝,不过,插个科打个诨,再拿乌盟逗个乐也是常事儿.
自然乌盟人也是宽厚的,权当笑话而已,既是笑话,端不能恶语相向,伤了和气,只能一笑了之,虽然,其中也有忍气吞声的成分.
然而,乌盟人受到的嘲笑和歧视绝非仅仅是口头上拿乌盟人开涮,而是全方位的,立体的,由表及里的,以致于从地域文化歧视到政治经济歧视.
这决非上纲上线,也决非危言耸听.
一、地域区划,让有些人心烦打开一幅内蒙古地图,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乌盟由北向南绕了一个大大的湾子,把呼市、包头揽腰抱在怀里.
这在一九九七年之前的行政区划图更为明显.
那时达茂、武川、和林、清水河四旗县尚为乌盟辖管,乌盟恰如一弯新月,三面包围着呼市包头这两座内蒙的大都市.
除向西与巴盟相接和伊盟有个出口外,不管是北上南下,还是东去西来,总绕不过乌盟的辖地.

当然,乌盟若是京、津、沪、深这些大都市发达地区,呼包二市可攀高结贵,自然再好不过,可乌盟偏偏是个人口大盟,是个经济穷盟,是个政治小盟,和这样一个"小兄弟"难脱千丝万缕的联系,实在让"老大"、"老二"有点掉价.
譬如水资源问题,矿石原料问题,区界划分问题等.
尤其水资源问题,是两个都市的命脉所在,如果天天与乌盟协商,无疑于一个成熟大人与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商量"把你手中的馒头掰给我点儿",着实让这些老大、老二羞于启齿,但必须协商,还要郑重其事,还要和言悦色,因为这块"馒头"在乌盟人手里;再譬如,矿产资源问题,偌大一个包钢竟然原料基地"飞"在乌盟,致使白云鄂博铁矿成了包钢一块"飞地",白云鄂博也成了乌盟达茂旗境内的"国中之国".
乌盟随时可能因水的问题,草原污染问题,道路设施等问题让包钢或包头市领导心烦.
于是为清除心患或者叫解决矛盾,1996年春自治区党委、政府断然决定,将乌盟环呼包四旗县划归呼市包头(其中二市是否参与筹谋,不知道).

重新区划以后,二市与乌盟的"矛盾"的确少了,呼包二市求助乌盟的时候也少了.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多年看乌盟也觉得更加渺小了,甚至有点不顺眼了,乌盟人看呼市包头人也高大多了,需仰视才能看清其五官布局;本来就一副贵族相的"呼老大"和"包老二",也着实比先前"牛气"多了,连说话腔调都有点"京腔京韵",且多用"鼻音"和乌盟人说话.
如今虽四旗县划归两市,但接壤问题依然存在,地理位置上的三面包围的态势仍未彻底消除,尤其是长期形成的地域和经济联系非但没有弱化,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开放程度的加强,这种联系都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而越发紧密和复杂.
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大批的乌盟农民潮水般的涌向两市,客观上也给两市增添了不少"麻烦".
如岗位竞争,社会治安,道路交通、资源共享等.
人们也或多或少通过这些进城闯世界的农民工重新认识乌盟人.

这些"麻烦",在平民百姓中更为明显,一时情绪的不满,很快演变成看乌盟人"哪都不顺眼".
张家丢了东西,马上会想到,肯定是乌盟的"流民"拗门行窃;李家的孩子被打,马上会说,又是乌盟的"流氓"滋事行凶;王家从小贩手里买回一把裹点泥巴的小青菜,回到家发现,便会大骂又上了乌盟"刁民"一当………用不了多少时间,乌盟人的"偷",乌盟人的"骗",乌盟人的"刁",乌盟人的"恶",人们便会由众口一辞而变成全体乌盟人的"个性".
假若果真逮住一个"乌盟人的贼",人们便会说:"瞧,这乌盟人,咋不走正路呢,做点啥不好,非要做贼呢"果真街上发现一个滋事生非的乌盟流氓,人们便会说:"你看看,这乌盟人穷闲着没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果真有一个乌盟籍的小商小贩,被消费者抖出一些假货,马上会围过一群人,指着这位骗子的鼻子,众口齐骂,"这乌盟人咋净些骗子呢"但假若逮住的贼或骗子是呼市的或包头的,或其他地方的,人们言语中便会流出一丝难以觉察的失望,"噢,不是乌盟的!
"古人云:"众口铄金".
俗人也云:"唾沫星子淹死人!
"谁的皮袄也过冬曾经一时,在全自治区,甚至山西大同,河北坝上地方都流传着一个并不幽默,但让乌盟人听起来却感沉甸甸的段子.
说的是在呼市,乌盟人行窃入室让呼市人难以招架,尤其一进腊月,民工们往往顺手牵羊,搞点年货回家过年.
这样,风高月黑之夜便成了盗贼肆虐之时.
呼市人知道这必是乌盟人所为,情急之中,心生一计,随在自己小房上贴上一张"公告",可怜巴巴地告之于行窃者,曰,"我也是乌盟人.
"希望乌盟人念及"乡情",手下留情,谁知第二天,小房被照撬不误,自然面肉油鱼被洗劫一空,只是小房门上的"公告"换了说法:"谁的皮袄不过冬"气得房主半死.

这虽仍是一则无中生有的笑谈,其中含义还是丰富而深邃,说乌盟的"贼人"可恶,说呼市人的无奈,也让乌盟的"贼"人最后一点道德防线轻易丧失,只要是东西,只要我需要,什么老乡,什么朋友,偷便是了,"谁家的皮袄也过冬",谁家的钱不是钱,不能花谁家的东西不是东西,不能用,不能卖,不能换他仨核桃俩枣最近,呼市又传,乌盟在呼的"流民"们集体到区党委上访,让自治区领导头痛又哭笑不得.
上访问题是呼市政府出于市容考虑,发起居民区拆除小房行动,这岂非断了乌盟人的财路谁听了也认为是杜撰出来的酒文化中的劣品,怎奈听之者廖廖,说笑人仍兴致不减,传笑人还算不少.
呼市人拆小房是真,乌盟人为此上访却纯系乌有.
乌盟人还不至于蒙昧愚蠢到如此地步,自治区领导亦不会无知无能到如此程度,其实,呼市人还是在编造蹩脚而俗不可耐的故事,达到贬底嘲笑乌盟人的目的.
笑他们"偷"的档次底,只不过是撬门绺锁的蟊贼而已;笑他们"愚"的无边无沿,敢为此上访告状.
真不知编故事的人想到没有,这个故事一从他们抹着油的双唇间溜出来的一瞬间,诽谤丑化,无端栽脏乌盟人的嘴脸已暴无遗,还有那一个大大的"俗"字已写在自己那已经变了形的脸上.

乌盟人进城,不是令人惊恐的"移民炸弹"对乌盟人的敌视和歧视,虽多来自于平民百姓,但也不乏权贵要人.
这些出口定性,一诺千金的人物,似乎对他们的金口玉言并不在意,不在意到酒足饭饱后,是到麻架桌旁抹上两把,还是到歌厅舞厅兜它两圈儿,还是做点儿别的什么,那样的随便,那样的无遮无拦.
小则茶余饭后、酒摊饭桌,大则调研巡察、会议座谈,均能听到这些大人物随口点击"你们乌盟还……""乌盟就不要提了……"云云.

前不久,自治区一位重量级的决策人物,来乌盟检查指导工作,行将结束,当然忘不了召开一个各有关部门领导参加的象模象样的会议,以发布"最新指示".
这位领导面对乌盟各界一双双期盼的眼睛,仍不忘顺便指出乌盟这样那样的问题,其中非常重要的一条就是要加强对外流人口的管理.
口称这些外流人员已对呼包和所在城市造成危害.
这倒让乌盟的头头脑脑们面露难色.
虽然是乌盟民工,但常年在外乌盟想管也鞭长莫及,如果因乌盟人在外地有违规行为而指责乌盟管理不善的话,那么,在这些城市管辖范围内,守在眼皮底下而无可奈何,这责任能推卸得了吗当然,必要的配合是应该的,但从另一方说,提高城市管理水平,加强法制宣传教育,甚至加大打击犯罪力度,不也是所在城市应该做到的吗诚然,几十万农民涌进城里,着实让城里人一时难以招架,这也是事实,但无论如何,这对于乌盟,还是呼包二市或其它城市来说,总还是好事.
民工大军融入城市的洪流,带来的不是令人惊恐的"移民炸弹",而是既可以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重新就业,增强农村经济活力,又有助于加快城市化进程的一个历史性机遇.
农村人之所以在城里能与城里人争饭吃,主要是由劳动力市场的供求关系而决定的,是城市中存在着需求又供给不足(城里人不愿干或不能干)造成的必然结果,而不是城里人的"恩赐".
根据一项对城市流动人口的调查,93%的农村流动人口在城市中从事的是批发、零售、服务业、生产工人等职业,且绝大部分是城里人不愿干的脏活、累活和险活,几乎涉及到城里人吃、喝、拉、撒各个方面,如果没有农民工来填补这些空白,城里人的生活简直不可想象.
多年来,按说城里人应该有所认识.

其次城市管理问题,农民工的进城,确实增加了城市在各个方面的管理难度,尤其是象乌盟这样的一些"刁民"进城,常常让城里人"防不胜防".
但城市本身的制度排斥,管理滞后,难道不是造成城市人口短时期迅速膨胀,而引发各种问题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吗难道与长期形成的二元结构中不合理的歧视性政策依然存在,进城农民的权益得不到保障没有关系吗20世纪80年代以来,"民工潮"一浪高过一浪,数千万农民涌向城镇打工,然而"城乡差别"并没有因为农民大量进城而消失.
社会上仍把进城打工的农民称之为不如流的"盲流"和"打工仔",城中最脏最苦的活几乎都是那些进城谋生的农民来做.
但他们的工资却常常被拖欠、克扣甚至被赖掉,工作生活环境恶劣,超时限,超强度劳动等问题也大量存在.
在这种大背景下,民工与雇主,农民工与城里人,能不发生矛盾吗我们也不否定,不少城市对此还是以积极的态度把这些人逐步纳入自己的管理范围,但他们仍然是"外地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本地人"享受种种优惠待遇.
譬如住房方面、教育方面、就业方面等,都因为是农民工、是外地人,是流动人口,是没有文化和教养,没有城市户口和不是正规市民,背后没有所依附的单位和管理机关,他便要付出比城里人高得多的经济代价和政治代价,便要攀逾比现今城里人高得多的制度和政策障碍,甚至无法逾越的这门槛和那门槛.

鉴于以上情况,农民进城,处处遇到障碍,时时受到歧视,客观上使他们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不平衡,从而对城市的一套法规或自觉不自觉的产生抵触,也自觉不自觉地进行一些情绪上的渲泄,尤其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就很让城里人讨嫌和心烦.

"酒文化"中酿造出来的"精品"贫穷,无论何朝何代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自古以来,总是富人歧视穷人,而且并不看重你以什么方式富裕起来,所谓"笑贫不笑娼"不是基于这个论断吗计划经济时期,工农差别、城乡差别明显,城里人吃"皇粮"生活有靠,且劳动环境也好,自然就比农村人高贵,城里人歧视农村人也顺理成章.
遗憾的是,我国已由计划经济进入市场经济,城乡差别本应以资本的占有程度而替代,但由于计划经济的影响根深蒂固,加之制度创新和运转机制滞后,城乡歧视并没有完全从我们的视野消失.
城乡歧视的沿伸和发展,便由穷富的程度而演变成发达地区对贫穷地区的歧视.
乌盟属贫困地区,11个旗县市6个国贫县,3个区贫县,近几年贫困程度虽有所缓解,但不管是现阶段,还是今后一个时期,同呼包二市,同伊盟及东部盟市相比,仍差距很大,且这个"时期"有多长,连乌盟人都不敢有所奢望.
因此,作为发达地区对乌盟这个落后地区有点看着不顺眼,甚而嘲讽讥笑、歧视,似乎也并不奇怪.

发达地区对落后地区的地域歧视,说的具体一点是对乌盟的地域歧视表现在点点滴滴,连同为贬意的顺口溜之类,对乌盟的表述也要比别的盟市档次低一个层面,表意直白,性质恶劣.
如全区广为流行的一段说法:"D市的侃,E盟的干,C盟的送,乌盟的吹,……"云云.
其实纵观几句话,均无褒意,都是指领导层的风格而言.

先看D市的侃,自然切中要害,D市人会侃,即会说话,能说话,全区出名.
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方的说成圆的,能把"一个人"说成"一个营",既然如此,自然有所不实,不实即是"吹",但从表述上"侃"要比"吹"好听的多,况不管咋说,对D市人的能力——说,还是肯定的.
D市有一个肉食品加工集团,是内蒙古屈指可数的几家上市公司之一,其兴旺发达可想而知.
这个企业集团有一句妇孺皆知的广告语,"草原绿鸟鸡,饿了吃蚂蚱,渴了喝矿泉水,……"电视画面,碧天芳草,一望无际,一群公鸡母鸡游闲地在草原上啄食.
其实:这个集团公司是集宰杀加买为一体,每日宰杀成千上万只,如都去草原上吃蚂蚱恐怕全部草原每天都遭蝗灾,也不够吃.
反正绿色牌子打了出来,纯天然牌子打了出来,爱信不信,企业股票一路看涨,你看会说不会说再说"E盟的干".
这个"干"自然不是"干实事"的"干",说穿了是不干实事的"干",但"干"的巧妙,"干"的有效,"干"的让上级心里舒服,虽然也有投机钻营之嫌,但这个"干"的确比"吹"要好听的多,也隐晦的多,如若不与对别的盟市评价联在一块的话,还真是一个极佳极高的评价.
何况E盟总算有个让所有中国人都看好的超大型煤田,有个让中国人或许全世界人都惊羡的羊绒集团,有个尚待开发的世界级的油气田.
近几年又撤盟设市,一望无际的荒漠,与"市"联系在一块,不管是否名符其实,但给不知者的头脑中展现的便是高楼大厦,便是柏油马路,便是那一沓沓数不完的票子,E盟人步入快车道,已成不争的事实.
这些虽不完全是"干"出来的,但也不能说与"会干"无关.
有了几个让其他盟市眼红的大企业,钞票唰唰啦啦地往国库里流,不愁吃不开饭,不愁送不开礼,不愁汇报时没个说啥的.
这是"硬通货",咋说咋象,反正有天降"馅饼",至于其它方面不干也不要紧,抓大放小,越干越活,你说会干不会干其三,再表一表"C盟人的送".
一个"送"字,可能让C盟人有些不舒服.
自己的东西,平白无故地送给别人,自然有行贿之嫌,但C盟的"送"该是没有白送之理,领导不断的提拔,项目不断的争取,工作虽然稀松平常,但有千里灌区沃野,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白面和西瓜.
其实C盟人的"送",是"放长线钓大鱼",是"吃小亏占大便宜",只要用得着,尽管送,用不着送金送银,用不着犯错误担风险,人情事理,不能不走,反正得到的总比送出的多得多.
只要那些达官要员,如椽之笔一挥,就是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哪多哪少,该不该送送点啥送点土特产品尝尝,花不了几个钱,撒撒胡椒面,花钱不多;突出一下重点,为数也不多,却赢得一片赞扬声.
该得到都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也得到了.

最后说说"乌盟人的吹".
"乌盟人的吹"说的直白,说的让人头皮发麻,竟然看不出一点褒的意思.
"吹"就是把原本没有的"吹"出来,把原本"小"的吹大.
毫不遮掩,明明白白,让人一看一听,就知是无的说有,小的说大.
层次之低,手段之俗,可谓极也.
乌盟人实诚,没有D市人会说,没有E盟人会干,也不能像C盟人那样大车小车地送,又怕人家说穷,让人瞧不起,无奈说两句大话,打肿脸充胖子,装装门面心里也平衡.

说你吹还可以抹杀你的一切,有的也可以把你说成没的,实的也能把你说成是虚的,反正没人验证,没人辩驳,你说冤也不冤这是戏言.
也是那些对乌盟友好或不太友好的先生们在弘扬酒文化中酿造出来的"精品".
其实乌盟人这几年苦干实干,也真发了狠心,也真干出点名堂.
不说别的,那上千万亩的退耕种草,绿遍整个后山,这无论如何也是吹不出来的;那白花花的覆膜玉米,成百上千亩连片种植,总面积以百万亩计,稳坐全盟粮食总产的半壁江山,无论如何是吹不出来的;那五百万亩从不起眼的山药蛋,堂而皇之摆在北京人的餐桌上,且南下江浙,远走湖广,漂洋过海,占尽了风光,也是无论如何也吹不出来的.
还有那许多许多.
真该让兄弟盟市的弟兄们过来看看,乌盟真要吹,能吹到全区,吹到北京,吹到国务院会吹得让"退耕还林(草)"成了唱响全中国的一节清越昂扬的音符前几年,曾广为流传这样一句顺口溜:"村哄乡,乡哄县,一直哄到国务院".
乌盟的"哄"尚不到这个档次,更不敢到北京、到国务院去瞎吹,虽国务院总理有了批示,但那可是数不清的记者和部长们亲眼见到的,亲自总结出来的,况那几张稿子不是乌盟能写出的,是堂堂新华社记者的大手笔,是新中国数一数二的大报大刊的笔杆子们所为.
况有那望不到边的绿色为证,乌盟人的确不敢瞎吹,也的的确确不是吹就能吹出来的.

各位弟兄,其实乌盟在方方面面都尽了力,要说付出的代价,并不算少.
按乌盟人的品性,乌盟人的干劲,乌盟人的智慧,加上八百里河套,该是不比巴盟差多少,加上上帝赋于的的煤田、油汽田,该也不会比伊盟差多少.
再来个兴发集团和八里罕酒厂,也该不比赤峰差吧,可这些乌盟都没有.
没有,只能通过实干,从无到有,但这得有个过程,有点时间.

乌盟需要这样的过程和时间;乌盟需要你们的鼓励和帮助,理解和支持.
乌盟也需要和你们公平竞争,和平相处.
乌盟不需要也不该受到嘲讽和歧视.
二、手心手背不都是肉有一组不可比拟的数字.
"六五"期间,国家给D市在农业上的投资15个亿人民币,同时期投在乌盟农业上的资金不足两个亿.
而其时,自治区党委分管农业的领导正是原任D市市委书记.
可见手心手背不都是肉.
墙里开花墙外香乌盟人记住了这个数字.
1988年在给自治区一位分管农牧业的副主席汇报工作时,提出了这个问题.
其实,乌盟的领导并没有与D市攀比的意思,只是想多争取点投资而已.
不想惹恼了当时随副主席一块下来调查的一位自治区农委的领导.
这位领导出口不逊,象老子教训儿子似的发了毛:"你乌盟就办不成事,给钱不会花,给钱办不了正经事!
"这位农委主任声色俱厉,全然没把乌盟,不,乌盟领导这一方诸侯放在眼里,可见偏激之烈,成见之深.
其实,这位主任也是第一次来到乌盟,而且刚从一个盟(后来才知道,这位副主委,原来曾担任过D市的主要领导)的领导岗位上调到现今这个位置.
按说不一定对乌盟了解,知道点情况,也是些皮毛.
但这句本不该他说,也不该在这种场合说出的话,他还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且捅得乌盟和乌盟的领导们的心窝直痛.

做汇报的是一位乌盟盟委分管农口的副书记,也是刚刚从一个旗委书记的位置上提拔上来,且性格之烈,也是全盟闻名.
农委主任打断他的汇报,本身就不高兴,加上这两句话着实让他窝心,既伤害了全盟人民的感情,又让乌盟的领导脸上挂不住.
别说不是这么回事情,即便真是话出有因,也不必说得这么直白,这么掏心挖肺.
这位副书记一下子血往上涌,满脸涨得通红,停止了汇报,冲着这位主任说:"你怎么知道乌盟啥也干不成你怎么知道乌盟给钱也办不了正经事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一届领导就啥也干不成那你有权有能耐,乌盟一分钱也不要给!
你了解乌盟吗""怎么不了解乌盟点底子我清楚的很!
"这位主任让乌盟的副书记抢白了几句,满脸变的煞白,知道几句话有失分寸,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心底也发起虚来.
乌盟的副书记得理不让人,又狠狠地回了一句:"我看你扯淡!
"再僵持下去似乎没有多大意义,在老百姓的眼里,都是大领导,大人物,何必在众人面前耍小孩脾气,打口水仗呢众人劝了几句,双方才挂起免战牌.
那位自治区的副主席绷着脸始终没有作声,不知是对那位主任的插话不满,还是怪罪于乌盟这位副书记抢白上面来人.

汇报草草结束,接下来两天是调查研究,那位主任走了一路,一口酒也不喝,当然饭还是照吃不误.
乌盟的这位副书记,也黑着脸,两天没和他说一句话,倒是和那位副主席谈笑风生,还算热乎.
同是这位副书记,接待了由山西忻州地区的一位专员的考察.
这位专员算是位农业专家,有思想、有观点、有办法,性格也温和,后来步步高升,三年后,已是山西省的副省长.
这位专员带领十多位随员,在乌盟前后山考察好几天,对乌盟的水保治理成果和全盟发展农业的新思路和新措施大加赞赏,认为治理水平大大超过山西,并要求随行的官员和专家们对乌盟的经验认真学习研究和吸收.
当问到投资情况时,乌盟的副书记半天没有作声,沉默之后说了句:"内蒙经济比较落后,财力十分有限,我们百分之八十以上是农民投工投劳,连籽种经费大多都是地方自筹解决.
"这位专员感慨良久,说:"真可贵,一个忻州地区,用于水保治理,三年来投入近一个多亿.
"之后再无话说.
这位专员,同乌盟的副书记成了好朋友.
一直到副省长的位置上,还指示山西省各地市在生态治理上到乌盟看看,且顺便让人带话,问乌盟这位副书记好.
乌盟人干不成事,不知风从何起,自治区不少领导都这样认为,区直机关的大部分厅局长也这样认为,可偏偏区外的领导却对乌盟用极少的钱办了许多他们花大钱都没办到或没办好的事大加赞赏.
这可真是"墙里开花墙外香".

投错胎的"天蓬大元帅"既然,上边有不少领导及区直机关众多关键人物认为乌盟人"给钱也办不了正经事",当然钱就不能轻易给.
那钱是国家的,怎么随便给一个"办不了正经事"的地区去挥霍那是糟践人民的血汗,是犯罪.

钱不随便给,当然乌盟所急需的项目也就不能上.
当初还是计划经济,国家给项目,就等于给钱,所谓的项目都是国家花钱,只要立项,大把票子就流了进来,只要上了项目,就有利税上缴地方,地方日子就好过,地方经济就能发展,地方领导就有政绩,就有擢升的可能.
可乌盟呢没有投资,没有项目,乌盟的经济就发展缓慢,乌盟的领导就没有政绩,那么就让提拔也见鬼去吧.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居然在这里找到了极好但有点扭曲了的注脚.
乌盟人干不成事,既然自治区不少领导和区直机关的关键人物都这样认为,自然全区人也都会知道.
孰不知办成事办不成事都是一种动态性的概念,当然也同当时当地和当事人有直接关联.
早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而用一时一地一个人的所做所为,来衡量若干年后的乌盟和乌盟人,这样的说话也太离谱,太霸道,太不公平了.
但的的确确这一句简单直白到再不能简单直白的日常用语,竞使乌盟背上了沉重的经济岐视的包袱,也使乌盟失去了许多发展的机遇.

八十年代中期,开放之风骤起,上项目也成了非常时髦的决策.
乌盟也曾多方奔波,争取上了几个项目,应该说大多还是成功的,有效的.
但偏偏出了一个4800锭的集宁毛纺厂,投资5000多万,这在当时也算一个不小的数字,不用说,企业的规格也不能太低.
集宁毛纺厂的厂级领导都是按县处级配备,不可谓不重视,不可谓不扶持.
谁知,先是投资迟迟到不了位,既而设备又迟迟定不下来,基建工程也拖拖拉拉,以至于从立项到投产周期达四五年之久.
这样,争取立项时,毛纺产品市场行情看涨,从领导到专家,从干部到群众,都认为是个好项目,大项目,一百个该上,一千个该上!
谁知,四五年之后,毛纺产品市场一路看跌,一下子疲软不堪,结果集宁毛纺厂投产之日,便是亏损之时,运转两年之后,仍无回转迹象,便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直到今天,后遗症仍无彻底根治.
如同猪八戒投胎,本来是个"天蓬大元帅",错过了好时辰,投错了地方,投在了猪肚子里,活该成了个丑八怪.

集宁毛纺厂的失败,使乌盟人又一次背上了"啥事也干不成"的名声,也直接影响到其它项目的立项.
那些掌握立项和投资的关键人物们,一提起乌盟便象吃了"摇头丸"似的摆个不停,撇着嘴不表态,其实态度已十分鲜明.
生怕投资再投进"黑窟窿",连点响声也没有,生怕再象猪八戒投胎活活糟贱了"天蓬元帅"的一幅英雄模样.

诚然,集宁毛纺厂上项目失败,不能不说是有人为因素,但项目失败何止乌盟一家,不能一言一蔽之,用一个不变的概念来度量早已变了的环境,让乌盟多少年背上这样沉重的"黑锅",而且断言乌盟人永远啥也干不成,别说乌盟的领导吃不消,坐不住,恐怕平民百姓在此也要拍案而起,言语相驳,甚至怒目相向.

呼和浩特炼油厂,在当时看来,是个非常不错的项目,据说项目达产后,至少可以给地方上缴利税三、四个亿,安置就业一万多人,其诱惑力可想而知.
当时几个盟市都在争这个项目,当然乌盟也算其一.
锡林郭勒盟有二连油田,炼油厂是依托二连油田所建,自然有原料基地运距近的优势,但由于水资源贫乏而忍痛割爱;呼和浩特有比较好的生活服务基础,但原料运距远,项目又污染严重,显然对人口密集的大城市不适宜.
国家计委、石油部便把注意力转向同时争取项目的乌盟集宁市,距二连油田近,水资源也好,区位优越,交通方便,人口不多,城市服务功能也齐全,污染问题也不突出,相比而言,是个较为理想的办厂之地.
但是那三、四个亿的财政收入和一万多个就业岗位,对呼和浩特自然意义非凡,呼市又占尽天子脚下之利,便积极向自治区领导游说.

按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自治区领导该从效益高低论事,该从自治区工业布局的整体考虑,该从宏观上把握这么大的项目,究竟放在何处更好.
但架不住呼市领导软缠硬磨,自治区领导也是人,虽有一幅菩萨心肠,但眼皮低下,芸芸众生,再加之自治区首府也有个形象问题(他说的这个形象,似乎不包括污染问题),加之在他的心目中乌盟人的办事能力似乎不如呼市.
这么大的企业,需要高素质的管理队伍,高素质的人才技术队伍和职工队伍,乌盟有吗一个毛纺厂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理由非常充足,但是这位领导却忘了另外的千真万确的事实.
在当时,集宁的焊条厂全国闻名,乌盟肉联加工厂,轴承厂在全国也有一定的位置,集宁的熊猫牌皮衣为国家级名牌,丰镇电厂,在当时华北地区也赫赫有名.
应该说乌盟还是有人才,也有技术力量,再说厂子为石油部所属,石油部不会不管,地方上主要搞好社会服务就行,况天下人才数不尽,岂能盲目于区区乌盟!
自治区这位领导不知是不知情,还是连搞好社会服务也对乌盟不放心,把眼睛眯成两条细线,很是有风度地摇了摇头,便一锤定了音儿,项目放在了呼市.
但对国家总得有个交待,不过也简单,还是那句老话,"乌盟人啥也干不成".
理由虽简单,却说服力极强,国家不能把巨额投资投到一个"啥也干不成"的地区,宁可扩大成本,降低效益,也不能让国家的钱打了"水漂".

乌盟必须做得比别人更好看来,乌盟与其他盟市相比是不一样,你很穷,穷就可能偷,可能骗,至少和你相处很不体面.
穷可能是因为你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所以才穷.
穷就不能做出一件让人放心的事,十件有一件事你做臭了,做砸了,就可能被人耻笑,被人指责,被人瞧不起,下次再有什么美的差事就轮不到你了.
所以,你必须成功,你必须做得比别人更好.

中国是一个体育大国,是一个强国.
国际重大比赛,中国的金牌数总能挤进"第一军团",但与中国13亿人口的泱泱大国相比,还是不成比例.
从这个意义上比,中国体育还是一个小国,一个弱国,既然是小国、弱国,别人就瞧不起,就可能受到歧视,加上那几年中国经济不发达,政治地位也不能算高,国际上说话声音也有点低,有些大国对中国体育也时有摇头,所以在大大小小的国际比赛中,经常会发生因裁判不公,而使中国队员与奖牌失之交臂的憾事.
对此,中国体育界的业内人士常常无奈但也掷地有声地告诫我们的队员,我们只能做得比别人更好,甚至明显超出别人.
这些有点悲壮的话语和见解,着实让人扪心沉思.
中国人怎么啦,为什么不能同其它国家的运动员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公平竞争,理由很简单,因为你不是强国,不是强国就有人明里暗里欺负你,你干气没说的.
同理,乌盟是个穷盟,穷盟,你就不如别人,不如别人你就少问为什么,你就必须比别的盟市做得更好,不是一般的好,是明显的好,让别人挑不出毛病,万万不可有所闪失,否则,你就可能与好事、美事失之交臂,也就等于你把好事、美事拱手让给别人,也就等于错失自己发展的机遇.

经济歧视是把无形的剑,那些掌握生杀大权的人们,由于地域歧视的原因,很容易,也很轻易地用这柄无形的剑,削去你的意志,削去你的锐气,削去你的棱角,甚至有可能斩断你的财路.
反正是国家的钱,我就是国家的代言人,至于给谁,给多少,以什么方式给,我说了算.
于是每年到了有业务经费、专项经费或项目经费的时候,只要有余地,别的盟市便捷足先蹬,人们称之为"跑钱".
只要"跑",就可能跑到钱,就能多划拨几个.
国家的"锅里米"是个定数,东家多给了,西家就要少给,每到此时,差不多吃亏的总是乌盟.
为此,乌盟也"跑",但收效甚微.
天长日久,乌盟人便觉活该倒霉,不管了,给多给少由他去,反正不是给自己.
可年长了,那些人又有了说的,"别的盟市跑了,你们乌盟不跑嘛!
"在这些人看来,国家的钱原本就没个该给谁或不该给谁的问题,谁跑就给谁,乌盟不跑,少给或不给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指标,份额嘛,一位自治区某机关的关键人物说的很白:"指标,啥是指标,给你30万就是30万的指标,给你50万就是50万的指标!
至于项目,给谁也一样,反正都是国家项目,不要给了外国就行.
"说得明白无误,说得合理合法,说得让人由不住肃然起敬.

原来如此.
还有,国家规定的匹配政策,或是人们所说的"嫌贫爱富"政策,实质上是一种合法的地域歧视政策,甚至有人称之为"杀贫济富"的政策,是让"富的更富,穷的更穷".
匹配政策对于贫困地区来说无疑于拒拨资金的"口实".
乌盟是贫困地区,往往因拿不出匹配资金,而拿不到国家应拨的资金和项目.
譬如水利专项经费,教育补贴经费,甚至建个文化站,搞个活动室也要匹配3万、5万,以至于30万、50万的.
拿不出嘛,对不起,那就等于你自动放弃,别的地方还在后面排队呢.
仔细统计一下,乌盟每年在这些方面的损失,也决不是个小数字.

值得提及的,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人家可以理直会气壮地说,国家就这个规定,你拿不出,我就不能给,这不能怨我,你穷,你没钱,命该如此,活该如此!
三、"弱势文化",是再好不过的排谴对象乌兰察布盟是一个文化历史悠久的地区.
乌兰察布盟自有自己的文化个性和特征.
据资料记载,乌兰察布文化可追逆到上古时代.
在迷惘中徘徊,在艰难中跋涉乌盟人从遥远的古代,一直走到今天.
物竞天择,给了他们以强健的体魂,也给他们留下了一道道深而发亮的伤痕.
他们在希望中前进,在迷惘中徘徊.
在乌兰察布这块热土上,永远艰难的跋涉着.
他们创造了乌兰察布的美丽和荒芜,也创造了自己文化和习俗.
这是他们的力量源泉,是他们精神寄托,也是打造他们人生理念的火焰和锤子.
上个世纪末六十年代中期,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浩劫席卷神州大地,文化歧视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那些在今天看来只不过认识几个汉字,学过两天初等代数的人也被冠以小知识分子,推向地富反坏右等敌对阵营,与那些所谓资产阶级学术权威的大知识分子一道被排行为老九.
所谓的"臭老九",全民共讨之,知识分子们全部低下了高贵的头.
相反,那些大字不识几个,嘴里说着粗话,袖子挽在肘弯的工人、农民成了真正的革命主力军.
他们高举"革命的铁扫帚",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横扫一切被称为旧的传统文化和文化遗存,声称彻底打破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
其实,新旧原本就是相对而言,就没有明确界限,况旧的东西也不一定都是糟粕.
结果"旧世界"打破了,"新的世界"也变得残缺不全,建立"新世界"成了一句美丽的口号,这样,那些所谓旧的东西无一例外地倒了楣,连故宫里"龙亭"、"龙椅"都无可幸免.
中国传统文化遭到空前浩劫,那些现在看来的文化产品,统统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舞台上只剩下了一群文化含量不高的"工农兵".
在那时,如果谁一家三代是目不识丁的农民,那必定是"根正苗红",出来进去,扬眉吐气,如果父母读过两天书,或从事的是知识性行业,那必定是"小知识分子"家庭,便觉不光彩,低人三分.

