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柏行凶男孩家人始终不道歉

行凶男孩家人始终不道歉  时间:2021-04-29  阅读:()
第一章再逢仙子韩柏狂喜,探手把秦梦瑶拉入了房内,手指弹出一道劲风,轻轻拂在虚夜月的酣睡穴,以免惊醒了她.
然后将秦梦瑶拦腰抱起.
到墙角的长椅坐下,把这仙子放在膝上.
秦梦瑶嘴角含着甜甜的笑意.
轻柔地搂着他脖子.
任他施为.
韩柏亲了亲她脸蛋后,再来一记长吻.
以解相思之苦.
秦梦瑶温柔婉约地轻吐香舌反应着,教韩柏泛起阵阵只有道胎和魔种接触才生出来的销魂蚀骨的滋咪,冲击着他的雳魂的最深处.
分后,韩柏叹道:"梦瑶真狠心,一声不响便走了,害得我觉都睡不着,以后再不准你离开我了.
"秦梦瑶浅浅一笑,柔声道:"你以为梦瑶舍得离开你吗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避静清修,好解决最后一道难关.
"韩柏兴奋地道:"放心吧!
我见过鹰缘活佛,他就在皇宫里,现在秦梦瑶笑着接口道:"魔功大进了吗挑逗无知可怜闺女的手段亦大有改善吗你当梦瑶不知道吧你一抱梦瑶人家便感应到了.
"韩柏大喜道:"那可以上床了吗"秦梦瑶把娇躯埋入他怀里,轻叹道:"现在梦瑶反不担心情欲上的问你现在魔功奇迹的突进,配以梦瑶领悟来对付自己的挑情手法.
我想定可被题,这几天潜修之时,梦瑶每次故意想起你来,都有春情难禁的冲动.
加上你逗至欲大于情的境地,但却仍有最后一道障碍,不易解决.
"韩柏轻松地道:"即管说出来吧!
我是经专家鉴定的福将,上天怎会让我失去梦瑶,那还有何福可言.
"秦梦瑶皱眉道:"韩柏啊!
现在谈的是有关梦瑶生死的事,你的手可以不那么顽皮吗"韩柏尴尬地停止了对她那对美腿侵犯的活动,搔头道:"说吧!
"秦梦瑶俏脸一红,手指在他赤裸的胸膛划着圈子,垂下头轻轻道:"你或者还不知道吧,但梦瑶曾多次察视你体内情况,发觉你那……唔!
顺出能生人的精气,全被魔种吸纳了去.
那就等若道家的练精化气,练气化神,不同处只是修道者须通过种种功法,才能做到,而你却是一个不用费神的自然过程,这亦正是种魔大法的厉害处.
"韩柏一呆道:"梦瑶可否说清楚点,我给你说得糊涂了.
"秦梦瑶的俏脸更红了.
娇羞地道:"那即是说因着你体内魔种的特性,你并不能使任何女子怀孕为你生孩子.
"韩柏虎躯剧震,目定口呆.
若不能使三位美姊姊或虚夜月为他生儿育女,岂非人生憾事,对她们亦很不公平.
秦梦瑶伸手抚着它的脸颊,爱怜地道:"柏郎不用担心,道心种魔乃魔门最高心法,千变万化,能把全无可能的事变成可能,只要知道问题所在,便有希望解决.
"韩柏断然道:"能不能生孩子,乃吹要的问题,最紧要能使梦瑶回复健康,快告诉我,这不能生育的缺点.
和医治梦瑶有何关系"秦梦瑶娇痴地道:"唔:梦瑶要你多温存些才告诉你,吻我吧:人家忽然很想得到你的慰抚呢!
"韩柏大喜,捧着她的俏脸狂吻起来,眼耳口鼻脸蛋秀额全不放过.
秦梦瑶像抛开了仙子的身份般强烈地反应着.
魔种和道胎立时生出感应,不但真元往来渡送,阴阳两气亦缠绵相交,还破天荒的真正地在精神的层面上浑溶起来.
秦梦瑶把自己的精神天地开放,引领着韩柏去感受她对深刻的感情,对天道的眷恋和追求.
现实的世界忽地消失了.
只剩下甜梦般的心灵交接.
魔种和道胎终于初步灵欲相交,浑成一体.
秦梦瑶轻轻推开了神魂颠倒的韩柏,坐直娇躯,微喘着道:"种魔大法需要的是'媒',双修大法要的是'药',那就是梦梦的元阴和柏郎能使梦梦受孕的精元.
"韩柏一震狂喜道:"是否说梦璃竟肯和我生个宝贝儿女.
"秦梦瑶歉然道:"我只是打个比喻,梦瑶会把你的精元转化为先天精气,与梦瑶的处子元阴结合,利用那释放出来的生机,使梦瑶心脉贯续开朗重生,夺天地之造化.
"韩柏喜道:"梦瑶康复后,我定要用尽梦瑶教下的方法,享尽艳福,唉!
"又苦恼地道:"怎样才能哄得魔种变些仙露灵药来给我的乖梦瑶服用呢"秦梦瑶大慎道:"狗口长不出象牙的家伙,你好好听着,刚才梦瑶和两位大哥.
趁你在坏好月儿贞操时,研究了大半晚.
才有了点头绪.
"韩柏看到她杏目圆睁的美态,大手忍不住又在她身上活动起来,求道:"梦瑶快把方法说出来.
"秦梦瑶完全抵不住他的挑引,一把按着他使坏的手,颤声道:"韩柏啊!
若你过不了那一关便和梦瑶合体交欢,那梦瑶唯一的机会也就失去了.
"韩柏吃了一惊,抽回大手.
诫挚地道:"为了梦瑶.
我韩柏大什么的必能忍受任何事.
"秦梦瑶"璞防"笑了起来,横了他一眼浅笑道:"大什么的听着了,你以前总是处于被动里,但由今天开始,你要设法驾驭魔种,当有一天魔种全由你控制时,你要那个女人怀孕,那个女人便会怀孕,你明白梦瑶的意思吗"韩柏苦恼道:"魔种看不到摸不着,教我如何入手驾驭呢"秦梦瑶深情地吻了他的,柔声道:"怎会看不到摸不着呢你自己不就是魔种吗怎么连这点你也不晓得.
"韩柏呆呆的想了好一会,点头道:"这么说我可有点明白了.
"两人对望一眼,笑得紧拥在一起.
秦梦瑶在他耳旁道:"浪大哥说你的月儿是虚若无的心血结晶,兼之天赋异禀,对你这色鬼魔王乃千载难遇的奇逢,若能好好运用,将能使你的魔功再有突破.
好了!
梦璃要走了.
"韩柏失声道:"什么"秦梦瑶道:"你若真疼梦瑶,便须放人家走,因为梦瑶亦有自己的问题,记得人家说过因修道的关系,连女儿家的月事都断了吗所以我亦要设法使自己变回真正能受孕的女人.
明白吗"韩柏叹道:"整天挂着梦瑶.
很多事做起来都不起劲.
"秦梦瑶指了指床上海棠春睡的虚夜月,失笑道:"弄得人家姑娘那么个模样了,还说不起劲吗你们的声浪隔了四间房子都清晰可闻,害人家听得不知多么尴尬呢真想过来一并让你恣意作恶,只是这点,梦瑶便不得不找地方躲起来,以免铸成恨事了.
"韩柏老脸一红,叹道:"我总说不过你,好吧!
但你可否让我知道你在那里,必要时也好来找你.
"秦梦瑶站了起来,按着他眉头,俯身吻上他嘴,一番纠缠后,返到窗前,含笑道:"放心吧!
梦瑶会常来找你,看看你有没有人家想的那么乖.
"韩柏心中一热跳了起来.
秦梦瑶翠袖一拂,发出一股沛然莫可抗御的动气,阻止他迫上来,再仙云般飘起,条忽间穿窗远退,没入刚发微白的清晨里.
在跃鲤渡西五里的一所农庄里,风行烈见到了双修夫人,双修府的全部高手、两位爱妻和巧婢玲珑,顿感恍若隔世.
谷姿仙见到爱郎,虽情绪激动,凤目含泪,仍能保持冷静,但谷倩莲这鬼灵精,却已不顾一切,哭着投进他怀里去.
拥着她抽搐发颤的娇躯,想起了香消玉殒的白素香,风行烈黯然神伤,一双眼全红了.
小玲珑站在谷姿仙后,暗自淌泪,却不敢学谷倩莲般让他疼怜.
风行烈劝着谷倩莲.
与岳父岳母娇妻到了内厅围桌坐下,小玲珑奉上香谷倩莲直哭得两眼红肿,怎也不肯离开风行烈的怀抱.
双修夫人谷凝清怜惜地道:"这妮子每天都为你哭几回,真是听得人心酸,累得小玲珑每次也陪她哭起来,幸好贤婿终无恙归来,怒蛟帮那边的情形怎样了"小玲珑正为风行烈斟茶,闻言纤手一颤,差点茶壶都拿不稳.
风行烈忍不住探手过去,轻轻抚了她香背,才向不舍和谷凝清说出了当前的形势,言罢道:"丈母大人美艳胜昔,看来功力尽复,尤胜从前.
"谷凝清嫣然一笑,风情万种,先横了身旁的不舍一眼,才通:"我这丈母娘吃了你这风流女婿的豆腐,使我人都像年轻十多年了.
"依然身穿僧衣的不舍伸手过去捉着她的玉手,微笑接口道:"双修大法之妙,连我们都始料不及,又兼之我们不敢疏懒,亦不愿疏懒,才能及时下山,以应付眼前险局.
"谷凝清碎道:"你这人呢!
在后辈前都这么不检点,没句正经话.
"话虽这么说,但玉手却反把他抓得紧紧的,不愿放开.
风行烈和谷姿仙相视一笑,台下的手亦紧握到一起.
这时谷倩莲早停了哭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竟就在他怀里熟睡过去,可见她因等待风行烈以至何等心力交瘁.
小玲珑和另两位美婢此时捧来早点.
摆到台上.
风行烈微笑道:"玲珑,你的伤势好了吗"玲珑乍蒙关注,俏脸红透,垂首以蚊讷般的声音应道:"小婢得老爷出手医治,现在没事了.
"匆匆溜出厅去.
不舍眉头略皱,问道:"行烈为何会成了邪异门门主.
"风行烈道出详情后,不舍释然道:"那我就放心丁;邪异门七大坞主武功高强,有他们助怒蛟帮,我们可放心到京师好好和大敌周旋了.
"谷姿仙无限深情地瞅了他一眼,轻轻道:"行烈莫怪我们匆匆离开长沙,其实是干老知道情况后,鼓励我们立即上京的.
否则若让敌人奸计得逞,天下万民都要陷于水深火热中,我们复国的机会更渺茫了.
"风行烈愕然道:"有什么新的情报吗"不舍道:"朱元璋的大寿庆典就在七天后连续举行三天,各方势力亦以此借口进京,可以推想所有事都会发生在那三大内,据我们京中线眼传来的消息说:情势险恶非常,复杂至使人难以理清头绪;只要知道连矮子也有人到了京师,便可见一斑了.
"按着扼要地述说了浪翻云在淮河的花艇上搏杀东瀛高手,韩柏和范良极两人如何名动京师,薛明玉闹得满城风雨和八派元老会议延期举行的诸耍.
风行别想起快可见到韩柏等人,心情大好,搂着谷倩莲火热软柔的娇躯,握着谷姿仙的纤手,正要说话时,玲珑又转了回来,看他们有其么吩咐,见风行烈台前碗筷不动,含羞为他夹起一个鳗头,放到他碗里,低声道:"姑爷请用早点.
"谷姿仙笑道:"行烈快吃吧!
那是小玲珑特别为你弄的.
"玲珑羞得又逃了出去,看得各人为之莞尔.
少女多情,确教人心动.
风行烈举筷为各人的空碗送上美食,才大嚼起来,问道:"方夜羽等人到达京师了吗我真为韩柏他们担心.
"谷姿仙白他一眼道:"有浪大哥在,谁能拿他们怎样呢打不过最多逃之夭夭吧!
姿仙也很想见见韩拍和范老头那对宝贝儿,倩莲每次提起他们,都忍不住笑个半死.
"不舍却没有那么乐观,叹道:"我们要立即赶赴京师,好尽点心力,据我们来自西域的消息说,色目的高手和近万悍兵,近日已潜来中原.
色目的'荒狼'任壁,一身硬气功登峰造极,人又凶残狠辣,实在不易对付.
"风行列不解道:"大明的边防如此严密,为何色目瓦剌等外族.
说来便来.
还一点声息都可不露出来呢"不舍道:"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但关键人物必是蓝玉,他乃朱元璋授命专责征讨蒙古各族的大将,掌握着边防内外所有情报网,手下人才济济,若没有他通融,蒙古各族怎能说来便来,要去便去.
"风行烈一震道:"他难道不知蒙古铁骑的厉害吗若非里赤媚的师傅扩廓因被鬼土虚若无掌伤旧患复发,死于和林,大明能否如此安享盛世,仍在未知之数呢.
"扩廓乃当年蒙古第一猛将,蒙人退出中原后,全赖他屡败明军,独撑大局,连名将徐达亦在岭北一战中,为其所败.
他退往塞外后,收纳部众,屡寇边地,朱元璋曾七次遣使招降,均被他严词峻拒.
连朱元璋都对这大敌非常欣赏,有一次欢宴群臣,酒阑之时,忽问群臣道:"天下奇男了谁也"虚若无答是常遇春,岂知太祖道:"遇春虽人杰,吾得而臣之,吾不能臣之扩廓,方乃奇男子耳.
"于此可见扩廓的威势份量.
不舍曾为虚若无手下勇将,最熟明朝开国前后旷日持久的征战,闻言颇有感触道:"扩廓死后,里赤媚意冷心灰,退隐潜修天魅凝阴,朱元璋觑准时机,派蓝玉多次出征,经年苦战,最后大破蒙人于捕鱼儿海,俘妃主以下百馀人,官属三千、男女七万、驼马十五万,至此蒙人才偃旗息鼓,退走和林.
想不到今大蒙人却又是由蓝玉引来,这是否因朱元璋以天下只属他朱家之错可是现在的太平盛世,亦正因他家的天下而来.
"谷凝清叹道:"蓝玉乃骄荣之人,并不太把蒙人放在眼内,或者认为蒙人只是供他利用的一只棋子,兼且看准朱元璋立允蚊为继承人,燕王必不心服,乱起来时只会袖手旁观,所以更肆无忌惮,弄至现在这不可收拾的局面.
"常德府内.
戚长征和翟雨时一边谈笑,沿着府内最具特色的临水街朝府督所在的闹市区走去.
这种依河溪而建的石板街,乃江南常见之景,路随小河而转,沿路房屋随水曲折,分布有致.
有的屋前建有跨街敞廊,设有栏杆,可作长座供人休息.
河汉每隔数十丈,有小桥联系两岸,充满恬静情趣.
江南乃河网密集之处,交通运输全靠船只,谁能控制水道,谁便可称王道霸,这亦是为何方夜羽想打天下,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怒蛟帮的道理.
因着这地理特色,市镇商场均临水设置,或铺面朝街,后门临河,又成反之,总是两头均可做生意.
无论是商或住宅,有关弄膳、洗灌、排水均非常方便.
督府前的广场在望.
这虽是清晨时分,但赶集的人均匆忙上路,开始忙碌的一天.
戚长征笑道:"真希望甄妖女够胆率领大军,在府督前大闹一场,看看府督是否仍可充耳不闻.
"翟雨时笑道:"我们都不是身家清白的人,记得不要站在通缉榜文下那悬赏图旁边,因为无论画功如何不济,总有几分相像.
"两人说笑了一轮后.
步上了督府前的大广场.
转右进入常德最着名的崇德街去.
这是常德府最着名的商业中心,行人明显多了起来,街长超过一里,宽达两丈,路面由大块条石铺成,店均比城内其它地方更有规模和气派,装修精致,风格多采叉有地方特色.
两人随意找了间食物馆子,坐到一角,点了十多碟小点,又要了两碗稀饭,伏案大嚼,一点都没有正亡命躲避敌人的神态.
吃到一半时,梁秋末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抢过两碟小食,擎起便吃,同时低声道:"发现了二叔昨天留下的暗记,只要能撇甩妖女,立时可去和他们会合了.
"两人大喜.
梁秋末续道:"我又联络上干老、邪异门的诸位大哥和众多兄弟,他们都斗志昂扬,很想大干一场.
"翟雨时皱眉道:"没有会上二叔之前,我们的实力始终单薄了点,唉!
有什么方法可立即把他找来呢"沉吟间,戚长征推了他一把.
翟雨时往入口处看去,亦呆了起来.
只见千娇百媚的甄夫人独自一人莲步姗姗步入坐满了人的店子里,迳直来到三人台旁,坐入空椅子里,含笑看着三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戚长征握上天兵宝刀的把手,冷冷道:"妖女你既送上门来,就让老戚和你一算柔晶、封寒前辈和众兄弟的血账.
"第二章反脸无情韩拍和范良极两人坐在桌前,享受着由宫内调来的厨师弄出来的精美食范良极绅采飞扬,绘影绘声地述说着如何把云清征服的经过,又严词吩咐韩柏不准告诉任何人,最后道:"京师事了后,云清会正式禀告师门,以后就要和我双宿双栖了,嘿!
女人真奇怪,我还以为她讨厌我,原来她只是装出来的.
"韩柏忙举茶再贺,忽地闹哄哄的,原来是三女拥着仍是慵倦不胜,寄回男装的虚夜片进入厅内.
韩范两人一看虚夜月,眼都呆了.
虚夜月早就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但现在的她更像提升了一个层次,神采飞扬、顾盼生辉不在话下,最要命的是多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娇艳.
使她一下子成熟了许多,那种妩媚动人,教人魂为之夺.
虚夜月娇笑这在两人对面坐下,见到两人目不转睛打量她,俏目一瞪嗔道:"坏大哥死韩柏,有什么好的.
"她弃筷不用,就那么用纤白的小手,拿起一块葱油烧饼,送到朱处轻咬了一小片.
那风流放逸和得意洋洋的样儿,连三女都看呆了眼.
韩柏给虚夜月再白了一眼后,暗忖绝不可在三位美姊姊前表现得太神魂颠倒,强压下心头酥痒.
向左诗关切地道:"诗姊的酒何时开始营业.
"三女见他关心她们,都开心起来,朝霞代答道:"我们怕留在京师的时间不长,所以密锣紧鼓,幸好在船上时酿的三十多酒,时间都差不多了,诗姊又有秘法催酒……"左诗插入兴奋道:"昨日皇上差人来问我们能否赶十酒在皇上寿典时供客享用,我已答应了.
"韩柏故作失望地道:"我还想陪姐姐们到市肆买衣购物,现在看来你们都不会有空的了.
"三女一起欢叫了起来,连说有空.
昨晚虚夜月用尽了所有气力,小肚子饿得要命.
两手部不闲着,可是无论她如何放怀大吃,姿熊仍是那么好看.
她笑吟吟看着韩柏哄三位姊姊,显然看破了韩柏要讨好她们的心意.
范豹这时进来通知说叶素冬来了.
韩柏大讶,待要到正厅见客时,虚夜月跳了起来,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陪着走了出去,低声道:"你要小心西宁派的人,他们一向嫉忌阿爹,现在谁都知道月儿是你的人了,他们对你的态度或者会改变.
"韩柏暗忖若真改变了的话,怎会还这么早来找自己呢,停在长廊道:"我打发他后,立即回来陪月儿去见外父,补行拜堂礼后顺便到月儿的小楼再次成亲.
"虚夜月大窘,恶狠狠道:"若你敢向爹说一句昨夜的事,我定杀了你.
"韩柏见她动辄喊杀的习惯丝毫不改.
失笑道:"昨晚你留宿在此的事实谁都改不丁,何况以岳丈的眼力,怎还看不穿他乖女儿已早献身于我,何用我……"虚夜月跺脚道:"总之不准你说出来,快滚去见人吧!
"逃了回去.
韩柏浑身骨头都酥软起来,志得意满地走到正厅.
叶素冬正喝着侍女奉上的清茶,暗自沉吟,见到韩柏来,起立笑着迎土来.
低声道:"今次末将来为的是私事而非公事.
"韩柏愕然道:"什么私事"叶素冬故作神秘道:"那天大人救了青霜,师嫂知道了,要亲自问你适谢哩!
"韩柏大喜,这不是又可以见到庄青霜吗忙道:"午饭还是晚宴,不过今晚却不易腾得时间.
"当然是想起了燕王之约.
叶素冬脸上闪过奇怪的神色,通:"若大人现在没有什么事,可否立即和末将到道场走一趟.
"韩柏沉吟片晌,道:"统领请稍待,小便去安排一下,回来再去.
"走回内宅时,正苦思如何找个借口,暂时稳住虚夜月,才发觉她和范良极两人都溜走了.
柔柔笑道:"大哥是佳人有约,我们的乖月儿则偷偷逃回家去了,只着你稍后到鬼王府和她吃午饭,她要亲自弄几味小菜孝敬你,我们则要和范豹回酒铺工作,眼下再没人可陪大人你去遣兴了.
"韩柏喜出望外,趁机占了三女一轮便宜后,骑着灰儿,和叶素冬到西宁道场去.
叶素冬比平时沉默多了,到了那天的练武大堂,叶素冬停了下来,双目厉芒一闪,盯着他冷冷道:"韩柏!
你知否犯了欺君大罪.
"韩柏脑际轰然剧震,愕然道:"你在说什么"这时左右两边侧门拥进了两个人来,竟是西宁派掌门"九指飘香"庄节和"老叟"沙天放,两人均脸色不善,隐成合围之势.
韩柏心中叫苦,这三人均为西宁派的顶尖高手,任何一人自己亦未必可以稳胜,若三人同时全力出手,恐怕逃都逃不了,怎办才好呢对方为何这么有把握指出他就是韩柏呢难道是庄青霜露出自己的底细一时方寸大乱.
庄节冷笑道:"霜儿昨天向云清查问有关你的事,虽然她什么都不肯说,但我们已从你的身手看出你乃叛贼赤尊信的魔种传人,我西宁派对你本无恶感,可惜你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冒充专使,若我们知情不报,皇上怪责下来,谁都负担不起,惟有得罪了.
"沙天放嘿然道:"小子你装得真像,来!
让我领教你的魔功,看看厉害至何种程度.
"韩柏听得与庄青霜没有直接关系,她还曾为自己隐瞒,放下心事.
脑筋立时活动起来,心想若自己心虚逃走,那等若明告天下人他就是韩柏,那时连朱元璋都护不了自己,所有计画都进行不了,还会牵累很多人.
所以绝不能退缩,变脸怒道:"本使真不知你们在说什么,去!
我们见皇上去,如此侮辱,我朴文正定要讨回公道.
"叶素冬冷笑道:"古剑它的人今午使到,你那侍卫长大人怕就是'独行盗'范良极吧:"庄节笑道:"不要硬充了.
若你真是高句丽来的使臣,虚若无怎肯把掌上明珠许你,让他的月儿嫁到异域去.
何况他最爱我国文化,绝不会让他的外孙儿被外族同化.
"韩柏心知这三个热中名利的人,是在利用揭穿他的身份来打击鬼王甚至乎燕王.
从容道:"到现在你们仍只是胡乱猜测,为何不多等一会,待那什么池的人来了才当面和本使对质呢.
"沙天放怒喝道:"还要硬撑!
"一拳凌空向他击来.
韩柏知他这拳表面虽劲道十足,其实只有两成劲力,旨在迫他露出武功底子.
一咬牙坦然受拳.
"蓬!
"拳风撞在他右肩处.
韩柏运起捱打神功,往横跄两步,化去劲势,其实夷然无损,但却装作受了伤,退去脸上血色,咬牙裂嘴喝道:"好大胆!
竟敢伤害本使.
"西宁三老脸脸相觑,均不明白他为何不还手.
若他真是韩柏,怎敢仍然留下,因为曾见过他和范良极的冷铁心一到,他便无所遁形了,除非他真是高句丽来的使臣.
他们亦非鲁莽之徒,只是怕给楞严抢先一步,揭破韩拍的身份,那他们使会大失面子,以后再难抬起头来做人.
因为根据线报胡惟庸在昨晚宴会后,不知何故,已通知了楞严,着他进一步查察韩柏的身分.
韩柏摸着眉头,狂怒道:"本使要求立即谒见皇上,还我公道,你们要绑要锁,全任你们,不过事情弄清楚后,本使定会追究责任.
"甄夫人嫣然一笑,同戚长征道:"要动手嘛,素善求之不得,但戚兄弟敢否先听素善几句话"戚长征见她如此有风度,亦很难变脸出刀子,忍住怒火道:"说吧!
"甄大人一对妙目扫过翟梁两人,柔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处理叛徒,乃天公地义的事,素善已是宽大为怀了,让柔晶能在你怀内死去,只是你自己错过吧了!
若索善把她交给鹰飞,你估会有什么情况出现呢"梁秋末吟笑道:"那我们还应感激你了.
"甄大人对三人露出清甜动人的微笑.
她那带点病态的玉容确是我见犹怜,看得三人一呆时,她才垂首轻轻道:"素善不敏!
朱元璋建国后,无日不派大军出塞讨伐我等弱小民族,奸淫虏掠,无恶不作,我们今次东来,只是迫于无奈.
两军对垒,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乃公恨,非是私仇,三位能怪素善心狠手辣么"再妩媚一笑道:"若非这等对立身分,素善可能还会对你们其中之一倾心下嫁呢!
"三人脸脸相觑,均感此女笑里藏刀,难以应付之极.
又不知她为何有此闲情,连以智计着称的翟雨时亦感头痛.
甄夫人巧笑倩兮,向翟雨时幽幽道:"先生还应感激素善哩!
若非我起了爱才之念,怎会强把先生从胡节手上要来,先生早成死人或废人了.
"翟雨时晒道:"想把翟某变成白痴,难道还要谢你"甄夫人失笑道:"你这人哩!
素善那有这么本事,只不过在吓唬你吧了!
告诉我,素善有动你半根头发吗"戚长征苦笑道:"我如今给你弄得连应否向你动手也不晓得,快说吧!
你到这里不是为了闲聊或发花疯找男人上床吧!
究竟有何目的"甄素善笑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来和你们讲和.
"三人一起目定口呆,瞪着她说不出话来.
韩柏被庄节三人和近百名禁卫押上皇宫.
朱元璋闻报后立即在御书房内接见韩柏和西宁三老.
四人跪伏朱元璋龙桌前,由叶素冬将他们对韩柏的怀疑,加盐添酱地说将出来,当然瞒去了庄青霜那个环节,最后道:"古剑池冷铁心今午即至,上可验明正身,教他无法抵赖.
"朱元璋出奇地温和道:"这事关系到我大明和高句丽两国邦交,叶卿家为何不多候一天,却如此鲁莽从事"叶素冬硬着头皮道:"微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更怕贼子图谋不轨,迟恐不及,才立即动手拿人,这事全由微臣出主意.
愿负全责.
"跪在他旁的韩柏心中亦赞道:这人总算还有点义气.
朱元璋淡淡道:"看吧!
"随手在桌上取了一卷文书,掷到叶素冬身前地上.
众人包括韩柏在内.
齐感愕然,究竟那是什么东西呢叶素冬战战兢兢,膝行而前,恭敬打开一看,立时傻了眼睛.
只见上面写满了高句丽文,当然不知所云,可是却有两幅手绘画像,赫然是身穿官服的韩拍和范良极,绘得维肖维妙,传神之极.
韩柏偷眼看到,亦呈惊异莫名,为何朱元璋竟有这样一张玩艺儿.
朱元璋语气转寒道:"这张图像,乃专使抵京前三个月,由正德派人由高句丽送来给朕以作证明的,叶卿家明白了吧"叶素冬一听立即汗流挟背,伏身大叫知罪,额头叩在地上,卜卜连响,若非他功力深厚,早头破血流了.
朱元璋怒喝道:"人来!
立即传朕之命,公告全京,以后若再有任何人敢说出半句怀疑朴专使和侍卫长来历的话,不理他身居何职,立杀无赦,即管他们两人和韩范两贼长得一模一样,亦不准再在朕前提起这事.
"当下自有人领旨去了.
叶素冬等三人暗暗叫苦.
心笃胆颤,谁不知朱元璋反脸无情,心狠手朱元璋馀怒末消,喝道:"你三人立即给我退下,待朕与专使商谈后.
才和专使计议怎样处置你们.
"三人虽为当代高手,可是得罪了朱元璋,只是鲁莽欺君一罪,已可株连九族,闻言脸如死灰,跪行着退出书房.
朱元璋再挥退了所有人后,淡淡道:"韩柏还不起来!
"韩柏跳了起来,尴尬道:"多谢皇上包涵,嘿!
皇上那处弄来这么精采的身份证明文件.
"朱元璋摇头失笑道:"算你这小子有点道行,若你早先反抗逃走.
朕唯有下令通缉你,好小子,坐吧!
"韩柏笑嘻嘻在他龙桌侧坐下,道:"皇上都说小子是福将了.
"朱元璋再失笑道:"就算你不是福将,朕都要只眼开只眼闭,否则朕便要立即和若无兄及燕王翻脸,还要抄陈令方的家.
"韩柏道:"皇上何时知道小子就是韩柏呢"朱元璋微笑道:"其实自第一次见你,由你砌词不肯写信开始,朕便在怀疑你的身份,所以才多次试你,看你是否想行刺朕.
那天朕见过你和左诗后,老公公罕有地找朕说话,明言你的身份,于是朕立即找人赶制了这证明文件,好堵天下人之口.
唉!
朕想不信你是福将也不成了.
连两大圣地都不顾一切尽力支持和掩护你,只是冲着静庵在天之灵,朕便不会动你.
"说罢忽露倦容,挥手道:"专使回去吧!
叶素冬这人忠心耿耿,现亦正是用人之时,不要太为难他.
同时告诉陈令方,朕绝不会因此事不重用他,因为朕真的希望你这福将能为朕做点事.
"韩柏其实有满肚子话想和他说,至此惟有叩头谢恩,无比轻松地退出御书房外.
西宁三老正在门旁等候圣裁,见他出来,立时拥上来道歉和请代说项.
韩柏不为已甚,低声道:"千万不要再触怒皇上,而小使已代三位叩头求情,请皇上千万别把这种鸡毛蒜皮的小误会摆在心上,三位大可放心.
"叶素冬差点感激得哭了出来,事实上他一直对韩柏很有好感,只是利害冲突,不得不把交情放在一旁.
这并非说他们完全相信了韩柏真是专使,尤其在朱元璋说出一模一样这句话后.
只是明白到无论如何,朱元璋都会护着韩柏,只是这点,便使他们要对韩柏另眼相看.
三人离开皇宫之时,庄节恭敬地道:"专使若有闲,请到道场小坐.
霜儿很挂着专使哩!
"沙天放道:"掌门怎可如此怠慢,明晚得由我们摆下盛宴,向专使正式陪罪才行.
"韩柏先是大喜,继又一惊,忙道:"小使最怕应酬,还是随便点好.
"暗忖若碰到冷铁心,那就尴尬极了.
,庄节欣然笑道:"专使放心吧!
只是我们西宁自家人陪专使小叙,不会有半个外人的.
"韩柏和他们对望一眼,大家会心笑了起来,像所有芥蒂都消失了.
他终于明白了官场尔虞我诈的游戏规则.
甄夫人嫣然一笑,神情纯真诱人.
淡然道:"是的!
素善将会退出怒蛟帮与官府的斗争,这是你们以实力赢回来的,若非翟先生昨晚表现出惊人的策略布置,今天又有胆子悍然无惧地向素善公然挑战,当然会是另一个局面.
"翟雨时眼中射出锐利和智能的光芒,阻止了戚长征说话,微微一笑道:"明蒙斗争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所以夫人准备到京师去了.
在下却是奇怪,你们正占在上风中,要退便退,何须特来与我们谈和呢"甄夫人深深凝注着他,好一会才叹道:"翟先生太自负了,你当素善看不穿你的计谋吗你们故意以身犯险,其实只是想引开我的注意力,让邪异门和贵帮的人抄远路进入常德.
昨晚素善见你们故意停在夺命斜,便知悉中诡计了.
"翟雨时暗叫惭愧,昨晚所有行动,大部份都是随机应变.
竟使甄夫人着了道儿,当然不会说破,问道:"夫人贵属追杀敝帮凌战天的行动是否亦告失败了呢"甄夫人柔声道:"可以这么说.
但假若先生不接受和约,素善立时尽起人手,前往对付贵帮主和凌战天.
势迫得先生由主动变作被动,与现时的情况判若云泥,先生好好想一想吧!
"三人心中一凛,暗叫厉害.
他们到常德来,正是欺甄夫人顾忌官府,不敢有大规模的战斗场面出现,而他们却可肆无忌惮,放手而为,握了主动之势.
若甄夫人硬迫他们把战场移离常德,以她手上的实力,确可稳操胜券.
当然最后谁胜谁负,还要由天时地利与战略等决定,但可预见的是即管是胜的一方亦将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这正是甄素善想避免的后果.
戚长征和梁秋末对翟雨时的眼光智计最具信任,一声不响,交由他作谈判和决定.
翟雨时从容道:"夫人这么坦白,在下亦不矫情作态,可是我们怎知大人这次求和,只是缓兵之计,暂时避开和我们正面冲突,撤退时亦不会受到突袭追击,但转过头来又再对付我们呢"甄大人笑道:"先生怎么如此畏首畏尾.
何况即管如此,对你们又有什么损失呢你们不会妄想能歼灭我们吧!
先生首要之务,是能保贵帮主安然无恙而已!
"接着幽幽一叹道:"这样吧!
素善亲口保证三个月内绝不置易于官府和贵帮的战争里,先生满意了吗"戚长征终忍不住冷哼道:"好一个妖女,看准我们元气大伤,三个月内根本无力重新控制水道,收复怒蛟岛.
故放手让官府和黄河帮对付我们,我何不当场把你杀死,使得群龙无首,看你的手下还有什么作为"甄夫人白了他一眼道:"男儿家有风度点可以吗人家对你这么尊重,你却偏要令人家难堪尴尬.
"戚长征给她醉人的风情和温馨软语弄得呆了呆,一时为之语塞.
他说的只是气话,只以甄夫人的剑术,即管三人联手,想杀死地亦不容易,何况他们怎可不顾面子,三个大男人欺她一个小女子呢翟雨时哑然失笑,伸出手来点头道:"好吧!
我翟雨时便代表怒蛟帮和你作这休战三个月的交易.
"甄夫人欣然递出美丽的小手,送进翟雨时的掌握里,轻轻道:"这次和谈.
素善实存有私心,因为素善心切到京城会一个人,至于那人是谁,素善却不会露出来.
"翟雨时握着她敬柔的小手.
心中泛起男女间那种难以说明的微妙感觉,口中却强硬地道:"夫人须即把所有人马撤离常德.
否则我们会立时发动攻击,以免坐失良机.
"甄夫人轻轻把手收回,转向戚长征歉然道:"两军对垒,各为其主,素善多么希望能改变对立的局面,大家以另一种身分论交接触,请戚兄节哀顺变,将来素善苦命丧戚兄之手.
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盈盈站了起来,柔情万缕地说了一声"珍重"后,便啊娜轻盈地举起玉布,从容出店去了,并没有回过头来.
三人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来了这么一个大转翟雨时断然道:"秋末负责监察妖女承诺的真伪.
我和长征、干老和邪异门诸兄弟会合后,立即向展羽猛攻,去掉官府的一只利爪.
"心中却在想:始终还是中了妖女的奸计,让她坐收渔人之利,不过他此刻亦别无选择.
韩柏策着灰儿,旋风般赶到鬼王府,守门者连忙大开中门,迎他入内.
另有人走上来,为他牵着马头道:"白小姐想先见专使大人,让小人领路.
"不一会韩柏在一座院落见到了容光焕发的白芳华.
侍仆避退后,这美女亲热地挽起了他的手臂,毫不避嫌朝虚夜月香居的小楼方向走去,半边身紧压在他的虎背和臂上.
高耸和充满弹性的胸脯,让他尝尽温柔滋味,娇嗳地道:"韩柏你得到了排名仅次于秦梦瑶和斩冰云的绝世娇媚,该怎样谢芳华呢"韩柏给她提醒,想起自己确是艳福齐天,江湖好事之徒选出来的十大美女,排名第三的虚夜月已失身在自己手里,斩冰云至少给他吻过抱过,秦梦瑶亦是囊中之物,说不定这两天便有机会一亲庄青霜的香泽,现在身旁又是风韵迷人的白芳华.
今晚燕王再有赠品,想到这些,意气风发下,一把搂起白芳华,不理她的抗议,闪入林木深处,把她压在一棵大树处,强吻她的香.
白芳华无力地推拒着,扭头要避,却给他由粉颈一直吻上耳珠,再移师她白滑粉嫩的脸蛋,最后终吻上她的朱.
白芳华"嘤咛"一声,垂下双手,抓紧了他的熊腰,欲拒还迎的反应着.
韩柏魔性大发,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一对手在她丰满的玉体忙碌起来,登山涉水,无以不至.
白芳华剧烈抖颤起来,猛地咬了他一下皮.
韩柏痛得仰后看她.
白芳华贯满欲焰情火的美眸无力地看着他,喘着气道:"韩柏求你高抬贵手,芳华是燕王的人.
"韩柏大吃一惊,整个人弹了开去,看着这软倚树干,星眸半闭,衣衫不整,露出大半截刚被他侵犯过的酥胸的美女,失声道:"你说什么"白芳华幽怨地横了他一眼,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幽怨地道:"人家给你害得很苦,可是燕王对芳华恩重如山,芳华怎可见异思迁呢"条地扑入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韩柏欲火全消,既是怜惜,又大不是滋味,安慰地摸着她的玉背,柔声道:"不要哭了!
你干爹知道这事吗"白芳华饮泣道:"当然知道,芳华之能成为鬼王的干女儿,全赖燕王从中引介,现在该如道芳华对你矛盾的心情了.
"韩柏不满地道:"那为何你又来逗我呢"白芳华跺足嗔道:"谁来逗你是你挑诱人家才对,累得人茶饭不思.
唉!
为何芳华不可早上三年遇到你呢"缓缓离开他的怀抱,抬起盈盈泪眼,向他送来对命运无尽的怨怒.
韩柏心中苦笑,假若你碰到三年前在韩府当小仆的我,肯用眼尾瞥一下我,韩某已受宠若惊了,探手抚着她香肩道:"若燕王当上了皇帝,你就是白贵妃了.
"白芳华差点又给他一巴掌,挣了挣怒道:"你尽情羞辱芳华吧!
若我白芳华是贪图富贵的女人,愿受地灭天诛.
"韩柏把她拉入怀里,托起她的小下巴,大嘴凑下去道:"只要你说一个"不"宇,我便不吻你.
"白芳华俏脸一红,避开他灼热的眼光柔声道:"只要你不像刚才般对人无礼.
爱怎么抱和吻都可以.
"韩柏沉声道:"你不觉得搂抱亲嘴是背叛了燕王吗"白芳华点头道:"芳华当然知道,但若连这都不可以和你做,芳华情愿自尽算了,免得受活罪.
"韩柏叹了一口气,只蜻蜓点水般在她上轻轻一吻,无奈地道:"这事怎能定下限制,多么没趣.
"白芳华忍不住又抽泣起来,凄楚至极点.
韩柏无法可施,抛开心中的恨意,又哄又劝,好一会才今她停止了哭白芳华倚着他站了好一会后,情绪稍为平复过来,低声道:"芳华不送你去了,韩郎自行到月儿那小楼后的金石藏书堂去.
干爹和月儿都在那里.
"猛地脱出他的怀抱,疾掠去了.
韩相的美好心情,至此被破坏无遗,一声长叹.
才收拾情怀,依白芳华的指示朝鬼王的金石藏书楼走去.
第三章鹰刀再现撤退的号角,响彻荒野.
敌人潮水般来,潮水般退去.
在山峰处俯视着的凌战天大惑不解,敌人分明已掌握到他的行踪,为何忽然退走呢累得他花了整晚时间,在通往此峰顶的各处斜坡,设下各种死亡陷阱,现在却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看他们退却的方向.
并不是常德府,而是绕过常德,朝长江退去.
纵使援兵来到.
以敌人的实力,亦无须避开,一时间连他都糊涂起来.
猛一咬牙,掠下高山,往上官鹰藏身处全速赶去.
韩柏经过了虚夜月那典雅宁静的小楼香闺,沿着碎石路,穿过小楼的后园.
再过了一个方形单椽攒尖的小石亭,前方出现了一堵高起的围墙,内有一座规模宏大的建物,五进三间,梁柱粗大,正门处刻着"金石书堂"四字,古有力.
非常有气势.
四周静悄无人,亦没有被人监视的感觉,与外府岗哨林立的情景迥然有异.
书堂中门大开,韩柏抛开白华的事,昂然步入,先是一个门厅,然后是前天井、布满字画藏书的大堂,接着是后天井和另一座闭上了门的后堂.
书室两旁均开有侧门,内里另有藏书处,一时间真不知鬼王和他的宝贝女儿身在那里.
他默运玄功,察查动静,蓦地心有所感,直朝呈长形的后天井走去.
后天井比前天井最少大了一倍,两侧建敞廊,天井四周檐柱均用方形石柱.
满布浮雕,人物走兽均造型生动,一看便知是描述佛典内的故事.
至于内容嘛,就非他韩柏所知了.
后天井尽虚的华堂等若另一间华堂,地坪较高,由两侧廊内的石阶登室,规格一丝不苟,处处显出鬼王这建大师对自己住处的严谨布置心思.
韩柏才步上石阶,紧闭的大门"依呀"一声由内推了开来,一位高盛装,刻意打扮过的绝世佳人,笑盈盈福身施礼道:"韩柏啊!
快进来!
"当然是艳冠京师的美人虚夜月.
韩柏从未见过她如此刻意打扮,又穿回华丽女装,长裙曳地,香肩处里着差点长至裙脚的披风.
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扣.
披风外白内红,配着淡黄绣双蝶图案的衫,高髻上闪闪生辉的发饰,那种揉合了少女娇俏风情和成熟女性打扮的迷人风韵,以及玲珑浮凸线条所呈现出来的优美体态,看得韩柏两眼放大,无法眼.
原来月儿蓄意引诱男人时,竟可化作如此雍容高雅,天香国色的丽人.
虚夜月娇项地瞪了他一眼道:"大学士还不快些进来拜见阿爹.
"韩柏一呆道:"月儿在说什么"虚夜月笑吟吟道:"可真是个傻子,现在全京师的人都知道朱叔叔封了你作东阁大学上,乃正五品的高官,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还不滚进来.
"她见韩柏目不转睛朝她直瞪眼,心中欢喜,不枉自己为他刻意打扮,连笑容都比平时更甜了.
韩柏搔着头,便楞楞随她走进华堂里,至于朱元璋对了他什么官,却是亳不放在心上.
四周尽是高起的书橱.
放满线装书,竹书和帛书.
在这书卷的世界尽端处.
放了一张卧床,鬼王虚若无自然写意地侧卧其上,挨着一个高枕,全神看书.
韩柏步到他跟前,福至心灵地跪了下来,恭敬叫道:"岳丈大人,请受小婿三拜!
"虚夜月想不到他有此一着,又羞又喜,扭身举手遮着脸儿.
跺脚道:"死韩柏:你坏死了.
"鬼王哈哈一笑,放下书本,大马金刀坐了起来,喝道:"好小子:由今天开始,月儿就是你的妻子,出嫁从夫,以后她就是韩家的人了.
"接着傲然道:"什么三书六礼,怎及我虚若无一句说话.
"韩柏大喜,连叩九个晌头,肃容道:"皇天在上,若我韩柏有负月儿,教我万箭穿心而死.
我保证疼她一生一世,教她永远都那么幸福快乐:有还都……嘿:都那么好玩.
"虚夜月听到一半.
早转过身来,俏目射出海样深情,可是当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又忍不住"噗哧"娇笑,合羞地来到韩柏身旁,向虚若无跪了下去.
颤声道:"月儿投降了.
以后再不敢惹你老人家生气了.
"拜了下去,忽然站了起来.
不顾一切坐到卧床边沿.
投入虚若无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虚若无紧搂着她,拍着她的香肩,道:"贤婿请起.
"指了指卧床旁的太师椅道:"坐!
"韩柏坐下后.
虚若无叹道:"这孩子人人都以为她金枝玉叶.
享尽富贵荣华,其实命苦得很,一出世便没了亲娘,我又为了一口气,自幼对她严加训练,幸好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去.
自她懂事后,我虚若无从未见过她像这几天般意气飞扬.
欢天喜地.
今早她回来后,竟破天荒穿起我嘱抚云早为她绣造的女装,还整个早上陪着我在这里看书,贤婿可明白我欢欣的心情吗"韩柏呆头鸟般看着渐复平静的虚夜月,为他们的父女之情感动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若说命苦,虚夜月拍马都赶不上他这无父无母的弃儿.
虚若无抬起虚夜月的俏脸,哑然失笑道:"月儿切莫对为父言听计从,那会令爹失去了很多乐趣的.
"虚夜月扭动娇躯.
不依道:"爹和韩柏都不是好人,人家伤心落泪,还要迫人家.
"用力推了鬼王一下.
负气地站了起来,在另一处的太师椅坐.
下,白了韩柏一眼道:"骂得你们不对吗有什么好看的.
"接着满脸泪痕的粉脸绽出一丝浅笑,垂下了头.
那动人的情景,连鬼王都看呆了.
韩柏和虚若无对望一眼.
放怀笑了起来.
虚夜月不依地再作娇嗔,但又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鬼王长身而起,道:"来:你们跟我去看一件好玩的东西.
"两人对望一眼,都不知道鬼王要带他们去看什么.
鬼王推开后门,踏进华堂后被高墙围着的大花园里,庭林深处,有所小石屋.
虚夜月低声道:"那是爹的卧室,除了七娘和我外.
谁都不准进去,不过月儿都很少去,仅那么一张石床,有什么好玩"韩柏心中大讶,想不到堂堂鬼王的居处如此返璞归真.
快到石屋时,韩柏忽地"呵"的一声停了下来,表情变得非常古怪.
虚夜月忙挽起他的手臂,关切地道:"怎么了:不会是被西宁派那些,混账吓坏了罢"韩柏摇头表示没事,暗忖原来今早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鬼王亦停了下来,淡然道:"贵婿是否生出了特别的感应"韩柏点头道:"真是奇怪.
石室内似乎有件东西使我生出熟悉和亲切的感觉.
"鬼王沉吟半晌,道:"或者你是有缘人亦说不定,进来吧!
"推门而入.
两人随他进入室内,两丈见方的地方一尘不染,除了一张石床外,连坐的椅子都没有.
两人的眼光几乎同时投往挂在空荡荡的墙上唯一的一把刀上.
虚夜月只是奇怪为何原本空荡荡的四壁会多了把刀出来,韩柏却是虎躯剧震,指着墙上那把造型古的厚背刀,张大了口,却说不出话来.
虚若无陪着两人望了一会:转过身来微笑道:"不错:这就是曾摆在韩家武库内,百年前传鹰大宗师的随身兵器厚背刀了.
"戚长征、翟雨时、干罗、邪与门的"笑里藏刀"商良外的三大护法、七大坞主全集中在常德府外一个山头处,遥遥监察着鹰飞和以色目人为主的敌军撤往长江.
近千怒蛟帮和邪与门的联军,隐伏在几个战略性斜披的丛林里,以防敌人失信反扑.
梁秋未将会率领侦骑,追踪监察他们的撤追,并由长江沿岸为这次行动布下的线眼,留意着他们和官府的动向.
干罗乃黑道祖师爷级的高手,地位尊崇,众人都对他深表尊重,执弟子之礼.
现在他功力全复,只是随便一站,已有着一代宗主的气派.
梁秋末由后出飞掠而至,先向干罗施礼,再向邪异门众护法坞主打个招呼,道:"展羽的人一个不见.
看来是得到知会,返回洞庭与胡节会合.
"众人都皱起眉头,胡节若得这拥有十多名高手包括特级人物展羽在内,和近百名武林中人组成的"屠蛟小组"辅助,势必如虎添翼.
邪与门首席法.
德高望重的"定天棍"郑光颜脸色凝重道:"若郑某是胡节,就会加强怒蛟岛的防务,然后让与他有勾结的黄河帮逐一接收贵帮的地盘和生意.
只要断去贵帮的经济命脉,兼之贵帮现在元气大伤,暂时无力反攻怒蛟岛,不出半年.
整条长江都会落入了胡节的手里,那时他想造反,本钱便大多了.
"翟雨时微笑道:"多谢郑老师关心.
钱财方面倒不成问题,这十多年来,我们倒买储了点钱,若贵门有问题,随便出声,不要客气.
"他才智过人,知道若郑光颜特别留意经济的问题,可能正因他有着同样的难题.
坞王之首"火霹雳"洛马山笑道:"风门主吩咐下来,嘱我们暂时归入责帮,大家是自家人了,我们怎会客气,这事迟些再说吧!
"众人笑了起来,心情轻松.
干罗忽叹道:"只看展羽及时撤走,便知以方夜羽为首这枝外族联军,和胡惟庸早有协议,一俟胡节取得绝对优势,他们便暂时退出这个战.
也由此可见他们对如何瓜分大明,已有了周详计划.
"戚长征冷笑道:"妖女太低估我怒蛟帮,十多年了,我帮早在洞庭生了根,潜力之厚,岂是她这种初来小到的人能了解的.
"干罗责道:"长征切勿自傲,以方夜羽的精明.
怎会不详细告知妖女怒蛟帮的底细,今次她末竟全功骤然撤离,必是认清胡节对朝廷不忠,故此让我们拚个两败俱伤.
异日天下四分五裂时,他们便可安享其利.
"戚长征汗颜道:"义父教训得好!
""矸!
"一朵烟花在远方的天空爆了开来.
翟雨时大喜道:"好!
找到帮主和二叔了.
"韩柏一呆道:"岳丈又说杨奉没有找你.
"鬼王微笑道:"我虚若无一是不说.
说出来的绝没有假话当然对付我的月儿却属例外情况.
唉:杨奉昨晚在京师外的百家村被抢夺鹰刀的各方高手发现行踪.
虽突围逃出,但已受了致命内伤,勉强捱到我这里说了一句话后立即倒毙,这把刀亦来到我手里.
"虚夜月好奇问道:"是什么话"鬼王淡淡道:"我明白了!
"韩柏愕然道:"他明白了什么"鬼王苦笑道:"那要到地府问他才知道了.
贤婿:有兴趣拿这把刀去玩玩.
"韩柏大吃一惊,不断摇手道:"小子何德何能.
只是每天担心有人找上门来抢夺鹰刀,我便不用安眠了,都还有时间服恃月儿,"鬼王伸天长笑道:"好:见宝不贪,才是真正英雄豪杰,便让它放在这里,明天让我放消息出去,让胆子够大的人来玩玩.
解决了月儿的终身大事后,我虚若无一身轻松,很想找人来动动筋骨,又怕滥等充数的庸才不堪一击,幸好里兄来了,何不请进来共赏鹰刀.
"听到最后两句,韩柏和虚夜月同时色变.
里赤媚悦耳迷人的声音在屋外园中响起道:"虚兄宝鞭未老,里某深感欣慰.
初还以为功力小进后,能瞒过虚兄耳日,岂知里某错了.
"韩柏差点要唤娘,里赤媚便像是他命中的克星,若非有鬼王在,早拉着虚夜月逃之夭夭了.
忙移到虚夜月前挺身保护.
鬼王负手转身再望往鹰刀.
笑道:"里兄天魅凝阴既大功告成,确能过任何人耳日,只是瞒不过虚某的心吧.
"里赤媚大笑道:"说得好!
"馀音未尽,秀挺妖艳的里赤媚步入屋内,先盯着虚夜月,眼中爆起异,点头赞道:"夜月小姐天生媚骨,韩柏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虚夜月给他那对妖媚邪异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遍,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就像给对方用眼光脱去了身上衣服般难过.
躲到了韩柏身后,嗔道:"里叔叔不准你那样看人家""里赤媚一愕道:"只冲着里叔叔这一句话,将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里赤媚都绝不会伤害夜月小姐.
"韩柏心中折服,里赤媚不愧当代的顶尖高手,气度丰均远超常人,或者只可以大奸大恶的枭雄来形容他.
虚若无欣然道:"月儿还不多谢里叔叔疼爱.
"虚夜月由韩柏身后移了出来,微一福身,娇声道:"谢里叔叔!
"又缩了回去.
里赤媚叹道:"如此尤物,真是我见犹怜.
"转向韩柏道:"韩兄魔功大进,可喜可贺,当日解诸爱上了你.
里某并不奇怪,但连刻薄寡恩的朱元璋亦对你另眼相看.
使我们计谋难展,则无法不使我们不吃惊.
"接着再微微一笑道:"但真正令里某拜服的,却是连断去七情六欲,达致慈航剑典上剑心通明的仙子秦梦瑶.
亦对你倾心相恋,里某才是无话可说.
"以虚若无那样的修为,听到里赤媚说出秦梦瑶爱上了韩柏,仍禁不住愕然望往韩柏,失声道:"什么"虚夜月更是瞪大秀眸,不能置信地道:"真有此事"秦梦瑶和韩柏相恋之事,乃极度秘密,除了最亲近的那有限几人外,江湖上无人知道,这刻由里赤媚口中道来,自然有石破天惊的震撼性.
要知秦梦瑶身分超然,只是她打破禁戒,成为两大圣地三百年来首次公然踏足江湖的传人,向两藏正面挑战,便俨成两大圣地三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高手.
兼之她出尘之姿,美若天仙,艳盖群芳,更使她成为高不可攀的完美女性典范.
如此一位自幼清修,等若出家人的仙子,竟爱上了最喜拈花惹草,行为话语毫不检点,有时甚至草莽不支的江湖浪子,教人怎能相信.
韩柏尴尬地搔头道:"里兄不看在我韩柏分上,也好应看在解语分上,积点口德、不要才上场便到处揭人私隐.
"虚若无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我仍是低估了你.
"虚夜月在他耳旁狠狠道:"若不把你所有风流史都从实招来,月儿定不饶你.
"里赤媚向韩柏歉然一笑.
悠闲地来到虚若无身侧,和他并肩抬头欣赏高挂墙上连鞘的鹰刀,那像要以生死相搏的死对头.
虚若无淡淡道:"里兄看出了什么来"里赤媚秀美如女子的修长脸庞苦笑道:"虚兄太抬举里某了,若我可一眼看破鹰刀,也不用找来鬼王府,看看虚兄那天有空,算算我们兄弟间的老账,素性立地成佛,鹰缘他亦可卷起铺盖荣休了.
"虚若无讶然往他望去道,"里兄何时变得这么有耐性"里赤媚微一扬手.
"锵"的一声龙吟虎啸,刀气大盛,天下间最具传奇神秘色彩,无可比拟的厚背刀立时离鞘而出,落到他手中去.
他的手刚握在刀把时,全身一颤.
闭上眼睛,发出一声低啸,渐转高亢,然后倏然收止,再睁开眼来,眼中射出慑人的电芒,投在刀身上.
虚若无微笑道:"里兄若有兴趣,可随便拿去玩玩,还不还给我都不打紧.
"在旁的韩柏听得瞠目结舌,这两人的对答,着着出人意表,连天下人人想据为己有的,相传包藏着成仙成道大秘密的鹰刀,亦是可随意转赠的玩艺儿.
里赤媚仰天长笑,拿刀的手往前一送,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鹰刀安然回到高挂墙上的鞘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韩柏看得心中一寒.
现在他魔功大进,已勉强看出里赤媚的动作,只是那速度之快,就像他根本没有动过那样.
虚夜月挨着他的娇躯僵硬起来,显是心中吃惊,不由怜意大起,手往后探,搂紧了她的小蛮腰,让她贴伏在自己背上.
她柔软和充满弹力的酥胸,使他精神一振,勇气赳增,大喝道:"为何里兄不拿回去给红日那老贼秃"想起红日伤害了秦梦瑶,他便恨不得和红日法王一决生死,不过若非红日,秦梦瑶怕亦不肯委身下嫁于他.
里赤媚倏地后退,来到韩柏面前,一肘往韩柏胸前捣去.
处若无哈哈一笑,也不见如何动作,反手一掌往里赤媚拍来.
里赤媚竟不得不收回对韩柏的肘撞,往横移开,避过鬼王的手掌,到了石室中心.
四个人分为三组,成品字之势.
虚若无收回手掌.
转身合笑道:"假若让里兄在我眼前伤害虚某的东床快婿,虚若无素性立即认输算了.
"虚夜月由韩柏身后闪出,挺起胸膛护在韩柏之前,俏脸气得煞白,大嗔道:"里叔叔怎可随便偷袭,那算英雄好汉.
"里赤媚叹道:"高手对垒,那有偷袭可言,月儿虽与我一见投缘,可恨里某不得不狠心告诉你,韩柏乃我们必杀名单上排行第五位的人,造化弄人,月儿怪里叔叔亦是无可奈何的事.
"韩柏刚要答话,虚夜月化嗔为笑,悠然道:"里叔叔即管试试,若柏郎乃短命之人,爹亦不会选他作月儿夫婿了,这是否也是造化弄人呢"有其父必有其女,虚夜月看似天真无邪、涉世不深,其实轻言浅笑里,隐藏刀剑.
利用鬼王天下无双的玄奥相学.
造成对里赤媚心理上的压力.
种下天命难违,奈何不了韩柏的恼人想法.
他已有一次杀死韩柏的机会,可是这小子仍活得写意快活,便是明证.
里赤媚暗呼厉害.
摊手笑道:"这事多说无益,惟有走着瞧吧!
"韩柏探手把虚夜月移到身后,嘻嘻一笑道:"里兄真会说笑,听说浪大侠正四处找你,所以你最好及早把庞斑请来,好让他保护你,以免还未与岳丈动手,便给人宰了.
"听到浪翻云之名,鬼王眼中掠过慑人的神,神情复杂.
里赤媚丝毫不动气.
从容露出他带着诡异魅力的动人笑容,淡淡道:"此事里某无意辩说,若强言我们不顾忌浪翻云,亦无人肯相信,以虚兄之能,在必杀榜上排名亦吹于浪翻云呢.
"虚若无仰天长笑道:"排得好:只不知排名第三的是否朱元璋"里赤媚欣然道:"区区心意怎瞒得过虚兄这知心好友"园外这时传来铁青衣的声音道:"鬼王请恕青衣保护不周,让来人闯入禁地之罪.
"虚若无喝道:"何罪之有,青衣请退下去,亦不须对客人无礼.
"铁青衣领命退去.
虚夜月纤手按着韩柏两边肩膊,探头出来道:"排第四的是谁.
月儿想知道哩!
"里赤媚又好气又好笑,不知如何.
他一生冷血无情,但刚才第一眼看到虚夜月时,竟涌起一种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的疼爱怜惜之心,才会作出那样对他有害无利的承诺.
适才他并非想杀韩柏,而是藉他打破进来后无法有空隙出手的僵局,假若鬼王露出稍逊于他的实力,他便立即全力扑杀鬼王,去此大敌,那知鬼王那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掌,竟迫得他运对韩柏的攻击都要放弃来全力应付,惟有重新定计.
虚若无显亦猜不到里赤媚第四个要杀的人是谁,负手不语.
里赤媚看着虚夜月那对充满了好奇的美丽大眼睛,心中一软.
正要说出来时,韩柏倏地神态变得威猛无伦,杀气狂涌过来,叹然道:"第四个人就是梦瑶,对吗动手吧:除非里兄能杀了我,否则休想安然离开.
"为了秦梦瑶,里赤媚他都不怕了.
虚若无和里赤媚眼中同时闪过惊异之色,暗凛种魔大法的厉害.
鬼王喝道:"贤婿且慢,这事交由我来解决.
"虚夜月亦带着醋意嗔道:"韩柏啊:冷静点吧!
"韩柏反手摸上她的香背,拍了两下道:"若我知有人想伤害月儿,亦会这样做的.
"虚夜月立即化嗔为甜笑,吻了他的后颈.
鬼王和里赤媚见她女儿家情态,相视一笑,又若多年好友.
里赤媚柔声道:"里某等待再见虚兄的机会,一等便十多年,何碍多等数天,使这争霸天下的游戏可以更有趣点,虚兄以为如何"虚若无仰天长笑,充满豪情壮志、说不出的欢畅,连说三声"好"后,冷然道:"里兄不过想等至朱元璋那三天大寿之期吧了:勿怪虚某无言在先,说不定虚某一时兴起.
先找几位贵方的人来祭战旗呢.
"里赤媚哈哈一笑,欣然道:"和虚兄交手真是痛快,若虚兄应付红日法王之馀,仍有馀暇到处寻人访友,亦不妨大家玩玩.
请了!
"倏忽间已退出门外.
像化作气体般消失不见.
那种速度比鬼魅还要吓人.
虚若无仰天长笑,声音远远送出道:"里兄:不送了!
"转向韩柏和虚夜月欣然道:"月见既有着落,老朋友又远道来访,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第四章问君借种在常德郊野一处山头临时竖起的大营帐内,上官鹰、凌战天和干虹青接受着各人的慰问和道贺.
干罗和凌战天这封曾经敌对的高手,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更惺惺相惜.
凌战天听到庞过之和近千人伤亡的噩耗后,沉默了一会,才愤然道:"若我们不在这三个月来,取回怒蛟岛,将来那还有脸目去见过之和众位牺牲了的兄弟.
"干罗正容道:"这事虽从长计议,不过眼前当急之务,是如何应付方夜羽等即将在京师展开倾覆明室的阴谋.
唉:换了往日的干某,只会惟恐天下不乱,朱元璋死不了.
想不到今天却要想法保存明室,世事之变幻莫测,无过于此.
"翟雨时道:"现在方夜羽的真正实力已渐见端倪,瓦剌、花刺子模、南北两藏和色目均已有高手现身,现在只欠了一个女真族,纵使女真没有派人来助方夜羽,只是现在的实力,便非常使人头痛.
"干虹青坐在上官鹰和戚长征间,闻言向戚长征低声问道:"柔晶不正是女真人吗"戚昆征微一点头,露出沉痛和无奈的神色.
原本他打定主意不顾一切为她报仇.
可是日下多变的形势,使他不得不把报仇之事搁在一旁,心中的难过,可想而知.
上官鹰脸色仍有点苍白,不过精神却好多了,发言道:"我有一个提议,想请干老带长征走一趟京师.
好解除蒙人的威胁.
"干罗点头道:"干果正有此意,不过现在怒蛟帮亦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我便留下老杰和一众儿郎,交给你们使唤.
若能夺回怒蛟岛,就算天下乱局再起,我们亦有平乱的筹码.
"上官鹰亦不推辞,忙表示感激和谢意.
干罗续道:"我巳派人暗中召集当日不肯附从毛白意的旧都,加上邪异门诸位兄弟.
当可抵偿怒蛟帮在洞庭之役的损夫.
"郑光颜等一众邪与门主将,自不免说了一番谦让之词.
戚长征想起可到京师找韩慧芷,当然欢喜,可是又挂着寒碧翠和红袖,矛盾得要命,忍不住叹起气来,弄得众人朝他瞧来.
干罗怜爱地道:"长征放心,红袖现应与碧翠会合,待会使人送个讯儿,教她们安心等候.
一俟京师事了,你便可赶回来与她们会合.
"心中却想,此行之凶险,连他自己亦没有信心能否活着回来.
翟雨时接口道:"寒掌门现正致力重振丹清派,长征不用担心.
"戚长征抛开心事,毅然道:"好:就让我和义父立即赶赴京师,与方夜羽决一死战.
"凌战天神色凝重,同干罗道:"干兄不知有没有想到一个问题,就是浪大哥既已到了京师,摆明不会容许方夜羽他们横行霸道,在这种形势下,庞斑会否被迫出山,提早与大哥他决一死战呢"众人同时色变.
庞斑六十年来,高踞中外第一高手宝座,威望深进每一个人的心里,但自练成种魔大法后,便无意江湖之事,故黑白两道都下意识避免去想他,一厢情愿希望他除了与浪翻云的决战外,再不插手到中蒙这场斗争里.
可是若浪翻云成功遂一诛杀方夜羽的人,他仍肯坐视不理吗这看来是绝对不合情理的.
除非浪翻云袖手旁观,那又作别论.
假若庞斑要阻止浪翻云亲自出手对付里赤媚红日法王等人,那他总不能远在魔师宫发牢骚,或者待事情发生后,回天乏术时才匆匆赶来.
所以凌战天这几句话的意思,等若指出了庞斑应已在赴京师的途上,甚或抵达了京师.
如此一来,形势对明室更是不利.
试问除了浪翻云外,谁还有一拚之力众人都感手足冰冷起来.
翟雨时道:"这样说,干老和长征更应立即赶往京师去,找到大叔商量对策.
"凌战天望向垂首不语的干红青,温和地道:"虹青:不要回那寺观了,随我们回去吧!
"干虹青娇躯一颤,往凌战天望来.
然后再瞧往上官鹰.
凌战天乃怒蛟帮除浪翻云外最德高望重的元老他说出来的话,表着怒蛟帮上下重新接受了干虹青.
干罗干咳一声,知道在这情况下,不能不表态,点头道:"虹青、有大好青春,若封兄在天之灵知道你如此自暴自弃,定不能瞑目无忧.
"上官鹰伸手过去,抓紧了她一对玉掌.
却没有出声.
戚长征凑到她耳旁道:"当老戚求青姊吧!
"干虹青幽幽一叹,娇体一软,靠到上官鹰身上玉颊枕到他肩上.
闭上俏目,平静地道:"虹青再没有作帮主夫人的资格帮主若肯覆水重收,虹青就作你其中一名侍妾吧,将来除了要一座小佛堂,再无所求.