"文革"中的知识分子与工农兵的区别还在于行业的不同,你从事的是靠体力劳动职业或是岗位,那怕有点知识,只要自己不说,那很可能就是工人,或农民;如果你从事的是教师(哪怕是民办教师)或机关、文秘之类的工作,那怕你只是初中毕业,甚至小学毕业,也叫做知识分子.
记得村里有一位民办教师,对人们说他是知识分子,并不让其参加"造反派",忿忿不平,自感冤枉和羞辱.
初中毕业后,他因没考上高中,回村当了民办老师,村里的贫下中农便认为他是知识分子.
既然是知识分子就具有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摇摆性,革命立场和革命意志就可能不坚强,就不能参加造反派,很有点鲁迅笔下"假洋鬼子"不准阿Q革命的味道,不过那时是曾"留过洋"的知识分子不准"只会画圈儿"的农民革命,这时却是农民群众不准"知识分子"革命.
这位民办老师,找见"贫协代表",要替自己鸣不平,一样的人两种待遇,群众对他不公平,理由是一个比自己更大的知识分子,这两天已戴上"红袖章".

贫协代表很是惊讶,居然还有此等隐藏之深的"知识分子".
但民办老师十分肯定.
原来本村他初中的一个同班同学,初中毕业后,考上了一所煤碳技工学校,学业有成,分配到一座煤矿当了井下机电工人.
"文革"风暴骤起,他参加了"造反派",很快戴上"红袖章".
这两天正在村里,还戴着红袖章招摇过市.
贫协代表感到问题严重,核实后确有其事,遂以"大队革委会"名义,给这个煤矿发去公函,吓得这个同学,连夜跑回单位.
不久,"大队革委会"接到回复,称这位同学与工人为伍多年,已算改造好的"知识分子",方了此事.

中国传统文化崇尚"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由于种种原因,文化歧视现象屡见不鲜,不过,那不是对整体文化的歧视,而是对文化载体的个体进行歧视,如"文字狱",之类,到了文化大革命,则是对整个传统文化和整体文化人的歧视.
历史发展到今天,谁也不会愚蠢到对文化整体的歧视,也不会进行文化个体上的歧视,人们所谓的文化歧视,是对一些文化缘源和文化现象的歧视,具体一点说是通过对一些地域文化现象的歧视从而达到丑化、羞辱和歧视这些地域人的目的,是对地域文化的歧视,或者说在文化方面对地域的歧视.

今天,那些所谓发达地区对乌盟地域文化的歧视,便属这种情况.
一方水土孕一方文化我们不妨对乌盟的地域文化做一番力所能及的审视.
实际上,乌盟并没有完整的相对独立的地域文化单元,但并不说明乌盟就没有自己的地域文化和文化个性.
否则就谈不上所谓的多类文化对乌盟地域文化的歧视.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自然一方水土也孕育一方文化.
乌兰察布盟的地域文化倒底属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呢带着这个问题,笔者曾走访过乌盟盟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闫生华先生.

闫生华部长土生土长,曾从一个地地道道山沟里的农家小院里走出大山,走进学校,又走进党委政府大院并担任过一个县的一把手.
他文学功底很厚,散文写得很漂亮,写诗也常有不凡之作,这几年对文化现象也颇有研究,他的《寻找二人台的艺术定位和文化定位》一经发表,便引起了圈内人士的关注和重视.

笔者和他探讨起这个问题时,他很是洒脱,认为对乌盟的文化歧视,并不奇怪,某种程度上讲也有其必然性.
我对他的见解有点吃惊,但知道肯定有他的独到见解,并没有打断他的话语.
我的确想听听这位"高人"的指教.
他认为,乌盟文化,首先是由它的地域特点而决定的.
乌盟地处冀、晋、蒙交汇处,对于内蒙古来说,它属边缘地带.
与河北坝上地区和山西雁北地区一样历史地、自然的,也是无奈地成为各自省区主流政治、主流经济、主流文化的边角料.
边缘地带所产生的文化,某种意义上说,很可能成为一种边缘文化.
由于地域的原因,它远距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很难挤进"主流文化"的圈内,所以它只能长期徘徊于"主流文化"之外,成为"非主流文化".
"非主流文化"的特性,又决定了它必然是一种"弱势文化".

其次,乌兰察布地区虽然处于内蒙古的边缘地区,但又与山西和河北接壤,其地缘、经济、民风和文化习俗又极为接近,虽各自都因远离其本该依附而最终很难依附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但却在三省交汇区形成了一个较为广阔的繁衍生息的空间,这是这一文化区域数百年来"非主流文化"仍得以兴盛不衰的根本原因.

同理作为乌兰察布地区较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对内蒙来说,远离"中心"地带,但对于内蒙之于内地来说,又是一块不可逾越的过渡地带,做为文化主体的人来说,在这块土地上南来北往,做为过渡带而言,并非他们活动的终极目标,充其量仅仅是个"驿站"而已.
这便造成各种文化的匆匆汇集和疏散,造成了乌兰察布文化既没有形成自己成熟的文化单元,但又是南来北往的文化大融合,但行政区域的分割和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的各不相同,乌兰察布文化、冀西文化和晋北文化,也是农耕文化和游牧文化的融合,仍然身不由已的被分化,被瓦解,所以这些地区的文化最终仍然是"边缘文化"的叠加或其他文化留来站往的栖息地.
当然也某种程度上被整合和日臻完善.
或许,这就是乌兰察布文化的特色和个性,是乌兰察布文化的"这一个".

这种文化特性,使人们对它既陌生,又似曾相识,犹如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到一个勿勿而过的人或物,最终在多数人的眼里,不会留下什么印象,因而被遗忘,被忽视.
但对于生活在这个地域中的人们却须臾不能离开,他们热爱她,维护她,甚至美化和完善她,这使她可以在三省区广大交汇地带代代传承和弘扬.

综上所述,乌兰察布文化作为"边缘文化"或"弱势文化"而被"主流文化"排遣在外,的的确确具有主观和客观的必然性.
但她仍然有她的特性,有她的优势,有她的生存空间和传承不息的土壤和条件.

作为文化和文化主体的人类,排遣性是不可或缺的特性,因而也不可避免地要寻找适合的排遣对象.
这个对象,太刚,容易被激怒;太高,敬畏犹恐不及;太好,无从突破;太丑,又觉不值,唯独虽弱又不是太差,虽丑又非太恶,便成了再好不过的排遗对象.
六七十年代,乌盟有一位资历很深,人缘还行,又没多少脾气,又没多大本事的处级干部,似乎天生就是给人们耍笑解闷的,包括大到盟委书记,小到秘书、司机、通信员,人人都可以取笑他,拿他开心,拿他编故事,做噱头.
他的故事足足可收集整理厚厚一本书.
那些发生过的和没有发生的,那些张三的或李四的故事,只要是能搞笑都可以张冠李戴,改头换面,按在他的头上.
他不气不恼,依然干他的工作,做他的好人,依然很少耍性子,使脾气,依然是那样被人们视为没本事,没能耐,依然地是那样在全盟上下,各行各业都知道他的"赫赫大名".

他的不刚,不高,又不算太差,又不大优秀,当然,也不太令人讨厌,没本事还有人缘,做为排遣对象搞笑,开涮便非他莫属.
对于内蒙古来说,乌兰察布文化是"边缘文化"或"弱势文化",虽然远离"主流文化",但仍与河北坝上、冀西地区、山西雁北地区等组成一个地域广泛,群众基础厚实的"非主流文化"区,自然也是内蒙古"主流文化"的排遗对象.
他们也承认它的地域文化特性和文化价值,但他们又以"主流文化"的代表自居,把它当做一种娱乐,一种煊耀和一种复杂心理渲泄,也许并非恶意,只是一种本能或情绪上的需要.

在他们看来,这个排遗对象非乌兰察布莫属.
"弱势文化"中的扛鼎之作"东路二人台",作为一种源于民间,土生土长,独树一帜的戏剧艺术,从20世纪初,便广泛流传于内蒙、山西、河北交汇地区.
由于其从民间壮大,在杂耍玩艺中衍生、演进而来,深受大众尤其是生活在底层平民阶层的青睐,营建和奠定了它直面现实,关注生存的人道主义情怀,由此,也就成了广大人民群众难割难舍的文化情绪.
既然如此,为什么近百年仍然被推禁在有限的区域内和基本固定的观众群,而进不了"主流文化"圈呢关键还在于远离主流文化,同时又与晋、陕、冀这些"边角料",形成了一个并不狭窄的流传区域.
形成这个区域中的文化堆积或融合,或者说是这个区域中的"主流文化",同时也形成了对各个"主流文化"的排它性.
差不多也缘于此,这些边缘文化没有被同化、被吞噬,而得以长期的传承和发展.
在这个区域之东是京畿之地,不可能与依附于政治和经济的国粹京戏抗衡和"争夺地盘";向西是西路二人台和日趋繁荣的现代文明的都市文化,很难有一席之地;向北是民族特性浓郁的草原文化,差不多与其是两条道上跑车,走的不是一条路;南下则有历史悠久且艺术上炉火纯青的山西帮子和大秦腔,也非棋逢对手,这样东去不得,西进不能,北上无路,南下受阻,致使"东路二人台"这一塞北奇葩,至今仍是一门不登大雅这堂的民间艺术.

武利平,是从东路二人台走出来的国家级笑星,如今也算个"大腕儿"级人物,与刘晓庆、宋春丽、李雪健、申军谊这些艺苑明星同台表演,一点也不逊色.
但遗憾的是,武利平不是带着他的"东路二人台"走向辉煌的,而是来了个"曲线救国".
在从事二人台演出的同时,也跻身小品表演.
先是从事小品,而后杀入影坛.
这真得感谢曾为影坛女霸主的刘晓庆,慧眼独具,认定武利平就是她心目的"大太监"高力士.
《武则天》中,武利平一炮走红,之后刘晓庆多次邀武利平加盟,使武利平频频在屏幕亮相.
再后,武利平虽尚不算当红明星,但足不出户,亦片约不断,他细微之处见功底,那诙谐幽默的表演,赢得了大江南北,黄河两岸甚至京都之地的如雷掌声和如潮好评.
尤其是在中央电视台"曲苑杂坛"栏目与曲艺大师常宝琨老先生联袂推出《乌力打工》系列,着实名噪一时.
如今,在内蒙古自治区几乎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成为最具代表性,且在全国亦有很高地位的"国家级"笑星.
在内蒙古二人台艺术发展史上,他已成为当今顶尖级代表性人物.

武利平成名之后,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他说,"我并没有忘记自己是从东路二人台走出来的,我做梦都在为振兴东路二人台苦苦相争.
我之所以从事银屏表演,就是要从另一条路上为自己积蓄资本和力量,反过来振兴我们的东路二人台,我的最终目标是让东路二人台,走出乌兰察布,走出内蒙古,走向全中国"!

2001年,乌盟"东路二人台"终于走向全国,《光棍和外来妹》倾倒首都观众,为此,武利平荣获多少大艺术家梦寐以求的戏曲"梅花奖".
又是一次乌盟的大型演出中,武利平兴高采烈地捧着他金光闪闪的"梅花奖"走上舞台时,他却流下了泪水,这是一个儿子在付出得到回报时,在母亲怀中的泪水.
老实说,当他第一次从颁奖人手中接过这个看似很普通,但又很不平凡的"奖盘"时虽很激动,但并未下泪,但当他捧着盘子向家乡人们,向东路二人台报喜时,他却哭了.
这是激动的泪水,这是幸福的泪水,这也是光荣和自豪的泪水,是儿子在母亲面前说起好事、美事、苦事、屈事流下的泪水.
这光荣和自豪属于他这个标准的从下里巴人艺术中走出来的"大腕儿",属于"东路二人台"这种鲜为华夏儿女而知的民间艺术,属于中国正北方的乌兰察布.

我们为乌兰察布能孕育武利平这样的骄子而骄傲,我们也为武利平这几句发自肺腑的呼喊而感动,我们衷心希望武利平的好梦成真,东路二人台能亮相大雅之堂,走向振兴、繁荣和发扬光大.
无独有偶,乌兰察布大地还有一位从东路二人台走向全国的歌唱家王凤云.
想当年她的《秀姑劝夫》、她的《光棍娶妻》,曾让多少善良的人们潸然落泪,曾让多少浪子幡然悔悟,以至于成为东路二人台在当代最为优秀的代表剧目.
但二人台仍然没能让她走出民间艺人的羁绊,倒是一曲《矿工的女人》,倾倒京城观众,民族唱法的金奖桂冠无可争议地戴在了她的头上,也让她站到了国家级的领奖台上.
如今,她这个从乡野中走出来的农家小女子已是山西省一所高等院校的教授级人物,她亦成了歌唱家、表演艺术家.
但优厚的待遇仍抹不去她的"二人台"情结,只要家乡有什么大型活动,只要家乡人民需要,她都义无返顾的搁置或辞去所有事物和演艺活动,回到乌兰察布.
她的一曲《红山情》,唱得乌盟儿女热泪盈眶.

2000年,乌盟人自己创作的剧本《光棍和外来妹》被业内人士看好,并荣获"第二届"中国曹禺戏剧文学奖"提名奖殊荣.
乌盟二人台剧团演出后,曾引起一个时期的《光》热.
为了让二人台艺术走向全国,乌盟东拼西凑筹措经费,准备晋京演出.
为了使这台戏演出水平和档次,乌盟再次向王凤云和武利平两位艺术家发出邀请.
两位艺术家二话不说,连夜打点行装,回到生他(她)养他(她)的乌兰察布大地,不计任何报酬,联袂挑起领衔主演的担子.

2001年7月,《光》剧在北京首都这个大雅之堂,王凤云和武利平的不凡表演,让挑剔的北京人领略了这束几乎属于乌兰察布的塞北绥东的艺术奇葩的艺术魅力.
也给首都观众留下了永久和深刻的印象.
中央电视台全场录制,并在戏剧频道整场播出.
为此,武利平获得中国第十九届戏曲梅花奖.

武利平和王凤云该是国家级的顶尖人物,但是他们在内蒙,似乎并没有赋于更多的赞誉和热评.
《光棍汉和外来妹》在北京获得极大成功,但至今尚未见内蒙的评论界和戏剧界任何有分量的声音,呼和浩特及十二个盟市,对乌盟的剧作家和艺术家的辛勤劳作,三缄其口,更不要说给一席之地.
倒是首都人民以宽广的胸怀、良好的艺术水准和评判良知,给乌盟儿女们报以真诚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对文化理念的歧视才是真正的歧视其实,对乌盟文化歧视还不仅仅表现在对乌盟文化产品的歧视方面,对新时期文化理念和文化现象的歧视,这才是真正的文化歧视.
任何事情都有其两面性.
乌盟由于地域和传统理念的关系,很难融进全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但同样由于地域的关系又处于改革开放的前沿,加之乌盟并非远山僻壤,距京城仅三百公里之遥,又得四通八达的交通之利,内地的改革开放之风及新生事物很容易传递到乌盟的平常百姓之中,所以新时期乌盟最为明显的文化特点就是开明和开放.
一九八五年,乌盟最早在全区唱响"开明、开放、开发"的"三开"呼声之后,卓资县、察右前旗改革的脚步声曾震颤过全中国.
再后的"小机关、大服务"的精简机构,消肿减肥的改革之风,触发了全区机构改革的每一根神经,足足让许多不愿失去既得利益的大大小小的人物们好几年不舒心.
乌盟"出经验"、"乌盟领导全区"的说法始于这个年代.
从九四年开始,乌盟在全盟范围内实施"进退还"战略,八九年来,取得了世人瞩目的成就,退耕还林还草的决策整整早于国家六年提出.
关于乌盟退耕还林还草的通讯报导,让中南海振奋和沉思.
但在此之前,除了自治区领导在讲话中间或提到乌盟的退耕还林还草给于一定的肯定外,似乎并没有在全区引起多少关注,领导报告中提到乌盟或为数不多的媒体的有关报道,多有隔靴挠痒或敷衍应付之感,这也已经让有些人很不舒服,或撇嘴摇头,或往起一站,伸伸并不舒展的懒腰,嘴中喃喃地说,"新的经验又要出台了,这些乌盟人……"站起来走人.

乌盟的生态建设中的报道被大媒体报道之后,全国引起轰动,国家有关部门的领导和一些省区蜂涌乌盟,有些盟市才坐不住了,也开始将自己种草种树的陈芝麻烂谷子之类,让秀才们涂鸦几段见诸报端,一下子乌盟倒消沉了一个时期,似乎退耕种草种树是他们的发明和创造.

一些人对乌盟文化歧视,连俗得不能再俗的酒文化也不能放过,许许多多因喝酒引出的不光彩的事情,在全区人的饭桌子上作为下酒菜,都能有名有姓地安在乌盟人的头上.
"义发泉"的故事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说的是察右中旗义发泉乡领导在迎接检查时,检查的上级部门尚未到来,馋嘴的乡干部们便忍不住美酒的诱惑先喝起来,等检查团来到乡里,乡里一班人都酩酊大醉.
这个并不幽默,也不离奇的故事传播年代之久,传播范围之广,让乌盟人自己都感到意外,据说连港澳同胞和大韩国公民都能讲上一段,真是个奇迹.
笔者曾想,人们之所以要把这并不能引人发笑的故事,一传十、十传百,以几何极数的形式发展"下线",恐怕不仅仅是把其专做笑料而开开胃口,恐怕还是对乌盟文化理念、文化现象,包括乌盟人的贫穷,贪杯,有酒就一切不顾的心态的一种入心入脑的耻笑.
还有哪些蹩脚的顺口溜,原本是不是说乌盟的,只要乌盟人在场,只要有人提起乌盟,都会一骨脑儿地变成乌盟偷窃、吹牛、贪杯和虚假的一种注脚.
如"要想喝好,东家先放倒",以示乌盟人请人之小气,东家喝倒以后大家才能放开喝,或者说东家喝倒,是全场喝好的标志.

还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老婆调脊背",老婆生气不过,状告丈夫到书记案下,书记说:"该喝不喝也不对,我也三天两头醉.
"这些本是可一笑了之的笑话,都能临场发挥,一一给乌盟的张三李四按在头上.

乌盟人是宽厚大度的,不管兄弟盟市或区直机关的弟兄们是认真还是玩笑,是耻笑乌盟的文化还是用文化耻笑乌盟,乌盟人都不会太去认真,不疼不痒,何必小肚鸡肠呢四、让乌盟人"出局"在遭遇所有歧视中,政治歧视最让人受不了,对被歧视者的伤害也最深,其危害程度和祸及久远,怎么讲都不过分.
遭遇政治歧视的"经典之作"一九九三年一月,全区人代会在呼市隆重召开,选举新一届人大常委会班子.
时任乌盟盟委书记的**经中组部考核审批,列入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侯选人.
选举紧锣密鼓,为保证党中央和自治区党委意图实现,自治区党委和大会主席团做了许多选举前的准备工作,其中**也是重点保证对象.
自治区主要领导亲自召集各盟市开会,要求必须做好工作,严禁非组织活动,各代表团负责人也都一一表态,保证中央和自治区党委的意图实现.
第二天,选举开始,在无计名投票中,紧挨乌盟的是某个盟市的代表.
无意中,乌盟这位代表发现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现象:从外貌和穿着来看,这位代表该是蒙古族牧民代表,而且不识汉字.
因为在他的手腕上清楚地写着乌盟盟委书记**的名字.
填票时,把选票上各侯选人名字逐一与手腕上的名字相对照,当确认选票的**与手腕上的**是同一个人时,毫不犹豫地在选票**上方的方框里画了一个十分清晰的"*".
乌盟的代表全明白了,**非"出局"不可.
果不其然,**以没有达到法定票数落选.
大会执行主席嗓门洪亮,吐字清晰,与每次代表会一样千篇一律地宣布:"选举有效,大会圆满成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中央的意图没有得到保证,自治区党委很窝火,这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件,是对自治区主要领导驾驭内蒙全局能力的一次检验.
自治区党委领导如何向中央交待不得而知.
不少盟市的代表,尤其是那些风度翩翩的重量级人物们一个个却谈笑风生,犹如打了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还有区直机关的不少代表(这些代表实质上都是各厅局主要责任人),脸上也流溢出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朗朗笑语,震得大厅天花板还擞擞地落尘.

乌盟代表们愤愤不平,又万般无奈,一个个如遭霜打的茄子,低着头,沉着脸,悻悻地走出会场.
那种遭羞辱,受歧视的感觉,真不好受.
这是一次乌盟遭受政治歧视的"经典之作".
在自治区级几大班子担任领导人数的多寡,常常是衡量一个盟市在全区政治地位高低的一个重要的标志.
乌盟在当时的全区位置中倒数后几位,被全区视为只出"经验",不出"白面"的落后盟市,自然遭受冷眼和不屑,加上,自治区领导对乌盟还独有青睐,乌盟的"经验"大多都得到他或他的赏识并全区推广.
当时的乌盟真可谓是"穷经济富精神",虽然经济不可能在一朝一夕振兴,但在自治区党委主要领导的指导下,可谓是"经验"频出,精神大振.
一些媒体更是深谙区党委意图,大加炒作,乌盟的先进经验也频频见诸报端和自治区的文件里.
当时曾有留传很广的一种说法,即:"乌盟领导全区".
在这种情况下,你想能不讨人嫌吗况自治区领导对乌盟赞赏有加,自然别的盟市便难得宠幸,区直机关的领导们,也不愿让一个穷盟的领导来领导他们,说说可以,动真格的,便心中不平衡了,不舒服了,不能忍受了.
加上对自治区党委领导的逆反心理,只好让**当个替罪羊吧!
尽管你可能有上天摘星星的本领,尽管弟兄们对你本人也许无太大成见,但对不起了老兄,继续干你的盟委书记吧.
那样,我们还是平起平坐,还可称兄道弟,只是没有领导与被领导之别,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不,还是有的,只要你乌盟拿不出真正的"白面",那你就永远是咱的小弟弟,永远得受咱嘲笑和岐视,要不你上来了,我们去讥讽谁去羞辱谁去歧视谁所以,乌盟人必须"出局".

冯说先生在《河南人惹谁了》一书中,十分心酸地描述一幕虽非悲剧,但让人泪下,让人沉思的斗殴场面:某大城市,一青年勇猛地将一六旬老汉掀翻在地,并且讲了一句震聋发聩的"至理名言":"问我为什么打你告诉你记住:因为我打得过你!
"斗殴的结局是被打倒的老汉独自灰溜溜地离开.

乌盟人此时的心境不就是那六旬老汉吗打不过人家,就不要问为什么至于那些得胜走出会场的别的盟市和区直机关的代表们,也不用去认真地考虑为什么要和乌盟作对,弱肉强食,大自然法则,万物生存至今之规律,既是规律就有其合理内核.
至于为什么欺辱你乌盟,简单的很,因为你不如我,所以绝对不能让你胜出,你也别问那么多.
小平同志早就说过弱国无外交,所以乌盟也不要想出人头地,还是回家去,关起门,过好你的穷日子再说.

"责任状"成了吹得很大,又五颜六色的肥皂泡一九九六年春,全区在乌盟召开扶贫现场办公会.
自治区党委和政府两个一把手与乌盟盟委、行署两个一把手签下"军令状":"三年解决温饱,完不成任务,自动辞职,完成任务,提拔重用".
既是"军令状"便是很严肃的事情,签状的非一般人,是决定2000多万各族人民身家性命的大人物,既是"军令状",那便是"金科玉律",该是说一不二的事情.
这是一个非常振奋人心的签约.
乌盟人总算有了盼头,不是解决温饱,两个一把手就能提拔,而是乌盟人的穷日子苦日子,总算有人关注了,重视了.
这一年,乌盟人穷日子虽然还没些许起色,乌盟人知道,那得有个过程,但这一年上上下下的精神劲儿是没说的,而且不是一年,是整三年的苦干苦拼,提前一年解决了稳定温饱问题.
内蒙人不信,派出大批人员普查、抽查、随机查,花样使尽,但谁也不能把有的说成没的.

结论是:乌盟温饱问题基本解决了.
这本是一个大快人心的信息,但仍有人不顾事实和核查结果,说乌盟人又在吹牛,是玩虚的,是为了再出经验.
好在内蒙古党委政府没有这样认为,并多次在全区性会议上和重大场合,对乌盟提出表彰.
但表彰归表彰,三年脱困提拔重用的承诺,却只字不提,附着红彤彤塑料封皮的"责任状",仍然成了任务下达书,自治区的责任和承诺,成了一个吹得很大,又飘忽不定,又映着五颜六色的肥皂泡.
但乌盟人是宽容的,谁也没有捧着那个红得发紫的责任状去和自治区领导们论长道短,况且,从一开始乌盟的领导就没有认真去考虑过自己能荣升到多大,只是看着那面露菜色,衣衫褴褛的父老乡亲们心中难受.
作为父母官心中有愧,心中装着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新班子,总得给乌盟人办点实事.

对乌盟来说,作什么事都必须成功,"不成功则成仁",假若三年乌盟仍不能解决温饱,可以想见,乌盟两个一把手,断是难逃其咎.
如今成功了,倒算是对自治区党委和乌盟270多万父老乡亲尽了忠孝之心吧.

又一个三年过去了.
又一个三年也快过去了,今年是第九个年头,乌兰察布不仅是解决温饱,而是在诸多方面走在了全区的前头.
"进退还"战略,叫响全国,其成效之明显,举国瞩目,但乌盟的两个一把手,还微风不动,牢牢地坐在各自的交椅上.
事到如今,自治区领导的坐椅上已三移其主,倒是把这回事全然忘了.
承什么诺,许什么愿那是前任领导的事,与咱有何相干等着吧,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时机成熟,什么都顺理成章了.

这一顺理成章不要紧,乌盟的一把手一等就是九年.
当年,他凭借自己的工作能力和领导风采,凭着自己强烈的事业心和骄人的业绩,一步一个台阶地走了上来.
担任盟委书记那一年,他刚刚43岁,在全区盟市委书记中,他年轻有活力,精力旺盛,爱学习、爱研究,理论功底扎实,实践能力更强.
他讲起市场经济,俨然一个专业的理论工作者,只不过他的理论来自实践,他的理论与实践结合得紧密,有理有据,有效有用,更有实践性和可操作性.
他深入基层调查研究,一走就是半月二十天,他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实践自己的工作思路,一抓到底,不见成效,决不罢休.
当时,从上到下都对他的前程看好.
谁知他在盟委书记的岗位上一干就是九年,他没有怨言,依然潇洒自如地,指挥着他的一班人,带领全盟上下,实施他的"进退还"战略,实践他的"一体两翼"战略.
辩证唯物主义的"两面性",在他的实践中得到了最好的验证.

九年,原地不动,对一个本来前途无量的职业领导人来说,损失惨重,甚至殃及终身,但是对于他领导的人民来说却福及久远.
他可以九年一贯地实施既定思路,不会因领导人的更替而"张书记来了修路,李书记来了改路".
这九年,乌盟不能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可以说,从根本扭转了被动,上上下下疲于解决温饱的问题,乌盟人可以同其他盟市的人们一样不再为吃饭问题发愁.
乌盟干部职工的工资发放在当时一段时间内竟然除伊盟呼市外好于包头及其它盟市,按时发放,全额兑现.
乌盟的城镇工业也已步入健康发展的轨道.

九年,进退去留仍无定数,盟委书记的位置上还得干多长时间,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儿.
但是,他仍然一如既往地研究他的市场经济,一如既往地把三分之二的时间用在到基层调查研究,指导工作方面,一如既往的没有些许怨言,当然,他也一如既往地看不到上级党委何时把他放到更高更重要的岗位.

乌盟因为穷,官也难做还有一个令人沉思的现象,上溯六任自治区党委书记,至今已有近二十多年历史,乌盟的党政一把手至今没有一个进入自治区的班子之中,甚至连人大、政协班子中也没有乌盟人.
是乌盟人水平差、素质低,还是有政治问题,经济问题显然都不是.
是因为乌盟人业绩不突出,乌盟近二十年的变化让世人瞩目,还是乌盟人自己不跑不送不说可能有这方面因素,可这种事情是跑的吗,是送的吗,是说的吗同样是别的盟市,恐怕绝没有二十年不提一个到自治区领导核心的现象,连遥远荒漠人烟稀少,人口总量不及乌盟最小的一个旗县多的阿拉善盟都有领导跻身自治区领导核心之中,那个当年和乌盟曾是一对穷兄弟后凭着资源有所发展的盟市近十来年,提到自治区担任区级领导的不下六七位.
我们不是说,这些领导不该提,而是说乌盟二十年中的几任领导中,也绝对不是没有一位领导不该擢升和提拔.

还有,在现如今的自治区多少有点权力的部门,基本上没有乌盟人把守,即便是那些所谓的不太重要的部门,从乌盟走出的一把手的也风毛麟角.
倒是在自治区厅局级单位中不少环节干部中,有乌盟人氏,但大多是文秘工作和技术性很强的工作.
在自治区党委政府两个大院,从乌盟走出来的处级干部们大约有三分之一.
他们大多都文字工夫不错,办事能力极强,业务水平较高.
换句话说,他们大多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凭自己苦干实干走到今天.
当然,也是他们投对了"庙门",找到了"真神",假若他们不是在大机关,不是在领导眼皮底下,即便他们是经纶满腹,有三头六臂,这些处长科长也未必能轮到他们.

乌盟党政机关,多文人学士,材料工作一直受全区称道,这本不是什么过错,但往往也成了别人随时取笑的由头.
笔者一直在党委机关从事文字材料工作,说起来也算一根"杆子",但从不想以笔杆子自居.
因为是笔杆子,便意味着你只能做笔杆子,意味着你只能写材料,意味着你根本不可能到有权力有实惠,又风光的部门去舒展两天.
所以上级党委政府和那些部门的领导们一说起乌盟上报的材料都交口称赞,可后边的潜台词往往是乌盟人可能只会在纸上做文章,说的再重一些,就是可能只会玩虚的,吹牛、出经验.

出经验,并不是乌盟的缺点,其码说明乌盟善于总结实践,想出办法,善于把实践变成理论或变成理性,善于站在时代的高度,归纳和拔高.
所有这些,需要思考研究,需要理论实践,也需要水平和劳累,需要加班加点,是个辛苦差事,不是谁也能干,谁也想干的活儿.
乌盟人爱学习、爱研究,搞材料虽辛苦,倒也风光,那是在材料上指挥千军万马.
乌盟人不怕苦,上溯三代都是受苦人,加班加点算个啥有鉴于这种理念,全区真可以在这类职业中,把乌盟人组成一支浩浩荡荡写材料的大军.
当然念及鞍前马后,多年熬油点灯,小伙子受成个大老汉,给个处长科长的也算有个交待.
但再往上,怕就难了,谁该提拔,提拔到什么岗位,得上一级组织部门说了算,你就是个"金娃娃",浑身上下金光耀眼,组织部门或管组织的领导不点头,或视而不见,或根本就看不见,你也是个"铁娃娃"、"铜娃娃"、"瓷器娃娃",值不了几个钱,提拔嘛,轮不上,该提拔的人太多了,领导也为难.
再说写惯材料,唯领导马首是瞻,说话办事从来不敢独立决策,底气就不足,给一摊儿事业让你领导行吗在有些人看来,穷地方做官掌权,好象先天不足.
其实,他们忽视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穷地方的官要比富地方的官付出的代价大几倍,几十倍,受到的磨炼也要大几倍,几十倍,或者说他们的能力也要大几倍,几十倍,只不过基础薄弱,条件差,由穷变富,绝非一朝一夕.
某种程度上说,对于穷地方的领导,组织上和全社会,更应该理解他们,关注他们,而不是在经济上远离他们,在政治上歧视他们.

其实,政治岐视并非当今才有,几乎可以追溯到人类诞生之日.
人类社会存在,就开始与政治歧视为伴,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治于人","一朝天子一朝臣""顺者昌,逆者亡".
不正是政治歧视的最好注解吗.
十年浩劫,政治歧视之深、之广可谓登峰造极.
不说对地、富、反、坏和敌对势力的歧视,连他们的子女和亲友都不放过,依据一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的顺口溜,就可将那些"黑五类"的子女一棍子打死.
只要你的祖上,你的父母,你的叔伯娘舅,你表姨表姑有点问题,你也准逃脱不了干系,什么当兵提干,招工上学,见鬼去吧.
可如今,社会发展到今天,人们早己把这些看做幼稚可笑、可恶的社会现象而嗤之以鼻,但政治歧视的又一变种却仍然根深蒂固地危害着这个充满朝气的国度.
那就是不管你贫困地区的干部做了多少努力,干了多少工作,贫困面貌发生多大变化,只要你还没有跨入富裕地区的行列,你都不可能与富裕地区平起平坐.
那就是,富裕地区做高官,贫困地区受人欺,那就是,"干部四化,还缺一化(话)".
一个省区,一个盟市,一个旗县,只要有一人占据要位,便可有一串一群一窝人跟上来.
在这种情况下,乌盟人能在全区脱颖而出,岂非天方夜谈政治歧视的结果是受歧视者的发展受到不该有的抑制,这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旗县,一个盟市,一块好大好大的天地,那里有千万双布满老茧的手,有那千万颗突突跳动的心,还有那千万双凝目期盼的眼睛,都会在歧视中暗淡、沉沦和泯灭.

五、乌盟也有丑陋的人应当说,同大部分地区的人们一样,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乌盟人还是正直的、善良的和规矩的.
同时,也同大部分地区的人们一样,乌盟也总有那么一小部分人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他们不守规矩,他们见利忘义,他们欺男霸女,甚至杀人越货.
作为乌盟人,笔者也非常痛恨这些社会渣滓,把这些人送上审判台,甚至断头台,笔者亦没有半点怜悯之情,我也相信没有一个正直善良的乌盟人愿为他们遮护和辩解.