"虚夜月欢天喜地,拉着韩柏的手,亦没有追问秦梦的事,往闺房的小楼走去.
韩柏却没有这么好心情.
里赤媚的出现,便像早在波涛中汹涌澎湃的京师再刮起一场风暴,如日中天的大明会否就此衰落.
恐怕连精通术数的虚若无亦不能肯定.
而且他们应否全力帮朱元璋呢帮了他究竟是祸是福也没有人说得上来.
假若没有这些险恶的大麻烦,自己左拥虚夜月,石抱秦梦瑶,头枕庄青霜.
嘴吻三位美姊姊,那该是多么惬意呢到了小楼的后门处.
正要由那里"偷偷"摸入房里,和虚夜月再续爱缘,一位俏丫环开门迎出来.
战战兢兢道:"小姐!
"忍不住又偷偷看了看她家小姐未曾有过的风和打扮.
虚夜月不耐烦地道:"若又有臭男子来找人,给我轰走他好了!
"俏丫环瞥了韩柏一眼,像在说你不是连这位公子都骂了吗,才道:"是七夫人要找专使兼东阁大学士朴大人.
"虚夜月掩嘴向韩柏笑道:"又长又臭的衔头.
"旋又戒备的道:"她找专使大人干吗"俏丫环惶恐地道:"小婢不敢问.
"韩柏见这小丫环清清秀秀,非常俏丽可爱,忍不住道:"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小丫环立时脸红过耳.
不知所措.
虚夜月白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什么姐姐,她叫翠碧,是月儿的贴身丫环,功夫都是月儿教的.
"韩柏很想问,那有否包括床上功夫呢但终说不出口.
叫了声翠碧姐后,虚夜月着她退下去,拉着韩柏到她楼下的小偏厅,分宾主坐下后求道:"不去见她可以吗"韩柏正在头痛.
那天他冲口而出说要送她一个孩子,实在是心不由己的行为.
那是赤尊信不灭的灵觉要他那么做的.
自己怎能不完成他的心愿.
何况七夫人是如此风韵迷人的元物,又可惜她跟自已研究如何使女人受孕.
嘿!
一于这么说,找到了借口后,韩柏轻松起来,拍拍大腿道:"女主人,先到这里坐着让我的手足享受一下再和你说情话儿.
"虚夜月嫣然笑道:"不准脱月儿的衣服,那是很难穿上身的.
"俏兮兮站起来,把娇躯移入他怀里,坐到爱郎腿上.
尝过昨晚的滋味后,她不知多么期待能再让这坏蛋作恶行凶,采摘她这朵刚盛放了的鲜花.
韩柏爱熬了她这种放荡风流的媚样儿,口手一起出击,同时苦思着怎样溜去找七夫人时,心兆一现,往厅门望去,立时吓了一跳,惊呼道:"七夫人!
"虚夜月又羞又怒,推开韩柏搁在酥胸的手,站了起来.
但娇柔无力下,惟有一手按在韩柏肩上.
支撑着身体.
七夫人俏脸平静无波,向虚夜月淡淡道:"月儿:可以把你的韩柏借给七娘一会吗"方夜羽坐在可仰头遥遥望见清凉山上鬼王府后楠树林的庭园里,向里赤媚微笑道:"韩柏只是朱元璋的一着棋子,我们亦是他的棋子,只看他是否比我们更懂怎么走下一着了.
""花仙"年怜丹这时由华宅走到后园来.
到了两人所在的石亭坐下,笑道:"愈来愈热闹了,接到素善消息,她已完成了既定目标,刻下正由水路兼程赶来.
"里赤媚道:"红日的伤好了没有"年怜丹摇头叹道:"身无彩凤双飞翼,秦梦瑶的飞翼剑真厉害,连红日都要吃了大亏.
"方夜羽神色一点,想起了秦梦瑶.
这朵空谷幽兰是否正在萎谢呢命运为何要把他们摆在对立的位置里赤媚心中暗忖道:"看韩柏刚才那意气飞扬的模样,秦梦瑶难道厉害到可以违反自然,使断去的心脉重生此事大大不妥,待会要瞒着夜羽找年怜丹商量一下.
"年怜丹打破沉默道:"有没有见到虚夜月"里赤媚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失笑道:"你这色鬼昨晚扮薛明玉连采五家闺女,还不够吗这小妮子是我的,不准你碰她.
"年丹愕然,仔细看了里赤媚一会后,道:"若里老大回复色欲之心,足证吾道不孤,那就真是可喜可贺了.
唔:今晚定要得到庄青霜,否则说不定又给韩柏这杀千刀的混账捷足先登了.
"里赤媚不温不火微笑道:"祝你的运气比蓝玉好,这家伙请东洋人为他去劫怜秀秀,以为十拿九稳,竟撞上了浪翻云,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倒霉的事吗"年怜丹淡然一笑,没有答话.
方夜羽平静地道:"刚才见过师兄,他警告说绝不要小觑朱元璋.
这人老谋深算,狠辣多疑,厉害处绝不会逊于浪翻云的覆雨剑.
"里赤媚笑道:"他当我是第一天认识朱元璋吗"方夜明道:"师兄指的是韩柏被封为东阁大学上这件事,可见他为了大局,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而直到这刻,师兄仍不明白为何朱元璋把浪翻云引来京师,但又不命人对付他.
朱元璋怕比鬼王更莫测高深.
"里赤媚仍是那淡淡定定的样子,暗忖方夜羽显得比平时稍为烦躁,自是因为秦梦瑶,可知秦梦瑶有点像二十年前的言静庵,实是最大的祸根,微微一笑道:"没有人比朱元璋更胆大妄为了,否则他亦不敢冒天下大不讳,活生生把小明王淹死,当时人人都以为他犯下弥天大错,到他得了天下后,才知他算得那么准,无毒不丈夫,谁能比朱元璋更狠辣无情呢.
"年怜丹怀疑地道:"权力财势可侵蚀人的斗志和勇气,朱元璋是否仍是以前那盖世枭雄,现在仍难说得很.
不过英雄难过美人关,此乃千古不移的真理,连庞老亦不例外,朱元璋何能幸免.
大蒙因言静庵而失天下,今天大明亦会重蹈覆辙.
"里赤媚道:"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了"金枪丹".
我们的计划就可天衣无缝了,真想不到薛明玉比传说中的他更厉害,在那种情况下仍可带着毒伤退去,其中定有点问题.
"年怜丹想起了陈贵妃,忍不住吞了一口馋涎.
道:"会否是玉真仍舍不了父女之情但看来又不像,只瞧她不肯从父姓,便知她如何憎恨薛明玉了.
"方夜明道:"这些事多想无益,没有了金枪丹,便要用别的手段.
总之绝不可容朱元璋活过他那三天寿期.
"鬼王府确是大得教人咋舌.
入府后无论怎样走都像不会到达尽头的样子.
韩柏随着玉容静若止水,眉宇间隐合幽怨,风韵迷人的鬼王七夫人于抚云,并肩沿着曲径通幽的石板路,穿园过林.
过了一片梅林后,忽然下起雪来,拳头大的雪花,一球球打在两人身上.
韩柏拉着七夫人的衣袖,把她拉停下来,轻柔地翻起她的斗蓬,罩着她的头发和粉颈.
七夫人垂下眼光,柔顺的样子看得韩柏怦然心动.
出了梅林后,眼前是一个引进山泉而成的人工小湖.
湖岸遍植玉兰和苍松,湖南有座黄色琉璃瓦顶的单层建物,是立在白玉台基上,衬着湖面的倒影,天上的飘雪,有若仙境.
湖面横泊了一艘小艇,于人一种宁洽安闲的感觉.
七夫人带着他登上跨湖的石桥,到湖心的心亭时,韩柏看见小亭的四条支柱上,每柱三字,分别刻着"春宜花、夏宜风、秋宜月,冬宜雪"四行字,禁不住赞叹道:"这四句意境真美.
"暗忖秋月冬雪,最适合用来形容虚夜月和庄青霜,这七夫人或者就是春花吧,但秦梦超尘脱俗,连这春夏秋冬四种美景,亦不足以形容.
七夫人停了下来,缓缓回转身来,深深地凝视着他.
韩柏给她看得心神一颤,伸手抓着她两边香肩,柔声道:"夫人现在当我是赤老还韩柏呢"七夫人茫然摇头,没有说话,可是一对秀眸更凄迷了.
亭外雨雪漫天飘降,白茫茫一片,把这美丽的人间仙景进一步净化了.
韩柏俯头下去,在她湿软的红上轻轻一吻,再离开点道:"纵使给你赏了两个巴掌,但可亲到你的小嘴,仍是值得的.
"七夫人以平静至使人心寒的语气道:"韩柏你记着了,抚云并不是爱上了你,只是向你借种成孕,还我可怜的孩子.
若你对我有不轨之心,抚雪绝不会原谅你.
事过后,不许再来缠我.
"韩柏大感没趣.
放开她的香肩,颓然坐到石栏处,伸手亭外,任由冰寒的雪花飘落摊开的手掌上,想抓着一拳雪花时,雪在掌内化为冰水.
七夫人幽幽一叹,移到他旁,玉腿抵着他的腿侧,一手按到他肩上,微微俯身,低头察看他的神色,柔声道:"你还是个孩子,所以很容易被伤害.
但抚云早麻木了,被人伤害或伤害了人都不知道.
"韩柏伸手抄着她柔软的腰肢,强颜笑道:"坦白说,我韩柏虽是好色,现在却发觉很难和不爱我的美女上床.
"七夫人不但没有发怒,反欣然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微微一笑道:"抚云很高兴知道你并不是饥不择食的色鬼,人家并非真的对你无情,否则怎肯让你做赤郎的代表来侵占人家的身体.
只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火热的情心早冷却了.
同时亦害怕踏足情关.
只希望一夕之情,能有了……唔……有了你和赤郎两人的孩子,便我个避世之地,好好养育孩子,尽做母亲的天责与心愿.
"韩柏啼笑皆非,当时冲口而出要还她一个孩子,并没有深思,现在仔细一想,其不知这笔糊涂账如何算才好,叹道:"生孩子这种事不是一次便成,夫人是否打算和我保持着云雨关系,直至成孕呢那岂非给我占足便宜吗"七夫人终露出娇羞之色,和他碰了一下嘴后,赧然道:"那也没有法子,不过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抗拒你,还很享受和你亲热的感觉.
"接着埋入他怀里,脸蛋贴上他的左颊,柔声道:"或者是多了你韩柏在其间吧!
抚云的感觉比和赤郎相好更胜一筹,只是我的心硬是转不过来.
这样说,韩柏你觉得好了点吗"韩柏糊涂起来,不过心情开朗多了,软玉温香,色心又动了起来,连功四察,见四下无人,干咳一声道:"可以开始了吗"于抚云无限风情的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扯着他往香闺走去,没有说话,但神色却有种凄然坚决,惹人怜爱的味儿.
穿过雪花.
两人步入布置得简洁清雅的前厅里去.
七夫人的心儿忽"霍霍"急跳,听得韩柏大感刺激诱人.
揍到她耳旁问道:"将来若有孩子,会用什么姓氏"七夫人想都不想道:"当然不会性赤,他没当父亲的资格,一是姓韩,又或随抚云姓,人家仍决定不了.
"韩柏这时反犹豫起来,这美女忆子成狂,若自己不能克服魔种那一难关,岂非明着占她大便宜却又完成不了任务,想到这里时,早给七夫人拖了进她的香闺禁地去.
事到临头,气氛反尴尬起来,两人并排坐到床沿,都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韩柏以往和女人上床,都是大家情投意合,水到渠成,只有这次真假爱恨难分,难以入手.
两人默坐一会,七夫人终忍不住道:"快点吧:月儿只以为我借你来询问有关赤尊信的事,若她失去耐性寻来,大家便会很难堪了.
"韩柏苦笑道:"夫人虽然美丽诱人,可是神情总有种冰冷和不投入的感觉,使我很难对你无礼.
"七夫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轻在他脸上印上一吻,柔声道:"小云会努力讨好你的.
来罢:脱掉小云的衣服好吗算人家在恳求你吧!
"韩柏叹道:"夫人现在太理性和清醒了,显然完全没有动情,我若这样占有你.
似乎有点那个……"七夫人气道:"你是否男人来的,尊信为何没有把他的粗野狂暴传给你这化身呢每次他要人家,不理人家是否愿意,都大干一道.
"接着幽幽一叹,露出迷醉在回忆里的动人表情,轻轻道:"但最后每次抚云都会被他征服,由第一次开始便是那样,抚云完全没法抗拒他.
你既与他的魔种融成一体.
亦应继承了这性情能力,想不到你竟会如此畏首畏尾.
"韩柏这才知道赤尊信得到她的方式,可能不大正当和涉及暴力,更觉极不自然,又想起自己未必能使她怀孕,原本的兴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升起明悟,自己体内的魔,虽成形于与花解语的交欢里,因而充盈着情火欲,其实本质却是超然于世俗男女的爱欲之上的,所以没有挑引,又或自己心中有障碍时,竟可使自己面对七夫人这么个成熟女性并充满诱惑风情的美女都毫不心动.
想着想着,当然更没有行动的兴趣.
七夫人大为讶异.
韩柏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专占女人便宜的风流浪子.
自己肯答应让他合体交欢,虽说有点欢喜他,总压不过她多年来养成对男人的鄙视和憎恨.
她这样做全为了得回失去了的孩子,基于母性的牺牲精神和对赤尊信未了的馀情,所以始终动不了春心,只望匆匆成事,受孕成胎,便以后都不用见他了.
这种心情当然说不出口来,可是看到韩柏这样子,反使她对他增添了好感,伸手搂着他肩头,幽幽道:"要给人家孩子,又是你自己说的,现在是否要人家作主动才成,抚云终是正经人家的女子,你想我难堪愧死吗"韩柏一咬牙,别过头来望着她凄然的秀目道:"这样吧:你不用刻意逢迎我,只须任由我展开挑情手段.
到你情不自禁时,我才和你交欢,因为我韩柏绝不能忍受我们的孩子是既没有爱亦没有欲的产品.
"顿了倾再道:"你有没有动情.
我的魔是可清楚知道的.
"七夫人凄然一笑道:"天啊:韩柏,现在人家更没法当你是赤尊信,他那会有你这类多馀的想法.
"韩柏搔头叹气,忽然精神一振叫道:"有了!
"由怀中掏出那册《美人秘戏十八连理》出来,得意地扬了一扬,道:"有好东西给你看.
"七夫人俏脸一红,啐道:"坏东西,竟要人看春画.
"话虽如此,紧绷着的气氛却松弛下来.
韩柏看着她玉颊泛起的红晕,心情转佳,说道:"这非是一般春意图,而是艺术杰作的极品,看过才说吧!
"七夫人红晕未消,益发娇艳欲滴.
韩柏的魔种本就具有变化莫测的特性,受她诱人神态的挑引,魔性渐发,把画册放到她腿上,掀开了第一页,怂恿道:"来:一起看.
"七夫人心跳得更厉害了,红晕开始蔓延至耳朵和玉颈,把头扭开,不肯去看.
韩柏的色心终痒了起来,重施对三位美姊姊的故技,笑道:"其实这并非春画,七夫人一瞧便知.
"七夫人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瞥了一眼.
愕然道:"果然不是春画,噢!
画得其好.
"韩柏心中暗笑,开始一页一页揭下去,到第五页时,七夫人早耳根都红透了,伸手按着他的手,不让他翻下去,大嗔道:"死坏蛋,骗人的.
"换了是别的男人,纵使给她看这尽册,她必然不会像这刻般的情动,可是因一直想着要和对方合体交欢,什么戒备都放下了,才变得如此容易春心荡汤.
韩柏轻轻推开她的玉手,贴上她的脸蛋,继续翻下去道"亲亲好人儿.
听我的话乖乖看下去吧:这些画只是表达男女间最美的情态,乃人伦的一部分.
我们又不是满口之乎者也的虚伪卫道之人,看看有什么打紧.
"七夫人一对俏目再离不开不住呈现眼前的画页内容,多年压制着的情火熔岩般爆发开来.
韩柏的手由她香肩滑下,在她酥胸大肆活动,指尖掌心到处,传入一阵一阵的异性热力,刺激得她不住颤抖喘急.
七夫人"啊"一声叫了起来,别过脸来,瞧往韩柏,秀目充满欲火,已到了不克自持的地步.
韩柏乘机对上她的红,享受着充满了情意的热吻.
分后,韩柏低声道:"夫人会怪我蓄意挑起你的情心吗"七夫人埋人他怀里,摇头道:"不:抚云还很感激你,使人家像回到怀春的年代里.
恨不得你对我更放肆无礼.
"韩柏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大床上,压了下去,缠绵放恣一番后,刚解开了她第一排钮子,外面响起虚夜月的娇呼道:"七娘:韩柏:谈完了没有.
"韩柏吓得缩回分别抓着她一边高峰和忙着解衣的手,跳了起来.
应道:"谈完了:进来吧!
"七夫人亦慌忙爬了起来,在他背上出尽气力捏了一下.
狠狠横他爱恨交集的一眼,才掠出房去.
这时雪刚停了.
第五章伴君伴虎虚夜月挽着狼狈万分的韩柏离开七夫人的湖畔小屋,笑吟吟道:"不要怪月儿破坏你们的好事,是朱叔叔有圣谕到来着你立即进宫见他.
"韩柏还想辩说,虚夜月白他一眼道:"还想骗人,你的身上全是七娘的香气,七娘两眼喷火的媚样儿更难瞒人.
哼!
真想不理你了.
"韩柏吓得噤口闭嘴,看她仍是那得意洋洋的俏模样,禁不住奇这:"月儿像并不太计较我和七娘的事.
"虚夜月亲了他的脸颊一下,笑道:"七娘来借你时,我早猜到是什么一回事了,孤男寡女,七娘是久旷怨妇,你又是她的半个旧情人,还有什么好事不会做出来.
只是月儿最喜爱她,一时心软,才让她把你拿走吧了!
"韩柏放下心来,回想着刚才和她纠缠在绣榻的滋味,乘机问道:"为何你七娘失意于赤尊信后,会找上你阿爹呢"不知不觉间,两人回到虚夜月的小楼,早有随从牵着灰儿和虚夜月的座骑小月在恭候着.
灰儿见到主人.
昂首欢嘶.
虚夜月停在马旁,挥退马夫,道:"七娘是阿爹年轻时拜过的众多师傅之一的小孙女,当时追求她的人很多,却给赤尊信独占鳌头,七娘与他决裂后,万念俱灰.
又想绝了其它追求者之念,所以找上阿爹做了挂名夫人,她就像月儿的姐姐呢!
"翻身上马,叫道:"比比谁先跑到皇宫去!
"策马奔驰.
韩柏忙跃到灰儿背上,追着去了.
到了市区,两人放缓马速,却仍似招摇过市,引得途人无不触目.
两人直入皇城,到了端门前才下马步行,进入宫里.
自有禁卫在前领路.
经过一座花园时,上把稚嫩的声音叫道:"月姊!
"带路的禁卫军立时跪伏地上.
只见皇太孙从右侧的建物跑了出来,朝他们走来.
韩柏知道理应下跪,可是要他对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叩头,又不服气,犹豫间,虚夜月推了他一把道:"你去吧:让月儿应付他.
"迎了过去.
韩柏松了一口气,与众禁卫继续上路,不一会在后宫的膳厅见到了朱元璋.
朱元璋邀他共坐一桌,亲切地道:"来!
陪朕吃餐饭吧.
"韩柏受宠若惊,道:"难得皇上召小子来见,小子正有很多话想禀告皇上呢!
"菜早摆在桌上,碗碟筷子,全是光闪闪的银器,予人极尽豪奢的感觉.
朱元璋一叹道:"自马皇后归天,朕便很少和人一起进食.
"韩柏心想做皇帝的代价,其中之一必然是孤独了,忍不住问道:"皇上为何不找陈贵妃作陪呢"朱元璋摇头一叹,没有答他,道:"来!
吃吧!
"韩柏当然不会客气,挟了一块鹅肉,发觉鸡骨全给拆丁出来,鲜味可口,只嫌冰冰冷冷,半点温热都没有,暗忖难道朱元璋爱吃冷食朱元璋知他心事,笑这:"所有可进口的食物,均先由三组人检验是否有问题,所以送到来时都冷了.
"韩柏为之愕然,对他更是同情,诚恳地道:"现在小子要说的话,可能会令皇上很不高兴,但确是肺俯之言,希圣皇上的大明皇朝能永保不衰,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朱元璋叹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地自然之理,那有永久不衰的皇朝,朕只是希望能比以往各朝的国祚更长久些,便心满意足了.
好了!
说吧!
朕已很久没有听过坦白的说话了.
"韩柏探吸了一口气后这:"据小子所知,大明正面临四分五裂的大乱局,想倾覆皇朝的蒙人馀孽方夜羽和里赤媚已潜来京师,并开出暗杀名单,皇上和鬼王均有上榜.
"他不敢说出排名的先后,怕朱元璋知道自己只能排在第三位,会不高兴.
朱元璋动容道:"他们终于来了!
"韩柏愕然道:"皇上早知道了.
"朱元璋微笑道:"当然知道.
"没有再进一步透露详情.
韩柏不敢追问,心想和他说话真是苦事,搔头道:"他们的人和水师合作对付怒蛟帮的事,皇上都知道吗"朱元璋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好小子!
知这吗近二十年来你是鬼王之外第一个敢当面质问朕的人,胆于大得很呢!
"韩柏见他没有动气,心中稍安,却有点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惟有改变策略道:"小子还以为是胡惟庸这奸贼和方夜羽的师兄楞严瞒天过海,私下胡为呢.
"朱元璋两眼厉芒一闪,冷冷道:"你说他们一是奸贼,一是卧底,可有什么真凭实据"韩柏哑口无言,这些全是听来的事,那能拿得证据出来呢朱元璋神情转趋温和,道:"很多事朕都心中有数,放心吧!
朕知你真是关心朕,只从你的眼神便可看出这点来.
"韩柏心中涌起一阵冲动,跳了起来,跪伏地上,大声道:"就算皇上立即杀了我,小子都要说出来,楞严和陈贵妃是一党,他们要联手来谋害皇上.
"朱元璋勃然大怒,拍台喝道:"斗胆!
竟敢诬蔑朕的贵妃.
若你拿不出证据,胖立即宰了你.
"韩柏豁了出去道:"这是浪翻云告诉小子的,皇上不信我,亦要相信浪翻云.
"听到浪翻云之名,朱元璋龙躯一震,好一会才冷哼这:"即管说来听听.
"韩柏本不想说出浪翻云的事,但此刻那有选择,一五一十把浪翻云如何假扮薛明玉,如何去见薛明玉的女儿,和盘托出.
朱元璋神色不住变化,当韩柏说完后,神色反平静下来,淡淡道:"你给朕退下去!
"韩柏叫道:"小子还有话说!
"朱元璋冷冷道:"朕现在不想再听,退下!
"韩柏大感没趣,三跪九叩后,垂首躬身退了出去.
风行烈不舍等马不停蹄,兼程赶路,抄捷径山路,沿途换了四次马,过了鄱阳后,包了艘客船顺江向应天府放帆而下.
他们虽内功精湛,这样赶了十几个时辰,仍感有点吃不消,趁机在舟上调元养息.
风行烈小坐一会后,精神大振,暗奇自己的功力大有精进,可见这一轮出生入死的磨练,对他大有裨益.
站了起来,坐到床沿,看着盘膝坐在床上,有若观音入定,俏脸亮着圣洁光辉的谷姿仙,涌起爱怜,忍不住想伸手碰碰她嫩滑的脸蛋.
谷姿仙倏地张开俏目,含笑道:"想对人家无礼吗"风行烈嘻嘻一笑,摸上她的脸蛋,轻薄地拧了一记,道:"这叫夫妻小礼,还有人伦大礼,你说想我有礼还是无礼.
"谷姿仙和他虽结成夫妇,仍是脸嫩得很,"嘤咛"一声,赧然倒入他怀内去.
小别胜新婚,两人卿卿我我,说不尽缠绵时,门给人推了开来,吓得他们连忙分开.
进来的是谷倩莲,见到两人衣衫不整,谷姿仙更是钗横鬓乱,俏脸飞红,白了风行烈一眼道:"急色鬼!
"风行烈气得一手抓去.
谷倩莲娇笑着避到远处的椅子坐下,举手投降般求饶道:"倩莲知错了,行烈不是急色鬼,只是小姐情难自禁吧!
"谷姿仙大嗔道:"死丫头!
"风行列重会娇妻美妾,心情畅美之极,哈哈笑道:"倩莲过来!
让风某一享齐人之福.
"谷倩莲摇头道:"不行!
玲珑刚弄好茶点,快来了!
"谷姿仙凑过小嘴,在他耳旁道:"烈郎!
你欢喜这小妮子吗"风行烈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谷倩莲拍掌跳了起来,叫道:"好了,让我羞羞这丫头.
"竟就那样夺门去了.
两夫妻相视一笑.
谷姿仙道:"自你走后,小莲和玲珑两人都茶饭不思,尤其知道那边形势危急,常从梦中哭醒过来,现在你回到我们身旁了,两人又再变回快乐的小鸟儿,所以姿仙才提醒你好好安慰小玲珑.
"风行烈感动地道:"那你呢"谷姿仙双眼一红,垂头低声道:"挂得人家心都痛了.
"风行烈一震伸手刚把她搂着,谷情莲又冲进来,吓得两人又分了开来.
谷倩莲一声告罪,拉着风行烈的手,想把他由床沿扯起来,兴奋地道:"那丫头以为我在哄她,又不肯进来,行烈快去捉她进来,让我们看一场好戏.
"风行烈微微一笑,反手一拉,谷倩莲立足不稳,跌进他怀里去,风行烈口手并施,看得谷姿仙羞不自胜,不敢看这刚曾发生在她身上的情景在谷情莲身上重演.
谷倩莲那堪爱郎情挑,不一会娇体酥软,只懂呻吟和喘气.
风行烈这才哈哈一笑,搂着她起来,让她勉强站好后,笑道:"好吧!
便让我去看看小玲珑吧!
"谷倩莲两手抓着他的衣襟,秀额贴在他胸前,就是不肯放开他,任谁也知这俏皮多计的美少女心中想什么.
风行烈心中一热,向谷姿仙道:"姿仙,你去给为夫关上门栓.
"谷姿仙大窘,嗔道:"要关门便自己动手.
"风行烈笑道:"不关门便算了.
"拦腰抱起谷倩莲,放到床上去.
"笃笃!
"玲珑娇柔天真的声音在门外低唤道:"姑爷小姐,玲珑送茶点来了.
"这次轮到谷情莲从床上跳了起来,怨道:"小丫头来得真不合时,还以为她会羞得以后都不敢来见行烈呢.
"风行烈移步打开房门,刚好与玲珑四目交接.
于珑娇躯一颤,托盘连着茶点往地上掉去,幸好风行烈一把按着,笑道:"进来吧!
"玲珑手足无措,掉头想走时,谷倩莲在风行烈旁闪了出来,硬架她进入房内.
风行烈捧着茶点避到一旁,脚尖轻挑,关上了房门.
当风行烈把茶点放在几上时,谷倩莲嗔道:"行烈你来证明,是否说过欢喜小玲珑的话.
"玲珑只得十七岁,刚情宝初开,最是害羞,羞得不知钻到那里去才好.
风行烈看得抨然心动,又觉不忍,向谷姿仙打了个眼色.
谷姿仙慵懒不胜地从床沿站了起来,警告谷倩莲道:"小莲你检点些好吗吓坏小玲珑了.
"谷倩莲笑嘻嘻放开了手,任由玲珑逃出魔爪,逃出房外去.
谷姿仙和风行烈坐到几子两旁,由谷倩莲侍候他们.
谷姿仙这:"烈郎!
姿仙有点担心大哥,现在蒙人最大的障碍,并非朱元璋,而是大哥,只要能扳倒大哥,庞斑便是至高无上,连最后一个有资格挑战他的人亦没有了,在实质和精神上,都对中原武林做成最沉重的打击.
以方夜羽的精明厉害,定会继双修府之战失败后,再布阴谋对付大哥.
"风行烈道:"姿仙放心吧!
或者是因你不认识我那两位兄弟范良极和韩柏,这两人平时虽看似一塌糊涂,其实诡变百出,非常厉害,有他两人在,大哥必会如虎添粪,大展神威.
"谷倩莲"噗哧"一笑,坐到风行烈椅缘,半挨入他怀里道:"有什么厉害只是两个胆大包天的混帐吧了!
"谷姿仙嗔怪地瞪她一眼,责道:"烈郎的兄弟你都敢口不择言,愈来愈放肆了.
"谷倩莲吐出小舌,作了个惊怕状.
风行烈笑道:"不是我护着小倩莲,不过对着这两个人,任何人都很难不骂一句混蛋.
"谷姿仙盼望地道:"给你说得连姿仙都很想见见他们哩!
"第六章佳人有约韩柏垂头丧气走出殿外,刚好撞着允在禁卫前呼后拥下,到来晋谒朱元璋,大叹倒霉,跪倒路旁.
允看到韩柏,眼中射出嫉恨之色,停了下来,低喝这:"抬起头来!
"韩柏听他口气学足了朱元璋,且毫不客气,大生反感,抬头时功众双目,探探地看着他.
允无论扮得如何老气横秋,终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嫩娃儿,那抵得他眼中神光,一呆下,竟说不出话来.
韩柏心知肚明这小孩恋上了虚夜月,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施礼道:"皇太孙若没有吩咐,小使告退了!
"再不理他,昂然去了.
允攸眼中闪过愤怒之色,转身入殿.
韩柏在禁卫引领下,往端门走去,正着急怎样去找虚夜月时,在内五龙桥虚与老相识叶素冬相遇.
叶素冬热情如旧,远远便和他打招呼,迎上来道:"夜月小姐刚离宫回府,着末将通知学士大人去找她.
"又低声笑道:"她说不惯穿女装出街,被人当怪物般瞧看,要回去换回平日的衣服呢.
"韩柏大喜,暗忖得此良机,不若溜去看看庄青霜,免她怪责自己有了虚夜月便不理她.
敷衍了几句后,赶出端门,骑上灰儿,凭着记忆.
往西宁道场走去.
问了两次路后,最后转入西宁街,果如叶素冬所言,比得上秦淮河旁那几条花街的热闹,尤其那几间纸笔,更是挤满了骚人墨客,或代红牌歌妓购买文房四宝的小丫头模样的人物.
韩柏大惑有趣,浏目四顾,最后索性跳下马来,沿街而行,趁趁热闹.
灰儿不用牵引,昂然追随在他身后,加上他身穿高句丽官服,更使途人侧目,不时有小孩了挣脱父母,走近来看他及灰儿.
韩柏这时才了解处夜月赶回去换穿男装的心态,不理别人眼光,就在街上脱掉身上的官服,露出里面的武士装束.
经过一闲专卖各种纸扎风筝的古老店,眼前一亮,只见一黄一紫,轻纱笼面的两位体形曼妙的女子,由店内步出,后面跟了四名壮汉,手上捧着大包小包买回来的物品,谈笑着走到他身旁.
韩柏功众双目,透过面纱,只是一瞥,立时心中喝采,如此美人儿,虽比不上虚夜月或庄青霜,但亦是万中无一的老天爷杰作.
两女显是非常高明,见他瞧来,立时生出感应,往他望去.
韩柏微微一笑.
还向她们眨了眨眼睛.
黄纱女冷哼一声,倏地移两步,右脚闪电往他脚跟蹴来.
韩柏想不到对方如此不好脾气,脚尖挑起,撞在对方脚侧处,轻易化解了攻势.
紫纱女"咦"了一声,伸手牵着黄纱女的罗袖,便把她扯走,不欲把事情闹大.
韩柏哈哈笑道:"有缘再见!
"不理那四名随从的怒目瞪视,扬长而去.
到了这场进口的牌楼,守门者因他没穿官服,一时认不出来,拦在门口喝道:"阁下何人,若是来拜师学艺,明早天亮前再来跪候登记,今天时间已过,回去吧!
"韩柏见西宁派规矩既多,这些守门弟子又气迫人,心中不喜,但亦无心和他们计较,嘻嘻笑道:"烦几位大哥通传一声,说高句丽专使朴文正求见庄宗主.
"他这么一说,立时有人把他认了出来,态度大改,慌忙领他进去,另有人飞奔入道场.
尚未抵达道场,庄节已亲由正门出迎,一番客套亲热,把他请人道场里,由练武厅旁的游廊,到了一间三合院的大厅里.
东拉西扯谈了一会,韩柏心挂着庄青霜,顾左右言地道:"这场今天为何这么清静,沙公到那里去了.
"庄节道:"沙公有睡午觉的习惯,现在仍在元龙高卧,至于其它弟子,今天都去了睡午觉.
"韩柏奇道:"全去了睡觉"庄节道:"大人有所不知了,昨晚又发生了十二宗采花案,给那些真假薛明玉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我派弟子晚上都不睡觉,四处巡逻,这时才稍息一会,"韩柏乘机道:"青霜姑娘不是也睡了觉吧!
"庄节哈哈一笑,道:"大人放心,庄某早使人去唤她来见大人,亲自道谢.
"话犹未了,美若天仙的庄青霜脸无表情定了进来,见到韩柏,微一福身,冷冷这:"多谢大人那晚救了青霜.
"韩柏为之愕然.
为何她会忽然变回冷若冰霜的样于唔!
看来定是恼自己昨天没来找她了,正想使什么计儿找个机会和她单独相处,好好哄上几句时,庄节道:"霜儿!
你代爹陪大人参观一下这场吧!
"韩柏大是感激,这庄节果然知情识趣.
庄青霜坐到乃父之旁,平静地瞧了韩柏一眼,对庄节道:"爹!
霜儿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老人家自己招呼大人吧!
"庄节向韩柏送来一个歉意的笑容,对庄青霜道:"霜儿既感不适,阿爹不便勉强,回房休息一会吧!
"庄青霜站了起来.
韩柏虽大惑没趣,礼貌上不得不站起来恭送佳人.
庄青霜盈盈来到韩相身旁,背着庄节向他打了个眼色,道:"青霜走了,大人不用送了.
"韩柏何等精明通透,笑道:"至少让小使送小姐到门外吧!
"庄节追在两人身后,跟了出去.
到了门处时,庄青霜反手把一个纸团塞入他手里,这才道别去了.
韩柏知道要有蹊跷,忙告辞离去,庄节亦不挽留,直送到牌楼处.
表现出无比的热情和亲切.
出了道场,韩柏忙打开纸团一看.
只见上面画了一幅很详细的道场内宅的地图,旁边有几行清秀的字体写着:"爹不准青霜和你往来,青霜不管,今晚戌时你定要来找青霜.
为避薛明玉,青霜暂居东北角的红砖屋,防守并不严密,只要你依图中所示,定可见到青霜.
若你不来,青霜以后都不睬你了.
"韩柏收起纸团,心中叫苦.
今晚他要去见燕王棣,本应带月儿回往,现在惟有放弃这想法,以免更难脱身.
唉!
还有那金发美人儿,若没有庄青霜这密约,说不定可以即时问燕王借间清静的房子,大快朵颐后才神不知鬼不觉溜回莫愁湖去,看来这一切乐事都要泡汤了.
可是戌时中他应仍在和燕王吃饭,怕要迟些方可以去了,希望她不会气得走了吧.
心中同时暗恨庄节,亏他表面还装得那么热情,原来暗中阻止女儿与自己来往.
这些道貌岸然的白这宗主,还及不上黑道豪雄的爽直和坦白.
可恨现在和朱元璋的关系又不太好,否则请他说一句话,例如把庄青霜配与自己,庄节这种走狗还那敢反对.
胡思乱想间,背后风声晌起.
韩柏吓了一跳,把灰儿牵到身侧,回身望去.
只见刚才遇到的黄纱和紫纱美女从后追来.
拦在身后.
韩柏为了避开街上行人,好细读纸图内容,特别来到一条清静的横巷,对方亦看准了此点,才于此时此地现身,他抢着哈哈笑道:"两位美人儿原来对小弟这么感兴趣,一直跟来此处.
"黄纱女娇哼道:"谁有兴趣跟你那么久,只是你霉运当头,凑巧给我们碰上吧!
若你能自废双目,我们便放了你.
"韩柏听她语带外国口音,心中一动想这:"若其是凑巧碰上,那定是在西宁这场门外,这两位武功高强的美女到那里有什么目的呢那处延绵半里.
都是这场外围的高墙和道旁的林木,并没有可供购物的店.
"紫纱女比黄纱女体态更动人,只是静静注视着他,没有出言.
黄纱女不耐烦起来,一个箭步抢前,两指往他双目插来,又快又狠辣.
韩柏怕伤了灰儿,嘻嘻一笑,侧身避过挖日恶指,往前一移,到了两女中间处,笑道:"两位美人儿息怒,我只是看了你们一眼,笑了笑,眨了三次眼,就要这么对我嘛.
"紫纱女娇叱一声,拔出背后长剑,挽起剑花,封着他所有路.
后面剑芒亦起,显是黄纱女见他武功高明,亦拔剑对付.
韩柏魔功大进,亦很想找人试试拳脚,有这两个妖野的大美人相陪,正是求之不得,两手同时拂出,拍在对方剑上.
两女当然是奉"花仙"年怜丹之命到来探路的两位花妃,想不到这人武功高明至此,空手便封着了她们的剑势,娇叱一声,变招攻来,由黄纱女攻下盘,紫纱女则招招扰他眼目.
韩柏打得兴起,大喝一声,瞬眼间打出十二拳,下面踢了八脚.
无论两女剑势多么玄妙精奇,他的拳脚准能恰到好处,击中敌刃,还封断了对方下着的变化.
每出一拳,或踢一脚,力道都是那么平均有劲,像万斤重锤,敲在对方剑上.
不一会两女已香汗淋漓,后力不继,而韩拍的内功却源源不绝,无有衰竭.
韩柏见自己果然进境多了,心中狂喜,兼之捉到对方剑路,拨开黄纱女的长剑后,使个假身,当黄纱女以为他想攻向紫纱女时,他已到了黄纱女身后,还在她隆臀处摸了一把.
黄纱女纵使在生死搏斗间,可是当韩柏摸到她臀部时,仍抵受不住对方魔掌传入体内奇异美妙的感觉,"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虽迥剑刺去,却用不上全力.
紫纱女怕黄纱女受伤,不顾一切冲来,漫天剑影往韩柏罩去.
韩柏恼她们手段毒辣,那还会客气,欺紫纱女心切救人,闪过敌剑,伸手在紫纱女高耸丰满的双峰抹了一记.
紫纱女比黄纱女更不济事.
惊吟一声,连剑都差点掉到地上.
两女又羞又怒,想找韩柏拚命时,韩柏又来到她们中间,趁她们方寸大乱间,两指弹在剑峰处,跟着又是左抚右摸,两女同时惊呼后退.
韩柏还是比较喜欢紫纱女,紧迫而去,倏忽来到她旁,正要再加轻薄,紫纱女突然掷剑地上,跺足通:"你杀了我吧!
"黄纱女亦以剑支地,不住喘着气,已无力再战.
韩柏来到紫纱女旁,嘻嘻一笑,伸手便去揭紫纱女的脸纱,笑道:"怎舍得杀你,让我吻了脸蛋便可放你.
"紫纱女羞怒交集,一肘往他撞来.
韩柏运起捱打功,侧身以肩膀受了她一肘,迅快无伦揭开脸纱,在她脸蛋处香了一口,旋风般往黄纱女退去.
黄纱女给他戏弄得怕了,快速退往一旁,胸前双丸一阵软麻,原来早给韩柏这色鬼的指尖拂过.
韩柏乘机飞身上马,大笑道:"有缘再儿.
"不理二女,扬长去了.
干罗打扮得像个普通的小商贩而戚长征则是他聘来的一般江湖好手,亦是弃江就陆,免过不了沿江的大明关防.
在怒蛟帮的全盛期,洞庭鄱阳一带的长江没有一个关防能捱多过三个月的时间,而没有不被怒蛟帮挑了的.
赶了几个时辰路后,到了荆州府,准备稍后先北上德安府,绕个大圈才朝京师去,宁愿费上多点时间,都不希望被其它人阻碍了上京大事.
凭着假造的生意往来账单,他们轻易进城,找到了一家客栈,希望打坐至黄昏,再趁黑展开轻功赶一晚路.
这时的干罗和戚长征举于投足,都与这些普通的市井小人物无异,维肖维妙.
原来凡成高手者,必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而且是最能控制自己动作的人.
就此两点,仿学起别人来只是举手之劳.
他们要了一间房后,干罗回房静修,戚长征忽起闲心,逛街去也.
荆州府的兴盛比得上武昌和岳州,并多了几分古色古香的文采气息.
天色暗暗沉沉,气候很冷,行人都冻得包着头,打着哆嗦,顶着寒风匆来匆去.
忽然有一队马车由后方驶来,由城卫在车前车后策骑开路护送.
行人车马纷纷让路.
戚长征俯身在地上随便执起了一片木碎,藏在手里,若无其事靠往行人路去.
马车队在旁驰过.
幕低垂,使人不知马车内究竟有何人在.
到最后一辆马车时,戚长征肩膊不动,手腕微扬,那木屑由下而上,往车激射而去.
这个角度,只会破后刺上车顶去,不会伤人.
但却可测试车内人的反应和深浅.
一般来说.
任何运载贵重物品或重要人物的车队,武功最强者会被安排在一前一后这两个位置.
做成首尾相顾之势,所以戚长征拣最后一辆马车出手.
实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非是无的放矢.
戚长征同时移入横巷去,随时可溜个大吉.
木肩迅速射往窗去,眼看穿入内,窗被一只纤美哲白的手掀了起来,刚好让木屑射入窗里去,落在车内人另一只手两指之间,时间的拿捏,准确无伦.
窗滑下前的一刹那,车窗处现出一张宜嗔宜喜的情脸,蛟美白,艳丽之极,朝戚长征看了一眼,便又藏在里.
车队远去,像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戚长征挨着小巷的墙壁,浑身颤抖着.
那车内的美女无论装束、神气、肤色都和水柔晶有三分相肖,纤巧秀丽则尤有过之.
他猜列车队内运载的正是女真族到中原来的高手.
只是那美女刚才露的一手,已可跻身江湖罕有高手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后,正欲退走,蓦地发觉有一对眼睛正在街口处看着他.
戚长征警觉地望过去.
只见一位年轻文士,有点犹豫地看着他,想趋前和他说话,又欠了点胆量的样子.
戚长征暗忖此地不宜久留,没看兴趣理会那人,迳自走入横巷去.
那人追了过来,叫道:"壮士留步!
"戚长征停定转身,见那人眉清目秀,甚有书卷气,如是饱学之士,容包稍缓,但仍是以冰冷的语气道:"本人和你素未谋面,找我作什么"那人施礼道:"在下宋楠,想聘请壮士保护愚兄妹,酬金十向黄金,未知壮土意下如何"戚长征愕然道:"你显是从未涉足江湖,不知世情险恶.
首先你全不知本人底细,便贸然出重金聘我,不但告知本人你行囊其丰,十两黄金已足够普通人丰衣足食一辈子,你难这不怕我是歹人吗"宋楠叹道:"在下非是无知至此,只不过给贼子赶得走投无路.
见兄台刚才释出木屑那一手,胆识武功过人,兼又一面正气,才冒昧提出不情之请,望壮士见谅.
"戚长征听他措辞文雅,通情达理,大生好感,不过自己有急事在身,无暇他显,但若见死不救,良心又过意不去,随口问道:"宋兄要到那里去"宋楠道:"我们要赶往京师,到了那里便安全了.
"戚长征心中一叹苦笑道:"你们兄妹憧骑马吗"宋楠喜这:"没有问题,壮士是否答应了"戚长征叹道:"我也弄不清楚,不过请勿再叫我作壮士,本人丁才,正保护一位亲戚到京师经商,若你们憧骑马便一道走吧!
不过十两黄金要先付一半,其它一半到京师交讫!
而我们则要立即上路了.
"宋楠大喜道:"我这就立刻去收拾行李,等待丁兄.
"按着说出了一个客栈的地址,欢天喜地去了.
戚长征摇头苦笑,这才赶回去找干罗,暗忖若义父反对自己多事,那就对不起宋楠亦要干一次了.
韩柏赶到鬼王府时,虚夜月已穿回男装,和铁青衣,"小鬼王"荆城冷等一众高手.
在靶场处练射.
虚夜月见心上人到,分外意气飞扬,气定神闲,连中三个红心后,迎上正与铁青衣人等交谈的韩柏,用手指戳着他后背道:"燕王突搂圣喻,要他今晚到宫内陪朱叔叔吃饭,所以今晚的宴会改了在明晚.
嘻!
不若我陪你到处逛逛,看看你还有什么无赖艳遇.
"韩柏点头道:"铁老刚已知会我了.
"心中却暗自叫苦,怎样才可撇下虚夜月去与庄青霜幽会呢双日一转道:"青楼的小姐都是昼睡晚起,愈夜愈精神的!
这样吧!
今晚亥时我才和你去玩足一晚吧!
"心想他还可提早一个时辰去西宁这场,那就有三个时辰,应付十个庄青霜都足够了.
正兴奋时,虚夜月杏眼圆瞪,扯着他衣襟,把他扯离了其它人,押到林中,大嗔这:"你这小子刚才说话时猛转眼睛,分明在瞒骗月儿,人家嫁了你不到几个时辰,还说要令人永远幸福快乐,会很好玩.
可是现在你却要撇下人直至四个时辰之多.
得从实招来!
你是否要去找庄青霜.
"韩柏立时弃甲曳兵、溃不成军,勉强招架道:"我真的是去找庄青霜,但为的却是武林的公义.
"按着压低声音道:"我接到百分百可靠的准确消息,真正的薛明玉将于今晚去探庄书霜.
"虚夜月冷哼一声不肩地道:"是你自己想去探花吧!
还要赖在另一个淫贼身上.
"韩柏惟有强撑下去道:"不信你便跟来看吧!
"暗叹今晚的飞来艳福最后仍要泡汤,惟有冤有头债有主,尽情在眼前这阻头阻势的美女娇躯上索偿.
虚夜月忽又回嗔作喜,道:"算你吧!
来!
我们立即便去,在街上先吃点东西,趁天未黑前赶去主持你公私难分的所谓正义,不过假若没有薛明玉出现,我便要你的好看.
"韩柏苦笑道:"我还有情报,就是薛明玉也像青楼的姑娘那么昼睡晚起,所以不到戌时不会出现,我们不若先到月儿你的房中一起洗澡、一起上床,以免月儿怪我撇下你一个人自己去洗澡上床呢.
"虚夜月终忍不住笑得弯下腰去,硬把他拉走,喘着气道:"不要装模作样了,让我和你一起去探花吧!
真想知你被拆穿谎话时会否懂得羞愧.
"风行烈从两女间醒了过来,想不到夫妻三人衣服都没有脱,脚上穿着靴于,就横七竖八在床上睡着了.
悄悄爬起床来,推门外出.
玲珑正和服侍双修夫人的丫环丝罗说着亲密话儿,见他出来吓了一跳,丝罗逃回房内,玲珑则羞怯怯地过来,裣点道:"姑爷让小婢服侍你梳洗.
"风行烈见她那羞人答答的样儿,忍不住逗她道:"我想洗个热水浴.
"玲珑立即霞烧玉颊,垂下头去蚊钠般轻声道:"热水早预备好了!
姑爷请随小婢来.
"风行烈一手抓着她圆润的小手臂,凑到她耳旁道:"小玲珑!
现在我又不想洗澡了,不若陪我到舱尾吹吹凉风好吗我仍睡意未消呢.
"玲珑娇躯抖颤,赧然道:"姑爷不要这样好吗折煞小婢了.
"风行烈不理她抗议,拉着她朝船尾走去,才放开了她.
只见夕照的馀晖里,滚滚大江就若一倏鳞甲生辉的巨龙,追着他们的客船.
今晚他们将不会泊岸度夜,而是兼程赶往京师.
想到很快可见到韩范两人,心怀大畅.
玲珑在旁惶恐这:"姑爷!
小婢还有其它事等着做呢.
"风行烈微笑看着她垂下了的被羞意烧得赤红的小脸,柔声道:"玲珑乖吗听不听我的话"玲珑娇躯一颤,以蚊钠般的声音道:"乖!
"按着一口气急道:"小婢还是去看看小姐和倩莲姐睡醒了没有.
"急步走了.
风行烈为之莞尔.
这么脸嫩的小姑娘,情莲能把她的胆大妄为分一点给她就好了.
不过想到她说"乖"时那可爱多情的样子,心底里便有甜丝丝的感觉.
为何自己忽然很想挑逗玲珑呢是否因体内的三气汇聚,还是想找一个人来填补白索香死去的缺陷心情忽地郁结起来.
也想到了和水柔晶死前相处那一段短暂时光.
第七章假薛明玉回到客栈,干罗正在房内喝茶,于是戚长征把宋楠的事说了出来,最后道:"我也不知为何会答应他,或者是他期望的眼神,又或真的觉得他是个好人.
"干罗道:"那女真族的美女高手,极可能是女真王的公主'玉步摇'孟青青,属生女真的系统,他们父女占了长白山为地盘,在此山之东建了俄朵里城.
朱元璋统一中国后,仿唐代羁縻远州之制,分建卫所,作为管辖,然只具空名,实在一点都管不到他们.
现在他们终要叛变了.
"戚辰征道:"你说多么讽刺,他们竟是由明军护送上京,若非有人在背后主持,怎会如此.
"干罗冷哼道:"假若蓝玉、楞严和胡惟庸三人合课作反,便可以假做文书,令地方官府乖乖听话,亦不虞朱元璋会知这.
好了!
让我们去见宋家兄妹吧.
"站了起来,随口道:"究竟谁在追杀他们"戚长征呆了呆,尴尬地道:"我忘记了问那宋楠.
"干罗失笑道:"你不是忘了,而是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
来吧!
或者我们送他两兄妹一程,尽点心力吧!
"两人于是执抬简单行囊,到了宋楠的客栈,宋楠在房内等着他们,忙请两人坐下,拿出五芆黄金,送到戚长征面前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戚长征毫不客气收入怀里,问道:"令妹在那里"话还未完,邻房开门声响,不久一位窈窕秀丽的少女推门而入道:"大哥!
成了.
"同时落落大方地向两人施礼,还好奇地打量戚长征.
宋楠介绍道:"这是舍妹宋媚.
"干戚两人见她的目光大胆直接,不像涉世未探的闺女,均感奇怪.
可是她的"大胆"却绝不含挑逗或淫荡的意味,使有着坦诚正气的感觉.
干罗道:"好!
让我们立即起程吧!
"西宁道场外一棵大树上,韩柏搂着虚夜月又亲嘴又动手动脚,弄得这美人儿神魂颠倒时,才趁机道:"月儿你给我在这里把风,让我到里面先探探路,才回来和你进去.
"虚夜月搂着他的腰不依道:"不成!
要去便一起去嘛!
"韩柏想不到她仍如此清醒,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来吧!
"这时天刚入黑.
韩柏依着庄青霜的指示,由后宅南面高墙偷进去,循着纸团提示的路线,到了刚好能同时看到东厢的红砖屋和庄青霜原居的"金屋"另一建物的瓦背处.
虚夜月伏在他旁,低声道:"为何你竟像来过很多次的样子,又清楚西宁派布下的岗哨位置"韩柏胡诌道:"当然清楚,庄节带我参观时,得意洋洋地向我介绍了他们的布置,看!
那就是庄青霜闺房的金屋,周围种满了向日葵,一看便认得.
"虚夜月醋意大发道:"你到过里面没有"韩柏道:"当然未到过,只是在外面望了两眼,不信嘛!
我可对天发誓.
"虚夜月嗔道:"不要随便发誓好吗现在该怎么办唔……"韩柏侧头吻上她的小甜嘴,由于不敢弄出声响,两人的身体都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两嘴温馨有节制地偷偷纠缠往来,暗暗销魂.
虚夜月早给他挑起春情,大吃不消,轻轻推开他的脸,软语求道:"你究竟是来主持正义,还是要教人家难过"纬柏轻笑道:"有你在什么正义都忘了,愈邪恶愈好.
"顿了顿试探地道:"月儿在这里监砚着庄青霜的金屋,若见薛明玉出现,千万不要现身,当薛明玉被西宁的人赶走时,你使远远吊着他,我自然会赶来.
"虚夜月果然中计,道:"你休想溜进小楼找庄青霜,我会看得很牢呢!
那你还到那里去干么"韩柏聪她口气松动,压下心中狂喜道:"我们这处离金屋太远了,若薛明玉在另一边来或逃走,便怕追他不上,所以想我一个较近去处,知道吗"虚夜月吻了他一口道:"那就去吧,嘻!
和你一起真好玩,每晚都有不同的花式.
"韩柏心中一荡,道:"你真是未卜先知,预先知道我今晚和你会有不同的花式.
"占了口舌便宜后,才离开了又羞又喜的虚夜月.
没入建物的暗影里.
沿屋疾奔,翻过一睹矮墙后,立时嗅到花卉的清香,以红砖砌成的小院落现在眼前,院外遍植草树花卉.
清幽雅致.
所有窗户都是幕探垂,只有其中一扇被灯火照亮了窗纱.
韩柏猜估自己虽来早了半个时辰,但庄青霜必早遣走了所有仆从,又发脾气赶走了"保护"她的人,所以玉人应是守在这个房间里.
功累双耳,立时听到庄青霜以她甜美圆润的声音哼着小调,还有泼刺水声.
韩柏暗忖若是美人出浴就好了,希望她不是只在洗手.
时间无多,那还顾得有礼无礼,闪到没有灯光的〦房窗前,掀穿进屋内.
房内寂然无人,放满了书柜,是个小书斋.
走出房外,移到隔邻的房门外,这时韩柏已可肯定房内正上演着一幕美人出浴的好戏.
嘻!
她洗得香喷喷才见我,确是精采绝伦,连功震断门栓,推门抢了进去.
房内弥漫着蒸腾出来的水气,蒙陇中一个女性的美丽肉体,正蹲在一个大木盆中,尽显女体玲珑浮凸的曲线.
秀发沾满了水珠的庄青霜,正抬着盆中热水往身上淋浇,有若新剥鸡头肉的一对高耸椒乳剧烈地颤动着,韩柏看得神魂颠倒,趁她扭头望过来前,倏地窜到她旁,一手搂着她肩头,另一手捂着了她的小嘴.
庄青霜骇然往他望来,见到是他,松了一口气,旋又想起,己身无寸缕,俏脸霞飞,猛力一挣.
韩柏终日与美女周旋,深知她们最要脸子,无论庄青霜对他多么有意,亦受不起自己如此急色无礼,忙把她的小嘴对着,跪倒地上,把这湿漉漉的美女拥个结实.
庄青霜起始时还不断挣扎,但瞬即在他的热吻下溶解下来,还搂紧了他.
韩柏待她的情绪由反抗变成接受后,才放开了她的樱,挺起胸膛昂然道:"青霜不要怪我,我太想你了,所以早了点来,想不到你……嘿……真是精采,我定要你嫁给我.
"庄青霜垂下螓首,幽幽道:"现在这样子,想不嫁你也不行了,可是爹那一关怎样过呢"韩柏看着她湿漉漉冰肌玉骨般光滑胴体,不禁心旌摇荡,尤其她说话呼吸间,双峰动汤有致,两手一紧抱着她站了起来,再亲了个长嘴儿后,道:"凡事都有解决的方法,只要我们真诚相爱,没有人可把我们分开来的.
"庄青霜搂紧他的脖子,欣然道:"你不要忘记对人家的承诺,霜儿的身体现在全是你的了,若你始乱终弃,霜儿便死给你看.
"说到最后一句,眼眶红了起来.
韩柏知她此时情绪波汤,半句话都拂逆不得,暗中叫苦,怎才可溜出去稳住虚夜月这聪明透顶的刁蛮女呢口中道:"你的衣服在那里,让我先为你穿上衣服好吗"庄青霜赧然道:"这是澡房,衣服在〦室,看,就是那这门.
"韩柏这时才看到室内有道通到〦室的侧门,取起浴盆旁小几上的毛巾,便要为她拭身.
庄青霜羞得无地自容,惊呼一声,韩柏的手和毛巾,已揩到她白璧无瑕的娇体上.
庄青霜两手无力地按在韩柏肩上,任由处子之躯完全置于韩柏手眼之下.
韩柏一对大手隔着毛巾享尽艳福,正思忖好不好如何想个办法,偷他半个时辰,把眼前这动人心弦的半熟的米,煮成完全的熟饭时,心中警兆忽现,愕然道:"有人来了!
"心中叫苦,这人到了外面的走廊,自己才生出感应,可知来者武功高明之极,最怕是虚夜月寻来找自己,那就惨透了,他应站在两女的那一方呢庄青霜骇然道:"难这是阿爹"除了庄节外,谁敢逆她之命闯入来呢两人各有各惊.
"啪:"门栓断折的声音响起,隔邻卧室的门被推了开来,却听不到任何足音.
韩柏大感不妥,他之所以能知这有人入了来,纯凭魔种灵异的感应,虚夜月仍末高明至这种潜蟚匿迹的境界,又不会是庄节,试问他怎会震断门栓闯入女儿的闺房.
难这是冒薛明玉来采花的人他为何会知道庄青霜藏在这里呢庄青霜失色道:"大人绝不可让第二个人看到霜儿的身体.
"韩柏忙把毛巾围在她身上,掩着了最重要的部位,可是仍有百分七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门"咿唉"一声打了开来.
韩柏不敢叫嚷,怕惊动了这场的人,闪到门前,一拳向正要踏进来的人击去.
那人冷笑一声,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法,带得他差点横跌开去,竟挡不了对方视线.
可怜里面的庄青霜不敢呼救,返到一旁的死角,析祷韩柏可赶走这不速之客.
韩柏运展魔功,改横移为往后退守,对方的巨灵之掌已印往自己脸门,森寒的劲气,扑脸罩来.
韩怕暗叫厉害,自忖若在以前,只是这一掌便抵挡不了,飞起一脚,往对方下阴踢去,同时吹出一口真气,激射往对方掌心.
那人"咦!
"了一声,收掌后退.
两人打了个照面.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头戴黑布罩,只露出精光闪闪的眼晴,紧盯着他.
韩怕低喝这:"你是谁"那人双目凶光大盛,一反手,拔出背上的玄铁重剑,平实无奇地当头劈来.
韩柏今次才真的大吃一惊,只觉对方只是随手一剑,可是由拔剑至劈下,动作浑然天成,无丝毫破绽.
可怕处还不止此,对方只是一剑劈来,可是却包合着无有穷尽的变数和玄妙,教他完全看不穿对方的剑路.
这一剑如何可挡.
什么人厉害至此.
偏又不能不挡,若让他闯了进来,看了庄青霜的玉臂粉腿,半露的酥胸,自己岂非蚀了大本,人急智生,倏地返到浴盆后,右脚一挑,浴盆内的水受他内功所激,化作一道水箭,往对方射来,同时吓唬道:"薛明玉!
你中计了.
"那人正要冲进来,见水箭射来,无奈往旁闪去.
庄青霜轻呼道:"地上的剑!
"韩柏这才看到庄青霜的宝剑原来放在浴盆旁,忙挑了起来,拔剑击出,刚好挡了对方一下急刺.
两剑交触,韩柏差点甩手掉剑,忙施了一下卸劲,抽剑护身,另一手撮指成刀,矮身往这比得上里赤媚的可怕大敌腰腹刺去.
那人当然是年怜丹,他从卧底西宁的人那处得到资料,知通庄青霜避隐此处,本以为十拿九稳,定可采得这朵鲜花,那知竟撞上这个武功及得上风行烈,诡变反应却尤有过之的韩柏,心中已是懊恼,这时见他招招拚命,杀机大起,剑式一变,着着抢攻,务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击杀对方.
韩柏尽展魔功,仍挡他不住,眼看失守,惟有叫道:"好胆!
不怕脱不了身吗!
""花仙"年怜丹一招紧似一招,口中笑道:"你就是韩柏吧!
可惜你和我一样,都是来采花的,要捉便两个一起捉去吧!
"猛喝一声,一剑劈在韩柏剑上.
韩柏一直避免与他的重剑硬碰,可是他这一剑情妙绝伦,竟避不了,虎口差点震裂,一股能撕开五脏六腑的劲气,沿剑攻入体内,忙运起捱打奇功.
尚未化去敌劲时,对方一脚当胸踢来.
若他退开,来人便可闪入房内,把庄青霜的春光尽收眼底,一咬牙跃了起来,凌空扭身,竟想借腰力以厚臀硬捱对方一脚,如此不要脸的怪招,怕亦只有他才使得出来.
庄青霜这时惊魂甫定,看到韩柏为免自己受辱,竟完全不顾自身安危,芳心激动下,连羞耻都忘了,一把扯掉身上湿毛巾,一片白云般往年怜丹的夺命脚掷去.
年怜丹正暗笑算你在臀部装了铁板,也抵不住我这一脚,忽有不知名物体横撞脚侧,大吃一惊,不敢犯险,收回那脚.
韩柏见庄青霜春光尽露,知道更不能让这采花贼进来,情急下魔功倏地提升,凌空再扭身,趁对方在退势中,手中长剑幻起漫天剑影,冲杀过去,每一招全是不顾自身的打法.
年怜丹见他忽像变了另一个人般,每一剑都像全无章法,偏又是妙若天成,无奈下暂采守势,等待对方剑势衰竭的一刻.
两人的剑刹那间交击了十多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原来都运功蓄音,怕惊动了其它人.
两人就在门口剑来剑往,胶缠不休.
年怜丹见他真气似是无有衰竭,改守为攻,使出精妙剑法,连刺三剑.
韩柏被他这三剑杀得左支右绌,眼看不保,蓦地一声清叱在年怜丹旁响起,按着是虚夜月的娇呼道:"天啊!
真是薛明玉来了.
"韩年两人同时大惊失色时,虚夜月的鬼王鞭已毒蛇般往年怜丹胁下点去.
年怜丹转头看到虚夜月,心中狂叫天下竟有如此尤物时,对方鞭鞘己点至胁下,惟有一声长啸,破窗逃去.
外面人影幢幢,纷纷从四方赶至.
年怜丹知这今晚行动已告失败,杀机大起,往最快扑至的那人迎去.
韩柏趁机向庄青霜传音道:"快过来穿衣!
"一把拖着要赶出窗外的虚夜月,叫道:"这里走.
"由房门离去.
"砰!
"掌劲激荡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庄节的声音惊呼道:"薛明玉那里走.
"按着是"老叟"沙天放的怒喝声.
韩怕心中大定,知道庄青霜不会再有危险,忙扯着虚夜月由红砖屋另一方逃去.
虚夜月不解道:"不是要追捕薛明玉吗"韩柏胡诌这:"行侠仗义最紧要施恩不望报,暗中助人才是真正侠义,快走.
"穿过后门,由另一方遁走.
脑海仍满是庄青霜动人的雪鹰粉肌.
第八章鬼王手段戚长征策着六骑拖拉的马车.
载着干罗和宋家兄妹,在黑暗的官道凭夜眼飞驰疾奔.
他们午后由荆州起程,骑了三个时辰马后,宋家兄妹都大感吃不消,又如他们没有黑夜策骑的能力,于是在一个小镇处重金买来这现成的马车.
连夜赶路.
干罗的声音由车内传来道:"丁才停车,宋小姐受不得车行之苦.
想坐到车头吹吹冷风.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停下车来.
宋媚在乃兄掺扶下,到路旁呕吐一番后.
爬上戚长征旁的御者空座.
马车开出,速度放缓下来.
颠簸中,两人肩头不住碰撞,使这封男女都生出异样的感觉.
宋媚迎着夜风,好了一点,侧头向他道:"为何你们都不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争,究竟什么人在迫害我们就接受了这项委托.
我还和大哥争辩了一番,可是大哥坚持对你的信任.
现在我都有点相信了.
"戚长征笑道:"为何姑娘忽然改变了对我的看法,是否我的样子老实可靠.
"宋媚笑道:"不:你绝不似老实的人,但却给人一种不屑做坏事或小事的感觉.
"戚长征想不到她观察如此敏锐,讶然看了她一眼,在迷朦的星光下,发觉她特别引人,不再作声.
专心驾车.
宋媚怨道:"和我说话好吗那会令我忘记了正在坐马车的痛苦.
"戚长征道:"谈什么好呢"宋媚兴趣盎然道:"谈谈你自己好吗为何你会当起保镖来呢是不是很刺激的遇到比你强的人怎办哩"戚长征看了她一眼:把外衣除了下来,盖在她身上,柔声道:"天气很冷,你要不要回到车里去.
"宋媚想不到他这么细心,瞅了他一眼道:"若你觉得我在这里碍了你的手脚,我便回车里去吧!
"戚长征笑道:"不用多心:不若谈你吧:但我知你不会说真话,这就叫江湖经验.
"宋媚回头望回车里,轻声道:"他们都睡着了,我们细声点说话好吗噢:好了:终过了这片黑树林,看!
前面还有灯光.
"戚长征极目望去.
这时他们正在下山的路上,黑沉沉的大地静悄无声,远方的灯光看来是个小村落.
宋媚忽然凑到他耳旁道:"我忽然有个冲动,想把所有事全告诉你知,但却有个条件,你也不可以向人家说假话.
"戚长征被她如兰吐气弄得耳朵痒痒的,心中一荡,旋又克制着自己,水柔晶的死亡使他对爱情深具戒心,怕累对方卷入漩祸,何况现在是一心到京师对付方夜羽,实不宜有感情的纠缠.
不过此女的美丽和大胆直接,对他实有无比的诱惑力.
干罗的声音忽然在他耳内晌起道:"长征:后面有十多骑追来,找个地方引他们到那里去,杀他们一个不留,一了百了.
"戚长征向宋媚道:"坐好了!
"一扬鞭,抽在马儿上,马车立时速度增加,切入横路,朝灯火亮处驰去.
韩柏和虚夜月两人沿着秦淮河朝莫愁湖走去.
虚夜月心情很好,夸奖他道:"你的消息来源真可靠,果然碰上了薛明玉,不知西宁派的人有否追着他呢"韩柏怕她查根问底,道:"你怎么找到小屋来的.
"虚夜月甜笑道:"关心你嘛:见你到了那红屋里,便没有再出来,还以为庄青霜躲在那里,原来是薛明玉躲在那里.
"韩柏放下心事,轻松地道:"我早猜到薛明玉会藏在道场里,制造混乱,例如放火烧屋,乱了西宁派的阵脚,才趁乱下手,果然给我找到了他.
"虚夜月忽垂下了俏脸,咬着下,一副泫然欲涕的凄凉样子.
韩柏吃了一惊,顾不得她男装打扮,搂着她肩头转入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心痛地道:"月儿为何忽然如此不开心呢"虚夜月凄然道:"因为你根本不当人家是你的小妻子,不断用谎话骗人家,人家很苦哪!
告诉月儿,为何你的衣衫全湿透了.
"韩柏才是心中叫苦,知道瞒不过这聪明的娇妻,停了下来.
把她拥入怀里,诚恳地道:"我错了.
以后都不敢骗你了.
"虚夜月垂泪道:"你若还骗我.
月儿这一生便惨了,却又离不开你,教月儿怎办啊,人家所有心力精神,全用到你身上去了哩.
"韩柏用舌头舐掉她脸上的泪珠.
爱怜地道:"快笑给我看,你哭在脸上,我却是痛在心里.
"虚夜月竟"噗哧"笑了起来,睨了他一眼道:"月儿到现在仍不明白像你般文墨不通的人,怎能猜中我的谜儿.
唉:不过月儿更不明白为何会嫁给你.
"看着她俏脸上的迹,韩柏怦然心动道:"来:让我们回家洞房,肯定你可再次找到嫁我的理由.
"虚夜月玉颊霞烧,啐道:"今晚若你不交待清楚和庄青霜在浴房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和与秦梦瑶的关系,月儿拚着忍受寂寞之苦,也不随你回莫愁湖去.
"韩柏至此才知她在大耍手段,以眼泪作武器,最后不过目的在此,大叫中计,但却再无反抗之力,叹道:"招供便招供罢:不过我却要搂着没有穿衣服的月儿,才肯说出来.
"虚夜月低声道:"不行啊韩柏,今晚若月儿还霸着你,三位好姊姊会恼人家的.
"韩柏想不到她如此会为人着想,喜道:"那和三位姊姊一起侍候我便成了.
"虚夜月嗔道:"去你这荒淫无道的小专使,月儿怎可在别的女儿家前和你做那种羞人的事,怎也不行.
"韩柏还想说话,心有所感,发力抱起虚夜月跃往墙头,掠进墙后的花园.
火把在四方亮起,两人落足草地上时,已陷入重围里.
一声冷哼,年怜丹由两人跃入处的墙头现身出来,紫纱女和黄纱女紧傍两旁.
绝天、灭地,日月星三煞和金土木三将八个人从举着火把的大汉后走了出来,把两人围个密不透风.
韩柏暗叫不妙,从虚夜月背上抽出长剑,转身望往年怜丹道:"原来扮薛明玉的人就是你.
"接着裂嘴笑道:"原来两位美人儿是年怜丹的花妃,难怪身材这么好.
"年怜丹淡淡一笑,扫过气得娇躯抖颤的两位花妃,从容道:"小子死到临头仍逞口舌,让本仙把你擒下,再当着你脸前把虚小姐弄得欲仙欲死,你才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虚夜月大怒道:"死淫贼,看我勾了你的舌头出来.
"年丹哈哈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但美人儿只可用你的小香舌来勾本仙的舌头.
"虚夜月跺足道:"看招!
"一扬手,一团黑忽忽的东西照着年怜丹打去.
鬼王鞭同时由腰间飞出,幻起层层鞭影,向最接近的绝天灭地罩去,传音向韩柏道:"快逃!
"马车转了一个弯.
眼前出现了一座破落的寺院,除了殿堂还有灯火外.
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戚长征连唤两声,都不见有人应话,索性跳下车来,打开后院的本门.
把马车驶了进去.
宋楠兄惊疑不定.
却不敢作声.
干难暗忖再无隐藏身份的必要,佝的身体挺直起来,回复一代枭雄的气度,淡然道:"贵兄妹不用慌张,只因追兵已至,所以我们到这里躲一会,摸清敌人的底细.
"两人见到干罗像忽然变了另一个人似的,都目定口呆.
这时戚长征由庙里走出来,道:"我找到了庙主,点了他睡穴,明天他起床时,将会发现床旁多了五两黄金,那足够重建这荒庙了.
"干罗哂道:"庙未必起得成,不过这庙主肯定再不用捱穷.
"这时蹄声遂渐增强,然后又逐渐消去,竟路过不入.
宋家兄妹都松了一口气.
戚长征和干罗交换了个眼色,暗忖原来这批在晚间赶路的骑上与宋家兄妹无关.
否则怎会疏忽了地上车轮的新痕,不知他们到了这里.
干罗道:"横竖来了这里,贤兄妹不如到寺内睡上两个时辰,才再上路好吗"戚长征接口道:"寺后有几间客房,被褥仍算洁净,两位就到那里休息吧!
"宋媚有点担心道:"两位不会撇下我们在这里吧!
"宋楠忙责道:"二妹!
"干罗笑道:"要撇下你们,何须多费舌.
你们兄妹都算合我眼缘,快去睡吧!
"宋楠这时已知两人护送他们,绝非为了金钱,又不迫问底细,更是感激,千恩万谢后,才携妹去了.
干罗向戚长征笑道:"征儿该知我的心意.
"戚长征笑道:"刚才追兵经过路口时,速度放缓下来,当然是发现我们躲到这里来,现在诈作远去,只是要在前路伏击我们.
"干罗冷哼道:"这批人必是查到他们兄妹有人护送.
才如此小心.
只凭这点,便知他们若非官府的人,就是与本地黑帮有联系,否则怎能这么精确掌握我们的情况和路线.
"戚长征笑道:"义父的推断.
十不离八九,这些人若等得不耐倾,自会寻来.
哼:义父尽管去清静一会.
由长征一人守夜便成了.
"年怜丹定神一看,瞧穿虚夜月掷来的黑球,乃烟雾弹一类东西,遇力即爆开来,怕里面藏有尖针铁肩一类东西,一手扯下紫纱妃的面纱,卷起黑球,包个结实,送往后方远处,轻易化解了虚夜月的逃命玩意.
凌空跃起,往正力图突围的韩虚两人扑去,重剑来到手上,显示出对韩柏的重视.
绝天灭地一刀一剑.
守得密不通风.
硬是接着了虚夜月诡变莫测的攻势,教她难越雷池平步,静候她锐气一退.
便即发动反攻.
韩柏曾在黄州府和金木土三将交过手,深悉路数,甫接触便把三人杀得手忙脚乱,可是多了日、月、星三枝长矛,一时亦无法可施,只好护着虚夜月的后方.
让他能放手而为,突破绝天灭地的封锁.
年怜丹喝道:"让开!
"手中重剑化作一道厉芒,向韩柏激射而去,竟是一上来便全力出手,毫不留情.
可见他对韩柏确是恨之刺骨.
剑末至,剑气已破空而来.
韩柏领教过他的厉害,换了平时早横移闪避,可是虚夜月正和他背贴着背,若自己逃开.
虚夜月腹背受敌,那还有命,猛咬牙根,一声长啸,冲前一步,便剑绞往对方重剑.
"锵!
"两剑交击.
年怜丹一声长笑,落到地上.
韩柏惨哼一声,退了半步,嘴角遍出血丝.
眼前寒芒再起.
玄铁重剑由远而近,缓缓由外档弯来.
森寒的剑气似若实物.
重剑排山倒海向他涌来.
韩柏大小各战,除庞斑和里赤媚外,从未碰过这么可怕的高手,魔种自然生出感应,在这生死关头提升至能臻达的最高境界,长剑一颤,发叫"嗤嗤"啸叫,化作一球剑芒,后发先至,撞在对方剑尖处.
"蓬!
"气劲爆晌.
韩柏一步不退.
怕撞伤后面心爱的玉人儿,一口鲜血喷出,化去了对方侵体的真气.
年丹喝道:"好小子:再接本仙一剑.
"重剑幻作千重剑影,向韩柏撒去.
韩柏吃亏在不能退避,故招招正面交错硬拚.
但亦激起了魔种的潜能,只觉体内真气源源不息,冷喝一声,使剑横扫而出.
充满了壮上一去不还的惨烈气概.
这时其它六煞转往加入绝天灭她对付虚夜月的攻击里,杀得虚夜月娇叱连声.
香汗淋漓,眼看不保.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鬼王的声音喝道:"谁敢欺我女儿!
"听到最后一字时,鬼王倏地出现在虚夜月和围攻者的中间,人煞的兵器变成全往他身上招呼过去.
"当!
"年怜丹千变万化,教人无从触摸来势的一剑,竟在刺上韩柏前,给他一剑扫个正着.
多变者力道必然及不上沉实拙的剑法.
此乃天然之理,所以年怜丹内功虽胜过韩柏.
仍给他把剑硬挡了开去.
只凭韩柏能连接年怜丹三剑.
便足使他名扬宇内.
虚夜月见乃父来到,有了靠山,身子一软,靠在韩柏背上,同时叫道:"爹要给女儿出气啊!
"鬼王哈哈大笑,两袖连挥,把绝天灭地连人带着刀剑,震得踉跄跌退,然后两手闪电抓着木将右侧击来的木牌,上将从左方攻来的铁塔,再凌空一个翻身,先一脚扫在日月星三煞的长矛处.
另一脚点出,正中金将的眉心,速度动作之快捷和诡异,真像幽冥来的鬼王.
他抓着木牌和铁塔的手紧握不放,到他翻身落地时,刚好硬在木上两将虎口内转了一个圈,两人虎口震裂,不但兵器被夺,胸前还如受雷击,鲜血狂喷.
往后跌退,坐倒地上.
金将却是应脚飞跌,"蓬"一声仰挞地上,立毙当场.
至此八煞攻势全消,溃不成军.
鬼王出手.
果有惊天动地之戚.
年怜丹亦为之色变,便跃回墙头.
来到两妃之间.
同时箭矢声晌,持火把者纷纷中箭倒地,火把跌到地上.
继续燃烧.
附近各建物现出无数黑衣大汉,围个水不通.
铁青衣现身在年怜丹身后房子的瓦背顶上,长笑道:"京畿之地,那轮得到你年怜丹来撒野!
"身旁还有"恶讼棍"霍欲和"母夜叉"金梅.
年怜丹仍是神色从容,盯着鬼王道:"好:便让本仙领教鬼王绝学.
"鬼王虚若无负着双手.
来到搂着虚使月小蛮腰的韩柏身旁,微笑道:"看你刚才明知不敌,仍拚死护着月儿,我虚若无便知道没有把月儿交错给你.
"韩柏愕然道:"岳丈原来早来了!
"虚若无哈哈一笑道:"当然:年兄公然在冲上游荡,若我们还懵然不知,岂非笑掉了年兄的大牙.
"年怜丹听他冷嘲热讽,心中大怒,知道一战难免,跃下墙来,喝道:"动手!
"这时绝天灭地等扶起二重伤的木土两将,退到两妃站立的墙下,组成战阵.
却无复初时声势.
虚若无冷冷看着年怜丹.
好一会后微笑道:"年兄表现得如此气概凛然.
不外看准本人在与里赤媚决战前,耍保持实力,所以才摆出不惜一战的格局.
"接着哑然夫笑道:"年兄实在太高估我虚若无了,愧不敢当.
本人从来便不是英雄人物,否则当年亦不会坐看朱元璋活活淹死小明王,致与真正的英雄上官飞决裂,成大事者岂区小节.
为连日的不择手段乃虚某做人的格言,我这就下令女儿女婿和全部手下,与本人联手,不惜一切把你等全都杀死,一个不留.
你那两个花妃则废去武功,卖入妓寨,让嫖客都永远怀念年兄.
"跟着把手搭在韩柏肩上,笑道:"贵婿看来亦非什么想充英雄的人,适当时候便不会格守什么一个对一个的臭规矩,虚某有看错人吗"韩柏先是听得目定口呆,接着捧腹失笑道:"当然没有看错我,既省力又可趁热闹,我喜出望外才对.
"虚夜月"噗哧"一笑,横了这两个世上最亲密的男人一眼.
笑吟吟喃喃道:"一老一少两个不要脸的!
"年怜丹气得脸色阵红阵白,但又隐隐感到其中似有转机,压下怒火.
冷冷道:"虚兄有什么条件便开出来吧!
"鬼王含笑看了他一会后,悠然道:"若非看在红日躲在一旁,准备随时出手援救你这自身难保的采花神仙,我也没有兴趣要你立下誓言,再不准碰京城内任何女子,年兄肯答应吗虚某只要是或否的简单答案.
"韩柏等众人大感愕然,眼睛往四周幽暗处搜索.
年怜丹心中叹了一口气,暗忖纵得内伤未痊的红日之助,可是鬼王府高手如云,又有韩柏助阵,加上鬼王,自己和红日可突围而去,已是万幸,其它人必战死当场,若两位花妃真给卖入妓寨,那自己还能在中原和域外抬起头做人吗年怜丹想念至此,摇头苦笑道:"难怪朱元璋能得天下了,有虚兄这等人物辅助,何事不成"话毕当众立下誓言.
虚若无大笑道:"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迟些再和你算账,请!
"年怜丹喝道:"走!
"领着败将伤兵,由铁青衣等人退开处撤走"鬼王虚若无的声音远远往四外送去道:"红日小子,鹰刀就在敝府之内,本人给你三天时间来取刀,切勿错失,否则你将永远都寻不回此刀,保重了.
"红日的长笑从东北角传来道:"好家伙:我现在立刻赶去取刀,看你狼狈赶回府去的样子亦是有趣.
"虚若无失笑道:"听你声音,便知双修府一战的内伤仍未痊愈,最少还需一晚功夫才有望复元,要去请自便,虚某早安排了人手欢迎法王大驾.
"红日似怕鬼王追去般,声音由另一方传来道:"好家伙.
冲着你这耳力,本法王便忍手迟些才来找你玩儿.
请了!
"一声狂笑,退往远方.
鬼王举手在空中打出手势,铁青衣等人无声无息消失在屋瓦之后.
虚夜月一肘撞在韩柏胁下,笑道:"现在你应知爹为何欢喜你,因为你和他是同类人.
什么规矩都不讲.
"虚若无哈一笑.
道:"你们两个陪我走走,我怕有十多年没有逛过街了.
"第九章暗室生香浪翻云避过由影子太监及内宫高手守护的正后宫,朝内皇城西掠去,经过一个大广场时,见到一座大戏棚,已搭起了大半,心想这就是朱元大寿三天庆典时,怜秀秀演戏的地方了,不由心念一动,决定暂搁正事.
他忽缓忽快.
倏停倏止,避过重重岗哨和巡卫,转瞬来到一组既无斗拱、前后走廊,很像大型民居,予人质简洁气氛的院落前.
浪翻云默运玄劲,心灵延伸出去探索着,瞬即找到目标,展开绝世身法.
一晃间落入院落里,穿窗入内,迅若闪电.
这是五开间向东开门,展"口袋式"建,以适应冬季的严寒.
室内南北炕相连,火仍未熄尽,室内暖洋洋的,四角都燃亮了油灯.
室内布置却是一丝不苟,装饰纹样,均构图完整,梁枋彩图则用色鲜艳,龙凤藻井和望柱勾.
更是形像生动,雕刻深透.
只看朱元璋安排怜秀秀入住这充满平民风味,又不失宫廷气派有"小民间"之称,曾为马皇后居室的"马后别院",便可看出朱元对怜秀秀怀有不轨之心.
他脚步不停.
倏忽间已找到了正海棠春睡的怜秀秀,坐到她床沿处.
怜秀秀拥被而眠,秀发散落枕被上.
露出了春藕般的一对玉臂.
谁能见之不起怜意浪翻云用心看着,想起了纪惜惜,轻叹一口气,掏出刚补充了的清溪流泉,披掉瓶塞.
连喝三大口.
怜秀秀一个翻侧,醒了过来,迷糊间看不清是浪翻云,张口要叫.
浪翻云一手捂着她的小嘴.
低声道:"秀秀:是浪翻云.
"才放开了.
秀秀喜得坐了起来,不管身上隐见乳峰的单薄小衣.
投进他怀里去,紧搂他的熊腰,凄然道:"翻云你一是立即占有秀秀.
又或即带秀秀离宫,否则秀秀便死给你看.
"浪翻云差点把酒喷出来,愕然道:"什么"戚长征窜上瓦背,天兵宝刀闪电般向正要往下蹲去的劲装大汉劈去,那人猝不及防,连挡格都来不及,仰后躲避.
戚长征飞出一脚,乃踢点中了他的穴道.
制着了他.
干罗的声音传来道:"这些先头卒都颇有两下子,不可小觑,其馀两人已被我点倒,你至后院马车处守候敌人吧!
"戚长征肩起大汉,几个纵跃,来到马车处,把大汉在座位处放好,闪入了寺庙一间小室里.
蹄声在远方响起.
对方显然以为先派来的人已控制了大局,所以毫不掩饰行藏.
轻巧脚步声传来,戚长征横移开去,靠墙立着.
暗忖若有人能瞒过他和干罗,这人必是非常高明.
一个娇俏的身形轻盈地走了进来,带入了一股香风.
她没有察觉到戚长征的存在,迳自来到破窗前,朝外望去,正是貌美如花的宋媚.
她身上除薄薄的短袖衣与绸裤外,只披了一件披风,头发微乱,显是刚由被窝跑出来.
看到她赤着的双足,戚长征始恍然为何她的足有可这么轻巧.
这少女的胆子真大,听到少许声响便来探看.
宋媚喃喃自语道:"那无情的人躲到那里去了呢哎!
"戚长征听得心中一荡,兼之他绝非不欺暗室的君子,童心大起,移到她背后去,对着她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
宋媚娇躯一颤,骇然转过头来,黑暗里见有一个男子贴背立着,立惊得瘫痪无力,香喷温热的肉体倒入戚长征怀里,披风滑落地上,露出光致嫩滑的一对玉肩.
戚长征猿臂一紧,把她搂个满怀.
蹄声渐近.
宋媚魂飞魄散,张口要叫.
戚长征这时来不及腾出手来阻止,喑忖惊动了敌人没有问题,惊动了干罗和宋楠就尴尬了.
人急智生,吻在她香上.
宋媚无力地挣扎着,威长征忙离开少许,低叫道:"姑娘是我呀!
"宋媚"啊"一声轻叫了起来,借点星光,才隐约辨认出他的轮廓.
想起刚才被他吻过嘴儿,娇躯更软,靠在他身上.
戚长征满抱芳香,兼之红袖后已多时没近女色,立时血脉贲张,生出男人最原始的冲动.
宋媚正紧靠着他,那会感觉不到,"啊"的一声满脸火红,却没有挣扎或怪他无礼,糊间香再给这充满男子气概的男子啜着,还熟练地逗弄她的香舌.
这时寺院外满是蹄声.
干罗的传音在戚长征耳内响起道:"好小子,比我还懂偷香窃玉,这些人由我来应付吧!
"戚长征吓了一跳,慌忙离开宋媚的香.
但手却搂得她更紧了,什么不可涉足情场的决定都不知抛到那里去了.
宋媚这时连勾动指尖的力量都消失了.
无力地搂着他宽阔的胸膛,心儿急跃至随时可跳出来的样子.
十多名骑士旋风般破门卷进后院来,团团把马车围着,其中两人跳下马来,查看车厢.
戚长征把娇柔乏力的宋媚转了过来,让她面对窗子,看到外面后院的情况.
这封男女同时一震.
原来宋媚丰满的隆臀刚好靠贴着戚长征作为男性最敏感的地方,中感应妙况,可以想知.
幸好这时外面惊呼传来,分了他们的神,没有那么尴尬.
查看车厢的其中一人道:"他只是被点了穴道.
"一个看来是头领的勾鼻壮汉喝道:"暂不要理他!
"撮尖啸.
十多骑人马闻声闯入庙来.
再一声令下,十七名大汉纷纷下马,亮出清一式的大刀.
马儿被赶到一旁.
腾出马车周围大片空地.
戚长征凑到宋媚耳旁道:"他们是什么人"宋媚待要回答,勾鼻壮汉抱拳扬声道:"江湖规矩.
不知者不罪,宋家兄妹乃朝廷钦犯,若朋友交出人来,本人大同府千户长谢雄一句不问.
绝不追究,若对本千片长身分有怀疑,本人可出示文件和证明.
"宋媚在戚长征耳旁道:"他们才应是钦犯,害了我们一家还不够,还要诬陷我们.
"戚长征低笑道:"就算你是钦犯,我也疼你.
"宋媚想不到这看似无情的男人变得如此多情,轻呼一声,主动把俏脸贴上他的脸颊.
谢雄显亦是高手,闻声往他们的暗室望来,喝道:"点火把!
"干罗的声音响起道:"不要破坏这里的气氛.
"悠然由后门走了出来.
宋媚急道:"你还不出去帮手,他们那么多人.
"戚长征笑道:"不:我要和你亲热.
"暗忖横竖自己和这动人美女已有了这种糊里糊涂揍来的亲密关系.
兼之自己又奉命不用帮场,不若先占点便宜,再作计较,一对手立时在她的娇躯上下活动起来.
宋媚立时呼吸急促,血液冲上脸都,头脸滚热起来,软弱地在心里暗怪对方无礼,偏又觉得大敌在外时被他如此侵犯,又是刺激荒唐之极.
戚长征却大叹精,原来她身上衣服单薄之极,摸上去等若直接抚摸着她的裸体,那还忍得住,一直探手下去,到了她温暖清腻的大腿,触手处结实丰满,更不能停下手来.
这时那千片长谢雄打出手令,众人立时散往四方,把步至他身前的干罗围着.
干罗负着双手,两眼神光电射.
冷冷道:"既是来自大同,当是蓝玉手下的虾兵蟹将,你们都算走霉运了.
"谢雄给他看得心中发毛,喝道:"阁下气派过人,当是有头有脸之辈,给我报上名来.
"干罗仰天一笑道:"本人干罗,今天若让你们有一人生离此地:立即冼手归隐,再不会到江湖上现身.
"宋媚全身剧震,一方面因戚长征的手愈来愈顽皮,更因是听到干罗之名,大感意外.
那谢雄亦立时色变.
"当!
"其中一人竟连刀都拿不稳,掉到地上.
干罗倏忽移前,那谢雄要挡时,干罗的手穿了入他刀影里,印实他胸膛上.
众人一声发喊.
四散逃走.
干罗左闪右移.
那些人纷纷倒跌抛飞,接着干罗没在院墙外,惨呼声不住在外边响起.
戚长征把宋媚转了过来,吻了她香道:"我本非儇薄轻浮的人,不过小姐你太动人了.
害得我忍不住侵犯你.
"宋媚娇喘连连,白他一眼道:"自己使坏还赖在人家身上,你是否仍不打算对人家说出真名字呢"戚长征笑道:"本人怒蛟帮戚长征是也,和你一样都是钦犯.
"宋媚不依扭动道:"人家可不是呢!
"她如此在他怀里揉贴蠕动,戚长征那还忍得住,一对手又由她的小腹进军至胸脯处.
宋媚细眼如丝,小嘴发出使人心摇魄荡的呻吟.
任他轻薄,半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宋楠的惊呼声在后面走廊传来,惶急道:"二:二妹!
"两人一惊下分了开来.
戚长征忙拾起地上披风,扬掉尘土.
披在她身上,道:"出去吧!
"宋媚回吻了他一下后,才依依不舍去了.
戚长征苦笑摇头.
自己确是好色之徒,早先还打定主意.
想不到忽又堕进了爱河去.
她确是动人,看看以后有什么机会可真正得到她,只要自己不薄悻负心,便对得住天地良心了.
门户与礼教之见与我老戚何干.
虚若无和女儿女婿对饮一杯后,从酒楼幽雅的贵宾厢房望往流经其下的秦淮河,看着往来花艇上的灯饰,叹道:"自月儿母亲过世后,这两天是虚某一生人最快乐的时光,哈:有什么事比我的月儿竟得如意郎君更使我开怀.
"挟起一块东坡肉,放进韩柏碗里.
虚夜月娇笑道:"爹确没有拣错人,韩郎他宁愿自已喷血,都不肯撞到月儿背上,只为这个原因,月儿便再不过问他的风流史.
"虚若无摇头微笑,向韩柏道:"小子你比我还了得,短短三天便把月儿和庄青霜两大美人同时弄上手,连芳华都给你弄得神魂颠倒,七娘公然来求我准她向你借种,现在连我都给你弄得糊涂了.
你有什么法宝能同时在床上床外应付这么多美人儿"虚夜月俏脸飞红,嗔道:"爹:你怎可像韩柏那么口不择言呢,人家是你乖女儿,连月儿你都偷偷讥笑.
"虚若无讶然道:"为何你的夫婿可以口不择言,阿爹却不可以呢"虚夜月哼了一声"为老不尊",不再理他,笑吟吟自顾自地低头吃东西.
虚若无显然心情极佳.
向韩柏道:"庄青霜那妮子不但人长得美,内涵亦是一等一,嘿:你叫我说什么吧!
"男人谈起女人,总是特别投机.
韩柏欣然道:"岳丈都说小婿是福将嘛!
"虚夜月听得俏目圆睁.
惟有作充耳不闻,再不理他们.
虚若无又说笑了一会.
再喝了两杯后,道:"庄节这家伙貌似随和,实则不露锋芒,人人都以为叶素冬和沙天放武功比他好,其实西宁三个小子以他心计武功最厉害,一直想把庄青霜嫁入皇宫,好父凭女贵,可惜因虚某一句话,始终成不了事,所以庄节最痛恨我,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韩柏好奇心大起问道:"那是句什么话"虚若无叹道:"庄青霜十四岁时.
出落得非常秀丽,那时朱元璋便有意思把她配给那时仍未成皇大孙的允,走来问我意见.
我指出庄青霜和月儿一样.
都属"媚骨艳相"一般男子绝对承受不起那福分,吓得朱元璋忙打退堂鼓.
"韩柏记起朱元璋曾说过向虚若无提亲,看来亦指此事,顺口道:"我知岳丈亦拒绝了月儿的婚事,你们两人是否因这事生出了问题呢"虚若无眼中露出伤怀之色,如此神情出现在这个性坚强的绝顶高手身上,分外叫人感动.
好一会后虚若无喟然道:"我和朱元璋最大的问题.
是因我看好燕王棣,小棣和允同属帝皇之相,只是一个福厚、一个福薄.
唉:小棣的儿子高炽亦和允同样兼容.
"顿了顿缤道:"朱元璋不纳我提议,立允为皇太孙,显然认为我另有私心,借相道来打击他的决定,由那天开始,我再没有入宫上朝.
要见我虚若无嘛.
滚到鬼王府来吧!
"当他顺带提起朱高炽时.
虚夜月忽垂下头去.
韩柏恍然道:"原来是因这事岳丈对朱元璋不满.
"心中奇怪为何虚夜月神情如此古怪.
虚若无冷笑道:"朱元璋最错误的决定,乃是不取顺天而以应天为都,此乃不明气数地运转移之理,现在顺天落入燕王棣掌握里,可见命相之妙,实不因任何人的意志有丝毫改移,即管是皇帝都无能为力.
"接着两眼闪过精芒.
瞧着韩柏道:"燕王棣就是另一个朱元璋,但心胸却远比他阔大,恩怨亦较分明.
朝中百官似是盲从胡惟庸等拥护允,其实是怕再有另一个朱元璋.
这种心理确实是微妙非常.
"韩柏听他见解精辟,大为折服,频频点头.
蓦地耳朵一痛,原来给虚夜月狠狠扭了一下.
她凑过来道:"月儿不准她的夫婿只懂对阿爹逢迎捧拍,十足一条点头应声虫.
"说罢又欢天喜地去吃她的东西两丈婿相视苦笑,但又有说不出的畅快心情.
虚若无笑道:"庄青霜应是贤婿囊中之物,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韩柏大喜道:"固所愿也:哎哟:一原来下面又给虚夜月踢了一脚.
韩柏见她笑吟吟的样子,知她已不再像以前般反对庄青霜,凑过去道:"好娇妻:不反对了吗"虚夜月纤手搭上他肩头.
轻轻道:"月儿不敢破坏你的好事,但却是有条件的,得手后再说吧!
"韩柏大喜.
望向虚若无.
虚若无想了想,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来,道:"我其实是不安好心,想教训庄节一顿.
挫挫他西宁派的气,看他还敢否借害你来打击我,不过此事却要月儿合作才成.
"虚夜月大嗔道:"月儿不拦阻他去偷人家闺女,已是非常委屈,爹还要人作帮凶.
这还成什么道理.
"虚若无笑道:"且听我详细道来!
"韩柏和虚夜月对望一,都感到虚若无像年轻了数十年,变得像虚夜月一般爱闹事的调皮.
浪翻云搂着怜秀秀道:"秀秀何事这么凄苦,是否朱元璋迫你作他的妃子"怜秀秀摇头道:"不:皇上他很有风度,虽对秀秀有意,但对秀秀仍非常尊重,更何况他知道你曾到过秀秀的花艇.
"浪翻云奇道:"那你又为何一见到浪某,便立时变得这么哀伤"怜秀秀死命搂着他,把脸埋入他怀里.
幽幽道:"庞斑已使秀秀受尽折磨,但翻云你却使人痛苦得更为厉害.
每天逐分光阴等待着.
现在你来了,秀秀怎也不肯再离开你了.
以后我便只弹筝给你一个人听,也不要任何名份.
只要有时能见到你,知道你会来找人家.
找所房子给秀秀吧:便当人家是你一个小情妇.
秀秀即于愿巳足.
"浪翻云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让他坐到腿上,搂着她被被窝温热了的胴体,轻吻了她脸蛋,潇洒笑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肯放过我的,是吗"怜秀秀意乱情迷地赧然点头道:"是的:秀秀一生人从没试过争取什么,但这二天的折磨,却使秀秀下了决心,要得到翻云的爱.
像秀秀最崇拜的纪惜惜般,做你金屋藏娇的红颜知己.
翻云啊:春宵苦短,秀秀敢骄傲地告诉你.
包括庞斑在内.
从没有男人碰过秀秀.
"浪翻云心中感动,这柔弱的美丽身体内,不但有颗火热的心,还有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意志.
就像当年的纪惜惜,与他一见锤情后,便什么都抛开了,什么都不计较,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纪惜惜与怜秀秀的爱都是炽烈和狂野的.
怜秀秀欣然一笑道:"秀秀知道无论在你面前如何不要脸子,如何情难自禁、如何放荡,翻云总会明白秀秀的.
"浪翻云苦笑道:"这可能是个天下没有男人能拒绝的提议,单是能听到你的筝曲和歌声.
巳使我想立即俯首投降.
可是浪某早戒绝情欲之事,不会像一般男人般有肉欲的追求,秀秀不觉得这是个遗憾吗"怜秀秀把脸埋入他肩项处,羞不自胜道:"人家早想过这问题.
其实只看你愿不愿意,当年传鹰大宗师由刀人道,早断了七情六欲,仍可使白莲钰生下鹰缘,可知到了你们这种境界,是可以完全支配自己的身体意志,秀秀并不奢求,只希望能和翻云欢好一次,把处子之躯交给翻云,为你生个孩子.
传鹰既能做到,翻云当亦能做到.
但若翻云说这会影晌了你和庞斑的决战,秀秀则无论如何不会再作如此要求.
但仍望只为你一个人而生存,每天全心全意去期待你和爱你.
答我啊:秀秀很苦哩!
"浪翻云听得目定口呆,好一会才叹道:"我真想骗你一次,可是却无法出口,我浪翻云再非昔日遇上纪惜惜时的浪翻云,无论和任何女人相爱合体,都再影晌不了我的道心.
故若决然舍弃了你,反会使我心中不忍,日后生出歉疚之情时.
那才真的不妙.
"怜秀秀狂喜道:"天啊:浪翻云竟爱上了秀秀,惨了:我知你立即要离开人家,日子怎过才好呢"浪翻云愕然道:"你怎知我会离开呢事实上我真个还有别事,只不过经此一会,以后我会不时来我你,和你说说开心话儿,说不定在某一刻还会和你合体交欢,占有你动人的肉体.
"怜秀秀喜得双目泪花打转,娇躯抖颤道:"秀秀一切都交到你手上了,放心去办你的事吧:也不用要故意来找秀秀,只要有你这番话,秀秀已此生无憾了,翻云:秀秀永远爱你和感激你.
"没有人能比浪翻云更明自怜秀秀高尚的情操和心意.
这三天来,怜秀秀每一刻都深受思念他的苦楚煎熬着,又如浪翻云早超越了男女间的爱欲,那种绝望的无奈感觉.
和自悲自怜,才是最要命的感受!
刚才午夜梦回,忽然见到苦思着的爱郎出现身旁,在现实和梦境难分的迷惘里,她进入了一种在清醒时绝不会陷入的情绪中,才痛快地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全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而浪翻云的道心亦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意,受到感动,表示了自己对她的情意.
现在怜秀秀已因舒发了心中的悲郁,回复平静,又再表现出平时的体贴、谅解和惹人怜爱的善解人意.
浪翻云微微一笑,吻上她的香,同时掀掉她身上单薄的亵衣,让她露出骄傲雪白的胴体,然后两手逐分逐寸地爱怜着,表达着他深厚的情意.
怜秀秀温柔地反应着,全心全意去感受浪翻云一对手所带来的醉人感觉.
这对手虽无处不到,可是却亳无色情的成分,只若在真心诚意地欣赏着一件老天爷伟大和无与伦比的精美杰作,充满了爱和热.
怜秀秀涌起莫名的狂喜,感受着此身已属君的幸福,精神随着浪翻云强大的感染,提升至一个完全超越了情欲,但却比任何情欲都醉人的境界.
天啊!
被浪翻云爱抚原来是这么美妙的.
分!
浪翻云的手亦停了下来.
微微一笑道:"看:你猜错我了,浪某也会对你放恣的.
"怜秀秀欣然道:"你若再想放恣,秀秀才是求之不得呢.
"两人对视一眼,都哑然失笑.
浪翻云温柔地为她穿上衣服,放下她到床上睡好,又盖上了被子,吻了她的脸蛋后,道:"乖乖睡吧:你今晚定会有个好梦.
"怜秀秀伸手抓害他的衣袖,低声道:"翻云若没有什么事,便等秀秀睡着再走吧:但你走时可不准弄醒人家,再来时亦最好趁人家睡着的时候.
那秀秀每天都会很快乐地去睡觉.
"浪翻云坐到床上去.
伸手搓揉她的香肩,微笑道:"小乖乖:快睡吧!
"秀秀被他的手摸得浑身舒畅无比.
不半晌已酣睡过去,嘴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甜蜜的笑意.
他轻亲了怜秀秀的脸蛋.
才飘然而去.
当他踏出怜秀秀的闺房时.
道心立时进入止水不波的澄明境界没有一丝牵累,也没有半分期待,飘然投入他另一行动.
第十章情海兴波马车继续赶夜路.
宋媚一直垂着头坐在戚长征身侧,这时瞅丁他一眼,再垂下头咬若唇皮轻轻道:"你和干先生为何仍不问我们,究竟蓝玉为何要派人追杀我们兄妹.
"戚长征潇一笑,伸手过去抚着她丰满的大腿,淡淡道:"到京师还有这么长的路,怕没有时间说吗"宋媚没再作声,驯服地任由这狂放不羁、充满霸气但又有着说不出温柔的男子,轻薄着她骄矜的玉腿.
干罗传音向戚宸征道:"长征!
她大哥睡着了,要不要停下车来,带这妮子到林里温存片刻,此女对你情深一片.
累我都要想起燕媚呢!
"戚长征忙收回大手,暗忖我们这对义父子都是见色起心之徒,以前的干罗当然比自己厉害多了,传音回去道:"征儿只图手足之快,赶路要紧.
"干罗传音笑道:"记着造化弄人,很多机会一错失便不会回头,美人尤是如此.
嘿!
"显然想起了一点心事.
宋媚见他自动收回作怪的手,反感到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奇怪地望了他一眼,刚好戚长征亦往她瞧来,吓得她垂下了目光,再没有以前那种脱略.
戚长征柔声道:"冷吗"宋媚微点一点头.
戚长征道:"回车厢睡一会好吗"宋媚坚决地摇头,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自己都感到很不好意思.
戚长征将她搂入怀里,把披风盖在她身上,道:"小媚儿!
给我乖乖睡一觉,醒来时应常德外的南渡镇了,那时包一条船放淮河而下,很快便到京师了.
"宋媚"嗯"的应了他一声,紧擐着他充满安全感的健壮腰肢,眼皮再张不开来.
和鬼王分手后,韩柏和虚夜月这对顽皮冤家,仍舍不得回去,并肩在街上溜达.
虚夜月甜笑着似是自言自语般道:"月儿真开心,因有个二哥不惜命地护疼人家.
知道吗月儿一直希望有位年纪较近的哥哥,现在终于有了,还兼作了月儿的郎君.
"韩柏故意在左张右望,然后奇道:"月儿你和那个情郎说话,让为夫把他找出来杀了.
"虚夜月大觉好玩,旋又关心道:"为何你给年怜丹打得吐了血,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爹还要你陪他喝酒.
"韩柏笑道:"说到武功,我或者仍及不上年怜丹,但若说捱打,他还差得远呢,否则怎禁受得你这刁蛮公主.
"虚夜月笑吟吟道:"真好!
若月儿要打你时,再不用留手了.
"韩柏哂道:"你有留手吗"虚夜月跺足道:"没有良心的人,人家一开始便逆着性子来就你,你要兵器,便着人把整个兵器架抬来给你;要换兵器,人家便等你.
鞭抽上你时,只用了小半力道,还怪人家没有留手,月儿非要和你弄个清楚不可.
"韩柏哈哈大笑,不理途人侧目,在她身旁道:"那又何必说嫁猪嫁狗都不嫁我,又说我那对代表了天地正气的眼睛是贼眼,这笔账谁给我算"虚夜月嘟起小嘴道:"小心眼的男人,人家现在什么都给了你,依了你,什么便宜全给你占了,仍斤斤计较吵架时的气话,看我今晚睬不睬你.
"韩柏大乐,正要哄她时,对面街呖呖莺声叫道:"文正!
"韩柏吓了一跳,往对街望去.
只见一群男女正由其中一问百楼的大门走出来,其中一位美若天仙的人儿正含笑向他招手.
赫然是久违了的"花花艳后"盈散花.
虚夜月的纤手重重在他背上扭了一把,脸上却堆满动人的笑容,回应着向他们奔过街来的美女,口中狠狠地低声道:"你究竟还勾搭了多少这种通街叫男人的妖女"韩柏心中叫苦,两女都是如此厉害.
自己夹在中间,惨况可知.
一身雪白的盈散花,仍是那副慵慵懒懒,像包括连上床在内什么事都不在乎的风流样儿,一对妙目滴滴溜在两人身上转动着,看扮作翩翩俗世佳公子的虚夜月的时间远比看韩柏更多一点.
到了两人身前,一手抚着她那可令任何男人垂涎欲滴的酥胸,别转头向愕在街处看着她的那群朋友挥手告别道:"晚安!
"这才喘着气向他们道:"想不到在街上也会撞到专使大人.
"又再别过头去,对那群似仍不肯接受她道别的男女挥手示意着他们自行离去,不要理她.
那些男子露出失望神色,终是依依不舍地走了.
虚夜月见盈散花艳光四射,身材惹火,显出一副烟视媚行的尤物样儿,醋意大发,忘记了说过不管韩柏风流史的承诺,忍不住再暗踢了他一脚.
盈散花回过头来,"噗哧"一笑向虚夜月道:"这样拳打脚踢,不怕迟早弄死他吗"虚夜月倏地伸手在她睑蛋拧了一记,笑吟吟道:"美人儿!
你叫什么名字.
"盈散花既不躲避,亦不怪她,水盈盈充满诱惑魅力的大眼睛横了虚夜月风情万种的一眼,娇嗲地道:"奴家是盈散花,小妹子应就是夜月姑娘吧!
.
真教人不服,为何你这么快便给朴郎弄了上手"韩柏心叫不妙,虚夜月当然不知道盈散花除了自己外,便只爱女色不爱男人,这样动手挑逗她,简直就在玩火.
虚夜月给她千娇百媚的横了一眼.
心中泛起奇怪的感觉,蹙起黛眉道:"原来是花花艳后,你又是捱了多少天才给他弄上手的"韩柏感觉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们身上,大感不是味儿,而两女的说话又都是惊世骇俗,干咳一声道:"回莫愁湖才说好吗"虚夜月白了他一眼嗔道:"月儿还要逛街,不想回去.
"盈散花笑道:"不若到伴淮楼去喝杯酒,那处很清静哪!
"眼睛在虚夜月动人的身体转动着,那诱人模样,连女人都要动心.
虚夜月待要拒绝,盈散花插入两人中间,转了个身,两手分别轻轻挽着两人,笑道:"来吧!
走两步就到了.
"这时更是无人能不侧目,当时即管不拘俗礼的江湖男女,亦少有在公众地方那样拖拖拉拉的.
韩柏和虚夜月身不由主,给她带得往百多步外的伴淮楼走去.
到了楼上的厢房坐下后,筵席摆开,盈散花巧笑盈盈为两人斟酒.
虚夜月鼓着气道:"我不喝酒了!
"盈散花笑道:"小妹了不要呷醋,散花和朴郎清清白白的,只是要好的朋友.
"虚夜月嘟起小嘴道:"鬼才信你们,一个是荡女,一个是色鬼,要骗人都找些似样些的话儿说!
何况你还有清白可言吗"盈散花眼珠发亮地看着虚夜月,又睨了韩柏一眼,笑道:"妹子真懂冤枉人!
"虚夜月瞪了韩柏一眼道:"还要否认,你看这小贼平日能言善辩,对着你却像个哑巴,不是作贼心虚是什么"盈散花笑道:"朴专使快说话表态吧!
妹子不快乐的样子,连人家都看得心痛了.
"韩柏的头痛,此时更是有增无已.
这些日子来他已蓄意不去想散花和秀色,暂时还算相当成功.
可是这刻盈散花活色生香地出现在眼前,立时勾起了在船上和她两人共度纠缠不清的那美好一刻.
而且今次重逢的盈散花,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地柔顺多了,尤其那情不自禁奔过来时惊喜交集的样子,更使他心动.
她和虚夜月的美丽都是充满诱惑力的.
叹了一口气道:"散化!
你乖乖的告诉我,到京师来干什么秀色在那里"接着安抚虚夜月道:"月儿好好听着,便会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
"这次轮到盈散花受不了,两眼一红道:"朴郎!
你变了!
""哎哟!
"虚夜月狠狠地在韩柏腿上扭了一记重重的,"噗哧"一笑道:"原来是这种关系!
"韩柏搓揉着被扭痛的地方,哑然失笑道:"现在连我都弄不清和盈小姐的关系了,散花你可否坦白一点,是否已改变主意,决定爱上我呢"盈散花垂下头去,戚然道:"但愿我知道就好了!
"虚夜月也给弄得糊涂起来,醋意大减,美眸在两人间扫视几遍后,凑过去向盈散花道:"你们上过床了没有"盈散花俏脸微红,摇头道:"床是上过,但只亲过嘴儿!
"韩柏心中唤娘,这种话也亏她们两个女儿家问得出口,答得出口.
岂知虚夜月坐直娇躯后,笑吟吟道:"嘻!
试过给他亲嘴的滋味,你若还能保得你的清白,月儿才难以相信哩!
"盈散花放荡地笑了起来,伸手在虚夜月的脸蛋拧了一记,学着她般笑吟吟地道:"不信便拉倒.
"韩柏知道再不以奇兵取胜,这笔糊涂账将永没有解决的时刻.
探手出去,分别摸上两女的大腿,摸得她们同时娇躯轻颤,往他望来,才微笑道:"散花你若不老实告诉我你想怎样对我,莫怪我立即拂袖而去,以后都不理你.
"盈散花给他摸得俏脸飞红,轻轻道:"若说了出来,你肯理人家吗不怕你的月儿呷醋吗"韩柏边加剧对虚夜月的侵犯,边笑道:"这个由我来处理,月儿是最乖最听话的.
"盈散花不依道:"人家不乖吗"韩柏瞪眼道:"不要扯开话题,快说!
"虚夜月给他不规矩的手弄得脸红耳赤,想责骂或抗议都说不出话来,而且此时韩柏充满了霸道的气概,也教她心甘情愿去服从他.
盈散花在台下捉着韩柏活动得太过份的大手,水汪汪的眼睛往他飘来道:"散花本下了决心以后都不见你,但到了京师听到你的消息后,不论尽晚都想着来找你,秀色更惨,这样说,你满意了吗"虚夜月"啊"一声叫了起来,却不去捉着韩柏的手,只是嗲声怨道:"韩郎!
月儿受不了哩!
唉!
你还有个什么的秀色!
"盈散花大震道:"原来妹子已知道了你的身分.
"韩柏点了点头,收回两只作恶的大手,暗喜以魔功逗起两女情火的方法凑效,回复了平日的潇从容道:"散花!
我不知道你到京师来有其么图谋,不过现在这里的形势险恶复杂,你们两个女娃儿,一不小心便会惹上天大麻烦.
"盈散花眼中闪过无奈之色,欲言又止时,脚步声由远而近,一个人气冲冲旋风般冲进来,怒喝道:"散花你忘了我们的约会吗"韩柏和那人对了个照面,均感愕然,齐叫道:"是你!
"来者竟是小燕王朱高炽,继西宁道场后,又是为了美女在此狭路相逢.
厢门处出现了四名一看便知是高手的随员,其中一个四十来岁的瘦汉问道:"小王爷,没有问题吧!
"小燕王朱高炽狠狠盯着韩柏,挥手道:"你们在外面等我,记得关上门.
"盈散花含笑起立,来到朱高炽旁,亲热地挽着他的臂膀,半边酥胸紧压到他背上,昵声道:"小燕王何必动气,散花见还有点时间,又凑巧遇到朋友,上来聊两句吧!
"朱高炽见盈散花当着韩柏和他亲热,怒气稍减,这时才有机会望向背他而坐的虚夜月.
韩柏见盈散花和他卿卿我我,心中气苦,又见朱高炽看虚夜月时神色古怪,这才发觉虚夜月为何一声不作,大异她平日刁蛮放任的作风.
而且鬼王和朱高炽之父燕王棣关系如此亲密,虚夜月没有理由不认识朱高炽,不由往她瞧去.
只见这目空一切的娇娇女低垂着头,既不安,更惶然地手足无措.
朱高炽轻轻推开盈散花,侧坐到虚夜月旁的椅子里,一瞬不瞬盯着她道:"月儿!
你是否爱上了他"一手指着韩柏.
韩柏脑际轰然一震,刹那间明白了很多事.
虚夜月对鬼王的反叛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的初恋情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朱高炽,但鬼王因朱高炽福薄,阻止两人相恋,所以刚才鬼王提起朱高炽时,虚夜月的神色才那么不自然.
幸好韩柏心胸广阔,心想只要你月儿现在全心全意对我,我怎会计较你过去的事就算像三位姊姊等非足完璧,自己还不是耶么爱惜她们.
而你虚夜月连亲嘴都是笫一趟,我更不会自寻烦恼,和你算旧账.
虚夜月凄惶求助地望向韩柏.
盈散花来到朱高炽背后,按若他肩头.
朱高炽喝道:"散花你给我坐下.
"盈散花望了韩柏一眼,眼中透出复杂的神色,低头坐在朱高炽旁.
朱高炽显然妒火中烧,向虚夜月冷喝道:"月儿望着我,你究竟可逃避多久"虚夜月凄然望向朱高炽,眼眶中泪花打转道:"炽哥!
是爹的意思哩!
"韩柏色变道:"什么"虚夜月掩脸哭了起来道:"不要迫我.
"朱高炽道:"你除了阿爹还有什么是重要的我只要一句话,你爱他还是爱我"虚夜月悲泣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韩柏整个心蓦地变得冰冷无比,往下沉去.
魔种受激下,倏地提升,便像眼前发生的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虚夜月和盈散花变得就像陌路人.
他有种想大笑一场的感觉.
一切都静下来,使他能客观冷静地看着眼前正在进行着的感情纠纷.
虚夜月其实在这几天早把所有爱转移到韩柏身上.
与朱高炽的爱情发生在她十七岁情窦刚开之时,但为鬼王阻止,向燕王棣施压,使她这段初恋无疾而终.
现在朱高炽这么当面质问她,若她说出真心话,定会对朱高炽做成最严重的伤害,才会推在鬼王身上,希望韩柏能体谅自己.
这时见他不吭一声,偷从指隙间往韩柏望去,立时娇躯剧震,放下了手,露出了带着泪珠的如花俏脸.
原来韩柏正冷冷地看着她,一对虎目不含半点感情,那比骂她一埸打她一顿还更使她吃惊.
朱高炽完全失去了他一贯的尊贵雍容,得意地看着韩柏道:"小子你听到了吧!
月儿根本并不爱你,只是父命难违,与你虚与委蛇,你若还是个有种的男儿汉,便给本王滚吧!
"虚夜月摇着头,表示并非那样情况,却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她爱上了韩柏,心中对朱高炽有点内疚,更难狠心说出真相,致使误会愈来愈深.
朱高炽望向盈散花道:"你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盈散花不敢望往韩柏,低声道:"散花的心是怎样你还不知道吗仍要问这种问题.
"韩柏脑中灵光一现,终猜到盈散花的目标并不是朱元璋,而是燕王棣.
盈散花应是高句丽人,与领地最接近高句丽的燕王棣极可能有着某种恩怨,所以盈散花既对自己这挂名的假专使有兴趣,又搭上这和自己一样热爱美女的小燕王朱高炽.
朱高炽见韩柏似是无动于中的样子,还以为他受不住打击一时傻了起来,冷笑道:!
我会教所有低看我们父子的人后悔的.
"伸手过去,轻浮地拧了盈散花的脸蛋一下.
盈散花低垂着头,纤手紧抓着衣摆,因过于用力而发白了.
虚夜月这时亦平静下来,凄然向韩柏道:"到楼下等月儿一会,月儿和炽哥说几句话再来寻你.
"她想的是自己事实上已是韩柏妻子,不若和朱高炽说个清楚,以后再不用纠缠不休.
韩柏深心处忽地涌起难以压制的暴怒,就像那天在酒楼想杀何旗扬那情况的重演,冷喝一声,一掌拍在台上.
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可是整张坚实的花梨木圆台却化作碎片,散落地上,杯壶碗碟全掉到地上去,一时碟裂壶碎之声不绝于耳.
四名随从高手,破门而入,护在朱高炽四周,不能置信地看着一地的碎木屑.
朱高炽亦为之色变,想不到韩柏掌力惊人至此.
盈虚二女更是花容失色.
韩柏端坐椅上,保持着拍掌的姿势,神态变得威猛无俦,讶然看着地上劫后的混乱情景.
心中暗叫好险,若非自己把魔被激起了的邪恶、毁灭、死亡这些方面的魔性,借这一掌导引发泄出来,极可能重蹈那天的覆辙,永远丧失了道心,变成魔门中人.
想到这里,灵机一触.
原来情绪竟可影响得魔这么厉害,那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岂非可利用情绪去驾驭魔种,达到救秦梦瑶的目的.
想起了秦梦瑶,他神态又变,不但回复了平时的潇不羁,还犹有过之,沾染了一点因思念秦梦瑶而来的出尘仙气,那种魅力,两女即管心情劣极,仍不得不一阵迷醉.
此时房内情景真是怪异无伦.
两女两男隔着一地破碎碗碟呆坐着,而韩柏则像是按着一张无形的台子.
小燕王的四名随从全部兵器出鞘,在他身后全神戒备.
朱高炽眼中闪过杀机,冷冷道:"大人是否因爱成恨,想行刺本王"韩柏收回大手,哑然失笑,眼光冷冷扫过众人,心境一片空灵,淡淡道:"笑话!
这一掌若拍向你,十个小燕王也没有命.
"众随从齐声怒喝,被朱高炽伸手拦着,他对朱元璋和鬼王均极为忌惮,怎敢公然下命杀死韩柏,暗忖来日方艮,那愁没有机会整治对方.
一阵冷笑道:"你算什么来西,竟敢来和本王争风呷醋,滚吧!
"虚夜月凄呼道:"炽哥!
"想阻止他再说这种话.
岂知韩柏哈哈一笑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失笑道:"滚便滚吧!
横也累了!
滚回去睡觉也好.
至于争风呷醋,小使那有你的闲情,她们要跟你,是她们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
朴文正甘拜下风,请了!
"一声长笑,然出房去了.
虚夜月本想追出去,想起不若先向朱高炽交待清楚,才去找他解释,竟没有移动身于.
盈散花娇躯轻颤,苦忍着心中的凄酸,她清楚地感觉到,韩柏以后再不会理她了.
生命为何总是令人如此无奈和愤怒.
韩柏踏足街上,晚风吹来,精神一振,忽有一种由苦难脱身出来的轻松,讶然想道:为何自己竟没有怨愤难平的感觉,是否已臻至秦梦瑶所说魔种无情的境界.
那会否很没趣呢自己是否并不爱虚夜月和盈散花所以不着紧她们.
细想又觉不像,自己虽恼她们得要命,却仍觉得她们非常可爱和动人,何况自己刚才虽说了气话,但说完后便立即心平气和.
以他魔种的灵锐,怎会蠢得看不出盈散花是因另有目的,才对这生于帝皇之家,自负不凡的朱高炽曲意逢迎,她根本就不欢喜男人,上床的都是秀色的事,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一阵烦厌,彷若自己以后都不想见到她们两个了.
尝过刚才魔种那种邪恶凶残的情绪后,对这类负面的情绪已深具戒心.
他很清楚虚夜月对他的心意,可是她对朱高炽尚有馀情亦是一个事实.
韩柏忽地哈哈笑了起来.
虚夜月对朱高炽馀情未了才是正理,否则她岂非反脸无情的女人我韩柏若如此看不开,还有什么资格去爱她.
至此心中释然,决定等待她下来.
此刻丑时刚过,街上游人不减反增.
韩柏抛开一切,全神感受着这像没有黑夜般的秦淮河区醉生梦死的气氛.
蓦地发觉有人朝他走来,原来是叶素冬,他身穿便服,使他差点认不出来.
叶素冬亲热地搭上他肩头,拥着他使走道:"皇上要见大人.
"韩柏愕然道:"什么"想起朱元璋的疾言厉色,心中便有惴惴然之感.
想到月儿下来时见不到他,定要吓个半死.
哼!
教训她一下也好.
叶素冬放开了他,领着他愈走愈快,方向却非是皇宫.
韩柏讶道:!
禁卫长要带我到那里去"叶素冬神秘一笑,没有答他,反问道:"听说大人刚才在伴淮楼与小燕王发生冲突,现在看大人心境平和,一脸轻松,看来只属意气小事吧"韩柏暗骂一声,这老狐狸分明想探他口风,亦凛于他耳目之灵通,好象完全掌握着自己的行踪,可随时在他身旁出现似的,便不置可否应了一声,反道:"今天小使见到青霜小姐时,她看来像有点不舒服,现在没事了吧"叶素冬暗赞他问得不着痕迹,道:"今晚发生了点事,幸好化险为夷,大人有心了.
"韩柏最关心是有没有人看到她那如无意外,便理应属他拥有的美丽胴体.
但却没法问得出口.
这时两人来到落花桥处,只见桥头处影影绰绰站着十多人.
其中一人向着桥外,雄伟的背影自有一股不动如山的气势.
韩柏一震下走了上去,正要跪下,那人转过身来笑道:"不用多礼,我今晚是微服出巡,找你来陪我解闷意吧!
"竟然是换了便服的朱元璋,上黏了一撮八字须,神态轻松,使他差点认不出这九五之尊来.
站在朱元璋左方是位老儒生打扮的高瘦老太监,脸目祥和,两眼似开似闭,容颜清秀,予人闲静安逸的感觉,见韩柏朝他望来,微微一笑,友善地点头.
韩柏立时知道这就是影子太监之首的老公公了.
朱元璋右方的灰衣人比老公公还要瘦,虽没有老公公和朱元璋的高度,可是笔挺如杉,自具顶尖高手的气概.
保护朱元璋的人里,当然以这两人为主力,身为西宁三老之一的叶素冬亦要逊上两筹.
只不知这灰衣人是谁,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
其它八人均像叶素冬般身穿便服,骤眼看去,只像到秦淮河趁闹的江湖中人,但落在韩柏眼中,却知道随便在这里拣个人出去,必能成为名震一方的高手.
朱元璋举步便走,着韩柏和他并肩而行,其它人立时前后散开,只有老公公和那灰衣人紧随其后,叶素冬则在前方领路,朝秦淮大街步去.
韩柏的感觉便像正在做梦.
朱元璋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嫖妓吧第一章醉卧香舫朱元璋和韩柏在以老公公、灰衣人、叶素冬为主的十一名高手拱卫下,漫步于青楼酒肆林立、灯火通明、熙来攘往的秦淮大街上.
路上的马车多了起来,车内隐传燕语莺声,显是有美偕行,春色暗藏.
朱元璋与趣盎然地浏览着,连路面有否凹凸不平亦留意到.
这批超级御卫显然早有默契,表面看去似乎和他们各不相关,其实没有一刻不护在关键位置,组成着严密的保护网.
韩柏更留心到在许多建物、街角和店铺前,站了早经乔装的禁卫,若发生事情,四周涌出的禁卫若多达千人,韩柏亦不会奇怪,虽然他只认出了几个来.
朱元璋莞尔道:"自从传出鹰刀到了鬼王府后,这里青楼的生意增加了十倍,叶卿家提议禁止武林人物来京,却给我反对了,刺激一下经济繁荣,不是挺好的事吗"韩柏心中一动,道:"皇上知否鹰刀现在真的在鬼王府内"朱元璋满意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你知否为何我在圣谕里,指明即管你们两人长得像韩柏和范良极一模一样,亦不准任何人怀疑你们的身分这两句话的用意.
"接着干咳一声:"不要称我作皇上.
"韩柏暗叫好险,刚才朱元璋轻描淡写的提起鹰刀之事,当是他早知鹰刀到了鬼王府,却以此来试探自己对他的忠诚,若他不坦然说出所知,可能会立即招祸,心中抹过一把冷汗后道:"皇……嘿!
是否想即使有人清楚知道我们就是韩柏和范良极,也可避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朱元璋笑而不语.
此时最热闹的一段大街告尽,前方是灯火黯淡多了的住宅区,众人又转出秦淮河去.
韩柏见目的地不是其中的一所青褛,大为失望.
他听人嫖妓就听得多了,以前韩府的二管家杨四正是好此道的常客,遇有艳色,总回来绘影绘声述说一番,听得他心向神往.
所以今次来京,早打定主意到青楼胡天胡帝,好偿多年愿望.
只恨来此后一事接着一事,始终连青楼的门口都未试过踏进去,现在朱元璋又过门不入,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这时他们来到秦淮河畔,在这截特别宽阔的河面上,泊了十多艘大小花舫,其中一艘竟就舱面便有三层之高,比其它最大的花舫至少大了一半,灯火辉煌,可是却没有像其它花舫般传出丝竹琴韵、猜拳斗酒的热闹声音.
河水里忽地有人冒出头来,向叶素冬打了个安全的手势,又再潜了下去.
韩柏心中大喜,果然众人鱼页走上泊在岸旁的五艘快艇,解缆操舟,轻巧自如地在花舫间左穿右插,最后停在那最豪华的花舫旁.
登上花舫后,一位极具姿色、风韵可迷死所有正常男人的花讯小妇率着八名作仆人打扮的龟奴迎了上来.
少妇未语先笑,热情加火地向叶素冬打着招呼道:"叶大人终于来了,奴家的女儿们不知等待你们等得多心焦呢!
"叶素冬呵呵一笑,介绍朱元璋道"这位就是我的好友陈员外,媚娘你定要悉心伺候,明白了吗"媚娘的眼在朱元璋身上打了个转,立时眉开眼笑,曲意逢迎,她阅人千万,只看一眼立知来了大豪客.
韩柏见只是这鸨婆便长得如此标致惹火,其它小姐可想而知,心中大乐.
媚娘此时兴奋地道:"员外定是贵人多福,前天刚有人送了两个北方的甜姐儿小闺女来我们香醉居,还未曾正式招呼过客人,今晚奴家特别要她们来侍候各位大人大爷.
"朱元璋出奇地轻松,呵呵大笑道:"媚娘你真善解人意,给我赏一碇黄金,其它每人三两白银.
"当下自有人执行打赏之事.
媚娘喜动颜色,千恩万谢后,眼光落到韩柏身上,美目亮了起来.
朱元璋笑道:"这位是陈某细侄韩霜月,乃脂粉丛中高手,媚娘你最紧要拣个美人儿陪他,免他怪你香醉居名大于实.
"又介绍那灰衣人说是他的随从.
韩柏和叶素冬不由对望了一眼,朱元璋给韩柏起这假名宇,摆明知道他既是韩柏,又知道他和虚夜月及庄青霜的事.
还隐约透出没有不满他得到这两位美女的意思.
媚娘亲热地挤到朱元璋和韩柏间,挽起两人,两边豪乳分压在两人手臂处,领着两人步进舱里,登上三楼的大花厅.
除了叶素冬和那灰衣人外,连老公公都留在甲板上,没有进去.
花厅灯火通明,极尽豪华,临窗处放了一张大圆桌,腾空了大片地方,看来是作歌舞等娱宾节目之用.
八名娇俏的丫环分立厅门两旁,为他们四人脱去披风外衣.
厅的四角均燃着了檀香炉,室内温暖如春.
媚娘亲切地招呼三人坐下,那灰衣人却迳自坐到一角去,更显出朱元璋的威势.
当她服侍韩柏坐下时,凑到韩柏耳旁低声道"若公子不嫌奴家,就由奴家陪你也可以.
"韩柏大乐,趁朱叶两人忙于以热巾抹脸时,探手到媚娘的隆臀上狠狠捏了一把.
媚娘飞他一个媚眼,才转身去招呼朱元璋.
韩柏心中狂叫,天啊!
原来花舫如此精,以后有机会定要常来,这时他乐不思蜀,那还记得刚刚发生与朱高炽的不愉快事件.
在媚娘安排下,他们三人分散坐在圆桌四周,每人身旁都有两个空位子,令人想到左拥右抱,偎红倚翠之乐.
朱元璋隔桌向韩柏笑道:"世侄你可尽情享乐,不用计较是否盖了我的风光.
"韩柏事实上正担心着这点,喜道:"那小侄不客气了.
"顺手一把扯着媚娘,笑道:"媚娘你给我坐在身旁,让我们说说心事话儿.
"媚娘"啊哟"一声,媚态横生笑道:"怎么行哪,奴家的乖女儿会怨死人呢!
"话虽如此说,却命人立即在韩柏身旁多加一张椅子,任谁都看出她对韩柏千万个愿意:女侍穿花蝴蝶般来来去去,奉上热酒美点,一时如入众香之国,不知人间何世.
当桌子上名酒佳肴纷陈时,只有最俏丽的三名丫环留下来,候命一旁.
忽地管弦丝竹之音响起,一队全女班的乐师拿着各种乐器,由侧门走了入来,坐在一角细心吹奏,俏脸作出各种动人表情,仙乐飘飘,音韵悠扬,一片热闹.
朱元璋和韩柏看得开怀大笑,不住鼓掌叫好.
反而叶素冬慑于朱元璋之威,只是附和地表示赞赏,怎也不能像韩柏般的狂放.
媚娘半边身挨在韩柏身上,小嘴凑在他耳旁娇声道:"公子真坏,刚才竟当众捏奴家.
"韩柏心中一荡,侧头看去,见她媚眼如丝,忍不往亲了她一下嘴儿.
媚娘现出颠倒迷醉的神色,身子一软,靠在他身上,像韩柏这种豪放不凡的人物,她还是第一次遇上.
朱元璋看到了整个过程,忽然陷入了沉思里,不知想到什么问题.
侧门再开,六名盛装美女踏着轻快的步子、来到席前载歌载舞,演出各种曼妙无伦的舞姿,齐唱道:"休休,且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则难留.
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
惟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
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六女年不过二十,均上上之姿,艳色差可与朝霞柔柔相比,看得韩柏口涎直流,暗忖就算有刀子架在脖子上,今晚若不享受过身旁的媚娘和至少六女中的两人,死也不肯离去.
朱元璋虽没有韩柏般心猿奔放,亦是嘴角含笑,心情大佳.
六女唱罢,在三人叫好声中,蝴蝶般飘入席里,填满了所有空位子,一时衣香鬓影,艳光漫席,娇声软语里,韩柏大晕其浪,只记得侍候自已的两女分叫红蝶儿和绿蝶儿,其它便半个都忘了.
众女连连劝酒,一番调笑后.
叶素冬向韩柏笑道:"公子真是女人的心肝宝贝,我们媚娘本乃秦淮数一数二的才女,在最吃香时忽然退出,搞了这艘秦淮称冠的花舫,做起老板娘来,这么多年来,我还是首次见她肯给客人一亲香泽呢!
"媚娘含羞道:"大人笑奴家,罚你一杯,奴家亦陪饮一杯,以谢大人多年来照拂之恩.
"朱元璋笑道:"要罚便全体受罚,饮!
"杯子交碰中,各人尽欢痛饮.