2000年,一位被人口贩子拐卖到兴和县某地的四川姑娘因不堪忍受参与拐卖妇女儿童的且买下她的所谓丈夫的凌辱和折磨,趁"丈夫"熟睡时,用利斧将其劈死,按说其"丈夫"犯了国法自由国法处置,这位四川姑娘的行为实际上已构成蓄意谋杀罪,但宽宏大量的乌盟人,并没有因为她杀的是乌盟人,而不依不饶,而是念及她一个弱女子,遭其大不幸,且情出有因,况肚中已怀上一个无辜的也算乌盟人骨血的孩子,村里人便联名向司法部门给这个"外来妹"求情,法院在量刑时,也考虑到方方面面的因素,从轻发落,判刑后,又考虑到肚中的孩子,由司法部门送回四川老家,监外执行.

但是乌盟人并不同情那些社会渣滓们,哪怕他是乌盟人也不行.
他们知道,每一个乌盟人都代表着乌盟的形象,那些把乌盟人看做贼,看做骗子,看做懒汉的,从开始还是从这些人身上看到,从这些人的行为中得出结论的.
尽管乌盟人对那些以偏概全的结论不能苟同,但还是对这些从乌盟走出的渣滓和败类们深恶痛绝.
还是对那些丑陋和劣根性的切齿和不屑.

最让人恼火的是"窝里斗"乌盟并不讳言,在乌盟人这个群体中,总有那么一些不争气的人,给乌盟人丢了面子,可能让别人瞧不起.
连乌盟人自己都对这些人痛加挞伐.
其中最让人恼火的就是"窝里斗".
虽然这也为数不多,但危害之深,让乌盟人从政治上、经济上损失之大,实在是不能令人小觑.

2000年秋,作为新兴的察右中旗红萝卜基地丰收,数万亩红萝卜长势喜人.
由于往年的行情,按农民们自己估计,今年的大把票子该到手了.
这样农民们娶媳妇聘闺女盖房修院,来年的籽种化肥都该有了底垫.
有个好收成,是庄户人一年的期盼,也是庄户人比养儿生女都兴高的事.
庄户人的心事都写在了那舒展的眉头上,都溢在那一张张灿烂发光的紫黑色的脸膛上.
这些北方的汉子和女人们似乎感觉到了收获的希望和愉悦,连说话和笑声都比往年畅亮和掷地有声.

客户们也象往年一样蜂涌而至,但却不象往年那样迅速地看货、订货、发货,而是等待观望、压等压价,时不时还要神情诡秘地聚在一块商量些什么.
明眼人一看就是客户们联合起来,搞价格联盟,压等压价,大捞一把.
可怜的乌盟人不知是没有看出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左等右等沉不住气了,便竞相降低价格出售.
张家的六角钱不买吗来我老李家,五角钱买不买老王家一看着了急,咱姓王的是四毛五分钱,过来看货吧……甚至还有互相指责,无中生有的,譬如张家打了农药,李家撒了化肥,王家的看着好,吃起来不行,云云.
在这种情况下,客户更是苛刻,压等压价不说,还要精挑细选,一亩地挑不出几百斤"合格产品",价格也由往年的五、六角钱降到四、五分钱,农民们哭天怆地,捶胸顿足无可奈何.

这一年,这个基地2万多亩红萝卜,仅价格损失就达上亿元.
乌盟人的"窝里斗",还表现在互相拆台上,中国人传统美德,一个非常重要的构成就是"和",所谓"和气生财"、"家和万事兴".
这个"和"不是表面上的"一团和气",而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相互补台,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可恰恰有少数乌盟人却做不到这一点.
他们在利益驱动下,不惜伤害别人而保护扩展自己的利益,最终结果是大家都受损失.
更有甚者,眼看自己不应该也不可能得到某种利益,便妒火中烧,那好,我得不到,别人谁他妈的也别想得到!
然后,多方使出损招,处处人为设梗,一直到把别人的好事、美事搅黄,他才心中平衡.
乌盟一家生产纯牛奶的生产厂家,产品质量高、企业信誉好,市场看好,且原料充裕,先后在上海、福建、广州等南方省市打开销路后,便想乘势而上,扩大生产规模.
当然这涉及到贷款问题.
金融部门对企业从原料、生产,以致于市场进行广泛调查论证,决定给企业注入一笔相当可观的贷款.
这事本来与谁也没甚相干,且不仅对企业本身有好处,整体上也有利于乌盟的发展.
盟领导和有关部门,对此非常支持,并多方协调,以促成这笔贷款.
这样一桩好事竟然不知触动了那些人的那根神经,一封匿名信,告到中国人民银行总行,总行不知其情,下令赶快停止办理有关程序.
直到最后,又派专人调查验证,方知告状人虚晃一枪,目的是把这事搅黄.

"窝里斗"还不仅仅体现在经济方面,最可恶的是体现政治方面.
前面我们已经提到,乌盟人饱受政治歧视,笔者有时细想,除了以上讲的那些因素外,不能不说与乌盟人的窝里斗没有关系.
表现最突出的是在干部提拔上.
张三其人平时工作,为人都不错,谁也说不出个二二三三,一到组织提拔时,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堆告状信来,弄得组织部门真假难辨,待调查清楚后,半年已过,那一批干部算是误过,下一批呢,猴年马月,说不定还会因领导更替而泡汤呢***同志担任乌盟一把手将近九年,按说不论个人素质,领导水平,工作业绩,该是有目共睹.
自治区曾给予高度评价,每到例行考核都不错.
2001年,乌盟又在自治区综合考评中获实绩突出奖,可偏偏一到研究调整或提拔,告状信便雪片般地飞到自治区党委主要领导的办公桌上,飞到纪检组织部门,甚至飞到中央、国务院.
告状信写得很有水平.
理直气壮,言之凿凿.
你不是匿名信不授理吗,我可以随便填个单位,署上一个子虚乌有的名字,且都是具体明确的事件,事实清楚,言之凿凿,让看信的领导不由不信.
查吧,待把事情查清了,党代会或人代会开过了,你想提拔吗等着吧,下次再说,下次吗告状信早就写好,只需填个名字便罢,字数不多,反正胡编乱造,告他个三五十条罪状,举手之劳,再加上顶多两块钱的邮票,就够你查他半年六个月.
半年六个月,兔过八道梁,黄瓜菜也凉了.
做官吗,我做不成,大家谁也别想做成,一块当咱的老百姓.
这种心理变态,居然频频出击成功,是人的问题,还是我们的用人制度有纰漏前面提到的一个盟市,近年来省区级干部出了七八个,当然与他们"朝中有人好作官",已经形成"相互提携"的"良性循环"有关系,但也绝对与他们关键时候能"一致对外"分不开.
他们也"窝里斗",但是,一说到某人要提拔,马上停止争斗,即便是平时有点过节,到了这个时候便能结成广泛的统一战线,大家可以众口一辞地给某人填好话,让其顺利走人.
他们说,人生的机会有多少;关键时说人坏话,损了阴德;再说能上去一人,对整个地区有好处,对咱也没啥坏处,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走一人,就松动一些,说不定哪一天还轮到自己呢.
大家都挤在一块,谁也动不了,谁也提不了,到头来都是个死.

呜呼!
乌盟人呀,你怎么就没有这个境界呢.
九年,对乌盟的发展历史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于一个人的成长里程来说,有几个九年九年,会把原有的优势丧失殆尽;九年,会把一个人棱角磨光;九年,也可以让一个人心灰意冷;九年,也许真的把一个人的前程给毁了.

果真如此,我们的"万事"能"兴起来"吗有这一种妒贤嫉能的人存在,加上我们的用人机制滞后,那些真正的"贤者"能脱颖而出吗,我们的事业能兴旺发达吗不要小瞧这些人是少数,是个别人,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只耗子坏了一锅汤",其危害不亚于洪水猛兽,不亚于千军万马.
贫穷,才是被人歧视的真正原因其实,不管是别人歧视,还是自己不争气,都可以一言一蔽之;归根到底还是个"穷"字.
中国有句俗语叫"财大气粗","人有精神钱壮胆"、"财大"才能"气粗",腰缠万贯的人谁敢招惹,也没人招惹,高攀还求之不得呢.
"笑贫不笑娼",穷汉不管是什么造成贫穷,人们都会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嘲笑他,百万富翁,很少有人去考究他的财路是从黑道还是白道,是正路还是歪门斜道得来的.

贫穷,才是别人歧视乌盟和乌盟人的真正原因.
其实,乌盟近年来的发展是有目共睹的,连那些当年曾笑话过乌盟人啥也干不成的人也不得不承认乌盟近年来取得的历史性成就.
但是乌盟毕竟穷根扎得太深,只到今天为止,在各盟市的排名中,许多指标仍在最后或只能用"倒数第几名"来表述,其中还有几项还是十分关键的硬指标.
这就是说,贫穷仍然是乌盟勿庸置疑的基本盟情.

自古道,穷就要受气,穷就要挨打,穷就要受人歧视,穷总是要让人指着鼻梁骨或脊梁骨说三道四,穷所带来的不仅仅是穷光蛋的称谓,还有许许多多的"并发症".
当人们耻笑乌盟"出经验"时,其实他的骨头里象渗出的臭汗一样,还是认为乌盟的"白面"出得太少了,没有能当众端出那些耀眼的"白花花的精淀粉".
乌盟人没有那本该属于全民族,却独独青睐八百里河套的滔滔东流的黄河水,自然产出的"白面"极其有限,"祖国母亲"给乌盟这些儿女们的只有那些瘠瘦荒凉的穷山恶水,让乌盟人自立门户.
乌盟人拿不出"白面",为了生计,便千方百计,千辛万苦,变着法子向那快要榨干的土地要"白面".
拿不出更多的"白面"给那些没有摊上类似"八百里河套"的儿女们的"母亲大人",还算慈祥和公正,对乌盟这个穷的叮当响,又能负重奋发,还要千方百计自强自立的儿女,当然十非赏识,鼓励乌盟在拿不出"白面"之前,能拿出"经验"也好.
有这点辛苦和举措,拿出"白面"也是迟早一天.
但是,其他的那些"儿女们"可没这点耐心,他们不说他们已拿到"白面",而且正在享用着"白面",也不说他们的"白面"并非全是自己劳动所得,他们看重的是眼前能不能拿出"白面",至于将来,鬼才知道你的"经验"管用不管用.
可乌盟做不到,乌盟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地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虚"的变成实的.
辨证唯物主义认为,"精神变物质,物质变精神",可那毕竟有个条件、有个过程.
这个条件有多硬,这个"过程"有多长,连乌盟人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自加压力,负重奋发,"穷则思变,要变要革命".
乌盟人坚信,"思"则有出路,"变"则能前进.
"经验"就是"思变"的结果,如果连"经验"也出不来,那就永远受穷,永远与"白面"无缘.

可是盟外的弟兄们能认识这一点吗背井离乡,岂一个"穷"字了得乌盟人在外谋生的遍布全区各地,连南到大同,北到二连,东至张家口,西到石嘴山、银川,都活跃着乌盟人打工者的身影.
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连首都北京海淀区内,居然给乌盟人劈出一块地盘,让乌盟人当起了正而八经的主人翁,这便有了后文所写到的"北京有个印堂子村".

背井离乡,曾是一个让人酸楚的词语,那中间岂止一个"穷"字了得.
乌盟在全区应该是最穷的的一个大盟,人均占有资源无疑排全区最后.
这个最后排名,意味乌盟必然是原始意义上的"僧多粥少".
这本身使大批乌盟人不惜流离失所,不惜寄人篱下,甚至不惜去抢别人的饭碗.
当全区人,或许也是全国人把乌盟人的"商品意识最强"的牌子高高举起的时候,也把乌盟人"最穷"这两个字写在了牌子的背后,同时,他们也最强烈地从这些乌盟人身上感受到了受益和威胁,包括他们所说的"偷、抢和骗".
乌盟农民也带着浓厚的乌盟习性到城里扒食,他们口语独特,连土腥味极浓的"乌盟普通话"也不会说,他们衣衫不整且肮脏,沾满黄尘的屁股上,还没来得及拍干净,便匆匆跑到城里,成为接受城市社会审视和评判的第一批庄户人.

"穷"几乎是他们所有言行的原动力.
感谢党的改革开放的好政策,允许和鼓励大批农民从世世代代蜗居的窑洞里,土板房里走出来,伸一伸懒腰把目光射向了远方的城市;他们放下镰刀锄头,徒着双手离开了他们曾苦苦依恋的田间地头和低矮的土板房.
恍惑不安地走进城里去寻找他们能干的营生,去一毛一毛地挣那不知让城里人数过多少遍的钞票.
最初,他们以为告别乡村就意味着告别贫穷,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当他们怀着忐忑之心,走进令他们眼花缭乱的城市中心时,他们惊呆了,甚至吓傻了.
在他们看来,这儿既是他们久已神往的天堂,同时又是一个让他们提心吊胆的魍魉世界.
但是穷怕了的乌盟人还是选择了这个既可能给他们带来不测,又能给他们带来大把钞票的大千世界.

人穷的时候,有时会感觉钱比命还有价值.
当他们搬起第一块砖,铲起第一锹灰浆,他们实在是感受到了城里工作的自豪,那怕是费力巴气的受苦营生.
但当他们的血汗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坑、被骗、甚至可以说被刁被抢之后,他们也产生了有生以来对城里人第一次又是刻骨铭心的愤怒和无奈,当这种事情接连发生,他们又苦诉无门时,一部分人便想到了老婆孩子那可怜巴巴的眼睛,想起了那可能已经荒芜多时的土地,想起了那个让他们祖祖辈辈心悸的"穷"字,一咬牙,一跺脚,便走上了令城里人不齿,也让乌盟人痛心的道路.

因此,乌盟人的穷是全区出了名的,乌盟人在外的偷抢和坑骗在全区也是出了名的.
但那些坑骗甚至可以说刁抢了民工血汗钱的工头或老板们却很少有人去指责,更少有人去追究.
因为,尽管算总账他们数额最大,但他们不可能人数更多,因为他们坑骗民工血汗钱已不在少数,所以他们也不可能穷,自然他们仍可堂而皇之地招摇过市,在几乎属于上流社会的高级饭店、购物超市进进出出.

乌盟的民工在城里被骗被坑,满脸忧郁地在街市上徘徊,城里人马上会投来一束鄙夷的目光,肚子里由不住会骂上一句"穷命鬼",甚至会下意识地按一按钱包,别让这个乌盟人(管他是不是乌盟人)偷了去.
可是当那曾坑骗过乌盟人血汗钱的工头或老板,衣冠楚楚地招摇过市,那明灿灿的戒指和亮光的皮鞋则很快地把城里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尽管找不到一句合适的恭维话,但嘴里头还是由不住"啧啧"两下.

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知道他或他们曾是"吸血鬼",甚至可能也是乌盟人.
因为穷,乌盟人最先成批成批地走出乡野,走进城里;因为穷,他们中一些人也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也是因为穷,他们哪怕是指甲盖一点小过错,也会被炒得巴掌大,甚至碾盘大;更是因为穷,城里人也时常把别的地方的人,甚至有可能是城里人的过错强加在他们头上.

为此,在外的乌盟人遭遇了前所少有的尴尬.
饭桌上,人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取笑乌盟人,人才或劳务市场中,被聘者如果递上写有籍贯乌盟的应聘表格时,那个"主考官"会把你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似乎是非要从你身上发现一点乌盟的"贼腥气"不可,连普通市民雇个保姆,多嘴多舌的主妇他也要问上一句是不是乌盟人,唯恐把个"扫帚星"带回家来……为了保住利益不至于因乌盟人而受损,许多在外的乌盟人常常不想谈及自己是乌盟人,那滋味与文革中地富反坏子弟不想谈及自己的出身一样,但娘胎里带来的乌盟乡音,还是常常让他们露出"狐狸的尾巴".
为此,不少乌盟人不惜回到孩提时代,一字一句地学习呼市、包头等地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

但是决不是所有在外的乌盟人都羞于自己是乌盟人,大多数从乌兰察布这块热土上走出的人还是视乌盟为根之所在,只要有可能他们仍会力所能及地为乌盟做点事情,尽点力量也添点光彩.
譬如有一个人就常说他没有辜负家乡父老的期望,他正是用乌盟人特有的自强不息,负重奋发的精神为祖国的电力事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他满含深情地说这是家乡人民哺育的结果,他要继续为家乡争光添彩,多做贡献.

他就是国家电力事业赫赫有名的大功臣,常常为国家领导人坐上宾的国家电力公司的总经理,曾是长江山峡工程掌门人的贺恭先生.
还有当年曾以"盅碗舞"倾倒欧洲大陆,又被美国舞迷和媒体称为"东方一绝"的莫德格玛和她的舞蹈技艺.
还有影视当红明星,却又致力于戒毒事业的萨仁高娃.
还有笑到全国,却又执着于内蒙古二人台事业,把内蒙古二人台剧种推向颠峰的武利平,他们都时刻不忘作为乌盟的儿女的自豪或使命感,时刻不忘自己该为生他(她)养他(她)的乌兰察布做点什么.
当然,还有那为改变乌盟面貌拼拼杀杀半辈子,又在乌盟担任过一把手,前几年擢升为内蒙古自治区政协副主席,二十多年来,出自乌盟的省级领导第一人的韩振祥,至今乌盟仍让他牵肠挂肚,让他贴心贴肺.

再往上,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郑天翔老人,当我以家乡人的身份去看望他时,他已显浑浊的眼眶中充满深情的泪水,此时他想的最多,问的最多是乌盟和凉城,是乌盟人和凉城人.
乌兰察布这块土地上留下了他太多的思念和眷恋.

他们是乌盟的骄傲,他们是乌兰察布真正的儿子和代表.
第三章摇古歌新韵——大写的乌兰察布人乌兰察布大地,阴山脚下,敕勒川上,人杰地灵,从古代拓跋圭、近代的裕谦到共产主义战士纪松龄的英雄豪杰何至千万.
那一曲"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让多少人心旷神怡,闻之动容,那辽远昂扬的歌声中叠化出来的英雄小姐妹,在新中国的少年儿童的心中,是集体主义和英雄主义的化身.
那位叫玉荣的小妹妹,在当了英雄之后,仍身残志坚,以顽强的生命和毅力,至今仍活跃在乌兰察布及自治区的建设事业之中.

乌兰察布大地是一块广阔的政治舞台,曾产生过政治家、军事家斛律金、拓跋圭等影响历史进程的先贤伟人;乌兰察布还是一块英雄的土地,曾孕育出象裕谦、纪松龄、焦山驻军和草原英雄小姐妹这样让人崇敬的近当代英烈楷模;乌兰察布还是一块多情的土地,吸引着多少不求名利,不为富贵,而躬耕不止的人们为之披彩添秀.
一、乌盟人的古往和今来其实,乌兰察布人的确没有理由也不应该自卑自毁.
这是一块本该自豪和骄傲的土地,古往今来,从这里走出和至今仍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华夏民族这个创造世界,创造历史的族群里一路昂首仰眉从远古走到今天,并不断创造着灿烂和辉煌,让中华民族的历史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得以改写.

史料记载,距今8000多年之前,乌兰察布的岱海盆地和黄旗海盆地已有人类活动,他们作为中华民族的早期拓荒者依山傍水而居,上山可猎虎狼,下湖可捕鱼虾,并饲养家畜,开拓农田,渔猎文化、游牧文化和农耕文化相继在乌兰察布这块热土上落地生根.
凉城县环岱海的老虎山文化、园子沟文化代表着同时期华夏文明的最高层面.
我国著名考古学家苏秉琦老教授曾这样评价:"西安半坡文化是平顶房,老虎山文化和园子沟文化是高楼大厦,这里才是人类文明的曙光.
"这就是说,早在5000多年之前,在乌兰察布这块神奇、悠远而广袤的大地上,已经聚集着一群华夏民族最优秀的子孙.
从那时候起,他们已能筑城垒墙,创建出中国早期城市的雏形,他们已有专业的建筑队伍和一批能工巧匠.
园子沟文化的挖窑造房技术和制灰抹墙工艺,让今天的造访者亦惊叹万分.
这里发现迄今为止,华夏大地上最早的石墙围圈的规模庞大的村落(可能是城池);这里发现迄今为止最早的石灰(据化验可能是初期水泥)抹墙;这里发现大量的早期三足鬲,据考古界认为,它是我国鼎文化的渊源所在.
1988年,老虎山文化遗址和园子沟文化的发掘震动了整个中国考古界,老虎山文化和园子沟文化亦列为当年全国十大考古发现之一.
当年,两处文化遗址同时被国务院命名为第五批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几年后,中日美三国考古学家联袂合作,将环岱海考古成果编纂成册.
16开厚厚三大本分上、中、下三册由中国科技出版社公开出版发行,洋洋数百万言,可谓鸿篇巨著,这在世界考古史上也堪称奇观.
所要说明的是,岱海考古远没有结束,如今环岱海291处古文化遗址的认证、发掘、开发工作才只是冰山一角.

笔者曾在凉城县做过近两年"县太爷",对凉城县文化底蕴的丰厚深有体验,每每陪客人到这些古文化遗存去凭吊,去参观的时候,总能感到内心深处的巨大震憾,总能唤起在这块数千年风水宝地上为官而感到无比的自豪,总能激发起开发这些文化资源、建设文化大县的强烈愿望.
只可惜任期苦短,没能实现内心深处的宿愿.

一代圣主拓跋圭的故乡和入主中原的首发地东晋太和六年(公元371年7月7日)北魏王朝开国皇帝魏道武帝拓跋圭在参合陂北部(今凉城县岱海滩)降生.
当拓跋圭呱呱坠地,当他胖呼呼的小脚在松软的岱海滩上踩下一溜又一溜稚嫩的脚印时,谁也不会想到他将成为一位历史上不可多得的开明君主.
但好景不长,拓跋圭六岁时,前秦符洛率20万大军进攻代国,可怜幼小的拓跋圭便跟随皇爷爷昭成帝及皇室成员仓惶出逃.
越阴山,过草地,一直逃向漠北,历时十年有余.
颠沛淳中,拓跋圭在屈辱仇杀、刀光剑影中度过童年,也造就了他作为一代圣君所必备的坚韧刚强,智勇双全和眼光高远的非凡气度和帝王气质,同时为他16岁复国登上王位做了最好的铺垫和历练.

公元386年(登国元年)春天,拓跋圭即代王位.
登上帝王位的拓跋圭,很快就显示出一代明主的风采,仅用三个月的时间就先后完成复国建元、班爵叙勋、复都盛乐、息众课农、改国号帝号等数件大事.
足见其雷厉风行,处事干炼.
之后为扩张帝业,拓疆开域,东联北燕,北征柔然,南讨刘显,东伐库莫奚,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十年后,与来犯之敌北燕军队在参合陂(凉城境内)决战获胜.
燕军八万之众在参合陂遭拓跋圭突袭,几乎全军覆没,燕军主帅慕容宝单骑仅率千余人突围逃回中山.
这一以少胜多,又是决定性的战役,使燕军元气大伤,北方统一战事随即告一段落.
之后帝业日兴,帝王之位日益巩固.
国内亦经济繁荣,人民生活安居乐业.

登国十年间(386—395年),拓跋圭东征西战,使北方地区一统天下,为实现入主中原的宏图大愿,拓跋圭继续讨伐北燕.
皇台元年,道武帝(拓跋圭)分北、中、南和大军向后燕进军.
北路出牛川(今凉城境内崞县夭一带)经长川(今兴和境内),东袭幽州(河北省北部),进而围蓟地(今北京西南).
中路下广宁(今河北省怀柔县附近),占上谷(今河地开封市).
南路为三军主力,由拓跋圭亲自率领四十万大军占三关(赤塘关、天门关、石岭关),攻曲阳,取并州(今太原市).
之后三路大军直取中山(河北定州,北燕国都城).
冬十月,东平中山,至此,道武帝拓跋圭倾全国之力,使我国华北大部地区实现统一.
公元398年7月,道武帝改称魏王,改代国为魏国(史称北魏),并迁都平城(今大同部外),为入主中原做好铺垫.

拓跋圭除以武力统一北方大业外,最大功绩还在于促进和加快了国内鲜卑民族的封建化进程.
拓跋圭统一北方后,主张鲜卑人和汉人混居,弃牧就农或农牧兼作,发展农业.
在治理国家方面,提倡儒学,任用汉族人士,加速了游牧民族部落在国家形态上向封建社会的过渡,促使中国部北地区经济与政治的同时繁荣,以至于在短时期内经济实力远远超过了所谓的南朝乐土.

拓跋圭在完成统一北方,入主中原的历史进程中,乌兰察布大地无疑是生他、养他、成就他的热土和进击中原的大本营和首发之地.
在这块热土上,他留下了稚嫩的脚印,留下了少年童心的憧憬和忧虑,也留下了他建元登国的勃勃英姿,参合陂一仗,更是打出了他作为一代开国英主的雄才大略和帝王之气.
也让乌兰察布把帝王之乡的桂冠在自己的头顶上,并熠熠生辉.

斛律金和他的《敕勒歌》在华夏文化史上,一曲《敕勒歌》传唱千年,成为华夏文化中一束不熄的光芒……公元546年九月,东魏权臣高欢率军十万,围攻西魏重镇玉壁(今山西稷山县西南).
西魏名将韦孝宽坚守城池不战.
东魏军苦攻五十余天,士卒战死病死十之六七.
高欢智力交困,气得染病卧塌,只好解围撤兵.
撤退之中,军中又讹传韦孝宽以"定功弩"射中高欢.
西魏军队也到处散布这个消息.
东魏军越发不稳.
高欢为了稳定军心,便出来和将干们见面,只见将士们个个无精打采,士气低落.
为激励将士们的斗志,便叫敕勒方名将斛律金给大家吟唱《敕勒歌》.
这位须发斑白的老将军,用苍劲高昂的音调,唱出了一首质朴、自然、优美的民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斛律金唱完这首歌,在场将士悄不出声.
他们被这熟悉、动听的曲调迷住了,精神顿时振奋起来.
高欢更是哀感流涕,情不自禁地又和唱一遍.
东魏军重振士气,一路顺利撤回晋阳(今太原市一代),一个月后,高欢病逝,《敕勒歌》成了他一生最后的绝唱和挽歌,斛律金和他的《敕勒歌》,也在华夏文明历史上演绎出一段千古流芳的英雄诗史.

用歌声来鼓舞士气,古已有之,两军相逢勇者胜,"勇"是什么是士气,士气胜过千乘粮草,士气胜过千军万马.
换句话说,斛律金的一首《敕勒歌》让东魏将士精神振奋,士气高昂,避免了一场可能是全军覆没的灭顶之灾,也让这首《敕勒歌》璞玉浑金般地传承于世.

岁月悠悠,一千四百多年过去了,今天已很少有人知道斛律金这位曾从敕勒川上走出,并在我国北方大地吒咤风云的历史英雄,但《敕勒歌》却经久不衰,在我国古代文化史和文学史上一代又一代的传诵,让多少经纶满腹,或才学八斗的雅士仁人或凝眉长思,或引亢高歌,包括乌兰察布盟在内的广袤的横跨漠南的敕勒川上,也繁衍生息了一代又一代无数的人杰.

裕谦和八旗子弟兵岁月更迭,世事变迁,乌兰察布大地随着沧桑巨变,生活在这片热土上的人们也几经迁徒和融合,察哈尔蒙古部族成了乌兰察布草原上一支重要的人文和军事力量.
察右哈尔部族由大汗护卫军演变而来,也就是皇帝的御林军.
正由于此,察哈尔蒙古族语,在蒙古族语言中,是最标准的"普通话".
由于是"大汗"的谪系,所以,历朝历代名人叠出,史册彪炳.

一八四一年十月十日(清道光二十一年八月二十六日),英国侵略军攻陷浙江镇海.
在硝烟战火纷飞中,一个与敌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刻的民族英雄投水自尽,这个让英国侵略者闻之丧胆的爱国将领,一个在中国近代史上名声显赫的国家栋梁,叫裕谦.

裕谦,清末蒙古镶黄旗(乌盟化德县境内)人.
嘉庆进士.
道光六年六月出任两江总督,次年二月授钦差大臣,赴浙江负责海防.
曾力挽林则徐在浙江防英,未获圣批.
九月英军攻陷定海,次月进攻镇海,镇海告危,清军援兵又迟迟不能到达.
这时裕谦五内如焚,"毗裂发指",誓守镇海.
怎奈清王朝腐败无能,八国联军等西方列强毁我河山,戮我人民,从根基上动摇了大清王朝的统治.
大厦将倾,岂是一人所能苦撑.
加之狡猾的英军由浃港登陆,绕出后山,致使裕谦腹背受敌.
当此危难之际,裕谦冒石矢,登城督战,抱着与城俱亡之决心,视死如归,正气浩然,与所属兵勇以死抵抗,于城破之日,投水尽节.

裕谦死后,英军惧其余威,悬十万金购其尸.
沿海人民则深切怀念"以御为剿","以守为攻"的裕廉,清政府追赠他为"太子太保衔",照尚书例赐恤,并在镇海建立专祠,以彰其功.
裕谦一生刚直不阿,忧国爱民,肩负重任,是清政府的中流砥柱.
他是察哈尔蒙古人民的骄傲,是中华民族的光荣,也是乌兰察布这块热土的骄傲和自豪.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一部电视剧《京江祭》,火爆一时,在全国各家电视台相继转播.
剧中蒙古八旗驻镇江防军的抗英壮举感天动地.
这一千多名八旗子弟,绝大部分是从乌兰察布草原走出去的察哈尔蒙古族青年子弟兵.

一八四二年,也就是民族英雄裕谦以身殉国几个月后,英国侵略军驱舰七十余艘侵入长江,逼近南京门户——镇江.
驻守镇江的焦山守军1500多人,除五百多青州兵外,其余一千余人为蒙古八旗军.
面对拥有战舰和洋枪洋炮的英国侵略者,焦山炮台的八旗蒙古军和青州兵们并肩战斗,奋勇抵抗,给侵略者以沉重的打击,在中华民族的反帝斗争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

这一悲壮而辉煌的战例,震惊世界,尤其让那些不可一世的侵略军们胆颤心惊,也让许多伟人和政治家们思考和慨叹.
革命导师恩格斯在《英人对华的新远征》中较为具体地叙述了这次战役的实况:"英国逼近镇江的时候,才认识到驻守镇江兵虽然不通兵法,可是绝不缺乏勇气和锐气,这些驻守旗兵只有一千五百人,但都殊死奋战,直战斗到最后一人.
他们迎战以前,就好象料到战争的结局,他们将自己的妻子儿女绞死或淹死……司令官看到大势已去,就焚烧了自己的房屋,本人也投火自尽.
在这次战争中,英军损失一百八十五人,他们为了对此进行报复,在劫城的时候,大肆屠杀……如果这些侵略者到处遭到同样的抵抗,他们绝对到不了南京.
"按理说,对于世界性的国际军事战例中,镇江保卫战微不足道,不平常的是这样一次在国际无数战例中微不足道的保卫战,竟引起的革命导师恩格斯的关注,可见其之于世界发展史的重要意义.
之所以引起恩格斯的赞扬,主要原因是镇江保卫战,打出了中国人的不屈不挠的志气,打出了蒙古八旗的威风和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也让狂妄自大的英国侵略军看到了中华民族的脊梁和不可征服的爱国精神.
他们的背后也道出了清王朝的必然衰落和英帝国主义之所以在这个东方古国连连得手的内在原因.

如果说,裕廉是一座察哈尔蒙古族子弟抗英保国,挥洒热血,气吞山河的英雄个体雕像,焦山炮台的蒙古八旗军,则是一幅察哈尔蒙古族儿女们抵御外侮,破釜沉舟,壮怀激烈的英雄群体画图.
裕谦的殉国和八旗军的壮举在中国反帝斗争史上写下了鲜亮而悲壮的一页,也给乌兰察布历史增添了极其辉煌的篇章.
法式善和《四库全书》在清代,还有一位名震青史人物,他便是学者、文学家和诗人法式善.
法式善,字开文,号时帆,察哈尔正黄旗人.
即现时察哈尔前、后旗一带人.
法式善为乾隆进士.
乾隆四十年(一七八0年)法式善被选拔为翰林院"庶吉士"(清朝殿试最佳者).
入院后继续学习,并参加武英殿分校《四库全书》的编纂工作.
一七九四年(乾隆五十九年)被擢拔为国子监祭酒,执掌成均之法.

近两年满清"辫子戏"盛行,清王宫的题材戏说不尽.
其中一部《铜嘴铁齿纪晓岚》,让无数电视观众神魂颠倒.
纪晓岚成了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历史人物,自然得益于著名影视演员张国立把纪晓岚这个游刃于清廷内外的人物演得出神入化.
心细的观众可能会注意到,乾隆爷指派纪晓岚编修《四库全书》的情节.
就电视剧而言这些情节只不过是个"捎带活儿",更多的是让纪晓岚与和珅出演对手戏和缠绵于一群红颜知己和青楼女子之中.
其实,编修《四库全书》是纪晓岚一生中与国与世与史与文最为功德无量的一件大事.
纪晓岚风流一生,并无显赫事功,也几乎没有提出过能切实解决国计民生的经世方案.
但他可以立身于世,步步高升,且青史留名.
除了他有过人的才气和智慧,《四库全书》的编修,成就了他历史的不朽形象.
但《四库全书》的编纂工作,绝不是纪晓岚一人可以为之.
尤其是做为总纂,他不能也不会卷卷过目,页页触手.
据史料记载:《全库全书》的编修工作历时17年,成书十七万二千七百二十六册,真可谓"汗牛充栋",亘古奇功.
乾隆二十八年(1773年)闰三月,乾隆皇帝开四库全书馆.
馆中首设总裁,总裁之下设总纂、提调、总阅、总校、缮书、纂修官,计有三百多人,誊录员一千多人,总共有四千三百多人参与其事,其编辑规模之大,恐为"世界之最",虽非绝后,确是空前.
在这个庞大的机构中汇集了当时大量的当世俊才,包括我们在当今电视剧中并不陌生的东阁大学士、军机大臣刘统勋、刘墉、王杰、翁方纲、福康安,还有那千古一贪的和珅中堂.
而在这些众多奇俊之才中,一位二十多岁的少年才子极为显眼,他便是四千三百多人中唯一的一位蒙古族编修法式善.
而这位蒙古族少年,则是标标准准的察哈尔人,且生于正黄旗,是我们乌兰察布的核心地区.
法式善除了负责提调翰林院所藏书籍之事外,还参与了大量的编校工作,可以说在这一浩繁卷帙之中,卷卷都有法式善的墨迹,卷卷都有法式善的心血和汗水.
为此,年轻的法式善被写进《清史列传》之中.
这自然印证着法式善在清史中的不凡表现和青史留名的骄人业绩.