叶素冬向媚娘打了个眼色,媚娘捏了韩柏大腿一把后,才站起来,告罪退了出去.
原本隔了一个媚娘的绿蝶儿立时移坐过来,挨在韩柏身上,白他一眼轻轻道:"公子真可同时应付我们三个人吗.
妈娘是出名厉害的啊!
"另一旁的红蝶儿掩嘴笑道:"妾身才不担心他,只担心自己会给他弄死呢!
"韩柏从未碰过这些专门讨好男性的美女,听着这些露骨话儿,魔性大发,左拥右抱,每人香了一香腮后,向叶素冬叹道:"大人说得不错,真都是乖乖的好宝贝.
"席内这三个男人,竟数韩柏最是狂放,叶素冬固是正襟危坐,朱元璋亦只止于调笑,没有像韩柏般的口手齐施.
叶素冬闻言笑道:"公子还未真正领教到这两只美蝶乖到何等程度,不过明天起床时定会一清二楚了.
"众女纷纷娇嗔不休.
朱元璋韩柏立时发出别有用心的哄笑.
有那个男人不欢喜用含有猥亵意味的双关说话调笑美丽的女孩子,一说起这类话,连皇帝和臣下的隔离都拉近了.
媚娘这时又转回来,后面跟着两位美丽的女孩子,都是不施脂粉,却无减其清丽之色,含羞来到席前站定.
媚娘道:"左边穿黄衣的叫秀云,另一个叫艳芳,陈大爷看看这两个闺女可否入眼.
"朱元璋立时双目放光,在两女身上巡视起来.
韩柏暗道原来他只爱处子,难怪对身旁的美妓不大在意,哼!
我韩柏只要是美女便行,管她是否完璧.
不过当然亦瞪大眼睛,往两女望去,饱餐秀色.
秀云艳芳绝不超过十七岁,青春焕发,毫无半分残花败柳的感觉,身材丰满婀娜,肤白如雪,容颜俏秀,果然是北地胭脂里的精品.
朱元璋看了一会后,向韩柏含笑道:"世侄先拣一个.
"韩柏还未来得及欢喜,左右腿均给红绿双蝶重重扭了一记,故意"哎哟"一声惨叫起来.
叶素冬心中一震,暗忖定要通知庄节此事,朱元璋对韩柏真的是另眼相看,连特别为他千辛万苦安排的绝色处女都肯让他一个,西宁派亦须调整对韩柏的策略了,此人实不宜开罪.
韩柏举手投降道:"小子不敢,这两只蝶儿管得我很凶呢!
"秀云艳芳同时露出失望之色,她们早有同感,能陪韩柏这么个风流倜傥、充满男性气概魅力的年轻男子,绝不会是苦差事.
朱元璋惯了没有人拂逆他的意思,立时眉头一皱,尚未说话,韩柏已知机嚷道:"我拣我拣,开罪了身旁两位美人,最多受一晚苦,但惹得陈大爷不高兴,小侄却是一世受罪.
"朱元璋摇头失笑道:"好小子!
这么懂拍马屁!
"韩柏记得朱元璋刚才看秀云时用心了一点,道:"艳芳小姐愿意陪在下吗"艳芳欣然含羞点头.
朱元璋则露出了讶色,自是看出了韩柏的机伶.
媚娘娇笑着领两女去了.
韩柏泛起醉生梦死的感觉,领略到为何叶素冬陈令方等如此恋栈权位和荣华富贵,眼前的一切特权和享受,正是其中一小部分.
若非叶素冬的身分权势,谁可令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曲意逢承,就算有钱恐怕亦办不到.
红蝶儿和绿蝶儿两女立即缠着韩柏撒娇卖嗲,直到韩柏答应雨露均布,两女才肯放过他.
纠缠间,韩柏一对手自然趁机占尽便宜,弄得两女脸红耳赤,两对美目差点滴出水来.
朱元璋不时观察韩柏,思索着,话亦少了.
那灰衣高手静坐一角,仿若老僧入定,对厅内一切视若无睹,很快连一直注意他的韩柏亦忽略了他的存在.
绿蝶儿给韩柏在台下的怪手弄得浑身发软,撒娇道:"若你今晚不陪人,奴家死给你看.
"韩柏邪笑道:"放心吧!
我今晚定要你死给我看.
"红蝶儿伏在他身上呢声道:"那人家呢!
"朱元璋笑道:"放心吧!
我这侄儿做人最是公道,绝不会厚此薄彼.
"朱元璋旁的美女立时不依道:"陈爷你呀!
连侄儿都及不上呢!
"朱元璋还未有机会回答,媚娘婀娜多姿走了进来,叫道:"众位乖女儿,给娘去准备!
"众女娇笑着站起来出厅去了.
韩柏茫然道:"发生了什么事"媚娘显然爱煞了韩柏,挤入他椅里,摸着他腰背神秘地道:"是你陈大爷吩咐的特别节目,包保公子欢喜.
"韩柏搂着她的腰肢,嘻嘻笑道:"只要有你我便欢喜了.
"媚娘喜不自胜横他一眼,轻骂道:"迷死人的甜嘴.
"朱元璋向叶素冬打了个眼色,叶素冬连忙站起来,还把媚娘唤了出去.
朱元璋道:"世侄!
过来坐吧!
"韩柏心中一凛,知道朱元璋必有紧要事和他说,忙坐到他旁.
这时整个大厅,除了他两人外,便只有远在一角的灰衣人和那群坐在另一角的女乐师.
乐声扬起.
红蝶儿六女再由侧门踏着舞步走了出来.
韩柏暗叫我的妈呀!
原来六女全换上了仅可遮掩重要部位的抹胸和小胯,外披薄如蝉翼的纱衣,手中拿着两把羽扇,一时粉臂玉腿,乳波臀浪,纤幼的小蛮腰,妙相纷呈.
众女动作整齐,舞姿曼妙,羽扇忽掩忽露间,香艳诱人至极点.
韩柏看得目定口呆,口涎直流时,朱元璋凑过来低声道:"韩柏!
朕要你做三件事.
"韩柏一震醒来,顾不得听众女介乎叫床和歌唱间的动人歌声,道:"小臣洗耳恭听!
"在这种鼓乐喧天里,怕即管范良极的灵耳,亦偷听不到他们的耳语.
第二章三项任务狂歌热舞中,朱元璋道:"朕要你杀一个人.
"六女正轮番双双舞至席前,作出各种诱人姿态,这时轮到红蝶儿和绿蝶儿,更是分外卖力,水汪汪的媚眼勾着韩柏,展示出娇人的天赋本钱.
韩柏表面装出色迷迷的样子,心中却飞快盘算道:"皇上是否要小臣杀死蓝玉.
"朱元璋见他面对如此令人心旌摇荡的场面,脑筋仍如此清醒,心中暗赞,淡淡道:"小子真有你的,但你只估对了一半,朕要杀的是他近卫里的首席高手'无定风'连宽,此人亦是他手下第一谋士,若去此人,等若断去蓝玉右臂,就算他和外人谋反,威胁亦不会大.
"韩柏奇道:"皇上既知他密谋造反,为何不干脆宰了蓝玉.
"朱元璋冷哼道:"一来始终未有真凭实据,更重要是在改革军制前,若以莫须有罪名治蓝玉死罪,会使边区拥重兵的防将生出异心,说不定要与蓝玉联成一气,所以朕要你杀连宽时,装成江湖仇杀的样子.
"韩柏想起浪翻云,拍胸保证道:"只要他在京师,就算他整天躲在毛厕里,我都可以保证三天之内,取他狗命.
"朱元璋满意道:"切记此事不可牵涉鬼王,稍后朕会着人把他有关资料送给你.
"六女忽又停了下来,放下羽扇,背着他们脱下轻纱,露出光致腻滑,只掩蔽了最重要部位的美丽胴体.
艳舞更热烈地继续着.
朱元璋却是视若无睹,冷静地道:"第二件事,朕想见秦梦瑶,你给朕安排一下.
"韩柏立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朱元璋说过要把秦梦瑶弄上手,以补偿失去言静庵之苦,若自己求秦梦瑶去见他,岂非隐有把秦梦瑶送他之意.
朱元璋不悦道:"你之所以能得到两大圣地的支持,全因秦梦瑶看中了你,你不会推说和她没有联系,找不到她吧"韩柏知道绝对不能开罪朱元璋,叹道:"梦瑶小姐超然尘世,独来独往,小臣只能负责为皇上转达讯息,至于她是否答应,小臣则全无把握了.
"朱元璋释然道:"当然是这样了,秦梦瑶便等若当日的言静庵,唉!
"茫然望往六女,却像只看到往昔某一刹那的情景.
韩柏吐了一口气,提醒道:"皇上还有一个吩咐呀!
"朱元璋一震醒来,迟疑了半晌,道:"朕要你给朕试探陈贵妃的真诚.
"韩柏剧震道:"什么"恰好此时乐锋倏止,众女一齐跪下施礼,韩柏这一叫真似石破天惊,吓得众女和女乐师一起骇然望来.
韩柏为掩尴尬,乘势起立,天衣无缝地接下去道:"天下竟有如此妙舞,来!
让我每人赏个嘴儿.
"大步踏出.
六女惊叫着逃进内室去,又不时回头向他抛媚眼.
韩柏目光落到那队女乐师身上,见她们年纪虽大了点,但无一不是姿色尚存的美人胚子,嬉皮笑脸朝她们走去.
众女又惊又喜,立作鸟兽散,分由两道侧门逃去,韩柏乘机东摸一下,西捏一把,占足便宜.
朱元璋捧腹笑道:"你这小子学足年轻时的我,希望你到我这年纪仍能保持这种心境.
"言下隐含欷嘘之意.
叶素冬和媚娘谈笑着回来.
朱元璋招手唤了叶素冬过去.
媚娘暗拉韩柏衣袖,韩柏知机地跟她步出厅外.
媚娘推开了这第三层楼的另一道门户,里面黑沉沉的,韩柏刚踏进去,媚娘便把门关上,扑入他怀里.
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多年来早安静下来的芳心,为何在这男子前完全不堪一击,春情狂涌,致乎不克自制的地步.
韩柏搂着这火样情热的成熟美妇,又在暗室之内,暗忖时间无多,最紧要速战速决,一边痛吻朱,另一只手掀起她的罗裙,剑及履及,立即上马.
媚娘陷入了半疯狂的欢乐里,熟练地逢迎着,不断被韩柏送上连梦想中都攀不上的极乐高潮,当韩柏放开她时,已变成一摊软泥.
媚娘勉力靠在墙上,喘着气道:"公子快回去吧!
他们会怀疑的.
"韩柏吻了她一口后,依依不舍回到厅里,刚好六位女郎换过另一身衣物,盈盈走出来,使他的归来没有那么碍眼,只有那灰衣高手神光内藏的双目淡淡看了他一眼.
朱元璋刚和叶素冬说完话,含笑看着各女归座.
六女显然刚沐浴完毕,薄施脂粉,一身香气,任谁都看出她们的薄纱服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穿上,比最初时的盛装更要诱人百倍.
红蝶儿和绿蝶儿对他亲热得不得了,红蝶儿更在他耳边道:"韩公子啊!
妾身的姊妹们着人家问你,有空可否常来找我们,她们都心甘情愿陪公子度夜,不赚缠头都不计较.
"韩柏笑道:"当然可以!
"心却在想,难怪这么多人在青楼千金一掷,弄到倾家荡产,像这样的诱人话儿,左诗朝霞等诸女绝说不出口来.
家花不及野花香,就是这个道理.
心中亦感苦恼,自己其实是穷光蛋一名,看来今后非要好好巴结范老贼头,哄他拿个宝藏出来供他花天酒地才成.
这时媚娘婀娜而至,眉眼间充盈着风雨后慵懒满足的动人风情,看得众女和朱元璋均呆了一呆.
媚娘俏脸一红,横了韩柏一眼,弄得他心都酥了起来,尤其是他刚与这成熟艳妇发生了肉体关系,感受更深.
一番劝酒后,媚娘打个眼色,众女乖乖的离去.
媚娘含笑道:"两间上房都执拾好了,换过了新的衾枕被褥,陈大爷和韩公子请去休息吧.
"韩柏望向叶素冬,后者向他无奈苦笑,作了个要负责守卫的表情.
朱元璋欣然一笑,正要向韩柏说话,舫外水声忽响,接着是老公公的声音喝道:"何方高人!
""当当当!
"连串激响后,传来了两声惨叫.
灰衣高手低垂的双目猛地睁开,但仍是四平八稳地坐着.
叶素冬亦显出高手风范,倏地闪到朱元璋背后,全神戒备.
韩柏大吃一惊,除非是庞斑里赤媚红日法王等高手,谁敢来行刺朱元璋,但他们绝无理由在阴谋失败前,打草惊蛇.
一手搂起花容失色的媚娘,不忘亲了她脸蛋一口,越台而过,送她进侧门去,叫道:"着你的乖女儿躲好不要出来.
"当他掩上门时,风声响起,惊人的刀气透窗而入,一个蒙着头罩的高大黑衣人,在一团刀光里破窗而入,后面追着的是老公公.
灰衣高手和叶素冬同时夹击.
两拐一剑,狂涛拍岸般往来人卷去.
朱元璋亦神色一动,往那人看去,但很快便回复冷静,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的气概.
"砰砰砰!
"左右两边的窗门同一时间被朱元璋的随从高手破入,拚死掩护.
韩柏只看对方式样奇特的锋利东洋刀,便知这人不是方夜羽那方面派来的任何人物.
刺客长刀一点窗沿,蓦然升起十多尺,几乎是贴着舱顶蝙蝠般滑行而去,避过了灰衣高手的双拐和叶素东的长剑.
老公公如影附形,紧追而至,一拳向刺客击去,劲风狂起.
刺客显对老公公极为忌惮,回手刀光一闪,寒芒暴涨,破去能摧命的先天拳劲,然后像违反了所有自然之理似的失速堕下,人影一闪,已经傲立厅心,往朱元璋的方向扑往地上,在快要触地时,两脚一屈一撑,炮弹般向坐在圆台另一边的朱元璋射去,还避过了灰衣高手和叶素冬绕台而至的左右夹击,老公公这时由空中落下,己迟了一步.
其它高手虽蜂拥而至,都慢了半步.
整个过程只是眨了两次眼的短暂时光,可是这刺客却显示出能媲美庞斑浪翻云之辈的绝世轻功刀法,和精采绝伦的诱敌手法与无懈可击的战略.
纵使高明如浪翻云庞斑,亦可能抵不住灰衣高手、老公公和叶素冬三大高手的夹击,此人似逃不逃,多方诱敌,利用叶素冬和灰衣高手不敢跨过朱元璋龙躯的心理,争取了一线的空隙.
朱元璋仍是气定神间,只是一对龙目射出奇怪的神色,盯着那刺客的眼.
幸好韩柏全不讲规矩,一见刺客避过叶素冬和灰衣高手的阻截,立知不妙,尽展魔功,一个倒翻到了台上,这时见刺客连人带刀射来,人未至刀气已及,一声狂喝,运劲踏碎圆桌,护在朱元璋身前.
刀芒破空而来.
韩柏如入冰窖,差点全身僵硬,知道若让对方刺中,不但自己要分作两半,连朱元璋都逃不了,在这生死存亡的一刻,魔功全面发挥,一声狂喝,挥拳击刀,另一拳朝对方面门遥击过去.
刺客眼中闪过嘲弄的光芒,两手一推,形样古怪的长刀带起森寒刀气,由胸前标射而至,另外吐出一口真气,挡架对方拳劲.
岂知韩柏哈哈一笑,击向长刀的拳头回收护在胸前,底下无声无息踢在长刀背底.
他精采之处在于待对方长刀刺尽,有往无回难生变化之时,才使出真正救命绝招,即管庞斑浪翻云,亦要为他的这一应变绝着喝采.
长刀应脚往上荡起.
刺客知道已失去刺杀良机,就地滚往叶素冬那方.
叶素冬剑芒大盛,倏地间刺出了十剑.
刺客连挡十剑,在其它人赶到时,弹了起来,没入刀芒里,冲天而起.
老公公此时来到朱元璋侧,防止对方再冒死施袭.
灰衣高手一声怒喝,连人带拐猛撞在升到舱顶的刺客的刀芒处.
"锵锵"连串激响,刺客一声厉啸,破顶而去,下了一蓬鲜血.
灰衣高手则落回地上,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就地立着闭目疗伤,看来无甚大碍.
韩柏看着舱顶破洞,站在那晚第二次因他而受灾的台子破屑上,骇然道:"这么厉害的人是谁"朱元璋站了起来,首次搭上他肩头微笑道:"这就是东瀛幕府的首席教座水月大宗.
专使真是朕的福将.
"除了老公公、灰衣人和韩柏外,全部跪伏地上,惶恐请罪.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伤了多少人"有人答道:"死了两人,都是一刀致命.
"这时媚娘推门入来,见到连身为禁卫统领的叶素冬都跪在地上,骇然望向朱元璋,双膝一软跪倒地上.
朱元璋双目闪过怒意,迅又消去,向媚娘道:"朕今晚真的非常开心,赐你黄金二十两,免你香醉舫两年一切税项,秀云明晚给朕送人宫来,艳芳则要看朴大人何时兴致到了.
"媚娘混身颤抖,但仍是喜多于惊,叩头谢恩.
灰衣高手调息完毕,睁开眼后,忙跪下告罪.
朱元璋欣然道:"何罪之有,若非碧兄拚死攻敌,朕真是颜脸难存.
"含笑看着地上水月大宗下的血迹,淡淡道:"朕赐你仙参一株,一罐清溪流泉,三天假期,让碧兄可回鬼王府静养.
"韩柏一愕望向那灰衣高手,暗忖原来他竟来自鬼王府.
这时他愈发弄不清楚鬼王和朱元璋的关系.
朱元璋下命道:"全部给我站起来.
"叶素冬站起来时,媚娘仍双腿发软,幸得韩柏把她拉了起来,还搂着她的蛮腰低声道:"好在是舱顶穿洞,若是船底破了,今晚我便留宿不成了.
"媚娘恢复了气力,不舍地轻轻推开了他,深情地白了他一眼.
朱元璋笑道:"文正你今晚想风流也不成了,月儿因到处找你不着,回府向若无兄哭诉,最后查到你来了此处,已派了荆城冷来押你去见月儿,你认为仍可在此度夜吗"转身大步而去.
众人慌忙拱护他离去.
老公公经过韩柏旁时,慈祥地拍了他的肩头,表示赞许.
那灰衣人则低声道:"快去见月儿,不准欺负她呢!
"友善一笑地跟着去了.
韩柏正欲离开,给媚娘扯着衣袖楚楚可怜道:"大人还会再来吗"韩柏拍了拍她脸蛋,低声道:"叫那六个美人儿和艳芳等我,我一有空便来找你们快活.
"媚娘喜出望外,挽着他往厅门走去,深情至不能自拔地道:"记着媚娘会每天都盼公子来呢!
"韩柏心道:放心吧!
这么好玩,用子锁着我都会爬着来.
第三章女生外向洞庭湖旁一所隐蔽宅院的平台处,上官鹰一人独坐,呆看着星夜下辽阔无边的洞庭湖.
怒蛟帮折兵损将,失去了四十多艘包括旗舰怒蛟在内性能超卓的战船,遭到建帮以来最大的败绩.
虽说敌人势大,可是他身为帮主,这个责任是他应该承担的.
他亦必须有所交待.
若他不能在短期内夺回怒蛟鸟,天下第一大帮之名,将成为历史陈迹.
而这一切都落入了甄夫人算中,不虞他们不和胡节、展羽和黄河帮等斗个两败俱伤.
可恨要重建舰队,并非一朝可就的事,而他已失去了耐性.
他希望能迅速得到决定性的胜利,重振怒蛟帮之名.
久远了但又熟悉亲切的足音在身后响起,一对纤手温柔地按在他肩头上,像遥远的往昔般细意地揉搓着他疲乏的肩肌.
干虹青柔声道:"帮主想什么呢这么夜还不肯睡,明天尚要赶路上官鹰沉声道:"我是否很没有用,根本不配做怒蛟帮的帮主.
"干虹青眼中闪过爱怜之色,她所以肯不理毁誉,留在上官鹰身旁,故是对他馀情未了,更主要是为了看出上官鹰失去了信心,所以要用自己的爱去重振他的意志.
她轻轻一叹后,坐入上官鹰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献上炽烈的热吻.
上官鹰不半晌已被这到现在他仍深爱着的美女激起了情,贪婪的吻着她,把所有压抑着的感情宣泄出来.
干虹青略挪开了身体,柔情万缕道:"帮主不用自责,天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空乏其身,才能人所不能.
只要能从失败上卓然傲立,方可对得住死去的兄弟.
"上官鹰一震这:"虹青你的话很有道理,忽然问我又感到充满了希望和生机.
"干虹青知道他已被自己的柔情蜜意激起了壮志,深情地道:"帮主!
回房吧!
让虹青好好服侍你虹青仍是你的人嘛.
"上官鹰心中一荡,但又强压下冲动,道:"我有两个问题,若不问清楚,心中会狠不舒服.
"干虹青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上官鹰沉吟片晌,道:"为何我第一次要求你留下,你却拒绝了我,而第二次当二叔和长征求你时,你又肯留下来呢"干虹青吻了他一口道:"两次也因为爱你,第一次是怕影响了你帮主的威信,第二次却是二叔出口,所有顾虑都没有了,人家怕受不了相思之苦,便毅然再跟着帮主,把身心尽付帮主,这样坦白说给你知,满意了嘛!
"上官鹰听得心情大佳,想起干虹青那曾使他神魂颠倒的媚态娇姿,丰满婀娜的动人胴体,那还按捺得住,抱着她站了起来,回房去了.
荒冷的黑夜忽又变得无比温柔,生趣盎然.
荆城冷和韩柏并骑疾驰,赶往鬼王府去.
韩柏忽然想起那灰衣人,忙问小鬼王荆城冷,他笑道:"你说的定是碧天雁,雁叔、铁板、七夫人,加上小弟忝陪末席,合称鬼王府四大家将.
"韩柏笑道:"那月儿定然懂使双了!
"荆城冷笑道:"韩兄猜得好,雁叔那对非常有名,叫双绝,当年与传鹰共闯惊雁宫的碧空晴正是他曾祖父,那对便是这硬汉子的成名武器.
"韩柏恍然,难怪碧天雁如此豪勇盖世,连水月大宗都要吃了个小亏.
这时己奔上通往鬼王府的山路上,两人心急赶路,再不说话,专心策骑.
当两人来到月榭时,鬼王正摊开了纸张准备写字,白芳华在磨墨,哭肿了美目的虚夜月则呆坐一旁,失魂落魄.
荆城冷尚未踏进月榭,已在堤上兴奋叫道:"月儿!
看谁来了!
"虚夜月跳了起来,看到窗外韩柏这冤家正随着荆城冷举步走来,喜得飞掠出去,不顾一切投入韩柏怀里,凄凉无依地痛泣起来.
鬼王虚若无喝出去道:"整晚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贤婿你把这妮子带到我听不到她哭声的地方,弄笑了她后,才带她回来看虚某表演一下书法的精妙.
"白芳华垂着头,不敢望往韩柏.
只听韩柏应道:"小婿遵命.
"听到他的声音,白芳华终忍不住抬头望往窗外,刚看到韩柏拦腰抱起虚夜月,转瞬去远,芳心不由涌起一阵自悲自苦.
鬼玉虚若无叹道:"芳华!
要不要我亲自和燕王谈一谈.
"白芳华吃了一惊,垂头道:"让芳华看看还可以忍受多久,好吗"韩柏抱着虚夜月,来到月榭附近一个小亭里,搂着她坐在石凳上,笑道:"还要装哭!
.
再哭一声,我立即便走.
"虚夜月吃了一惊,收止了哭泣,事实上她早哭得没有眼泪了,幽幽道:"二哥!
月儿知错了.
"韩柏讶道:"你犯了什么错"虚夜月搂紧他脖子,乖乖的把脸贴上他的脸,低声道:"犯了狠不下心去告诉那朱高炽现在爱的只是你!
但你下楼后,月儿终对他说了.
走下来了时,却见不到你,你又不在莫愁湖,担心死月儿了.
"韩柏哂道:"狠不下心即是馀情未了.
加上不忍心伤害他而忍心伤害我又说什么只因是阿爹的意思!
这样的话都可以说出来,你又怎么解释哩!
"虚夜月惶急道:"所以人家不是认错了吗二哥啊!
不要吓我,月儿怕你用这样的口气和人家说话.
"韩柏知道吓够了她,可以进行计划了,笑道:"原谅你也可以,不过却有一个条件,只不知虚大小姐肯否先答应我.
"虚夜月开始有点明白他在玩把戏坐直娇躯,细看了他一会后,嫣然一笑道:"原来你根本没有恼月儿.
嘿!
你临走时说那番话和表现出来的气度,真是迷死月儿了.
嘻!
什么是她们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什么小弟甘拜下风,月儿想起来都要喝呢.
"韩柏不耐烦道:"不要借拍马屁岔开话题!
一句说话,答不答应.
"虚夜月白了他一眼,无奈道:"肉在砧板上,你要怎样宰割都可以了.
"韩柏知道为了自己美好的人生着想,这刻可退让不得,冷起脸孔道:"若答应得那么勉强,便拉倒算了.
"虚夜月"噗嗤"一笑,所有凄悲立时让位,欢喜地搂着他的脖子,还亲了他的嘴,娇笑道:"是否在尝过花舫的滋味后,想月儿再准你去享受哩!
就算月儿不阻你,庄青霜和诗姊肯容许你常去花天酒地吗傻蛋!
"韩柏尴尬地搂着她站起来,颓然道:"终于笑了!
抱你去看岳丈表演吧.
"虚夜月嗔道:"写字有什么好看月儿要你把人家直抱回莫愁湖去.
人家欢喜那个湖.
"韩柏道:"我看是湖畔宾馆内本使房间那张床吧!
虚小姐能忘记那晚和我定情交欢吗"虚夜月低声道:"你若不怕诗姊她们骂你,到人家的小楼过夜吧!
"韩柏叹道:"这是个最诱人的请求,可是我不能太亏欠三位姊姊,天光前我们必须回去,幸好三个时辰已可令月儿满足很多次了,让我们先到月榭看看,再找个借口到你的小楼去好吗若你不怕难为情,幕天席地也可以.
"这时两人踏上了到月榭的长堤,虚夜月柔声道:"月儿现在最怕的事,就是二哥再不疼人家,所以怎敢开罪你,你要拿人家怎样便怎样吧.
"韩柏心中一荡,想起了榭内的白芳华,放下了虚夜月,才走进去,原来铁青衣和碧天雁都来了,正谈论着水月大宗的事.
月儿见到碧天雁,欢呼一声,奔到他旁,凑到他耳旁说话.
韩柏想起与媚娘的鬼混,作贼心虚,和铁青衣荆城冷两人打过招呼后,来到白芳华身旁,嗅着她身体发出的芳香道:"要不要我帮你,噢!
墨太浓了……"他做惯侍仆,自是在行.
白芳华一震下停了手,垂下螓首,那幽怨的样儿,令人魂销意软.
韩柏不敢再逗她,移到鬼王书桌旁,尚未说话,鬼王笑道:"贤婿虽救了朱元璋,但不要以为他定会感恩图报,我救了他超过百次,看他现在怎样对我,不过他或会对你另眼相看,因为你现在对他很有利用的价值.
"韩柏想起朱元璋吩咐他做的三件事,知道若不说出来,鬼王或会怪自己不够坦诚相报,忙说了出来,并特别强调朱元璋不想鬼王府牵涉其中.
虚若无皱眉道:"你真的说了三天内可杀死连宽,这事连我都不是那么有把握,一来因他整天和蓝玉秤不离铊,就算他泡妓院,也有蓝玉的铁卫贴身保护,蒙人在未与蓝玉勾通前,曾刺杀过他十多次都无一成功.
"韩柏吓了一跳,头皮发麻,不过想起浪翻云这硬得无可再硬的靠山,又放下心来,答道:"小婿尽量试试.
"虚若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似乎仍有点信心,不过即管你请得动秦梦瑶或净念禅主,甚至浪翻云,也要小心水月大宗,因他正是蓝王和胡惟庸方面的人,此人能在老公公和天雁等高手眼前行刺朱元璋,武技已臻宗师级的至境,天雁能伤他主因是他扑上三楼时先硬捱了老公公一指,不过你这小子亦真不赖,竟可漂亮地化解了他一刀,这一阻之势亦使天雁有机可乘.
不过你势必惹怒了蓝玉,以后出入最好多当心点.
"韩柏吐出一口凉气道:"什么水月大宗竟是蓝玉和胡惟庸派来的吗"铁青衣道:"应还有其它东瀛高手,姑爷真的要小心些.
"虚夜月这时刚和碧天雁说完密话,嘟着小嘴来到虚若无旁,怨道:"爹快写吧!
月儿还要跟你给我拣的风流小子算账.
"韩柏心叫不妙,向碧天雁看去.
碧天雁无奈地摊手苦笑道:"不要那样看我,我是被迫的,谁斗得过我们的小月儿.
"荆城冷铁青衣等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芳华垂着头,很想离开,但身体总移动不了.
虚若无道:"那你们走吧!
女大不中留,以前不是最爱看爹写字吗"虚夜月一声欢呼,过去扯着韩柏道:"可以溜了.
"韩柏大感尴尬,问道:"岳丈为何忽然如此有写字兴致"虚若无淡淡道:"我想写一个通告,让聚在京师的武林人均知道鹰刀在这里,还会保留三天,三天后把鹰刀送入宫里,作朱元璋贺寿的大礼.
"韩柏骇然道:"那岂非诱他们来偷来抢吗"荆城冷笑道:"正是这样,还要尽快来,因为每一天的惩罚都不同;第一天被擒者,要斩一只尾指,第二天是一条手臂,第三天则是一条腿.
"接着舒展四肢道:"有机会动动手脚,想起便令人兴奋.
"韩柏听得瞠目结舌,虚若无的行事真是教人难以测度.
虚夜月催道:"走吧!
.
爹的事你管不着!
"虚若无笑道:"我给你拣得这夫婿多好,你和朱高炽那小子纠缠不清的旧账他都不放在心上,这样心胸广阔的人到那里找,人家往青楼逢场作兴,你就不肯放过,惹得他不疼你时,便知道滋味儿.
"虚夜月跺足道:"你总是帮他不帮女儿,好吧!
死韩柏你快滚回香醉舫找那全京师最风骚的野女人媚娘好了,不要再理月儿哪!
"韩柏扮作大喜过望,欣然道:"多谢月儿赞成兼鼓励,我立即就去,明早再来陪你.
"虚夜月吓了一跳,死命扯着他,不敢再发脾气,可怜兮兮垂下头去.
虚若无哈哈一笑,向韩柏竖起拇指,表示赞赏.
白芳华见他两人大耍花枪,更是黯然神伤,她已有多天没有去找燕王棣,还不是为了这冤家韩柏.
虚若无提起毛笔,舐上浓墨,先在纸角龙走蛇游地签下了名字,才道:"月儿暂时放过韩柏,让他和你华姐说几句私话吧!
"白芳华剧震道:"不!
"掠出斋外,转瞬去远.
鬼王虚若无微微一笑道:"恋爱中的女人最是动人,其实燕王后宫美女如云,兼之他又是个只重事业的人,多或少一个白芳华,对他全无影响,只是这重情义的妮子自己看不开吧!
"荆城冷叹道:"现在连我都有点妒忌韩兄的艳福了.
"韩柏尴尬地道:"我很多时都不知自己干了什么.
".
虚若无失笑道:"这正是傻有傻福,你们两人滚吧!
有你们这对冤家宝贝在旁边,我开心得连字都不懂写了.
"庄青霜被召到庄节的书斋时,叶素冬和沙天放都在那里.
庄节柔声道:"霜儿为何这么晚还不睡.
"庄青霜像犯人般立在三人前,淡淡道:"女儿想韩柏,怎都睡不着!
"庄节强忍着怒火,道:"霜儿何时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庄青霜默然不语,但俏脸却露出不屈的表情.
沙天放打圆场道:"霜儿也知爹和我们如何疼你,所有事都为你着想,韩柏这人身具魔种,摆明是邪道人物,现在皇上护着他,只是因他有利用价值,霜儿乃名门之后,实不宜与他缠在一起.
"庄青霜抬起头来,看着叶素冬道:"叶师叔,你最不讲究门户之见,给霜儿说句公道话,韩柏是否邪恶的人.
"叶素冬脑海中闪过韩柏真诚热情的脸容,一时哑口无言.
庄节终按捺不下怒火,一拿拍在扶手上,喝道:"还说不是邪门人物,现在大街小巷都流传和谈论着,说薛明玉来时,韩柏和你正在浴房里鬼混,因此他恰好救了你,告诉我,有没有这件事"庄青霜俏脸霞升,咬牙道:"不要想歪了,她是女儿约来的,刚好薛明玉来到,他才闯进浴房救女儿,不让那采花贼看到女儿的清白身体.
"庄节失声道:"那他岂非看到你……嘿……"庄青霜昂然道:"是的女儿的清白之躯给韩郎全看过了,故除了他外,女儿绝不肯嫁给其它人,爹若认为是有辱家声,女儿自尽好了!
"庄节色变,正要怒骂时,叶素冬为缓和僵持不让的局面,插入道:"若霜儿所说属实,师兄实很难怪韩柏;若不是他及时赶至,给薛明玉得了手,后果更是不堪想象,不过这薛明玉肯定是假的,说不定就是年怜丹,因为稍后他便去寻韩柏晦气,幸得鬼王亲自出马解围.
"庄节仍是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沙天放暗忖事势已难挽回,叹道:"看来韩柏不是存心来占便宜的,否则不会把与青霜一直互相妒忌的虚夜月亦带了来.
"庄节容色稍缓,仍未能释怀.
庄青霜跺脚道:"谁有闲去妒忌虚夜月"庄节看到女儿的娇憨神态,心中一软,无奈叹了一口气.
叶素冬道:"究竟是谁把这隐秘的消息流传出去,韩柏绝不是这种坏人女儿家清誉的人,看来定是年怜丹,想制造我们和韩柏的不和.
"庄节不悦道:"素冬看来你对韩柏还相当有好感呢"沙天放笑道:"掌门你对他太偏见了,只看他应付我们表现出来的智勇双全和胆色,在八派里可找不到有那个年轻人能及得上.
"庄青霜听得师伯师叔都转口来帮韩柏说好话,心中一甜,嘴角逸出一丝笑意.
庄节看在眼里,苦笑道:"霜儿!
爹不是不疼你,可是韩柏这小子风流得很,爹怕你从了他后不会快乐,何况你忍受得了刁蛮任性的虚夜月吗"庄青霜见他语气大有转寰馀地,不敢露出喜色,娇嗲地道:"女儿的身体已给他看过了,就算他有十个虚夜月,女儿舍他之外,还可嫁谁,最多便和虚夜月斗个不休!
难道女儿会输她吗"庄节道:"最怕他不止有十个虚夜月.
"庄青霜嗔道:"爹不是想女儿嫁入皇宫吗韩柏怎样本事都不会有三千佳丽吧"庄节为之语塞.
沙天放"呵呵"笑道:"霜儿不要再气你爹了,哈!
想不到年怜丹想害韩柏,反帮了他一个大忙.
"庄青霜突然道:"叶师叔!
霜儿有事求你.
"叶素冬一呆道:"什么事"庄青霜掩不住心中的喜悦道:"霜儿想叶师叔立即带人家去找韩柏,让霜儿亲自多谢他保住女儿清白.
"西宁三老脸脸相觑,说不出话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第四章天生尤物韩柏搂着虚夜月,共乘灰儿离开鬼王府,朝莫愁湖驰去.
虚夜月得意地道:"爹已着人把你和庄青霜在澡房的丑事传了出去,激得庄节派人出来四下查探传闻是谁散播的,你假朴文正真韩柏的名声更晌亮了,又可以羞死庄青霜,真好玩!
"韩柏紧张地道:"有没有记得在韩柏的大名前加上'浪子'这漂亮的外号,若给人叫作什么'断魂拳'、'无影掌'那类难听的绰号,就糟了.
"虚夜月笑得气也喘不过来,忽把头仰后枕在他肩上,道:"二哥!
吻我!
"韩柏如奉纶旨,吻了下去,只单起一眼看着前路.
除了秦淮河区不夜天的世界,四周一片漆黑,在这寅时初的时刻,谁不好梦正酣.
虚夜月被吻得全身乏力,幽幽道:"遇到你这大坏人后,月儿才知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爱,以前朱高炽想碰月儿,月儿总受不了,连手儿都不愿被他拉着,可是由第一眼见到你,便很欢喜听你的轻薄话儿,还要纵容让你对人家不检点,那晚你占人家最大的便宜时,月儿!
唔!
我都是不说了.
"这时来到莫愁湖的进口,守卫明显地增多了,还有便装的禁卫高手,见他们回来,门卫慌忙打开大门,迎他们进去.
到了宾馆正门时,被聂庆童派来的太监头子右少监李直撑着眼皮子迎上道:"三位夫人都留在左家老巷,教大人不用找她们.
"韩柏大喜,暗忖今晚可和虚夜月这美人儿胡闹个够了,顺口问道:"那老贼!
嘿!
侍卫长呢"李直道:"侍卫长大人一直没有回来,要不要小人使卫士去找他呢"韩柏暗笑这老贼头又是因和云清打得火热,乐而忘返,心中着实为他高兴,忙道:"不用了,可能因流连青楼忘了回来.
"正要进入宾馆,李直道:"专使大人!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看了看虚夜月,向他大打眼色.
韩柏心中大奇,向虚夜月道:"月儿!
你先进去沐浴更衣,我一会便来.
"虚夜月怎肯离开爱郎身旁,不依道:"人家又不熟悉这地方,有话你们到一边说吧!
"一脸不高兴,好象说人家是你的妻子了,还要对人家左遮右瞒.
韩柏无奈道:"李少监!
有甚底事直说无碍.
"李直犹豫片晌,道:"刚才叶素冬大人亲把庄青霜小姐送了来,叶大人前脚刚走专使便回来了,现在庄小姐正在客厅等你.
"说完望向虚夜月,看来两女水火不兼容之事,已是应天城里人尽皆知的事了.
韩柏亦向虚夜月望去.
岂知虚夜月扯着韩柏衣袖,甜甜一笑道:"进去再说!
"两人遂步入宾馆,到了内宅时,自有侍女迎迓.
虚夜月附在他耳边轻轻道:"给你半个时辰去见她,可是月儿浴后便要来找你,令晚你是月儿的.
哼,真不知羞,若月儿这样给人看过身体,怎也没有那么厚脸皮主动来找你.
"韩柏那还有空和她计较,送了她进去后,掉头匆匆往客厅赶去.
身穿素青色武士服的庄青霜俏立窗旁,凝视着外面莫愁湖的夜景.
韩柏挥退了侍女与禁卫后,朝她走去.
庄青霜转过身来,脸上惊喜乍现,那动人的艳色,教人目为之炫.
放弛了冷傲之态的庄青霜,倍显妩媚动人,她灼热的目光直接大胆,全无一般少女的娇怯.
韩柏清楚感到此女既敢爱,亦敢恨,绝不会有丝毫犹豫和后悔.
韩柏想起她蹲在浴盆旁掐水浇身,一对比之左诗与虚夜月等更耸挺的豪乳颤动着的诱人情境,那还忍得住,迫上前去,直至两个身体紧抵在一起,才停步下来.
他们并没有伸手去抱对方,可是那种抵贴着的感觉更具刺激和挑逗性.
庄青霜这北方美女比虚夜月要高上小半个头,只比韩柏矮了寸许,所以贴到一起时,两入脸脸相对,四目交投.
韩柏忍不住轻轻用身体挤压着她熟透了的高耸酥胸,阵阵销魂蚀骨的感觉由接触点传来.
庄青霜眼中射出灼热的情火,两手紧握身后,挺起胸脯,任由这坏蛋借挤压之势来轻薄她.
俏脸逐渐红了起来,却不是畏羞,只是给挑起了处女的春情.
两人一言不发,享受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甜美滋味.
韩柏完全感受到庄青霜酥胸的柔软、弹性甚至形状.
他从未试过如此专一地去品味这种只限于胸与胸的触碰.
心中暗赞她的丰满比之妖艳的媚娘尤有过之,忽然闲他明白到她为何一向摆出冷若冰霜的样儿,否则将早会惹来男女间更大的烦恼.
这亦是她在十大美人排名后于虚夜月的原因,若她平时都也像现在这个样子,即管比起虚夜月来,谁负谁胜尚未可知.
难怪浪翻云和鬼王都看出她身具异禀,任何男人若得到她,必会晚晚缠绵妆笫,体质弱了点的,那还不一命乌呼.
不过对他的魔种来说,虚夜月和她都极极世珍品,当然,秦梦瑶因身具道胎,又超胜了她们一筹.
韩柏忍着亲她嘴儿的冲动,低声道:"希望以后庄小姐每次沐浴时,都由本使亲自守护在旁.
"庄青霜白了他一眼,道:"男人想哄女孩子时总爱轻许承诺,最怕要你真正实行时却办不到.
"韩柏想了想,点头道:"这话很有道理,为何你的父亲忽然肯放你来呢"暗叫好险,若庄育霜每次沐浴都要他陪伴,必会惹起众女妒忌,假若全提出同样要求,那以后他的大半生怕都要在浴房里度过了.
庄青霜没有追究他顺口胡言,强忍着胸前双丸被韩柏挤压揩擦传来潮浪冲激般的兴奋刺激,柔声道:"韩柏!
坦白告诉青霜好吗你是否故意闯进浴房来,使青霜除了嫁你之外,再无别的选择呢"韩柏停下了挤压她双峰的动作,不好意思地点头道:"霜儿怪我吗我早打定主意来对你无礼,就算你当时不是在沐浴,最后的情况都会是一样.
"庄育霜不但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还把酥胸紧顶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情深款款道:"应该说喜欢都来不及哩!
又怎会怪你,人家肯写纸条约你晚上到闺房去,早打定主意把终身付给你,只有这样爹才拿我们没法.
告诉霜儿,浴房的事,是否由你传出去的"韩柏大感尴尬,硬着头皮道:"可以这么说,为了得到你,我是有点不择手段了.
"庄青霜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笑道:"爹的家教最严,偏出了我这样一个女儿.
不过霜儿终不能不顾他的家声颜面,韩柏你可否正式向爹提亲,那样霜儿便可心安理得把一切都交给你了.
唉!
想到事情是否能如此顺意,霜儿便感到很恼哩!
"韩柏两手探出,一手搂着她柔软窈窕却又充满弹力的腰肢,另一手忍不住摸到她丰满的高臀上,爱不释手,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若我能请得动皇上下旨把你许配与我,那下旨的一刻便等若霜儿已成了我的妻子,至于婚宴则可再择日举行.
"庄青霜大喜,不顾一切向韩柏献上初吻.
韩柏已是调情老手,温柔多情地引导着她的小香舌,不一会庄青霜呻吟扭动起来,似要把身体挤入他体内,显是春情勃发.
四腿交磨的感觉尤使双方神魂颠倒.
闹得不可开支时,庄青霜勉力离开了韩柏差点把她迷死的嘴,脸红如火地喘息道:"韩郎啊!
霜儿受不了哩!
你再这么挑逗下去,人家可什么也不管了.
"韩柏知她像虚夜月般身具媚骨,乃天生渴求爱情滋润的尤物,分外受不了自己魔种的挑逗,可是记起了虚夜月只给半个时辰的警告,心中叫苦,惟有装出大义凛然状,昂然道:"我韩柏怎可贪一时之乐,嘿!
不只是快乐这么简单,而是极乐,就罔顾礼法,坏了霜儿的名节,明天我立即进宫,求皇上赐婚.
嘿!
无论如何痛苦,今晚都要忍着不占霜儿的大便宜.
"庄青霜那知道小子有难言之隐,还以为他真的那么伟大,一时忘了苦的其实是她自己,感动地道:"韩郎!
你对青霜真好.
"韩柏厚着脸皮接受了她的赞美,暗忖还有些许时间,不若再占占手足便宜,预支些许欢乐.
便把她一对玉手拉了下来,放在她背后,道:"霜儿你再学学刚才那样挺起胸脯儿好吗"庄青霜虽不熟悉男女之事,可是基于女性的本能,见他目光灼灼看着自己的酥胸,那还会不知道小子打什么主意,不依道:"韩郎你只顾自己快乐,不理人家难过吗.
"韩柏欲火焚身,魔种面对美食早已跃跃欲试,那还理得许多,举起禄山之爪,抓着她一对丰硕至近乎奇迹的豪乳,嬉皮笑脸道:"你不但不会难过还会挺舒服的!
是吗"庄青霜一对秀目再睁不开来,呢声道:"是很舒服,但也很难过哩!
韩郎啊,人家……"韩柏正要再吻她,虚夜月的干咳声在入门处响起.
吓得两人连忙分开.
庄青霜更背转了身,向着窗口.
虚夜月笑吟吟走进来道:"你们继续亲热吧!
要不要月见给你们把风.
"韩柏摸不清她真正的心意,又不敢问她为何半个时辰未到便闯进来破坏他的好事,便学她干咳两声道:"月儿怏来见霜儿,由今天开始你们两人要相亲相爱,否则我定不会饶过不听我话的人.
"虚夜月来到两人旁,嘟起小嘴气道:"你就晓得恃势逞凶!
"又白了他一眼,挨着庄青霜的肩背道:"霜妹!
叫声月姊来听听.
"庄青霜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道:"你虚夜月比人家年长吗你叫我作霜姊才对.
"虚夜月微笑道:"月姊我入韩家的门比你早,自然以我为长,快乖乖叫声月姊来听听.
"庄青霜两眼一转,学她般笑意盈盈地道:"若韩郎异日纳了个年纪比你大了一倍的女人,是否也要她肉肉麻麻地唤你作姊姊呢"韩柏想不到庄青霜口齿一点不逊于虚夜月,怕虚夜月着窘,两手伸出,分别抄着她们的小蛮腰,笑道:"告诉我,谁的年纪大一点"虚夜月瞪了庄青霜一眼,哂道:"当然是她老过我.
"庄育霜气得杏目圆瞪,正要反唇相稽,脚步声由远而近.
韩柏放开两女,叶素冬走了进来,向韩柏和虚夜月问好后,把庄青霜拉到一旁道:"已还了霜儿的心愿!
可以回去了吧!
"庄青霜垂头道:"霜儿可以待天光才走吗.
我们只是说话儿吧了!
"叶素冬叹道:"你爹肯答应让你夜访韩……嘿!
夜访专使大人,全凭师叔我拍胸口保证会把你完好无恙送回去.
刚才我因急事要办,走开了一阵子,已是心中不安,幸好没甚事情发生.
听师叔话好吗来日方长,那怕没有见面的机会.
"庄青霜无奈下惟有答应.
两人回到韩柏两人身旁,叶素冬道:"末将要领霜儿回去了,皇上吩咐大人明天早朝前先到皇宫见他,大人千万不要迟到.
"韩柏失声道:"明天现在离天亮最多不过大半个时辰,我岂非要立即起程.
"虚夜月亦怨道:"朱叔叔真不懂体恤人,连觉都没得好睡.
"只有庄青霜喜道:"既是大家都没得睡,不若大人先送霜儿回府,再去皇宫,时间上非常恰可了.
"虚夜月狠狠瞪了庄青霜一眼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挽起庄青霜的手臂对叶素冬道:"我们两人陪尊使坐车,大人在旁护送好吗"叶素冬看了立显眉飞色舞的韩柏一眼,除了心中祈祷庄青霜莫要在车内弄出事来外,还能作什么呢与鬼王府遥遥相对的大宅里,虽灯火黯淡,可是方夜羽等亦是一夜没过眼睛.
6众人坐在厅里,除了方夜羽、里赤媚、年怜丹外,还多了个满脸短戟须的大汉.
此人一身华服,骤眼看去像个腰缠万贯、颐气指使的大商贾,可是浓黑的剑眉下射出那两道阴骛威严的目光,却教人知道他绝非善类.
更慑人的是他一脸阳刚之气,手足都比一般人粗大,整个人含蕴着爆炸性的力量,若上阵杀敌,此人必是悍不畏死的无敌勇将.
这充满杀气的人正是刚刚抵步的色目第一高手,以一身刀枪不入的气硬功驰名域外的"荒狼"任璧.
年怜丹今晚既采花不着,又折兵损将,颜面无光,默坐不语.
这时方夜羽说到水月大宗行刺朱元璋失败的事,不悦道:"蓝玉这人刚愎自用,独行独断,这样刺杀朱元璋,纵使成功了,亦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徒然白白便宜了燕王棣.
"任璧初来甫到,仍弄不清楚京师里复杂的人事关系,奇道:"朱元璋若死了,天下大乱,我们不是可浑水摸鱼吗为何反便宜了燕王棣"里赤媚淡淡道:"原因有两个,首先我们是希望能把朱元璋杀死,嫁祸到燕王棣身,去此劲敌,那就最理想了;其次则是铲除鬼王,因一天鬼王仍然健在,以他的威望,随时可起而号召天下,跟燕王在幕后操纵允,在人心思治的时刻,所有人都会站到他们那一边,那不是反帮了燕王棣一个大忙吗"任璧狞笑道:"这个容易,明晚我便混在抢鹰刀的人里,冲入去杀人放火,制造混乱,觑准机会击杀虚若无,那不是一了百了.
"里赤媚没好气道:"你当自己是庞斑吗鬼王府高手如云,屋宇布置隐含阵法,杀起来时,能逃出来已属万幸.
唉!
若鬼王真是这么容易干掉,昨天里某回来时,早携着他的人头了.
"年怜丹领教过鬼王厉害,插口道:"现在我们的力量还是稍弱了一点,若素善和女真族的人来了,配合胡惟庸、蓝玉和东瀛高手,加上有楞严作内应,便会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局面.
"方夜羽苦笑道:"大师兄现在正头痛得厉害,朱元璋被刺回宫后,大发雷霆,将师兄骂个狗血淋头,责令他若三天内找不到水月大宗,便革了他厂卫统领之职,唉!
蓝玉今次真累惨了我们.
"年怜丹皱眉道:"楞严他乃厂衙大头领,只不知若有起事来,他手上那庞大的密探系统,能否为他所用呢"里赤媚叹道:"若是可以的话,朱元璋就不是朱元璋了,他连鬼王都不肯全信,何况楞严;楞严的厂卫分为东南西北四个系统,每个系统都由朱元璋的亲信统理,所以楞严看似权倾朝野,可是若朱元璋要革他的职,除了他特别安插属于我方的数十人外,想多找个人支持他都难比登天,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的权力可说全来自朱元璋.
"方夜羽接口道:"朱元璋真正信任的人是叶素冬,这人武功既高,又可动员八派的力量,绝不可小觑.
今次水月大宗剌杀失败,必惹起他的警觉,会请八派的高手出动护驾,只要来个无想僧或不老神仙,便够我们头痛了,蓝玉真是胡作妄为,真恨不得揍他一顿出气.
"年怜丹笑道:"很少见小魔师这么动气.
"里赤媚叹道:"现在我们被迫得只剩下了陈贵妃这着棋子,若再给破坏,要被迫出手硬干时,便是下下之着,我也给气得要死了.
"方夜羽断然道:"现在首要之务,就是杀死鬼王和韩柏,这两人不除,我们所有计划都等若水中之月,毫不着实.
"年怜丹奇道:"我虽恨不得把韩柏撕作粉碎,却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重要,非杀不可"方夜羽忽站了起来道:"我想回房休息一会,让里老师告诉两位吧!
"迳自去了.
年任两人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转而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里赤媚.
里赤媚容色平静,淡然自若道:"要杀韩柏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秦梦瑶选中他来对付我们,就像当年言静庵拣了朱元璋一样,假若我们不趁这小子未成气候时干掉了他,极可能会重蹈当年覆辙.
"任璧失声道:"难道他比浪翻云更厉害吗"里赤媚横了他一眼道:"除了庞老外,确是没有人可以比浪翻云更厉害.
可是浪翻云现在和庞老正互相牵制,绝不会公然插入我们的斗争里,所以反不足惧,而韩柏这小子则处处受人欢迎,无形中联结起本已四分工裂互相对抗的各大势力来应付我们,故若不把他铲除,后果真是不堪想象,而且他的魔功每天都在突飞猛进中,谁能担保他将来不是另一个庞斑.
"里赤媚见年任两人一时无语,又道:"韩柏这人对女人有魔异般的吸引力,各大美女包括断了七情六欲的秦梦瑶都对他倾心,我真怕素善亦会步上虚夜月庄青霜的后尘,成为了他的俘虏,那时怕我们都要返西域放牛了.
"任璧一拍胸膛道:"这事放在我身上.
"里赤媚皱眉道:"别忘了这里是朱元璋的地盘,一个不好,谁也要吃不完兜着走.
"年怜丹笑道:"放心吧!
这小子最是好色,尝过青楼声色之乐后,定忍不住偷偷溜去再寻甜头,只要摸清他的动向时刻,那就可叫他向阎王报到了.
"里赤媚苦笑道:"无论用什么计也好,切不可用美人计,这点必须谨记.
"第五章奉旨风流庄青霜离开马车返抵家门时,当然是脸红耳赤,钗横发乱,衣衫不整.
看得叶素冬暗自心惊.
幸好他亦是花丛老手,精擅观女之桁,知她尚是完璧,忙着人先护送她进府,好让他送韩柏进宫.
今次他肯保庄青霜去看韩柏,故是因为一向对韩柏有好感,又知朱元璋看重他,但更重要是另外两个原因,使他想促成这对爱侣的姻缘.
首先是他真的感激韩柏救了朱元璋.
若朱元璋死了,在场者除老公公身分超然可以免祸外,其它所有人包括他和过千禁卫,将全无幸免地因失职被处以极刑,故韩柏可说是他的救命恩人.
朱元璋死后掌权要的是燕王棣,西宁派会被他连根拔起,代之以他的势力.
另一个原困是韩柏已成各方势力的宠儿,倘庄青霜嫁了韩柏,无论将来如何波翻浪涌,只要不是蓝玉或蒙人得天下,谁也要看在韩柏的脸子分上不动他西宁派.
而他亦是凭这理由说服庄节,让他放庄青霜去见韩柏.
想到这里时,马车内早隐隐传来虚夜月的娇喘和呻吟声了.
叶素冬亦不由暗暗羡慕起这幸运小子的艳福来.
韩柏的两只大手全进入了虚夜月的男装武士劲服里,大恣手足之欲.
虚夜月陷进狂野的热情中,不住娇呼二哥.
当马车驰进皇宫的大门时,虚夜月这艳冠京华的第一美女早在难以压抑下与韩柏完了好事.
虚夜月满足地伏在韩柏怀里,由他为她整理衣裳,赧然道:"二哥!
为什么会这样的,月儿本以为最多像第一次般快乐,可是今次真的更刺激快意,现在月儿浑身慵软,舒服满足得要死哩!
"韩柏知道已完全征服了这美赛天仙的刁蛮女,乘机道:"想到我能给你这般快乐,以后你还敢不听为夫的话吗"虚夜月娇笑道:"月儿不敢了,以后全听你的话.
"韩柏道:"那以后再不准你欺负霜儿.
"虚夜月委屈地道:"最多唤她作霜姊吧!
好了吗"马车停了下来.
叶素冬的声音在外面道:"专使大人请下车.
"韩柏在虚夜月连番甜吻后,才伸了个懒腰,下车去也.
而"又累又困"的虚夜月则原车打道回鬼王府去.
韩柏暗忖自己也算荒唐透顶,竟是不论时地都可以和美女欢好.
不过亦只有这种像要偷偷摸摸的情况,才能特别激发起他魔种潜藏着的力量.
自己能挡水月大宗一刀,说不定也正因刚和媚娘偷欢,所以魔功才能提升至超越平时的高水平哩!
想到这里,立即原谅了自己的好色和荒唐,认为想做便做,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本色.
朱元璋在书斋接见韩柏,见他依然毕恭毕敬依礼跪拜,毫无恃功之态.
满意地赐他坐在龙桌之侧,笑道:"小子你救了朕,朕便赏你一个要求,只要合乎情理,朕定不会食言.
"韩柏喜道:"那就请求皇上着庄节把庄青霜许配与小子吧!
"朱元璋愕然道:"你好象不知道我给的要求如何珍贵,这样随便用掉,不觉可惜吗"韩柏潇地道:"小子胸无大志,也没有什么要求,能得庄青霜为妻已是心满意足了.
"朱元璋笑道:"既是如此,朕便立即下旨,把庄青霜许尔为妻吧!
"韩柏大喜谢恩.
朱元璋沉吟片晌后,忽道:"今晚你会见燕王时代朕传一句说话,告诉他在朕有生之年,能不存异心,那朕便绝不会对付他,亦不会削他兵权.
"韩柏心中一震,亦不由佩服朱元璋目光如炬,看准了朱棣为人.
燕王最惧怕的就是朱元璋趁仍在生时,便削他势力,为允将来的皇权铺路,所以谢廷石才如此害怕被握到痛脚.
若去此疑惧,他为何不多等些日子,待朱元璋驾崩后才动手.
问题是朱元璋这承诺是否只是缓兵之计,待解决了蓝玉,以重整六部的行动架空了胡惟庸后,才转过枪头来帮燕王.
朱元璋不悦道:"你在想什么"韩柏忙道:"小子在想怎样去说服燕王,教他不会口上答应,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
"朱元璋对这答案非常满意,点头道:"你是朕的福将,定可把他说服.
何况你现在身为鬼王的女婿,他怎也要给点面子你.
没有鬼王的支持,燕王便像老虎没有了爪牙,纵能带来点惊吓,亦伤不了人.
"韩柏大是懔然,朱元璋最忌的人显然是鬼王,他会否利用他去对付自己的岳丈他韩柏是否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傻瓜呢恐怕他也无法弄得清楚.
朱元璋沉吟半晌后,叹了一口气道:"早前朕向你提及要试探陈贵妃,你有没有想到用什么方法"韩柏皱眉这:"假若陈贵妃真是蒙人的卧底,无论小子如何本事,恐也抓不着她的辫子.
"朱元璋露出惆怅之色,淡淡道:"朕不用你去寻这方面的证据,只要你能证明她会爱上别的男人,朕便立即把她处死,一了百了,更不理她是否想暗害朕的奸细.
"韩柏吓了一跳道:"皇上不是要小子去勾引她吧!
这事万万不成.
因为只要小子想到真个逗得她爱上我后,就会把她害死,小子将一点发挥不出对女人的吸引力,纵使皇上杀了我也办不到.
"朱元璋一掌拍在台上,痛苦地道:"为了大明江山,我朱元璋还要牺牲什么呢这样吧!
假设你弄了她上手,便把她带走匿藏起来,永远都不要让朕看到或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情况.
"韩柏还是首次目睹朱元璋如此苦恼,道:"不若这样吧;皇上把陈贵妃暂时送往别处,那她想害皇上亦办不到了.
"朱元璋回复平静,柔声道:"朕亦想到这个甚或其它许多办法,不过都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所以还是决定由你这对女人最有办法的人去对付她.
若她对朕是真心实意的,朕便策封她为皇后.
算作对她起疑心的补偿.
"韩柏嗫嚅道:"假若她对皇上真的忠诚,而小子却曾对她动手动脚,那时皇上还肯饶过小子吗"朱元璋怒道:"这事本是由你提出来的,你自然对自己的猜测绝对有信心,为何现在又畏首畏尾,是否要逼朕把你推出去斩首.
"韩柏骇然道:"皇上息怒,小子自然是信心十足,只怕勾引她不成时,惨被皇上杀了,那才不值.
"朱元璋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哂道:"这正是最关键之处,所以为了你的小命着想,你定要尽展手段,向朕证明她对朕的爱只是虚情假意.
不过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冲着若无兄的脸子,朕顶多把气出在旁人身上,何不妨想一想那被出气的会是何人!
"韩柏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陈令方,苦笑道:"皇上真厉害,小子服了.
"宋楠、宋媚两儿妹与干罗在饭馆里吃早饭,经过昨夜的折腾和一夜赶路后,他俩人都有点疲倦.
虽说勉强睡觉,但车行颠簸,都是睡睡醒醒.
干罗对宋媚颇有好感,不时把饭菜夹到她碗里.
宋楠自从知道眼前这看来潇好看的中年男子就是名震黑道达六十年之久的枭雄人物后,又敬又怕,反是宋媚不时向他撒娇,视之与父亲长辈无异.
干罗举盅喝着热茶,宋楠忍不住道:"干先生,今次我们兄妹所以要被蓝……"干罗打断他道:"人多耳杂,有机会再说吧!
"宋媚明媚的大眼望向干罗道:"干老啊!
我真不明白以你们这种人物,怎有闲情来理我们的事.
我从未想过黑道里会有干老和戚兄这么重情义的人.
"宋楠欷嘘道:"出事后,我们曾向一些交情深厚的所谓正道门派求助,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是未到门口便给赶走.
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干罗笑道:"这些事老夫早司空见惯,甚至不费神去想.
"接着微笑道:"宋姑娘起始时似是非常反对令兄请长征保护你们的,后来为何又改变主意.
"宋媚赧然道:"干老的眼真利害,宋媚的碓和大哥约定,必须由我见过人后同意点头,才肯起程.
"干罗笑道:"宋姑娘见到长征时,双目亮了起来,是否就在那时一见倾心哩"宋楠当然知道乃妹爱上了戚长征.
事实上他对戚长征打一开始便有好感,所以才求他出手援助.
此时见干罗像慈父般调笑自己这坚强和有自己主意个性的妹子,心中温暖,含笑看她如何应对.
宋媚俏脸微红,有点不依道:"不全是那样的.
只是当时心想,像戚兄那种超卓人物,要财有财,要人有人,根本不用觊觎我们的钱财或宋媚的蒲柳姿色,所以便放下心来罢"干罗笑道:"宋姑娘还是错了,我看这小子一早就在打姑娘的主意.
"宋媚娇羞垂头,却是神情欢悦,想起昨晚与戚长征暗室里的亲热磨,全身立时发烫起来.
这时戚长征转了回来,坐下后道:"买了一条船,吃完饭后立即下船,听说近日水道的关防查得很紧,我们要乔装一下才行.
"扒了两口白饭入口后,奇道:"宋姑娘为何脸儿红得这么厉害,不是……嘿!
不是昨夜着了凉吧"他当然是想起她昨夜被自已弄得差点全裸的情景.
宋媚更是羞不自胜,横了他一眼,催道:"你这人哪,快点吃吧!
"风行烈他们的船刚在天明时遇上了地方官府的船,当不舍打出八派的身分旗号时,官差立即放行,还恭敬无比.
众人聚在舱厅吃罢早点,亲切谈了一会后,各自散去.
风行烈领着妻妾回房,玲珑亦跟了进来奉侍茶水.
谷情莲笑道:"行烈啊!
我看韩柏这小子最是风流,到京后人家可不许你随他到青楼鬼混,快答应倩莲.
"风行烈哑然失笑道:"本人一向对青楼的卖笑姑娘只有同情而无亵玩之心,倩莲你太低看为夫了.
"谷情莲怀疑地道:"男人那个不爱花天酒地,看来还是迫你立下誓言才妥当点.
"谷姿仙笑责道:"倩莲呀!
"玲珑听得"噗嗤"一笑,旋又吃惊地掩着了小嘴,想逃去时,给谷倩莲逮着,恶兮兮道:"小丫头你笑什么"玲珑慌张失措,求道:"莲姊好心,放过玲珑吧!
"谷姿仙道:"小莲!
你整天都在欺负玲珑.
"风行烈看着这清纯得像朵小百合花的少女,既多情又害羞,心痒起来,笑道:"小玲珑过来,让我保护你.
"玲珑更是手足无措,只懂向谷倩莲求饶.
谷倩莲押着羞不可仰的玲珑,推到风行烈身前,嚷道:"行烈吻她,看她还可以矜持多久.
"玲珑羞得耳根都红了,闭上双目,娇躯轻轻颤抖着,却再没有挣扎,任谁都知道她是千肯万肯了.
谷姿仙站了起来,望往窗外道:"真好!
刮起风来了,顺风顺水,可能明早我们可抵达京师了.
"接着走到捉牢玲珑双肩的谷倩莲旁,若无其事这:"小莲陪我到外面走走,欣赏一下两岸的景色.
"谷倩莲会意,随她出房,临行前还不忘道:"行烈记得不要被你那些猪朋狗友影响了.
"风行烈想起明天会见到韩柏范良极这对"猪朋狗友",心情大佳,站了起来,把玲珑轻轻拥入怀里道:"你小姐有意要风某纳你为妾,玲珑你愿意吗"玲珑早意乱情迷,闻言又羞又喜,不敢看他,只是不住点头.
风行烈终不惯在晨早起身的时刻,又再上床欢好,吻了她香后柔声道:"我会像对素香般疼你,乖乖去吧!
但今晚我要你陪我,不准因害羞不来,知道吗"玲珑微一点头后,逃命般走了.
风行烈步出房外,心想趁现在闲着无事,好好和三位娇妻美妾调情谈心,到了京师后恐怕不会有这种闲情了.
韩柏步出书斋,赫然看到范良极和叶素冬正在谈笑甚欢,如见亲人,迎了上去.
范良极像年轻了数十年般,容光焕发,神采飞扬,说话的动作表情比平时更夸大了.
客气几句后,叶素冬道:"两位大人最好由午门离去,避免碰到上朝的文武官员.
"两人那会计较,拒绝了叶素冬用马车送他们,迳自由午门溜了出去.
才走出皇城,范良极便口若悬河道:"穿着衣服真的看不出来,云清这婆娘不但珠圆玉润,身材更是好得无可再好,皮肤滑如绵锻,摸上手大家都觉得不知多么舒服,现在求她离开我这超级大情人,她都不会哩!