《清史列传》之中还记载,法式善还曾校过《皇朝文颖》和《全唐文》等.
除此之外,史载,法式善还撰写了不少有关历史方面的著作,有《清秘述闻》十六卷,《槐厅载笔》二十卷和《陶庐杂录》六卷,《存素堂诗集》等,又编集时人诗,成《湖海诗》六十余卷.
法式善是乾、嘉时期从乌兰察布走出的享有盛名的一位诗人和文豪.
他是察哈蒙古民族的骄子,也是乌兰察布人民的自豪和骄傲.
追随李大钊参加革命的纪松龄本世纪初,共产主义思想传入中国,乌兰察布草原并没有沉寂,一个响亮的名字,写在了中国早期共产党员的名册之中.
他叫纪松龄,察哈尔右翼正黄旗(今乌盟察右前旗)人.
一九二0年,十七岁的纪松龄,受民主革命思想影响,进入冯玉祥将军创办的国民军西北陆军干部学校学习.
期间接触了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李大钊、赵世炎等,在他们的引导和介绍下,纪松龄同志一九二五年在张家口加入中国共产党.
随后他还受李大钊同志指示,返回绥东发动群众,从事革命活动.
之后,他先后经历了北伐革命,"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并一直从事军事指挥工作.

六十年代中期,一部反应二十年代大革命时期内蒙古高原早期革命斗争的电影曾风靡全国,片名叫《鄂尔多斯风暴》,这部电影建国后第一次以视觉和声像艺术将内蒙人民早期革命斗争史展现在全国人民面前,让多少中华儿女震撼和热血沸腾.
而在这场"风暴"中,纪松龄同志,则同当时的李裕智、奎壁同志一道成为党的核心人物.
当时,他们几渡黄河,配合锡尼喇嘛,掀起鄂尔多斯风暴,建立革命政权,使盘距在陕北的军阀井岳秀闻风丧胆,有力地支援了北伐战争.

一九三年九月受党的委派,纪松龄赴莫斯科东方大学深造.
一九三三年初,纪松龄受中国共产党驻共产国际代表和苏联红军远东司令部指示,提前结束学业回国,从事党的在平绥、北宁铁路沿线的地下活动工作,并伺机建立革命武装.
回国不久,便以其聪明和干练打入绥东四旗抗日武装达密凌苏龙部.
期间,他与乌兰夫等同志周密计划,促成了反对德王投降日本侵略者的百灵庙暴动,摧毁伪政府机构蒙政会,打响了蒙古族武装抗日的第一枪.
1936年12月,纪松龄又协助达密凌苏龙指挥了震惊中外的红格图战役,取得了绥东抗战的胜利.
这一历史性的胜利,以"不仅取得中华民族历史上的光荣地位,而且已作为中华民族历史上重要的转折点"而著称.
红格图战役的胜利,大大鼓舞了全国人民的抗战信心,当时的国民革命政府曾在各大媒体显著位置报道这一历史事件,并摄制新闻纪录片《绥远剿匪录》在全国播映.
党中央、毛主席和朱德同志也从陕北发来电报,表示祝贺.
红格图战役的胜利后,纪松龄与达密凌苏龙,赴南京受到当时的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的接见,其名字也蜚声全国.

在内蒙古长期的革命斗争中,纪松龄同志一直与乌兰夫等同志一道,出生入死,为内蒙古的革命事业和抗战胜利,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国民党反动派对纪松龄同志视为眼中钉,肉中剌,一九四二年农历腊月二十五日,纪松龄同志被国民党收买的叛徒所暗害,享年仅42岁.

乌兰夫同志在谈到纪松龄同志时曾多次深情地说:"纪松龄为人正派,多谋善断,既有指挥才能,又会联系群众,是经过考验的好同志.
"一九八八年九月三日,也就是乌老在临终前两个月,接见出席全国第六次妇代会的纪松龄之女纪宝凤时,留下了肺腑之言:"纪松龄同志是为革命牺牲的,是很光荣的,他是个好同志……"2003年春,纪松龄同志的遗骨从巴彦淖尔盟杭锦后旗的陕坝移回乌兰察布察右前旗土贵山上.
忠魂归故里,万人相迎,碑亭巍然,烈士终有归期.
如今土贵山上游人不绝,来此一游的人们总要到烈士纪念碑下,凭吊英魂,清明时节,无数少先队员在此高高举起了右手,那尚还稚嫩的宣誓声音,定会让长眠的英灵笑慰于九泉之下.

截肢后的草原小英雄玉荣在飞翔中成长三十八年前,在乌兰察布草原上那个暴风雪的黑夜过后,龙梅玉荣的英雄事迹感动了整个中国.
为救集体的三百八十二只羊群,姐姐龙梅和妹妹玉荣整整与暴风雪搏斗了一个黑夜.
之后,妹妹玉荣的双腿被暴风雪冻伤,其中一只被截肢后,又安上了假肢,但留下了终身残疾.
那一年小玉荣刚刚九岁,已在她的生命历程上画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叹号.
但对小小年纪的她来说生活又刚刚是个开始.
她需要走,需要跑,需要飞.
那样,她才不会成为一个废人.

小玉荣没有倒下.
草地上,小河边,她咬紧牙关,蹒跚地,反复地走着.
磨破了伤肢,愈合了,又磨破了,她不停地走着,练着.
坚强的小玉荣依靠那只不属于她,而又必须陪伴她终生假肢,重新踏上了她的人生之路.
她看到了阿爸和叔叔们骑上自行车可以在草地上飞奔,如同小燕子,不,如同一只会飞的白鸽.
她听阿爸说,那自行车叫"飞鸽",怪不得呢.
她羡慕极了,她觉得她也得飞起来,当不了雄鹰,也得当只小飞鸽子,至少也要当只小燕子.
她要飞,要学会飞,要象阿爸一样骑上自行车在草原上展翅飞翔,甚至她可以飞到苏木,那里有盐巴,有砖茶,有还有甜掉牙的糖块和蒙古刀;还能飞到旗里,那是有工厂、有楼房、有旗府大院,还有那数不清的花花绿绿的人群,有歌、有戏、有喇叭声声;当然,他还要飞到首府呼和浩特,那里有让她感到无比荣光的鲜花、掌声,还有握过她稚嫩小手的乌兰夫爷爷;她甚至还要飞到北京,去看天安门,去看中南海,去看敬爱的毛主席……草原上又一个春天到来了,积雪消融.
那毛茸茸的小草开始从消融的积雪下,顽强地探出了稚嫩身躯,一群小燕子,呢呢喃喃地鸣叫、飞翔.
小玉荣推着阿爸的自行车向高坡走去,蹬着一个摇芨堆,艰难地爬上车座,扶住车把.
风吹来了,脚下一用力,"飞鸽子"张开翅膀飞了起来,小玉荣很得意,她想象飞鸽子一样咕咕地唱着.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她没有唱完几个完整的音符,"飞鸽子"象折断了翅膀,摔在摇芨堆上,小玉荣也摔疼了,她想嗷嗷哭上两声,可阿爸来了,爷爷也心疼地抱起了她,她反倒不哭了.
不行,还得飞.
记不清摔了多少次,她终于可以在绿茵茵的草原上飞翔了.
至此,她才感觉自己是一个健全的小鸽子了.
凭着这股倔劲,她上了小学、中学,又上了大学.
大学毕业后,她当了老师,她不仅飞出草原,还飞到了百灵庙,飞了集宁,那可是个大地方,比百灵庙还大好几倍.

她后来还凭着她的小英雄本色,担任了乌盟团委副书记、少工委书记,这时她已是县团级干部,完全可以用单位的小车接送,但她没这样做,她会骑自行车,会飞,她每天骑车子上班,每天骑车子买粮买菜,接送孩子.
她说她并非完全是不搞特殊化,她要磨炼自己.
"这就是草原英雄,这就是玉荣——一个全国少年儿童都崇拜的草原英雄,一个让乌兰察布盟骄傲的小女子.
如今,她已是自治区政协的副秘书长,置身于自治区级的大机关之中,生活于内蒙古首府的呼和浩特市,当然不知又比百灵庙,比集宁大多少倍,但她仍没忘记生她养她又让她失去健全却充满鲜花和掌声的乌兰察布草原,时长了她还要回来看看.
看看这里的天,这里的地,这里的人们.

离开演艺圈萨仁高娃居然成了瘾君子的大救星笔者向来认为,英雄豪杰并非尽该抛头颅洒热血,并非尽该去干一场惊天动地的事情,然后天下闻名.
那些耐得寂寞,默默无闻,但却在干着常人干不了,或者不愿干的事业的人,而且数十年如一日,更该得到英雄般的礼遇.

十年前,萨仁高娃在电视剧《公关小姐》中扮演一号人物.
公关小姐在全国热播后,萨仁高娃成了全国家喻户晓的电视明星.
那时作为乌盟人谁不为有这样让全国人都追捧的影视明星而自豪呢而此时,处于生命巅峰的萨仁高娃却突然销声匿迹.
谁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转到与演艺、与下海经商毫不相干的戒毒事业上来.

萨仁高娃在珠海开办的瑞桦戒毒康复中心,是中国第一家专门的戒毒康复医院.
而且这个医院,置身于矮山、树荫、白墙、蓝瓦、绿地之中,不知底细的人,会认为这是一处别墅群落,一处休闲渡假中心,一处高档次的写字办公场所.
置身其中,你会感受到一种放松、一种宁静和闲适.
一种心灵上的洗涤和静化.

1993年4月,萨仁高娃在广州市第十二人民医院租了两幢共有40个床位的小楼,找来六七名退休的老军医,戒毒康复中心就算搞了起来.
三年后,她的戒毒康复中心已变成一座豪华的戒毒医疗院所.
有人说她鬼迷心窍,连她自己也说,真的是鬼迷心窍.
什么诱惑都没有了,什么好戏呀,什么节目呀,什么出国呀,统统不去考虑.
那时她的电话完全掐断,跟以前的朋友没有一点儿来往了.
为了建这个医院,她把自己全部的积蓄和资金都扔进去了.

说起为什么要投这么多钱搞这么豪华的戒毒中心,萨仁高娃说,"以前,我所见过的戒毒所都是黑乎乎的,还有铁栏杆,象座监狱,病人进去后首先感到的就是他们就像野兽一样被困在里面,他们象犯人一样失去了自由.
我想,一定要找一个很美的地方,盖很美丽的房子,当病人进来的时候,让他们感觉到新的生活要从这里开始.
"萨仁高娃有一个很近的亲戚,是个大老爷们,就在笔者手下工作.
他曾停薪留职跟萨仁高娃"下海"去了戒毒康复中心,意在帮她料理一些行政后勤事务,但时长了连他都累的受不了,尤其是看不惯那些要死要活的"大烟鬼",干脆从"海"里爬上了岸,悻悻地回到单位,重新又端起了"铁饭碗".
萨仁高娃却无怨无悔,一条路走到底.
她的亲戚告诉我,1998年和1999年是萨仁高娃最困难的时候,资金困难,人心不稳.
但萨仁高娃坚决不让医院做商业广告.
她说,她不想让人感到这是一件商业性的事,不想让人轻看这个医院.
她就是要靠自己中心的医疗技术,靠自己的硬件软件,靠她萨仁高娃的一片真诚,去帮助这些深陷泥淖的兄弟姐妹们重新踏上生活的彼岸.
她认为做广告没有必要,解救一位患者,就是最好的广告,让他们口口相传,让自己的病人成功戒毒之后自觉地向别人宣传.

萨仁高娃,这个靠自身能力从乌盟走向全国的才女子,一度在演艺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也想不到,她自甘寂寞地与吸食毒品的人中"贱民"们打了十年交道.
这十年,她把心掏给了"瘾君子"们.
她为了啥为了名显然不是.
对她来说,当红明星是成功成名的最佳选择.
为了利更不是,她贴了老本,为那些"瘾君子"们戒去毒瘾,何若演个角色,出席个演唱会,作个广告,动辄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轻松自如,痛快淋漓.
而且在她资金困难,人心不稳之时,仍然拒做广告,"不想让人感到这是一件商业性的事".
回想起来,那些,所谓的一流二流的所谓的"星哥"、"星姐"们,隔三差五听不到掌声和呼哨声,便倍感寂寞难奈,生怕在演艺圈里,在观众面前"没了踪影",因此便千方百计,甚至不惜弄出点绯闻来,让人们记挂相比起来,恐怕这就不是仅仅为了自己的事业,为了自己的前程,甚至为多捞几沓钞票吧.
相比之下,萨仁高娃的精神,萨仁高娃的境界,该是何等的高尚和清纯.

武秀林的生命之歌2002年3月17日,《乌盟广播电视报》发表一篇题为《遥远而生动的轮骑梦》的文章.
文章介绍一位7岁患病,14岁无力行走,20年卧床不起的残疾女子,渴望有一台自己的轮椅,那样自己便可坐着轮椅到外面去看升起的太阳,去看蓝天白云,去看那人来人往,多彩而生动的世界.
可惜家境的极度贫困,轮椅却成了一个她多年而且仍很遥远的梦.
就是这样一个极度孱弱的女子,没有上过一天学,硬是靠一本字典,学会读报,写字.
她每写一个字都要用双手握笔去一笔一画地描.
一封短信要写一个星期,但这个坚强的弱女子却用她的心血和汗水在区内外报刊杂志上发表了许多作品,包括文学作品.
也许是她痛苦的遭遇让众多善良的乌盟人同情和可怜,也许是她对命运的顽强抗争,感动了人们,感动了社会,"武秀林的轮椅梦"发表以后,立即引起全社会的关注,一时间,绚丽和温馨的花朵缀满武秀林灰暗的小屋.

还需特别提及的是,武秀林这个让人敬,让人怜的残女子,具有一颗非常坚强和美丽的心,她曾对一个文友,也是一位残疾的女同胞说,她的生命已属"倒记时",她想捐献她的眼角膜和器官,恳求她的文友帮助她联系有关事宜,让她圆了这个梦.
她想在她离开这个世界时,也能帮助那些失去光明的人看见天日.
她说,不是她思想境界有多高,只是想对关爱她的社会有点回报,同时也让灰飞烟灭,离开这个世界的自己通过眼球依附在别人的身上,继续看着这个她永远也不想离开的多姿多彩的世界.

看到此,我想恐怕再坚强的汉子也要流泪.
她的柔情,她的坚强,她的美丽和她的那一颗仁爱之心,让生命在这个灰暗小屋中,迸发出绚丽多彩的光芒.
也许她的生命之路在继续延伸中,的确布满艰难和凶限,但她却以自己的坚强和善良让生命迸出了美丽和灿烂.

这就是乌盟人,这就是乌盟人的性格,这就是负重奋发,坚韧不拔的乌盟精神.
这就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乌兰察布大地上一群不让须眉的女性们的生命之光.
由此,我们又想起那个已成为英雄之后,仍拖着残肢学会'飞'起来的玉荣小妹妹,想起那个双目失明但勤奋创作的岳秀清,想起那个残疾在身,行动不便也在全盟文学圈子里名声不小的任润琴,还有逆境苦斗,出版一本又一本厚书的郝秀琴……夔门守关的乌盟人一九九七年十一月八日,长江三峡截流成功.
一声枪鸣,奔腾咆哮的滔滔江水嘎然而止,中国一位千古伟人和中国人民千百年来"高峡出平湖"的神往,将变成美丽的现实,三峡的每一朵浪花,都将变成金灿灿的财富,奉献给各族人民.
之后,这位举着发令枪的人,便成了踞三峡,守夔门的"掌门人",那一声炮响便在中国电力发展史上,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这个夔门守关的"掌门人"叫贺恭.

贺恭出生在乌盟丰镇市一个曾一度为塞外名镇的隆庄镇,这个文化积淀极为丰厚的小镇,繁华一时不说,建镇二百多年,还人才叠出,让个不大的小镇,声名遐尔.
清末名噪北方的"小状元起义"就发生在这里.
建国后师局级以上的领导不下十来位,县处级更不待说,贺恭自然便是他们之中的佼佼者.
贺恭1967年毕业于武汉水电学院动力专业,15年后他已走上云南省电力局副局长位置.
又一个10年后,贺恭完成漫湾大型水电站投入发电不到一个星期,国务院总理李鹏亲自签署了"贺恭为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副总经理"的任命书.
经过国四年多的艰苦奋斗,1997年11月8日,长江三峡工程实现截流.
贺恭作为大江截流的常务副总指挥(现场总指挥),为确保截流成功,做到万无一失,他废寝忘食,弹精竭虑,做了非常细致周密的准备.
当最后一车巨石将万里长江拦腰截断,全国几亿观众通过电视目光一齐聚焦在贺恭这位身材并非高大的巨人身上.
之后,他全身心投入三峡工程的建设之中.
如今,他已是中国华能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中国电力史上记写着他骄人的业绩,乌兰察布也为她走出的骄子而自豪,而骄傲,而扬名华夏.

2002年5月5日,桃花绽红,杨柳吐翠,绵绵细雨中,乌盟人民用双臂和鲜花,喜迎乌兰察布草原走出的骄子贺恭回到家乡.
当贺恭这位曾不知多少次与党和国家领导人握过的双手和父老乡亲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眼中竟闪着滢滢的泪光.
他满含深情地对迎接他的乡亲们说:"我没有辜负家乡父老的希望,用乌兰察布人特有的自强不息,负重奋发的精神,为祖国的电力事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这是家乡人民哺育的结果.
愿乌兰察布更美丽!
"贺恭,一个真正的乌盟人,中国水电专家,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副总指挥.
这位为中国电力事业的发展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在他的履表中从来没有因乌盟的贫困,回避填写自己的籍贯是内蒙古乌兰察布盟.

站在珠峰顶上的乌盟人——王勇峰1993年5月5日13时20分,一个纯粹的乌兰察布人和他的5名队友(包括一名台湾队员)站在了世界之巅——8848.
13米的珠穆朗玛峰.
迄今为止,这个仍为地球第一高度的皑皑雪峰,成了多少登山队员的梦之幻,但他以自己坚定的信念,坚强的毅力和强健的体魄,实现了这个梦之幻.
从这一刻起,在地球最高处,记下了王勇峰这个大气磅礴的名字,也成了他生命里程中最为辉煌的一刻.
为了这一刻,他几乎付出了整个生命的代价.

在8700米的所谓"第二台阶"上,由于高山缺氧,一只眼睛突然失明.
登山,尤其是在8700多米的高度,这个几乎可以称作"死亡高度"冰雪世界里,失明意味着什么,王勇峰太明白了.
但此时,那个8848米的高度对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那是他一生的期盼,是一个登山队员一生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他一咬牙,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怕队友们知道,更怕大本营知道,那他非被逼他下去不可,果真如此,那才真是要他的命.
他暗暗下定决心,哪怕是剩下一只眼睛,也决不放弃登顶的机会,死也要死在顶峰上.

三个小时后,他终于跨过死亡地带,登上峰顶.
他激动万分,忘记了失明和疲劳,他高举双手,敞开了怀抱,拥抱着珠峰顶上的蓝天.
他和他的五名队员也相拥在珠峰顶那个不大的平台上.
但是,他没有想到,更大的危险还在后面.
在他们登顶成功下撤时,由于右眼失明,加上缺氧和体力极度衰竭,他和队员越落越远.
终于,他在队友和大本营的视野中失踪了.
这一失踪就是28个小时,而常规失踪24小时,就意味着凶多吉少,意味着雪峰将留下他的儿女.
但王勇峰创造了奇迹,创造了让全世界都瞠目结舌又极度宽慰的奇迹.
28个小时之后,在海拔8680米的突击营地上一个晃动的小黑点出现在大本营的望远镜里.
大本营里哭成一片.

原来在下撤途中,还是那个失明的左眼,让他一不小心倒挂在所谓"死亡高度"的那架特制金属梯子上.
上天保佑,连王勇峰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折腾着,又让他的头和脚换了位置,当他重新头顶蓝天时,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还好,就在不远的7号营地上,那里存放的氧气瓶救了他随时都可能失去的生命.
他抱着那救命的氧气瓶,如同冻饿之中奄奄一息的婴儿,一下子抱住了母亲温暖饱满的乳房,如同茫茫大海中,生死一瞬间,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他抱着氧气瓶吸了个够,感觉那生命的游游气息方开始在他的肌体中慢慢复苏,他才开始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他艰难地双手合十,对着珠峰心中默念:上帝保佑!
这个"上帝"在他心中就是眼前这座8848米的珠穆朗玛峰.

回到北京,他被直接送到积水潭医院.
为此,他截去了三个冻僵的脚指头,妻子掉着眼泪抱着她受伤的双脚说:"用什么荣誉换这三个脚指头,我也不愿意.
"王勇峰却笑了.
他说,值.
当时登顶时他是抱着必死的勇气上去的,如今在千难万险中,他却是活着回来的.
在死亡地带上,他拣了一条命.
登上珠峰,也成就了他人生的一座巅峰.
王勇峰在中国登山界是领军人物(中国登山队队长),在世界登山大军中亦赫赫有名,世界七大洲的最高峰上都飘扬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也让他自己的名字同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起载入世界登山史册之中,与此同时,让乌兰察布这个名字在中国登山史册中亦熠熠生辉.

让我们把王勇峰一次又一次创造的辉煌记录如下:1988年王勇峰和队员李致新参加了史无前例中国、日本、尼泊尔三国联合组织的珠峰跨跃行动,5月5日,李致新同日本、尼泊尔两国队员在珠峰顶上会师.
这一次王勇峰虽被取消了登顶行动,但是在8100米的高度上他却认识了一个登山准则:生死只是分秒之间.

1988年12月3日上午6时,王勇峰和李致新在南极成功登上最高峰——文森峰(海拔5140米).
在这里,他们确定了攀登世界七大洲最高峰的宏伟目标.
1992年5月24日下午1时45分,王勇峰和李致新登上了北美最高峰——麦金利峰(海拔6194米).
陡峭的山壁,恶劣的环境和暴风雪,让王勇峰认识到了什么是恐惧.
1993年5月5日下午1时20分,王勇峰登上了珠峰之顶,之后在失踪28小时之后,奇迹般的生还,王勇峰成了全中国人关注的一个响亮而又瞠目的名字.
1995年1月9日12时5分,王勇峰和队员李致新在成功登上南美洲最高峰——阿空加瓜峰(海拔6964米).
在阿空加瓜,每位登山者出发时都要穿越60位登山先驱者的墓碑,但是王勇峰和李致新在登顶成功后却安全返回.

1997年6月10日下午1时26分王勇峰仍然是和李致新一道登上欧洲最高峰——厄尔布鲁士峰(海拔5642米).
在这里,他们获得一个值得所有登山者都借鉴的经验:任何一座山都不能轻视.
因为在这并不算很高的山峰上,他们差一点经历了失败的威胁.

1998年1月7日7时40分,又是王勇峰和李致新结伴登上非洲最高峰——乞力马扎罗峰(海拔5895米).
在这座海明威名著,小说《乞力马扎罗的雪》中所描写的地方却浪漫不得.
他们成功登顶后,下撤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德国人便在峰顶附近遇难.
王勇峰他们又一次感到,他们离死亡竟然只有一步之遥.

1999年6月23日13时25分,王勇峰和他的黄金搭挡、最佳登山伙伴李致新登上大洋洲最高峰——查亚峰(海拔5030米).
暴风雨中见到最后一段保护绳,王勇峰对李致新说,咱们总算把七大洲的目标完成了!

至此,对七大洲最高峰的征服,他们用了整整11年的时间.
其实准确说,为了这七座高峰,王勇峰从小学五年级便在集宁的街头和校园里开始了他体能的积淀和准备,那一年,仅仅是父亲要锻炼他意志的一句话,他便每天早晨要练习长跑5000米,这一跑就是十几年.
秋夏春冬,寒来暑往,他与长跑结下了不解之缘,一直"跑"到大学,"跑"进了校队,当上登山队员,"跑"进了国家登山队,"跑"上了珠穆朗玛峰,"跑"成了享誉世界的登山家.

乌兰察布大地人杰地灵,茫茫敕勒川上人才辈出,而且后继有人,这该是乌兰察布大地摆脱贫困,走向富裕和繁荣的最宝贵也是最根本的人文资源,凭此,乌盟的崛起和振兴,该为期不远.
二、乌盟人的善良和豪气乌兰察布盟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她成为兼收中原文明和草原文明融合区.
东与河北接壤并眺望京津,南与三晋毗邻且知礼中原,同时与塞上大漠融为一体,又平添万般豪气.
这样中原的贤良与塞外的雄风,便十分自然而妥贴地付在乌盟人的性格上.
其实乌盟人并不愿与人为敌,他们仅是为一口饭,且只要大家都有饭吃,自会相安无事,甚至有时为息事宁人,紧要关头还会把自己碗中之菜拨出几口给那些似乎还嚷嚷没吃饱的汉子.
我们不排除个别乌盟人去刁别人的饭碗,去抢别人的钱财,去骗小孩的糖吃.
但是假若你能到乌盟更为广袤的大地上来走走看看,来实地考查一番,你会发现,乌盟人还是尊老爱幼,尊卑有致,邻里和睦的,偶尔有外地不速之客,只要他们认定不是歹徒或刁恶之人,也会以礼相待,如有难处,更会解囊相助.
塞外人的大气,塞外人的豪放,塞外人的宽广胸怀也在乌盟人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给她一个诗一般的生命氛围刘月圆,一个富于诗意的名字,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实习护士,一副朴实纯真的笑容.
她非常喜欢自己的职业,她说,护士能给予别人帮助和爱心,这也是她始志不渝的人生信念.
她从电视报上看到武秀林的情况后,就千方百计地找到了武秀林家,给武大姐买了一台收音机和许多好吃的.
那时,她月工资只有几十块,她只能做到这些.

她说:"对于武大姐来说,孤独是最可怕的.
她渴望语言交流和心灵沟通,温暖不仅仅来自于物质慰藉,更多时候来自心灵,所以我经常来和大姐谈心、聊天,让她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暖和关爱".
她说,帮助别人自己也会有种幸福的感觉.
她非常希望自己能给别人带来吉祥,让每一个需要帮助的残疾人,都能插上心灵的翅膀,在蓝天上自由飞翔.

梦遥,和刘月圆一样有一个富于诗意的名字,一样有一颗让这个世界温馨的爱心.
她通过点歌台,给武秀林点一首歌,祝她永远快乐,并留下了她的"爱心传呼".
从此,每逢休息日她都会骑着车子去看望武大姐,她常常鼓励大姐坚强地活着,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一种美丽.

梦遥比刘月圆年龄稍大,据说人也显得十分成熟.
她对记者说:"我们关心武大姐,其实很正常也很自然.
在我心中,爱心不是化妆品,也不单单是挂在嘴角的微笑,爱心是为干渴之人送去的一杯清茶,爱心是为寒冷之人送去的一件棉衣.
关心别人也是感动和温暖自己,快乐就会永驻心间.
"梦遥和月圆一样最终也没有留下她的真名,她不愿意别人夸大或曲解她的心愿.
"武大姐,有事给我打传呼,"梦遥的话语犹如涓涓的细流淌进武秀林的心田.
看到这里,月圆和梦遥,似乎都成了人们心中爱和美好的化身,当然这不是她们的真名实姓,她们说留下爱心比留下名字更让人感到温馨和真实,她们说她们其实很普通,一点也不伟大,是个乌盟人都会这么做.

到今天为止,笔者亦没有见到武秀林和梦遥、月圆两位护花使者的面庞和身影,只是从小报上看到这则感动社会的短文,但已足以让我对武秀林,对月圆和梦遥钦佩不已.
尽管她们都很普通,只是以一个平常人的心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给需要关爱的人以温暖,但她们的"爱心行动"绝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
尽管她们说她们一点也伟大,是个乌盟人都会这样做,她们实在是把自己看成了一个普通的乌盟人,但实在又是在浩浩荡荡的乌盟人中显得太本真,太清纯,实在是把每一个乌盟人都看得太真诚太美好,看做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其实远不是那么回事,要不怎么能烘云托月般地推涌出她们的平凡和伟大,要不武秀林的轮椅梦会那么漫长和遥远.

一天,一个叫丰新建的年轻人扛着轮椅出现在武秀林那昏暗的小屋里,仿佛要证明一下月圆和梦遥的断言.
丰新建说,他决不是大人物.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事情,无暇顾一些小事,但小人物却常常是既关注柴米油盐的小事,又顾及这个社会上还有那些人吃不饱穿不暖,便会不惜从自己那本无多少油水的锅里,碗里,拨拉出一部分,给比自己更需要填充皮囊的人们.

丰新建自称是个小人物,但小人物却有一副热心肠,而且常常会做出一些大举动,做出一些让大人物也人不得不刮目相看的事情来.
比如现在,武秀林的轮椅梦终于圆了,而圆梦人就是他,丰新建.
丰新建爱做好事,但从来不愿对人说.
他从电视报上了解到武秀林的情况后,当即给武秀林家送去五十元钱,表达他的一片关切之情.
为了实现武秀林的轮椅梦,丰新建先后去了两趟呼市,由于轮椅价格偏高,他自己也不富裕,所以只能回集宁想办法.
有一天,他忽然想起买一辆二手轮椅也可以,于是当即在电台服务热线发布了信息,随后的几天里,丰新建跑遍了集宁市,终于选中了一辆价格合理、使用方便的轮椅.
当武秀林一家人看到丰新建扛着轮骑走进家门时,全家人都惊呆了.
武秀林激动地说:"好心人,我们该怎样报答你呢!
"众多的爱心圆了武秀林的轮椅梦,那阳光般的快乐和幸福围绕在她的身边.
出去吹着风、唱着歌已不是什么梦想,武秀林甚至想去广场转转,而朋友们早就有了打算,说不定明天就会给她一个惊喜.
武秀林说:"除了身边这些帮助我的朋友之外,我还要感谢许多默默关心我的人.
特别指出的是任润琴同志,她虽然自身有残疾,但却经常给予我真挚的帮助,她不仅帮我写信向各级部门反映情况,而且经常在电话中鼓励我,给了我许多生活的勇气.
还有马莲渠乡派出所的云亚平所长,他亲自来我家问寒问暖,解决了许多燃眉之急.
还有丰镇市妇联的孟主任和乌盟土地局的李文北同志,他们都在物质和精神上给了我巨大支持,在此,我衷心地对他们说声谢谢.
"武秀林终于坐着轮椅来到市中心广场.
那一天,天气真好,仿佛专门为武秀林而云开日出,让她把暖烘烘的太阳,把鲜活生动的人群,把五光十色的世界看个真真切切,看个明明白白,看个入心入肺.
蓝天白云下的街心广场,爱心沸动飞扬,人们围着武秀林,仿佛在围着一位歌星,一位名角,一位腰缠万贯的大款或指点江山的领袖人物,人们给她送去鲜花,送去彩锦,还有送去她看病急需的钞票,当然还有那片片炽热的爱心.

武秀林有泪从不轻弹,多年在昏暗中她已没有那莹莹泪光,但此时此刻,她流泪了,她沙哑着嗓子给人们道福,给人们唱着"这是爱的呼唤……"爱如大海,不在其广,而在其深;善出其心,不在其大,而在其情真.
钱物虽有限,但爱心却无价,它永远昭示着善良的人们用彼此的爱心,构筑快乐幸福的家园.
乌盟是个本不富裕的地方,自然象武秀林这样需要救助的弱者还为数不少.
武秀林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她碰上了那么多关心她的刘月圆、梦遥和丰新建等,但还是有更多的武秀林需要关怀和救助,需要更多的象刘月圆、梦遥和丰新建这样的好心人.
乌盟人也深知这一点,于是从此后便有了《乌兰察布日报·周末版》所开辟"关注弱势群体"的专栏,以期唤起社会对弱势群体的关心和帮助.

于是有了"爱心传呼"、"爱心放送",还有"爱心超市"……救助白天鹅行动乌盟人的温情贤良,乌盟人的乐善好施,不仅表现在对人类弱者的同情上,包括那些人类的朋友,在它们遭遇不测和困境时,也会伸出温暖的手.
2002年春季,乌盟人迎来了十年不遇的好天气,春雨绵绵,春意浓浓,多年没有的好墒情让乌盟人感到一个新的轮回的开始,大自然的恩赐,唤起了乌盟人对老天爷多年没有的感动.
乌盟大地今年的春天似乎也比往年早的多,一种从未有过的自然奇观也同春天一块儿来到乌盟.
成千上万只白天鹅途经乌盟,不约而同地在乌盟境内的大小湖泊降落觅食,以补充营养之后,蓄积力量再飞往遥远的贝加尔湖.
怎奈这些白色的天使们尚不知乌盟是贫困的地区,大驾光临乌盟的"白衣天使"们在乌盟境内遭遇困境.
大小湖泊中的鱼鳖虾蟹原本不多,何以够成千上万只天使们糊口充饥.
僧多粥少,天使们吃不饱,养不肥,便没有力气扇起那沉重的翅膀,情况万分危急.