"韩柏感同身受,搂着他的瘦肩喜赞道:"老小子你真行,昨晚干了多少次.
"范良极傲然道:"记也记不得那么多次,哼!
我数十年的童子功岂是白练的,云清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韩柏担心道:"现在你的童子功岂非尽丧于云清那婆娘身上,我还有事需要你帮手呀!
"范良极哂道:"你当我真是练童子功的吗放心吧!
我的绝世神功保证有进无退,床上功夫更是立臻天下无敌的境界.
"韩柏差点笑弯了腰,心中一动问道:"你定从云清处探听得很多有关八派的消息,对吗"这时而入离开了皇城外的林荫大道,于行人众多,店铺林立的长街上,朝着左家老巷的方向走去.
范良极嘻嘻答道:"当然!
云清不但把她由懂事后所有发生的事全告诉了我这夫君,还将八派的情况全盘托出,因为她有点担心.
不老神仙今晨才抵步,现在八派的所有领袖和种子高手都会陆续住进西宁道场.
年轻一辈知你偷了庄青霜的心,都恨你入骨,你往道场和她鬼混时最好小心点.
"顿了顿再道:"八派的元老会议会在朱元璋大寿前的一天举行,那就是三天之后,听说梦瑶已答应出席,不过我看也改变不了八派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云清说自拦江之战传到八派耳中后,大部分人都希望他们两败俱伤,好让八派能重执武林牛耳.
"韩柏听得一阵心烦,叹道:"浪大侠在那里呢我有要事要劳驾他呢.
"范良极笑道:"这还不容易,他昨晚已经到了左家老巷,看诗儿酿酒,你也好应去奖励她们.
"韩柏大喜,忙和范良极赶往左家老巷,一番甜言蜜语,哄得三位姊姊心花怒放后,到内宅小室把过去所发生的事向浪翻云详细道出.
浪翻云听后点头道:"现在我愈来愈相信朱元璋纵容蓝玉和胡惟庸与外敌勾结,真正想对付的人就是鬼王虚若无.
只要除去虚若无,他的大明江山才有可能不会出现内斗,使他朱家能平安的长享天下.
"范良极皱眉道:"那他何不干脆立燕王为太子,岂非皆大欢喜,天下太平.
"韩柏道:"这个原因我知得最清楚,一方面是朱元璋必须遵守自己定下的继承法,而更重要是所有人包括其它藩王在内,都怕燕王会是另一个朱元璋,所以全体激烈反对.
朱元璋若立燕王,恐怕蓝玉等立即举兵叛銮,天下大乱特乱.
"浪翻云道:"我看还另有一个心理因素,就是鬼王便像明朝的太上皇,朱元璋得天下前,因要仰仗虚若无,所以还可忍受,做了皇帝后,怎可再让虚若无暗中操纵他朱家的命运.
所以在京师的选择上首次不纳虚若无之议,现在又在立太子一事上舍弃虚若无看中的燕王.
他正是向天下人显示谁在当权.
"他忽又失笑道:"韩小弟最大的本领看来是在女人方面,若你俘虏了陈贵妃,真的解决了很多问题,创出种魔大法的魔门前辈们,恐怕造梦都想不到大法竟会被这么利用的.
"韩柏尴尬地道:"不要这么说吧!
我自己都觉得终日在女人丛中打滚,纵情声色,于心不安哩!
"范良极嗤之以鼻道:"你也会于心不安我看你是乐在其中才对.
"浪翻云正容道:"这是命运,只有通过男女之道,你魔种的潜力才可逐渐被诱发出来,否则你何来本领先后两次挡着年怜丹,又救了朱元璋,使天下不致立时陷进四分五裂之局,梦瑶知道了,定对你重重有赏.
"韩柏喜动颜色,道:"真的可以使梦瑶感激我吗"浪翻云看到他立动歪脑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叹道:"此真是天数,超尘脱俗的仙子,偏遇上你这天生色鬼.
"范良极那还忍得住,捧腹狂笑起来.
韩柏老脸赤红,哑口无言.
浪翻云笑了一回后,道:"这样看来,年怜丹、红日法王和里赤媚的内伤应仍未痊愈,所以才如此低调.
若他们功力尽复,第一个要对付的必然是韩小弟,所以你这几天不用怕和你那些月儿霜儿鬼混,她们均是天赋异禀的媚骨之女,若你能悟通如何借她们的元阴培壮你的魔种,那就是魔门采补之术前所未有的最高境界.
但记着采而有还,否则她们可能会玉陨香消.
"韩柏拍胸道:"放心吧!
我早从三位美姊姊身上悟到那法门.
"浪翻云淡淡道:"我也相信你是福将,功力增强了,要刺杀'无定风'连宽亦不是难事.
韩柏骇然道:"不是由你出手吗"浪翻云道:"若我事事代劳,你怎能成为不世高手.
"韩柏急道:"我全无成为不世高手的野心,还是你出手较妥当点.
"范良极骂道:"有了浪翻云,便当我不存在那样,有我助你,那个连名字都未听过的连宽,就算他像猫般有九条命,亦保证没有半条能剩下来.
"浪翻云正容道:"范兄切勿轻视此人,要知军中卧虎藏龙,只因他们数十年均在军中度过,立了功又给带头的领了去,所以名不显于江湖,朱元璋和虚若无如此看得起这人,必然厉害之极.
可以想见燕王、胡惟庸和楞严手下都有深藏不露的高手,就像鬼王下面的铁青衣、碧天雁和于抚云那样.
"接着又道:"若非有庞斑在,我第一个要宰的就是里赤媚,敝故帮主上官飞便是间接因他的掌伤而死,可是我仍要忍着不动手,因为若我主动出手,等若迫庞斑提早出来和我决战,在眼前的形势里,实在万万不宜.
"看了韩柏一会后,由怀里掏出薛明玉精巧的面具,送入韩柏手里道:"韩小弟行刺连宽时,或可戴上这东西,那就不虞给人认出庐山真貌,而我亦可荣休了.
"左诗这时喜孜孜捧着香茶走了进来,笑道:"两位大哥请用茶.
"把韩柏拉到一旁,雀跃道:"范豹告诉我,小雯雯大后天可抵京师,好柏弟,诗姊真的根感激你哩!
"韩柏想起了练功,扯着她走到外面的天井去,道:"诗姐若想谢我,立即把霞姐和柔姐唤来,找处地方立即温存温存.
"左诗俏脸飞红,嗔道:"我们那像你般游手好闲,快滚去找你的月儿和霜儿,浪大哥告诉了我们你的情况,绝不会拦阻你去风流怏活.
别忘记今晚你还有个金发美女啊!
唉!
嫁了你这度吸引女人的好色夫君,真不知是祸是福.
"韩柏笑道:"当然是福,看你现在那开心的样儿便知道了.
"左诗点头道:"诗姐真的很开心,小雯雯来了后我就半点缺陷都没有了.
"范豹此时进来传报道:"大人!
鬼王曾派人来通传,着你立即去见他.
"左诗挽着送他出门时赧然道:"咋晚没了你在身旁,我们都有点不习惯,今晚来陪我们好吗把月儿霜儿和你那金发美女带回来不就行了嘛.
韩柏那还不明白这美姊姊的心意,趁人看不到时在她香腮亲了两口,欣然答应,这才去了.
第六章驾驭魔种韩柏独自离开仍在动工修饰门面的铺子,拒绝了侍卫供应座骑的要求,踏足这因左诗而声名大振的左家老巷.
老巷并不是一条狭窄小巷,只是比秦淮大街窄了一半,是一条长约半里的繁华小街道,店铺以书店为主,充满文化书香的气息.
到这里来的都以读书人为多.
非常别致的是沿街各店铺前,连着一道宽达丈许的廊子,形成一个能避日雨淋的行人道,踏足其上时,发出"砰砰"的足音,很是有趣.
铺门间的空档处,有摊贩摆卖各种货物,惹得路人围观探价,熙攘嚣腾,一片热闹.
整条老巷气氛融和热烈,雅别致,具有浓厚的地方情调.
到了京师多天,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逛街的闲情.
才走出左家老巷,只见前方空地处聚集了一大堆人,原来有个走江湖的郎中.
借猴戏吸引人前来买药.
韩柏见那猴儿精灵机警,动作妙趣横生,忍不住驻足观看,看到精采处时,学那些孩子般鼓掌叫好.
步履声在旁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在旁柔声道:"看到你这么忘忧开怀,我感到根快乐呢!
"韩柏别头望去,只见秦梦瑶头扎男儿髻,一袭素白长衫,随风飘拂,配上她清秀的仪容,一派儒雅风流,尤胜虚夜月半分.
韩柏喜出望外,一把拖起她的小手,往前漫步,嚷道:"想死我了,梦瑶你真狠心.
"秦梦瑶微微一笑,握紧了他,柔情无限地道:"难道人家不对你牵肠挂肚吗尤其想起你左抱虚夜月,右拥庄青霜,梦瑶始终是女儿家,有时亦会泛起醋意呢.
"韩柏怀疑地道:"真的会呷醋.
"秦梦瑶微微一笑,露出编贝般的皓齿,不置可否.
韩柏看得心痒难熬,指着前面一所客栈的大招牌道:"不若我们找间上房,到里面促膝谈心,我有很多事要说与梦瑶知道呢.
"这时他那还记得鬼王召他去见的事.
秦梦瑶白他一眼后道:"出嫁从夫,你韩柏大什么的要带梦瑶到那里便那里去吧!
不过须切记不可逗得人家太厉害,现在你魔功大进,兼且梦瑶爱你日深,更抗拒不了你.
"韩柏大喜,忙多走了半条街,找了所最豪华的旅馆,要了个房间,打赏了店伙后,把秦梦瑶抱到床上,搂着她把所有发生了的事一股脑儿向她说出来.
秦梦瑶和他共睡一枕,静心听着,一脸圣洁的光辉,以韩柏这么见色起心的人,亦被感染得心无邪念,没有像以往般边说边动手动脚.
秦梦瑶不住吸收由他魔种传来的气感,进入无忧忘虑的大欢喜境界,俏目射出无尽的深情,差点把韩柏的魂魄都勾了出来.
天啊!
梦瑶对我真的不同了.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适意,再不用担心自己因不小心而触怒或冒犯了她.
待他话完后,秦梦瑶道:"告诉朱元璋,明晚子时,我会和你去见他,但你定要在旁作见证,这是我的条件.
"韩柏吃了一惊道:"这怎么行,他是想得到你呀!
"秦梦瑶"噗哧"笑道:"先不说那是否他一时冲口而出的话,秦梦瑶若是别人说要便可得到的话,慈航静斋索性关门大吉好了.
梦瑶看你只是怕朱元璋知道我们的关系吧了.
"韩柏知瞒她不过,尴尬地道:"有一点点啦,暂时我和他仍算在友好的合作中嘛.
"秦梦瑶看到他的傻相,忍不住笑了起来,主动吻上他的嘴,还吐出小香舌,任他品,销魂过后,欣然道:"梦瑶真的以你为荣,若不是你左右逢源,消弭了各大势力间剑拔弩张的形势,又救了朱元璋,梦瑶便将有负恩师所托,现在了尽禅主都对梦瑶的好夫郎刮目相看呢.
"韩柏想起浪翻云的提示,那还不乘机道:"好梦瑶!
那该怎样奖赏我呢"秦梦瑶赧然道:"快了!
"接着温柔道:"知道吗梦瑶是首次感到你情大于欲,若你能再进一步,使情欲分离,便能真正笃驭魔种,达至魔种转化为道胎的初步上乘境界.
还可使梦瑶更倾心于你,那时梦瑶将心甘情愿成为你的情俘.
韩柏啊!
尽量放开怀抱,发挥魔种的特性,那说不定我们可在朱元璋大寿前合体交欢,让梦瑶向你献出不断蓄聚的深情和欲念,梦瑶可向你保证会在你怀里变得比任何女人更放荡和热情,把清白的身体奉献给你,作为奖赏.
"韩柏蓦地爬了起来,正容道:"我现在立刻去努力,保证三天之内必可达到梦瑶的要求.
"秦梦瑶欣然由床上坐起来,伸手爱怜地抚摸他的脸颊,秀目透出海样深情,轻轻道:"这才是乖孩子,梦瑶会再来找你的,放心去胡混闹事吧!
但却要小心那连宽,此人内外功均已臻至境,绝不逊于黑榜高手,你切要珍重啊!
"漫天雨粉飘飞.
长江一片迷茫.
宋媚打着伞子,挨坐戚长征旁,为他挡着风雨,看着他掌舵和操控小风帆,一泻千里.
戚长征爱怜地道:"雨水把你打湿了,小心会着凉.
"宋媚娇声道:"人家有衣护身,怕什么呢我才不想闷在那小篷舱里.
"戚长征调笑道:"不若把义父和令兄请出来操舟,我和你则躲在那小蓬舱里,却包保你一点不会闷.
"宋媚嗔道:"你这人呢!
最懂讨便宜,咋晚趁人家糊里糊涂,什么地方都给你坏过了.
"戚长征心中一荡,暗忖宋媚和韩慧芷出身应大致相若,但这种调情话儿,保证韩慧芷说不出口来,大乐道:"你负责监视令兄的动静,我负责占你便宜.
好吗"宋媚嗔道:"不!
我绝不会助纣为虐,你不怕给人看见,请动手吧!
"戚长征放怀大笑,宋媚摆明对他采放纵政策,一副够胆便放马过来的样子,怎不使他心情大佳.
宋媚在他手臂上狠狠捏了一把,然后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叹道:"戚郎真是强壮,每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可以想象当你和贼子搏斗时,必像虎豹般凶猛,媚媚真想可看到那情景.
"接着凑到他耳旁道:"媚媚从未想过男人的身体会令人这么心动.
"戚长征洒然道:"欢喜请随便摸吧!
我老戚不怕被媚媚占便宜的.
嘻!
媚媚多么好听,以后便叫你作媚媚.
"宋媚啐道:"人家赞你吧了!
总不放过调笑人家.
"戚长征别过头来细看了她那明艳照人、青春焕发的玉容,微笑道:"媚媚想老戚放过你吗"宋媚垂下螓首,娇羞地咬着唇皮轻轻答道:"不想!
"旋又仰起俏脸,瞪大明亮的眼睛瞧着他道:"可是媚媚很担心呢!
你们这些江湖人物,居无定所,四处拈花惹草,逢场作兴,得了人家的身心后,便不顾而去.
不过纵使你是那种人,媚媚仍甘愿让你得偿心愿,事后亦绝不后悔.
"戚长征大讶道:"媚媚真是敢作敢为的奇女子,一般女人说起这些事总是扭扭拧拧,不过放心吧!
我老戚做事虽率性而行,却绝不会始乱终弃.
"宋媚一颤道:"真的!
"戚长征微笑道:"当然是真的!
"低头吻在她的红唇上.
韩柏展开脚步,似缓实快地赶往鬼王府去.
鬼王府附近清凉山脚下扎起了十多个军营,过万全副武装的卫士驻守着所有道路,连在鬼王府另一边的清凉寺和向着秦淮河的石头城旧址亦禁止任何人登上去.
韩柏在路上被截着,因他这两天都没有再穿官服,只是穿着朝霞和柔柔为他缝制的淡青长衫,兼之身上又没有任何证明文件,守卫硬是不肯让他上山,幸好一队鬼王府的府卫刚要回府,认了他出来,忙让出坐骑,和他一道到山上去.
韩柏乘机问起为何来了这么多官兵.
带头的府卫道:"这是府主的意思,敝府只会在子时至寅时把通路开放三个时辰,够胆来抢鹰刀的须在这段时间来动手.
"韩柏心中喝采,只是这策略,应可绝了很多人痴心,任谁都知道这三个时辰里,鬼玉府必是蓄势以待,应付任何胆敢来犯的人.
鬼王的行事手段均大异常人,若换了是他韩柏,保证惟恐鹰刀收藏不密,给人知道.
转瞬抵达鬼王府,看来全无异样,反比平时更静悄,难道府内的人都去了睡觉,好养足精神待晚上起来应付敌人.
鬼王今次见他的地方,竟是七夫人的湖畔小居.
虚若无居中而坐,七夫人于抚云咬着下,垂着头坐在一侧,像个犯了错事的孩子.
韩柏心叫不妙,幸好鬼王对他态度如旧,亲切地招呼他坐到另一侧才道:"我本以为小云心如止水,再不会对任何人动情,所以才准她向贤婿借种生子,现在看来却绝非如此简单,小云已对贤婿生出情愫,故此我不得不加干涉.
"接着摇头苦笑道:"你这小子真是魔力惊人,我看小云即管与你没有赤尊信那种暧昧的关系,假若你蓄意勾引她,小云可能仍然抗拒不了你.
"韩柏听得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七夫人仍是默然垂首,不作一声.
虚若无忽然失笑道:"一个是我的亲亲小师妹,另一个是我的爱婿,而你们又是光明正大,没有瞒着我发生苟合的事,我虚若无绝不会怪你们.
而且若能还了小云这心愿,我虚若无只有高兴,怎会反对.
"灼灼目光扫过两人.
韩柏昂然与他坦然对视,不敢露出心内惭愧,因为那天若不是虚夜月撞来破坏了他们的好事,说不定早和七夫人发生了肉体关系.
岂知虚若无又道:"小云告诉我,你本有占领她的机会,可是却因她激不起你心中的热情,任她怎样求你,都不肯在没有爱情的状态下欢好.
我听了心中很欣慰,深庆没有拣错了人,否则你与一般好色之徒有何分别.
我敢说除非戒绝情欲的佛门高僧,没有人能见小云之色而不起歪心,否则老赤亦不会看中她了.
"韩柏心中苦笑,知道于抚云没有把同看春画的事说出来.
虚若份绩道:"可是你亦因此牵惹出小云的情火,刚才她来求我找你,我一看她神色,立知她动了情思.
此事绝不可助长,小云始终是月儿名义上的七娘,此乃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你们的事定要在秘密中进行,将来小云的孩子须随我之姓,若是男孩,我会认之为子,继承我虚家的香灯.
事成之后你们两人再不可有任何牵缠,我耍贤婿对此的一句说话.
"韩柏忙道:"岳丈放心,小婿虽爱美女,但绝对有分寸,不敢违背岳丈意思.
"虚若无哈哈一笑长身而起道:"明知是短暂的爱情,有时反更令人刻骨铭心,就像月儿的母亲,若非早死,我是否仍那么深爱着她,实在难说得很,上天并没有亏侍小云,否则就不会长了个你这样的赤尊信化身出来.
到了门处,温和地道:"月儿正在睡觉,待会来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长笑去了.
剩下这对关系奇怪的男女,默然对坐.
韩柏想起这丰姿绰约的美女因失去了胎儿,一生幸福爱情全毁于旦夕之间,每日都在折磨自己,心中怜意大起,不过又暗暗叫苦,他尚未能真正驾驭魔种,找出释放生机之法,不但没法使她怀孕,连能否在朱元璋大寿前接回秦梦瑶的心脉,亦毫无把握,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七夫人迅快瞅了他一眼,又垂下头去.
她的眼神充满了火热和情欲,和以前的她真有天渊之别.
韩柏心想现在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还管得那么多,先令她在肉体上得到满足,才计较其它吧.
站了起来,来到她身旁单膝跪下,一手按在她大腿上,另一只手把她一对柔荑握着,细审她带点病态美的动人俏脸,柔声道:"小云儿,乖云儿,我这样叫七夫人好吗"七夫人于抚云微微点头,那样子真是又乖又可爱,惹人怜惜,比之第一次的冰冷无情,第二次的狠心出掌,第三次只想匆匆了事的神态,真的不可同日而语.
韩柏涌起柔情道:"抱我的宝贝儿入房好吗"七夫人的秀目终往他望来,抽回纤手把他挽起身来,香印在他嘴上.
火热的春情立时一发不可收拾.
吻至一半时韩柏一对大手全探进她的衣裙里,搜索着,爱抚着.
七夫人那抵得住他魔手的挑引,积压多年的情欲以最狂野的状态释放出来,主动来解他的衣服.
不片晌这对男女已裸裎相对,变成韩柏坐在椅上,而七夫人的动人肉体则以交合的姿势跨坐在他粗壮的腿上.
激烈的动作狂野地进行着.
受到七夫人娇吟狂呼的刺激,韩柏魔性大发,按着她香肩进行了不留馀地的挞伐,一次又一次把她送上极乐高峰,为赤尊信作出最令她快乐的补赎.
韩柏的魔种亦在不住提升中.
而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与女人交欢都明显不同.
他感到魔种"活"了过来.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首先魔种根本和他是难分彼我.
他就是魔种,广种就是他.
可是他从自身的体会里,感到一股不知来自何方却浓烈得使他想狂叫舒泄的情绪,潮水般冲击着他每一条神经,就像赤尊信在这刹那活了过来,使他感受到赤尊信对于抚云那包含着歉疚、痛苦、热爱的深刻情绪.
在狂热的男女交欢中.
勃发着的生机,在他丹田处积累起来.
自有了秦梦瑶的提示后,先后两次和媚娘与虚夜月欢好时,他都特别注意体内的状况,知道当生机积累至近乎爆炸性的程度时,便会激射进全身奇经八脉里,最后重聚于眉心内后脑枕间的泥丸宫,然后泥丸不住跳动,直至完全溶入本身的真气里,泥丸才会停止跃动.
与虚夜月交合后,泥丸的跳动比之与三位美姊姊与媚娘等欢好后最少长了十倍时间,使他深刻体会到为何浪翻云说虚夜月是他培练魔种难逢的珍品.
魔功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积累着,如此练功之法,碓是魔门采补之术的极峰.
但现在他却知道若把这种因男女交合而来的生机送回自己的体里,而不是输进于抚云美丽的胴体内,于抚云休想可以借种生子.
怎样才可以控制这生机逆回顺出的过程呢尚在焦急间,小腹处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生机竟往丹田最中心的一点收缩了少许.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往日生机只会不住扩大,直至注流进经脉里.
韩柏福至心灵,忽然明白到自己是因为分心想了其它事,情欲分离了小片刻,所以无意中反成功控制了生机的扩散.
大喜下忙运起无想十式中的止念.
奇妙的事发生了,他清楚感到在丹田内的生机开始旋转起来,完全受他无念中的既定识驾御.
七夫人受到魔种的生机刺激,更是如疯如狂,全身肌肤泛起玫瑰般的艳色,香汗淋漓,身子灼热得像火炭,俏脸每一个变化,都是欲仙欲死的妖冶神态,俏目再张不开来,进入男女合体所能臻的狂喜极乐里.
韩柏动作加剧,但心灵澄明如镜,不住催动丹田处的生机,使它愈转愈快,愈蓄愈强,就在七夫人被送上欢乐的最顶点时,韩柏连着生命的种子,把生机全激射进她体内的至深处.
七夫人一声狂嘶,烂泥巴般瘫软下来,伏到他肩颈处,不住娇喘,而韩柏则仍深深地留在她的娇体里.
他们间再没有半分隔阂,因为已建立了男女间至亲密的肉体关系.
韩柏整个人轻松了起来,狂喜涌上心头,因为他知道已达到了秦梦瑶对他的要求.
半晌后七夫人主动地献上香吻,热烈至可把他溶掉.
韩柏想退出来时,七夫人嗔道:"奴家不许你!
"深情望了他一眼后妩媚笑道:"现在小云都弄不清楚是爱上了你还是仍对尊信馀情未了.
但小云定要你知道,小云从未过这么甜蜜的滋味,亦未试过刚才般连自己都浑忘了的痴迷感觉.
那时小云心中只有一个你,连孩子都首次忘掉了.
我知道这样你定会使人家怀孕的.
"韩柏爱不释手地在她娇躯上揉搓抚捏,叹道:"难怪赤老这么爱你!
"七夫人横他一眼道:"若你不是口不对心,这几天有空请来找人家吧!
一旦有了身孕,人家便不可以再和你相好了.
"韩柏亦叹了一口气,自己既答应了虚若无便不可毁诺失信.
七夫人欣然道:"若无亦说得对,短暂的苦恋最使人回味,何况有了你的孩子,小云已心满意足了,你亦不用为我操心.
"韩柏道:"有时摸摸亲亲嘴儿都怕可以吧!
"七夫人媚笑道:"答应他的只是你而已!
小云完全不受约束,唔!
人家要你以后在没有人时都唤小云作乖宝贝呢.
"扭头看了看窗外太阳的位置,娇嗲得像小女孩般道:"你又在人家里面作怪了,啊!
趁还有点时间,再来一次好吗"韩柏大喜道:"乖宝贝,小弟正有此意.
"雨停.
干罗和宋楠由船舱走了出来,到了戚长征和宋媚身旁.
宋楠把预备好的食物递给两人,向乃妹道:"为兄已将我们的事全部告诉了干先生.
"干罗向戚长征点头道:"原来他们的父亲是朱元璋派往蓝玉处以当官为名,调查为实的官员,由于掌握到蓝玉私通蒙人的证据,满门惨被杀戮,他兄妹刚好到了邻县游览,被逃出的家将截着报讯,漏夜逃亡,碰上了我们.
"戚长征道:"那些证据呢"宋楠伤情地道:"那家将本来是皇上派来保护阿爹的高手,携着可证明蓝玉叛国罪行的纪录和文件突围逃走时,受了致命内伤,刚巧遇见我兄妹俩,指点了我们逃走的路线并把证据给了我们后,立刻伤发身亡.
我们东跑西逃有三个多月了,幸好遇上了戚兄.
"宋媚两眼一红,低头饮泣起来.
宋楠忽道:"戚兄是否有意娶在下二妹为妻"戚长征明白他乃官宦之后,又知妹子开放大胆,怕他们终会苟合,故把心一横,索性将妹子许配自己,知道此时犹豫不得,点头道:"大舅在上,请受长征叩礼.
"起身拜了下去.
宋楠现在理所当然成了能为宋媚作主的尊长,也不谦让.
干罗笑道:"江湖子女,不拘俗礼,你们两人己成夫妇,异日再择吉补行婚礼,长征,扶媚儿到舱内休息吧,由我来掌舵,宋楠非常博学,是我聊天的好对像.
"戚长征忙扶起又羞又喜的宋媚,钻入船舱里,这娇妻实在得来非常意外,冥冥之中,似有主宰在操纵着男女间的姻缘.
不由又想起了命薄如纸的水柔晶.
第七章纵论形势韩柏在七夫人这乖宝贝侍候下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浴,浑身毛孔通透,飘飘然来到虚夜月的小楼,在美丫环翠碧引领下,到了虚夜月的闺房.
虚夜月正对镜梳装,身上只有个小肚兜,青春美好身材暴露无遗.
翠碧反吓得逃了出去,剩下他一人来到她背后,取过她的梳子,服侍她理.
虚夜月见爱郎如此体贴识趣,喜翻了心,不时借镜子的反映向他送出甜笑.
挺起耸秀的酥胸,眯他一眼道:"二哥!
月儿的身体好看吗"韩柏当然知道恋爱中的女孩最欢喜被情郎称赞,忙道:"看到我垂涎千尺,你说好看吗"虚夜月知他暗把"桃花潭水深千尺"的"千尺"摘了出来奉承她,喜道:"当日你猜到那灯谜峙,月儿便知道逃不了,嘻!
幸好你猜对了,否则月儿就惨了.
"韩柏听到那么多情的话,忙腾了一只手出来,往她一对椒乳摸去.
虚夜月大吃一惊,捉着了他的手,求饶道:"让月儿歇歇吧!
人家睡了整个早上,才勉强恢复了精神体力,今晚才碰月儿行吗"韩柏哂道:"不要装模作样了,看你那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的样子,谁相信你.
"虚夜月把他的手带到酥胸上,甜甜笑道:"那么二哥温柔点摸月儿吧!
人家真的又甜蜜又满足,那种感觉既温馨又舒服,所以想保持下去.
那就像暴风雨后的宁静,暴风雨的滋味当然好,但人家亦需要稍有宁静嘛!
"韩柏听得呆了呆,暗忖她这番话大有道理,可是为何自己刚和七夫人共享了最疯狂的暴风雨,这么快又想有另一次呢这是否魔种需索无度的特性,看来自己亦应克服这特性,否则不是变了个色欲狂徒吗要驾驭魔种,这一关必须克服才成.
微微一笑,收回魔手,又帮她扎起英雄髻,翠碧来报,原来是范良极来了.
虚夜月喜道:"快出去招呼大哥,月儿穿好衣服立即出来.
"韩柏走出小厅时,范良极正翘起二郎腿,悠然自得地握着烟管吞云吐雾.
坐定后,范良极低声道:"你这小子在此事尽艳福,可怜我却为了你,整个早上东奔西跑,幸好有了点收成".
韩柏愕然道:"什么收成"范良极得意洋洋道:"我查到了连宽最近恋上了花舫上一名艳妓,这事极端秘密,连叶素冬那小子都不知道.
"韩柏奇道:"你人生路不熟,怎会比叶素冬更本事"范良极瞪他一眼道:"叶素冬算老几,我范良极又是什么人,我只是在连宽落脚的地方听了个多时辰,差点连他内裤是什么颜色都听了出来.
不过那处的守卫确是非常严密,想刺杀他,必须另找方法,最佳处莫如当他和女人行云布雨之时,他总不会教随员在旁看着他干吧!
"韩柏由衷赞道:"老小子你真行,有没有查到什么时候他会去找那女人,又是那条花舫.
"范良极哈哈一笑,由怀中掏出一卷图轴,摊在几上神气地道:"看!
这就是那条叫'忘忧舫'的花艇的解剖图,是叶素冬给我找来的,连宽的女人叫碧桃.
"指着最上层左舷尾的一间房道:"连宽应在这里干她,因为那是她歇宿的地方.
"韩柏大为佩服,感动地道:"真令人难以置信,半天就查到这么有用的资料.
"范良极笑道:"不知是连宽倒运还是你有福,我其实根本没法子偷进连宽的贼巢,忽然那里有人捧了十斤燕窝出来,送到忘忧舫去,指名给碧桃,又说连宽今晚准亥时一刻到,教鸨母推掉其它客人……"韩柏失声道;"令晚怎么行,我们约了燕王棣呀!
"范良极神秘一笑道:"这才是最难得的,我刚找过谢廷石那奸鬼,今晚燕王宴客的地方,恰是你老相好那艘香醉舫,你说多么精.
"韩柏一呆道:"忘忧舫在香醉舫隔邻吗"范良极道:"当然不是,不过凡是船,都可以在水上航行的,你明白啦!
"韩柏双目发光,旋又苦恼地道:"就算可靠近忘忧舫,可是怎样瞒过所有人溜去宰那连宽呢"范良极两眼一翻道:"对不起,那要由你去动脑筋了.
"虚夜月恰在此时笑盈盈走了出来,隔远便娇呼大哥.
范良极看得呆了一呆,夸张地惊叫道:"为何只隔了一阵子,竟会漂亮了这么多"虚夜月给赞得笑不拢嘴,用小嘴嘟向韩柏,红着小脸道:"问他吧!
"韩柏恍然道:"难怪云清和你打得火热了,原来你这老小子学得这么口甜舌滑,声色俱备.
"虚夜月却完全受落,嗔道:"大哥只是说实话吧了!
连爹都说人家多了一种内蕴的艳光,所以以后每……唔……都要照照镜子看看.
"看她喜不自胜的俏样儿,韩柏不禁细心打量起她来.
她在魔种的滋润下,确是丰腴了少许,双峰虽及不上庄青霜裂衣欲出之势,但配合着她纤美秀挺的身形,真是多一分嫌肥,减一分嫌瘦,恰到好处.
一对秀目比前更明亮了,转动间艳光流转,肌肤更白里透红,秀色外逸,一时看得他目定口呆.
虚夜月"啐"道:"刚才又不好好看人家,要大哥提醒了才懂看,真是粗心大意,哼!
人家不理你了.
"向范良极道:"口甜舌滑的大哥随月儿来吧!
今天我爹特别请清凉寺的常清大师弄了一席斋菜,快来啊!
"范良极被她的轻言浅笑,且喜且嗔的娇媚妙态嗲得连云清都暂时忘了,失魂落魄追在她背后.
站在一旁的翠碧道:"姑爷啊!
小姐走了.
"韩柏跳了起来,经过翠碧身旁时迅速伸手在她俏脸拧了一把,才哈哈大笑去了.
气得俏丫环翠碧跺脚不依,又气又喜,那羞喜交集的模样儿动人之极.
韩柏追上了两人,来到虚夜月另一边,一老一少,双星伴月般并肩往月榭漫步而去.
范良极看着两旁园林美境,小径曲折,有感而发叹道:"原来京师真是这么好玩的.
"韩柏笑道:"何时带你的云清来聚聚,不若一起到秦淮河耍乐.
"虚夜月喝道:"好呀!
"范良极笑得眯起了贼眼,不迭点头道:"一于到秦淮河去,云清都想见你哩!
"虚夜月想起一事道:"韩郎啊,何时让人家见梦瑶姐姐,月儿很仰慕她呢.
"韩柏想起两美相遇的美景,心都甜起来,应道:"快了快了!
"虚夜月又问范良极道:"听爹说你以前曾多次偷入我们鬼王府,究竟想偷什么东西.
"范良极干咳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想来看看月儿生得如何标致吧!
"虚夜月横他一眼嗔道:"死大哥!
骗人家!
"范良极骨头都酥软起来,迷糊间,踏进月榭里去.
鬼王含笑请各人入座.
女儿女婿分坐左右,范良极坐在对面的客方主位,虚夜月那边依次坐着铁青衣和荆城冷,韩柏下方则是白芳华和碧天雁.
除了七夫人外,鬼王府的重要人物都来了.
白芳华回复了往日的风情,巧笑盈盈和韩范两人打招呼.
范良极一向对白芳华没有好感,但现在真相大白,印像大为改观,兼之心情畅快,亦和她大为投契起来.
精美的斋菜流水般奉上.
宾主尽欢中,虚若无向范良极笑道:"范兄吞云吐雾的是否醉草,怎及得上武夷的天香,范兄为何退而求其次"范良极立时像斗败了的公鸡般,颓然道:"唉!
上次偷得太少了,又为了韩小子无暇分身,惟有找醉草顶瘾.
"虚若无呵呵一笑,向白芳华打了个眼色.
白芳华笑着站了起来,到厅的一角取了个密封的檀木盒出来,盈盈来至范良极旁,笑道:"这是干爹以秘法珍藏的十斤天香草,请范大哥笑纳.
"韩柏听她学虚夜月般唤他作范大哥,心中一动,向两眼放光,毫不客气一手接过天香草的范良极道:"不准在这里抽烟!
"范良极瞪他一眼,怪叫一声,翻身跃起,仰身穿窗,没入园林夫了,不用说他是急不及待去享受新得的天香草.
他的反应比什么道谢方式更有力,虚若无叹道:"这老贼的轻功已突破了人类体能的极限,难怪偷了这么多东西,从没有一次给人逮着.
"这时有府卫进来,到铁青衣身后说了一句话,双手奉上一封书信似的东西,才退出去.
铁青衣把信递给韩柏,道:"是青霜小姐遣人送来的.
"众人都露出会心微笑.
韩柏大喜,接过书信,正拆开时,眼尾瞥见虚夜月嘟起了小嘴,一脸不高兴,忙把抽出的香笺递给隔了鬼王的虚夜月,笑道:"月儿先看!
"虚夜月化嗔为喜,甜甜一笑道:"好夫君自己看吧!
你这样尊重我,月儿的心已甜死了.
"韩柏打闭香笺,见白芳华眼偷偷瞟来,心中一荡,挨了过去,把带着清幽香气的书笺送到白芳华眼下道:"芳华代月儿看吧!
"白芳华俏脸飞红,娇嗔着推开了他,跺脚不依,看得虚若无哈哈大笑.
韩柏这时目光落在笺上,只见庄青霜以秀气而充满书法味道的小楷写着:"圣旨喜临,身已属君,望郎早来,深闺苦盼.
青霜书"韩柏看得心颤神摇.
庄青霜的爱是炽烈坦诚,没有半点畏怯和矜持,真恨不得能胁生双翼,立即飞到她的香闺去.
虚夜月忍不住醋意道:"要不要饭都不吃立即赶去会你的庄青霜"韩柏心道这就最好,口上却惟有道:"待会我带月儿一起去.
"虚夜月连忙点头,一点都不客气,看得各人为之莞尔.
韩柏转向白芳华道:"芳华去不去"白芳华玉脸霞飞,"啐"道:"芳华去干什么"话完才知那"干"字出了语病,羞得垂下头去.
韩柏色心大起,差点要伸手过去在台下摸她大腿,不过记起要驾驭魔种,忙收摄心神.
这时范良极浑身舒态走回月榭,坐入位内时若无其事道:"老虚我服了,决定再不偷月儿练功的紫玉寒石.
"鬼府众人听得一起瞪大眼睛.
紫玉寒石乃旷世之宝,是虚若无为了虚夜月千辛万苦求来,让她练功时衔在小嘴里,清神静虑,转化体质,想不到竟被这大贼知道了.
虚夜月大嗔道:"我要杀了你这坏蛋大哥.
"虚若无苦笑这:"这算是感激吗"与范良极对望一眼后齐声大笑起来.
笑罢虚若无道:"昨晚朱元璋遇刺后,京师展开了史无先例最大规模的调查和搜索行动,所有知道朱元璋行动的人,都受到盘问,交待这几天碰过的人和事,燕王亦列入被怀疑的对象,弄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
"范良极挨在椅里,舒适地道:"老虚你认为他是否有关系呢虽说那人用的是东洋刀,武功又臻宗师级的境界,说不定燕王手下里有人扮成这样子呢.
"虚若无苦笑道:"你问我,我又去间谁.
燕王确有此心,却为我所反对.
朱元璋终是我虚若无的朋友,我绝不容别人在虚某眼前把他行刺.
"青衣插入道:"四天后就是朱元璋大寿,连续三天皇城和民间都有庆典,但戏肉却在最后那天的孝陵祭天、怜秀秀那台戏和皇城晚宴,因为都是朱元璋会参与的盛会,要发生事,必然会在那一天.
"一直沉默不言的碧天雁道:"由现在开始,每一天都会有事发生,只不过发生在旁人身上,为最后的阴谋铺路.
"虚若无冷笑道:"现在形势实在复杂无比,敌我难分,最大股的势力,有方夜羽为首的外族联军、以及蓝玉、胡惟庸、八派联盟、我们鬼王府和贤婿……"韩柏失声道:"我可算得上一份吗"虚若无双目神光一闪,瞪着他道:"你虽看似独来独往,只得范老头在旁扶持,其实后有黑榜无敌高手'覆雨剑'浪翻云和两大圣地三百年来最超卓的仙子剑客秦梦瑶在你背后撑腰,只要想想怒蛟帮和两大圣地,便知你的实力如何强横,否则朱元璋为何求你去杀连宽.
"再微微一笑道:"那晚树干无故自折,累得我的宝贝月儿给你又搂又亲,而月儿竟全不觉察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如此高明的手段,怕只有浪翻云和秦梦瑶可以不动声色地做到.
我看还是浪翻云居多,只有他那不拘俗礼的心胸,才会这样助你戏弄月儿.
"虚夜月"啊"一声叫了起来,一脸娇嗔狠盯着韩柏,一副算账闹事的样儿.
韩柏老脸一红,干咳一声,岔开话题道:"岳丈真厉害.
小婿行将动手对付连宽,不知蓝玉方面尚有什么高手.
"铁青衣代答道:"这可是各方势力都想保存的秘密,不过经我们多年刺探,蓝玉手下各类人才都有,很多是从塞外较少的民族中招聘回来,燕王的领地与边塞靠邻,情况亦应大致如此.
"韩柏想起今晚燕王答应了给他的金发美女,心都痒了起来.
铁青衣续道:"就我们所知,蓝玉除连宽外;尚有三个厉害人物,就是'金猴'常野望、'布衣侯'战甲、'妖媚女'兰翠晶.
常野望乃第一流的战将,形如猴精,非常易认,战甲擅追踪侦查;兰翠晶则是潜踪匿迹的高手,精于刺杀之道.
这三人不像连宽般时常露面,行踪诡秘,想找他们真是难比登天.
但最厉害的还是蓝玉,此人十八般武器件件皆能,差可与赤尊信比拟,否则朱元璋亦不会那么忌惮他.
"韩柏暗吐凉气,原来蓝玉这么烫手,自己还糊里糊涂答应了朱元璋.
碧天雁接入道:"不要看胡惟庸不懂武功,可是这人极懂权谋之术,否则也不能把所有开国功臣逐一排斥推倒,坐到一人之下的位置.
他表面看似易于相与,其实只是个骗人的伪装,东瀛高手十有九成是由他穿针引线搭回来,却巧妙地推到蓝玉身上去.
"虚若无忽向范良极道:"范兄有没有听过'天命教'"范良极一震道:"当然听过,据说是由当年魔门阴癸派第一高手血手厉工的师妹符瑶红所创,奸淫邪恶,专讲男女交媾采补之术,可是近三十年已消声慝迹,再听不到他们的消息.
"虚若无冷哼道:"若虚某法眼无差,天命教只是由地上转入了地下,免招白道各派围剿,而根据蛛丝马迹,胡惟庸就是该派核心的军师级大员,故意不习武功,以掩藏身份,否则他何能明陷暗害,弄垮了这么多不可一世的开国功臣.
"韩柏和范良极脸脸相觑,至此才知道京师形势之复杂,实远超乎他们的想象.
很少说话的碧天雁道:"这事我们亦是两年前因一件看似无关的事件,根查后得到了一些线索,才推断了出来,密报朱元璋后,始令他改变了对胡惟庸的宠信,决心重整六部,架空胡惟庸的权力,希望不会是太迟了.
"韩柏头皮发麻道:"天命教有什么厉害的人呢"虚若无道:"若没有变动的话,天命教共分五个阶层,就是法后、军师、艳女、媚男和散士,他们极讲阶级,三十年前的法后乃符遥红的嫡传徒孙'翠袖环'单玉如,若她未死,怕有六七十岁了,不过保证她只像个三十来岁的艳妇,她的采补术已达登峰造极的至境,武功应大致与虚某相若,只欠了我的经验火候.
"范良极道:"不知他们因何事漏出底子.
"铁青衣望了虚夜月一眼后,犹有馀悸地道:"可能由于胡惟庸心切对付我们,派出媚男来想以厉害春药对付月儿,那知月儿被府主培养得百毒不侵,又有我们日夜在旁保护,当场人赃并获,那人吞毒自杀,而府主则凭春药的成份,看穿天命教仍然存在,再根据那媚男的衣着、饰物、生前行藏各方面入手调查,不但发觉此人长居京师,还有挥霍不尽的财富,最后发现了他和胡惟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才悉破了这个大秘密.
"范良极叹道:"难怪胡惟庸这么得朱元璋宠信,我敢打赌他妃嫔宫女中必有很多是由胡惟庸献上的艳女.
"碧天雁道:"实情确是如此,胡惟庸献上的美女并不多,只有三个,都是可迷死男人的美女.
朱元璋得知此事后,借故处死了其中两人,第三个投井自尽,可是事后我们却鉴定这撞得脸目模糊的女子只是个替身,至此朱元璋亦深信不疑我们的判断.
"鬼王叹道:"朱元璋这叫打草惊蛇,我看就那时开始,胡惟庸已知道事败,于是勾结各方势力,密谋作反.
"韩柏听得头都痛了起来,心挂庄青霜,站起身来请罪告辞后,逗白芳华道:"芳华不陪我们一道去吗"白芳华妩媚一笑道:"今晚的晚宴不是又可见到芳华吗快去吧!
不要教美人儿久等了.
"韩柏的心隐隐作痛,知她下了决心跟定燕王,所以才回复平时风流的俏样儿,意兴索然下,再不理她,领着虚夜月出榭去了.
趁虚夜月找人取马时,范良极低声道:"老虚是想借我们的口,把有关蓝玉和胡惟庸的真正实力转告浪翻云和秦梦瑶,你看他一句都不提燕王方面的事,便知道这老小子手段高明.
"韩柏道:"你去不去西宁道场"范良极哂道:"云清又不是在那里,去那闷死人的地方干吗我还要为我们令夜的剌杀行动安排一下,你放心去找庄青霜吧,记得要把她就地正法,好提高魔功,否则说不定反被连宽把你宰掉.
"韩柏笑道:"这还要你提醒吗我包保霜儿的处子之身保留不过今天的黄昏.
"这时虚夜月神气地领着灰儿等三匹马回来,娇呼道:"呆头鸟的在干什么,快来啊!
"两人对视一笑,迎了上去.
第八章终身幸福韩柏和虚夜月并骑缓缓驰往西宁道场.
虚夜月见韩柏去见庄青霜,仍肯带她在旁,心情大佳,向他道:"韩郎会否觉得给月儿缠得很痛苦呢可是现在月儿若见不到你,真不知该做什么事才能打发哩!
"韩柏笑道;"天下所有正常男人,包括我韩柏,都不怕被你缠着,我的月儿多么可爱啊!
由小嘴开始,没有一处不是精绝伦的,挨挨碰碰已使人神魂颠倒,逗得情动时更能把人引死,到了床上嘛……"虚夜月俏脸飞红,又喜又羞道:"韩郎啊!
求你检点一下口舌好吗这是大街来的.
"韩柏环扫街上行人熙攘的闹哄哄情况,笑道:"好!
那便说正经的,来京前,我常听说楞严和他的厂卫多么厉害为何整天只见叶素冬和他的禁卫军横冲直撞,却少有见到楞严和他的人,究竟是什么一回事"虚夜月道:"厂卫分为东南西北四厂,各由一名指挥使统率,对大明朝的领土分区侦察,专责针对各地方官和藩王的情报工作,大部分人都被派往外地工作.
其中以东厂势力最大,原因是京师都包括在他们的情报网里,身为东厂指挥使的乃少林派俗家第一高手,与无想僧同辈的'夜枭'严无惧,这是个神秘人物,行踪诡秘,从不在江湖露面,是朱元璋的亲信,直接受朱元璋指挥.
不像其它三厂般要听楞严吩咐,故又名内厂,爹说他的武功可与无想僧媲美呢当然声名则远远落后于他.
"韩柏暗呼厉害,朱元璋真的从不相信任何人,利用手下互相牵制,不教一人独大.
不免夸奖了虚夜月几句.
虚夜月一颗芳心全系在他身上,听他夸赞,喜翻了心儿,意气飞扬.
这时他们由一条横巷切进了西宁街,朝着街端的西宁道场驰去.
街上车马众多,人车争路,两旁店铺都挤满了人,一片热闹,比之韩柏以前长居的武昌,有小巫大巫之别.
阳光漫天中,又有美女虚夜月伴在身侧,韩柏差点要仰天大叫,告诉街上所有人他是如何幸福.
就在这时,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狂涌心头.
韩柏知道是魔种的灵觉生出感应,骇然往四周望去,一切人事全无异样.
虚夜月这时似在对他说话,但他已无暇理会,刹那间将魔功提升至极限.
那种感觉更清晰强烈了.
灵台倏地空明通透,使他感应到那不好服的感觉来源,魔种比之以前厉害多了.
虚夜月见韩柏不睬他,娇嗔道:"韩郎啊……"话尚未完,韩柏策着灰儿超前而出,来到她马前.
金属的激晌,由前方左边的屋瓦响起,一个大铁轮旋转着由高而下,斜斜往他们激旋而来.
就在巨轮刚离开瓦面时,一个全身蒙在灰布里的刺客,箭般掠下,单足以脚尖点在巨轮的正中处,像哪咤踏着风火轮般往他们飞掠过来,虚夜月还未来得及警告韩柏,人和轮已飞临丈许外的上空,越过一架马车之顶,以超乎人力的高速旋切过来.
韩柏的魔功亦运转不息,心神进入止水不波的道境,看着人和轮循着一道优美的弧线,来到眼前左方的上空.
他因早有防备,此时固然可以翻身下马,滚往一边躲避,可是后面的虚夜月便陷入正面遇敌的危险里,那旋转着的巨铁轮,加上旋转的力道,怕只有覆雨剑才能硬挡.
那踏轮而至的灰衣人,身材玲珑浮突,两手各执一支水刺,两眼射出森寒杀气,罩定韩柏,专注得就像饿了多天的猛兽找到了可口的食物.
眨眼都来不及的快速里,那女刺客进入了一丈的近距离,一声尖叱,纤足用力,那巨轮立即加速,锋利的边缘陀螺般转着割往灰儿的马颈.
假设韩柏等全无反应,只是这无坚不摧的巨轮,足可割开马颈,并把韩柏拦腰切作而半.
那人以脚尖催轮作出声势迫人的攻击后,借脚踏之力,俯身前扑,手中尖刺分取韩柏眉心和胸口,教他不能分神应付巨轮.
虚夜月这时抽剑出来,离马跃起,可是已赶不及援手.
街上行人中目睹此情景者,仍来不及作出正常反应,只是基于本能瞠目结舌,思想远赶不上事情发生的速度.
身处险境的韩柏精确地把握到敌人的速度,略一仰身,右脚踢出,在巨轮割上灰儿时,正中巨轮的边缘,同时两指弹出,分别弹往对方刺尖处.
巨轮被他巧妙的一脚,踢得偏离了原本的目标,往上斜飞,恰好向着飞临韩柏头顶的女刺客的双腿切去.
"当当"两声,尖剌微荡开去,而韩柏则两只手都被对方惊人的气劲反震得差点麻痹了.
女剌客还要双招再攻,见巨轮去势被破,还向自己双腿割来,一声尖啸,不知使了下什么脚法,竟又踏在巨轮上,被巨轮带着斜飞而上,腾云驾雾般往另一边的屋顶迅速远去,消没不见.
以虚夜月的身手,竟扑了一个空.
街上的人这时才懂失声惊叫.
韩柏惊魂甫定,一手把身尚凌空的虚夜月抄到马背处,喝道:"不要追了,追也追不到.
"虚夜月转身紧搂着他,哭道:"韩郎啊!
月儿还以为你死定了,吓死人哩!
"韩柏抚拍着她粉背,领着她的空骑加速驰往道场,犹有馀悸地忖道:若非魔种早一步感应到对方的杀气,现在自己怕已浴血长街,死状还会是非常凄惨可怖.
谁人如此厉害.
难道是蓝玉手下那精于刺杀和潜踪慝迹的"妖媚女"兰翠晶,她的身材确是曼妙诱人.
方夜羽愕然道:"蓝玉和胡惟庸两个都否认了派人行刺朱元璋.
"使者报告道:"此事看来不假,水月大宗今晚才可抵达京师,而且蓝玉和胡惟庸两人都正在头痛朱元璋会借这件事打击他们.
"方夜羽挥手教使者退下后,向坐在一旁的里赤媚道:"朱元璋若在香醉舫被刺身死,谁人会是最大的得益者"里赤媚沉吟片晌,缓缓道:"肯定不会是我们,因为蓝玉和胡惟庸再不用那么倚赖我们了.
虽然他们一日未得天下,仍未敢掉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方夜羽轻叹道:"朱元璋一死,允必成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古已然,胡惟庸一向以皇太孙派自居,看来应是他最有机会得到最大利益.
"里赤媚点头道:"那时蓝玉和胡惟庸的矛盾将会显露出来,胡惟庸定要找朱元璋之死的代罪羔羊,而没有人比把倭子勾来的蓝玉更适合了.
"方夜羽道:"里老师是否认为这刺杀行动是胡惟庸策划的,可是谁人有能力扮水月大宗去行刺朱元璋呢"里赤媚苦笑道:"我也想不通这点.
此人不但武功超群,还必须对香醉舫非常熟悉,才可以避过影子太监的截击,除了鬼王虚若无外,一时间我真想不起有什么人厉害至此.
"方夜羽皱眉苦思,忽地眼睛亮了起来,望向里赤媚.
里赤媚立知道智能过人的庞斑爱徒,已智珠在握,想到了答案.
韩柏搂着虚夜月直进道场,道场外西宁派的暗哨早飞报回去,报告了韩柏在西宁街遇剌的事.
庄节这么有修养的人,亦禁不住勃然色变.
现在韩柏既是他女婿,刺客又在西宁街动手,摆明不将他西宁派放在眼内,暗下决心,才赶出门外接韩柏.
韩柏和两眼仍红的虚夜月正被西宁弟子引进来,这对敌友难分的岳父女婿,在正门处碰个正着.
两人同时泛起"真诚"的笑容.
韩柏跪了下去,叫道:"岳父大人,请受小婿拜礼.
"庄节虽老奸巨猾,仍想不到他有此一着,又好气又好笑,忙扶起他道:"待正式拜堂时才和霜儿一起行礼,大人请起.
"摆明不让他这色鬼那么轻易成了庄青霜的夫婿.
跟在韩柏后的虚月夜心中发笑,忖道庄老头都不知我二哥的手段,月儿敢担保你乖女儿的完璧之身保留不过今晚.
韩柏笑嘻嘻站了起来,道:"原来皇上是骗我的,他说贵国的风俗是只要皇上开了金口,霜儿即成了我的娇妻,连摆酒的钱也可以省回来,想不到皇上的话并不灵验,累我拜早了.
"庄节亦是非常人物,哑然失笑道:"贤婿的词锋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韩柏恭敬地道:"岳丈切莫见怪,我有时糊涂起来,便乱说话.
"庄节自知落了在下风,惟有微笑道:"贤婿请进内厅,霜儿正为你坐立不安呢"又亲切地招呼虚夜月一起步往内宅去.
韩柏留心打量沿途看到的人,见到的都是西宁派的人,一个其它派系的人亦欠奉.
路尚未尽,喜色四射、穿一身雪也似白劲装的庄青霜由林荫弯路处奔了出来,见到韩柏娇呼一声,加速奔来.
当韩柏还在想着:霜儿你不是想当着你爹的眼前扑入我怀里吧庄青霜己着一团香风,冲入他怀里去,身体火般灼热,被她丰挺双宰挤压着的销魂感觉又再次被深切体会到.
韩柏伸手想搂她时,她又离开了他的怀抱,走过去拉起庄节的手笑道:"对不起,女儿在爹前失态了,因为霜儿太快乐了.
"庄节怒气全消,爱怜地摸了她的脸蛋,点头道:"爹终于明白了,随你的夫婿去吧!
明天清早你们得一起回来向我和你娘叩头行礼.
"转向韩柏道:"今晚小心应付燕王棣,他可能比皇上更厉害.
"韩柏领着二女,直抵莫愁湖,带入宽广的卧房里.
现在是申时中,还有个多时辰太阳便下山,可说时间无多,必须速战速决,借两女提升魔功.
两女当然知道这风流的夫君打她们什么主意,尚未进房心儿忐忑狂跳,来到房内后更是呼吸急促,脸红耳赤,不劳韩柏挑逗已情动非常.
他拉着两女并肩坐到床沿,故意奇怪地向虚夜月瞧了几眼.
虚夜月不依道:"你真坏,月儿知你心里想什么.
"韩柏亲了亲她的脸蛋,嘻嘻笑道:"我在想什么"庄青霜亦竖起耳朵探听这"大敌"的心意.
虚夜月微嗔道:"你在笑月儿出尔反尔,既说过不会和你别的妻子陪你一起鬼混,现在为何又肯随你入房.
"韩柏两手如翼之展,搂紧两女香肩,向虚夜月道:"月儿真冰雪聪明,那么还不快告诉我原因.
"虚夜月瞪了庄青霜一眼,含羞道:"你的霜儿是唯一的例外,月儿要和她比比看,瞧谁更能讨你欢心.
"韩柏大乐,别过来亲了亲庄青霜脸蛋,笑道:"霜儿怎么说"庄青霜垂首含羞道:"比便比吧!
难道我会怕她吗"韩柏飘飘然叹道:"能有如此动人的两位美人儿向我争宠,谁敢说我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来吧!
显示一下你们取悦男人的本领.
"虚夜月站了起来,笑吟吟道:"那首先要讲公平了,霜儿她尚未经人道,应是绝斗不过月儿,所以月儿先退让一次,令她的第一次可以更能全心全意投入和享受.
".
韩柏愕然把她拉着,道:"你不是认真的吧!
"虚夜月凑过去,俯头拿脸蛋碰了庄青霜的俏脸,又亲了她一下,捉狭地道:"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待霜妹不那么新鲜时,月姊才和你斗个劲的.
"挣脱韩柏的手,笑嘻嘻走了,离房前还抛了韩柏一个媚眼.
韩柏想不到她有此一着,呆坐床沿.
庄青霜却是心中感激,知道虚夜月有意成全,让她能心无旁顾地去初试云雨情的滋味.
韩柏微笑地看着她道:"紧张吗"庄青霜答道:"有一点点!
"旋又摇头道:"不!
一点都不紧张,和韩郎一起时,霜儿只有兴奋和快乐,由第一次见你时便那样.
"接着低声道:"爱看霜儿的身体吗"韩柏目光落到她高耸的胸脯上,"咕嘟"的吞了口馋涎,叹道:"当然爱看,那天看得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待会我要亲自动手和你两人洗澡.
"庄青霜盈盈站起,移到他身前,缓缓宽衣解带.
韩柏想不到她这么大瞻,眼也不眨目瞪口呆看着.
庄青霜的衣服逐件减少,只剩下亵衣时,韩柏还以为她仓停下来,由自己代劳,岂知她连最后的遮蔽物都解了下来,一丝不挂地站在遍布衣物的地上,骄傲地向他展示着清白之躯,秀眸射出无尽深情,牢牢凝视着他.
韩柏只觉浑体火热,魔种被眼前惊心动魄,似神迹般的美景震撼得翻腾汹涌.
她那令他神魂颠倒的双峰再次毫无保留暴露在他目光下,胜比行将盛放的花蕾.
紧靠在一起的双腿浑圆结实,修长优美.
庄青霜俏脸神色恬静,任由这已成了她夫婿的男人灼灼的目光饱餐她美妙娇嫩的胴体.
韩柏缓缓探出双手,把她一对豪乳纳入掌握里.
庄青霜剧烈的颤抖着,"啊"一声呻吟起来,全身发软,两手按在他肩上,以支撑着随时会倒往地上的身体.
上次给他爱抚酥胸时,还隔了衣服,今趟却是赤裸的接触,感觉自然强烈百倍.
韩柏魔种的阳刚之气,自然而然由两手传入她一对椒乳里、蔓延往她全身神经,刺激着她处子的元阴之气.
庄青霜在他的玩弄下,娇躯扭动起来,神态诱人至极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情思难禁的冶荡,万种风情,一一呈现出来.
韩柏左手留在原处,另一只手开始往下探索,当来到她一对美腿时,庄青霜一声娇吟,倒入他怀里.
韩柏的手虽继续肆虐,可是心灵却提升上宁美的道境.
他这人最不受束缚,绝不会像道学家般视男女肉体的交接乃羞耻之事,或视为放纵情欲好色之徒的行为.
对他来说,肉体的交接乃人之常情,愈放恣便愈能尽男女之欢,无话不可言,无事不可作.
他温柔她把这赤裸的绝色美女放到床上去,一边自脱衣服,边道:"快乐吗"庄青霜秀眸紧闭,微一点头.
韩柏命令道:"给我张开眼睛.
"庄青霜无力地睁开眼来,看到他赤裸着站在床沿,吓得想重闭双目时,韩柏忽地变得威武慑人,每寸皮肤都闪着润泽的光辉,每条肌肉都发挥着惊人的力量.
她从未想过男人的裸体会如此好看和引人,一时瞳孔放大,艳芒四射,没法把眼合拢.
天啊!
她心里暗叫.
霜儿真是幸福哪!
竟能给这么有摄魄勾魂魅力的美男子占有.
她坐了起来,娇羞地道:"韩郎啊!
霜儿是否淫娃荡妇,竟然那么喜欢看你的身体.
"韩柏暗忖我身具魔门最高境界道心种魔大法的身体,连自幼修严谨行的秦梦瑶都要禁不住为之芳心大乱、六神无主,你这妮子如何抵受得了.
笑嘻嘻跨上床去,坐到她背后,两腿把她臀腿箍个结实,大手探前搂着她腰腹,脸颊贴上她嫩滑的脸蛋,诚恳地道:"就算霜儿不是荡妇淫娃,我也会把你变成那样子.
别忘记你是我的妻子哩!
出嫁从夫,自然要听我的话.
"庄青霜意乱情迷,愿意地点头道:"韩郎啊,教霜儿怎样取悦你吧,现在霜儿很兴奋,很开心,就像在一个真实的美梦里.
霜儿从未梦想过床笫之乐,竟是这样令人神魂颠倒,醉心不已.
好夫君,求你快点占有人家好吗而霜儿什么都不懂啊.
"韩柏在这方面经验丰当,知道她春情勃发,急需他的满足和慰藉,可是他为了借她的处女元阴以壮大魔种,却必须把她逗弄至欲火焚身,才可使她完全去了羞耻之心,把元阴展放,这是他从花解语学来的御女之术.
笑道:"我想先看看可逗得你多么难过,霜儿反对吗"一对大手立时兵分上下两路,放恣起来.
庄青霜颤声道:"夫君想怎样便……啊!
"接着自是她的狂呼急喘,当韩柏占有她时,庄青霜流下了幸福激动的情泪.
自懂事以来,她便认识到自己的美丽,为自己日渐丰满的胴体骄傲.
她是绝不会把身体随便交给人的,可是在这要遵从父母之命的时代,她却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所以当她遇上韩柏,发觉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他时,便不顾一切去争取终身的幸福.
在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幸福降临到自己身上.
在肉体的亲密接触中,她清晰感到韩柏的体贴、温柔和真诚的爱.
她知道对方会疼她宠她,而且他会是最懂得讨好她的男人.
得夫如此,还有何求.
欢乐一波一波涌往高峰,在炽烈的男女爱恋中,庄青霜彻底迷失在肉体的欢娱,迷失在精神的交融里.
她感到精气由体内流往对方,又由对方流回体内,循环不休,生生不息,那种刺激和强烈的快感,绝不能用任何言语形容其万一.
生命从未试过这么美好.
这一生她休想再离开这正占有着她的男子半刻的光阴.
当韩柏退出时,在极度满足和神舒意畅里,她沉沉睡去,以补偿这些天来彻夜难眠的相思之苦.
韩柏站在床旁,闭目调息,把魔功运行遍十二周天后,衣服都不穿就那样走出房去.
这时的他充满了信心去应付今晚艰巨的任务.
虚夜月正坐在小厅里,手肘放在窗框处,支着下颔,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莫愁湖黄昏前的美景.
听到开门声,大喜转过身来,吃了一惊道:"你想干什么"韩柏赤裸的雄躯往她迫去道:"你说呢"虚夜月俏脸飞红,挺起胸膛咬牙道:"难道月儿会怕你吗""笃笃笃!
"范良极的声音由房外传来道:"死色鬼快起身,陈小子和谢奸鬼都到了,我还有要事和你说.
"韩柏和两女同时醒来,外面天色全黑.
韩柏把两女按回被内,伸个懒腰道:"你们两人好好睡一会,醒来唤人弄东西给你们吃,我要去赴燕王的宴会.
"两女都想跟他去,可是韩柏刚才故意加重了手脚,累得她们的身体都不听指挥,当韩柏匆匆穿好衣服时,都早睡了过去.
韩柏为两女盖好被子,走出房外.
范良极正吞云吐雾,享受着今天才得到的天香草.
韩柏坐到他旁道:"有什么要事"范良极出奇爽快地道:"浪翻云说那刺客并不是水月大宗,因为太少人见红了.
他指出东洋刀法最是狠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想想也很有道理.
"韩柏想道,自已为何会一直认定那人是水月大宗呢自然因为那是出于朱元璋的龙口,灵光一现,剧震道:"我知那刺客是谁了.
定是燕王棣,因为当时朱元璋望向那人的眼光非常奇怪.
"范良极亦一震道:"什么"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一定是这样,朱元璋最擅看人的眼睛,自己儿子的眼睛他怎会认不出来.
"范良极收起烟管,点头道:"若是如此,燕王棣这人大不简单,连鬼王的话都可以不听.
"韩柏头皮发麻,骇然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人人都说燕王是另一个朱元璋,他爹敢把小明王淹死,这小子更厉害,连老爹都敢亲手去杀.
"接着再震道:"我明白了,这就是朱元璋今早为何要我传话给燕王,着他不可造反的背后原因.
这对父子真厉害.
"两人再商量一下今晚行动的细节后,才出去与陈谢两人会合,赴宴去了.
第九章花舫之会当韩柏等乘艇登上香醉舫时,燕王棣和媚娘及十多名随员倒屐相迎.
媚娘并不知道来者是韩柏,只知是燕王的贵宾,见到韩柏时,艳眸掠过动人心魄的惊喜,有点急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大喜道:"原来是专使大人,媚娘令晚真是幸运.
"燕王呵呵大笑道:"差点忘了你们昨晚见过了.
"韩柏踏足这烟花胜地,立显风流浪子本色,哈哈笑道:"何止老相识,还是老相好呢!
"听得旁边的范良极摇头叹息.
媚娘横他一眼,神情喜不自胜.
连燕王亦感愕然,难道这饱历沧桑的美妇,竟古井生波,爱上了韩柏.
这时谢廷石和陈令方乘另一小船至,要叩拜时,被燕王有风度地阻止道:"今晚我们平等论交,如此才可尽兴.
"一番寒喧客气话后,众人一起登上三楼的大厅.
舱顶的破洞早已修好,若不留心,绝看不出来.
筵开一席,昨晚曾见过六女中的四女都在场,还多了另外四位姿色较次的年轻姑娘,却已是中上之姿,独见不到红蝶儿和绿蝶儿,四女见来的是韩柏,都喜动颜色,不时眉目逢迎,一时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韩柏自是左右逢源,来者不拒.
这时盛装的白芳华由内室走出来,站到燕王旁,含笑向韩柏施礼问好,半点异样或不自然的神色都没有.
美妓奉上美酒,各人就在偎红倚翠的喧闹气氛中对酒言欢,说的当然也是风月之事.
看见白芳华小鸟依人般傍着燕王,韩柏大感不舒服,觑了个空档,把媚娘拉到一侧道:"两只蝶儿那里去了.
"媚娘白他一眼道:"都是你害人,她们知道今晚花舫给燕王包了,以为见不到你,齐托病不来.
小冤家明晚再来行吗奴家和她们都想见你哩!
莫忘了还有艳芳正等着你为她辟地开天呢.
"韩柏大乐,可是想起明晚要和秦梦瑶去见朱元璋,忙道:"明晚不行,白天可以找到你们吗"娼娘毫不犹豫说了个地址,还指示了路途走法.
燕王回过头来道:"要罚大人三杯了,怎可私自寻媚娘开心.
一韩柏待要答话,小燕王朱高炽和刻意打扮过的盈散花翩然而至.
韩柏更不舒服,白芳华如此,盈散花亦如是,不过想起自已已有秦梦瑶、虚夜月、庄青霜和三位美姊姊,亦应感满足,不作他求.
但想虽这么想,始终有点不能释怀.
小燕王像忘记了曾发生在他们间的所有不愉快事件,亲切地向他殷勤劝酒.
反是盈散花笑脸迎人的外表背后,有些微凄然无奈.
韩柏心中大讶,因为朱高炽绝非心怀广阔的人,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大方,难道内中另有别情.
忽然一阵哄笑传来,原来几位小姐围着口沫横飞的范良极,看这老小子表演小把戏.
这时筵席上无形中分成三组人;一组是范良极和三数艳女,一组是陈令方,谢廷石、媚娘和另两位姑娘;另一组则是燕王棣、小燕王、白芳华、盈散花和韩柏.
韩柏愈看燕王棣,愈觉得他像朱元璋,只是外表温和多了,但总有种城府甚深,密藏不露的感觉,旋又想到盈散花,秀色若不跟在她旁,那她岂非要自己去献身给朱高炽,想到这里,满肚子不是滋味.
燕王棣还是首次见到盈散花,不时和她说话,显是为她美色所诱,生出兴趣,反把白芳华冷落一旁.
总之男男女女,各有心事,分怀鬼胎.
朱高炽向韩柏道:"那晚小王年少气盛,专使不可放在心上.
"韩柏忙反责自己不对,心知对方亦是言不由衷.
燕王棣此时向盈散花道:"盈小姐认识小儿多久了"盈散花向他抛了个媚眼道:"才只四天!
"小燕王插入道:"什么'才只',足有四辈子才对.
"燕王棣闪过不悦之色,转向韩柏道:"朴专使!
可否让我们两人到外面露台吸两口秦淮河的新鲜空气.
"韩柏知道好戏来了,和他并肩走出厅外的画廊处.
燕王棣两手按着栏干,俯瞰着对岸的景色,叹道:"韩兄看我大明江山,是多么繁华美丽.
"韩柏见他道明自已身份,亦不掩饰,学他般倚栏外望,叹道:"可是若燕王你一子差错,如此大好江山,将变成满目疮痍的杀戮战场.
"燕王棣冷然道:"韩兄这话怎说"韩柏知道此人乃雄材大略的枭雄心性,一般言词,绝不能打动他,只会教他看不起自己,决意奇兵突出,微笑道:"想不到燕王的东洋刀使得这么好,差点要了韩某的小命儿.
"燕王棣虎躯一震,向他望来,双目神光电射,肃容道:"祸从口出,韩兄最好小心说话.
"韩柏分毫不让地和他对视着,从容道:"认出燕王来的并非在下,而是皇上,所以他教我带来口讯,燕王要听吗"燕王棣显然方寸大乱,深吸一口气后道:"何碍说来听听!
"韩柏道:"皇上说,假若燕王答应他不再谋反,那他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削你的权力.
"燕王棣呆了一呆,把眼光放回去岸旁灯火处,好半晌后才道:"我可以相信他吗"韩柏苦笑道:"我怎么知道"燕王棣听他答得有趣,笑了起来道:"现在本王有点明白父皇为何喜欢你了,鬼王说得不错.
你真是福大命大.
"韩柏心中一动,捕捉到一丝灵感.
燕王棣沉声道:"韩兄在想什么"韩柏迅速将得到的灵感和事实组织了一遍,再无疑问,微笑道:"燕王不知应否相信皇上,但定会信得过我,是吗"燕王不知他葫芦里的是什么药,点头道:"可以这么说,若非韩兄肝胆照人,芳华不会对你倾心,鬼王亦不肯把月儿许配与你.
"韩柏早知自己和白芳华的事瞒他不过,坦然受之,淡淡道:"我想和燕王达成一项交易,就是假若燕王不对付鬼王和皇上,亦不派人来杀在下,我便助燕王去对付蓝玉和胡惟庸等人.
"燕王棣心头一震,像首次认识韩柏般重新打量起他来.
韩柏这句话走的是险着.
早先小燕王对他故示大方,显然是另有对付他的手段,才暂时不和他计较.
刚才燕王棣又指他福大命大,自是有感而发.
这引发了他一连串的联想.
首先,蓝玉等已和方夜羽联成一气,密谋推翻明室.
而他们的棋子就是陈贵妃,可以想象以方夜羽等人深思熟虑想出来的妙计,必是天衣无缝,说不定可把罪名推在最大障碍的鬼王和燕王身上.
那蓝玉和胡惟庸反可变成勤王之师,挟允而号令天下.
在这种情况下,燕王扮水月大宗行刺朱元璋之举,是使他们阵脚大乱,再没有理由在这时刻来对付他.
而燕王却偏找人来杀他,假若他不幸身死,鬼王和朱元璋必然震怒非常.
但却怎也不会怀疑到与鬼王关系亲密的燕王身上.
更且在表面上,因着谢廷石的关系,燕王和他韩柏应是同一阵线的人,所以就算朱元璋沉得住气,鬼王必会对蓝玉和胡惟庸展开报复.
无形中迫得鬼王兴燕王的关系更是紧密,如此一石数乌之计,真亏他想得出来.
庄节说得不错,燕王可能比他老子更狠辣和奸狡!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心头,使他得到了对策,并以之震慑燕王.
两人目光交击.
燕王棣点头道:"假若本王全盘否认,韩兄会怎样看我.
"韩柏淡淡道:"那在下会看不起你,因为你根本没有当皇帝的资格.
"燕王棣仰天一哂道:"说得好,无论本王承认与否,韩兄仍只会坚持自己的信念,而即管本王承认,韩兄仍然缺乏真凭实据来指证本王,父王亦不能入我以罪.
"顿了一顿,双目厉芒再现道:"但你为何要助我呢你要我答应的条件是轻而易举,本王可暂时按兵不动,而你却要冒生命之险,去招惹蓝玉等人,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韩柏叹了一口气道:"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可是眼前既成的事实就是明室的皇权必须保存.
这或者对功臣百官是天大惨事,但对百姓却是好事.
而我肯助你的原因,就是因为只有你这种但求利益、雄才大略的枭雄才会坐得稳皇帝的宝座,而你亦不会蠢得去动摇国家的根本,弄坏人民的生计.
因为你就是年轻的朱元璋,他做得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得到.
"燕王脸上先是泛起怒容,接着平复下来,点头道:"和你说话的确很痛快,到这刻我才知道所有人都低估了你,以为你只是个好色之徒,只有泡妞的本事.
"又沉声道:"可是你手上有什么筹码和本王交易,凭一个范良极并不足够吧即管你是鬼王女婿,但他并不会听你主意行事.
"韩柏从容一笑道:"我背后有两大圣地和怒蛟帮,这两只筹码是否令小弟够得上资格呢"燕王定了定神,冷然道:"这种事总不能空说白话吧!
"韩柏哈哈一笑道:"过了明天,燕王若耳目仍像昨晚对皇上行踪般了如指掌,自会知韩某所言非虚.
"深吸一口气后笑道:"看!
秦淮河的景色多么美丽,可惜这船却停留不动,白白错过了无限美景.
"燕王微笑道:"这个容易,我们也出来很久了,正好返厅痛饮,待本王吩咐媚娘立即启棹开航,畅游秦淮河.
"弦管声中,乐师们专心地吹奏着,早先陪酒的美妓们则翩翩起舞,并轮流献唱,都是些情致缠绵的小调.
气氛轻松热闹.
这时众人均已入座,韩柏左边的是燕王,再下是范良极、谢廷石.
陈令方,右边是白芳华、小燕王朱高炽和盈散花.
厅子四周均有燕王近身侍卫站立,负起保安之责.
韩柏想不到燕王会把白芳华安排到他身旁,望前则是和朱高炽态度亲的盈散花,立时如坐针毡,恨不得快点回家睡觉.
直到此刻,他仍摸不清盈散花对燕王父子的图谋,又不能把她身分揭穿,因为那定会为她招来杀身之祸.
看她一贯慵懒娇俏的风流样儿,轻颦浅语,一皱眉、一蹙额,立时把白芳华比了下去,众妓更是远远不及.
燕王棣显然对她极戚兴趣,目光不时在她悄脸酥胸间巡梭,而盈散花有意无意间一对剪水双瞳亦滴溜溜地不住往燕王飘去,瞧得韩柏更是心中暗恨,又为白芳华对他的忠心不值!
像燕王棣这种帝皇之子,怎会把白芳华的诚意当作什么一回事,充其量看她作一只连系鬼王的棋子而已.
他接触朱元璋多了,更了解这类人的心态,就是你对他尽忠是应份的,而他只会关心自己的权位,所有人都是为了巩固他权位而存在的工具.
众妓逐一唱罢,燕王笑道:"芳华!
本王很久没有听过你甜美的歌声了.
"白芳华幽怨地瞅了他一眼,再偷看了韩柏,才大方地走到厅心.
她才开腔,立时像转了另一个人般,表情变化多姿,无论声色技巧,均远胜众妓,听得众人如痴如醉时,她已回到席内.
众人鼓掌叫好.
陈令方赞不绝口时,船身一震,香醉舫终起碇开航.
媚娘返回厅内,着乐师和众妓退下,又作出指示,佳肴美酒立时流水般奉上来.
韩柏几次想与白芳华说话,都给她故作冷淡的态度吓退,这时听到范良极对燕王说及清溪流泉,一笑插入道:"早知燕王对这酒有兴趣,今晚我们便捧一来,喝个痛快.
"燕王哈哈笑道:"不若我们再订后会,便可一尝贵夫人天下无双的酿酒绝技.
"盈散花向燕王抛了一记媚眼,甜甜一笑道:"那可要预妾身一份儿,让妾身为燕王斟酒助兴.
"以燕王城府之深,仍禁不住她的公然挑逗,色授魂与,开怀笑道:"既有绝世美酒,又有当今艳色,正是求之不得.
一小燕王眉头大皱,显是不满两人眉来眼去,当众调情,可是慑于乃父威权,那敢露出不快之色.
韩柏和范陈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想到盈散花的目标其实是燕王.
韩柏暗忖若盈散花要迷惑燕王,势不能以秀色鱼目混珠,那不是要亲自献上肉体吗旋即抛开此事,决意不再想她,借敬酒凑到白芳华耳边去,轻轻道:"值得吗"指的当然是燕王并不值她全心全意的对待.
白芳华亦凑到他耳旁,当他还以为她回心转意时,岂知她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韩柏怒火攻心,恰好这时穿得花枝招展的媚娘亲来为各人斟酒,遂向燕王笑道:"若主人家不反对,小使想请媚娘坐到身旁,谈谈心事儿.
"媚娘"啊"一声惊喜道:"大人青睐,折煞媚娘了.
"燕王欣然道:"只要客人尽欢,何事不可为.
"立时有人搬来椅子,安插她在白芳华和韩柏之间.
白芳华神色一黯,知道韩柏藉此表现出对她的决绝,差点要痛哭一场,只是强忍着不表现出来,心情之矛盾,说都说不出来.
媚娘欣然坐下后,韩柏立时殷勤相待,不住把饭菜夹到她碗里,哄得她意乱情迷,芳心欲醉,任谁都看出她爱煞了这俊郎君.
韩柏故意眼尾都不望向盈散花和白芳华,一时和燕王,范良极等对酒,一时和媚娘调情,还灌了她两大杯酒.
范良极这时亦借敬酒为掩护,向他打了个眼色,暗示照着现在的船速,不到半个时辰便会和连宽所在的忘忧舫擦身而过,教他想办法溜出去.
韩柏用眼射了射身旁的媚娘,表示可借她遁往上房,装作借酒行凶,实则溜出去杀人.
范良极一想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两人拍档已久,虽眉来眼去,旁人那能察破.
燕王又和盈散花调笑起来,互相对酒,看得小燕王更是心头不快.
这时盈散花对燕王越发露骨,发挥着她惊人的诱惑力,当她捧胸抚心时,燕王的目光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酥胸处,视小燕王若无物.
皇室的伦常关系,确大异于平常人家.
谢廷石忽道:"燕王!
是时候了.
"燕王依依不舍地收回与盈散花纠缠的目光,拍了两下手掌.
灯火倏地熄灭,只剩下四周花糟的亮光,比前暗了很多,平添神秘的气氛.
韩柏乘机探手下去,摸上媚娘的大腿.
媚娘一颤挨身过来,咬了一下他的耳珠,呢声道:"冤家啊!
媚娘希望以后都是你的人呢.
"韩柏大乐,待要说话,侧门开处,一个全身罩在黑色斗篷里的人跳跃飞舞地奔了出来,脸庞虽藏在斗篷的暗影里,但谁都可从她优美修长的体态辨出是个身材动人的女性.
众人看得屏息静气,连盈散花等三女都给那神秘的感觉吸引着.
燕王凑过来低声向韩柏道:"这是外兴安岭柔夷族部酋献给本王的大礼,韩兄留意了.
"在暗淡的光影里,这柔夷族的女子利用宽大的斗篷,做出各种充满劲力的动作和舞姿,却始终不露出庐山真貌,教人更增一睹玉容的好奇心.
范良极传音过来道:"快到秦淮桥了,还不想办法"韩柏不慌不忙,凑到媚娘耳边道:"乖乖亲宝贝,立即给我在二楼预备一间上房,我要享受燕王的大礼,明天才来找你,知道吗"嵋娘虽是心中失望,但却愿意为这男人做任何事,再给韩柏在台下一轮使坏后,匆匆去了.
燕王奇怪地望了媚娘一眼,并没有出言相询.
这时那柔夷美女踏着充满火和热的舞步,以最狂野的姿态,忽进忽退地往酒席靠近过来,充满了诱惑性.
蓦地她用力往后一仰,腰肢像弹簧般有力的把身体一抛,斗篷掉往背后,金黄的秀发瀑布垂流般散下,眼看得她站直娇躯时即可看到她的玉容,柔夷女偏仰脸一个转身,背着了他们.
连盈白二女都给引得心痒难熬,更不用说其它男人了.
这柔夷女昨大才送抵京师,燕王亦是首次见到她,这时不由有点后悔说要把她送给韩柏.
哼!
这小子真好艳福.
披风缓缓落下.
首先露出是闪亮的裸肩,腻滑雪白的皮肤,按着是抹胸在背后结的蝴蝶扣,然后是汗巾形的紧身亵裤,和比得上庄青霜的修长浑圆玉腿.
披风堕到地上去.
众人呼吸都停了.
不能置信地看着那夸张的宽眉蜂腰和隆臀美腿.
燕王强压下心中的悔意,拍了一下手掌.
灯火亮起,金发柔夷女缓缓转身过来.
不论男女,一时无不赞叹.
她虽比不上盈散花,甚或白芳华的美貌,可是阳光般的金黄秀发,白雪般的皮盾,澄蓝的大眼睛,高挺的鼻子,角分明的红,但要随时由抹胸弹跳出来的骄人豪乳,却组成了充满异国风情的强大诱惑,足可使地出之两女,仍是各擅胜场.
更诱人的是她的眼睛大胆狂野、充满了挑逗性,别具冶荡的丰姿.
如此艳丽的金发异族美女,那个男人能不动心.
燕王咬牙叫道:"美人儿还不过来拜见新主人.
"韩柏知道时间无多,哈哈一笑长身而起,往金发美人走去.
盈白二女亦不由起了妒忌之心,真想冲出去把韩柏抓回来.
金发美女只知出来表演艳舞后,会被转赠予人.
正担心得要命不知被迭给什么丑老男人时,见到竟是个比自己族内所有男子更好看、更充满魅力、身躯壮得像匹骏马的年轻男子时,"啊"一声喜呼出来.
金黄的长睫毛下的蓝眼睛爆起动人的亮光,心甘情愿跪往地上,以她刚学晓的汉语下拜道:"主人!
夷姬以后全听你的吩咐!
"连大义凛然曾严斥韩相的范良极亦嫉妒得闷哼一声,陈令力更不用说了,只希望送给自己的货式不会差得太远.
韩柏仰天长笑,扶她起来,然后钢腰把她抱起,大步走出厅去,在众人膛日结舌中大嚷道:"多谢燕王大礼,小使必有回报.
"就那样去了.
第十章暗杀行动韩柏抱着金发美人儿,在门旁和媚娘来了个慰劳式的长吻后,推门入内,迅快利落地为夷姬脱得身无寸缕,压到床上去,口手并施,借她把魔功提升到极尽时,轻轻点了它的睡穴,站了起来,眼神回复冷静清澈.
韩柏脱掉外衣,为横陈卅上的撩人玉体盖好被子,推开窗户.
灯色辉煌,两层高灰红间杂的忘忧舫赫然入目.
韩柏取出范良极预备好给他行事的索钩,运劲抛出,包了布绒的钩尖无声无息地,挂在忘忧舫的舱顶.
韩柏提气轻身,穿窗而出.
横过两船间七丈许的距离,迅若鬼魅般到了忘忧舫上.
韩柏找到图示地方,伏在舱顶.
把耳贴在地板上.
各种人声、乐器声立时尽收其内.
他注意的是下面房内的呻吟和喘息声.
心中大喜,这家伙真的来了.
管他有多少铁卫,只要自己一击成功,人死了他们都不会知道.
时间无多,他必须立即行动,否则当香醉舫到达半里外的秦淮桥,因船高过不了桥底,便会折回来了.
忙掏出范良极给他的锋利匕首.
运起阴劲,如破豆腐般切入顶层的木板里,小心翼翼地画了个只可容一指穿过的小圆圈,再运功把木屑吸入掌心,灯光立由破洞透出来.
呻吟喘息声更强烈了.
韩柏心道原来连宽这小子欢喜点着灯干女人.
借小洞往下看去.
一个背上纹了两条交缓着青蛇的男体,正伏在粉嫩丰满的艳女身上剧烈地耸动着.
那艳女双眸紧闭,不断地抓捏耆他背上的双缠蛇,看她的浪相狂态,正是双方在抵达高潮前的刹那.
韩柏那敢迟疑,知道像连宽这种高手,若让他高潮一周,耳目将立时恢复平时的灵敏,势将察觉出的存在,忙取出老贼头给他七寸长铁针,用三指捏着一端,伸入小洞里.
女子猛地狂嘶吼叫.
连宽抽搐了一下.
这时香醉舫出现在十丈许外.
韩柏运劲一弹,铁针闪电下射.
连宽不愧高手,在这种情况下仍能生出感应,扭头往上望来,还未看得清楚,铁针贯眉心而入,一声不吭,立毙当场.
一股奇异不舒服的感觉涌上心头,韩柏吓得把那感觉强压下去.
那女人还不知发生何事时,给韩柏的指风制着了穴道.
香醉舫由侧旁六丈处驶过,韩柏连索勾都省了,觑准位置,神不知鬼不觉穿窗回到房里.
立即脱衣上床,钻入被里,把金发美人儿弄醒.
夷姬还以为自己只是一时迷糊打沌,立又热情如火地搂着这年轻俊伟的新主人,刚送上香,已给对方狂暴地破入体内,在痛若与快乐难分的狂喊和热泪中,献出处子清白之躯.
韩柏离开上房时,金发美人儿夷姬连抬起一个小指头的力量都失去了.
这是韩柏生平第一吹正式杀人,那种刺激,使他魔种里倾向杀戮死亡的本质犹若脱野马,闯了出来.
幸好他福至心灵,借夷姬那比任何中原女子都要白的肉体诱发爱念.
压下凶残的机兆.
所以起始时他全不讲温柔,恣意蹂躏,到了中段,才由征暴转为热爱,使夷姬苦尽甘来,享受到云雨温柔的甜头.
最动人处,无论他如何狂暴,夷姬都是那么婉转承欢,而且她显然曾受过男女性事的训练,否则一个未经人道的少女,如何可抵受他开始时无情的挞伐.
两旁均是厢房的长廊空无他人,只有媚娘满脸通红,挨在门旁的摘上,娇柔无力地看着他.
韩柏来到她前,奇道:"你一直站在这里好不好听"媚娘报然道:"人家才不会偷听,只是见快泊岸了,所以才来看你,听到……唔……人家不说了.
"韩柏放下心来,知道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秘密,挨在她旁,侧身微笑欣赏着她精致的五官轮廓,一只手存心作弄地摸上她高耸的酥胸,暗忖除了庄青霜外,无人及得上夷姬的硕大饱满和弹跳力,媚娘虽很丰满,但仍差上了一点.
媚娘被这冤家摸得娇躯抖颤,闭目喘着道:"小冤家啊!
明天记得来找人家,媚娘想得你很苦,人家从未试过如此下作的.
"韩柏轻吻她脸蛋,诚恳地道:"我不敢说明天定能来,但这几天总会设法找你,为我找套合适的衣衫,给夷姬穿上吧!
我要上去了.
"媚娘呻吟道:"算人家求你吧,明天来媚娘处好吗"韩柏点头道:"尽量设法吧:"狠狠多采几下后,才上楼去了.
众人在席上谈笑风土,见他回来,男的均现出羡慕之色,只有小燕王脸色阴沉,显然在盈散花和燕王间继续发生了令他不快的事.
陈令方旁多了个外族的中上之姿的美女,秀发乌黑,但高鼻深目,也有对蓝眼珠,喜得他意兴昂扬,神魂颠倒.
韩柏先走向正吞云吐雾的范良极背后,大力拍了他肩头一下,笑道:"侍卫长的美人儿在那里"燕王笑道:"侍卫长练的竟是童子功,真是可惜.
"所有男人均大笑起来,盈散花乘机娇羞不胜地白了燕王一眼,弄得他更是酥痒难熬.
韩柏生回位里,故意不看狠狠盯着他的白芳华和盈散花,揍过燕王处若无其事地低声道:"我给燕王杀了连宽,这报答够份量了吗"以燕王的城府,亦浑身一震,双目爆起精芒,不能置信地往他望来.
他也像朱元璋那样.
恨不得置蓝玉这倚之为左右臂的谋士高手于死地,只是苦无方法.
众人都静了下来,奇怪地瞧着他和燕王,不明白韩柏在燕王耳旁说了些什么惊人之语.
韩柏含笑向燕王伸出右手.
燕王哈哈一笑,和他两手紧握,道:"本王服了,再有一个夷姬本王亦舍得送你.
"两人对视大笑起来.
就在这一刻,他们建立了基于利害上的盟友关系.
韩柏载美而回,范良极则溜了去找云清.
下车时韩柏对夷姬已有深入的了解和更亲密的感情关系.
他吩咐了侍女安排这金发美人沐浴住宿诸事,才悄悄往自己的居室走去.
到了门处,虚夜月和庄背霜的说话声隐约传来.
韩柏这才想起把这对充满敌意的美女无意放到了一起好奇心大盛,她们会谈些什么呢忙躲在门外运功窃听.
这时虚夜月嗔道:"韩郎真坏,原来早约了你.
"庄青霜天真地道:"他当然坏透了,明知人家在洗澡就那样进来看个饱亲个饱,人家摆明什么都给他了,他还那么急色.
"虚夜月笑道:"月儿才更不服气,连浪翻云都助他来调戏人.
"庄青霜叹道:"我们都是斗不过他的了.
"虚夜月急道:"不准你那么没用!
"韩柏大奇,为何两女一个晚上便变得这么融洽,挺身而出笑道:"谁敢反抗为夫.
"两女齐声欢呼,由椅上跳了起来,冲入他怀里.
韩柏关心鬼王府抢鹰刀的事,问虚夜月道:"你爹方面的情况如何了"虚夜月紧挤着他道:"不要提了,刚有人来向月儿报告,一个小贼都没有,真不好玩.
"韩柏失声道:"什么"庄青霜笑道:"什么什么的,不信你的月儿吗唔!
为何你一身香气.
搞过多少女人"韩柏左拥右抱,乘机挤压两女酥胸,以削弱她们的斗志,笑道:"我找了个金发美人儿来作你们的贴身侍女,应如何感激我"两女一起哗然,不依地撒娇,却没有真的反对,在京师内,有权有势者谁不娇妻美妾成群,她们早见怪不怪了.
一番调笑后,侍女领着沐浴后的夷姬来到.
夷姬看到两女,秀目一亮,显然为两女惊人的美姿震摄.
两女看到这奇异品种的美女亦目定口呆.
夷姬跪伏地上,驯服地道:"夷姬参见两位美丽的夫人.
"虚夜月最好事,过去把她拉了起来,凑过去嗅了一下,道:"他是否搞过你.
"夷姬的华语只是勉强可应付一般对答,惶怯道:"夷姬不明白夫人的话.
"两女笑了起来,都觉有趣.
庄青霜也走到她旁,伸手摸上她的金发,又细看她的金睫毛,惊叹不已.
韩柏想起左诗的吩咐,这:"夷姬你好好给我去睡觉,其它事迟些再说.
"夷姬身心均系在这主人身上,跪拜后依依不舍随侍女去了.
韩柏为两人盖上御寒的披风后,正要出门,忽然有人高呼道:"圣旨到!
"三人慌忙跪下接旨.
颁旨的是聂庆童,宣读了圣谕把他封为忠勤伯,使他拥有了爵位.
韩柏心知肚明朱元璋得到了连宽被杀的消息,但封他为爵,却是不安好心,硬迫他走上了公然与蓝玉对抗的路上,因为像蓝玉这样的人很快便会获知发生了什么事.
勉强谢恩后,接受聂庆童的祝贺.
聂庆童走前道:"皇上着忠勤伯明天早朝前去参见.
"韩柏失声道:"又要一早起来,我有多天未好好睡过觉了.
"最庆童当然毫无办法改变朱元璋的圣旨,安慰了他几句后告辞去了.
两女分左右挽着他,虚夜月笑道:"还不赶快点到诗姊她们处睡觉"庄青霜赧然道:"我们两姊妹仍感慵倦,今晚你陪三位好姊姊吧!
"韩柏心道若非自己身具魔种,这样下去,不出三天,必然一命呜呼,苦笑去了.
第十一章剑拔弩张"砰!
"蓝玉一掌拍在坚实的酸枝台上,圆台立时碎裂,撒满地上.
他凶光四射的眼睛落在躺在厅心连宽冰冷的体上,眉心仍露出的一截小针尾.
分布两旁的二十多名高手噤若寒蝉,无人敢在盛怒的蓝玉前说话.
其中一人状若猴子,脸带紫金,年在四十之间的,正是铁青衣曾特别提起的高手"金猴"常野望.
但这猴头却身量高颀,手足特别长,给人一种非常灵活的感觉.
他身旁有一中年人作文士打扮,背负长剑,额头处扎着条玉带,带上最大那粒白玉晶刚好嵌在额中,英俊魁梧,正是"布衣侯"战甲,眼中射出悲戚之色,众人中以他和连宽相交最深.
"妖媚女"兰翠晶杂在另一边的高手里,秀发带点棕黄色,虽不着夷姬般金黄得像阳光般耀目,但仍使人知道她不是中原女子.
厚鼻高,颧骨高圆,身材高大却仍保持着玲珑浮凸的优美线条,有种独特奇异的艳丽,虽是默然不语,但眉眼身体,仍有着说不出的挑逗性.
一向被连宽压居在第二位的军师方发是个五十来岁的小胖子,头顶高冠,手摇羽扇,扁平的五官不敢露出喜色,见蓝玉怒气稍消,而眼一眯出言道:"鄙人如若猜得不错,朱元璋在先发制人了.
"蓝玉大喝道:"闭嘴!
"方发吓了一惊,不敢说话,垂下头去.
蓝玉目光扫过众手下,疾言厉色下令道:"由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不准踏足烟花场所,连宽这混账聪明一世,竟就是要死在女人身上,明知道是朱元璋的地盘,计画又成功在望时,唉!
"众人都知连宽之死,对他的打击实在非常严重,尤其在这关键时刻.
蓝玉转向方发沉声道:"若此事乃朱元璋所为,那当晚是谁人行刺他来嫁祸于我,又是谁人假扮翠晶在西宁街偷袭那色鬼韩柏"方发胸有成竹地道:"有两方面的人都有资格和动机去做这件事.
但又要把两件事分开来说.
刺杀朱元璋的十成就是燕王棣,怕朱元璋削他之权,所以不顾一切先下手为强.
"蓝玉容色稍缓,点头道:"这话不无道理,你可散发谣言,说燕王弑父,制造点对燕王不利的气氛.
另一件事又如何呢"方发忍着因蓝玉开始倚重他而来的喜意,故作从容道:"燕王和西宁派均有杀死韩柏的理由,燕王是要迫鬼王出来对付我们,而西宁派则是不想韩柏得到那美艳妖冶的大美人庄青霜.
"兰翠晶娇笑道:"真想知道那是谁,扮得那么像奴家.
"蓝玉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正要说话时,有人来报韩柏被封为忠勤伯的事.
众人愕然,因为时间上和连宽之死太吻合了.
"金猴"常野望皱眉道:"韩柏的功夫虽是不赖,但有没有这么了得呢既瞒过了我们的铁卫,又能由一个指头大点的小洞运劲射针,贯穿了连老师的头骨一蓝玉沉声道:"事发时韩柏在那里"另一专责情报的高手"通天耳"李天权踏前一步腹u告道:"报告大将军,韩柏应是到了香醉舫赴燕王的宴会.
"蓝玉这时不由有点后悔把保护连宽的二十四名铁卫全斩了首,冷喝道:"天权你立即使人找到香醉舫的媚娘,严刑拷问,要她说实话,哼!
若我得到有力人证,便到朱元璋处告他一状,看朱贼如何应付.
""布衣侯"战甲油然道:"大将军切不可轻举妄动,因为刺杀朱元璋一事,东厂的大头子'夜枭'严无惧已派出东厂高手,日夜不停保护香醉舫和媚娘等人,叶素冬亦有布置,若媚娘出事,又给查到是我们干的,那时我们除了立即逃亡外,什么事都做不成了.
""妖媚女"翠晶呢声道:"这事交翠晶去办吧!
担保没有人可发觉奴家,待奴家以锁魂术教那媚娘尽吐所知后,她只会当是造了个恶梦哩!
"花枝招展般笑了起来,看得在场的男人都心头发痒,不过她乃蓝玉的禁脔,所以谁都不敢打她主意.
蓝玉像忘记了连宽的死亡,也笑了起来道:"听说那媚娘骚得很有味道,便留她下来待我异日得了天下后,再好好享受.
"众人齐笑了起来,男人说起这种事,总会兴奋莫名.
负责情报的"通天耳"李天权见蓝玉心情转佳,乘机道:"刚接到消息,负责追杀宋家兄妹的弟兄在来京师路上全体失踪,情况不妙,恐已遭遇毒手,但仍未知是何人所为.
"蓝玉脸色沉了下来,怒道:"立即通知隐于京师外的'毒蝎'崔山武,教他封锁入京所有水陆道路,若他让人来到京师,他便提头来见我.
"旋又狞笑道:"害死连宽的那婆娘带来了没有,我若不把她干死,怎对得住连宽.
"风行烈睁开眼来时,在他怀里蜷缩着裸躯的水玲珑,正欣然看着这刚占有了自己的男人的俊脸,吓得忙闭起双目,装作睡着了.
风行烈又好笑又爱怜,双手一紧,把她搂得靠贴怀里,低声道:"还痛吗"玲珑俏脸红了起来,先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风行烈命令道:"张开眼来.
"这初尝人道的美少女赧然张开秀目与风行烈的灼灼目光甫一交接,立时一声呻吟,又垂下了目光,却乖乖的不敢闭上眼睛.
那驯服的俏样儿,惹得风行烈情腾升.
两人正肢体交缠,玲珑怎会感不到他男性雄风的进迫,又羞又惊,呻吟求道:"姑爷!
小婢不行了.
"风行烈涌起男人征服了女人的快意,微笑看着她窘迫的娇姿美态.
玲珑见他不作声,又不敢看他,惶恐道:"好吧!
小婢听话了.
"风行烈温柔地吻着她的小嘴道:"你再不是小婢了,自称小妾倒可接受,亦不用怕我责你骂你,因为我只会疼你惜你.
"玲珑感激地点头,低声道:"小妾一生一世都要服侍姑爷和小姐.
"风行烈心中一荡,道:"好好休息,明天便不会痛了.
来!
我们玩个轻松的游戏.
"玲珑赧然望向他道:"什么游戏"风行烈笑道:"还记得我怎样教玲珑吐出你的小香舌吗"玲珑大窘,躲到他胸膛里,点了点头.
风行烈把她的俏脸逗了起来,看着星睥紧闭,脸红如火的她笑道:"现在上第二课好吗一玲珑微微点头,表示愿意.
风行烈正要吻去,敲门声晌,谷姿仙的声音传来道:"行烈!
爹有事想和你谈.
"风行烈忙穿衣出房,到了小舱厅,不舍夫妇坐在一旁,谷姿仙陪他在对面坐下.
不舍道:"刚才我遇到一艘来调查的水师船,那指挥是一个尊敬我的俗家弟子,以前曾见过我一两面,告诉了我关于京师一些珍贵的讯息.
"风行烈精神一振,恭敬聆听.
不舍大师讲出了京师剑拔弩张的形势,又提到韩柏行踪和鬼王府公然让人去抢夺鹰刀的事后,道:"八派把会议延至三日后举行,因为小半道人受伤的事带来了很大震撼,现在小半已被运往京师去,待他养伤多几天,好出席自朱元璋登基以来最影响深远的元老会议,各派掌门均会出席.
"随着叹了一口气道:"我决定去参加会议.
"风行烈和谷姿仙齐齐吃惊.
谷姿仙骇然道:"爹今次还俗,又成了我们被视为邪魔外道的双修府的领袖,他们已视你为叛徒,恨不得杀了你来保持声誉,你怎可送上门去呢"不舍道:"那只是他们不明双修大法,实是源白天竺的玄门正宗先天修行之法.
我真不明白为何那些人一提起男女之事,便视为邪魔外道,男女交合乃天经地义的事,否则人类早绝种了.
我和凝清每晚都享尽男女之欢,我不但不觉沉沦,灵台反达至前所未有的澄明境界,可知天道应不是只有禁欲一途.
"风行烈叹道:"岳丈的话,行烈绝对同意,那些人大多做的是一套,说的又是另一套.
以前行烈常以为敝师厉若海乃邪恶之徒,现在见识广了,才知道先师只是不肯屈从于强权之下,故自行其是吧了!
唉!
只看八派对蒙人袖手旁观,行烈便心生鄙厌.
"不舍脸上现出坚决的神情.
谷姿仙转向亲娘求道:"娘啊!
劝劝爹吧!
既知八派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是些什么样的人物,爹怎么还要去理他们呢"谷凝清微笑道:"王儿放心,元老会议有梦瑶小姐在,你爹怎会有事.
"风行烈道:"韩柏真的能治好梦瑶小姐"不舍摇头道:"看来仍有点问题,否则她不会那么低调.
"谷姿仙又担心起来,激动地道:"爹啊!
"不舍怜爱道:"放心吧!
若他们敢动手,我不舍绝不会束手待毙,要拦着我可并不容易哩!
"谷姿仙叹了一口气,瞪了风行烈一眼,怪他不站在她那边劝不舍.
风行烈微笑道:"非常人自有非常事,你爹如此,韩柏亦是如此.
"摇头失笑道:"这小子到那里便搅得那里天翻地覆,真有一手.
"谷姿仙忍不住抿嘴笑道:"可惜戚长征没有来,否则再加上你们两人,姿仙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呢.
"小风帆顺江而下.
干罗代替了戚长征的舵手之责,让他入船篷里和宋楠挑灯对奕,宋媚则在旁兴趣盎然地观战,大多数时间都是帮郎动脑筋,因为一向自负棋艺高超的戚长征已连续惨败了两局,这局开始时他虽提醒了精神,舍中宫炮主攻之局,改采守势,仍被对方步步进逼,落在下风.
其中一个篷窗支了起来,晚风徐徐吹入,带来江上清新的空气.
这时宋楠单车双马一炮兵临城下,戚长征展尽浑身解数,仍给对方搏掉了仅馀的双车,给对方大了一马单卒,唯有俯道称臣,叹道:"老戚还未遇过棋道比大舅更厉害的人,看来连雨时都比不上你.
"宋楠哈哈一笑,很是欢喜,正谦让时,干罗的声音传来道:"前面有五艘快艇拦在江心,我们还是弃舟登岸稳妥点.
"宋家兄妹吃了一惊.
戚长征走出篷外,朝前望去.
下游处有五艘中型风帆,正全速驶来,只看其声势,便知来者不善.
除非有急事,没有人会冒险黑夜行舟,所以只是这刻相遇江心,便知大家都有点问题.
快艇往岸旁靠去.
干罗跳了起来,一把扯着宋楠,叫道:"来不及泊岸了,我们跳上去.
"话尚未完,已提着宋楠往岸上跃去.
来艇上传来叱喝之声.
戚长征和宋媚关系大是不同,拦腰抱起了她,追着干罗去了,迅速没入岸旁的野林里去,逃之夭夭.
韩柏带着两女踏出宾馆大门,只见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士恭迎在外,其中一名头目上前施礼道:"卑职东厂副指挥使陈成,拜见忠勤伯.
"韩柏愕然道:"不是要立即入宫吧!
看来我要皇上改封忠懒伯才成.
"陈成亦觉好笑,莞尔道:"忠勤伯放心,小人等只是奉指挥使严无惧之命,专诚来作开道的小喽罗.
尤其因鹰刀一事,副统领怕有人会对夜月小姐起不轨之心,以之要胁威武王.
请忠勤伯不要介意.
卑职另有人手央u强莫愁湖和左家老巷的保安.
"韩柏见这些东厂的锦衣卫人人太阳穴高高鼓起,个个气定神闲,均非等闻之辈,这陈成又相当乖巧,哈哈一笑道:"好!
那就麻烦各位大哥了.
"陈成连忙谦让,恭请他们坐上备好的马车,同时道:"我们每次都会采不同路线,又会派人沿途监察,忠勤伯尽可安心.
"韩柏知道自己真的成了朱元璋的红人.
若他有任何损伤,朱元璋亦大失脸子,欣然登车.
经过西宁街事件后,他有点怕骑灰儿,恐危急时顾不了它,那就要悔恨终身了.
看来暂时只可以骑着灰儿在鬼王府内走几个小圈儿算了.
到了车上,两女紧挤两旁,谁都不肯坐到另外的座位里.
车马缓缓向另一出口开出.
韩柏楼着两女香肩,每人香了个长吻后,两手由肩上向下滑去,开始不规矩起来.
庄青霜羞然垂首,虚夜月却没事似的,笑吟吟道:"怕你吗即管使坏吧!
月儿早惯了.
"韩柏笑道:"现在月儿究竟是月姊还是月妹"虚夜月嘟起小嘴不屑道:"不要看扁我们,人家才不那么孩子气,我叫她霜儿,她叫我作月儿,谁都强不过对方.
"韩柏故意挑逗俏脸不住转红,身体开始发热的庄青霜道:"你们讲和了吗"庄青霜受不住他的怪手,伏倒他身上赧然道:"月儿哪!
昨晚不知做些什么梦,翻了过来搂着人家猛叫夫君,差点笑死人了.
"虚夜月不依道:"霜儿你答应过不说出来的.
"庄青霜道:"对不起,人家见到夫君什么都忘了,很难瞒他啊!
"韩柏大乐,又香了每人一下脸蛋儿,向虚夜月道:"以后我就派霜儿监视你,若对我有任何隐瞒的行为,定不轻饶.
"虚夜月气得杏目圆睁,道:"你敢欺负我"调笑间,早到了左家老巷.
左家老巷的保安明显央u强了,屋顶伏有暗哨,不过对里赤媚那类高手来说,再多几倍人都起不了作用,那天的鬼王府便让他如入无人之境了.
不过像方夜羽这类有身份的英雄人物,绝不会低下得来对付左诗诸女.
蓝玉和胡惟庸就不敢保证了.
江湖人物实在比朝廷中人更有骨气和风度.
韩柏暗忖若他们来了,发现在座镇的竟是"覆雨剑"浪翻云,不知会是何种感受呢进入内宅,赫然发觉浪翻云居中而坐,两旁分别坐了左诗三女和范良极云清这对冤家.
虚夜月和庄青霜见到这有着不可一世的气概和然不滞于物的雄伟男子,以及他举杯畅饮的闲逸意态,都俏目一亮,"啊"一声叫了出来,认出是这天下无双的剑手.
浪翻云似醉还醒的目光落在两女身上,上下巡视了一遍,哈哈笑道:"虚空夜月、解冻寒霜,韩小弟真是艳福齐天.
天下第一猎艳高手之名,韩小弟你当之无魄.
"两女俏脸齐红,轻移玉步,上前行过大礼,眼中均射出崇慕之色.
浪翻云嘴角含笑,坦然受礼.
左诗等把庄青霜唤到他们处,好认识这新来的姊妹,天下怕地不怕的虚夜月和容光焕发,眉目含春的云清招呼过后,自行坐到浪翻云旁的椅里,撒娇道:"浪大侠啊!
月儿可不依啦!
你竟帮大坏人来欺负月儿、怎么赔偿人家呢"浪翻云失笑道:"赔了个大坏人给你还不行吗"虚夜月大发娇嗔,使出看家本领,一时间缠得浪翻云都要步上鬼王后尘,无计可施.
韩柏看得心中温馨,坐到云清旁,尚未说话,云清已杏目圆瞪,盯着他道:"我也要找你算账,竟和老猴头一起来害我.
"韩柏失笑道"哈!
老猴头,真的贴切极了.
"就想凭插科打诨,扯混过去.
云清自己亦忍俊不住,"噗嗤"一笑道:"月儿说得不错,真是大坏人.
"韩柏狠狠瞪了范良极一眼.
范良极两手按上云清香肩,嬉皮笑脸道:"我决意什么都不瞒清妹,所以不要怪我把你这小子供了出来,以后亦免了你借此要胁我.
"云清给他抓着香肩,大窘下一挣责道:"还不放手!
"范良极慌忙缩手,惶恐道:"我忘了清妹说有人在时不可碰你.
"云清立时粉脸烧红,一脚狠狠踏在范良极脚背处.
范良极呲牙裂嘴时,韩柏捧腹笑得弯了下去.
厅内盈溢着欢乐和热闹的气氛.
又谈了一会,云清告辞离去,范良极自然要负起送护伊人回家之责.
左诗等五女则兴高采烈回前堂去了.
韩柏坐到浪翻云之旁,报告了与燕王相见和干掉连宽的经过.
浪翻云皱眉道:"盈散花为何要勾引燕王呢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自古以来,女色累事实屡应不爽,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燕王棣亦是如此.
"韩柏道:"可恨我又不敢揭破她的身份,不过这仍未算头痛,朱元璋要我去试探陈贵妃,才真是头痛.
"浪翻云叹道:"你虽身具魔种,但依我看要在短短几日征服陈贵妃,仍属妙想天开的事,我看朱元璋尚未相信你的话.
而且这陈贵妃是我所见过女人中最厉害的,怕你偷鸡不成反会蚀把米呢.
"韩柏骇然道:"那怎么办"浪翻云沉吟半晌后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根本不知陈贵妃有什么本领,只知可能是与色目人的混毒有关,可是若陈贵妃只是想毒死朱元璋,那什么时候都可以进行,何用等到他大寿时才下手,可知其中必有更大的阴谋,若是成功,大明朝立即崩溃,所以你纵使不愿,亦须在这几天内揭破陈贵妃的阴谋.
"韩柏大感苦恼,点头道:"我也见过那陈贵妃,真是女人中的女人,难怪朱元璋如此着迷,假若我被她反咬一口,陈令方便会是第一个遭殃的人.
"浪翻云道:"你找梦瑶商量一下,若我猜得不错,她应是唯一可左右朱元璋的人.
"韩柏搔头道:"这是我另一件要担心的事,朱元璋对梦瑶存有不轨之心,她又伤势未愈,我却是双拳难敌四手,鬼才知道朱元璋身旁还有什么高手哩.
嘿!
不若你来暗中保护我们好吗"浪翻云哂道:"你太小看梦瑶了,除了你外,谁能破她的剑心通明,影子太监又会维护她,放心吧!
只要朱元璋给她那对仙眼一瞥,包保邪欲全消.
"韩柏点头道:"这倒是真的,令早我见到她时,她的修为又深进了一层,我怎也无法动手,还是她主动来亲我……"浪翻云打断他笑道:"你不是打算把细节都详述出来吧!
"韩柏尴尬道:"不知为何对着大侠你,什么都想说了出来才舒服.
"浪翻云道:"你要小心蓝玉,此人心胸狭窄,倘知道是你杀死连宽,必然会不择手段来报复,看来最好把你所有妻子都集中到这里来,那我才可安心点.
"韩柏道:"放心吧!
朱元璋早想到这点,派出了厂卫来央u强保安,而我现在对自己颇有点信心,除非是里赤媚出手,其它人我总逃得了.
"浪翻云道:"我对小弟也很有信心.
刚才接到消息,干罗、长征、行烈等都正在来京途中.
"韩柏大喜道:"长征、风行烈也来吗哈!
真好!
不知行烈有没有带着那小灵精呢"浪翻云忽想起一事道:"假设你是蓝玉,既知道你在这时被封了爵位,又知道你咋晚曾到香醉舫赴宴,会怎么做呢"韩柏搔头道:"当然是去查证我是否有离开香醉舫去刺杀连宽哩,噢!
"色变叫道:"不好!
"一阵旋风般去了.
浪翻云想了想,追着去了.
第一章庙顶之战韩柏展开身法,离开左家老巷,在夜色的掩护下,依着媚娘指示,朝城东掠去.
想起它是不能以真面日给蓝玉方面的人看到的,顺手取出薛明玉那精巧的面具戴上,立时摇身一变,成了这天下最负盛名的采花大盗.
还嫌改变不够彻底,索性抛掉外袍,才继续往媚娘的居所奔去.
愈走愈是神情气爽,想起能再次与媚娘相会,说不定可顺道一矢三雕,连两只美蝶儿都一并动了,心情更是兴奋莫名.
一盏热茶的工夫后,逢檐过檐,遇壁跨壁,玄母庙巨大的瓦顶出现在半里许外.
依媚娘的指示,到了玄母庙折北三里,便是它的香居香醉居了.
就在这时,心中涌起一种被人窥看着的感觉.
韩柏环目四视,静悄悄的,全无动静.
还以为自己疑心生暗鬼,跃下一条横巷去,把速度提升至极限,左转右折,奔出了里许外,才兜转回来,跃上一处瓦顶.
大惑骇然,被人跟踪的感觉竟有增无减.
可是仍发现不到敌人的潜伏位置.
韩柏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有敌人在追踪着他,可是如此依足范老贼的教导,尚不能把敌人甩掉,那岂非跟踪者轻功远胜过自己.
谁人如此厉害不会是里赤媚吧是可就糟糕透了.
"砰!
"在后方的天空一道红芒直冲上高空,爆开一朵鲜红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份外怵目惊心.
韩柏呆了一呆时,另一朵绿色的烟火讯号炮,又在右方的高空上爆响.
韩柏大惑不妥,难道这两支讯号火箭竟是冲着自己而来的想到这里,头皮发麻,现在他可说是仇家遍地,蓝玉、方夜明、胡惟庸等均恨不得置他于死地,若给对方高手追上,那就危险之极,倏地把魔功发挥尽致,飞檐越壁,亡命朝烟花发出的相反方向掠去.
狂奔了三里许外,才折转回来,再往玄母庙奔去.
破人监视追逐的感觉至此消失.
韩柏松了一口气,自夸自赞了一番后,再跃上瓦背,腾空而起,越过玄母庙外围的高墙,投往玄母庙那像极一个斜倾大广场般的瓦而去.
才踏足瓦顶边缘,一声佛号由高高在上的屋脊传下来,有人颂道:"佛说一切法,为度一切心,若无一切心,何用一切法"韩柏立时魂飞魄散.
刚才感觉有人在旁窥伺,还可推说是疑心生暗鬼,现在明明有人拦在前路,他却一点"前面有人"的感觉都没有,那就更是骇人了.
何方高人,竟能"瞒过"它的魔种呢他立稳瓦背,心情揣揣地往上望夫,只见一道硕长人影,背着星空卓立庙背上,说不出的神飘逸.
韩柏功聚双目,虽看到对方的秃头和灰色的僧衣,可是对方的庐山真貌却隐在暗影里,没法看得真切.
后方高空再爆开了一朵烟花.
韩柏暗暗叫苦,他并非不想掉头便走,而是对方虽和他隔了足有十多丈,但气势却隐隐地罩着了自己,假若他溜走,对方在气机牵引下,必能后发先至,把自己截在当场.
这想法看似毫无道理,可是韩柏却清晰无误地感觉到必会如此.
若非对方是个和尚,他甚至会猜测拦路者是庞斑、里赤媚之辈,否则为何如此厉害自己的仇家里似乎并没有这般的一个人.
那人柔和好听的声音又念道:"体即法身,相即般若,用即解脱,若止观则成定慧,定慧以明心,德相圆矣.
"韩柏惨叫道:"无想憎!
"他并非认出对方来,只是认出对方念的正是无想十式内开宗明义的几句话.
他自然地摸上自己戴着薛明玉面具的脸颊,心中叫苦,难道对方以为自己是薛明玉,那就苦不堪言了.
远方传来真气充沛的尖峭声,不住迫近.
韩相猛一咬牙,提聚功力,朝上掠去,一拳击出,只要无想僧稍有退让,他便可破去对力气势,亡命逃循.
无想憎立在屋脊处,不动如山,口宣佛号悠然道:"此心本真如,妄想始蔽覆,颠倒无明,长沦生死,犹盲人独行于黑夜,永不见日.
薛施主还要妄执到何时.
"淡然自若一掌抽出,掌才推到一半,忽化为数十只手掌.
韩柏一时间竟看不出那一掌是处,那一掌是实,吓得猛地后退,又回复刚才对峙之局.
韩柏大惑骇然,这是什么掌法,为何每一只手掌都像真的那样,先运功改变声道,叫屈道:"圣憎你弄错了,我并不是薛明玉.
"无想憎哈哈一笑道:"善哉:善哉:如是,如是.
"韩柏愕然道:"圣憎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究竟……嘿!
"无想僧微微一笑道:"薛施主中了愚痴之毒,当然不能明白何为贪嗔愚痴!
"韩柏见他认定自己是薛明玉,暗忖你老人家才真的中了愚痴之毒.
大感苦恼,可恨对方强凝的气势遥遥制着自己,怎样才可脱身呢风声从左右后三方同时响起.
韩柏立时冷汗直冒,知道自己这无辜的"薛明玉",陷进了八派联盟组成的捕玉军团的重围里.
远近屋顶现出二、三十道人影,组成了令他插翼难飞的包围网.
韩柏环目一扫,男女老嫩、和尚道姑,应有尽有,暗叫我命苦也.
现在即使他表露真正的身分,亦于事无补.
人家只要指它是假扮薛明玉去采花,这罪名已可使他跳落长江都不能洗清.
更何况它的好色天下闻名,比任何人更没有为自己辩护的能力.
目前唯有硬着头皮,看看如何脱身才是上策.
忽然有女人尖叫道:"真的是他,化了灰我颜烟如都可把他认出来.
"韩柏当然不知道这颜烟如曾失身于真正的薛明玉,又曾扮船娘去骗假扮薛明玉的浪翻云到它的小艇去.
故作讶然道:"姑娘是否认错人了,我怎会是薛明玉.
"颜烟如怒叱道:"你以为改变声音的鬼技俩就可瞒过我吗我曾……哼!
定要把你碎万段:"韩柏运足眼力向左侧庙墙外另一所房子的屋顶望去.
只见那颜烟如和其它六个人立在屋顶.
她生得体态动人,貌美如花,心知要糟,此女如此语气,定曾给薛明玉采了,所以才认得自己现在这张俊脸.
这次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它人一言不发,然然盯着他,若得他心慌意乱.
怎办才好呢背后一阵悦耳而苍劲的声音道:"老夫书香世家向苍松,薛兄现在插翼难飞,究竟是束手就擒,还是要动手见个真章"韩柏心叫我的妈呀,往后望去.
那书香世家的家主向苍松,卓立后方屋背处,一身华服随风飘拂,写意透逸,留着五柳长须,一看便知是有道之士.
左方一阵娇笑响起道:"向老对这个淫贼何须客气,亦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大伙儿把他像过街老鼠般痛揍一顿,废去武功,再交给官府处置,不是天大快事吗"韩柏往颜烟如旁的屋顶望夫,立时两眼放光,原来说话的是个风韵楚楚的女人,修长入鬓的双目,透着慑人的风神光采,目如点漆,体态均匀,背插长剑,姿色尤胜颜烟如一筹,比之左诗、朝霞等,又是另一番动人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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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女见韩柏目不砖睛盯着她,怒叱道:"大胆狂徒,大限临头还不知死活.
"韩柏知她动手在即,骇然道:"且慢……嘿:此事怕有点误会了.
"同时瞥见她身旁尚有冷铁心和骆武修、冷风等一众他曾见过的古剑池弟子,心想这美女难道就是古剑它的着名高手"慧剑"薄昭如无想僧宽大的憎袍在夜色里随风飘拂,淡然自若的声音传下来道:"薛施主说得好,生生死死,恰是一场误会,再无其馀.
"韩柚对佛理禅机一无所晓.
明知他在打机锋,点醒他这个"罪人",却答不上来,窒口结舌地道:"但你对我那种误会是真的误会,不是大师说的那一种.
"无想僧柔声道:"施主总是不觉,故颠倒于生死海中,莫能自拔.
然妄心真心,木为一体,前者譬之海水,后者犹如波浪,海本平静,因风成浪.
我辈凡夫,病在迷真逐妄,施主若能看破此理,背妄归真,那还会执着于孰这孰那"韩柏忍不住搔起头来,苦恼道:"大师真是有道高憎,无论怎样怕也说不过你.
只不知大师能否亦破妄识真,看出我是无辜的.
唉!
实不相瞒,我其实只是薛明玉的变生兄弟,这次前来京师,就是想劝"兄弟"他背妄归真,自动自觉到官府处自首,不要执着.
"无想僧尚未有机会回应,一阵狂笑由右方传来,一名又黑又瘦,满脸皱纹的老人家捧腹大笑道:"我还当薛明玉是个人物,原来一竟是胡言狂话,胆小如鼠之徒.
唉!
这么好笑的言词亏你说得出来,不怕笑掉老夫的牙吗"四周冷哼和嘲弄声此起彼落.
韩柏委屈地道:"这位老人家是谁"心想你还有多少只牙呢黑瘦老者笑声倏止,冷哼道:"听着了:老夫就是武当派的田桐,你到了地府后,切勿忘了.
"韩柏心中叫苦,早在韩府时,便听过这人大名,它的"无量剑"在武当中排行第三,仅次于武当掌门纯阳真子和飞白道长,是俗家高手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生平嫉恶如仇,出手非常狠辣.
只是对方报出名号来的人,便无一不是八派中的高人,这场仗如何能打混了这一阵子,四周最少增加了十多人,使对方达至近五十人之众,看来整团捕玉军全来了凑热闹,这些人自是八派的领袖和精锐.
韩柏暗自叫苦不迭,对方肯和他隔着屋顶闲聊,原来只是教其它人亦能分享参与围捕他这无辜的采花淫棍之乐.
忽地一把尖锐幼细的声音由远而近,道:"无想兄为何还不动手,是否想让不老来活动一下筋骨"韩柏眼前一花,上面的老和尚旁多了个肥胖老叟,童颜鹤发,双眉纯白如雪,长垂拂尘,有若神仙中人.
韩柏这次真的魂飞魄散,想不到八派最厉害的两个人,少林的无想僧和长白的不老神仙全给他遇上了.
风声再响,右方武当派"无量剑"旁多了庄节和沙天放两大高手出来.
无想僧向不老神仙微微一笑道:"我们老了,让年轻的趁机历练一下吧:"他终于放弃了对这孽障渡化的壮举.
庄节哈哈笑道:"那位年轻俊彦想打第一阵.
"四周八派年轻一辈,齐声轰然起闹,跃跃欲试.
谁都知道若能把这条网中之鱼擒下,不但可得八派这些宗师赞扬赏识,还可名扬江湖,冒起头来.
韩柏又好气又好笑又是凄凉,大喝道:"且慢:我可拿出证据,证明木人不是薛明玉.
"八派高手均感愕然,这种事如何可以证明无想憎和不老神仙对望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的疑惑,他们均为八派顶尖人物,兼有近百年的经验阅历,这时齐感到韩柏有种特异的气质,绝不类奸淫之徒.
一个慈和而上了年纪,略带沉哑的女声在后方响起道:"贫尼入云淹主持忘情,很想知道施主有何方法证明自己并非薛明玉.
"颜烟如狂怒道:"不要听他胡认:"韩柏转过身来,立时全身一震,看着入云庵掌门忘情师太身旁年华双十的一个年轻女尼.
他从没有想过尼姑可以美丽动人至此.
她比面目实无华、身材在女人中已算高大的忘情师太还高了大半个头,白衣麻布的僧袍飘扬中可见一对玉腿修长健美,使她站在道骨仙风的向苍松旁仍有鹤立鸡群的丰姿,其它男女更给她全比了下去.
在呼呼夜风中,宽阔的尼姑袍被台得紧贴身上,肩如刀削,胸前现出丰满美好的线条,更衬托得像荷花在清水中挺立,教人魂为之夺.
她的玉脸俏秀无伦,既娇柔甜美,又是天真纯洁.
白嫩的双颊,隐隐透出健康的天然红晕,比之任何涂脂抹粉更能令人动心,颈项因着她那可爱的小光头,显得特别修长优美,更便她像小天鹅般可爱,并予人洁白滑腻的感觉.
但最使人魂销还是她那双顾盼生辉的凤目,媚细而长,在自然弯曲的眉毛下.
,点漆般的美眸比任何宝石更清亮炫人.
尤其是腮间那双小酒窝,谁敢说这小尼姑不诱死男人.
到这刻韩柏才明白范良极为何对它的美丽如此推崇,她不入选十选,谁才有资格入选纵使隔了十多丈的距离,韩柏似已嗅到她馥郁香洁之气,既清艳又素淡,揉合而成一种无人可抗拒的特异气质.
若她肯让乌黑的秀发长出来,恐怕可与虚夜月一争长短.
但现在的她亦已有不太逊色的风华.
天啊:如此美人儿,怎可浪费来作尼姑,我韩柏定要替天行道,不让老天爷暴珍了这可人儿.
秦梦瑶的美和这小尼姑的美是同样地不染一丝纤尘,超乎几俗.
只是前者多了几分仙气,教人不敢乎视,而这小尼姑却有种山林的野逸之气,是平淡中见真淳的天然美和素美.
她只应隐身于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秀石怜胸的山峭.
神情多么优雅,体态何等轻盈!
倏忽间,他胆怯之心尽去,魔种再提升至极限.
小尼姑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本是芳心不悦,可是和他清澈的眼神一触,竟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心中一震,忙潜思其故,没有出言叱责.
她自幼出家修行,心如止水,不像一般女儿家,易生出对男人无礼注视的反应.
四周八派上下见此人死到临头,还够胆呆盯着女人,又气又怒,齐声出言喝骂,连无想僧都心中叹息,此人真是夭生的色鬼,不克自持至于此等地步.
右方最外围一位风神俊朗,体格魁梧的青年抱拳道:"小子菩提园杜明心,请各位宗师前辈允许出战此万恶淫徒:"韩柏仰夭一阵长笑道:"好一些正派人物,连我辩白的机会都不肯给予,只凭一面之词,比之官府黑狱还厉害!
莫忘记韩柏就是给你们这些所谓名门大派送到了牢狱去,若非他福大命大,早就一命呜呼了!
"想起旧恨,他不由怒愤填膺.
杜明心一声怒喝,一振手上长铁棍,凌空扑来.
他乃十八种子高手里,除云清的美丽小师妹云素尼外,最年轻的一个.
为人心高气傲,那受得对方奚落,竟末得允许,便先行出手.
当他落足瓦背,铁棍捣出时,前面人影一闪,韩柏竟变成了无想僧宽厚的背脊,吓得他骇然抽棍后退,不满地惊呼道:"圣僧!
"无想憎头也不回,打出个阻止他说话的手势,再向韩柏合什道:"施主既有方法证明自己不是薛明玉,请拿出证据来.
"韩柏心中直冒凉气,无想憎拦阻仕明心的身法,真是快似闪电,连他都差点看不清楚,只这一手,足已说明他为何有挑战庞斑的资格.
他终于看到无想僧的模样.
那是张充满奇异魅力的脸容,发挥着慑人的神光,脸肤嫩滑如婴孩,可是那对精芒内敛的眼珠却藏着深不可测的智能和看破了性情的襟怀.
他卓立瓦面,悠然自若,但自有一股莫可抵御的气势和风度,泛凝着无可言论的大家风范.
他语气平和,可是任何人都会对他生出顺从的心意.
韩柏景仰之情,油然涌起,喜道:"本人想请圣僧到一旁说两句话,便可证实本人只是薛明玉纯洁无瑕的銮生兄弟.
"无想憎冷然看着它的眼睛,一语不发.
其它人的日光全落到无想僧脸上,奇怪这淫贼为何会挑上他来做保人,更奇怪他如何可凭几句话便足证明他不是薛明玉.
无想憎平静地道:"若换了你不是被怀疑作薛明玉,贫僧说不定会答应你的要求.
可是薛明玉能长期遇过仇家的追捕,正因他诡变百出.
现在证诸施主身上,正有这种迷惑人心的本领.
可知施主的武功另走蹊径,竟可变化自己的气质,真是非同等闲.
但事无不可对人言,施主请当众拿出证据,若所言属实,我们八派绝不留难.
"虽拒绝了它的提议,却又走合情合理.
韩柏苦笑道:"我这证据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若连圣僧都不能包涵,我唯有拚掉老命,硬闯突围了.
"无想僧一声佛号,合什道:"施主纵在如此绝境,仍见色起心,知否今所见色,不过内而眼根,外面色尘,因缘凑合而成.
薛施主何时方可看破.
念念迁流,了无实在,毕竟空寂.
"韩柏喜道:"既然如此,不若我们握手言和,各自回家睡觉不是更好吗"众人见他冥顽不灵到此,无不愕然气结.
无想僧面容静若止水,湛然空寂,盯着它的眼睛,忽然闪过惊异之色.
"无量剑"田桐大笑道:"圣僧虽有渡人之心,可惜此人善根早泯,还是省点工夫好了.
"无想僧悠然一笑,淡淡向韩柏道:"魔由心生,一心不乱,则魔不能扰.
恶事固能乱人心,美事亦使人贪痴失定.
致念念虚妄,了无着所.
为善为恶,全在寸心得失.
抛下屠刀,立地成佛.
薛施主好自为之了.
"一闪间,回到脊顶原处,就像从没有移动过.
他费了这么多唇舌,自是因为感应到韩柏有种不类奸恶之徒的特质.
只是其它人并不明白,还以为他婆妈得想渡化这万恶淫徒.
无想憎一去,剩下韩相和那杜明心在对峙的局面之中.
韩柏长笑起来,一挺腰背,变得威猛无涛,往美丽若天仙的云素尼死命盯了一眼后,才移回杜明心处,喝道:"小子:动手吧:"猎猎声中,四周远近燃起了十多值火把.
杜明心乃名家之后,不为他嘲弄的说话动气,收摄心神,双眉尽轩,一棍捣出.
这杜明心一向潜修于菩提园,这次到京可说是初入江湖,众人虽知他能入选为种子高手,应该不会是平庸之辈,但对他仍没有多大信心,待见到这一棍,表面看去虽平平无奇,却有种凌厉无匹的潜劲,任谁身当其锋,决不敢稍动硬架之念,年轻一辈不由齐声喝采.
古剑池池主之友冷风更鼓起掌来,显然对这俊朗男儿,生出崇慕之心.
事实上年轻一辈里谁都知道薛明玉不是好惹,虽想出手,总是心怯,这杜明心敢挺身挑战,已使他在一众年轻好手里崭露头角.
云素是年轻辈里没有喝采的一个,她宁静的心扉没法把眼前这个"薛明玉"和采花淫贼拉到一块儿,这纯粹是一种直觉.
由此方可见她极有慧根,且修为颇有点道行了.
这时有人想到薛明玉一向剑不离身,为何这人却是两手空空,如何却敌韩柏亦给他凌厉的棍法吓了一跳,提聚魔功,一掌劈出,正中棍端.
"霍"的响起一声气动交击之音.
杜明心闷哼一声,竟给他硬是震退半步.
四周旁观者无不骇然失色,连无想僧等亦为之动容,薛明玉为何会比传闻的他厉害了这么多呢杜明心的铁棍乃菩提园三宝之一,叫分光棍,非常沉重,竟也被对方的掌劲冲浪半步,可见对方内助修为是如何骇人,手法如何高明.
怎知韩柏乃魔门继庞斑后,第二个练成种魔大法的人.
杜明心退而不乱,分光棍化作无数棍影,狂潮般往韩柏卷去.