乌盟人遭遇吉祥,又被吉祥所累.
但充满温情的乌盟人,并未放弃努力.
《乌兰察布电视报》、《乌兰察布日报》都先后发表文章呼吁社会救助天鹅之后,一时间救助天鹅成了一种社会行动和时尚.
每天也有成千上万的人到白天鹅栖息的泉玉岭水库和岱海湖畔,还有那大大小小白天鹅可降落的湖泊水淖儿,一睹天使芳容,同时也买一些饲料鱼类喂养天鹅.
其中有22只天鹅因伤病而危在旦夕,为此,全盟各地不少群众向有关部门要求领养天鹅,后大部分伤势痊逾,放飞自然,只有三只伤势较重,已分别送到北京野生动物救治中心,目前,业已救逾放飞.

在这次对白天鹅的爱心大奉献中,本是贫困地区贫困人口的乌盟人表现出很高的扶弱济困,尊重异类,尊重自然的崇高精神和思想境界.
为救治白天鹅,有关部门专门成立了保护基金会.
基金会成立当日,便收到离休老干部冯培山、王淑华夫妇的100元捐款和盟消防支队侯利芬女士的100元捐赠.

乌盟人的爱心,也得到了全区甚至全国人民的呼应,中国联通内蒙古分公司不惜化费3万元宣传救助白天鹅,并又直接捐给基金会一万元.
北京8位环保义士也千里迢迢寄来4000元捐款,同时也寄来首都人民的一片真情.

白天鹅也真的给乌盟人带来了吉祥,国家水利部决定投资1740万元,重修白天鹅北迁的主要栖息地之一,察右前旗泉玉岭水库.
相信在不远的将来,泉玉岭水库还将会重现昔日白云悠悠,湖水清清,田野青青,天鹅翩翩的景象,让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陶醉于"世外桃园"般的秀色之中.

在救助天鹅的行动中,有一位公安战士的名字不能不提.
他叫薛少伟,是察右前旗林业局森林警察战士.
多日来,他冒着料峭的春寒坚定地守护着这些白色精灵们.
4月8日,气温骤降,泉玉岭水库仍有一批天鹅滞留在湖面上,在寒风中无奈地等待着.
清晨6时,驻守在水库边的森警薛少伟同往日一样,沿着湖边巡视着天鹅的情况.
自从天鹅到泉玉岭落脚,他们就义不容辞地担负起保护天鹅的任务.
此时,天刚蒙蒙亮,他一边走,一边向天鹅观望,当他离天鹅越来越近时,停在湖面上的天鹅忽啦一下全飞了起来.
突然,小薛发现离岸边不远处,有两只天鹅挣扎几下却没有飞.
出于职业敏感,他意识到这两只天鹅可能是受了伤.
这样寒冷的天气,加上湖中可供天鹅享用的食品不足,受伤的天鹅如果再得不到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责任感驱使小薛把这两只天鹅抱回岸边.
天气很冷,湖面结了冰,小薛顾不得多想,便踩着冰层向天鹅走去,当他抱起一只天鹅夹在腋下,又把另一只抱在怀里,转身返回,走到离岸边还有5、6米远时,冰面受到压力突然断裂,小薛与两只天鹅同时掉进了冰窟,冰冷的湖水一下子淹过他半个身子.
面对突如其来的险境,小薛并没有惊慌失措,第一个反应就是用力先把两只天鹅推向岸边,可他却越陷越深.
曾经当过兵的小薛,部队的急救训练知识在此时起了重要作用,他一边解开裤带,脱掉上衣,减轻身体重量,一边用双手尽量抓住冰窟附近能抓住的硬物,使出浑身的力量,爬出了冰窟.
寒冷的冰水已浸湿了他多半个身体.
这时脚下又传来冰层断裂声,小薛赶紧抱起那两只天鹅离开了岸边,此时,他和天鹅都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冻僵了身体,让他和他怀中的天鹅寸步难行.
当闻讯的局领导带着人赶了过来,见浑身湿淋淋的小薛怀里还紧抱着天鹅,感动得人们话都说不出来.

至此,薛少伟与白天鹅便有了生死之交,每隔几日,总要到领养天鹅的市民家看看受伤的天鹅,一直到白天鹅伤愈,放飞自然,薛少伟还与他的白天鹅神游.
巴山蜀水的才子与多情的土地救助白天鹅行动,是乌盟人温情善良的一次大写真,她真实地把乌盟人热爱生活、热爱自然,善良美丽的内心世界向世人展示.
乌盟人的宽厚善良使乌兰察布草原成为一块多情的土地,留住了巴山蜀水的才子,也留住了江南水乡的淑女,他(她)们被乌盟这块多情的土地所熏染,所征服,所留恋.

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山城重庆是梁能伟的故乡,他自幼即受到巴渝文化的影响和熏陶,尤其是水的清秀、山的奇峻给他的书法理念注入了别样的灵犀.
能伟十五岁开始学书法,作品先后在全国性书法大赛中三十余次获奖.

1993年12月,刚满十九岁的梁能伟参军入伍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塞外寒风刺骨、大雪纷飞,草原上一片苍茫,在梁能伟的心中巴山蜀水的灵秀和塞北荒原的雄浑却激烈又温情的碰撞着.
书法艺术是心灵和生活的构勒,南北灵气和情情感悟,也使梁能伟的艺术造诣突飞猛进.

六年后,事实一再重复着他的设想.
从1999年开始,梁能伟先后组织了数次全国大赛,在书画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强烈的反响,为推动少数民族地区书画艺术的发展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除此之外,他还积极参与跨地区乃至全国的书法艺术交流活动,结识了一大批书画艺术家的名流和俊才,甚至还成了外交部长李肇新的座上宾.

笔者不擅书法,但却热爱书法,喜欢书法艺术或悠悠绵长,或灵俐迅捷,或稳健如山,或狂飙突进的旋律和韵味.
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接待全国书法协会秘书长王景芬先生时见到了梁能伟和他的书法艺术,对这样一位江南才俊感佩不已.

梁能伟与山城有缘,从山城重庆到塞外山城集宁给他开拓了展翅飞翔更为广阔的空间.
生活中的梁能伟从容、潇洒,他的步履稳健,眼睛充满灵气.
之后,许多人见了他的妻子赵霞和两岁的爱女,都会感到他们都有一双充满灵气的眼睛.
他们由相识到相知相恋.
那时,能伟经常有信函往来,去邮局的次数一多,就发现了那双和他一样美丽而充满灵气的眼睛.
由微笑到熟悉,由熟悉到相知,由相知到相爱,那两双富于灵气的眼睛成了他们心心交流的,最明白无误的内心对白,爱情也就在心跳的一瞬间注定了.
1999年,有情人结成眷属.
结婚几年来,二人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很多时候,情缘里往往暗藏着玄机,即使智者也是无法渗透的.
对于梁能伟来说,无论是与一座城市结缘,还是与一位姑娘相知,都将让他一辈子享受象书法一样带来的幸福和美妙.
无独有偶,同是巴山蜀水的才子,四子王旗旗委宣传部副部长张华胜,原本在边防部队服役,服役中浓郁的草原文化和草原人民宽阔的象草原一样的胸怀吸引了这位极善作词作曲的部队文化工作者.
他还写得一手好文章,转业后毫不犹豫地留在草原与一位放牧的蒙古族姑娘爱得死去活来.
他先后在四子王旗报社和旗委宣传部工作二十多年,期间写了多少文章,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只知单位有一年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统计,就在那一年,他在大小刊物发文240多篇.
有一次为了加班赶一个稿子,他居然晕倒在办公桌前.
他的作品多次在全国、自治区、乌盟获奖,数次登上过人民大会堂的颁奖台.
由于工作的关系,笔者和他还时有书信来往,他不象梁能伟,飘逸清俊和挥洒自如,表面似乎也看不出多少才气,朴实的如草原上的一丛摇芨,一簇马莲,一棵永远也长不高的"老头树",但他的内蕴和实力,他的勤奋和才气,还是让许多人仰止,让许多人感动.
我问过他不累吗,那来那么多的精气神但他总是淡淡地说,就是为了报答这块多情的土地.
看得出,他的情感是真心流露,他原本就是一个和乌盟人一样的实诚厚道的人.

还有,集宁街头那头戴维族帽的烤羊肉串的新疆小伙,小巧玲珑肩挑茶叶的江南少妇,甚至还有那些腰缠万贯的巨贾富商,到人杰地灵的乌盟大地寻找商机.
他们看中了这块充满机遇的土地,也看中了这块土地上的人们的宽厚和温情.
这类事例可以说"一千零一夜",可以用车载,用斗量.

卓资县城是一个新兴的城镇,新任县委政府一班人注重加快城市化工业化进程,加大招商引资步伐.
每年引资数额都在数亿多元以上,县委提出"以人为本,以情引资",走遍大江南北,这在招商引资中闻所未闻的提法,的确留住了不少客户,为迎接一个客户,县委书记王建国居然彻夜未眠,一直在路口等到晚上12点多钟,客户感动的只掉眼泪,两双真诚的手相握之时,项目便在相知相融的心灵碰撞中敲定了.

不死的刘四虎乌兰察布盟是一块多情的土地,乌盟人,是一个温情和善的群体,当然,乌盟人也是血性的,当邪恶出现,乌盟人的豪放和刚烈也会喷薄而出,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热血去除暴安良,去用另外一种温情和善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太平更温馨.
裕谦、镇江察哈尔八千蒙古兵自不必说,到了近代、当代,这样的热血人物也数之不完.
那可真是"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刘四虎,丰镇县新营子曹辗湾村人,出身贫寒.
1945年8月,他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历任班长、排长、副连长、连长等职.
当兵时间不长,官做得也不算大,可参加的大仗恶仗还真不少,他的角色是真正意义上的领兵打仗,驳壳枪一挥,便把生死抛在脑后.

1946年9月,刚入伍的刘四虎参加了攻打大同的战斗.
战斗中他冒着枪林弹雨冲锋在前,身负重伤.
1947年在甘肃西华战斗中,刘四虎所在连队突击失利,被敌人封锁在一所院子里,刘四虎自告奋勇担当掩护突围任务.
掩护是什么掩护本身就是把安全和生命留给别人,留给战友,同时也意味着把死亡和危险向自己无限度的拉近.
刘四虎不在乎这些,从参加革命那一天起,他已把脑袋揣在裤腰袋上了.
他迅速运动到离敌人最近而且战斗最有利的位置上,将成捆的手榴弹投向敌群.
敌人被炸得晕头转向,这时,敌人的火力全部集中向刘四虎,连队安全突围了,他却右腿连中两弹,他忍着剧痛将几个负伤的战士聚在一起,把身边手榴弹盖全部拧开,放在自己身边.
敌人见状,吓得都不敢上前.
就这样一直相持到晚上部队发起总攻,刘四虎和战士们胜利归队.

1948年2月,宜川战役打响.
刘四虎带领突击班奉命夺取宜川瓦子街东南高地.
他们猛烈地攻下第一个山头后,立即向敌指挥部所在高地袭击,敌人以一个排的兵力,用轻重机枪组成密集的火力网,封锁了解放军攻击敌指挥部必须通过的一片开阔地.
刘四虎带领6名战士,在同志们火力掩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了开阔地,沿着冰雪覆盖的陡坡迂回到距敌指挥部十余步的大树后.
敌人发现了刘四虎,顿时子弹象暴雨倾泄一样打在大树左右,3个战士倒下了,敌人将成捆的手榴弹投到他们身边,刘四虎和战士们一面隐蔽躲闪,一面机敏地用枪把将要爆炸的手榴弹挑下山去,或是瞅准机会把冒烟的手榴弹回赠给敌人.
又有两个战士倒下了,刘四虎接连扔出4枚手榴弹,趁着爆炸的浓烟,他只身冲进敌群,一口气把狂奔乱窜的敌人刺倒7个.
当敌军官发现冲上来的只有刘四虎孤身一人时,发出了狰狞的狂笑,立即命十六七个敌兵将刘四虎团团围住,妄图活擒刘四虎.
刘四虎临危不惧,端着刺刀与围困他的敌人左右周旋,他的枪尖指向那边,那边的敌兵就惊慌地后退几步.
相持之时,刘四虎听到同志们冲锋的喊杀声愈来愈近,突然他大喝一声,在敌兵惊魂未定之时,端枪冲出重围.
他机警地利用物体掩护自己,同时向敌射击,几个敌兵应声倒地,其余也爬在地面上,不敢追赶.

刘四虎看到不远处班长舒照明正与敌兵肉搏,眼看着敌兵已占了上风.
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冲出掩体,几步赶到近前,端枪便刺.
狡猾的敌兵见身后来人,一缩身子竟躲过刺刀.
刘四虎由于用力过猛,闪身跌进沟里,敌兵扔下班长,扑向刘四虎,举刀便刺.
刘四虎躲闪不及,用手抓住刺刀,将敌兵拽下沟来,两人扭在一起,这时刘四虎身上已负11处伤,殷红的鲜血渗满衣服.
他终于因伤势过重,倒下了.
敌兵凶狠地向刘四虎脑门上补刺了一刀,才慌忙逃走.

战斗结束后,刘四虎奇迹般地被救活了,部队给他记特等功一次,授"特级战斗英雄"的光荣称号,第一野战军广泛开展了"向英雄刘四虎学习"的活动,同年10月,刘四虎又被选为爱兵模范.
在抗美援朝战斗中,刘四虎随军赴朝作战.
五十多年以后,刘四虎已长眠于地下,但生他养他的这块土地上,乌盟的豪气和英姿,仍让那些黑暗势力和社会渣滓们胆颤心惊.

铁骨铮铮的铁血父子这是发生在两年前的惊天一幕,对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县城人来说很长一段时间让他惊魂不定,很长时间成了这座县城的谈资和骄傲,也在心底呼唤起他们久违了的善良和豪气.
2002年4月8日下午,兴和县城关镇东梁社区医疗服务门诊部陈贵祥大夫正为一名患者做病例检查,突然,他听到隔壁的皮件店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救命啊,救命……"他当即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与儿子陈波一起冲进皮件店,只见一陌生男子手持一把一尺见长的屠刀向被逼在墙角的店主王玉芳的身上狠命地乱捅.

情况万分危急,不容有半点迟疑.
陈贵祥大夫首先向持刀歹徒猛扑上去,将其拦腰死死抱住,二人扭作一团.
但年愈花甲的陈大夫哪是年轻力壮且杀人眼红的歹徒的对手,眼看歹徒将挣脱拿刀的手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波跃身迎着明晃晃的屠刀猛扑上去,双手扭住歹徒的手腕将屠刀一下子击落在地.
当歹徒拼命地挣脱,正要再次抢刀行凶时,陈波飞起一脚将屠刀踢出房门,凶器被在场参与救人的城关镇建筑安装总公司经理李亮完全控制,并及时拨打了"110".

歹徒见行凶不成,便如同困兽一般想夺门而逃.
这时,训练有素的陈波将歹徒迎面堵住,父子二人死死抱住了行凶歹徒,在李亮等人的帮助下,终将这名穷凶极恶的歹徒制服.
就在此时,接到110报警电话的公安民警迅速赶到,将歹徒抓捕归案.

歹徒被公安民警押走之后,陈波与父亲来不及松口气又返回皮件店开始救人.
只见受害者王玉芳两眼紧闭,面色苍白,倒在血泊中.
陈家父子顾不得许多,便迅速叫来出租车将王玉芳送入县医院进行抢救.
陈波又从自己身上掏出仅有的500元钱为受害者交付了押金.
翌日,陈贵祥大夫知道王玉芳家境比较困难,都是乡里乡亲,邻里之间,遭此不幸,也是一道不小的坎坷,陈家父子又给受害者家属送去1000元现金.

陈贵祥父子的浩然正气,为全民族的道德建设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然而陈贵祥父子的惊人之举,并非一时性起,心血来潮,而是有其坚实的道德基础和乌盟人特有的铁血秉性.
老陈曾在惊马狂奔的街头紧追惊马100多米,拽住惊马笼头,任凭惊马踢咬,致他多处受伤,仍不撒手,于惊马搏斗10多分钟,终于制服惊马.
要不真不知道发狂的惊马在人头攒动的街头会闯下什么祸事满街的人逃命唯恐不及,只有陈贵祥却英勇地向惊马冲去及时制止了一次可能酿成惨祸的突发事件.
再说说小陈.
陈波曾怀着保家卫国的志向在人民解放军大熔炉里摸爬滚打四年,3次受部队嘉奖,两次在全团军事比武中荣获第二名,并光荣入党.
这次同歹徒搏斗,部队上学到的一身本领,也算用上了三五分,更重要的是多年历炼的临然不惧,见义勇为的一身豪侠之义,让目击者无不惊叹和佩服.
从陈贵祥陈波父子铁骨铮铮,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凛然正气,使我们更加清晰地触摸到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强劲脉搏,也更加充分的表现出乌盟人的善良和正直,无畏和豪气.

三、乌盟人的聪明和才智乌盟人并不笨,长期的贫困,迫使他们绞尽脑汁去想方设法,寻求生存之道.
当年,乌盟人在庄稼地里大作文章,在千里荒原上把"进退还"这支经验之曲,唱了十来年,且至今仍余音绕梁,不绝于耳,以至于唱到全自治区,唱到全中国,让中南海的决策者们的心目中有了乌兰察布这个名字,有了这块由荒原变绿洲的土地,也有了把由乌盟人首唱的"进退还之歌"传唱全国的决心和信心.
乌盟的经验变成了国家的决策,变成了推及全国的财富.
这当然足可以说明乌盟人的聪明和才智.
还有更早一些的"卓资改革"、"察右前旗的综合配套体制改革",在当时中国的改革大潮中也足足领跑了好几年,近几年乌盟人的大批进城,实质上仍是他们长期反省和思考的结果,是长期的艰难实践中得出的他们认为正确的结论,也是他们的聪明和才智使他们先于他人向自己几乎未知但又绝对美好的城市王国进军.

乌盟人并不笨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幸福和富裕,相反越来越穷困,越来越难以生存下去.
改革开放以后,城乡壁垒开始打破,他们发现繁华的城市,遍地是黄金,到处是财宝,连城里人当作破烂扔了的东西,只要他们拣起来,送到废品收购站,就能变成唰啦啦的票子,这真的比他们一年到头在庄稼地里苦熬、苦等、苦干要强的多,来的也快.
只要他们肯出力,肯流汗用不了太费事,就可以把成沓的票子装进兜子里,反正庄稼人有的是力气,也不怕流汗水.
改革开放使城市对农村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长期的贫困和走出贫困的强烈愿望,促使乌盟人在进城"淘金"的道路上先行一步.
大批的乌盟人涌入城市,先是县城集镇,而后集宁,再后便是行李卷一背,闯狗的呼包二市,或者干脆西上乌海、宁夏,东下张家口、北京、天津,北出西苏、二连,南达大同、太原.
乌盟人以摆脱贫困,追逐富裕为原动力,凭着一身豪气,凭着聪明和才智,带着对城里的美好向往浩浩荡荡向城里开拔.

一开始,他们面对陌生的大街小巷和异彩纷呈的城里人,还心底发虚,那双只会种地的双手,能侍候了城里人吗能让城里人瞧得起吗尽管他们这些担心并非多余.
其实城里人就是城里人,乡下人就是乡下人,瞧得起与瞧不起又有何干干活挣钱,花钱吃饭,都是经济关系,各干各的,各取所需,各不相干,各有各的活法和生活圈,只要兜里有钱,说话就有底气,就能办成原来不曾办成的事情,包括户口,花几百块钱,买他一个,管他有无用场,顶不顶事,就图个和城里人平起平坐.

在大量的与城里人、外地人的短兵相接中,乌盟人慢慢发现自己并不比别人差,包括那些牛气冲天的城里人,差不多他们能做的,乌盟人都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差不多他们能想到的,他们能算计到的,乌盟人也能想到,算计到,甚至想的更周全,算计的更细致更准确.
当城里第一爿门脸儿的主人写上乌盟人名字时,城里人或外盟市人,一样陪着笑脸到这爿也许还不算起眼的门脸儿中买东西或就餐时,乌盟的脸上人确实是以一脸的自豪和英气,接待他们的"上帝"们.
我想,这时他肯定感觉到终于与城里人争得了平起平坐的心理上的平衡和惬意.
到了能把买卖做到呼、包,做到北京,做到全国各地,甚至做到全世界.
城里人要仰他们的鼻息,看他们脸色,甚至连外国人也在他们面前,挺不直腰板,谁还会在他们面前说三道四呢靳登永、焦维、高艳梅、王运娥等新一代农民企业家和下岗工人企业家在瞬息万变的商海中弄潮,恐怕置身差不多人摞人的大都市里也算娇娇者吧.
当城里的那些人,包括坐在机关,吃着皇粮的人在他们面前还牛的起来吗虽然,在乌盟200多万人中,他们算凤毛麟角,但在他们的创业史中,无不闪烁着乌盟人的聪明和才智.

人们说乌盟人油滑,其实说到底是乌盟人能和他们一分一厘地讲价钱,不轻易地被他们所愚弄.
那么,这一种油滑是长期的贫困中逼出来的,也是改革开放之后,乌盟人涌进城里,在多次被城里人愚弄之后悟出来的,这些多多少少沾着市场经济的"油滑",说到底仍是一种聪明和才智的结晶,是一种商品意识的觉醒,是一种作为人的尊严的维护和自我完善.

不是吗其实,要说乌盟人的商品意识,大概可追溯了几十万年之前.
呼和浩特东部30公里,与乌盟几乎接壤地带,有个闻名中外的大窑村.
1973年,内蒙古考古工作者发现了这个旧石器时代人类的石器制造场遗址.
这个遗址出土的石器来看,距今已五十万年之久.
虽然这个遗址,不在乌盟境内,但是在遥远的远古时期,根本不存在行政区划,可以肯定乌盟这块土地上的远古人类们也在这个制造场的辐射之内,乌盟的远古人类或者说乌盟的猿人们也肯定会在这个工场里取走他们所需的石刀、石锤和石球等.
也肯定会有乌盟的猿人在这所宠大的工场里做专业"工人",说不定这个工场里的"场长"或"董事长"还是"乌盟人"呢虽然,那时尚不存在货币和商品,但也不能排除其易物易物的商品交易方式.
从研究可以推论,既是石器打制场所,且规模宏大,必定要有专业工人,那么这些专业工人的生活必需品,也必然是以自己的产品去换取.
这有可能是我们的祖先最早、最具雏形的商品交易形式,或者可以说乌盟人在五十万年之前就已有了原始的商品意识.

五十万年太久,那么时光流移到五千年之前,乌盟凉城县境内蛮汉山下,岱海湖畔生活着一群原始居民,他们已能垒墙筑城,砌屋盖房,他们甚至有很是专业的建材生产和建筑队伍,他们生产的以三足鬲为代表的陶制品和白灰以及白灰抹墙建材建筑业,让现代人都为之惊叹.
更让考古学家吃惊的是在这座石头城中,居住着当时华夏民族中最为先进和文明的一个族群,他们不仅有当时最为先进的制陶、建材、建筑工艺,而且已有了较为成熟的物物交易秩序,那至今仍见的城墙遗迹,其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原始的交流秩序.
考古专家认为,这对研究中国城市的起源有重大意义,换句话说,这里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古老的一座"城市".
从经济学意义上讲没有成规模的"市",何以有象模象样的"城"呢乌盟人的聪明和才智真可谓远源流长.
契丹女尸的魅力乌盟人的聪明才智,曾让世人吃惊和疑惑,以致于成为解不开的千古之迷.
1981年10月,乌兰察布盟文物工作站,在清理察右前旗豪欠营弯子山辽代墓群中,发现一具保存完好的契丹女尸.
契丹女尸的出土,震动了我国考古界,不少考古界权威人士云集乌盟,都想目睹这位契丹女子的芳容.
一具面目狰狞的女尸有何魅力原来这些权威人士是为这具千年不腐的女尸的保存技术而疑惑,为领略一千多年前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的聪明和才智.
一般能将古尸久远保存的古墓都是多套棺椁并采取密封深埋等措施,使得墓中的条件不利于细菌的生长繁殖,因而在尸体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自溶腐败之后,及时地制止了腐败菌的滋长,形成了无菌的环境,因而使尸体完整保存下来.
当然这种耗费巨资的"待遇"只有那些王侯将相方能享受,平民百姓自然是平民百姓的死法和埋法,百年之后,难脱一眼空穴和一堆白骨.
可契丹女尸无任何棺椁保护,无严密的埋葬措施,极其简陋的墓藏,曾几度遭积水浸泡.
是什么原因使这个近千年的女子芳体,完整地保存至今,到目前为止尚难作出圆满的解释.
这些权威和专家学者们均学富五车,才过八斗,并在考古领域说一不二,但在一具女尸面前却三缄其口,没了主意.
可见当时生活在乌兰察布大地上的人们在此方面的才学和智慧,并不压于当时的宫庭绝技,甚至不压于今天的高新科学技术.

乌兰察布盟是一个文化积淀极其厚实的地区,具有研究价值的古文化遗址不下上千处,当然其中象契丹女尸那样给后人留下千古之谜的,让后人解不完"疙瘩"的也有好几处.
察右后旗八号地乡的一条山沟有一个很浅很小的崖洞里,洞壁上那磨的很光的石头上写着几排谁也认不得的黑色文字.
很显然不是汉字,也不是蒙文,更不是藏文,但从其字形和书写技艺来看,其表意体系已非常成熟.
更为奇特的是历经千年,字迹如同新墨,个别不太清楚的字,用清水一冲,又清晰可辩.
许多考古学家和文字专家争相到洞内目睹这幅"天书",但谁看了也看不出头绪,只有拍上一照,回去细细研究,可时至今日也不见成果问世.
一个离开尘世一千多年的小女子和一小块刻在洞岩上的文字,让考古学家们着迷,也让这满腹才学的考古学家们伤透了脑筋.

乌兰察布大地上生活过的古代人类以及他们以自己的聪明和才智创造出的灿烂古文化,滋润着这一方古老的土地,支撑和维系着乌兰察布人的繁衍生息,并孕育着现代人的聪明和才智.
直到今天,乌盟人不管同任何地区的人相比,没有丝毫逊色.
不说别的,从乌盟走出来的人,只要稍有点文化层次,总能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有不少还成就了一番事业.
笔者并非要煊耀乌盟的整体素质如何地好得惊人,而是认为从历史远源和地理位置对乌盟人整体素质的影响该不容忽视.

乌盟乌兰察布大地自有人类活动至今,绵延数千年,曾几度属塞北地区政治文化中心.
从地域上看,为大漠草原和内地衔接的过渡地区,也是游牧文化和农耕文化的交汇地区,战略位置极为重要,所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当然难免战乱频仍,民生凋敝.
生存的艰险和生活的磨难,使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学会了应付险恶的多种生存方式.
到了当代,几代人的奋斗,用鲜血换来了太平年代,但是不幸的很,生态环境却逐年恶化起来,黄风黄沙如同一只只撵不走的困兽,一年四季呼嚎着,搔扰着生活在乌兰察布这块土地上的人们.
十年九旱,年年遭灾,使乌盟人几乎失去安身立命的家园.
千百年来的种种变故和灾变,乌盟人没有退缩,没有打消在这块土地上繁衍生息的念头,可到了当代,尤其是近多年,乌盟人竟然开始酌磨自己的进退去留.
一批批饥饿和并非饥饿的乌盟人开始加入"流民"的队伍,向城市进军,向八百里沃土巴盟河套进军,向那些胜似乌盟的地区进军.
但是,这些地区并不象他们想象中那样遍地黄金,俯拾即是.
一个新环境的不适应,让乌盟人受尽了酸甜苦辣和人世冷暖.
为了生存,他们必须学会多种生存方式,必须学会多种生存本领,必须应付多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在砺炼中变得油滑,变得练达,变的幽默,变得能说会道,一句话,变得聪明起来,变得在城里人和富裕的外地人面前应付自如.
城里人和富裕的外地人,正是从他们身上最直观地看到了乌盟人的表象,处于一种天然的排外心理,他们可以把他们心中的能说会道,善于应付的同胞,叫做聪明能干,而把同样的乌盟人则看做油滑和"钻干".

但是,为了生存和长期的交往,乌盟人发现,自己除了身上的钞票少一点之外,并不比他们差多少.
这样当务之急便是多挣钞票.
多挣钞票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多干苦干巧干.
这样,他们便义无返顾地干起了别人不愿干,不会干,不能干的工作,用不了几年,他们便会同当地人一样经济上变的宽裕,钞票也时常把个不大不小的兜子鼓得满一些再满一些.
政治上,他们也可与他们平起平坐,不再遭白眼斜视,文化上,他们也可和他们一样拉个家常逗个乐,寻个开心,甚至拉一拉"二人台"和"世界杯".

他们在这些人面前挺起了腰板.
北京有个"印堂子村"乌盟卓资县有个印堂子村.
印堂子村昔日座落在山旮旯中,山高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其闭塞程度,落后程度和贫穷程度可想而知.
九十年代中期,这个村有个年轻人只身闯入北京,在他经过一段时间的情绪上的亢奋之后,也开始了心理上的沉静和思考.
他开始思考在京城人面前给自己定位问题.
京城人受市场经济的熏染,在完成足够的原始积累之后,开始考虑挣大钱,挣"巧"钱,而这位年轻人则瞄准了种蔬菜.
他接过了原本是京郊农民的锄头和菜铲子,干起了老本行.
当然,在北京人看来,挣不了几个钱,又苦又累又脏的苦力活,可在他看来不知要比老家强多少倍.
没过几天,干脆把家搬来,又过一年半载把亲戚朋友也拉引过来.
如此这般,亲戚拉亲戚,朋友拉朋友,竟然规模越来越大,效益越来越好.
这样,村里便有不少乡里乡亲,千里迢迢来到京郊找他这个"当乡人",希望给个活干,给口饭吃,反正是个种菜,苦力活儿,也需要人手,人手多了,还可从北京人手里多接几个大棚,反正他们也不愿干这吃苦又不挣几个钱的营生.
几年下来,竟然把半个印堂子村百十来号人马拉引到他的手下.
人手多了,需要的配套措施也得跟上.
他们没城市户口,孩子一天天大起来,上学成了问题.
这可是大事情,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可当地学校不收,或有一个收的,学费也贵得怕人.
年轻人一思谋,干脆请老师办他个学校,和同胞们一商量,迅速达成共识.
老师也不用到别处请,老家有的是,娃娃们高中毕业,念个中专正愁没个工作哩,这不是现成的吗学校办起来了,人心安了,干活的劲头足了,蔬菜的种植效益也提高了.

哦,对了,这个领头的年轻人还是个党员,要不他对乡亲们摆脱贫困,共奔富路何以有如此的责任感.
起初他还是与老家支部联系,当然也不忘交党费.
随着京郊事业兴旺发达,拉引来的乡亲们中间,党员也有好几个,说啥也得把组织建立起来,遇事也有个商量,这样支部也建立起来.
支部建立起来,总得有个名字吧,譬如"***村党支部".
给支部起名字,就该有个村名,叫什么呢干脆还叫印堂子村,反正咱都是印堂子村人,多会也不能忘记咱自己的根在哪里.
叫印堂子,也算时常提个醒儿吧.
这样在中国这块国土上也就有了两个印堂子村,村名完全一样,相距千里之遥,还的确是一个村的两个村子,构成了当今中国在市场经济中出现的一道奇特的景观.
一分为二,一东一西,一个在繁华的京城,一个在偏远的塞外,一贫一富,一守一走,相互成了最生动,最有说服力的参照物.
更重要的是,印堂子村落的兴起,让北京人这个当今中国最清高的群体对印堂子村和村民们刮目相看,尤其是在他们有了自己的学校,自己的组织,自己的大小汽车和村子的名字.
他们感觉到踏实,感觉到有奔头.

这样新闻点也出来了,乌盟电视台捷足先登,千里出机,采访了北京城里的"印堂子村",并摄制成一个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视专题片"北京有个印堂子村".
内蒙电视台二话没说,也播,这么有新闻点的片子不播等啥紧跟着乌盟报、内蒙报还有其他媒体都以相当的篇幅与以报道.

如今,印堂子村,在北京包括京郊高楼林立的夹缝中,那一排排晃人眼睛的塑料大棚和一片片绿色给首都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增添了一道自然亮丽的风景线,印堂子人仍然用乌盟人那土得不能再土的方言,毫不羞涩地与那些操着京腔京韵的首都人谈笑风生,和他们聊天,和他们谈生意,甚至和他们打情骂俏,开一些俗气且土腥味十足的"三级玩笑".
北京人也是人,且总算账也是俗人多,看惯了他们的行为,听惯了他们的口音,也觉挺有意思,甚至有时还得学点他们的日常用语,得做买卖,相互谁也离不开谁.

当然,乌盟毕竟是一块热土,还有更多的乌盟人故土难离,在含辛茹苦中承担着建设家乡,造福桑梓的重任.
也许留下的人不如走出去的人活得潇酒,活得有声有色,活得酣畅淋漓,但他们并无怨言,依然尽心竭力地为这块土地贡献着自己的聪明和才智.
他们坚信总有一天,乌盟这块多灾多难又多情的土地会苦尽甘来,他们自己也会苦尽甘来.