无想憎等眼力高明者,自然知道他改沉稳为诡变,是想避免和对方硬拚内功,反暗叫可惜,因为菩提园的菩提心法,暗合佛理,以稳守净意为精妙,诡变反背其要旨.
果然韩柏精神大振,毫不迟疑,呼呼一连打出几拳,立时劲气漫天,把杜明心连人带棍,罩在惊人的拳动中,还大笑道:"各位八派贤达,这小子便是你们的代表,若输了的话,便要放我这无辜的薛明玉孪生兄弟走.
"众人听得膛目结舌,江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赖皮.
杜明心被攻得左支右拙,不论菩提棍法如何变化,总给对方拳打掌扫,着着封死,吓得改攻为守,极力固守,以待反击之机.
一时棍风拳影,若得人人惊心动魄.
韩柏打得兴起,哈哈大笑,把杜明心里在狭小的空间里,任由他的拳掌作弄.
八派上下各人都代社明心担心,这样下去,杜明心迟早会给对方杀掉.
"飒!
"的一声,一把匕首化作白光,偷袭韩柏.
韩相看也不看,飞起一脚,踢掉匕首,大喝道:"何人偷袭"心中暗凛对力的劲道.
有人喝道:"老子就是京城总捕头宋鲲.
"言罢凌空掠至,落在韩柏后方.
韩柏暗忖原来你就是宋鲲,一掌劈在杜明心棍头,便把对方震得跟舱跌退十步之外,转身往宋鲲望去.
风声四起,七道人影掠入战圈,把韩柏围个水不通.
其中两个认得的一是冷铁心,一是美妇颜烟如,另外的人有老有嫩,还有一个是道姑.
宋鲲年约五十,面黄睛突,身材瘦削,两鬓太阳穴高高鼓起,左手持着小盾牌,右手提刀,气派不凡.
难怪能成为京师捕快的大头儿.
他见韩柏向他望来,大喝道:"淫贼还不俯首就擒.
"盾牌一扬,长刀照面劈来.
第二个动手的是颜烟如,手中剑毒蛇般往他腰胁刺来,毫不留情.
没有人比她更知"薛明玉"的厉害了,连吃了闽南玉家制造的毒丸,仍像个没事人似的.
其它冷铁心等人见有人动手,气机牵引下,自然而然亦一齐合击韩柏.
韩柏哈哈一笑,旋了一个圈,掌脚齐施,一脚正中宋鲲的盾牌,另一脚把道姑扫开,右掌硬架了冷铁心的剑,左手伸指弹在另一名老叟的短钩处,耸肩硬挨了一拳,同时把颜烟加的剑侠在胁下,那种诡异无边的应变之法,若得无想僧等亦暗暗称奇.
魔种有个特性,愈受压力便愈能发挥,兼之赤尊信那融入了他身体的元神,深悉天下武器的特性,这两个因素加起来,怎能不教人看得目瞪口呆.
最惊惶的是颜烟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如何可以把它的剑侠着,想用力抽剑时,一股大力由剑身传来,一声娇哼,震得甩手退去.
韩柏魔性大发,猛往颜烟如撞去.
宋鲲等大惊失色,怕他伤害颜烟如,各施绝技,强攻硬截,务要韩柏难以得逞.
鸯地千道剑芒,由韩柏怀中阳光般激射四方,原来颜烟加的长剑到了他手里,剑芒迸射,大有横扫千军之概,攻者无不窒步.
韩柏眼看撞入颜烟如怀里,那时既可趁机占点便宜,又可以拿她作人质,一举而两得,忽地肩撞虚空荡无物,换了个不老神仙来.
当想到是对方以绝世身法,赶上来拉开了颜烟如时,不老神仙嘻嘻一笑,须眉长胡同时扬起,拂尘收在背后,大掌轻按到他肩上.
他自恃身分,不屑群殴,这一掌只用了二成力道,但自信足可使韩柏失去抗力,任由馀人把他生擒活捉.
顶尖高手,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八派之人立时欢声雷动,窝囊之气,一扫而空.
韩柏在这生死关头,狂喝一声,运起挨打神功.
"砰!
"气劲交击.
韩柏若断线风筝,应掌抛飞.
第一个感到不妥的是不老神仙,他掌按韩柏右肩时,触处不但觉不到劲气反撞,还虚若无物,心中骇然,这是什么护体神功七件兵器同时往抛飞半空的韩柏招呼过去.
韩柏手中剑化作一层剑网,刺般护着全身,便往总捕头宋鲲撞去.
宋鲲猛一咬牙,知道若可挡他一挡,便可使他陷进重围里,左盾右刀,正要全力迎上,岂知韩柏张口一吹,气箭刺目而来,若给刺中,保证那双"招子"不保,骇然下,横移一旁,给露出了空隙.
这种打法,他还是首次遇上.
韩柏忽地加速,投往外围的瓦背处.
风声四起,四周围观的八派高手,那还按捺得住,纷纷跃往场内,决意全力围攻.
"轰!
"韩柏像霹雳般落在瓦面上,碎瓦横飞激溅中,硬生生撞破瓦面,陷进玄母庙的大殿内去.
第二章势压群雄干罗等逃离长江,为了避开敌人,干罗肩起了宋楠.
戚长征则背着宋媚,提气朝京师的方向狂奔.
直走出三十里许外,才放缓脚步,辨认地势方向.
干罗功力毕竟比戚长征深厚得多,又故意快走两步,好让这对男女卿卿我我.
宋媚身体毫无保留地紧贴在个郎背上,早羞不可抑,又给那接触的刺激,弄得心如鹿撞,呼吸急促,既尴尬又销魂.
干罗专拣荒僻之处走,路上杂草蔓生,显然长期没有人经过.
戚长征远远迫在他背后,向后面的宋媚道:"刚才害怕吗"宋媚俏睑凑前,娇笑道:"有你保护人家,媚媚当然不怕.
"戚长征涌起护花救美的气概,头往侧稍移贴上它的脸蛋道:"有件事找想和媚媚你打个商量.
"宋媚作了一声表示舒服的娇吟后,谢道:"说吧:对人家说话何必要吞吞吐吐,还不知媚儿全听你的话吗"戚长征歉然:"正因我怕你会曲意来迁就我,所以才让你可以拒绝找.
"宋媚大嗔道:"真不知人家心意吗只要你喜欢,媚媚便依从了.
"戚长征大喜道:"那就好极了,不知是否我性欲特别强,这样背着你弄得我欲火如焚,很想和你欢好交合.
"宋媚那想得到此子原来满脑是坏东西,立时俏脸绯红,大窘嗔道:"戚郎啊干爹和大哥就在前面,我们怎可以……唔……你说吧!
"戚长征笑道:"只要你合作,跑着也可以,不过这样似乎对你不尊重,尤其这是你的第一次,老戚才不想你回忆起来都心惊胆跳呢:"宋媚又羞又窘,但对他的体贴仍是心存感激,若他一边走一边行事,给人看到,她还那有面目见人,赧然道:"原来对你乖是这么吃亏的:"戚长征失声笑道:"我虽爱男女之欢,却非常有自制力,只是随口和你说有这样的可能性,已大感香艳刺激了.
"宋媚虽生于官宦之家,但自幼随乃父往来各地,所以绝无一般闺女的畏怯,给他逗起了春心,忍不住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痛得戚长征"哎唷!
"叫起来,她才对:"你这人对女人这么有办法,既大胆又风流,究竟搞过多少女人"戚长征偏爱和美女调情,宋媚的大暗直接,最合他脾胃,笑道:"我那有什么手段,只是宋小姐可怜我、垂青于我老戚而已:"宋媚嗔道:"竟把责任推到人家身上,明明是你主动侵犯人家,累得人家除了你外什么人都不嫁了.
"戚长征大乐,亲了亲她脸蛋,后面抽着她腿弯的手上下游移抚捏着,叹道:"小媚的大腿真结实,摸上手的感觉动人极了.
"宋媚颤声道:"人家走路走得腿都粗了,已不知多么担心,还这么取笑人家.
"戚长征忙道:"现在是恰到好处,我可用曾详细检验过媚媚玉腿的专家身分给予如此品评,嘻"宋媚给他言语逗得羞喜交集,偏又爱听他这些风流言语,由后搂紧了他,正要说话,戚长征忽地停了下来,原来到了干罗和大哥宋楠旁.
她本以为戚长征会放她下来,岂知对方却毫无这意思,自己又舍不得离开他强壮的背腰,唯有仍含羞伏贴他身上,心儿霍霍急跳.
他们站在一个山头上,山下旷野处隐有几点灯火.
干罗道:"下面应该就是秣陵关.
"指着远方一座雄峻的大山,和隐见反光映照的长河道:"那座就是应天府东南面最高的方山,绕山而过的是由应天府流出来的秦淮水.
"宋媚凑到戚长征耳旁轻声道:"好夫君!
求你放人家下来吧!
人家快羞死了.
"戚长征嘻嘻一笑,放了她到地上,怕她双腿不习惯,仍体贴地搀扶着.
宋楠喑忖像戚长征这江湖人物,最不守俗礼,亦不以为异.
心神转往如何混进应天府去,道:"秣陵关是京师东南重镇,关防严密,但又是往京师的必经之路,不若由我向把关将领表露身分,由他们报上京师,蓝玉的势力应该伸展不到这里来吧"干罗嘿然道:"宋世侄太天真了,我也相信守关将领必然是朱元璋信任的人,可是只怕你人未见到,早给宰了.
你那些书信关系到蓝玉的生死,他怎会疏忽了这么重要的必经关口.
"宋楠焦虑道:"那怎办才好呢"戚长征哈哈一笑,看看残星欲坠,天将破晓的夜空,通:"趁天还末亮,我们便打他妈的一场硬仗,爬过关,好赶上明晚和大叔等吃餐晚饭.
"干罗失笑道:"这小子想到动刀动枪便兴奋.
"由包袱里取出一条布带,抛给宋媚道:"还不请你的夫婿把你绑起来"宋媚先是一愕,才把握到干罗的意思,红着俏脸推了长征一把,那含情的模样儿诱人之极.
宋楠尴尬道:"不用绑我吧!
真悔恨早年没有学功夫"干罗叹道:"若宋兄是媚媚的姊姊就好了.
"韩柏随着一片碎瓦,落到玄母庙内广阔的神殿里,双掌上推,一方面把碎瓦送回上面的破洞,挡追兵,亦加速落往地上.
四周神像林立,正中是高及殿顶的玄毋娘娘的金身巨形塑像,在供奉两旁的长明灯映照下,一片庄严肃穆的神气氛.
韩柏眼光来到神态各异的代表东南西北四大天王手持着的兵器上,大喜过望,扑了过去,说了声对不起,随手取了把大关刀,"砰"一声硬以魔功撞破侧墙,来到庙外围墙内的空地里.
头顶上风声响起,古剑池的美丽女性高手"慧剑"薄昭如由墙上扑下,手中宝刃当头砍来,动作疾若电光火石,兼之剑锋生寒,凌厉异常.
韩柏陪忖自己又没有采过你,为何如此落力,一晃双肩行云流水错开两丈.
薄昭如一声娇叱,剑尖点地,凌空改变方向,如影附形追击而至.
韩柏眼见四周人影绰绰,暗唤了声娘后,头也不回,关刀往后挥去,硬架敌剑.
兵器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
.
薄昭加的长剑差点脱手,心中骇然.
在十二种子高手里,她排名仅次于不舍和谢峰,功力深厚,虽吃了对方重兵器的亏,仍禁不住对方的劲道骇然凛佩.
韩柏亦是心中暗凛,想不到这弱质纤纤的女流之辈,竟可硬挡自己一招,使自己想趁势后退,拿她作人质的好梦亦化作泡影.
就在这稍一延迟里,头上前方全是刀光剑影,狂喝一声,他再撞破右侧高墙,跌到庙墙和民房间的长街处.
还未站稳,再次陷进重围里.
韩柏魔性大发,炯若寒星的虎目射出森冷电光,大关刀旋舞一圈,挡开了两剑一刀,再持大关刀挺立原地,气势坚凝,强猛无俦.
忽然有人叫道:"让开"韩柏的心静了下来,冷然转身.
只见书香世家之主向苍松脚不沾地,人剑合一,往他击至.
其它人见这一派宗主亲自出手,都放心地往外退去.
人未至,韩柏已感到对方宝剑生出森寒的剑气,破空潮涌迫来,令人呼吸顿止.
韩柏夷然不惧,吐气扬声,大关刀全力振臂由下而上,百戳对方咽喉,势若雷霆,快如电闪,竟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向苍松心中喑赞,知道对方看出自己气势蓄满,锋芒难挡,才以这不顾自身的打法应变.
他当然不会和这淫贼同归于尽,化攻为守,手中剑猛劈在大关刀处.
"当!
"的一声脆响,远近可闻.
向苍松借刀飘起,挽起剑芒,再化作千万道剑影,往下方的韩柏攻去.
韩柏被他长剑劈得两手发麻,暗呼厉害,又见对方毫不停滞,连消带打,招数奇奥玄妙,不敢逞强,竟就地滚往一旁.
几名拦在那方的八派弟子早严阵以待,却想不到对方用的是这种不顾仪态身分的招数,错愕间大关刀由地面声势汹汹横扫而至,那敢硬挡,退往两旁.
向苍松这时落到地上,他乃一派完主身分,连续两招仍师老无功,不好意思再追,立定不动.
韩柏破开重围,那敢迟疑,再滚几步,弹了起来,掠进一条横巷去.
直到这刻,对方宗师级的人物里,除了向苍松出过两招外,其它无想憎等全袖手旁观,可是假若韩柏真的没有人可以拦阻,又或已出手伤人,他们自然不会任他横行.
倏地田桐现身横巷尽端,手持无量剑,迈步直追上来,气势坚凝,杀气罩身.
韩柏暗叫厉害,若化解不了对方势,必会陷进至死方休的挨打之局.
但又知道若连田桐都收拾不了自己,自然轮到更高一级的沙天放、庄节和忘情师太等人出手,那种胜不得,败不可的矛盾,使得他差点要把"妈呀"叫了出来.
转念之间,手中关刀砸扫过去,竟用硬拚硬的打法,迫田桐决战.
要知在这横巷之内,根本没有闪躲的馀地,故对擅于近身搏击的田桐绝对有利.
韩柏的关刀反不易发挥出重型兵器的威力,所以在两旁屋顶观战的人都以为韩柏会设法跃离小巷,叫田桐在空旷的瓦面比斗,那想得到他竟不作此图.
身在局中的田桐却是另一番感受,韩柏关刀末至,可是关刀带起的森寒杀气,潮涌浪翻般卷来,隐有一去无回的气势.
尤可惧者,是对力的大关刀丝毫不受窄巷的狭小空间影响,既威猛刚强,但又灵动巧妙,把两种截然不同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颇有点不舍"两极合一"的味儿,那知韩柏亦是受到来自秦梦瑶双修心法的影响.
这刻给数十对眼睛盯着,田桐欲退不能,唯有硬着头皮,使出无量剑法的精萃,封架敌刀.
大关刀倏地升起,避过敌剑,在田桐眼前上空,化作无数刀影.
乍看韩柏空门大露,可是田桐却感到自己刚才连关刀的影子都碰不到,已使自己辛苦蓄的气势土崩瓦解,现在关刀又紧紧把自己笼罩着,不要说进攻,连退走都有问题,心神一颤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观者无不哗然,谁都想不到薛明玉厉害至可迫退田桐的地步.
韩柏一声暴喝,关刀疾劈而下.
田桐亦狂喝一声,无量剑闪电挑出,身法步法,均暗含无数变化和后路.
"当!
"一声,田桐竟被韩柏连人带剑震退三步,后路变化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田桐终是一流高手,退而不乱,挽起剑花,守得周详严密.
众人均屏息静气,注视着巷内恶斗的发展.
韩柏遇强愈强,杀得兴起,抛开一切,奋起神威,踏步进击,大关刀涌起千重光浪,狂风般往阵刚稳的田桐卷去.
到这刻八派上下人等,才真正认识到韩柏盖世的豪勇和可怕的实力.
风声响起,沙天放扑入巷中,凌空一拳向韩柏背心击去,大喝道:"万恶淫徒,人人得而诛之!
竟不顾身分,要与田桐夹攻韩柏.
田桐正心胆俱寒,见有西宁三老之一的沙天放助,大喜下改退守为强攻,出剑疾刺对方脸门,教对力不能前后兼顾.
这时连眼力高明的无想僧、不老神仙之辈,均认为韩柏要避过这燃眉之急的险境,舍往上拔起躲避,实再无他途.
如此田桐和沙天放两大高手便可乘着优势追击,把陷于绝对下风的韩柏收拾.
八派年轻一辈声四起,只有云素心想,虽说擒拿恶人,不须讲究武林规矩,但以田桐和沙天放两人的身分地位,联手夹击对方一人,而沙天放又是乘人之危出手,终有点不公乎.
可是恩师在旁,那轮得到她一个小尼姑发言.
眼看沙天放动气似狂飙般的一要击中韩柏背心,韩柏倏地前冲,大关刀不顾一切往田桐电闪砍去.
这次轮到田桐大惊失色,他虽一向出手狠辣,但并非说他不贪生怕死,只不过是不爱惜别人的生命罢了.
而且对方此着,实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并没有留下后路,若以攻对攻,十有九成是自己老命不保,那时纵使沙天放把对方一拳轰毙,亦于已无补,自己怎犯得着作这淫贼的陪葬品,一声长啸,翻身跃离窄.
"蓬"沙天放风击中韩柏背心.
韩柏惨一声,踉跄前仆.
沙天放大喜,加速扑去,拳化为爪,抓着韩相的右肩胛,意图挥碎他的肩骨,废掉对方半边身子,好生擒活捉.
韩柏喷出一口鲜血,心头一松,回复了神功.
这是他从与年丹剧战领悟得来的法门,把对方摧肝碎脉的气劲藉喷血度出体外,实是他挨打功更深一层发挥.
此时见沙天放魔爪已至,猛一矮身,头都不回,大关刀反劈过去,疾斩对方手腕.
在场诸人无不色变.
他怎能挨了以功力深厚着称的沙天放一拳仍能如此豪勇沙天放一声怪叫,无奈缩手时,韩柏倏地后退,带得关刀当胸往他捣来.
沙天放失了势子,勉力一掌拍在刀锋处,借方往后飘出了十多丈.
韩柏并不追赶,正要逃走.
忘情师太一声佛号,领着娇滴滴的云素跃入巷里,拦着去路.
沙天放虽暴怒如狂,可是自己师老无功,唯有把擒贼之责,交到忘情师太手中.
韩相深吸一口气,关刀而立,摆开门户.
忘情师太和云素见他陷身险境,但说停便停,意态自若,屹立不动若渊停岳峙,亦不由心中暗赞,如此人才,却走上歧途,变成人人想得而诛之的淫徒.
韩柏在近处看云素,更是心神皆醉,高度可与他平头的美女还是初次遇上,特别是那对长腿,若可和她上床,那种快乐真是想起来便兴奋.
忘情师太见他死盯着爱徒,饶是她如此修养,仍心中震怒,冷冷道:"云素,出手领教高明吧!
"围观的人都大感讶异,这薛明玉如此厉害,忘情师太怎还放心让这么纤美柔弱的年轻尼姑出战云素清脆地娇应一声,"铮"的一响,拔出剑来.
韩柏大吃一惊,摇手道:"在下不想和小师傅打,不若……噢……"猛见剑光暴涨,迎面刺到.
谁都想不到这支文静静的小尼姑,剑法如此凌厉,由离至攻出,找不出丝毫间隙,不让人喘半口气.
韩柏怕伤了她,舞起关刀,化作光网,护着前方.
"叮叮叮:"三声轻响,韩柏差点给她刺破护网,大声喝,闪退两步,在窄小的空间里发挥出关刀横扫千军的威势,便架了对方七剑.
兵刃交击声不绝于耳.
云素仍是耶悠闲样儿,无论怎样直刺横劈,都像轻飘飘没有用力的样子,敌势强时,便飞花落絮般随关刀飘移,敌势稍敛,又加强攻击,姿态美至难以复加,若得八派声雷动,想不到她比杜明心和老一辈的薄昭如这两个子高手更厉害,连田桐都似逊了她一筹.
韩柏却是暗暗叫苦,若连忘情师太的徒弟都打不过,今晚那有机会继续做人大喝一声,挥刀迫退了云素,两手一拗,便生生把关刀的木分中折断,变成左右刀,然后刀齐施,怒涛拍岸般向云素攻去.
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忘了云素打气,那有人会这样折断兵器来用的呢…云素连挡了对方迅雷疾电的七招后,大吃不消,对方忽攻势一敛,气机牵引下,剑芒暴涨,攻了过去.
"锵!
"的一声,竟被对方把剑以刀挟个正着,"薛明玉"凑了过来,深情地道:"我真是被冤仟的:"云素呆了一呆,抽剑飘退,在众人的一阵茫然里,回到忘情师太旁,垂首道:"徒儿不是他对手啊!
"不知如何,她竟深信韩柏这句话,当然不明白是感应到他的魔.
她虽不能像秦梦瑶般结下道胎,可是自幼修行,心无杂念,兼之韩柏的魔种对女性又特别有吸引和慑服力,所以云素才有此直觉.
忘情师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寒芒亮起,望向韩柏,正要出手,上方传来无想僧的声音道:"薛兄武功诡变百出,大出本人意料之外,所以决定亲自出手,把你生擒,薛兄准备好了.
"韩柏仰天长笑,说不尽的英雄豪气,道:"来吧!
本人何须准备什么呢"无想僧叫了声好,倏忽间已站在忘情师太、云素和韩柏中间.
四周静了下来,屏息静气看着这两战庞斑,虽败犹荣的顶尖高手,如何生擒这潜力无穷的采花淫贼.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咿呀"一声,韩柏左方的民房木来紧闭着的木门打了开来,一个高大人影悠然走了出来.
韩柏一见大喜,差点要跳将过去把他抱着吻,原来竟是"覆雨剑"浪翻云.
无想憎两眼闭起前所末有的光芒,紧盯着浪翻云每一动作.
浪翻云来到韩柏身旁,和他并肩立着,微微一笑道:"闻大师之名久矣,想不到今天才得睹大师神,足慰乎生.
"无想沉声道:""覆雨剑"浪翻云.
"此勺一出,全场四十多人无不动容.
更没有人明白为何这天下无双的剑手,竟与淫贼薛明玉像至交好友般站在一块沙天放在后方大喝道:"浪翻云你是否想维护这采花淫贼"浪翻云潇一笑道:"沙公说得好,正是如此.
"忘情师太移前一步,来到无想僧之旁,冷然道:"浪兄不怕有损清誉吗"浪翻云目光落在背后的云素身上,喑赞一声,才慢条斯理的道:"别人怎么想,浪某那有馀瑕理会.
"不老神仙闪落两人后方,喝道:"浪兄这样不是公然与我八派为敌吗"浪翻云仰天一阵长笑道:"这不是废话是什么浪某乃黑道中人,从来与八派是敌非友,亦不会费心力去改变这情势,怎样你们一是退却,一是浪某和这无辜的仁兄硬闯突围,任君选择.
""无辜"颜烟如尖叫着落到无想憎和忘情师太前方,眼中泪花滚动叫道:"枉我还一百崇拜你浪翻云,今天竟然这奸淫了我这真正无辜的女子的淫贼出头,我恨死你了.
"浪翻云柔声道:"姑娘勿激动,杀错了人才真是恨海难填.
"颜烟如和他双目一触,认出他那对黄睛来,再往"薛明玉"瞧去,才看清楚对方眼神清澈通明,立时发起呆来,就在此时,耳旁响起浪翻云的音道:"薛明玉早死了,那天船上的薛明玉是我扮的,现在的薛明玉则是我的好友扮的,还望姑娘看在我的脸上,不要捣破.
"颜烟如像给人当胸打了一般,跌退两步,全赖抢前来的云素扶着,才不致跌到地上.
一直支持着它的力量就是报仇雪恨,现在知道薛明王死了,立时六神无主,一片空虚.
浪翻云使的是腹语传音术,高明如无想僧,亦不知道他曾向颜烟如说过话,只见两人对望了一阵于,颜烟如像变了另外一个人般,再无半分斗志,都大惑不解.
后方的不老神仙见浪翻云头也不回,公然对他抢白,心正狂怒,嘿然道:"好!
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名动天下的覆雨剑.
""锵锵"之声不绝于耳,过半人拔出兵器,准备大战.
韩柏心中大定,乘机欣赏着颜烟如和云素,饱餐秀色.
云素一百好奇地看着浪翻云,感应到韩柏的目光,朝他瞧来,目光交触下,芳心升起难以形容的感觉,竟吓得垂下目光,暗念降魔经.
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浪翻云身上,没有留神它的情态.
韩柏心中二来,暗忖虽然她是出家人,但看来自己并非全无机会.
美色当前,这小子什么顾忌都抛开了.
庄节的声音传下来道:"浪兄语气暗示薛明玉无辜,不知可否拿出证据来呢"众人都点头称善,若可不动手,谁想对着浪翻云的覆雨剑呢浪翻云微微一笑,伸手搭上韩柏的宽肩,哑然失笑道:"真正的薛明玉当然不是无辜,假扮薛明玉的如年丹之辈,亦不是无辜的.
浪某便亲手宰了一个来自东瀛的假货.
"按着用力搂了韩柏一下,忍着笑看韩柏道:"可是这个薛明玉的孪生兄弟,却绝对是无辜的.
只是你们这些所谓白道正义之士,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才致误会重重.
"按着冷哼道:"若他真是薛明玉,鲜血早染满长街,我敢夸口说一句,即使你们全体出动,要杀死他仍要付出惨痛代价.
"四周静至落针可闻.
浪翻云说出来的话,谁敢不信.
事实上白浪翻云现身后,他的举动言语便一直把八派之人压得喘不过气来,震慑全场.
大喝声中,京城总捕头宋鲲跃到不老神仙旁,豪气地道:"一个是采花淫贼,一个是朝廷钦犯,今晚幸有各位贤达高人在……啊:"浪翻云反手一扬,啪的一声清响,宋鲲踉跄后退,睑上已多了个掌印,连旁边的不老神仙也护他不着.
不老神仙两眼杀气大盛,却始终不敢抢先出手攻击.
气氛立时紧张起来.
浪翻云冷冷道:"再听到宋鲲你半句说话,立即取你狗命,绝不容情.
"宋鲲吓得再退五步,捧着脸不敢出言.
向苍松长叹道:"虽说黑白两道水火不兼容,可是我们八派一直对浪兄非常尊重,何苦要迫我们出手,徒使奸徒窃笑.
"浪翻云哑然笑道:"那你们就可和朱元璋坐看我们和奸徒相斗了,是吗"八派上下之语塞.
忘情师太柔声道:"浪翻云岂可如此便下断语,我们这次的元老会议,正是要决定此事.
"浪翻云有点不耐烦地道:"不必多言,你们一是退走,一是动手,爽快点给我一个答案.
"云素忍不住再台起头来打量浪翻云,她还是首次接触这黑道的真正高手.
心中奇怪,为何他比诸位师叔伯更坦诚直接,更有英雄气概呢连这采花贼的孪生兄弟,都是那么有扣人心弦的豪情侠气,只是那对眼似坏了点.
一直没有作声的无想憎忽然笑了起来,踏前两步,伸出手来,递向浪翻云.
浪翻云在他手刚动时,手亦伸了出来.
两手握个正着,同时大笑起来.
无想僧摇头叹道:"现在连贫僧都相信这是薛明玉的孪生兄弟了,不信的便是笨蛋傻瓜.
"按着转头向颜烟如道:"颜姑娘,贫僧说得对吗"颜烟如花容惨淡,微一点头,挣开云素,同忘情师太双膝跪下,凄然道:"师太在上,颜烟如现在万念俱灰,望师太能破例开恩,让我归依佛门,以洗刷污孽.
"这几下变化,教众人都有点茫然不解,但无想僧既有这样的说话,这场全无把握之仗看来是打不成了,都松了一口气,亦有点失落.
不老神仙一向和少林有嫌隙,心中暗怒,却又无可奈何,没有了无想憎,别人刀剑加颈,也不会去招惹浪翻云,就像他不敢挑战庞斑那样.
浪翻云和无想僧两手分开,对视而笑,充满肝胆相照的味儿.
无想僧喟然道:"谁不知真正英雄是上官飞,然亦奈何"一声佛号,原地拔起,倏忽没在屋宇后,竟是说走便走.
不老神仙冷哼一声,往后飞返,亦走个无影无踪.
忘情师太深深望了浪翻云一眼,数了一口气,把颜烟加拉了起来,正要说话,浪翻云向颜烟如笑道:"颜姑娘,有没有兴趣陪浪某去喝杯酒"颜烟如"啊"一声叫了起来,手足无措地望向这天下无双的剑手.
众人一听下全呆了起来,人家姑娘正悲戚凄凉,哀求忘情师太她剃渡,这边厢的浪翻云却约她去喝酒谈心.
浪翻云来到忘情师太、颜烟如和云素身前,同韩柏打了个手势道:"薛小弟,还不去干你的要紧事"韩柏正在看着云素,如梦初醒,拔身而起,到了高空一个转折,扬长去了.
忘情师太微微一笑,无论什么话出自此人之口,都有种理所当然的气概,教人不能狠心怪他,转向颜烟如道:"贫尼给颜施主三天时间,假若仍末改变主意,可到西宁道场找贫尼.
"向浪翻云合什宣了声佛号,领着云素去了.
庄节等亦纷纷客气地向浪翻云告辞,转眼走个一干二,剩下颜烟如一人立在巷,芳心忐忑狂跳,不知是何滋味.
浪翻云擦扃而过,柔声道:"来!
我带你去一间通宵营业的酒铺,可顺道欣赏秦淮河的夜景.
"颜烟如俏脸一红,身不由主追着这神话般的人物去了,忽然间,她又感到天地间充盈着生机和朝气.
第三章游龙戏凤干罗和戚长征两人,分别背着缚紧背上的宋楠、宋媚兄妹,俯伏在株陵关最外围的一所房子的瓦面上,凝视着半里许外延绵的城墙和城楼,两边则是不能攀越的峻峭石山,成一险要的关隘入口.
干罗沉声道:"城墙高达十馀丈,就算我们可以登上墙头,跳下去时亦难以保得无事,何况还背了两个人.
"戚长征道:"这总有方法解决,只是由这里到城墙,全是旷野,毫无掩蔽之物,定会给守城兵卒发觉,亦逃不过蓝玉的人的眼底,哼!
不过老子正觉手痒,大干一场也好.
"背后的宋媚吓得紧楼着他,呼吸急促起来,令他感到极大的挑逗性和刺激.
干罗自非善男信女,闻言嘿然一笑,凑过去在戚长征耳旁说了几句话后,向背上的宋楠道:"世侄若害怕的话,便闭上眼睛,甚或睡上一觉,保证醒来时已在京城之内.
"宋楠打了个哆嗦,含胡应了一声,倏觉腾云驾雾般,随着干罗飞离屋顶,落到旷野处.
这时戚长征的脚亦点在地上,一个纵跃,朝高起的城墙奔去.
背上的宋媚早闭上美目,死命搂紧这成了自己夫郎的男于,感受着他强壮的背肌,毫无道理地感到刺激和心动,不由暗骂自己淫荡,竟在这等生死关头的时刻,想起男女间的事来,可是又身不由主地被戚长征充满了力量的动作和肌肉的腾移激起了春情,差点把她羞死了.
四个人分作两起,鬼魅般越过了城墙和房舍间的中线,城楼才传出锺鸣锣响的警报声.
十多道人影手持兵器,由城楼处扑了出来,往他们奔去.
干罗和戚长征打个眼色,心里明白定是蓝玉方面的高手,在那里守株待兔般等待他们:忙加速迎去.
戚长征待离对方只有丈许远近时,锵的掣出天兵宝刀,叱声如雷,刀光如电,使出封寒传的左手刀法,风卷浪翻般往最接近的持敛敌人攻去,整个人变得猛若狮虎,流露出坚强莫匹的斗志.
拿矛在手的干罗亦看得不住点头,这心爱的义子真的愈来愈有进境了,尤其他仍是那么年轻和有朝气,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在戚长征背上的宋媚感受更深,张开眼来,看到三名武装大汉如狼似虎的扑过来,吓得又闭上眼睛,按着感到身体不住闪耀急移,耳边惨叫连连,勉强睁眼时,早有两人溅血倒地,另一人被戚长征劈得离地飞跌,忙又闭目不敢再看.
她终于看到战场上戚长征的豪勇.
那边的干罗更是所向披靡,长矛到处,敌人纷纷倒毙,竟无一人可挡他一招.
这时戚长征一刀劈入另一拦路者的心脏要害,顺脚把他踢飞时,已破开了重围,后方和两侧虽仍有敌人,但见他们如此厉害,都只虚张声势,不敢真的上来动手.
他对这战果毫不惊异,以他和干罗两人的实力,除非蓝玉亲来,谁可拦得住他们.
而且到京师之水陆路不止一条,对方若要封死所有路途,实力必然分散,更没有拦截他们的能力.
试问他们怎会想到保护朱家兄妹的人竟是他和干罗呢两人提气急掠,转眼抛下敌人,来到另一边城墙下.
守城兵弯弓搭箭,朝他们射来.
戚长征和干对视一笑,沿墙急奔,来到城墙没有守兵的空档,戚长征跃了起干罗一声大喝,两掌一托他足底,戚长征化作了炮弹般,投往墙头去.
干罗同时拔身而起,追在他背后.
戚长征立足墙上时,两旁的守兵气急败坏赶了过来.
他忙飞出手上预备好的长索,往干罗挥去,后者早升至近十丈的高空,真气已尽,眼看便要回落,索端及时挥至,给他一把抓着,借刀再升五丈,来到戚长征旁.
两人跃过宽广的城墙,在守兵赶至前,一起跳下城墙去.
众守兵膛目结舌,连箭都忘了发射,从这种高度跃下去,不是我死是什么下降了近十女后干罗跌势加速,反掌托在戚长征脚底,戚长征立时背着宋媚,腾升了丈许,这时干雍已离地不及三丈.
倏地两人手握缩短至丈许的索子蹬个笔直,干罗借那上扯之势,提气轻身,拔升了数人,才放开索于,轻轻落到地上.
戚长征凌空一个筋斗,无惊无险落到他旁.
戚长征回望了墙上目瞪口呆的守城兵们一眼,伸手大力拍了宋媚充满弹力的粉臀一记,笑道:"媚媚可以张眼了!
"大笑声中,两人往京师奔去.
韩柏提气疾跃,越过高墙,落到媚娘的香醉居的屋顶上.
这座别院颇具规模,共分前、中、后三进,每进都是四合院落,自成一体,由花园小径相连,四周围都是高墙.
韩柏跟了范良极这贼友这么久,对窥探房舍之事早有点门道,仔细观察了香醉居的环境,立时猜到了媚娘的香闺,应是最后一进朝南的阁楼,那处既清幽,外面花园景物最美,又不虞受北风或西斜日晒之苦,自然应留给媚娘这老板娘自己享用.
此时前院隐有人声传来,韩柏细听了一会后,知道是护院打手一类人物,谈的自是风月之事.
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这么晚还不上床睡觉.
韩柏不敢迟疑,亦想趁天亮之前好好和这骚媚入骨的艳妇温存,迅快来到媚娘闺房的屋檐处,一个倒挂金钩,朝内望去.
房内虽没有点起灯火,可是怎能瞒过韩柏的夜眼,只见绣榻帐慢低垂至地,隐见林上有人拥被而眠,乌亮的秀发散在忱上.
韩柏大喜,正要穿窗而入,心中忽然泛起极不妥当的感觉,心中大讶,忙思其一切看来都和平宁静,没有半点异常之处,林上传来媚娘均匀轻柔的呼吸声.
韩柚收摄心神,无声无息潜入房内,来到帐前.
帐内女子面墙而卧,纵使盖着被于,仍可看到腰与臀间那夸张的线条.
为何自己会觉得不妥当呢鹭地心中一震,终于明白了不妥当的地方,因为床前并没有绣花鞋一类应有的东同一时间他明白了前院的人为何还未睡觉,因为媚娘根木尚未回家,帐内的女子则是藏在这里等媚娘回来的蓝玉手下,觉察到自己的来临,于是连鞋钻入了被窝里,扮作媚娘来布下对付他的香艳陷阱.
只从对方能察知自己的来临,便可知对方是一流高手,说不定就是蓝玉倚重的"妖媚女"兰翠贞.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划过它的脑际,他已想好应付之法,先脱下面具,收入怀里,嘻嘻笑道:"媚娘我的乖乖宝贝,你的专使大人依约来与你幽会了.
唉!
今晚真对不起,在你的花舫上不是要应付燕王那家伙,便是给他送的金发美人缠着,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你们的皇帝老子又因吃了我的仙参弄得那陈贵妃死去活来,竟无端端对了我作忠勤伯,累得我赶不及回花舫去,刚正问清楚路途到这里找你,乖乖宝贝千万不要生气.
"一边说,一边脱下上衣,摆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急色样子,同时亦教对方知他没有武器.
在林上假扮媚娘的自是"妖媚女"兰翠贞,听到来的是韩柏,大喜过望,那理得是否他杀死连宽,暗忖若能神不知鬼不觉一举将他暗算掉,这功劳真是非同小可,那时真个求蓝玉要什么便有什么.
谁不想杀死这阻手碍脚的韩柏,只是怕给人知道,立即招致朱元璋和鬼王的报复罢了,假若现在能杀掉他,谁能猜到她身上来.
芳心窃喜时,韩柏伸手来拨帐幔.
兰翠贞"呻唔"一声,含胡不清道:"唔!
放下窗幔子好吗"韩柏心中暗笑,知她怕自己看出她不是媚娘,嘻嘻一笑道:"媚娘你真够道行,黑暗里干又是另一番滋味儿.
哈……"轻松地把四个小窗全掩上了布幔.
房间陷入黑暗里.
兰翠贞欺他看不到,小心翼翼转过身来,摸出插在大腿间见血封喉的毒匕首,藏在掌心里,静待着这色鬼跨上绣榻来.
韩柏移到房心,却全无动静.
兰翠贞待了一会,忍不住道:"你干什么哩:还不快来.
"韩柏讶道:"小乖乖是否着了凉,为何声音又沙又哑.
"兰翠贞吃了一惊,应道:"唉!
可能真的受了点风寒.
"韩柏喜道:"沙沙哑哑的,更够味道,叫几声给我听听,就像刚才那么的乖.
"兰翠贞气得差点立即把刀投向他,却是半点把握都没有,心中暗咒他的十八代祖宗,无奈下喉唔地作出淫声.
听着它的呻吟和喘叫,韩柏差点笑破了肚皮,嚷道:"好了!
够了!
被你叫得我欲火焚身,现在你快脱光衣服,半片市都不准留在身上.
"兰翠贞差点给他玩死,不过床都叫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猛牙银牙,在帐内脱起衣服来.
韩柏叫道:"逐件衣服抛出来给我,嘻!
我最爱嗅乖乖的小亵衣.
"兰翠贞本想留下内衣裤,闻言大叹晦气,不过想起可以把他杀死,吃亏点也难以计较,不一会所有衣服全丢到帐外去,赤条条躺在林上,差点恨得咬碎了美丽整齐的玉齿.
韩柏道:"乖乖宝贝:我来了.
"兰翠贞装作呼吸急速,哑声叫道:"快来吧!
我忍不住了.
"韩柏来到帐前,忽停了下来,通:"乖乖宝贝,快叫声夫君来听听.
"兰翠贞被他作弄得快要气疯了,不过小不忍则吼大谋,嗲叫道:"夫君!
啊!
夫君!
快上来吧!
"韩柏道:"我来了!
"拉开了帐幔,一脚跨到榻上.
兰翠贞等的就是这一刻,纤手一挥,掌心小匕首电射往只隔了尺许的韩柏小腹处,这个角度,即使想仰身遇过亦绝无可能,不愧精于刺杀的高手.
韩柏一声惨叫,整个人弹开,碎一声倒在地上,呻吟雨声后,便寂然无声.
兰翠贞欣喜如狂,一声娇笑,由床上跳了起来,一丝不挂站在房心,打着了火褶于,只见韩柏什在一角的桌底下,上身赤裸,一动不动,一只手还抓着自己的衣服,刚好遮着小腹的部位,看不到有没有流出鲜血来.
她对自己的剑术极有信心,一点没有怀疑,低骂道:"你这短命鬼,竟敢来占奴家的便宜,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移了过去,伸脚一挑,要把他翻过来看看.
岂知不但一脚挑空,纤足还到了韩相手里.
兰翠贞魂飞魄散时,韩柏用力一拉,她立时失去平衡,往后翻跌,火折子掉到地她木身武功高明之极,纵在这等恶劣时刻,另一足仍能点往转过身来的韩柏脸门,就在此时,一股奇异的内劲由脚底的涌泉穴攻入,连封她全身各大要穴,脚还末伸尽,已软倒地上.
韩柏笑嘻嘻站了起来,踏熄了火折子,拉开了所有窗幔后,才来到她身旁蹲下笑吟吟看着她道:"为何不作声了,你刚才叫床不是叫得蛮好听吗"藉着点窗外的星光,眼光在她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肉体上下巡视.
这赤裸的艳女曲线玲珑,肤色白晰,加上既有性格又骚媚入骨的容貌,确是非常引人.
兰翠贞这时才醒悟对方一直在戏弄自己,不过悔之已晚,气得差点掉下泪来,闭目倔强地道:"杀了我吧!
"韩柏摇头道:"不!
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不会伤害你.
"兰翠贞愕然张眼,盯了他好一会后,媚笑道:"我明白了!
来吧!
你欢喜怎样玩都可以,唔!
你长得真好看,难怪这么多女人对你情不自禁.
"韩柏轻轻在她身上拍了十多掌.
兰翠贞穴道尽解,坐了起来,嫣然一笑道:"好吧!
我会尽心尽力侍候小,保证不会出手暗害你.
"心中却暗笑,若还不杀死你这色鬼,我兰翠贞便改跟你的姓.
韩柏微微一笑道:"小姐误会了,我是要放你走,只希望你答应我不会伤害媚娘,否则我会不择手段把你杀死.
"站了起来,顺手取过衣服穿上,皱眉看着呆坐地上的她道:"还不快穿好衣服,媚娘快要回来了.
"兰翠贞心乱如麻,完全没法明白为何韩柏如此善待她.
韩柏移到她身后,一手穿进她胁下,另一手拿起亵衣,将她拉得站了起来.
与他肌肤一触,兰翠贞浑体发软,竟便不出半点力道来,任由韩柏温柔地为她穿上内衣裤.
前院传来马车之声.
韩柏逐件衣物拾起,塞到她身上.
兰翠贞有种作着梦的不真实的感觉.
韩柏到床上一连摸索,弄好床铺,把它的独门兵器一对分水刺取了出来,送到她手里,毫不提防地拍了拍她的脸蛋,关怀地道:"小心点:下次见着时,可能我们要被迫拚个生死,那时勿奢求我会手下留情.
"兰翠贞终放弃了行刺韩柏的念头,点头道:"我会放过你一次后,才杀死你,兰翠贞绝不肯欠人任何恩情的.
"深深看了他一眼后,穿窗而出,闪投在黑暗里.
韩柏大感得意,这叫欲擒先纵.
他的魔种清楚地感到它的杀意不住减退,当她走时,甚至对他生出了少许情怀,只是她自己仍不知道,又或不肯承认罢了!
若能征服此女,当然比杀了她有用百倍.
不过自己亦要提醒媚娘,教她找叶素冬派人来保护她,以免蓝玉会派别的人,又或兰翠贞再来对付她.
脚步声由远而近.
韩柏顽皮心大起,掀开了其中一个大衣柜,藏了进去,决意给媚娘一个惊喜.
足音更近了,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韩柏心想,若跟着媚娘的是艳芳或其中一只美蝶儿,那就更理想了.
开门.
韩柏忽感不妥.
他当然认得媚眼的呼吸声,但另一人的呼吸声却不像女子.
媚娘忽地"啊"一声叫了起来,按着是衣服磨擦的声音和男女的喘息和呻吟.
韩相呆在柜里,原来媚眼竟是和面首一起回来,还说如何爱自己.
喘息声停止,媚娘推开了那人,项道:"廉先生,不要这样好吗下属有事要向你禀告哩!
"韩柏心神大震,心中乱成一片.
廉先生的声音在柜外响起道:"你这骚货愈来愈迷人了,怪不得法后如此宠信你,还升了你作四大勾魂女之一,我教的艳女中,除了迷情和抚媚两大护法外,就轮到你们四人了.
"韩柏立时出了一身冷汗,暗叫好险.
原来媚娘一竟是天命教的人,身分还相当高,这姓廉的既被称为先生,当然是与胡惟庸同级的军师,听他说话隐含劲气,便知他武功高明,不可小觑.
难怪媚眼一碰面便把自己迷得晕头转向,原来有着如此骇人的背景,她的媚功亦算厉害极矣,教人全看不破,以此推之,天命教实在非常可怕,杀了人都不会露出任何形迹.
而最令人心寒的是连蓝玉都不知道媚娘是胡惟庸的人.
房中灯火亮起.
媚娘再娇吟一声,接着是嘴舌交缠的声音.
韩柏由柜门隙偷看出去.
媚娘罗裳半解,露出一对颤魏锣的豪乳,裙子给撩到腰间,正给一个相当英俊的中年男人上下其手,嘴儿当然给对方噬着.
韩柏心中大恨,差点要冲出去杀了这对狗男女.
不用说绿蝶儿等诸女都是天命教的艳女,而朱元璋还将其中一女弄了回皇宫去,所以即使收拾了陈贵妃,仍有人执行阴谋,胡惟庸看似平庸无用,其实却要数他最厉害.
这廉先生的挑逗手法相当高明,不片刻媚娘已忍不住扭动呻吟,不克自持.
廉先生停了下来,离开她火红的俏脸,淫笑道:"我比之韩柏那小子如何"媚娘听到韩柏名字,娇躯一震后,诏媚道:"那些后生小子怎能和先生相比.
"廉先生在她酥胸一阵搓揉,笑道:"骚货这么懂拍马屁,可惜现在时间无多,我还要回去向法后交代.
"媚娘娇笑道:"法后这么宠你,迟点回去有什么关系.
"廉先生把她翻了过来,重重在它的隆臀打了两记,再扶她坐好,道:"不要逼我了,来!
快告诉我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媚娘正容道:"韩柏这小子的魔种非常厉害,我虽诱他欢好,却吸不到他半点精气,而这小子还可潜出去把连宽干掉.
"廉先生奸笑道:"我们真要感谢他哩!
不但削弱了蓝玉的实力,若惹得蓝玉与他拚个两败俱伤,就更理想了.
"顿了一顿再道:"你记紧吩咐手下,切莫再对付他,以免打草惊蛇,让找回去禀告法后,若有迷情和抚媚两位仙子任何一人出手,而这小子没有防范之心,我才不信他受得了.
哈:说不定法后一时技痒,亲自对付他,那他真是做鬼也风流了.
"媚娘道:"我约了他到这里来找我,但却不知他什么时候会来.
"捧先生点头道:"你做得很好,由现在起,到朱元璋的大寿期间,乃最关键的时刻,你切不可主动和我们联络,清楚了吗"媚娘恭敬答应了.
廉先生又再口手齐施后,才拖着媚娘站起来道:"送我一程吧:":两人出房去了.
韩柏心中一动,连足耳力,听着两人的足音到了楼下东南角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门户敌动声.
哼:果然是有道,难怪这廉先生可突然出现,又不怕人发觉.
心中又气又喜,气的当然是被媚娘骗了它的感情,喜的是把握到天命教的线索.
收摄心神后,悄悄溜走了.
蓝玉在"布衣侯"战中和"金猴"常野望两大高手陪伴下,来到他大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穿过一座竹林,一所砖屋出现眼前,里面马灯黑火,像一点生命都没有.
"噗噗"声响,四条背着长刀的黑影,由砖屋旁的树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地,齐声道:"风林火山参见大将!
"三人给他们吓了一跳,想不到水月大宗连在他们的府内,仍不肯稍懈戒备.
这风、林、火、山四人乃水月大宗的随身护卫,就叫风女、火侍、山侍和林侍,取的是流传到东瀛的孙子兵法上"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之意.
四人年纪都不过三十,以火侍最年轻,只有十八岁,生得颇为俊俏,高矮合度,一双眼非常精灵,两条特长的腿都缚有匕首,予人非常灵活的感觉,若非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邪之气,真的是一表人才.
山侍体形魁梧,背上的刀又重又长,还挂着一个看来非常沉重的黝黑铁盾,手臂比常野望的大腿还要粗,面容古拙实,一看便如是不畏死的悍将.
林侍年纪最大,生得短小精悍,典型的东瀛矮子,动作间总比别人慢了半拍似的,但却有股阴沉稳的气度,教人不敢小觑,丑陋的脸上有道长达五寸的疤痕,由耳下横落至下,包保看一次便忘不了,亦不想再看下去.
风女却是完全另一回事,没有男人肯把目光由她身上移开,而她亦是四侍中唯一的女性.
此女生得娇小俏美,乌黑的秀发长垂肩后,身材玲珑浮山,雪肤冰肌,说话时,露出皓白如编贝的牙齿,极之迷人.
尤其动人的是她美眸顾盼时,自有一种风流意态,媚艳而不流于鄙俗,放射出无比的魅力.
背上是一长一短的两把东洋刀.
四人均一身黑衣夜行装打扮,虽是神态恭谨,仍使人有杀气猕慢的感觉.
蓝玉的色眼落到风女的身上,暗忖此女狐媚过人,定要想个方法向水月大宗把她要来玩玩.
一个柔和声音由屋内传出道:"退下!
"四侍一声答应,倒退后飞,没入砖屋两旁黑暗的林内,动作迅若鬼魅.
蓝玉一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只这四侍的身手便如此厉害,可见倭子实有无数能人,喜的是得他们之助,自己确如虎添翼.
正要走进屋内与尚未谋面的水月大宗相会,屋内那带着外国口音的水月大宗平和地道:"大将军止步,此刻乃本席日课时刻,不宜见客.
"蓝玉愕然道:"如此蓝某不敢打扰了.
"水月大宗淡淡道:"大将军有话请说,现在贵府最接近的人亦在千步开外,保证不会传入别人耳里.
"蓝玉和两名得力手下交换了个眼色,均感骇然,这人藏身屋内,千步外远距发生的事,竟仍瞒他不过.
蓝玉深吸了一口气道:"本人想请大宗出手杀死一个人.
"水月大宗道:"怎止是一个人,自踏足中士后,我的水月剑便不时响叫,渴求人血,在斩杀浪翻云前,木席先要找几个人来祭剑,大将军务要给本席好好安排.
"蓝玉等三人心中涌起寒意,交换了个眼色后,蓝玉哈哈一笑道:"这就最好,第一个要杀的人叫韩柏,一有他的行踪,我们便会通知大宗.
"水月大宗的声音传来道:"最好不要过今晚子时,否则便找第二个人来给我刀,大将军请了.
"蓝玉把还要说的话吞回肚里去,告辞离去.
这水月大宗便像一把两边锋利的凶刃,一个不好,很易连自己都会受伤流血.
第四章故友重逢韩柏不敢回左家老巷去,怕给虚夜月左诗等诸女责怪,迳自回到了莫愁湖.
匆匆梳洗后,见金发美人儿夷姬睡得又香又甜,不敢吵醒她,忍住了手足的冲动,赶往皇宫去.
守门的禁卫见到他都恭敬行礼,让他通行无阻,直入内皇城.
路上遇上了一个相热的常侍候在朱元璋身旁的太监,把他领到一座守卫森严的庭院,见到了朱元璋.
朱元璋显然一夜没睡,两眼红筋密布,见他到来,精神一振,挥退了从人后,着他隔几坐下道:"好小子:说得到做得到:竟一天不到就把连宽宰了,真有本领.
"韩柏嘻嘻一笑道:"都是托皇上的鸿福吧:"接着便将媚娘与天命教的关系说了出来.
以朱元璋的修养和深沉,听了亦为之色变,定神看了他好一会后,才吁出一口气道:"若无兄真的没有骗我,没有人比得上你这福将了,误打误撞竟给你拆穿了胡惟庸经营多年的阴谋,幸好朕尚未碰那艳女,否则不知会有什么后果.
"韩柏谦虚道:"现在应怎么办才好"朱元璋道:"当然不能打草惊蛇,你定要装作情不自禁去赴媚娘之约,待她不再提防你时,说不定可找到那法后隐身之所,朕便尽起高手,把他们一网打尽,那时胡惟庸还不是任朕宰割吗哼!
"两眼射出惊人杀气,显是动了真怒.
韩柏道:"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若我没有猜错,胡惟庸必已成功地把他的人安插到朝内各重要的位置,又或使艳女巧妙地成为各文官武将的宠妾……"朱元璋道:"所以若你能设法偷得这样一张天命教的名单出来,我们方可把胡惟庸的势力连根拔掉.
唉!
又要借重你了,朕真担心你一个人怎可以应付这么多的事.
"韩柏笑道:"别忘了小子有谁人帮我的忙.
".
朱元璋想起了范良极,亦为之失笑,欣然道:"有没有什么特别请求,若想要那家闺女,朕立即把她许配给你.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小子不爱江山爱美人了.
韩柏尴尬笑道:"女人大可免了,燕王才送了个金发美人儿给小子,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晚点起床,小子也不知多少天没有正式睡一好觉了.
"朱元璋见他对白己的赏赐完全不放在心上,对正他的脾胃.
哑然失笑道:"好吧!
以后非必要就不用你早朝前来见朕.
"接着正容道:"秦梦瑶什么时候来.
"韩柏爽快答道:"她说今晚子时来皇宫见皇上.
"按着犹豫道:"但她有个条件呢:"朱元璋想不到如此轻易,脸现喜色,道:"什么条件"韩柏心中暗叹,硬着头皮道:"她要小子届时在旁听着.
"朱元璋微一错愕,龙目闪起电芒,一瞬不瞬盯着韩柏,声音转厉道:"你快从实招来,和秦梦瑶究竟是什么关系"韩柏给他吓了一跳,正要如实道出,朱元璋拂袖道:"不用说了,今晚朕要亲问她.
"两人沉然下来.
好一会后,朱元璋道:"陈贵妃的事你有没有什么计划"韩柏苦笑道:"小子真的-筹莫展,总不能贸然闯入内宫,同她展开挑情勾引的手段吧!
"朱元璋看到他苦着脸孔,反得意起来,微笑道:"不用那么紧张,这事朕会安排妥当,定教你有试探的机会.
唉!
可能生活太沉闷了,眼前的重重危机,反使朕神舒意畅,充满生气.
又有你这小子不时来给朕解闷.
不过你要小心点,蓝玉心胸狭窄,定不肯放过你.
"又谈了一会,韩柏记起一事道:"这两天小子有两位好友会到京来助我对付方夜明,其中一人,嘿……是怒蛟帮的高手,小子想……"朱元璋打断他道:"是否"快刀"戚长征"韩柏骇然道:"皇上怎会猜到"朱元璋照例不会解释,微笑道:"另一个就是风行烈,他正乘船来京,唉!
若不是朕有心放行,他怎能如此顺风顺水,放心吧!
我早通知了叶素冬,着他照应你的朋友,绝不过问他们的事.
"接着又冷哼一声道:"宋鲲这家伙是胡惟庸的人,若非朕不想打草惊蛇,早抄了他的家,浪翻云那一巴掌刮得很好,若他再惹你,随便宰了他吧!
"韩柏头皮发麻,朱元璋的深藏不露才最可怕.
难怪他能威压群雄,成为天下至尊了.
早朝的时间到了,韩柏连忙告辞,赶回左家老巷去,到了街口,正筹谋如何应付刁蛮女虚夜月时,有个娇甜的声音在后面唤道:"专使大人!
"韩柏别过头来,赫然是扮作书僮的秀色.
大喜下,扑了过去,一把拖起她的小手,转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去.
秀色驯服地任他拉着,神色复杂,眉眼间充满了怨热之意.
韩柏见左右无人,一把将她楼个结实,亲了个长吻后,才放松了一点,道:"来找我吗"秀色深情地看着他,报然点了点头,然后神色黯然道:"韩柏:秀色很害怕呢!
"韩柏愕然道:"谁敢欺负你,让我为你出头.
"秀色搂紧他,凄然道:"没有人欺负我,人家只是担心花姊,她……"秀色!
"两人一震分了开来,只见盈散花立在十步外,铁青着脸瞪着两人.
秀色一声悲泣,由另一端逸去,消失不见,连韩柏叫她都不理睬了.
盈散花走了过来,不客气道:"韩柏!
你现在自身难保,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韩柏想起她对燕王父子献媚卖俏,无名火起,冷笑道:"谁要管你的事,不过莫说我没言在先,若你为了个人利害,累了秀色,我绝不会放过你.
"盈散花两眼一红,迫了上来,挺起酥胸叫道:"我偏要害她,怎么样要就杀了我吧!
来!
快下手,我都不想做人了.
"韩柏手足无措道:"谁有兴趣杀你,哼!
明知我不会下手杀你,才摆出这架势来,你若连死都不看重,就不用拿身体去便宜燕王父于了.
"盈散花终掉下热泪,粉拳雨点般擂上韩柏宽阔的胸膛,悲叫道:"杀了我吧!
杀了我吧!
"韩柏心中一软,伸手去解她的衣襟道:"不要哭了!
让我看看那纪念齿印是否仍完好无恙"盈散花吃了一惊,飘退开去,顷道:"人家给你气得这么惨,还要耍弄人家.
"韩相见她回复正常,又记起了旧恨,不屑道:"不看便不看,你当我真的想看吗留给燕王看个饱吧!
"转身便走.
风声响起,盈散花越过他头顶,俏脸气得发白,拦着去路道:"站着!
弄清楚我们的事才准走.
"韩相心头大快,只觉愈能伤害她,愈是快意,淡然道:"你是你,我是我,那来"我们"呢"盈散花挺起小蛮腰,俏目泪花滚动颤声道:"好!
你再说一次给我听.
"韩柏最怕女人的眼泪,软化下来.
走前两步,抓着她两边香肩,叹道:"你既然那么想做燕王的玩物,为何又要表现得像对我馀情末了的样子,不是徒使大家都难过吗"盈散花垂下头去,轻轻道:"韩柏:你是不会明白人家的,永远都不会.
"用力一挣,脱身开去,掩脸哭着走了.
韩柏失魂落魄呆站了一会,猛下决心,誓要找出盈散花要接近燕王的背后原因,才走回左家老巷去.
踏入已装修得差不多完成的酒铺时,范豹迎了上来道:"大人!
有贵客来了.
"韩柏奇道:"什么贵客.
"范豹神一笑,卖了个关于,请他自己进内宅看看.
还未踏进内室,已听到范良极大声道:"什么云清是可怜我年老无依,才藉嫁我来做好心行好事,这么小觑我的男性魅力!
"按着是众女的哄堂大笑,然后是一阵俏生生的少女声音不徐不疾地道:"男人最要不得就是以为自己很有魅力,倩莲还以为老贼头你老人家不是这种男人,唉!
怎知又是如此"韩柏一听大喜,扑了进去大叫道:"风行烈!
"风行烈和谷姿仙、小玲珑、不舍夫妇正含笑看着范良极和谷倩莲两人胡闹,闻声齐住他望去.
韩柏想不到来了这么多人,大惑错愕时,风行烈已由椅子跳了起来,和他紧拥在一起,互拍着对方肩背,兴奋得说不出话来.
经历了这么多艰难的日子后,这对肝胆相照的青年高手,再次重逢.
当下风行烈为韩柏引见了不舍夫妇.
韩柏看到美艳如花的双修夫人谷凝清,双目立时发亮,由衷赞道:"若有人还不明白不舍大师为何还俗,我定会打扁他的屁股.
"虚夜月、庄青霜、左诗等都听得眉头大皱,暗怪这夫君学足范良极的鄙言粗语,又口不择言,连长辈都敢大吃豆腐.
谷凝清乃外族女于,不忌大胆直接的说话,且又是赞美自己,喜不自胜回应道:"若有人不明白韩柏为何能哄得这么多美人儿嫁他,我谷凝清亦要赏他们耳光,好打醒他们.
"不舍欣然起立,拍着韩柏肩头道:"贤侄真个快人快语,连我也觉非常痛快,不过不舍并没有还俗,反而感觉更出世,更接近天道,贤侄很快便会明白我的意思.
"韩柏想起了秦梦瑶恍然道:"说得好!
多谢指教.
"范良极怪笑道:"小子不要扮聪明冒充明白了.
"韩柏瞪了他一眼道:"老贼头最好对我说话客气一点,团结一致.
否则谁来助你应付眼前大敌.
"说完瞟了巧笑倩兮的谷倩莲一眼,然后忍不住狠狠看了含笑一旁的谷姿仙和小玲珑几眼.
谷倩莲见矛头忽然指向自己,不慌不忙娇哼道:"你们团结有什么用,根本就不是倩莲的对手,何况我还可随时征兵入伍,保证杀得你两人落荒而逃.
"韩柏和范良极一起失声道:"征兵入伍"虚夜月忍着笑举手道:"小兵虚夜月在此,愿听兵头小莲姐吩咐.
"其它庄青霜、左诗、朝霞、柔美等甲笑弯了腰.
韩柏和范良极交换了个眼色,都感大事不好.
有了这个小灵精在搅风搅雨,他们那还能像从前般肆无忌惮.
风行烈笑道:"小莲不要胡闹了,姿仙和小玲珑快来见过韩兄.
"谷姿仙和小玲珑盈盈立起,同韩柏敛枉施礼,吓得韩柏慌忙回礼.
谷姿仙美目飘到他处,欣然道:"闻叔叔之名久矣,今日一见,才知行烈外竟还有叔叔这等英雄人物,姿仙真的喜出望外呢:"韩柏老脸一红,尴尬地道:"我除了拈花惹……嘿:其它那及得上行烈,若我有时忍不住口不择言,得罪了美嫂嫂,美嫂嫂请勿见怪.
"众人都目瞪口呆,那有初见面使说明自己会对嫂子口花花,还立即口花花起来.
谷姿仙"噗嗤"一笑,横了韩柏一眼道:"姿仙现在才明白小莲为何一声征兵令下,便有这么多美丽的小兵要入伍哩!
"众人都笑了起来,充满了友情和欢欣.
韩柏一到,便为所有人带来了愉悦和无拘无束的气氛.
庄青霜趁韩柏望向她时,娇嗔地盯了他一眼,像怪责他什么似的.
韩柏怪叫一声,同众人道:"对不起!
我忘了要和霜兄回去向岳父岳母叩头斟茶,完事后立即回来,请大师夫人美嫂嫂风兄等恕罪.
"最高兴的当然是庄青霜,喜孜孜站了起来,来到韩柏身旁,准备离去.
虚夜月则嘟长嘴儿,心中怨恨,还未审问他昨晚溜到那里去,这大坏人又要弃她不顾了.
左诗等三女这几天见他的时候加起来只有几个时辰,更是揪然不乐.
谷倩莲亦大感失望,刚兴高采烈,这好玩的小子又要走了.
风行烈谷姿仙等才和他打了个照面,自亦舍不得他这就去了.
范良极则有满肚事要和他商量研究,一时间人人都瞪着韩柏.
韩柏这么灵锐的人,怎会不知道,搔了几下头后,大喜道:"不若我带大家到西宁街去逛逛,我和霜儿打个转,不是又可以出来一起热闹吗"韩柏和庄青霜赶到西宁道场,拜见了庄节夫妇,扰攘一番后,给庄节拉往一旁道:"素冬和皇上说起,我们才知道昨晚那薛明玉是你假扮的,难怪浪翻云会为你出头了.
"韩相大感尴尬.
庄节拍着他肩头道:"不用解释了,贤婿是天下问最不用扮薛明玉去采花的人.
是了!
明晚我会在这里摆十来席斋菜,款待八派的人,圣僧等都想见你,你最好早点和霜儿来,多点时间说话.
"韩柏心中叫苦,又是应酬,那还有时间到媚娘的花舫去,表面却是欣然答应了.
风行烈心中好笑,想不到出来逛街原来也这么大阵仗,不但范豹领着六名兄弟负责为众女捧东西,东厂的副指挥使陈成更率着十多名高手跟在一旁,负起保护之责.
还有闻风而至的叶素冬和数名手下.
先不说众女的美丽,只是这阵仗便叫人侧目了.
除了不舍夫妇外,所有人全来了.
众女兴高采烈地在购物,范良极则和叶素冬站在铺外的街上密斟,风行烈本来亦是他们那一组,却硬给谷倩莲拉了来这间绸缎铺陪她们.
这时虚夜月看上了一幅花布,扯了开来盖在身上,转身对他嫣然一笑道:"行列啊!
看你的俊秀样子应比韩柏更有眼光,你说这花布衬人家吗"风行烈看到她娇美无伦的嗲媚之态,偏又作男儿打扮,心中暗羡韩柏艳福齐天,微笑道:"月儿想放弃易钗而弁吗"虚夜月俏脸一红,跺足道:"人家只是问你好看不好看嘛.
"风行烈尚未有机会回答,谷倩莲早把虚夜月扯了去看另一正布帛.
看着两女相得的样儿,风行烈心中涌起无限温柔,几乎自见面开始,这两个小妮子便特别投机,因为她们都是那么俏皮和爱闹事,这个结盟一成,恐怕他和韩柏都有难了.
呖呖莺声由后传至,原来谷姿仙、小玲珑和左诗三女刚在隔邻的铺子买了胭脂水粉,此时才来凑热闹.
左诗喜道:"呀!
真好!
我可以买些好不匹给小雯雯裁几套新衣了.
"谷姿仙笑道:"最好预备大一点,否则怕穿不下呢.