父女俩的技术攻关情结在集宁市失魂落魄的下岗人群里,有一位叫韩永革的还算年轻的中年人.
高中毕业,算有点学问.
下岗后,他和别的同仁同事一样,经历了一个艰难困苦的苦闷和抉择.
之后,他觉得他不该沉沦和颓唐,他还有一付聪明的头脑和刻苦钻研的强脾气.
他拿出了工厂搞技术革新的劲头,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潜心搞技术攻关.
居然短短几年搞出七八个专利产品.
专利出来了,可一贫如洗的"韩大技师".
居然拿不出分文申请国家专利的费用.
然而政府并没有忘记这个默默耕耘的乌盟之子,在经费捉襟见肘的情况下,盟工经委筹措8000元,才使韩永革交清了专利申请费用.
但迄今仍有三项专利因资金问题尚未到手.

按说他的几项专利都实际实用,诸如:"窗置反光防晒窗帘装置与置帘塑钢窗",完全杜绝了防晒玻璃,防晒膜导致不分季节、天气使环境长期灰暗,有害健康,有损视力的的缺陷,涉及千家万户,适合时代特点,应该说开发前景还是不错的.
再如:缓冲多功能保护系统和缓冲防护栏,能在机动车辆发生碰撞时,主动通过缓冲机制的作用,对碰撞冲击力进行有效的缓解和减弱,同时通过自动刹车装置,对碰撞车辆实施紧急持久制动,从而有效的降低冲击力对碰撞和被碰撞的冲击负荷及破坏,还可防止事故中司机昏迷导致的溜坡等一系列重复和连续事故发生.
可以看出其技术含量和实用价值都很高,市场前景应该还是非常广阔.

还有机动车调温座椅、夏日自行车、换位的控制无电感电源插座、自动循环影像灯箱等,都更为实用,且极有创意,投资少,见效快,市场前景好.
韩永革家境贫困,尽管他聪明好学肯钻研,但金钱这个东西是个硬通货,没有是万万不能的,对韩永革自然也非常重要.
最近集宁市专门为他的专利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和专利招商引资会,以期引来愿意合作生产或购买专利的客户,为他自己,也为乌盟.

韩永革是乌盟众多小人物中,又不甘平庸的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人物虽小志气却大,人也敏而好学,相信他会大有作为.
值得一提的是,韩永革的逆境苦斗的精神,也深刻地影响着他刚满十四岁的小女儿的韩梦娇.
小姑娘,品学兼优,学业之余,竟然与父亲一样对创造发明着了迷.
一次她随着同学,在这位同学父亲领引下,到迷人的岱海旅游.
那些平时忙忙碌碌的人们,到了碧波万倾的岱海湖畔,一下子都变得轻松和浪漫,游泳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但其中大多数人是"南郭先生",穿着泳装,却圈伏在岸边的浅水处瞎扑腾.
看到这些,韩梦娇忘却了自己是在旅游赏玩,竟然望着那些生动鲜活的人们发呆,原来她在思考如何能发明一套永不下沉的泳装,让那些妇女、儿童、老人、残疾人和不会游泳的群体,穿上泳装就能下水,享受浪花的抚慰,让他们每次海滨之旅都不遗憾.

回家后不久,她渡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并不让父亲插手和帮助研制出漂浮式充气泳装.
泳装在保持人体外观基本不变的情况下,增加了"充气内胆",内胆根据人体曲线不同部位的造型和重量,结合"气浮"原理,设计而成,使人体在水中的下沉力得以充分分解,对人体形成足够的"托浮"力,进而达到自然漂浮状态.
漂浮充气泳装,不再使那些下海心切又惧怕下海的他们和她们遭遇尴尬.

可以设想,漂浮式充气泳装,还可广泛应用于海水作业,打捞和军事目的.
到那时,韩梦娇这个小小的才女子,也许会成为一个大大的发明家呢.
漂浮泳装,已获国家专利,专利号:ZL01223397.
8,专利证书下方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知识产权局的大印和局长王景川清晰而潇洒的签字.
全息生物学之父——张颖清提起全息生物学,对不少读者来说,可能还比较陌生,说起克隆技术怕无人不晓,其实,全息生物学科在国际上,早已得到广泛的应用,克隆技术正是基于这项学科产生灵感,进行构思的.
1996年8月,张颖清全息生物学在美国举行第三届大会,美国总统克林顿自白宫向大会发出贺信.
贺信中说:"你们应该为能够促进人类的健康力量而骄傲,你们将几千年来人类获得的知识与现代医学的最新见解结合起来,已经使许多人得到同情和帮助,使他们健康幸福.
正当我们努力使全球各地人民得到优良的医疗服务时,全世界医生能够从你们杰出努力中得到灵感和启示.
"据悉,张颖清的全息生物疗法已有30多个国家应用,全世界100万人受益.
他发明的全息生物电图诊断仪获第80届巴黎国际发明展览会唯一的最高奖——巴黎市长奖.
他的《全息生物诊疗法》、《全息生物学》、《全息胚胎及医学应用》、《新生物观》等专著,被译为美、日、俄、英、德、法等多国文字出版.

1990年,在新加坡召开的第一届国际全息生物学大会上被选为国际全息生物学会终身主席.
张颖清这个大智大慧的大科学家,在乌兰察布这块土地上,渡过了他的青少年时期,是集宁一中"老三届"的毕业生中的首届.
1969年参加工作,他经历过上山下乡的艰辛,深陷过十年文革政治风云泥潭,应该说这些波折和沟沟坎坎,是他弃政而投入科学研究的激发点和原动力.
上个世纪80年初,刚刚步入而立之年的张颖清开始他的科学研究工作,一个偶然的发现,让他兴奋不已.
他发现一棵大树的主杆及其分杈和它的叶子的筋络相似,那怕是一苗马铃薯、蒲公英都有这样的特征,之后,他在动物身上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还有从人体感应来说,在各个部位都能找到五脏六腑的反射区……等等,基于这些发现和研究,他出版了他的第一本学术著作《生物体三结构》.
时置笔者已调入盟委机关,虽然与张颖清未曾谋过面,但从一位领导处看到他赠与领导的这本书.
显然一个堂堂的盟委领导不屑也无暇浏览这种与政治、与领导工作毫不相干的读物.
当我冒昧提出要看看这本书时,领导连思索一下都没有,很是随便地笑了笑说,"拿去看吧,反正我也不看".
说实话,对这本书我也没有认真阅读,只是对张颖清的大名有所耳闻,也算出于好奇,亦想领略一下张颖清的学问和才华.
翻阅这本《生物体三结构》一个突出的印象,是这个科学命题,新鲜神奇,加上图文并茂,论理也通俗易懂.
那时,尚不知道,张颖清已开辟了一个全新的科学领域,这个在当时学术界尚无甚名气的小人物,将成为一门学科的宗师.
一直到今天,张颖清的这本处女作仍保存了在我的书橱之中,甚至时不时还拿出来翻阅两页,因为他毕竟是乌盟走出去的享誉全球的科学家,何况那本书上还有张颖清大师的亲笔签名.

张颖清是在坎坷中,甚至是在周围的白眼中开始他的研究的,作为乌盟科技情报所的普通一员,他给领导的印象曾是"不务正业",连普调工资都几乎没有他的份儿,多亏张颖清不过分计较这些,多亏他义无返顾地扑在他所痴迷的科学领域.
否则一代宗师或许就毁在这些小人物的手上.

为了让自己的理论得到认可,他不顾与会者的嘲笑可以在全区的一个科技工作会议上散发他的学术著作,他可以三天三夜守在北京长城饭店的门口,等待国际著名生物学家牛满江一见.
他的执著,也让科学大师牛满江感动和赏识,亲自给他的著作做评并推介.
1985年,他创立的全息生物学说中指出,哺乳动物的单体细胞具有发育成新人体的潜在能力.
这种潜在能力在人为条件下,可以完全显现.
这一科学预言,现在已得到克隆技术的证实.
而他这一理论的首次发表时间,比第一例克隆哺乳动物克隆羊多利的出现早12年之久,可见他的理论在国际上的领先地位,同时也在世界科学史上将占重要地位.
全物生物学理论揭示了动植物物体上形态和功能不同的部分之间的同一性,即胚胎性,从而使人类对生物体的认识发生根本的改变.

张颖清虽现在齐鲁大地从事他的科学事业,但乌兰察布大地仍是他的根之所在,在盟里组织的春节晚会上,张颖清做为嘉宾应邀回乡参加这台晚会.
期间他不无真情地用标准的乌盟乡音向家乡的父老乡亲恭贺新年,他说,他是从乌兰察布大地走出去的赤子,他将以赤子之心,潜心他的事业,以报效家乡父老的养育之情.
他几乎是含着热泪从心底发出呼喊:"愿乌兰察布更美好!
"四、乌盟人的勤劳和节俭乌盟人的勤劳和节俭是逼出来的.
乌盟贫穷,就得苦干,不干啥也没有;还是因为穷,就得节俭,省下的也是挣下的.
一个镚子掰成两半花,穷日子才能过下去.
勤劳出"白面"也能出"票子",同样,节俭能使白面耐吃,票子耐花.
虽然日子难一些,但还不至于过不下去.

这就是乌盟人的个性,这就是乌盟人的品格,也是传承几百年、几千年的乌盟人恒久而不变的活法.
这个活法让今日有酒今日醉的城里人笑话,让有吃有喝,花两个小钱也还拿得出的其他兄弟盟市的弟兄们小瞧,让那些崇尚能挣会花,甚至挣一个花两个"现代消费观念者"从心眼儿里鄙夷和不屑.
可乌盟人不在乎这些,日子还得自己过,让别人去笑话吧!
尤其是市场经济的今天,乌盟人更感生活不易,紧节省着点儿,还得"寅吃卯粮",不光自己得勤快点儿,省着点儿,总得给儿孙后辈也得留着点儿.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天经地义.
辈辈相传的该是财富,但更应该是"精气神".
"秀色可餐",守着这片绿色,他不吃饭都行勤劳是为了有一天能过得安逸些,节俭是为了将来能够宽裕一些.
话是这样说,但生就的受苦命,该安逸的时候,却还是要干,坐下来就心烦,就手痒,就失魂落魄,还是得干,不干就没个活法.
有吃有喝了,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省下两个钱,给后人做点什么的,似乎就心安理得了.

四子王旗退休职工杨成才老两口子十六年退休生涯,"生命不息,种树不止",他们说,"啥是老来福,这就是!
"语言朴实无华,实在,却有点动人心魄,这是我想起一句早已陈旧了的名言:"劳动着是美丽的.
"杨成才,貌不惊人,驼背,今年61岁,是四子王旗乌兰花水库的职工,1986年因心脏病病退.
杨成才出生在清水河县一个贫寒的农民家庭,十几岁时随父母逃荒到四子王旗大井坡乡,全家住在别人闲弃的寒窑内,那时的他家,穷的连给斧子做把手、圈羊的栅栏都没有.
年少天真的他那时便幻想着:要是能有几棵树就好了,能安斧把,还能盖一间暖呼呼的房子,树枝撇下来可以栽羊圈栅栏.
勤奋好学的他,20多岁时当上了村里的会计,在生产队一次一连几天的加班中,过度劳累使他患上了"预激症候"心脏病,此病一着急就发作.
1970年他参加了工作,1974年他调到乌兰花水库任会计.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工作的紧张,老杨的病频频发作,到1986年他只好提前离开了自己心爱的工作.

后山缺水,人们种树都困难,杨成才到水库工作,天天与水打交道,自然也想到种树.
在水库上班时,细心的杨成才就对水库的四周作过详细的"考察",发现东山上那条叫狼窝沟的山沟一下雨,洪水夹着泥沙汹涌地奔向水库,水库的泥沙越积越厚,他心想:要是种上一片树不就能防洪固沙了吗病退后,杨成才的种树情愫更强烈了.
不喝酒、不打麻将和扑克,没有任何爱好的杨成才,在家闲不住,便满脑子地"树树树",从小受苦受累,真的坐下了又闲得难受,没病也得坐出病来.
他对家里人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种几棵树,就算锻炼身体罢了.
"其实他是想圆他的种树梦.

然而,杨成才的这一决定,是在拿自己的生命作赌注啊,医生多次叮嘱他:"千万不能劳累,要多休息!
"可他置之脑后,他的这一决定,从此改变了全家人的生活,节奏和方式,杨成才也从此换了一个活法,让他们整整劳作了十六年.
种树,就得天天干,受苦受累,种树就得花钱,自己干就得自己掏腰包,本来积蓄就不多,工资都贴上,还得节俭,这样,又苦又穷又伴了他整整十六年,而且还要伴下去,可他无怨无悔.

1987年的春天,杨成才与老伴干脆推着一辆小推车,载着一担铁水桶,两只洗脸盆,两把大铁锹,把县城的家搬进了位于东山脚下(距县城四五里远的)原养殖场只有32平方米的坍塌鸡房内,自己掏钱又找人搭了顶子,盘了炕,安了玻璃窗,这一住就是整整的十年……这十年中,老两口磨光了多少把铁锹,穿烂了多少双黄胶鞋,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
望着渐渐长大的树苗,老杨两口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好天气,老杨便站在林中,摸摸这棵,瞅瞅那棵,就像端详自己熟睡中的孩子一样.
老杨陶醉了……16年来,他老两口硬是从自己微薄的退休费中挤出钱,自费投资1万多块打出了三眼井,硬是在这荒山野沟之间营造出南北跨度1000多米的一百多亩的树林,1997年,老两口用从牙缝中省出来的钱,盖起两间砖瓦房,从此才结束了"鸡窝"日子.

老杨刚退休时才挣40元工资,随着调资,到去年他才每月挣580元.
微薄的收入还得支撑一家人的吃喝拉撒.
他们的生活也降到了最低标准.
连过往的村民看了都说:"你们图啥呀!
"一位老羊倌和他们熟了,也逗起他俩:"你俩天天煮元霄呀".
所谓的煮元霄就是底下一锅煮山药,上面一笼蒸馒头,山药削皮后往里炝点油就顶如烩菜了.
老伴含泪说:"买菜也不能买贵的,吃不起,一年很少吃点肉腥,顶多过年过节买上一、二斤肉.

房漏偏遇连阴雨.
过度的操劳,2001年,杨成才病情发作加重,为了给老杨凑够做手术的钱,老伴向放高利贷的贷了一万多元,尽管是公费医疗,可至今也报销不了,每月还要还贷300元.
16年的种树没有一点回报,还得不断投入,亲朋好友都劝老杨:"这十几年就是下夜、收破烂也挣不少,那么大岁数还受啥罪呀!
"是啊,十年树木,当树栽起来,杨成才和老伴也都老了,享受树荫,那是儿孙后辈的事.
可老杨说,那也得种!

16年来,杨成才老俩口一直生活在没有光明的日子里,也使他们的生活、生产几乎回到了原始状态.
每天鸡鸣而起,天黑就睡,做饭用手拉风箱,晚上只能点油烟滚滚、呛人的柴油灯,连煤油都没处买.
没有人烟,没有电,不能看电视,唯一能听到外面声音的就是那台老掉牙的收音机;没有电,孩子们连过大年的都是早上来,下午就走,孙子们更不愿多呆一会儿,因为没有电视,看不上动画片儿.
白天、晚上只有老杨和老伴形影相随,偶尔来上一个人,非常的稀罕,老伴说:"就象劳改,就象坐板房(监狱)!
".

然而就是这样的境况,老俩口16年没有红过脸,虽苦,虽累,但说种树,就有说不完的话,使不完的劲儿.
老杨今年医院检查出脑、心脏供血不足;老伴也是药不离口,好心人劝他俩:"六十多岁的人啦,图个啥"孩子们也劝:"别干了,包给别人吧,黑灯瞎火的,突然发病怎么办"老杨他俩已铁了心,说:"扔了太可惜了,干到这个份上了,下决心,直至到拄拐杖不能行走的那天.
咱是生命不息,种树不止.
"杨成才老汉也会苦涩的幽默一把,但"幽"也幽出了他朴实崇高的人生理念.
杨成才夫妇,是两位非常普通的平民百姓,他们勤劳节俭,又用勤劳和节俭创造出一片壮美的绿色,可眼前他们除了那绿色的慰藉之外什么都没有,倒是欠了一屁股地债,但是他们却营造出一片秀色.
古人云:"秀色可餐".
杨成才夫妇守着这片秀色,一天不吃不喝,心里也踏实.
当然,还得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因为他们得守住这片秀色,得扩大这片秀色.
也许到离开这个世界,他们仍将一无所获,他们只能带着绿色的宽慰,心静如水地上路,但却把这块"秀色"留给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将会因有这片秀色而变得更美丽一些.

他青山作证,40年他只做一件事——种树上帝把荒漠留给乌兰察布大地,却让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通过艰难困苦再让她披上绿色,再让她变成财富,变成适合人类生存的风水宝地.
上帝是在磨炼人还是在捉弄人.
无独有偶,杨成才老汉和他的那一片绿色在乌兰察布的西北端,让千里荒原上凸现一块绿洲,而在乌兰察布大地的东南端却与之呼应地竖立起一座巍巍青山.
这座青山叫苏木山.
苏木山,原本与方圆数百公里之内的其他山头一样是乱石凸兀,折折皱皱,别说树木,数得着的灌木丛,也早让人们砍挖殆尽,成了灶膛中的火中之物.
可如今青山满目,松涛阵阵,从山根到山顶,郁郁葱葱,高大的松树遮天蔽日,其间万绿飞红,各种颜色的山花野草,让游人无不驻足含首.
山泉飞瀑,鸟鸣蝶舞,好一派休闲游乐的去处.
如今除旅游收入外林木蓄积量总价值已在数十亿元以上.
如无人介绍,谁会相信,这近13万亩的青松翠柏,是出自一位老人和他们率领的一群面如荒山折皱,手如磐石纹理的山里汉子们一锹一镐,一滴汗水一滴心血浇灌出来呢40多年前,兴和县苏木山怪石嶙峋,群山秃芜之中,登上一位英姿勃发的年轻人,他叫董鸿儒,一个刚满18岁的小伙子.
从那一天起,他将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生命奉献给这长35公里、宽20多公里的大山的世界.

一九五八年,18岁的董鸿儒来到苏木山,成为兴和县仅有的几名林业工人.
那是个激情燃烧的年代,18岁的董鸿儒却自甘寂寞,怀着一颗燃烧的心,随同兴和县仅有的几名林业工人,远离激情,远离喧嚣,自甘寂寞,脚踏实地来到满目荒凉的苏木山,开始了他一生的种树生涯.
他和他的同伴们清醒地知道,树只有种一棵算一棵,活一棵算一棵,放不得"卫星",只有干,再干,树才能活起来,多起来,山头上才能绿起来.
他们搭起简易的工棚,啃几口干粮,喝几口山泉,一锹一锹地挖土,一棵一棵地种树,一担一担地担水,浇水,一年接一年地挖山不止,种树不止.
种满一座山头,又把工棚、工具和吃饭家伙倒到另一个山头,一干就是四十多年.
他的青春年华,他的大半辈子也就在这荒山野沟中渡过,在一片又一片以绿色的延展中渡过.
他也由精明强健的青春美少年,变成一个银发稀疏,满脸沧桑的花甲之人,但他终身不悔,每每提起那段艰苦卓绝的过去,他的脸上便泛起一丝自豪和欣慰,他把自己给了大山,也把大山浓彩涂抹后奉献给了人们.
他说,如果有来生,他还当种树人.

和乌盟大地西北角的杨成才老汉相比,董鸿儒付出的是整整44年的生命里程,酸甜苦辣,尽在不言之中.
老董和老杨一样,有一个理解他,支持他,并愿和他一道坚守清贫的老伴.
40多年,与老爷子青山为伴,对一个自幼生活在城里的妙龄少女来说,意味着对青春的放弃,对舒适优裕的放弃,老伴有怨言,有苦诉,但她还是选择了老董,选择了荒山.

董鸿儒的老伴曾对人说:"我嫁给了他,他嫁给了荒山.
结婚后,他就把我领上了山,住在一间小土屋里.
冬天,屋顶上,墙壁上结着一层白花花的霜,锅里的水也冻成了冰.
可他倒挺会浪漫,乐呵呵地说,我们还年轻,只要拼搏奋斗,将来霜花会变成大米、白面.
他在山上植树育苗,我们的三个孩子都因离县城和乡里太远,交通又不便,得急病来不及医治,半路夭折了.
"不知道是埋怨还是夸奖,老伴说,"那些树苗才是他的儿女.
他长年在山上转,不是育苗,就是栽树.
有时回家,也是半夜回来,凌晨就走,我们后来生的儿女们长到四、五岁了,对他还很陌生.
没有他的辛苦就没有苏木山林场这海海漫漫的树.
一千多万棵呀,都是他带着人一棵一棵栽的呀!
从一个小后生,一直栽到60多岁时的大老汉.
"我们听清了,这最后一句话,该是对老董从心眼儿里的夸赞和奖尝.
董老老伴的话一半含着辛酸,一半含着骄傲,一个把青春乃至生命都交给大山,交给绿色的人,他还有什么所求呢如今董老夫妇已退休,月工资收入1700多元.
可真是苦尽甘来,钱够花,觉够睡,还有儿孙绕膝,天伦之乐,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可董老闲不住,不会享清福,离开了树木,离开了绿色,他就六神无主,就坐卧不宁,还是将自己全部的退休金贴进去,承包了兴和县南关村500亩种苗基地,继续与他的绿色为伴.
按他自己的话说,人活着就该作点事,坐下来闲着心里就难受,实在是没有办法,生就是受苦的命,还真享不了清福.
何况种了四十多年树,有了感情,也有了些经验,啥是享受,这就是享受.
这种享受,一般人理解不了,可子孙后代能理解.
末了,他又补了一句:"这可不是唱高调,咱就这样想,也就这样去做了.
咱一生就干了一件事,啥事种树!
这件事还没干完,还得继续干下去,干到老,干到死!
"这里我们的的确确看到了一位老前辈、老共产党员的博大胸怀.
他不图名、不图利,甚至不求别人理解,让身后人去评说,去理解.

他图个啥苍山有眼,青松作证,董老的付出,还是让所有目睹青山的的人,所有知他的人敬佩和赞颂,党和人民也给予了他一系列崇高荣誉.
他先后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和全国优秀工作者,自治区优秀党员和自治区劳动模范等.
苏木山林场还被乌兰察布盟确定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还有到后来,这些荣誉和奖励他干脆就不要了,不是不稀罕,而是觉得党和人民给他的太多了,他说:"够了够了,咱不就是栽了几苗树吗谁一辈子还不干点事情,咱就是个栽树的嘛!
"在他看来,的那一片又一片的绿色就是对他的最好奖赏.
用董老的话说,四十年咱就做了一件事——种树.

他拥有了苏木山,拥有了绿色,也拥有了数不清荣誉,也就拥有了这个世界.
勤劳为本,节俭为荣好日子当穷日子过乌盟人的勤劳实干,乌盟的节俭持家,自然有其产生的背景和原因,但是在乌盟开始崛起,生活已经今非昔比的情况下,仍然以勤劳为本,以节俭为荣,这恐怕就是一种美德了.
数年之前,当全区人都在讥笑乌盟人懒,乌盟人穷,乌盟人是扶不起的刘阿斗时,自治区一位新到内蒙古工作的主要领导人,上任伊始,到穷得"塌了锅底"的乌盟调查研究,面对穷山恶水和满眼风沙;面对啼饥嚎寒的已经在这块土地上当家做主快五十年的乌盟父老乡亲,潸然泪下.
五十年贫穷的账真不知该记在谁的头上.
这位领导是怜悯,是惭愧,还是做秀,我们且不管他,倒是他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眼眶发酸.
"这么恶劣的条件,别说工作,能坚持下来就是好干部!
"这句话是对乌盟上上下下的领导们再中肯不过的评价了,就是不知这句话让那些西装革履的"老大"、"老二"们和那些坐在敞亮洁静,温度适宜,又酒足饭饱之后,再泡上一杯浓荼,然后把乌盟和乌盟人做调味佐料的大机关的大人物和小人物做何感想.
如果真有这么一组对比鲜明的镜头,这就不能不使人想起万恶的旧社会,地主资本家站在高大的朱门楼檐下,指着衣衫褴褛又疲于奔命的穷人说:"穷命鬼,好好过你的穷日子吧!
"孰不知,这些所谓的富贵者,没有这些"穷命鬼",真不知能否生存下去.

数年后的今天,按说乌盟已发生了世纪性的新变化,虽然日子还不怎么富裕,但啼饥嚎寒的人毕竟已为数不多,绝大多数人已解决温饱,为数不少的人已告别贫困,向小康跨跃.
做为一个穷盟,乌盟上下发放干部职工工资在全区数上流水平,农村牧区人民的生活水平逐年上升.
按说,自治区12个盟市中,同内地相比,没有一个算得上富裕发达的,大家都该向前看,都该以大局为重,齐心协力,赶上发达地区才是.
可是有些人偏偏是向后看,老盯着个乌盟,看是不是汇报中又有了新"经验",看乌盟人是否又有了可以讥笑的噱头,看能否捕风捉影,甚至无中生有再给乌盟人编个故事,以赚得几声媚笑或几杯酒喝.

不过乌盟人还是乌盟人,不管他们今日的碗中比过去多了几块牛肉,不管他们今日的衣服上比过去少了几块补钉,也不管他们在劳顿一天,酒后饭余也能打开电视听听新闻,看看文艺,但他们勤劳奋进的习性始终没有变,他们节俭过日子的传统美德始终没改变.
他们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完全告别"穷"字,就没有真正富裕,就没有真正的幸福而言.
要走的路还很长,他们还需负重奋发,还需勤俭节约,把好日子当穷日子过.
所以乌盟人还是离不开莜面,离不开山药蛋.
连官方搞接待,也往往本着节俭的原则,让客人吃好吃饱.
当然那些省钱也还算上品位的莜面系列,荞面系列和山药蛋系列必不可少,连喝酒也尽量喝乌盟的酒.

天长日久,养成了习惯,这个习惯不仅是在乌盟范围内实行,连几大驻外办事处也不例外,这样乌盟的土特产系列便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大摇大摆地摆在呼市人和首都人的面前.
谁知他们还很喜欢,品尝之后则赞不绝口,"好,好,有特色,有味道!
"不少人成了"回头客".

笔者也不富裕,一次由于公事的原因,出差要与几位"京油子"打交道.
请客吃饭该是免不掉的.
看看那些稍微上点档次的饭菜,价格高得惊人,一条鱼的价格比乌盟一只羊还贵,一顿饭下来不敲你三千五千才怪呢转了一圈,犹豫了一下午,还是驻京办主任猜透我的心思,算了吧,还是回咱这儿接待,虽然观瞻条件差些,但饭菜保他们满意.
这位主任说,吃咱的炖羊肉、焖羊肉、莜面系列、山药蛋;喝咱的奥醇、酒霸、纳尔松,省钱热闹,心里也踏实,反正这些人肥酒大肉吃腻了,换个口味吃个新鲜,保准满意.

我将信将疑,主任却胸有成竹.
结果,主任的话应验了,这顿饭土特产上了个花梢,客人们吃了个尽兴,连说是多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饭钱才花了个二三百元.
一举几得,既节俭又办了事,花钱少,又让客人尽兴,不用花一分钱,又宣传了乌盟产品.

其实不管几得,一个核心,少花了钱.
五、乌盟人的坚强和韧性要说坚强和韧性,的确是乌盟人最重要的性格特点,非此,就不称其为乌盟人,乌盟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变化.
乌盟的贫困,让中南海领导坐卧不宁进入盟委、行署大院,迎面的照壁上醒目地用蒙汉两种文字写着乌盟精神:"团结一致,负重奋发,艰苦奋斗,自强不息"十六个大字.
多年来,乌盟人就是靠着"十六个字",艰苦拼搏,以坚强和韧性,在乌兰察布大地上,振聋发聩地发出了"进退还"的呼喊,第一次准确地科学地回答了乌盟发展的关键问题.
并在实践中坎坎坷坷走过了极其艰辛的道路,终于迎来了五万四千平方公里的莽原青青和草木秀美.

十年,是乌盟人博击贫困的十年,是乌盟人冲锋陷阵的十年,也是乌盟人骄傲和自豪的十年.
这十年中,乌盟人干得艰辛,干得出色,干得酣畅淋漓,乌盟人的坚强和韧性,在实践中,在世人面前表现得淋漓尽致,表现得让所有到过乌盟的人,包括那些京腔京韵的首都来的国家领导人都感动不已,都赞叹万分.

长期以来,由于过度开垦和掠夺式利用,乌盟的生态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大面积的风蚀沙化,不仅严重危及到乌盟人的生产和生存,而且也成了京津地区频繁发生沙尘暴和扬尘天气重要的风沙源之一.
到1994年,全盟耕地中已有近千万亩风蚀沙化,五千多万亩天然草牧场严重沙化退化,后山地区已经到了沙进人退,难以生存的地步.
风蚀沙化的直接后果是干旱加剧,灾害频发,土表层流失,动植物失去生存条件,尤其人类生存于忧患之中.
全盟11个县市中,除集宁市之外,全部是国贫县和区贫县,66万贫困人口不得温饱.

乌盟的贫困,曾让中南海的领导坐卧不宁,寝食不安.
前面所说的一九八八年春天,国家商业部长胡平受李鹏总理的委托,来到饱受九年灾情之苦的那次乌盟之行.
让胡部长感到震惊.
尽管这位部长走后给乌盟调拨了一批救灾必需的粮食、化肥和钢材之类的物资,但对上百万贫困人口那坍塌的肚皮,可谓杯水车薪.
但是,这次不同寻常的苦旅,却让胡平部长几次陷入了沉重的沉考:这样恶劣的环境,乌盟人民还能生存吗一九九六年,开展的那次全区对乌盟的"扶贫大救援"行动,也曾让中南海闻之振奋.
乌盟整整奔跑二十多年的乌兰水泥厂的立项问题,一个泱泱大国的总理,大笔一挥,在报告上做了批示,按扶贫项目,迅速立项上马.
非此恐仍然遥遥无期,至此,乌盟工业发展掀起了新的一页.

大领导:决不再留下历史的遗憾1994年春,领跑乌盟历史的接力棒义不容辞地传到了***这个刚刚跨越"不惑"之年的年轻的盟委书记手上.
对当时330万乌盟各族人民群众来说,这个年轻人可是个前途无量的大人物.
他不甘重蹈前任们的覆辙,继续走抗灾救灾的老路.
他并非要特立独行,并非要标新立异,实在是乌盟的历史留下的教训和经验太多太多,但最重要的是老路走不通.
他从来也不是一个无所作为的人,从来也不是一个因循守旧的人.
人生能有几回搏人生能有几回施展抱负、为民造福的机遇呢抓住机遇,迎接挑战,使"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成空谈,使共产党员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有所依附、有所体现,只有闯新路,创新路;而创新是需要冒风险的,但正是风浪之险才使他这个弄潮儿跃上一个巅峰又一个巅峰.

他下了决心,他这一任盟委书记卸任时决不能再留下历史的无限遗憾,再发出"天不扶我也"的感慨,他要留给继任者一个得以温饱可持续发展的新乌盟!
***书记,以其坚韧不拔的毅力,带领全盟274万各族人民走上了一条气势恢宏,又慷慨悲壮的向贫困宣战的道路.
八年努力,八年生聚,其间不乏艰难险阻,不乏酸甜苦辣,不乏流言蜚语.
有来自传统观念阻滞,有来自外界的嘲讽和讥笑,还有来自上面的质疑和压力,但是***书记挺过来了,乌盟人挺过来了.
粮食总产在面积减少一半的基础上年总产每年平均比九四年增长8亿斤之多,实现了大灾之年也要稳定在20亿斤的目标;1200万亩退耕还林还草已有800万亩见效,再造新草原的理想正在变成现实;牲畜饲养量达到1300万头(只),构建畜牧大盟的基础和框架,初步形成.

2001年,乌盟遭受了六十年不遇的大旱,但是有着坚强与韧性的乌盟人并没有表现出超乎异常的惊慌,"进退还"战略的实施,已使大灾之年的乌盟人变得自信,变得理智,变得应对自如.
800万亩见效退耕种草地,绿草过胸,郁郁葱葱,不仅使生态环境得以改善,且产草量高达70亿斤之多.
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就凭这笔财富,全盟200多万农牧民就心中不慌.
灾年无灾象,减粮不减收.

跨旗县生态工程,气魄宏伟,规模浩大,它以横空出世的气魄,在祖国北方筑起了一道东西长300公里,南北宽50公里的绿色长城.
这项工程横穿化德、商都、察右后旗、察右中旗、四子王旗五旗县,58个乡镇苏木.
在1998年实施这项工程时,工程区水土流失面积达1785万亩,风蚀沙化面积3520万亩,占五旗县总土地面积的58%,区域内58.
4万人的生存曾受到严重威胁,整个华北地区遭及灾害,甚至危及北京、天津乃至更远.

如今,短短的三年时间,就完成总治理面积347万亩,其中退耕种树种草287万亩,宜林"三荒"及小流域治理60万亩.
治理区域内昔日尘起蔽日,砾沙满地的景象已得到控制.
整个生态工程区,已是滩川沟湾尽绿色,山丘荒坡披绿装.

回想当年实施这项工时,乌盟人是以怎样的气魄和胆略,以怎样的坚韧不拔和屡败屡战的精神,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
行署盟长***曾坚定地呐喊:"不管能不能在国家和自治区立项,不管上面给不给投资,我们也要干.
就是脱皮掉肉、砸锅卖铁,也要把这一条被严重破坏的生态带恢复起来,经过三年时间建成一条绿色屏障,因为,这是我们的生存线、生命线、也是我们的幸福线.
"这是三年前,盟委行署在一次全盟性会议上乌盟最高行政长官从心底喊出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敲在乌盟人的心弦上,既让人心存危机,心情沉重,又鼓舞人心,催人奋进.
在日益狂虐的风沙面前,乌盟人已经没有退路,只能进不能退,只能胜不能败.
如今,这条生态线已成为乌盟后山地区一条气势磅礴的绿色长龙,横亘在乌兰察布大地,有效地缓解了风沙的狂虐,不仅守护着我们自己的家园,也有效地承担着保卫华北、保卫京津的重任.

"进退还"战略的实施,就象一缕春风,吹绿了乌兰察布大地的滩川沟坎和山山水水.
规模宏大的后山跨旗县生态工程的建设,也将一个崭新秀美的山川,奉献给为她付出艰辛劳动和沉重代价的乌兰察布人民.

说起乌盟人的坚强和韧性,我们不能不提一提盟委书记***同志.
应该说***书记是乌盟人坚强和韧性的总体体现和总代表.
***书记出生在乌兰察布盟察右前旗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民家庭.
这是他那难以割舍的农民情结和坚韧不拔的敬业精神的力量和源泉.
当年他曾是声名遐尔的集宁一中的高材生,但是文化大革命一声炮响,摧毁了他的求学梦.
面对艰难的农村生活,他最终度过了适应期,开始面对现实,在黄土地上尝试实现他的人生梦想.
他和农民弟兄们一样地在黄土地上摸爬滚打,一块经历酸甜苦辣.
之后,他给公社放大站写稿子,再后他当上了公社放大站的播音员,公社通讯员,以致于后来被推荐上了大学.
上大学是当时多少年轻人的梦想和希望.
应该说他是那个不幸年代的受害者,也是幸运者,当然这个"运气",是源自他的勤奋,他的拼搏,他的不甘沉沦.
毕业后放弃了留校的机会,回到生他养他的察右前旗.
他始终认为他天生是个农民,即使当了领导,他还不忘他曾是农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答这块"皇天后土".

1987年,35岁的***担任了乌盟察右前旗的旗长,1990年又担任旗委书记,到1992年5月担任盟委副书记.
五年"父母官",他以强烈责任感和顽强拼搏的精神,埋头苦干,不尚空谈,注重实效,白天"走跑干",晚上"读写想",积蓄智慧和力量,向更高的山峰攀登.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以远见卓识和风险决策的胆略和气魄,以坚强韧性的敬业精神和突出骄人的工作业绩,在众多的旗委书记中脱颖而出.

1988年被授予全自治区优秀旗长称号,1990年被全盟和全区评为优秀党务工作者,1991年被中组部授予全国优秀领导干部称号.
1990年北京参加全国100个县委书记表彰会,全区4个旗县委书记,他是其中之一,1993年参加了在武汉召开的全国青年干部锻炼成长经验交流会,并在大会上发言.
在实施"进退还"战略的八年中,他八年如一日,风风雨雨,轰轰烈烈,忍着多种疾病,忍着难耐疼痛,坚守在工作岗位.
"进退还"出台,是他在后山12个乡苏木调查的结果,为了这个结果,他顶着料峭的春寒,风餐露宿整整42天.
在实施"进退还"过程中,他时常带病坚持工作,一次在距集宁近200公里的四子王旗调查指导工作结束后,他一路呕吐着回到集宁,第二天便住进医院.
一次意外的伤害,使他尾骨严重骨折,尚未痊愈,便用坐上特制的胶垫圈下乡调查研究和指导工作.
他每天工作学习到深夜,12点之前他很少离开办公室.
8年中,可以说他没有休息过一个星期天,这期间需要多么顽强的毅力和韧性.

日月如梭,转眼间,他在乌盟这块慢慢复苏的土地上,任一把手已开始第九个年头.
八九年来广袤的山川忠实地记录着他三千多个日日夜夜艰辛而充实的实践.
如今他任职初期60多万贫困人口已稳定解决温饱,他也以自己如椽大笔给乌盟人五十多年来找饭吃的历史,画上了一个彪炳史册的句号.
五万四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莽原青青,草木秀美.
他用赤子之情,公仆之心,为乌盟人民奉献着一往深情和苦乐年华.

如今,他在盟委书记的岗位上接近九年,当年和他一批在盟市委担任一把手的同志们都相继得到提拔和重用,但是众所公认业绩突出的他仍然稳稳地坐在盟委书记的位置上,并且一如继往地忘我的工作,忘我的学习,走着他自己设定的艰苦卓绝的人生之路.
当人们给他抱不平时,他淡然一笑,"我自己的进退去留都是小事,让270万人民都过上好日子才是大事.
"说完他又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基层.

小人物:庄户人的本性,就是干,干就有盼头说起乌盟人的坚强和韧性,我们还不能忘记那些"小人物".
没有千千万万个"小人物"的韧性和战斗,也就不会有乌盟"进退还"战略的胜利实施,也就不会有乌盟的今天.
李振和,凉城县刘家夭乡,东头号一个普通农民.
59岁的李老汉,名不见经传,号不见榜头,那一年却从山西左云的亲戚那里引种一亩覆膜玉米,坐水点种成功,秋后一亩玉米打了618.
2斤.
这一亩覆膜玉米的成功,惊动了在凉城搞调研查研究的盟委书记.
盟委书记如获至宝,二话不说,一路风尘驱车来到这个深山沟中寻访李振和.

第二年如星火燎原,在乌兰察布大地上迅速刮起了一股强劲的"白色旋风",全盟地膜玉米种植一下子突破100万亩.
而这一年,年过六旬的李振和老汉把11亩耕地全部种上覆膜玉米,并且说服儿子又种了10亩,父子两个坐水点种的用水,全靠一辆毛驴车从十几里的山下拉水上山,没明没夜,那时候还没有覆膜机,覆膜费工费时,父子俩两头不见太阳,每天也只能覆亩二八分,然后坐水点种,为了赶进度不误农时,老汉在地头挖上大坑,铺上塑料布,晚上拉水存水,白天坐水点种,地头一坐就能睡着,但老李头还是干,不停地干,整个干了一个来月.
六十岁老人,那经得起这样折腾,但想想秋后那黄楞楞的玉米,老汉硬是支撑着身体从早干到晚.
笔者那几天曾有幸陪记者们到过李老汉的村里采访,那时,玉米已经一尺多高,老汉站在没膝的玉米地里,哈哈一笑说:"今年这一宝押对了,等到了秋季,羊儿肥,牛儿壮,玉米捧子一尺长,欢迎领导们来尝一尝".

看得出,李老汉面容憔悴虽苦虽累,但苦中作乐,心情还好.
"顺口溜"还算顺口,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察右后旗当郎忽洞苏木二苏木房一位农民.
为了使自己二十多亩旱地变成水地,一个冬天,连挖二十四眼水井,但二十三眼都放了"黑窟子"(没挖出水).
最后一眼大概是感动了上帝,还算苍天有眼,没有辜负他一片苦心,出水了,而且水量还不小,足足可浇二三十亩地.
从此他一家旱涝保守,日子一下子红火起来.
二十四眼井,全部靠一攫一攫刨,一锹一锹挖,尤其是一个又一个的"黑窟子",都没使他灰心丧气,他心中到底靠什么支撑,有这么坚强的信念和毅力当我们问起他时,他却淡而答之:"靠什么靠庄户人的本性,干,干就有希望,就能吃饱饭,不干就永远没个盼头!
"噢,原来如此,不管是李振和老汉,还是那位放了23眼"黑窟子"的农民,他们心中都燃着希望,是为那个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的希望或者是盼头而干,但是这需要多大的坚强和韧劲呀!
六、敢为天下先和脚踏实地的精神绿色,是人类未来的希望,也是中国北方21世纪的希望.
中国正北方的乌兰察布曾是个缺少绿色的地方,为了这片绿色的希望,乌兰察布人是怎样的艰苦卓绝地去拼搏、去奋斗、去向漫天黄沙和呼嚎的西北风宣战,如今每一个乌兰察布人都是新世纪的拓荒播绿人,都用自己的心血浇灌着祖国正北方这片刚刚染起绿色希望的土地,当那层绿遍染,山川披秀之日,乌兰察布将成为祖国北方一颗璀灿耀眼的明珠.

这一天,离我们并不遥远.
但作为盟委书记的***却并不轻松,几年来的工作实践,既让他感到欣慰和振奋,也让他感到背负的沉重与艰辛.
其中几多甘苦,几多快乐,他体验最深、最透.
他深知,这仅仅是开始,那大片未治理的国土,那随时都将被刮走的黄土,仿佛都是他心中血,身上肉.
他心疼,他着急,他将一辈子献身这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业.
他也忘不了,退耕还林还草之初所遇到的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和责难.

站在世纪的高度来描绘乌兰察布的未来当历史进入21世纪的时候,我们本来应站在世纪的高度,来描绘乌兰察布更加美好的未来,可是几场沙尘暴频频袭击我国北方地区.
滚滚黄尘亦没有放过首都北京.
习惯于风和日丽,蓝天白云的北京人,便惊慌失措,大自然便被痛恨、被诅咒,被呼吁加快治理步伐.

沙尘暴无一例外地让中南海的决策者们忧心忡忡.
专家们也开始探寻沙尘来源.
毛乌素沙漠、腾格里沙漠、巴丹吉林沙漠、乌兰布和沙漠、浑善达克沙漠都被列入袭击北京的"要犯".
可不知是专家们忽视,还是只是"按图索骥",真正让首都不放心的应该是乌兰察布盟这块已很脆弱的土地.
其实真正的黄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长途跋涉,飞越数千公里而扬沙北京.
北京所受的威胁恰恰是扬尘,然而尘从何来一次,***书记在同记者的谈话中,心情沉重地说,"刮进北京的沙尘中,有一多半是乌盟的".
乌盟距伟大首都北京直线距离不足300公里,乌盟的一草一木,一沙一尘都有可能直接关系到伟大首都的安危.
从这个意义上讲,乌兰察布盟,担负着挡住西伯利亚寒流和风沙,保卫北京、保卫华北、保卫我们中华民族的历史重任,.
可如今西北风呼号而来,在乌兰察布草原上肆虐之后,便一路东下,无遮无拦地长驱直入京城,并在华北更广袤的大地上呼嚎疯奔.
这时如逢早春二月,甚至阳春三月,狂风便会挟着的黄沙尘土,便会毫不留情地在首都遮天避日,而后留下"黄(皇)天厚(后)土.

日本称,中国的风沙飘洋过海,越高丽,入东瀛,风沙在"大日本帝国"遮天避日.
韩国称,中国风沙,危及大韩人民,愿出资在中国植树造林,阻挡风沙入韩.
我们不想知道这些东邻之邦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情呼吁,但可以肯定乌兰察布的风沙同其他几大沙源相比,该是距北京最近,距东太平洋上的岛国最近,距朝鲜半岛最近.
乌兰察布,作为镇守边关的"将士",也向最高决策层频频告急.
并非乌兰察布的失职,六七十年代开荒种粮,曾是英雄之举,乱垦滥伐,企图以多取胜,换来短时期的温饱,但是却长期吞咽着生态失衡的苦果.
生态恶化,把乌盟人已经逼上绝路,他们不得不在一位具有远见卓识的盟委书记带领下,自觉地向大自然宣战,来千方百计地呵护脆弱的生态.
因此,退耕还林还草的举措,在国家提出六年前,乌盟人就已经耳熟能详,并且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

象种粮那样种草应该说,在人类即将进入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乌盟人在做又一次生存选择时是冷静的、成熟的、无比正确的.
2400万亩耕地,退下1200万亩,种树种草,还林还牧,在1200万亩耕地上建成水浇地和高产高效高标准农田,800万亩"124"工程田精种高产并可持续利用.
800万亩有林面积将得到悉心保护和改造,只能增其一亩,不能毁其一棵.
4700万亩草场将得到科学改造,合理利用和精心保护,增加植被,提高林草蓄积量.
建设一道长300公里,宽50公里,横亘于阴山北麓乌兰察布草原的绿色屏障,挡住刮往北京的风沙!

六年来,盟委、行署专门召开研究生态建设的工作会议有100多次,专门进行生态建设进度、成果的检查验收流动现场会30多次,专门发出的政策性指导文件60多份……从1995年以来,全盟每年筹集1200万元资金,集中用于退耕种树种草,其中700万元用于草籽、苗条基地建设.
全盟建成柠条采种基地10万亩、草籽采种基地6万亩.
乌盟毁于生态失衡,建设生态顺民心、合民意,也在顺应自然规律和经济规律.
政策引导、组织动员、行政干预、利益激励、环环相扣,正确决策的精神力量迅速转化为群众的巨大的物质力量.
"321"工程启动第一年,就优质完成当年任务的105%.
三年内基本实现了"进"区内人均"一亩水地二亩旱地,或二亩水地一亩旱地,或没有水地五亩旱地"的耕地标准,退区内生态建设有声有势、有力度,县县有高招,乡乡有工程,村村有精品.

八年来,全盟筹资2亿多元,投工近亿个,共退耕1200万亩,种树种草1030万亩,绿化宜林"三荒"293万亩,森林覆盖率由5年前的6.
8%,增加到9%,植被覆盖率由六年前28%,达到2001年的45%以上.

立草为业,恢复生态,再造秀美山川,已经成为乌兰察布盟迎接西部大开发一项重大的战略性措施,乌盟二分之一的耕地已经退耕还林还草.
这将成为全盟一笔巨大的财富,对建设畜牧业大盟将起到决定性作用.

1999年,7月6日,全盟种草种树工作会议上,时任盟委主要领导***大声疾呼要坚决突破"唯农是种,唯种是粮"的观念束缚,要象种粮那样种草.
***同志,从计划经济以粮为纲的弊端,谈到以市场经济的观点种草种树,到中国加入世贸后,饲草产业的广阔前景,特别是结合乌盟实际,阐述了饲草产业之于乌盟战略意义和必要,尤其是对"三对矛盾"的阐释使与会人员深为折服.
他说:种草已不完全是一个生态和发展畜牧的问题,做为一种经济开发的新产业将呼之欲出.
草籽的大量需求,将作为市场反映的第一信号,让乌兰察布盟又一次面临千载难逢的机遇.
为此,他响亮提出退耕种草不再仅仅是陡坡沙梁地,要拿出100万亩甚至更多的好地、水地,种草产草籽,产高效牧草.
他又一次拿出他的计算机给与会者算帐,一斤草木樨籽可卖3~4元,一亩地可产200~300斤草籽,仅草籽一项就是1000多元,与种粮相比,显然效益高出几倍.
他用洞穿一切的目光看着与会者说,"立草为业不是简单的种草,是要让它产生效益,不仅是生态效益还有经济效益,只有把生态效益孕育于经济效益之中,生态效益才能更加健康和快速发展,其结果是两种效益同步发展.
所以我们必须拿出一部分好地种草打籽,种商品草,象种粮那样种草,还要发展饲草加工业的深层次产品.
大家必须有这个眼光,有这个意识,才不会对机遇视而不见.
"在他看来,立草为业,已不是简单地保护生态,简单的发展畜牧养殖业,而是站在了市场经济的高度,为经济结构的调整积蓄物质基础,草业将成为西部开发,结构调整和发展经济的一项举足轻重的支柱产业.

他说,没有绿色保护的生态是脆弱的,同理,没有效益支撑的绿色也是脆弱的.
把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割裂开来甚至对立起来的观点,不是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不是市场经济的观点.
他,作为乌兰察布盟的一把手,200多万人的主心骨就是这样想问题,看事物,就是这样先人一步,高人一筹.
会后,各旗县纷纷行动,使全盟草籽基地短时期内发展到10万亩,预计年可产草籽200万斤.
凉城县麦胡图,还引进水地苏丹草1000多亩,产草可达200万斤,并同日本签订出口合同.
乌盟退耕种草成果骄人,也惊动了中国草业协会.
协会负责人专程来到乌盟,对乌盟草业发展倍感惊喜,隧与乌盟达成协议,协会愿意投巨资在乌盟察右前旗新建亚洲最大的草业加工项目.
届时种草将形成一项对全盟经济举足轻重的大产业,那么山川秀美伴随的将是经济崛起.

超前决策的"一进一退一放"所谓的"一进一退一放"是***书记在全盟粮食购销上重大决策的一个杰作,即杂粮、杂豆进入定购保护价范围,劣质红皮小麦退出国家定购范围,放开杂粮、杂豆市场,价格在保护价基础之上放开.

乌盟调整种植结构,从"两麦一薯"向"两杂一薯"转变,使"两杂一薯"坐正席.
优质畅销对路的作物品种种植面积、产量已居全盟粮食生产的主导地位.
由于这是一种带有根本性观念的转变,在转变初期还带有一种行政命令的色彩.
实践使这里的农民认识到"两杂一薯"的优势,也从"两杂一薯"中得到了好处,但要真正解决问题,还得靠市场.
1998年,中央出台了粮食流通体制的"三项政策".
作为全国三大主粮的小麦是当时国家明文规定的定购品种.
面对粮食生产和流通体制发生的重大变化,粮食品种结构相对过剩的市场环境,乌盟怎么办就乌盟而言,小麦市场供大于求,而当地产的红皮小麦品质低劣,决定了小麦在乌盟不可能顺价销售,大量的收购红皮劣质小麦不但会使粮食部门亏损加大,而且对乌盟调整种植结构,发挥杂粮杂豆的地域优势也十分不利.
如果说一定要实行定购的话,实事求是地看,劣质红皮小麦应退出定购,优质的杂粮杂豆应进入定购.

可小麦作为定购品种是国家粮食政策明文规定的,一个乌盟就可以不执行吗要让小麦退出定购品种触及了政策的高压线.
高压线啊,谁不清楚摸不得呢那几日乌盟盟委的主要领导的思想非常矛盾,是坚持实事求是,还是唯书唯上呢从理论上讲当然是坚持实事求是对了,可事物是复杂的,有时理论上的东西并不见得在实践中全行得通,如果让小麦退出定购品种,哪怕是卖不出去的红皮劣质小麦,有人责问中央的政策你竟敢不执行,那就无言以对了.
可在市场条件下,价格信号强烈地引导着农民种田,保护卖不出去的劣质小麦本身就违反市场规律.

是唯书唯上,违背市场规律.
还是顺应市场规律,从实际出发深思熟虑之后,乌盟的领导层选择了后者.
当然,选择了后者,也就是选择了与上级规定不符的路子,就是触及了国家粮食政策的高压线,就是选择了风险.
但乌盟人看准了,铁了心了,也顾不得了,让实践说话吧.
乌盟本着粮食收购企业"购得进、销得出"和有利于农民增收的原则,对粮食定购、保护的品种、价格大胆地进行了调整,果断地采取了"一进一退一放"的粮食收购政策.
即具有地区特色的杂粮、杂豆进入定购保护价范围,价格比1997年每斤调高0.
09元;低产、劣质的红皮小麦退出国家定购范围,价格比1997年每斤调低0.
05元;在价格保护的基础上,放开杂粮、杂豆市场.

这一政策从根本上讲符合中央的"三项政策",也与当地实际相结合,取得了明显成效.
首先粮食企业实现了顺价销售.
过去全盟粮食收储企业由于售粮困难,库存逐年增加,到1998年全盟总库存达到10.
6亿斤,其中商品粮6亿斤,红皮小麦占库存商品粮的59%.
从1998年实行粮食收购新政策后,粮食企业的库存压力大、顺价销售难的问题基本得到解决.

1998年10月至1999年4月,全盟国有粮食收储企业顺价销售粮食1.
2亿斤,其中市场杂粮、杂豆销售7500万斤,占顺价销售总量的65%.
从1998年6月1日实行新的收购政策起到年末,粮食收储企业盈利215万元,由于优质杂粮杂豆在拉丁美洲一些国家需求甚旺,成为市场的"抢手货",国有粮食收储企业边收边销,客户带款上门抢购,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

据有关部门算账,因价格因素和"一进一退一放"的"土政策",1998年全盟农民人均增收达210元.
"一进一退一放"活跃了粮食流通市场.
由于杂粮杂豆、马铃薯市场俏销、效益好,从事粮杂豆贩运的个体大户达到3万多人,涌现出4.
5万人的马铃薯贩运队伍.
以"两杂一薯"为主的深购远销使乌盟的粮食流通市场异常地活跃,全盟仅"两杂一薯"销售环节实现的增加值达4亿多元,占第三产业增加值的18%.
"一进一退一放"的粮食收购政策,把粮食收购政策和调整种植结构配套调整.
以强烈的价格信号又引导农民进一步加大了种植结构调整的力度,从而使"瞄准市场种田,调整结构挣钱"成为广大农民实实在在的自觉行动.
1999年全盟具有优势的马铃薯、杂粮、杂豆种植面积又比1998年分别增长了20%和15%以上,达到了510万亩和350万亩;而市场滞销的红皮小麦种植面积又比去年减少了50%,实际种植面积不足50万亩,仅占全盟总播面积的不足5%.
同时,广大农民优化粮食品质的意识进一步增强,从1998年全盟收购粮食的质量情况看,农民售纯粮的多了,混杂品种的少了;精碾细打的多了,混等混级乱交的少了.
从1999年的播种情况看,广大农民对优质种子和种植技术的要求进一步提高.

2000年国家作出小麦退出国家定购范围,乌盟已先行了两年,乌盟农民并不会因小麦退出定购而国家而遭受的损失,这不能不说是乌盟在市场经济运作中先见之明,同时也表现出乌盟人尤其是乌盟的领导层敢担风险,敢于决策和科学决策精神.

乌盟人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和品格,说到底,也是极度贫穷和强烈的忧患意识逼出来的.
人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本能的求生欲望,迫使他们必须想方设法生存下去,此所谓穷则思变,思富,以求绝处逢生.
又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但是,坐以待毙,显然不可能在"山重水复"中"柳暗花明".
那是动态的,流淌的,只有勇往直前,方能化险为夷,方能绝处逢生,苦尽甘来.
***同志常说,最困难,最无望之时,往往孕育着生机,孕育着希望,但是屈于困难,悲而不前,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乌盟在全区居于落后贫穷地区,恶劣的生存环境,脆弱的经济基础,极端困难的生活条件,迫使乌盟必须想方设法寻求生存之道,必须超出别人一倍甚至几倍的速度向前迈进.
这当然要比别人思考的更多,经验成果也更多一些,甚至必须在某些方面走在别人的前面.

乌盟人就是这样,当别人已酣声如雷,进入那波澜壮阔的梦乡,乌盟人还在辗转反侧,思考着活下去的最佳方案,当别人还在享受着黎明之前最香甜的一梦时,乌盟人已匆匆起床,戴笠荷锄,田园中已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这是生活所迫,乌盟人别无他法.
即使如此,仍不能饱其馕,温其体,仍要遭到那些饱食终日的有钱人和附和有钱的人的嘲笑和讥讽:"你能把月亮摘下来,你能把地球翻个底朝天不成"但是,乌盟人还得变着法生存,变着法活得好一点,顾不得别人说什么.
乌盟人只能这么做,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活之道,早醒早起早动手,马不停蹄的劳作,马不停蹄的朝前走,只有朝前,才有希望,才有出路.
第四章摇负重奋发——乌盟人,挺起自己的脊梁丑化、歧视和嘲笑乌盟人,在全区几乎成了一种时尚,这股灰色的旋风,让乌盟人感到了迷茫和伤痛,如同置身风的旋涡,眼前是一片灰黑,还不时被卷起的碎石和杂物击中.
但同时也在给乌盟人以自省和激励.

乌盟人还是乌盟人,乌盟人和别的地方人毫无二致,同是炎黄子孙,同是塞外之子,同在一片蓝天下生活,同在接受时代变迁和历史潮流的洗礼和磨炼.
在曾为北方一块豪杰啸聚的国土上的今人们,真该对事关荣辱和发展的"形象问题"作出深层次的思考,并从全区人们的笑谈和歧视中解脱出来,挺直你的腰板,既要认真对待别人对自身的讥讽和评估(不公正和公证的),同时,也不要太把这些讥讽和评估当成一回事,接受历史的和现实的教训,团结一致,负重奋发.
首先要自信,自己的形象原本就没有那么差;其次要下决心,用自己的行动,洗去自身也曾客观存在的污垢和耻辱,并学会张扬自己的优势和优点,把自己的形象塑造的更完美,更动人.

其实,乌盟人之所以屡受嘲笑和歧视,表面原因,是我乌盟人在外地谋生的人曾有过一些这样或那样的不轨行为,曾伤及到别人的利益,而真正的原因,还是那样一种不健康的心态和异化了的价值观,其根本原因还是乌盟人直到今天仍摆脱不了的"贫困"和"落后".

乌盟人要理直气壮地站立起来,真正成为一个大写的"人",无疑是消除对于乌盟人的丑化和歧视,树立乌盟人的良好形象,为这块"中国正北方"的国土,创造一个改革发展的好环境.
一、脚踏实地,重塑自我为乌盟人正名,无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但乌盟人自身必须能正确地看待和估价自己,以前所未有的自信和勇气展示乌盟人"真正的自己",同时也要以前所未有的勇气剖析自身的不足,甚至不要再自己糟践自己,让世人看到一个崭新的乌盟人的形象.

乌盟人该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能力.
乌盟人不会去做无谓的辩白和争吵,当然并不等于乌盟人就此便忍气吞声,关乎改革发展大事,关乎国计民生大事,忍气吞声就意味着对这些人和这些无端指责和歧视的放纵和助长,意味着对乌盟发展和生存的不负责任.

怎么办让这些流言蜚语自生自灭,但这个周期过长,急于发展的乌兰察布人等不起.
其实除此之外乌盟完全可以用许多方式给乌盟人呼吁和正名.
譬如:对餐桌上,酒宴上的"调味品"和"下酒菜"之类,我们完全可以一笑了之,让他们看一看乌盟人是虚怀若谷,不是小肚鸡肠,乌盟人"宰相肚里能撑船".
这并不难做到,事情忍一忍,笑一笑,想开一点就是了.
在兄弟姊妹面前,在亲朋好友面前,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是乌盟人的性格和品行.

譬如,我们可以利用大小媒体多宣传一些正面的东西,尤其是在自治区甚至国家级媒体多宣传一些乌盟的文化、政治、经济、历史、人物及其它内容,及至于对乌盟的"经验"也不能羞羞答答避之不谈,当然,经验不能滥出,要瞅准了,想好了,正确的,能拿得出的经验,就要进行大张旗鼓的推行和宣传.
既是推行经验,又是宣传推销自己,又能鼓舞凝聚人心,还要让世人多见不怪,而不是少见多怪.
这需要一批精英人才来做这个事情.
这是个系统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是一日之功.

再譬如,下大力气宣传和弘扬乌盟精神.
"团结一致,负重奋发,艰苦奋斗,自强不息",不再只是写在墙,写在领导讲话里,而是要写在乌盟人心中,着力宣传一大批负重奋发,艰苦创业的好典型,好人物,宣传乌盟的宽厚、善良、吃苦耐劳,不甘贫困和落后的精神,同时对那些害群之马,亦应毫不掩饰,毫不留情的批评和鞭挞.
这恐怕该是一项全民行动,让所有乌盟人都能行动起来,负重奋发,团结一致,干他三年五年,十年八年,甚至更长一些,乌兰察布的形象,面貌就会有一个大的改观.

再譬如,下大力气开发乌盟的人文资源和旅游资源,把乌兰察布历史和现实中那些足以改变历史的重要人物和历史事件的足迹和文化遗存,加以认真的,实事求是的和力所能及的开发,把我盟的旅游产业做大做强,孕人文宣传于旅游发展之中,对重塑乌盟的形象,具有不可估量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脚踏实地,尽可能地在短时期内理清发展思路,加快发展步伐,把自己的事情办好,经济发展了,实力增强了,自己的事情办得漂亮,能打得出,叫得响,别人甘拜下风,不再有那么多的短处授人以柄,大概乌盟的形象也就高大了,完美了,那些讥笑嘲讽乌盟的人,自然会"闭住他们的臭嘴!
"要说乌盟人中自强自立的人物,大概可成就一部或几部浩繁的卷帙,可以编成大戏唱他几天几夜,并一直唱下去,可惜我们很少有人来编写我们自己的"英烈传",很少有人把乌盟的英雄豪杰,乌盟的大人物小人物编成戏在乌盟,在全区乃至全国传唱.

2001年,乌盟好不容易有一出戏唱到全区,唱到首都,主要演员在全国也算是顶尖级人物,如武利平(国家一级演员,出演20多部影视剧)、王凤云(全国民族唱法金奖获得者,声乐副教授).
戏演得好,剧本也写得好,一炮走红,获全国曹禺戏剧奖剧本提名奖,晋京演出后好评如潮,乌兰察布这个名字随着这部戏也镶嵌在首都人民的心中,如同首都人把沙尘暴和扬尘天气,退耕还林还草和生态建设同乌盟联系在一块儿一样.
只是这部戏通篇描写的是一个"穷"字,乌盟人背着这个历史的,而又现实的,沉重的且又沉闷的"十字架",诚实地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的艰辛和贫困,愚昧和善良,倒是那个"外来妹"的四川女人(王凤云饰演),才带来一丝鲜活和生气.
当"外来妹"被"解救"之后,重新回到"光棍生涯"的黑狗(武利平饰演)绝望地对着苍天,撕人心肺地发出呼唤:"天啊,这都是因为咱穷哪!
"可能因为这部戏是乌盟人写的剧本,那邪恶与不义的代表(人口贩子)给大同人按在头上,乌盟人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剧本是成功的,晋京演出也是成功的,为此,武利平荣获全国戏剧梅花奖,乌盟人在这个领域里第一次把自己的名字与大师们写在一起.
但是,乌盟人下一步是否该再推出自己的又一部或几部力作,让外界人再对乌盟刮目一次或几次,这一次或几次,不一定再展示乌盟的贫穷和落后,而是奋发向上的英雄人物或集体,譬如把"春秀"做大做好,做得让全国人都知道在这块快被风沙吞没的土地上,还有一个艰苦奋斗,屡败屡战的群落,在改变着自身命运和形象,在改善着首都乃至整个华北的生态环境,让天更蓝,地更绿.

当然还有别的,譬如,我们能不能还象六七十年代推出"草原英雄小姐妹"一样,把现如今我们的英雄人物和劳动模范推出去.
想六七十年代,乌兰察布大地作为"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乡,是何等骄傲和自豪,"草原英雄小姐妹"成为乌兰察布的"形象大使",使全国人民对乌盟,对全内蒙古那"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的草原风光,是如何的憧憬和向往.
那是内蒙古人民勤劳勇敢,热爱祖国,热爱家乡的代名词,赢得了多少华夏子孙的崇敬和赞叹.

如今,当年那一对让全中国人民喜欢得发狂的小姐妹都已先后为人妻,为人母,甚至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成了领导干部,当年如诗如画的风光快被大自然的疯狂攫掠为一片荒漠,乌兰察布人仍顽强地在这片土地上艰苦图存,希望着再创一次或几次辉煌.
其实,我们也在不止一次地创造辉煌,可惜我们自己推销自己的意识和能力还远没有跟上去.

时至今天,我们能够走向全国的英雄人物和优秀人才并不少,只是我们冷落了他们,漠视了他们,不仅使他们那种时代精神和先进事迹没有受到应有的弘扬,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地区形象,没有得以很好的树立和塑造.

譬如,造林英雄,全国劳动模范董鸿儒,40多年如一日,坚持在崇山峻岭中植树造林,十几万亩人工森林在他的手中建成,其事迹感人之深,其业绩与日月同辉.
如今,那满眼绿树的苏木山成了城里人休闲度假的旅游佳境,可来此观光的有几个人曾知道当年那个浑身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十八岁小伙子和他的伙伴们是如何把诗意年华和满腔热血献给这一片浓绿呢我们不该给董鸿儒及其英雄群体树碑立传,以流芳于青史吗可惜没有人做,原因很简单,董鸿儒还活着,给一个活着的人写传,塑雕,中国人还不太习惯,何况是乌盟人.
活着就意味着变数,万一老董犯了错误呢这碑不是还得砸掉吗中国人讲究"盖棺定论",大概就是这个顾虑,其实根本不用这么复杂,老董即使真的犯了错误,也不能将其一世功业否定,历史终归是历史,何况早已退休的董鸿儒不是还在种树吗师亨,厅局级干部,退休后不在大城市享清福,舍弃天伦之乐,回到乌盟丰镇市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在穷乡僻壤,排除万难,带领家乡人民打井配套,种草种树,改变家乡面貌,多次受到自治区党委和领导的表彰,数次站到全国的领奖台上;可惜我们宣传的太少了.
包括我们领导同志知道的有多少呢我们该不该发一个向师亨同志学习的决定,让全盟上下开展学习,让家喻户晓师老的崇高精神和模范事迹,可我们没有,原因是师亨是内蒙的干部,可他是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续写生命的辉煌呀!
再说孔繁森不是在西藏吗山东人却把他推向全国.
可我们呢在这个小山村的山包上,树起一座石碑,是师老自己树起的,不是宣传自己,而是在碑上撰刻着曾经支持过他的事业的人们的名字.
还有身患重疾,卧床20多年,体重50来斤,喝水靠吸管,但热爱生命,尊重人生,又坦然面对死神,一直坚持写作的武秀林.
最近,她又语出惊人让众多的健全人汗颜.
6月2日,她20多年来,第一次坐着轮椅,走出户外,呼吸着那久违了的新鲜空气,在众多志愿者的护卫下缓缓来到集宁市中心广场,面对"心的呼唤,爱的奉献"的动人场面.
当众宣布自己身后愿将身体的全部器官,包括眼角膜捐献出来,作为自己对这个充满爱心的社会的回报.
她说她没看够这丰富多彩,又充满爱心的世界.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们无不落泪.

武秀林的事迹这感天动地,堪称塞外的张海迪.
向武秀林伸出关爱之手的乌盟人,更展示出了同情弱者,尊重强者,扶弱济困的眷眷爱心,这与那些把乌盟涂抹成坑、蒙、拐、骗、偷的"下三烂"的描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我们不仅对武秀林宣传极少,对这种"爱心大放送"的活动和场面的宣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歪门邪道毫无顾忌地对乌盟人中的个别人,个别不良现象张扬到极致,而众多媒体在正经渠道对乌盟人坚韧不拔的精神,乌盟人中那些时常用"大写"描述人生的人们,却表现出不应有的冷漠.

是没发现,还是本来就麻木不仁呢在这一点,我们应该向山东学习.
推出张海迪,成了山东人坚韧顽强的象征,成为全国人崇敬和学习的榜样,也给新时期山东人形象描上光辉灿烂的一笔,可我们的武秀林,至今仍在她多年来光线灰暗的小屋,守候着她那极度脆弱和随都可能破灭的梦.
她的艰难不知要超出张海迪多少倍,她的遭遇和写作条件与海迪姑娘更是无法相比.
想必海迪大姐得知塞外还有这么一位坚强的女性,也会感动,也会钦敬,也会解囊相助.

孔繁森,更是山东人推销自己最为典型和成功的一例.
孔繁森,本是产生在西藏的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因为是山东人氏,山东人便捷足先登,重墨浓彩,张扬的几乎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相比之下,西藏人倒有点被动了,直到孔繁森已成了民族英雄式的人物,西藏人才如梦方醒,做了不少像是山东人"配角儿"的工作.
提起孔繁森,人们首先知道他是山东人,而后才是援藏干部,是山东人为西藏人而献出的光辉生命.
当然山东人的伟大献身精神便光彩夺目了.
其实,不管是张海迪,还是孔繁森,他们确实应该受到全国人民敬仰和爱戴.
但是他们也确确实实地给山东人推销自己,做了一个效益极高的义务推销员.

可惜我们到如今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问那名贯古今的北魏开国大帝拓跋圭是何许人也,是何方人士,不要说全国,恐怕问问乌盟人,问问凉城县这些拓跋圭的后代们,90%以上的人怕要摇头,并毫不羞涩地说不知道.
前不久,笔者出差到乌盟某县下乡搞调查,也是餐桌上谈论起今古名人,笔者提及清朝抗英名将裕谦曾是乌盟察哈尔蒙古族,且祖籍化德人氏时,对这段并不太遥远的历史,包括那些父母官们都知之甚少,连裕谦是化德人,都一无所知.
可以肯定,大概那些裕谦将军的后代们怕也不知祖是是谁,更不知还曾出过这么一位威震史坛的民族英雄呢所有这些,我们能怨谁呢怨那些几乎目不识丁的村民们,怨那些对历史一无所知的少男少女们,还是怨那些整日忙于事务的父母官们我们有着几千年的文化,但我们仅仅使这些文化积淀下来,却没能使这些文化变成财富,只是无偿地奉献给人类,奉献给全体的华夏子孙,而我们乌兰察布草原,我们的察哈尔大地却变得一无所有.

1992年,笔者率全盟宣传系统干部百余人到苏南考察.
苏南人,尤其是无锡人,很会推销自己,一个宣传系统,连编外都探不上的"临时工"在给我们这些所谓塞北来的"蒙古男子汉"们介绍其苏南名胜古迹,文化名人,经济发展如数家珍,有声有色,说得你由不住举足欲登,一睹为快.
在他们看来,似乎那些早以作古的文化名人都是他们的推销员,那些并不见经传,可古今文化名人到此一游,即可变成赚钱的场所.
外地人到此,都变成了腰缠万贯的富翁,舍得把大把大把的人民币换成一些真不知到底值不值钱的小玩艺.

我们曾到过一处与一般庙宇并无差异的处所,规模之小,进出三二十个人,便要摩肩接踵,两名工作人员便可应付一拨又一拨的游人香客.
据说大宋名臣文天祥过零丁洋时,曾在此住过一宿.
是否真的住过,连史学家亦无兴致考证,但却游人如织、香火燎绕,似乎这个作古数百年的先贤也能护佑一方平安,也能给善男信女们赐吉予福.
孰不知文天祥过零丁洋时,正值"走麦城"之时,连自身尚且难保,除不乏对气数已尽的大宋王朝的最后一点气节不败外,岂有护佑一方百姓之能.
但在苏南人的推销下,万事遂通,求吉问福者还真不少,真不知文天祥在天之灵得安与否.

相比之下,我们却做得少之又少,我们的拓跋圭、我们的李牧、李渊、我们的裕谦、纪松龄,还有那些在乌兰察布大地上留下显赫功名和历史足迹的成吉思汗、窝阔台和辽代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清开国大帝康熙,以及当代乌兰夫、刘澜涛、傅作义等,当然还有与我们同时代的骄者,张颖清(世界生命全息论创始人)贺恭、武利平、董鸿儒、武秀林和世界级的登山大英雄王勇峰,还有……那源源不断的英名可以列出一串又一串,那令人发奋不息的事迹可书写一页又一页,一本又一本,……可我们都作了些什么呢还有那独一无二的文化遗产和并不亚于江南美景的独特的自然风光,都被我们的无知和漠视而荒废在历史的尘埃和现实的麻木之中.
我们是现实的罪人,还是历史的罪人当然,乌盟和乌盟人同其他地方和其他地方的人一样,有自己的弱点和缺陷.
我们也同其他地方人一样,对这些弱点和缺陷具有十分强烈的修正和弥补的要求和需要,尤其是对乌盟人中个别在外谋生人员的不轨行为,甚至犯罪行为,表示极大愤慨和强烈的挞伐.
笔者认为,做为乌盟人,虽然并不低人三分,但是,也决没有任何理由对个别人损害乌盟形象,坑、蒙、拐、骗、偷行为的放纵和原谅.
笔者认为,首先要让乌盟人,尤其是在外谋生的乌盟人,挺起腰杆做人,靠勤劳和智慧致富,不走歪门斜道,不干损人利已事情,尤其是不能越轨和犯法.
要在乌盟开展一次声势浩大的重塑乌盟形象运动,使乌盟的社会环境和投资环境从根本上发生改变.
再次,应该加大对乌盟在外谋生人员的教育和培训.
可利用逢年过节在外谋生人员回家过年之机,对这些人进行一次或多次法律培训和思想教育.
教育他们自强自立,更好地遵纪守法,教育他们,要人人都有"我是乌盟人,不损乌盟形象"的意识和行为,全力维护外出谋生之地的繁荣和安宁,同样是外出谋生的乌盟人,应尽的义务和职责.
教育他们应该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思想境界,而且实际上,这种密不可分的"联带"关系,也并非子虚乌有.
所在地繁荣了,安宁了,乌盟人在外谋生才留得住,住得安,机会多.
当然,也发得快.
二、让产品为乌盟扬名上个世纪最后一个年头,乌盟两位旗县的领导到上海出差,出于职业习惯,二人到就近一蔬菜市场闲逛,顺便看一下菜价,也想搞点市场调查之类.
刚进蔬菜市场,一条横幅醒目地在正前方悬着,上写"内蒙古乌兰察布盟优质马铃薯"这倒让二人感到分外的亲切和惊喜.
一个小小的乌兰察布盟,那些小小的土豆,竟赫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级大都市的街头,让十分挑剔的上海人掏出那捂得严实的钱包,敞开往出掏票子,真不容易.
当然,去看看那可亲可爱的,如婴幼儿脸蛋儿般生动可爱的土豆是否火爆上海,是无疑的了.
二人再无闲心浏览别的,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串越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了买卖土豆的摊子跟前,虽没有火爆的场面.
但买的人还不少,而且还有两大卡车土豆,正往下卸货,见了老乡,自然要搭讪几句.
谁知不问还好,一问则大失所望.
一是贩土豆的那位所谓的老板,根本不知拉的土豆是"紫花白",还是"克新一号",还是别的什么,这在乌盟是不可思议的.
拉出那一个庄稼人,看看土豆颜色和个大个小,摸摸皮滑皮涩,便知是什么品种.
二是操着满口宁夏甘肃一带口音.
说上半天也听不懂一句乌盟话(二人均说乌盟方言),也根本不知道乌兰察布盟在内蒙古什么地方.
三是弄不清土豆是火车还是汽运到沪的,只说,他也是半路接车的,问司机,司机也只摇头不说话.
其实二位一看那卸下的土豆便知不是"乌盟货",不论是光洁度还是匀称度都不可能是乌盟土豆.
乌盟外销土豆一般都经过严格挑选分层次包装的.

肯定是冒牌货,冒牌货!
其中一位不禁有点愤慨,假冒伪劣,连个小小的土豆也不放过,于是建议找市场管理部门,对小小土豆进行一次打假,也还乌盟一个公道.
另一位则笑了笑说:"算了吧,这么大的上海,谁会顾及几个小小的土豆,再说,打起官司来,那麻烦事就多了,权当他们给乌兰察布盟的土豆做了一次义务广告.
其码可以向人们展示,内蒙古乌兰察布盟还有优质马铃薯.

可这算什么"优质"呀,分明是劣质嘛!
这不是给乌盟作反宣传吗他们还是向在场的上海人,包括那位土豆贩子声明,这不是乌盟的土豆.
乌盟的土豆质地要比这好,一是沙土地,土豆色泽鲜亮,个大匀称;二是高寒地区,昼夜温差大,淀粉含量适中.
经他们介绍上海人频频点头,说希望能吃到真正的乌盟土豆,连那个土豆贩子也挤过来,问乌盟在哪,怎么才能找到,价格情况如何等等.

后来他们才从这贩子口中知道,这土豆大多来自宁夏和甘肃一带.
无独有偶,察右中旗乌素图乡,近几年以种日本红萝卜扬名区内外.
乌素图乡群众还给它起了很响亮也很雅的名字叫"草原红参".
最初广州市场上率先有了乌素图萝卜,这萝卜光洁透亮,里外一色红,一掐流水,个儿均匀适中,吃起来脆甜可口.
一下子被一客户看中,但问及萝卜产地时.
这位贩子却闭口不谈,原来他怕招来竞争对象,搞信息封锁哩!
这位客户也真下功夫,便花钱租车,悄悄盯梢这位萝卜贩子的大车.
竟然从广州不远数千里,一路风尘跟至内蒙古察右中旗的乌素图乡.
当这个客户看到那数万亩优质红萝卜和繁荣的购销场面,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地连呼,"奇货,奇货!
想不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能有如此优秀的产品!
"还顺便踢了一脚租来小车轮胎,连说,"值得,值得.
不白来一趟!
"自此,这位客户成了红萝卜之乡的大客户,也是固定客户.

这位客户的传奇经历,也使乌素图乡和邻近的巴音乡群众信心大增.
第二年这两个乡的红萝卜种植面积一下子扩大到六万亩.
红萝卜价格也逐日攀升,最高时,竟达六七毛钱.
红萝卜之乡的群众在日益繁荣的红萝卜市场中也逐渐学会了做买卖,两根不大不小的红萝卜,往塑料袋一装,居然可卖到一元钱.
群众说"红萝卜卖了个人参的价格",也正是由此.
乌盟的红萝卜也成了知名品牌,响彻广州、深圳、山东半岛和京津地区.

乌盟的过去,是以贫困出了名的,全自治区一说起乌盟总与贫困联系在一起.
这里的"贫困"二字也成了乌盟扬名全区,又让人心酸的"知名品牌".
如今随着土豆立盟的实现和种植业结构的调整,乌盟也有了自己的足以引以为骄傲的品牌.
察右后旗的"富奇"牌马铃薯,四子王旗的"太平庄"牌马铃薯,都以质优价适,又得到中国绿色食品协会的认证,成了北京、天津、上海、广州等蔬菜市场上的抢手货.
后旗"富奇"牌马铃薯,经过分层次包装,居然漂洋过海,打入韩国、日本市场,出口价格自然不菲.

除了土豆和红萝卜之外,乌盟的羊肉以不腻不膻而著称,其卷羊肉、板羊肉,八王爷涮羊肉畅销全国23个省区.
北京东来顺集团把乌盟的羊肉作为全国60家连锁店的指定产品,如若发现有冒名顶替、偷梁换柱,或"挂羊头卖狗肉"者,将科以重金,并视为损害集团声誉而取消连锁资格.

还有我们的"岱海银鱼",至今仍得挂"太湖银鱼"的商标,原因是从太湖引进.
孰不知,太湖银鱼安家岱海后,居然因水质优良无污染,银鱼个大光亮,大大超出太湖,每到捕捞季节,客户云集岱海,竞价抢购热闹非凡,可惜却不是我们自己的牌子,还有岱海鲤鱼,岱海鲫鱼等.
在市场上都很抢手,但我们至今仍还是原始的销售办法,听凭自然.

还是那个岱海湖畔,具有260多年的"鸿茅酒"曾辉煌一时.
一九四五年四月中国共产党在延安召开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出生在岱海岸边的郑天翔等当时还算很年轻的革命者,用毛驴驮子把鸿茅酒运抵延安.
鸿茅酒成了中国共产党第七次代表大会"指定用酒".
郑天翔建国后曾担任北京市委秘书长、副书记,北京市委书记等职,后在最高人民法院位置上离休.
至今仍以93岁高龄关心关注凉城鸿茅酒的盛衰和起落.
改革开放以后,鸿茅酒远走江浙,俏销港澳.
1989年获全国保健食品"金鹤杯"奖;1992年获中国医疗保健精品博览会金奖,1997年11月鸿茅酒被指定为97香港回归中国八大特级品牌商品最有价值纪念品.
如今虽然鸿茅酒在市场经济中遭遇前所未有的尴尬,但只要我们沉着应对,做好做大市场其潜在优势依然明显,我们期待着重振鸿茅雄风的那一天.

还有我们的卓资山熏鸡,民国期间已声名远播,名满天下,与河南"道口烧鸡"、山东"德州扒鸡"同称"三大"名鸡之一,但至今不能做大做强.
还有我们的荞麦、莜麦食品等,也以其显著的保健功效,出口日本、韩国及东南亚一带.
与食品相媲美还有皮件和绒毛产品等.
熊猫牌皮衣,曾为国家驰名品牌,一度曾在全国同行业中居于领先水平,外地客商大都是先知"熊猫"而后知集宁,知乌盟的.
可惜的是,这个乌盟"第一品牌",我们打响了全国,却没能保持下来.
可喜的是,如今,这个品牌在企业转制之后,又以其优质和款式翻新,东山再起,新企业经营者,又大胆出征西亚,兼并了哈萨克斯坦一家大型制革厂,成为乌盟地区屈指可数的几家中自己的跨国公司之一.

还有我们的乌兰水泥有可能做到华北最大,我们电力能源基地建设有可能在华北地区数一数二,还有福瑞制药、瑞泰焊条、煤炭市场、区位和四通八达的交通优势……等.
市场经济是竞争经济,而竞争的法则是优胜劣汰.
优势企业集团主导市场,名优产品瓜分市场是市场经济的主要特征之一.
在市场竞争中占一席之地,必须发展自己的特色经济,而特色经济则以优势产业为主体,优势产业的形成和巩固,同时必须以其过硬产品品牌为龙头,这就是说一个地区的经济综合实力和竞争实力;不是靠"门类齐全",而是靠特色形成,靠产品品牌.

乌盟的地下,很少有老天爷恩赐的自然资源,但并不能由此断定我们不能成为非资源型的经济类区,何况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源的配置是大范围的,是跨区域的,是动态指向的.
乌盟的特色产品资源就十分丰富,在"进退还"战略和建设畜牧业大盟方针指引下,马铃薯、小杂粮和畜产品商品率不断提高,农畜产品加工在乌盟已经形成一定的基础,全盟农畜产品加工业实现的增加值已占到全部工业增加值的60%以上.

围绕马铃薯、肉食品、皮制品,生物制药、电力、建材和高载能等十大重点产业的发展,一批科技含量高,市场份额大,能够提高地区知名度的品牌产品和企业迅速崛起.
乌兰水泥厂,无论现代化程度、产品技术含量和市场占有份额以及生产规模都大大高于周边同类产品,做强做大的态势已十分明显,企业前景十分看好.
这个企业的罗振华老总非常自信和富于远见,他坚信等他的三期、四期工程投入运营,他的自备电厂投入发电,他的"乌兰水泥"将成为全国水泥产品的龙头老大之一.

富广公司、奈伦集团为主的马铃薯全粉和精淀粉及食品加工企业,以其国际一流的加工生产设备,产品已经打入国际市场,业已形成全亚洲最大的马铃薯产品生产基地.
福瑞制药集团的复方鳖甲软肝片生产能力将由现在的2亿片达到10亿片,并依托清华大学药品研究所迅速扩张为以生物制药为主的新系列药品,届时将成为我国中西部地区较大的医药生产和销售龙头.
集宁瑞泰焊材公司,生产普通焊条12万吨,药芯条1万吨,产品销往国内市场和国际市场,已成为亚洲第一大焊条厂.
集宁国兴电器厂年产各种型号的磁头,已占世界产量的7%,世界排行第五,经过技改扩建,年产量可占世界一半以上.
以新建凉城岱海电厂和丰镇电厂三期技改为主的火力发电能力,近期通过鉴定.
"十五"期间,全盟火力发电能力将达到千万千瓦,成为我国北方地区最大,也是最重要的电力基地.
伴随着京呼高速公路的通车,乌盟优越的区位优势和交通优势将凸现出来,货运物流和转运产品将迅速崛起,兴和县煤炭运输一项将给县财政提供7000多万元财政收入,占全县财政税收的60%以上.
……据有关部门测算,上述几大名牌产品和项目建成后,将形成150亿元的销售收入,增加值将达到40亿元,利税可达15亿元.
几个可观的经济数据,将标志着乌盟彻底告别贫困,经济发展步入良性循环,乌兰察布盟将以自己辉煌和伟岸之躯,屹立在祖国的正北方.
届时,乌盟将是万目注视的地方,而不是人们指责、嘲讽和讥笑的对象.

三、乌兰察布人挺直腰板朝前走改变人们对乌盟人的印象,归根结底还是靠发展.
乌盟人的穷是历史的原因和政治的原因造成的.
不是乌盟人的责任和特性,更不该做为笑柄而让乌盟人背上不该背的沉重的历史而现实的包袱.
对于这一点,乌盟人决不能自羞于人,而应挺直腰板朝前走,也只有朝前看,朝前走,才有出路.

乌盟人并不笨,乌盟人也并不懒,乌盟人原本也并不会坑蒙拐骗偷,只是一部分人因生活所迫或作为社会渣滓和劣根性走上岐途.
他们并不代表乌盟人的全部,而只能是乌盟人中的极其有限的几个人或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只能算乌盟人的败类.
对此,乌盟人也深恶痛绝,其实这些败类不仅祸害呼市人、包头人或其他外地人,乌盟人更是深受其害.
他们出于利欲熏心,必然损及他人,决不会因为你是呼市人、包头人而登堂入室,拗门行窃,或因为是乌盟人而手下留情.
因此,呼市嘲笑乌盟人偷窃,无奈之余,而在门上贴出"我也是乌盟人"的贴子,岂非显得幼稚可笑和自欺其人,尽管这是则笑谈,真不知是讥笑乌盟人还是呼市人自己.

乌盟人承认在乌盟除了真正的乌盟人之外,确有一些问题,也确有一些乌盟人自己都不齿的"乌盟人",但这决不能成为乌盟自暴自弃的理由,发展中出现的问题,只能靠发展来解决.
忍辱负重多少年的乌盟人该自省自律,也该有极为宽广的胸怀.
历史上背负着"物质贫穷"的乌盟人,在和全区人民一道前进和发展中,有坎坷,有磨难,也有尴尬,但同样也有自己的憧憬和自信,他们正满怀信心的挺直腰板朝前走.

乌盟有着近十年人民用汗水浇铸的辉煌,乌盟人在创造这些辉煌时,也就得到了骄人的回报,这些回报也足以让乌盟人自豪和自信.
乌盟的经济总量的在自治区排名在逐年前移,经济总量突破100亿元,十五期末,全盟将建成1—3个产值在10亿元以上的大企业,每个旗县将建成1—3个产值在1亿元以上的企业,为扩大工业经济总量奠定了基础.

乌盟的农牧业生产在持续不断的发展,综合生产能力不断提高,在大面积退耕还林还草和退粮种经,粮播面积缩小一倍的基础上,粮食总产实现大灾之年也可稳在20亿斤以上的能力.
退耕还林还草1200万亩800万亩已经见效,年产草量达150亿斤以上,粮经草种植面积比例已经达到30:20:50.
畜牧业长足发展,饲养量达到1300万头只,增速在全区排第三名,基本实现了畜牧业大盟的目标.
乌盟的工业经济开始步入快速发展阶段,工业经济综合效益指数达106.
8,较上年增加了4.
4个百分点,连续4年名列全区前茅,2001年,乌盟工业工作在全区排行榜中名列第二位.
乌盟的交通运输业发展迅猛,四条铁路、两条国道串境而过,京包高速公路将全面贯通,京呼高速公路开通在即.
乌盟的区位优势和交通优势日益凸现.
"九五"期间,全盟公路通车总里程达6800公里,其中等级公路占98%.

……当然,今天乌盟的所谓"辉煌",与发达地区相比还相差甚远,但他们不会因此而丧失迎头赶上的信心,更没有丧失迎接挑战的斗志.
在新世纪到来之际,乌盟人又制定了雄心勃勃的"十五"规划和目标:"十五"期间国内生产总值,财政收入在"九五"基础上再翻一番,农牧民人均收入和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都要达到全区平均水平;集中力量抓好十大产业:马铃薯产业再上新台阶.
"十五"未建成全国最大育种基地、生产基地和加工基地;肉食品产业实现综合增加值50亿元,成为自治区乃至全国重要的牛羊肉食品基地;主攻100万亩水地反季节蔬菜种植,建成我国北方较大的蔬菜批发市场;建成3000万亩人工草场,300万亩草籽基地,使乌盟成为全国较大的草籽繁育和商品草生产基地;奶牛头数将达30万头,寒羊年饲养量将达300万只.
总制革能力达500万张,加工皮衣200件,小皮件6000万件,使皮革工业在全国有一席之地;争取丰镇电厂三期工程技改达产和岱海电厂如期上马,建成全国重要能源基地和"西电东送"的重要枢纽;利用能源和区位优势,把乌盟建成全区乃至全国重要的高载能工业区;利用丰厚的古文化资源、山水旅游资源和北京3小时经济圈的优势,把乌兰察布建成西部旅游和草原旅游以及休闲娱乐的最重要、最有水准的旅游观光基地.
……围绕"十大"重点产业,将有20个骨干项目"担纲主演".
项目建成后,总投资达150亿元,销售收入达150亿元,增加值40多亿元,利税总额将达15亿元以上,届时,乌盟彻底与贫困落后告别,将指日可待.

在乌盟任盟委书记长达九年之久的韩振祥同志说:"乌盟人没有任何理由在贫困中感到卑践,没有任何理由在人们的嘲笑中而自惭自愧,乌盟人是大写的人,乌盟人有辉煌的历史,有骄人的过去,乌盟人也该有光明的未来!
"这是一个乌盟最高长官的声音,也是全体乌盟人的声音.
在这个声音之中,我们看到了那写在墙上,又写在大地上,更写在全盟274万各族人民心中的乌盟精神:团结一致、负重奋发,艰苦奋斗,自强不息.

乌盟将以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祖国的正北方.
乌盟将在西部大开发的脚步声中与全国人民一道昂然前行.
后记其实,在提笔写这篇后记的时候,我的眼前仍是一片迷离和茫然,真不知该不该把这部封存四年前的旧作捧与世人.
好在时过境迁,那原先本不该尘土飞扬的茫茫大地,如今似乎已尘埃落定(当然时不时还有拣拾别人早已扬弃的涕唾的不识时务之人,但毕竟少而又少),那段在历史长河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时光,仍时不是让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扪心自省,有时还会神经质地心痛几下.

数年前的乌兰察布盟(2004年4月撤盟设市)五万四千平方公里的土地上,274万各族人民共同背着一个"穷",在茫芒乌兰察布大地上为生存而蹒跚跋涉,其中之艰辛,之危难,之无奈,不仅写在每一个乌盟人的脸上,也让为这块土地而焦心的自治区党委、政府,甚至中南海的决策者们都罩着满头满脸的阴云.
是时,全区对乌盟的"贫困大救援",似乎也是杯水车薪,不愿坐等救命的乌盟人,开始背井离乡,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数不清多少代在这里生存繁衍的土地,两眼迷茫地向城里进发,向其他盟市迁徙,去寻找出路.
据三年前不完全统计,全盟60多万人涌入呼市包头,涌入巴盟、伊盟,涌入可能能找到碗饭吃的城镇乡村.
这股不小的移民潮在某种程度上,影响所在地方的常住居民的生活节奏,生活秩序,甚至生活格调.
但是,作为视乌盟人为盲流的兄弟盟市的人们却没有看到,乌盟人在万般无奈的生存大迁移的同时,也给呼、包二市甚至于全区在较大规模地冲破城乡割据,发展城镇经济方面的,开创了先河,充当了生力,填补了空白.
诚然,乌盟人拥进城市之多是真,他们之中的渣滓之类的绝对数似乎也高于别的地方,但细心人算一笔帐,就其比率而言,绝不会高出所在地的当地人或别的什么地方.
怎奈出一两个,便会有人觉得惊奇,出三五个即可造成影响,出十个八个便会在当地造成轰动,出上三十个二十个,便会给相当大的社会范围造成大的危害,大的波动,以致于会在全社会出现一种氛围,这乌盟人怎么啦怎么就干这种下三烂的事呢其实,三二十之于成千上万,乃至数十万的乌盟人而言,实乃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数字.
但是时的其他兄弟盟市的人们,似乎谁也不去计算这个连小学生都不难回答的算术题,而一味认为,给新时期城市带来的不稳定因素,都是乌盟人惹的祸.
随即全区上下,党政军、工农商,无不把讥讽嘲笑,甚至挞伐乌盟人当作一种时尚,一种讲究,一种哗众取宠的托物,一种随时都可以拿来挖苦甚至羞辱的和劝酒进餐的调味品,让乌盟人难堪,让乌盟人自悲,让乌盟人象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的同时无处容身.
这种讥笑嘲讽的狂潮来势之猛,覆盖之广,连始作俑者都思料不及,包括乌盟人自己也时不时地在酒席餐桌之上,在茶余饭后也作为一处不可或缺的调笑形式自嘲自娱.

作为当时的乌盟主要领导的心情可想而知,情绪难以抑制的情况下,建议我写点为乌盟人正名的文章.
当时,虽有点为难,但还是慨然应允.
作为笔者,也曾多年"混迹"上层,乌盟人的沟沟坎坎,乌盟大地上的一星一点的变化,乌盟几任领导和他们所领导的人民如何在这块土地上摸爬滚打,不能说不知其然.
当然,面对当时所有乌盟人都难堪之极的歧视潮,不可能坦然相向,泰然处之.
所以接受这项建议时,并无多少思索,便很快动笔,仅用两个多月时间便完成初稿.
是"愤时之作"也好,是"郁闷之作"也罢,反正写起来有感而发,下笔自然一溜畅顺.
只是原来只打算写两篇文章的想法,却在走笔写意中居然出笔洋洋二十万言之多,这连笔者自己都出乎预料.
书成之后,作了些修改,但始终没有发表,包括当时的盟委领导几次催问,笔者都不曾捧出,只是从电脑中调出一份清样呈送给领导算作交差,之后迟迟不曾发表.
个种缘由其实也很简单.
仔细思忖,其他兄弟盟市对乌盟这一又穷又小的兄弟也不过是茶余饭后,酒席宴上劝酒进食,插科打浑,调个侃,开开心,似也无多少恶意,只不过讥讽嘲笑过了点头而已.
至于个别出于政治原因则另当别论.
俗话说,财大气粗,人穷志短,自古以来,富人嘲笑穷人,甚至玩笑中欺负一下穷人,一般情况下,穷人都会忍一忍咽下这口晦气,所以一个"忍"字往往是穷人或小人物的专利,至于一些并非也属小人物的人,有时也把"忍"字悬挂中堂,怕是遇到了更强于自己的对手,或警示自己卧薪尝胆,以屈求伸,或仅仅显示一下大度,而不与小人争个高低,或自诩为成大事者,小不忍则乱大谋也.
这个"忍",大概与小人物的忍气吞声的"忍"有本质上的差别.
乌盟人的"忍"则属后者.
这就是说,忍气吞声的多凡小人物,小百姓,穷百姓,大人物这样做,只是装装门面而已.
所以,乌盟同其他兄弟盟市相比只能是忍.
因为乌盟是"穷人",是"小人物",自吞霉气,理所应当.
如若在流言面前,在闲言碎语和讥讽嘲笑面前,无谓地辩驳或反唇相讥,甚至怒目相向,都显得无力、无理,甚至无利,所以大多数乌盟人在那些讥讽乌盟人的段子面前,都会选择尴尬地一笑,算做回应.
当然也有乌盟人受不了这口"鸟气",先是反唇相讥,继而变脸失色,再后拳脚也跟了上来,这就有失大气,有失乌盟人的雅量.
其实,不疼不痒,让兄弟盟市说说笑笑又有何妨权当给兄弟盟市的兄弟们寻个开心,何必大动肝火以至于大动干戈呢出了人命,自己不也得打入死牢,掉了脑袋,让这个世界徒增许多悔恨和懊丧新近包头不是因别的盟市兄弟与乌盟兄弟同桌共饮,酒至半酣,说些讥讽嘲笑乌盟人的酒话,惹恼乌盟这位血性汉子,拳脚之间,拔刀相向,让这位兄弟盟市的兄弟横卧血泊,死于非命,乌盟这位老兄也锒铛入狱,等待他的也将是无情的判决.
何必呢有人说,有韧性便有理性,既诚实忠厚,又聪慧善思,既棱角分明,又进退有度,既严于律己,也宽以待人,这才是真正的乌盟人,也是老祖宗一代又一代留下的祖训.
乌盟人的祖上如此,现在也应当如此,将来还应如此.

笔者之所以要这么反复铺陈,是要说明一点,即使在那种时候,那种气氛之下,也不一定非要拍案而起,把玩笑当真话,把真话当恶语,把恶语当作可能让天下大乱的灾难,而出口相辩,出手相争,甚至相斗,以牙还牙,不是解决兄弟之争的良策,闭而勿争,笑而相应,冷静之后好言相劝,以理服人似乎更好.
所以时过境迁,兄弟盟市和区直机关的大佬们在追赶时髦群起而嘲之后,冷静下来的他们,也在观察乌兰察布人的反应,也在客观地估价乌盟(现在叫乌兰察布市)的令人鼓舞的变化之后,看到乌兰察布市近几年逐步改善的生态,连年增长的城乡经济,拔地而起的高楼,一个又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园区,一座又一座电厂、水泥厂、重化工基地,还有义气风发的乌兰察布人,似乎也在频频向乌盟释放更多的善意.
还有那翻着跟斗上升的国民生产总值和财政收入,以及高额的固定资产投入已让"十五"规划几乎成了"一纸空文",成就了一个又一个几年前乌盟人连作梦都没想到的宏图大愿.
当然,当那"神五"、"神六"拖着金灿灿的尾巴冲破大气层,把一个活脱脱的涅后的火凤凰一次又一次引领回归大地的时候,全世界都把关注的目光锁定在祖国正北方的乌兰察布大地,守望在这里的人们,在全世界人们的目光中把地些航天英雄们一次又一次的高高托起,乌兰察布成了"神舟"的家园.
与此同时,也把乌兰察布高高托在空中,成了全世界都聚焦凝目的地方.
乌兰察布从这一天起,也让全世界都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也是从这一天起,乌兰察布人,也变成了这个"家园"中骄傲的主人.
如今,站在疏朗大气又新潮清亮的乌兰察布新区,人们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在几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沙滩,一片让人感受贫瘠和荒漠的地方,那一座又一座的高楼错落有致,数万米的广场大气磅薄,那高高托起的"神五"城标,虽多少有点朴拙木然和缺少豪气,但仍让不少乌盟人和路人仰目昂视,那明目顾盼中仍不乏作为一个乌盟人的骄傲和自豪.
此时,此景,此情,再发表这篇拙作,是否可让全区上下,各盟市尤其乌盟人有所领悟,有所警示,有所激励呢而那些不必要的误解、误会和心理疑虑和障碍是否会淡化了许多呢其实说到底,笔者之所以要将旧作拿出来发表,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账,更多的考虑还是写给"乌盟人"自己看的.
这是我在此时发表此作的初衷,读到我这部作品的读者们切不可反其意而解之,那样可真让笔者感到羞涩,感到悲哀.
果真如此,笔者宁可将此作焚之一炬.

在出书过程中,得到了内蒙古文联副主席、乌兰察布市文联主席、著名蒙古族作家满都麦先生的支持和鼓励,并欣然应允作序且给予很高的评价.
作为乌盟人的一员,对乌盟的发展脉络,对乌盟人的秉性和品格,非常熟悉,对乌盟的那段让人郁闷又铭心刻骨的历史了如指掌,能如此心无顾忌,旗帜鲜明,着实让我感动,也壮了我不少了出这本书的胆子,在此以表谢意.
不忘历史,是为了走出历史,走出历史,就意味着大踏步地走向未来,意味着续写新的更壮美的历史.
作为乌兰察布人中的一员,作者将以赤子之情,期盼今日的乌兰察布市掀起新的一页.
因为是几年前的旧作,又在某种程度上是写当时的人,当时的事,甚至对当时的形势,当时的情况和当时的人与事物的估判都还是当时价值取向和评判标准,几乎不涉及后来和现在,故在出版发行时,也几乎没做多少修改,不合时宜之辞在所难免,敬请读者甄鉴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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