"虚夜月走了过来,先白了风行烈一眼,拉着谷姿仙道:"仙姊应比你的风郎有品味多了,快来给我意见.
"朝霞、柔柔等都知风行烈定是开罪了这刁蛮女,纷纷掩嘴偷笑,那种燕语莺嗔的场面,风流巧俏的样儿,若得风行烈悻然心动.
刚好小玲珑经过身旁,忙拉着她的衣袖,问道:"乖玲珑买了什么好东西"小玲珑对他仍是非常害羞,立时红透耳根,竟想挣脱逃遁,又给风行烈扯了回无法可施下,小玲珑含羞低头道:"小姐给人家拣了几件做内衣的丝罗哩:"猛地一挣,逃到正笑语不停,左挑右选的众女问,躲了起来.
风行烈心情大佳,白素香和水柔晶惨死后,他还是首次有愁怀尽解的感觉,但忽又想起了年怜丹,忙朝范、叶两人走去.
刚踏足街上,范、叶两人竟不知去向,轨在此刻,忽有所觉,朝长街另一端望夫,一紫一黄两个修美啊娜的身形,立时映入眼.
韩柏和庄青霜离开道场.
庄青霜正式成了韩柏的娇妻,欢喜得偎傍着他不住甜笑.
韩柏给偎得心痒难熬,只恨双目功力仍未能看透她的衣服,问道:"开心吗"庄青霜见他盯着自己骄人的酥胸,虽有三分羞意,欢喜却占了七分,欣然点头,又抛了他一记媚眼.
韩柏这次全身都酥痒了起来,扯着她衣袖道:"今晚你和月儿一起陪找好吗"庄青霜甜甜一笑道:"昨晚我们几姊妹在你的大床上说了一晚话儿,订下了规矩,可不许你要谁陪你便谁陪你呢.
"韩柏失笑道:"那轮得到你们话事,只要我三招两式,连诗姊都要投降,什么规矩都给废了.
"庄青霜听到"三招两式",想起自身的遭遇,羞喜难分地嗔望了他一眼.
韩柏大乐道:"我们立即打道回府,唉!
你们都是一夜没睡了,便全体来陪我睡一觉吧!
让我每人送你一个乖宝贝.
"庄青霜终是初懂人事的少女,无论如何热恋韩柏,亦吃不消他的狂言浪语,跺足不依加快脚步,走出道场去.
韩柏追出去,刚好看到远处街端紫、黄二妃转入了一间屋子里,接风行烈追了过去,消没在门后.
韩柏脸色立变.
两妃绝不会蠢得招摇过市,装束还一点不变,岂非引人去对付她们,忙向庄青霜道:"快召人来帮忙.
"不顾惊世骇俗,展开身法,全速赶去.
第五章步步惊心风行烈体内三气汇聚,功力日进,又得谷姿仙以双修大法辅引,比之当日双修府一战时已不可同日而语.
才扑进那民居里,已大感不妥,不但里面空无一人,更因为心中现出警兆,忙取出丈二红枪接上,提聚全身功力,疾步闯入内室去.
危险的感觉更强烈了.
紫纱妃的倩影在后门处一闪而没.
风行烈不是不知道里面有定埋伏,但因为埋伏者必是年怜丹,仇恨的火焰使他完全没法把冲动压下去,而年怜丹亦是利用这点把他引来.
风行烈倏地加速,穿出后门,落到外面宽敞的天井去,光暗的转换,使他一时看不清楚,忙把眼帘阖上一半,减少光线的输入.
就在此时,两声叱喝,分由两旁响起.
年怜丹的玄铁重剑和色目第一高手"荒狼"任璧的铁拳分由左右两方攻袭而至.
紫、黄两妃俏立天井尽处,四只眼睛射出怜惜之色,有点不忍看到这年轻俊俏的郎君在两大高手的夹击下惨死.
年怜丹和任璧则是心中狂喜.
自风行烈到京的消息传来后,他们使命人密切监视他们的动静,知道他们竟然来逛街购物,忙暗中潜来,把这民居内的人制伏后,苦候良机,终于等到范良极和叶素冬两人走进了一间饭店,忙使两妃把风行烈引来,现在已成功在望.
除非是浪翻云、庞斑之辈,谁能全身而退风行烈虽早有准备,仍想不到年怜丹无耻至此,连偷袭都在所不计了,竟还和另一绝不比他逊色的高手一起夹击.
就在此刻,厉若海对他多年的严格训练终显露出成效,几乎是末经过任何思虑,他自然而然便本能地使出最能应付这种恶劣形势,燎原百式里的"借劲反".
风行烈先往后移,丈二红枪的枪尖"锵"的一声电射在年怜丹的重剑上.
以年怜丹的功力,仍禁不住丈二红枪传来山洪暴发般的力道,向后移了半步.
风行烈虽说大有进步,毕竟功力仍稍逊他一筹,踉跄横跌,眼看要被任璧能碎裂墙壁的铁拳轰在左胁处,丈二红枪由右方吐了回来,"啪"的一声拨打在任璧的铁拳底处.
任璧一声狞笑,运拳下压,借枪传动,硬要震碎对方脏腑时,一股揉合了风行烈自身力量和年怜丹处借来劲力的强大力量,立和任璧的气劲正面交锋.
任璧一声闷哼,向后连退三步.
黄、紫两妃看得目射奇光,天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年怜丹和任璧两人的全力一击,竟杀他不死年、任两人亦是大惊失色,知道夜长梦多,立即再组攻势.
风行烈却是有苦自己知.
年怜斗的功力岂是可轻易借到,虽说由红枪传递,终是要以己身功力为引,立时气血翻腾,全身经脉像倒转了过来,浑身乏力.
若不是有坚强意志,早跪倒地上,眼看小命不保,后衣领给人抓个正,腾云驾雾般往后退去,接是韩柏的大笑声道:"原来是年淫贼,哈!
"风行烈被韩柏提往后掷去,滚到地上时,天井近门处传来连串劲气交击的巨响,心中大急,韩柏怎是这两大凶人的对手呢偏又站不起来.
接听到虚夜月众女的娇叱声,才松了一口气,盘膝坐起,调神养息.
年怜丹和任璧见风行烈脚步不稳,正要痛下杀手,岂知换了个韩柏来,已知不妙,这处四周都是禁卫厂卫,又有陈成、叶素冬和范良极等高手,缠斗起来,绝难善罢,交换了个眼色,装作狠攻的样子,便把韩柏迫回去屋子里后,跃回天井,同两妃打了个逃走的手势时,韩柏已威武万状冲了出来,旁边还有虚夜月、谷姿仙和庄青霜这三名绝世靓女.
谷姿仙一见年怜丹,正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又以为他伤了爱郎,不顾一切剑化长虹,直击而去.
虚夜月怕她有失,抽出腰间的鬼王鞭,后发先至,点往他下阴必救之处.
庄青霜抢往谷姿仙旁,宝刀由下斜挑而上,取的是年怜丹握剑的手腕,教他难以全刀运剑.
三女虽是首次合作,竟配合得天衣无缝,使年怜丹亦吓了一跳.
他早领教过虚夜月的厉害,如此女得鬼王真传,就算单挑对打,要收拾她仍要费上很多力气,哈哈一笑道:"虚小姐原来对本仙那处这么有兴趣.
"往后一移,伸指弹往鞭梢,右手重剑挽起护身剑网,封挡两女攻势.
韩柏就在这一瞬间和任璧硬拚了三拳,暗叫乖乖不得了,什么地方钻了个这么厉害的高手出来,对方一拳比一拳重,打得自己气血翻腾,连退三步,而对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而更骇人的是,无论自己招数如何精妙,对方总有方法迫他硬拚,如此功夫,还是初次遇上.
岂知任璧亦是心中发毛,风行烈能挡他两人全力一击,已是大出意外,而眼前这年轻人却连挡他三拳,血都不喷一口出来,使他更不是滋味,正要欺身而上,借硬气功挨他一拳半脚,抢机毙此小子,上方杀气压来,竟是陈成和叶素冬由屋顶上扑击而至.
另一边的年怜丹更是魂飞魄散,他虽挡两女的长剑,但在弹上虚夜月鞭梢前,对方的鬼王鞭竟灵蛇般改变了方向,绕到一侧,点往他的耳鼓穴.
同一时间范良极落在后方,旱烟管猛打他后枕要害.
只是黑榜高手范良极已教他头痛,何况还有三女在前方牵制,年怜丹狂喝道:"走!
",玄铁重剑护全身要害,拔身而起.
黄、紫二妃本欲加入战圈,眼前异变突起,正欲遁逃,那知最可恨的韩柏溜到眼前,嘻嘻笑道:"留下一个来陪我吧!
"左右开弓,竟是往两女酥胸抹去.
两女虽不是第一次给他轻薄,仍是羞怒难当,又知打他不过,骇然下往后飘飞,希望可凭轻功逃出"魔掌".
任璧硬挡了陈成和叶素冬两招后,至此才明白中原实是高手如云,又见年怜丹逃命去也,那敢久留,狂喝一声,竟硬挨了陈成一刀,叶素冬一剑,冲天而起.
两人刀剑劈在他身上时,均觉刀剑滑开了少许,不能命中对方要害,骇然之下,任璧早掠往邻屋屋顶,与刚杀出重围的年怜丹会合在一起,加上黄纱妃,迅速远去.
四周虽响起手下们的呼叫追逐声音,但任谁都知道追不上这两个技艺惊人的大魔头.
虚夜刀忽尖叫道:"死韩柏,还是你懂拣便宜.
"众人往天井尽处望去,只见笑嘻嘻的韩柏,拦腰抱紫纱妃,满怀芳香地由墙头跃入天井里.
这时风行烈已回复功力,在小玲珑和谷倩莲两女陪傍下来到天井,此刻左诗三女才慌张赶至,可见刚交战是如何急剧激烈.
众人都围上韩柏,观看他抱全无放下意思的战利品.
紫纱妃脸纱不翼而飞,露出清甜秀丽的俏脸,星眸紧闭,但脸容却出奇的平静,教人心生怪异的感觉.
叶素冬犹有馀悸道:"刚那人定是色目的任璧,只有他才可不惧刀枪.
"虚夜月来到韩柏身旁,狠狠在他背肌扭了一把,恶兮兮道:"末占够便宜吗还不放下她"陈成乘机道:"交给我们东厂处理吧,保证要她说什么就说什么.
"韩柏忍背肌被扭处的痛楚,低头细看紫纱妃,发觉她呼吸急促起来,显是害怕落到以酷刑着名的东厂手里,大生怜意,笑道:"对付这小妞,山人自有妙计,副指挥使放心好了.
我会好好处理她.
"在众女抗议前,"咦"一声道:"老贼头到了那里去"陈成知他乃目前朱元璋最宠信的人,那敢坚持,闭口不语.
虚夜月恨得牙痒痒道:"不要岔开话题,鬼才信你看不到老贼头溜了去追蹑他们.
"跺足道:"夫君啊!
"韩柏知不能太逆她意思,把紫纱妃交了给她,一手搂风行烈肩头,朝屋内走去道:"你比我还付,竟能挡他们两人一击,幸好如此,否则我们便惨了.
"众人都听得心头一寒.
风行烈若被杀死,那将会对他们做成无可弥补的打击.
众人至此游兴全消,赶回左家老巷去.
浪翻云不知何故,尚未回来,各人商量后,亦因左家老巷住不下这么多人,决定份两处地方落脚.
不舍夫妇坐镇左家老巷,照拂左持和她的酒业当然助手兼姊妹的朝霞和柔柔,范豹和十二名怒蛟帮兄弟则扮成了酒铺的伙计.
其它人全部移师到莫愁湖去.
谷姿仙三女雀跃不已,谁不知莫愁湖乃金陵八景之首,能住进如此人间胜境,纵是短暂时光,也足可使人毕生回味了.
陈成召来了八辆马车,既载人亦载各女刚购买回来的物品.
紫纱妃被制了穴道,手脚虽回复气力,却不能提起内气,变回一个普通的女人.
当众人走往街上乘车时,这俘虏自动自觉跟在韩柏背后,除了绷紧俏脸不说话外,就像是韩柏的女人那样.
谷姿仙三女对任何与年怜丹有关的人事都深痛恶绝,何况白素香之死亦间接和紫纱妃有关,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可是却基于她们对韩柏的好感,刚又全赖他舍命救了风行烈,对他更是非常感激.
所以任由韩柏以他的方式处置这美丽的俘虏.
可是虚夜月却没有那么好相与了,指紫纱妃喝道:"妖女!
过来这里.
"紫纱妃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低头咬唇皮站在韩柏身后.
气氛有点尴尬.
风行烈站在韩柏身旁,却是不宜出言.
韩柏唯有嬉皮笑脸道:"月儿想把她怎么样"虚夜月横了他一眼,通:"我要押她上囚车去,不行吗"韩柏笑道:"为夫正有此意,但却要亲自看管她,以免给妖人劫走了.
"虚夜刀跺足道:"你若要和她同车,月儿便不陪你了.
"韩柏一呆道:"这样也可以发脾气的,不要胡闹好吗"虚夜刀见所有人都看她,下不了台,幸好谷倩莲跑了过来,搂她的小腰道:"月儿来,我和你共乘一车,说说心事儿.
"虚夜月亦不敢过份开罪韩柏,惹得他不高兴就糟了,但仍心生不满,同庄青霜道:"霜儿过来,坐我们的车子.
"庄青霜那愿离开韩柏,犹豫起来.
虚夜月大嗔道:"霜儿你要不要和月儿站在同一阵线"庄青霜向韩柏歉然一笑,无奈走了过去.
韩柏向风行烈苦笑一下,同紫纱妃道:"美人儿,到车上去吧!
"紫纱妃一声不响,坐到车上去.
这时范良极气呼呼回来.
韩柏、风行烈和陈成仁迎了上去.
众女均到了车上去,侍卫们则跨上了战马,只剩下他们四个人在铺门处说话.
范良极问了他们到那里去后,犹有馀悸道:"我远远吊年老鬼三人,本以为定可查到他们落脚的地方,岂知竟遇上了里赤媚,这人妖真的厉害,不到三招便差点给他打了一掌,幸好及时逃走,被他一口气追了几条街,才得脱身溜了回来.
"陈成问明了遇到里赤媚的地点后,大喜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他们的贼巢在那附近,我必有方法查出来,而又一点都不教他们知道.
"韩、风、范三人都点头同意,尽管方夜羽亦休想可瞒过东厂密探的耳目,怕怕他们立即迁巢.
范良极道:"你们先回莫愁湖去,我有叶素冬的口讯,要说给不舍知道.
"韩柏本想向他说出媚娘的事,唯有吞回肚内.
四人散去,风行烈回到谷姿仙和小玲珑的车子去,韩柏自是登上载有紫纱妃的马车.
陈成则飞身上马.
马车队缓缓朝莫愁湖开去.
第六章龙虎汇聚韩柏的大手摸上紫纱妃嫩滑的脸蛋,柔声道:"小乖乖!
你叫什么名字"紫纱妃秀目现出舒服迷醉的神色,但朱唇却紧闭,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马车缓缓而行.
在这幕低垂的小天地里,一切都是那么宁洽怡然.
韩柏抚着她吹弹得破的粉脸,忍不住移到了她的小耳和后颈处,温柔的摩挲着,柔声道:"若你肯乖乖听我的话,我保证不会薄待你.
"紫纱妃被他掌心传来的奇异感觉,刺激得娇躯微颤起来,忍不住一声娇吟,却仍不有望向韩柏,亦不肯开口说话.
假若不是慑于年怜丹的淫威,只是那天给韩柏在街头轻薄,她和黄纱妃这两个惯于塞外开放风气的美女,早便向韩柏俯首称臣了.
可是若她背叛年怜丹,首先受害的便是她在塞外的亲族,以年怜丹的手段,不但亲族无一人能活命,还会死得很惨.
韩柏见她眼内泪光盈盈,心中不忍,收回使坏的手,正容道:"我不逼你了,唉!
怎样才可放了你呢"紫纱妃愕然望向他,眼中射出感激的神色.
韩柏最懂浑水摸鱼之道,正要乘机吻上她香唇,心中警兆忽现.
可是一切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了,他刚往车顶望去,车顶已"轰"一声破开了一个大,按着是一只迅速在眼前扩大的脚尖,朝他眉心疾过来.
韩柏魂飞魄散,"砰!
"一声撞破车厢,滚到街道上.
外面的侍卫巳乱作一团.
韩柏仍在地上翻滚时,他的大克星"人妖"里赤媚在上空扑下,一掌往他天灵盖印去,全心取他小命.
最近的特卫亦在十步之外,不过就算赶上来又有什么用.
韩柏知道躲避绝不是办法,除了浪翻云、庞斑外,根本没有人可以和里赤媚比速度,两手接地,倏地双脚弹起,疾里赤媚的催命之手.
陈成一声大喝,由马背上飞来,长刀劈往里赤媚后背,风行烈亦撞门而出,飞掠过来,迅快无伦接上丈二红枪,猛刺里赤媚侧胁.
两人打定主意,都是围魏救赵的策略.
"蓬!
"掌脚交击.
韩柏惨哼一声,使了巧劲,借力滚了开去.
里赤媚头也不回,先落在街心,后脚由下而上,正中丈二红枪的锋尖,又反手一,切在陈成刀上,竟发出"铮"的一声清响.
两人同时被震得往后飞跌.
此时四名侍卫跃了过来,也不知里赤媚使了什么手法,四人口喷鲜血,抛跌开,竟挡不了他片刻.
虚夜月诸女扑下车来时,里赤媚已追上滚到铺肆门前,刚跳起来的韩柏身旁.
韩柏一声大喝,竟不理里赤媚撮指成刀,割向咽喉的必杀之招,一拳猛轰对方胸里赤媚闪了一闪,韩柏眼看击实的一拳竟击在空处.
而当手刃要割上韩柏咽喉时,韩柏的肩头奇异的一扭,亦撞开了他的手刀.
韩柏正庆得计,小腹忽地剧痛,原来已中了对方一脚,忙运起挨打奇功,但终口中一甜,鲜血狂喷而出,表面看来虽受伤极重,可是却全凭喷出这口血,才能化去对方的摧命真劲.
韩柏乘势飞退.
"砰!
"背脊撞在不知什么东西上,滚入一间店铺,吓得路人伙计,鸡飞狗走.
里赤媚如影附形,闪电追去.
风行烈等虽狂赶过来,但谁能比得上里赤媚的速度,就算赶得上,谁又能阻上得里赤媚里赤媚亦心中暗喜,若能杀掉韩柏,等于废了朱元璋一条臂膀,这小子实在予他们大多麻烦了.
韩柏又在铺内跳了起来.
里赤媚心中大讶,他那一脚因为要瞒过对方,不敢催动劲气,只使了二成力道,但韩柏没有理由还可以站起来的.
不过这时那有馀瑕多想,把天魅凝阴提至极限,隔空一掌印去.
狂飙倏起,四周的空气都冷却起来.
韩柏知此刻乃生死关头,避无可避,一咬牙,把魔功运转至极尽,双拳击去.
就在此时,里赤媚忽然抽身退开.
韩柏正大惑不解,一道人影横里冲出,与里赤媚缠战一起.
同时一名壮硕青年,左手持刀,护在他身前.
拳掌交击声不绝于耳.
倏地分开,里赤媚往后飞退,挡开了风行烈和陈成,大笑道:"手"干罗,果然名不虚传,有机会里某定再领教.
"硬撞入车厢里,挟起紫纱妃,扬长而去.
潇不凡的干罗傲立行人道上,长笑道:"干某恭候大驾!
"虚夜月和庄青霜娇喊声中,投入韩柏怀里.
壮硕青年回过头来,向韩柏露出雪白的整齐牙齿,和他那阳光般的笑容,道:"你这小子真是艳福齐天,若我老戚和你同时抵达京师,你怀中的美人儿至少有一个应是我的吧!
"莫愁湖.
临湖的宾馆内轩里,充满了避过大劫的欢欣,连干罗这类看化了世情的绝代高手,亦不由受到他们的感染,笑容多了起来.
最要命是虚夜月和庄青霜因他救了爱郎,无微不至地服侍着他,使他那冷硬的心都差点溶解开来.
宋媚轻易的加入了这夫人兵团里,受到热烈的欢迎.
最大惑不解的是宋楠,直到这刻还弄不清楚干罗和戚长征为何可大摇大摆地住进这宾馆来,还有是东厂副指挥使陈成这等最当权霸道的武官,对干、戚这两个钦犯竟恭敬有如.
蓝玉的证据交到了陈成手上,可是陈成见过里赤媚那种鬼神莫测的武功后,心胆俱寒,遣了人去通知指挥使严无惧,求他派人来护送这天大重要的文件入宫.
浪翻云却像失了踪般没有出现,但却无人会有半点担心,天下间除庞斑外,谁可奈何得了他.
况且即使是庞斑,胜败也只是未知之数而已.
那要留待至月满拦江之夜,才可见分晓.
金发的夷姬欢天喜地迎接新主人归来,负起了招待贵宾的重责.
她异国风情的美丽,看得戚长征更是羡慕不已,忍不住调笑了她几句,夷姬则似懂非懂,连保守得多的风行烈亦被她引得难遏注视的目光.
三人成了一组,坐在外靠湖的露台上.
夷姬去后.
韩柏啾了戚长征一眼,笑道:"看来老戚比我更爱口花花.
"戚长征哂道:"我对你的女人口花花,是表示看得起你韩柏.
"风行烈失笑道:"那是否说,假若你调戏我们的女人,我们还应该感激你.
"戚长征坦然道:"我只是胡诌来气气韩兄,风兄不用因我没有调戏嫂嫂而误以为我看不起你.
"未说完自己便先笑了起来.
韩柏大力拍在戚长征腿上,笑得差点断了气道:"老戚你这家伙最对我的脾胃.
"忽然记起了媚娘之约,心生一计,忙坐直身躯,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道:"怎样找个藉口溜出去,我有个好去处.
"戚长征立时眉飞色舞道:"若不是打架或泡妞,你就不用算我在内,我不若搂着宋媚睡上一觉.
"韩柏笑道:"打架不用算我在内才真.
所以这次是泡妞,还是第一流的妞儿,保证包满尊意.
"刚想说出媚娘与天命教的关系,夷姬又回来为他们斟茶,忙咽住话头.
风行烈眉头大皱,道:"打架我还可以帮帮手,泡妞便恕在下帮不上忙了.
"韩柏和戚长征怔了片刻,一起以不能置信的眼光往他望去.
风行烈大吃不消,道:"这与能力无关,完全是个人的原则问题.
"夷姬正要离去,却给戚长征留下坐在一旁.
韩柏受了媚娘的教训后,戒心大增,唯有向戚长征打了个眼色,正容道:"这事虽和泡妞有关,但主要还是为了对付年丹等人,有行烈同行,打起架来时,多了你那把丈二红枪,要妥当多了.
"这几句话半真半假,可是风行烈怎会信他.
戚长征当然不明白韩柏的真正用意,还鼓其如簧之舌道:"我们还要探查方夜羽的巢穴,好去杀个痛快,你怎能不来呢"韩柏吓了一跳道:"此事得从长计议,先到那好地方再说.
来!
起程吧!
"站了起来.
戚长征便把风行烈拖起来,哂道:"海阔天空,那来什么原则,今天我们三兄弟就去找那最好的地方,或者还搂着个最美的才女,一起于青楼结义,让我们的情谊带着美女的芳香.
"风行烈苦笑道:"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柏兴旧地在另一边架着他,押入轩内去,低声道:"振奋点,否则恐过不了关.
"众女正围着干罗听他说武林逸事,津津有味,见到三人和夷姬总动员操兵般走了进来,都以询问的日光盯着他们.
陈成和宋楠两人则坐在一旁的书桌前,在起草奉上给朱元璋的奏章,其它太监女侍都给处夜月赶走了.
干罗愕然道:"你们三个家伙要到那里去"虚夜月欣然站了起来,鼓掌道:"好啊!
月儿也想出去散散心.
"风行烈心中暗笑,想撇下这群痴缠的美女,看来比登天成仙还要困难.
韩柏放开风行烈,笑嘻嘻来到虚夜月身旁,环着她的小蛮腰道:"月儿、霜儿乖乖在这里陪干老说话儿,我们要出去办几件至关重要的事,很快便回来的.
"虚夜月呆了一呆,笑吟吟地道:"什么事这縻紧要哩!
说来给我们听听.
"韩柏的手开始暗地使坏起来,弄得她神思迷惘,娇体发软.
韩柏刚要说话,却给谷倩莲截着道:"想听谎话便教你的韩郎说吧!
我却想听真话,风郎我的好夫君,由你来说好不好.
"韩柏和戚长征打个眼色,大叫不妙.
谷倩莲这妮子江湖经验丰富,一眼便看破风行烈受到两人的威逼利诱.
韩柏更是有口难言.
风行烈表现了少许义气,摊手苦笑道:"真话假话我都不知,因为根本不知要到那里去,只知和与敌人的斗争有关.
"又把这烫手的热山芋送回给韩、戚这封混账家伙身上.
谷姿仙忍不住"噗哧"一笑道:"姿仙亦很想听听有什么事,令三位又得匆匆出去,连娇妻都舍得撇下不理.
"韩柏装模作样叹道:"怎舍得不理你们呢,只是此行可能要钻入地下的污水道,在藏满老鼠的暗渠潜行,怕弄污了你们的嫩肤和美服,所以才不想带你们去.
"提起污水老鼠,众女都听得毛骨悚然.
虚夜月跺足嗔道:"骗人的!
想去青楼鬼混才真.
"向谷倩莲道:"莲姊!
快戳破他们的鬼话.
"又同庄青霜道:"霜儿不要只懂在一旁偷笑,诗姊不在,你也有责任管这大坏人.
"庄青霜吓得收起笑容,吐出可爱的小舌头,看得众人为之莞尔.
小玲珑忽然凑到谷倩莲身旁,说了几句话,然后俏脸红红的垂下头去,谷倩莲明媚的大眼睛则亮了起来,两手腰道:"死韩柏,快放开你搂着月儿的手,揉揉捏捏成什么体统,把我们的月儿都弄得胡涂了.
"各人这才知道小玲珑看破了韩柏的阴谋,向谷倩莲通风报讯.
虚夜月大窘,却怎也无力推开韩柏那令她六神无王的魔手.
干罗一直含笑看着,感受着小辈间那醉人的情怀.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神色凝重的范良极来了.
此时东厂的接兵亦来了,陈成告了罪后,领着宋楠离去.
韩柏正要去找范良极,见他自动报到,大喜过望.
范良极迳自坐到干罗身旁,脸色稍缓,通:"你终于来了,我也放心点.
"就像见着多年老朋友,事实上他们只是首次碰面.
干罗含笑看着他,好一会才叹道:"黑榜内能教干某佩服的人并不多,但范兄却是其中一个,只看你伙着韩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方夜羽亦莫奈你何的手段,便教人深为钦服.
"范良极毫无自得之色,斜眼看着戚长征,笑道:"又多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真是好玩.
"戚长征却抱拳行礼,态度恭敬.
虚夜月撒娇道:"范大哥啊!
快来主持公义,韩柏要甩下人家去鬼混哩!
"范良极出奇地正经道:"来!
大家坐下,先听我说几句话.
"众人大感疑惑,纷纷坐下,只有金发美人夷姬站到挤坐一椅的韩柏和虚夜月身后.
干罗皱眉道:"只看范兄的神情,便知你说的事有点不妙.
"范良极吁出一口气,点头道:"的确不妙之极,殷素善和她麾下高手今晨抵达京师,女真族的人亦来了,使方夜羽的实力倍增.
单以好手论,便隐然凌驾各大势力之上.
唉!
可恨八派联盟摆明会和朱元璋站在同一阵线,不会对我们施以援手,所以里赤媚才敢来找韩柏开刀.
若非干兄插手,月儿以后再不用怕你夫君会去找女人了.
"虚夜月俏睑转白,颤声道:"大哥!
求你不要吓人好吗"范良极道:"我并不是吓你,而是庞斑亦正在来京途中,有他牵制着浪翻云,我们便只能靠自己了.
"风行烈问道:"范大哥的消息究竟是从何而来"范良极道:"浪翻云刚才到左家老巷找我,消息都是由净念宗供给的,他说完后匆匆走了,却要我点醒韩小儿一件至关紧要的事.
"聚人齐声追问.
范良极沉吟半晌,盯着韩柏道:"庞斑至迟明天便会抵达京师,他到达后,方夜羽会在任何时刻发动他的阴谋,所以若韩小儿不能在今晚冶好梦瑶的伤势,为她续回心脉,浪翻云便不会等到月满拦江之夜,立即挑战庞斑,以决胜负.
"在座各人,除不知就里的夷姬外,无不色变.
他们都明白浪翻云的心意,就是他并不看好他们这一方和鬼王府的实力,与其坐看己方的人逐一被戳,不若轰轰烈烈先和庞斑决一死战,干净俐落.
可是假若秦梦瑶功力尽复,则鹿死谁手,便未可知.
那他便情愿牵制着庞斑,免得一旦战死,大明朝便兵败如山倒,而且谁说得定在没有了对手后,庞斑不会出手呢浪翻云虽是天纵之才,可是庞斑六十年来高踞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威望,又练成了道心种魔大法,看来赢面始终以他较大.
所以提早挑战庞斑,只是别无选择的下下之策.
干罗沉声道:"若净念禅主和鬼王肯和我联成一线,就算没有秦梦瑶,我们亦非没有一拚之力吧"范良极叹道:"形势实是复杂无比,净念禅主的身分太特别了,言静庵仙去后,他使成了白道至高无上的象征,若不出手,那还可隐隐牵制着庞斑,教他在击败禅主前不敢大放肆,若禅主出手对付方夜羽,庞斑亦有借口出手对付他了,所以现在重担子全落到韩小儿身上.
"韩柏抗议道:"范老头,你试试再叫声韩小儿听听,我便以后都不准诗儿他们认你作大哥.
"众人想笑,却笑不出来.
范良极道:"梦瑶亦有话,着我们立即全体移居鬼王府,把力量集中起来,假若她没有看错,方夜羽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鬼王,鬼王一去,他们便可和蓝玉及胡惟庸进行对付朱元璋的阴谋了,那定然是非常厉害.
"虚夜月"啊"一声叫了起来,脸色转白,韩柏忙把她搂着.
戚长征插人道:"我们何不趁庞斑尚未到京,立即和大叔及鬼王全力对付方夜羽,那……"范良极瞪他一眼道:"你想到这点,方夜羽和里赤媚会想不到吗这亦是他们一直接兵不动的理由,告诉我,到那里去找他们呢"戚长征哑口无言.
范良极也觉自己的话重了,道:"我当你是自己兄弟才这样说话.
唉!
胡惟庸可能才是最可怕的人,他背后的天命教神莫测,半点痕迹都不给我们抓到,想想便教人心寒.
"干罗动容道:"天命教"韩柏道:"干老是否知道他们的事"干罗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后道:"这事容后再说,秦梦瑶还有些什么提议.
"范良极道:"她要我们还得小心应付水月大宗,这人摆明是胡惟庸和蓝玉请来对付鬼王和浪翻云的,必然非常厉害,据闻此人极端好杀,实是和里赤媚同样危险的人物.
"戚长征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便看他们尚有何等手段.
"虚夜月衷心赞道:"老戚你比韩柏还要有胆色呢!
"戚长征吃了一惊道:"月儿千万不要因我更有吸引力,以致移情别恋呢!
"众人终忍不住为之芫尔,气氛轻松了点.
虚夜月俏脸飞红,啐道:"死老戚,给点颜色你便当大红,人家已是韩郎的人了,你当月儿水性杨花吗"风行烈岔开话题道:"梦瑶小姐还有话吗"范良极道:"瑶妹的话就那么多.
"接着表情变得很古怪,道:"可是浪翻云却要我向众位小妹妹转达他一个想法,唉!
真不想说出来.
"众女大奇,忙逼他说出来.
范良极犹豫片晌,道:"浪翻云请众位妹子放松索,任这三头野马放手而为.
切忌常在他们身旁,尤其是韩柏,若受拘束,魔功将大幅减退,不但救不了秦梦瑶,还会自身难保,此事至关紧要,万望诸位妹子包涵云云,就是如此.
"众女为之愕然.
干罗拍案叹道:"好一个浪翻云,只有他才可想出这妙绝天下的先天心法.
刚才月儿阻止柏去鬼混,干某便大感不安,到这刻才给浪翻云点醒.
这亦是为何庞斑要离开言静庵,浪翻于纪惜借死后才能上窥剑道极致的原因.
"虚夜月和庄青霜听得花容失色.
范良极笑道:"两位乖妹子放心,韩柏非是庞斑和浪翻云,没有女人他一天都活不了.
"接着向戚长征和风行烈:"你两人小心他,这小子只要是美女便心动,切下可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还拿眼瞟向谷姿仙、宋媚诸女.
韩柏下满道:"范老贼,你不要离间我们兄弟间的感情,没有人比老子更有原则的了.
"众人轰然大笑起来,这小子竟学人讲原则.
虚夜月搂上韩柏的脖子,凑到他身旁深情地道:"对不起!
差点害了二哥,月儿以后都不敢了.
"这时反轮到韩柏心中不安起来,正要哄她,谷姿仙优雅一笑道:"事不宜迟,我们便放心让我们的夫君们去大闹京师吧!
"宋媚忍不住道:"长征你要小心点呢!
"干罗呵呵笑道:"放心吧!
我可担保他们吉人天相,哈!
里赤媚竟连续两次都杀不死韩柏,真想看他试第三次时又是怎么一回事"范良极掏出烟管,指了指身旁的地上,两眼一翻道:"韩柏小儿,过来跪地受教.
"韩柏怒道:"忘了我的警告吗"范良极道:"我青春正盛的脑袋记性这么好,怎会忘记,所以亦记得瑶妹今晚何时何地去会你.
"韩柏一声欢呼,抱起虚夜月,卓然起立,先向夷姬道:"你给我预备热水,待会由你服侍我和两位夫人共浴.
"众女想不到他如此肆无忌惮,均俏脸霞飞,虚夜月和庄青霜则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永远躲着不再出来.
连戚长征亦摇头叹息,自愧不如.
只有干罗和范良极神色一动,知他是故意遣走夷姬.
夷姬应命去后,韩柏放下了虚夜月,正容道:"为了不让各位夫人误会我们真的出外拈花惹车,我唯有把此行目的从实说出.
"当下把由在香醉舫遇到媚娘,又如何撞破她的真正身分,详细说了出来.
最后道:"所以找才想请老戚和行列出手助我,对付这些天命教的妖女,只是有陈成和夷姬在旁,我才有口难言呢.
"连范良极都听得目瞪口呆,更不用说误会了韩柏的诸女.
风行烈不好意思地道:"原来如此,我还误会了韩兄在这等兵凶战危的时刻,仍忍不住去找女人鬼混呢"戚长征老脸一红,道:"你这不是指桑骂槐吗"韩柏忙道:"当然不是,风兄怎会忘记你是因我向你猛送眼色,知道事出有因,才附和我.
"戚长征心生感激,干咳一声,来个默认.
虚夜月歉然道:"韩郎,月儿这么不信任你,不要怪人家好吗我真的以后都不敢了.
"谷倩莲笑:"傻月儿,你的韩郎怎会怪你呢,若你不吃醋,他反要担心呢.
"虚夜月垂下俏脸,暗叫不妙,这次又输给了庄青霜,待会共浴时,定要设法争回他的欢心才成.
干罗沉声道:"小弟你准备怎样对付媚娘"韩柏道:"这事要分两方面进行,一方面我和长征行烈施展,嘿!
那是美男计,就算征服不了这些妖女,亦务使她们不怀疑我们.
另一方面则要请我们的盗王出马,设法把那张名单偷回来,又或者根本没有这张名单,但以天命教这么有组织的教派,必有各类形式的卷宗或报告,使我们能找到蛛丝马迹.
"干罗沉吟片晌后道:"天命教那两个护法妖女,或者仍非韩柏魔的敌手,可是若你遇上法后,必无悻免.
"范良极讶:"老干你似乎对天命教非常熟悉,为何不多透露点给我们知道"干罗叹了一口气,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道:"四十年前,老夫曾和天命教的法后"翠袖环"单玉如有过一段交往,曾沉迷了一阵子,此女不但武功臻达天下顶尖级高手的境界,最厉害还是采捕之道,所以能长春不老,她那迷人法,未见过的连想也想不到,她若非败于言静庵手下,亦不会消声匿迹四十年之久.
"韩柏呼出一日凉气道:"那怎办才好"干罗道:"假若你能和秦梦瑶合籍双修成功,便有希望把她在床上击败,道心魔大法乃魔门最高术,应足可破去她的媚法.
"众人想不到其中竟牵涉到言静庵,亦可由此推断出单玉如是多么厉害,连言静庵都杀她不死.
戚长征道:"天命教除那两个护法妖女外,还有什么能人"干罗道:"法后下就是四大军师,两文两武,胡惟庸应就是其中一个文军师,那第七章大战艳女庞斑看着车窗外不住转换的景色,神情静若止水.
蹄声响起.
黑仆策骑来到车旁,恭敬报告道:"仍找不到花护法的行踪,根据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应亦是到应天府去.
"庞斑嘴角飘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黑仆道:"花护法违背了主人的命令,要不要下追杀令"庞斑叹道:"追杀令难道我真要把她杀了吗她若能离开韩柏,那韩柏的魔种便是假的了,这事要怪便怪老天爷吧!
"黑仆愕然无语.
庞斑淡然一笑道:"解语一事交由赤媚亲自处理,只要杀死韩柏,事情自会了结.
"黑仆连忙应是.
庞斑精神一振道:"听说水月大宗已到了京师,真希望他做一两件蠢车出来,那我便有借口试试他号称无敌于东瀛的水月刀了.
"言罢微微一叹,望往乌云密布的天空,平静地道:"快要下雪了.
"雪粉飘飞下,年轻一代最出类拔萃的三大高手,步出变成了雪白世界的莫愁湖.
刚转上大街,一骑疾驰而过,同韩柏弹出一张折成三角形的信笺.
三人同感错愕,由戚长征接到手中后,递给韩柏笑道:"看是那个暗恋你的妞儿的你私会的传书.
"韩柏骂了声去你的.
打开一看,只见上面以清秀的字体写着:"西戌之交,清凉古寺,不见不散.
"戚长征吹起口哨来.
风行烈皱眉道:"别忘了梦瑶约了你亥时头见,相差只一个时辰,若你赴别的约会,恐怕有点不妥当,她究竟是谁"韩柏苦恼地道:"盈散花.
唉:她永远只会为我带来烦恼.
"接着迅速把盈散花的事说了一遍,道:"我愈来愈感到她的危险性,若她能回心转意,放弃对燕王的阴谋,我会少了很多烦恼.
"戚长征叹道:"那么说是不能不去的了.
"韩柏撕碎信篓,举步便走,道:"趁现在有点时间,待我把从花解语、秀色和自己领悟得来的御女秘术,说给你们参考,对你们来说,应是一听便晓.
"按着把心得一一道出.
戚长征大惑兴奋,不住询问,令风行烈亦得益不浅,暗忖假如把这些手法心法用在谷姿仙三女身上,会是怎么一番情景,又想起立即便可去付诸实行,亦不由豪兴大发,决意轰轰烈烈去干个痛快,收服那群妖女.
三人愈走愈慢,足足半个时辰才经过玄母庙,戚长征忽道:"有件事,想请韩兄你帮忙.
"韩柏晒道:"说得这么客气,那像老戚的作风,有事尽避吩咐吧!
"戚长征笑道:"这位美人儿你还很熟呢!
"于是简单地把与韩慧芷的事说出来,还道:"她妹于宁芷连梦呓都叫着你的名字,若你有兴趣,莫要放过她啊!
这么可爱的小妹子.
"韩柏听得呆在当场.
在韩家当仆役时,自懂人事,便一直暗恋着这美丽可人的五小姐,可是偏是她害得自己入狱,现在忽然又改过来爱上他.
真教他不知是何滋味!
但无论如何,她总是自己的初恋情人.
风行烈提醒道:"长征还未说要韩柏怎样帮你.
"戚长征若无其事道:"很简单,老韩现在和老朱的关系这么好,出句声叫老朱下旨,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让我也可以晚晚享受左拥宋媚,右拥韩慧芷之乐.
"风行烈失声道:"你要老朱怎样写那圣旨,难道是"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某君之女立即下嫁朝廷钦犯怒蛟帮叛贼戚长征"韩柏搔头道:"这关节确有点问题,但我却相信朱元璋这大奸王必有方法解决,让我和他商量一下.
噢!
到了,就是这一间.
"大门打了开来,看门的一见韩柏,喜道:"专使大人来了,老板娘盼了你整个早上.
"忙把三人请进大厅,另有人往通知媚娘.
三人交换了个眼色,表示决意要大干一场.
既知道她们是何方神圣后,自然少了感情道德责任等的问题,说到底,那个男人不是天生好色和贪新鲜的,此乃人之常情,与生俱来.
环佩声响,由远而近.
媚娘显然刻意打扮过,华衣罗棠,梳了个燕尾髻,脸上带着不能掩饰的狂喜,急步而来.
三人亦要暗赞她演技精湛,礼貌地站起来相迎.
媚眼摄魄勾魂的眸于先落到韩柏身上,再转到风行烈和戚长征处,"啊"的一声捧着了酥胸,难以自持地叫道:"媚娘真不能相信,除了专使大人外,世间竟还有像两位般的风流人物.
"韩柏笑道:"站近点,让我为你引见这两位好兄弟.
"戚长征和风行烈盯着这体态撩人之极的成熟艳女,暗叫妖女厉害,这天命教掌握着的确是无与伦比的武器,能兵不血刃地占城霸地,让那些自以为英雄好汉的人物死了尚未知问题出自何方.
当媚娘经过戚长征身旁时,这小于猿臂一伸,把她搂个结实,还未来得及抗议,朱唇早给戚长征对着了.
媚娘全身抖颤起来,迷醉在戚长征强烈的男性气息和霸道的气势里.
戚长征还把刚从韩柏学来的法,运气刺激她舌底的穴道.
不片晌,媚娘纤手主动缠上他的脖于,玉掌摩擦着他的后颈,展开还击的手段.
韩柏和风行烈看得大感刺激.
长吻后,戚长征离开了她的香,虎目射出可令任何女于颠倒倾心的神采,露出他充满魅力的笑容道:"不要陪你的专使大人了,来陪我戚长征吧"媚娘敌不住他的目光,垂头咬着皮轻轻道:"奴家身属专使大人,若他准许,奴家自是愿意陪伴戚爷的!
"韩柏和风行烈交换了个眼色,均赞她对答得体,既不会得罪韩柏,亦不会令戚长征失面于.
戚长征哈哈一笑,重重在她的丰臀捏了一记,放开她道:"既忘不了你的专使大人,我不逼你了.
"媚娘紧紧挤揩了他一下,才脸红耳赤地离开了这动人的男人,芳心一阵混乱,知道自己对戚长征,就像对韩柏一样,有点情难自禁.
风行烈见她风情万种,暗忖横竖要施美男计,也潇地探手把她勾了过去,凑到她耳珠处狠狠咬了一口,才放开她.
若纯论英俊,三人中自是以风行烈稳坐第一把交椅,媚娘再被如此美男又抱又咬,差点软倒地上,一对媚眼水光盈盈,内心骚乱得说不出话来.
韩柏大乐,却嫌逗得她还不够厉害,将她拥入怀里,向戚、风二人示范地借身体的接触,以魔气刺激着她最敏感的部位.
媚娘虽是受过媚术训练的天命教艳女,但那禁得住魔门最高心法的情挑,何况刚被戚、风两人先后逗起情火欲,忍不住张开小口娇喘频频,喉头发出摇魂荡魄的呻吟声,美目再张不开来.
韩相大力摩挲着她的背臀,同两人打了个得意的眼色,嚷道:"春宵一刻值万金,乖乖宝贝快带我们进去.
"媚娘一震下勉强清醒了少许,嗲声道:"艳芳和奴家那六位乖女儿,正在内厅恭候三位大爷,噢!
大人若再逗奴家,奴家……"韩柏放开了她,戚长征乘机拧了她的脸蛋一记道:"怎可教美人久等,快带我们进去.
"媚娘嫣然一笑,扭动腰枝,往内走去.
韩柏伸手搭着两人肩膊,跟在后面笑道:"家花怎及野花杳,两位兄弟试过这温柔乡的滋味后,包保食过再翻寻呢.
"媚娘听得跺足不依,回头嗔望了韩柏一眼,那模样儿可使任何男人只能想到一张温暖的大林.
一女三男步入最后一进的内厅,艳芳和六女伏地迎迸.
风、戚两人虽明知对方乃天命教的艳女,素质自然很高,但仍要泛起惊艳的感觉.
尤其六女都有大家闺秀的气质,尤使男人感受到能得青睐的宝贵.
八女亦是眼前一亮.
韩柏对女人的吸引力是不用说的了,她们虽是奉命行事,但深心确是盼望能与韩柏合体交欢,就像别的男人想得到她们的同一愿望.
对她们来说,采补乃练功的唯一法门,韩柏这种体质的男人,正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极品.
而且即使不能从韩柏身上得益,她们亦心甘情愿为他献上肉体.
岂知戚长征和风行烈,一个轩昂健硕,气概胜比楚霸王,另一个俊俏儒雅,说不尽的潇风流,看得她们心如鹿撞,六神无主,连任务都差点忘了.
媚娘着众女起立,为三人逐一介绍.
七女含羞低头,又不时向这三位俊郎君大送秋波,眉眼间春情荡漾,娇美动人.
到这时韩柏才知道除了艳芳和两只美蝶儿外,其它四女分别叫彩凤儿、紫燕儿、黄莺儿和蓝蝉儿.
厅外雨雪纷飞,一片迷茫,这里却是四角烧红的火坑,温暖如春,鬓影衣香、春情满室,更使人心头发热.
众女的衣衫罗宴均非常单薄,紧贴身上,令人看得心动神摇,诱人至极.
媚娘招呼三人坐到靠窗的大圆桌处,众女喜翻了心儿的陪坐两旁,殷勤侍候.
艳芳依韩柏指示,坐到风行烈之旁,众女中自然数她最是羞人答答,但也最惹人怜爱.
自有美婢奉上美酒小食.
媚娘向戚长征身旁的彩凤儿和紫燕儿打了个眼色,两女离座而去,不一会返回厅中时,彩凤儿手上多了支玉箫,紫燕儿则抱着一面琵琶.
戚长征毫不客气,移到绿蝶儿旁,拍掌叫好.
韩柏则左拥红碟儿、右搂媚娘,吹响了口哨,气氛热烈之极.
风行烈轻松起来,一方面感受着与韩、戚两人深厚的交情,另一方面亦要尽情享受这种偶遇下醉生梦死的生涯.
刚好艳方正偷偷看他,豪情涌起,亦鼓掌叫好,比他两人斯文不了多少.
近朱者赤,实是至理名言,何况风行烈这次行动又得到爱妻娇妾的首肯,更能放开怀抱.
两女来到厅心,彩凤儿作了个幽思满怀的表情,举起玉萧吹奏起来,阵阵哀婉清怨的萧声,荡漾厅内那热烈的空间里.
曲调凄凉之极,如怨如诉,如泣如慕,连正对绿蝶儿上下其手的戚长征亦停止了对这俏女郎的侵犯,细心聆听起来.
风行烈想起了素香和水柔晶,难以形容的忧伤袭上心头,几乎掉下泪来,一时意兴索然,刚被挑起了少许的欲火一扫而空.
紫燕儿斜抱琵琶,待彩凤儿吹奏了一节后,琮琮弹将起来.
两种乐声合在一起,平添无限悲凄哀怨.
韩柏心中大讶,为何两女今天奏的不是耶晚般的欢乐小调,而是这等幽怨的曲子,而且完全发自真心,没有丝毫伪饰呢风行烈暗自神伤魂断时,香气袭来,另一边的黄莺儿投入他怀内去,紧搂着他的腰肢,火热的俏脸贴在他胸膛上,想到她们成了艳女后任人采摘的飘零身世,怜意大起,大手自然地抚上她的粉背,但心中则无半点要侵犯她们的打算.
媚娘这时凑到韩柏的耳旁轻轻道:"我们青楼女子,最怕对人动情,可是见到你们这三个冤家,什么顾忌都抛开了,真想连小命都给了你们呢!
"她这番话似真似假,哄得韩柏心中一荡,细看她和红蝶儿的俏脸,都是脸蕴幽怨之色,那比抛媚眼更要厉害,足可勾掉任何男人的魂魄.
乐声倏止,竟却未尽.
两女放下乐器,纤腰轻扭,走了过来,神态娇美无比.
三人暗呼厉害.
这些艳女已超越了纯粹以色相和肉欲勾引男人的低下层次,改而利用能触动人类心灵的音乐和深刻的情怀,挑起他们精神上的共鸣.
男女之道,变成了一种艺术和素质.
可以想象那两个护法妖女和"法后"单玉如应更是倍计般地诱人遐思.
戚长征一声长笑,放开绿蝶儿,起身迎上二女,左右环起她们仅盈一握的腰披,笑道:"时间无多,我老戚先带两位可人儿到房内快乐快乐.
"韩柏笑道:"不要媚娘陪你吗"媚娘立时羞得埋入他怀里去,但又忍不住向戚长征抛送一个媚眼和甜笑.
戚长征看得食指大动,不过回心一想,韩柏教的御女术只是刚学了理论,实行起来不知能否得心应手,这媚娘显是众女之首,媚功自是最深厚,还是留给韩柏去应忖好了.
笑道:"她搂得你这么紧,大人舍得推开她吗"大笑中搂着两女登楼去也.
风行烈怀里的黄莺儿微仰俏脸,吐气如兰道:"让黄莺儿为公子侍寝好吗"风行烈心中一叹,望向艳芳,见她垂下臻首,神色带着一种无奈和凄然,心中一动,一手拉起黄莺儿,另一手搂着艳芳,同韩柏笑道:"小弟也失陪了.
"韩柏急道:"喂!
大爷!
再多带个美人儿去好不好.
"风行烈既好笑又吃惊,谢道:"这事还是韩兄能干一点.
"追着戚长征后尘去了.
这时厅中除了媚娘和两只美蝶儿外,还有他尚未碰过的蓝蝉儿,四女都抿嘴浅笑,快滴出水来的美眸偷盯着他.
韩柏魔性大发,暗忖若不能征服这四个天命教的艳女,那还有资格与单玉如决战上,先扶正了媚娘坐到他左腿上,再拍拍右腿道:"好蝉儿!
来!
坐在这里.
"蓝蝉儿吃了一惊,通:"大人不和我们到楼上去吗"韩柏正要说话,耳内传来范良极的声音道:"我的淫棍大侠,至少要关上门吧!
我还要在隔邻工作啊!
"韩柏哈哈一笑,掩饰心内的尴尬,道:"全给本大人站起来,站到厅中去.
"四女笑吟吟盈盈起立,驯若羔羊地到厅心一排站好,便像等待检阅的红粉军团.
韩柏去把内外各门逐一关上,方便老贼头办事,才再回到厅内.
他并非爱在大厅内行事,只是如此可保证没有人敢闯入这内进的禁区来,使者贼头可专心探察地道的开关和通往之处.
韩柏来到媚娘身后,贴着她的粉背道:"乖乖宝贝!
听不听我的话儿.
"媚娘脸红如火,闭目喘着气道:"当然听话!
"韩柏一手探前,掏着丰满的果实,忖道:这些艳女终年采阳补阴,功力自是相当不俗,自己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由每女身上借点真元,集腋成裘,再遇上里赤媚时便不会像今早那么丢人现眼了.
想到这里,精神一振时,媚娘已一声娇吟,软倒他怀里.
韩柏心知她抵敌不过自己的魔气,把她先放倒椅上,左右两手楼上两只美蝶儿,如法施为.
两女比媚娘更加不济,不片刻只剩下扭喘呻吟的份儿.
韩柏又让她们软倒椅里,抱起脸红过耳的蓝蝉儿,一边为她宽衣解带,待到对拥椅上时,这俏女郎早身无寸缕,娇躯抖颤,任由韩柏任意施为,大加挞伐.
他全心全意体察她体内元阴真气运行的状况,起始时她还能掩饰,可是当一次又一次被送上剧烈的高潮时,体内元气有若脱续野马,完全处于韩柏的控制下,真是要她生便不能死,要她死便不能生.
当韩柏彻底了解她媚功的心法后,便撷取了她内中精华,蓝蝉儿再没有台起半个指头的力量,但亦得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
媚娘等三女看得心惊肉跳,脸红耳赤,偏又受不住引诱,意乱情迷下轮番献上身体.
最后到媚娘和他合体交欢时,几乎是甫接触媚眼便放恣地尽情逢迎,把自己完全开放,就像求饶的动物向强敌暴露出最脆弱的部分.
韩相大感快意,知道其实在上回已把她彻底征服,这番自要再施出浑身解数,兼之痛恨她今早任那廉先生玩弄,更是硬着心肠,对她加以征伐.
他的元神不住提升.
自魔种有成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与自己欢好的女性用采阴补阳方法,增强自己的功力.
也是第一次不追求肉体的快乐,全心全意藉她们的元气练功.
但那种畅美,竟不下于只迷醉于男女肉欲的欢乐.
当然,若非媚娘等四女均是自幼修行魔门里媚术的女人,和他的魔种异曲同工,他亦不能如此受益.
经过了虚夜月和庄青霜这两位身具异禀的美女献上元阴后,它的魔种实已巩固壮大至可把任何媚功据为已用的程度,媚娘等如何是敌手.
而魔门讲的全是弱肉强食,一旦败北,连心灵都要被胜者彻底征服,媚娘诸女便是这等情况,身心全给韩柏俘虏了,心甘情愿地任他鱼肉,半点反抗的心亦付诸虚形了.
媚娘在半虚脱中一声狂叫,瘫软在韩柏腿上.
韩柏用手指托起她的俏脸,微笑道:"快乐吗"媚娘媚眼如丝,无力地看着他,勉强点了点头.
韩柏用先前对待三女的手法,把一道魔种劲气输入媚娘体内,使她们觉得对方已注入真元,免被法后看破四女已被自己彻底收拾了.
媚娘在魔气冲激下又再全身剧震,攀上另一次欢乐的高峰,紧搂着他道:"大人啊!
媚娘以后跟着你好吗"韩怕正要答话,耳旁博来范良极的声音道:"柏儿小心,有身分不明的人来"韩柏这时亦听到屋外院落里的异响,忙站了起来,把媚娘放在椅上,迅速穿衣,裤子刚拉上时.
"砰!
"窗间无风自开,一条人影穿窗而人,往韩怕一指点来,赫然是"人妖"里赤媚.
第八章香居之战最早上楼是戚长征.
他为人最不喜拖泥带水,要干就干,比韩柏更肆无忌惮,才踏上楼梯,已用力勾搂着两女纤腰,还故意由喉咙发出充满挑逗意味的笑声.
彩凤儿和紫燕儿忙以丰满的胴体紧贴着他,主动向他揩擦着.
戚长征自问没有像韩怕的魔种,纯凭接触就可把这些妖女迷倒,故不得不借助先天奇功,刺激韩柏提到的催情穴位,遂藉着手按她们的腰部,缓缓施展手法,牛刀小试.
边笑道:"是否要你们作任何姿势都可以.
"彩凤儿举袖掩脸,吃吃笑道:"戚爷真坏透了.
"紫燕儿把酥胸紧压到他胁侧,红着脸道:"戚爷爱什么姿势,我们两姊妹全听吩咐.
"戚长征暗叫厉害,两女一扮害羞,一扮大胆,一唱一和,配搭起来分外令人动心.
这时三人来到二搂的小厅,一道小廊,两边各有两个大房间.
戚长征在紫燕儿吹弹得破的脸蛋亲了一下,另一手摸上彩凤儿弹性惊人的胸脯,笑道:"不要说得这么轻易,有些姿势并不是那么易摆得的.
"彩凤儿还是首次和这么有魅力的男人亲热,又给他的大手恣意抚弄,喘着道:"你教人家不就行了吗"扯着他进入右边第一间房去.
几乎刚关上门,情动难已的两女争着来为他宽衣.
戚长征本乃青楼常客,那还客气,两手同时出击,边揩油、边扯开两女单薄的衣裳,暴露出再无一吻掩蔽热辣辣香喷嗔的胴体,两女冶艳迷人之极,不愧为以色相玩弄男人于股掌上的天命教妖女,可惜这次却遇上有备而来的克星.
戚长征谨记韩柏之言,守着灵台一点清明,不让丹田真气下,所以纵然在两女的色情攻势下,仍不失灵觉,并开始进行征服两女的大业.
这时风行烈和艳芳、黄莺儿两女亦进入对面的房间.
他比戚长征斯文多了,拉着两女坐到沿,还想说几句话时,黄莺儿已把线条极美的红送了上来.
风行烈见她星眸不堪日光刺激般阖上了一半,心儿狂跳声清晰可闻,全身皮肤泛起艳红,知她虽奉命对付自己,事实却情不自禁爱上了他,所以连媚术都施展不出来,但却只觉她可怜.
眼睛偷看那艳芳,只见地无意识地玩弄着衣角,黑漆发亮的眼珠射出茫然之色,似乎内心矛盾之极.
黄莺儿春情勃发,两手拚命搂着他,逗人之极.
风行烈心中一叹,硬着心肠点了她的穴道,放到上去.
艳芳忽地听不到黄莺儿的声音,俏目望来,愕然道:"公于为何点了莺姐的穴道"风行烈看着她娇可比鲜花的玉容,眉宇间的无奈自怜,微微一笑道:"因为我不知怎样拒绝她,唯有出此下策.
"艳芳移了过来,靠着他奇道:"公子不喜欢和我们好吗"风行烈苦笑道:"不是不欢喜你们,而是觉得如此便上交欢,有种男女苟合的不舒服感觉,所以只想大家谈谈,你反对吗"艳芳定神看了他好一会后,点头道:"妾身明白公子的想法,但亦希望公子知道,妾身之所以感到神伤魂断,绝非怕把身体给你,只是为了别的原因而已.
"风行烈故作惊奇道:"那是为了什么原因呢"艳芳眼中闪过恐惧之色,垂头咬着皮这:"妾身恐怕公子以后会讨厌人家呢.
"风行烈知通这话半真半假,事实上她的确对自己生出情栗,所以陷于忠于天命教和倾心于自己的矛盾里.
假设日后她的真正身分被揭破时,她当然怕他会鄙视和厌恶她.
风行烈叹了一口气,长身而起,来到窗前,俯览下面园林美景,良久都没有说话.
艳芳移到他身后,靠贴着他幽幽道:"公子在想什么"风行烈淡然道:"我正在想,人世间的仇杀争夺为何永无休止,千多年前,便有人提出'天这之行也,天下为公'所以'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可是直到千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是否人性本身真的是丑恶的呢"艳芳呆了一呆道:"我倒从没有想过这么深奥的道理.
"心中不由对这充满正气感的男子生出崇慕之心,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称英雄好汉.
这时她心中充盈着高尚的情操,再无一丝纵欲之心.
就在此时,风行烈看到数条人影跃入园中,先警告了对房的戚长征,又吩咐艳芳躲到一旁,接起红枪,抢出房外.
两人破窗而入,分由长廊尽端和另一边的小厅杀至,竟是由岂敌、强望生两大凶人.
对房的戚长征只够时间穿上短裤,在两女惊呼声中,提刀跃往下面的院落,尚未触地,柳摇枝和鹰飞已狂攻而至,不教他有喘息的机会.
里赤媚早立定主意,要在甄素善接触韩柏前将他杀死.
他本不赞成年怜丹和任璧去刺杀风行烈,当然不是对风行烈有好感,而是怕打草惊蛇,杀不了韩柏.
年怜丹赔了夫人无功而回,还惹来了范良极,使他被迫出手,更一不做二不休,单枪匹马在街上公然行刺韩柏,可惜遇上干罗致功亏一篑,只夺回了紫纱妃,杀韩柏的决心却有增无减,听得韩柏等三人到香醉居找媚娘鬼混,那想到内有别情.
还以为他们风流成性,忙召来鹰飞等四大高手,立即出击,趁三人缠绵第时痛下杀手.
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个范良极,不知他竟早一步潜入了香醉居,他们来时,范良极恰由地道钻回来,及时向韩柏发出警告,不致手足无措.
韩柏见来的是里赤媚,魂飞魄散,顺手举起另一张太师椅,迎头往里赤媚拍去.
四女仍是一丝不挂,见状大吃一惊,顾不得羞耻,往最远的墙角躲去.
里赤媚一声冷笑,一指点在椅上.
以酸枝木造成结实若铁的太师椅立即肢离破碎,拿着椅柄的韩柏闷哼一声,往后跌退,来到范良极所在的门前处.
耳内传来范良极的声音道:"小柏儿!
引他进来.
"脚尚未立稳,里赤媚一掌印至.
韩柏喝道:"来得好!
"单掌迎上.
里赤媚一声长笑,把掌劲提至十成,加速印去.
韩柏被他的凝阴真气压得差点窒息,那敢硬接,背部连劲,"砰"的一声撞破身后木门,正要掉进去,那知里赤媚趁他撞门时稍慢了的刹那时间,再增速度,竟印实他肩上.
幸好韩柏正在退势,又连起挨打奇功,饶是如此,里赤媚全力一击怎会是说笑的一回事,无可抗拒的真劲沿掌而入,把韩柏整个人震得往后抛跌,但出奇地却没有喷血.
里赤媚想不到他的魔功又有长进,不过此时不瑕多想,只希望快些取他小命,鬼魅般追进去,凌空扑下.
就在此时,劲气横来,一支旱烟皆准确快捷地朝他的脊椎痛打下来,若给敲中,保证他下半生都要在上度过.
风行烈见由岂敌和强望生两人分两个方向扑来,雄心奋起,大喝一声,转身拦在廊中,红枪似要射向由廊端持连环扣索攻来的由岂敌.
变成由后方攻去的强望生心中窃喜,手中独脚铜人,全力往他后心捣去,暗忖这还不要了你的狗命时,风行烈的红枪忽由左腰眼吐了回来,枪尾闪电般激射在他的铜人头顶.
狂猛的燎原真劲由枪传来,"蓬"的一声竟便把强望生震退了七步,风行烈眼看亦被冲得踉跄前跌,丈二红枪由左手在背后交到了右手处,竟抵消了大半力道,只往前跌出了两步.
由萤敌见红枪忽在眼前消失,想起了燎原枪法的"无枪势",虽大吃一惊,可是这刻实在是有进无退之局,咬牙全力把扣索瞪个笔直,眼看要射中对方时,丈二红枪像一道闪电般由风行烈右腰眼吐出,与扣索绞击在一起.
"锵!
"一声清响.
由蚩敌惨哼了一声,整个人给红枪带起,送出窗外,掉往下面的园林去.
连风行烈都大感意外,想不到把"无枪势"和"借劲反"两种手法混合使用,竟可产生这么大的威力.
他亦被由岂敌反震之力,冲得连退五步,刚好强望生再次攻来,忙施出回马枪,先挡了迫在眉睫的一击,然后借势扭身,全力使出"燎原枪法"三十击中最凌厉的"威凌天下",滚滚枪浪,嗤嗤气劲,长江大河般往强望生卷去.
强望生虽悍勇,可是刚才被他硬撞退了七步,又见由岂敌被他一台轰得跌出窗外,气势早,这时忽然枪影满廊,那敢硬拚,忙改攻为守,"笃笃"之声连串响起,强望生手臂发麻时,左肩鲜血飞溅,尚未感到痛苦,已被对方枪锋的庞大冲力,带得倒跌下搂梯去.
两大凶人,竟没有机会发挥出联击的威力.
风行烈志得意满,神舒意畅,知道枪法在因缘巧合下,深进了一层,一声长啸,撞窗而出,往下面投去,援助正被鹰飞和柳摇枝杀得汗流浃背的戚长征.
戚长征没有风行烈的幸运,一来因柳摇枝功力略高于强望生和由岂敌两人,更因为鹰飞亦和他所差无几.
幸好他由韩柏教落的方法,在两女身上得到生力军般的元气,状态臻至极峰,一见势色不对,人还在半空时,左手天兵宝刀,闪电下劈,凌厉无匹地分别击中两人攻来的兵刃.
三人交错而过,各个落地.
鹰飞和柳摇枝本欺他刚在女人身上耗用了体力,那知此子功力有增无减,均心中骇然.
此时戚长征天兵宝刀一挥,森森寒气,狂飙怒涛般先卷向鹰称,另外飞起一脚,朝冲来的柳摇枝小肮踢去,他看都不看带着尖啸,点向脸门来的箫管,一出手便是与敌偕亡的招数.
鹰飞离他足有七步,仍给刀气冲得差点站不住脚,心中惊疑,为何这小子比上次又厉害了,晃了晃身,双钩再抢攻过去.
柳摇枝怎肯和戚长征同归于尽,倏地横移,箫管发出扰人耳目,教人摸错方位尖音,全力扫往对方右肩.
戚长征的右腿似长了眼睛般,一缩一撑,仍朝他小肮撑去,天兵宝刀"锵锵"两声,劈中鹰飞双钩.
他终是一足柱地,又分了一半力道精神应付柳摇枝,顿时立足不稳,往横跌退,此消彼长下,鹰飞、柳摇枝两人攻势大盛,狂袭而来,刀光钩影箫啸中,眼看小命难保,风行烈这救兵刚好天神般从天而降,一招"血战千里",全力攻向鹰飞.
戚长征精神大振,哈哈一笑,使出左手刀法最厉害的三下杀着之一的"箭刀寒生",立时刀光朝涌,疾如激矢般往柳摇枝射去.
范良极眼看得手,忙加重力道,疾敲下去,竟发觉敲在空处.
原来里赤媚奇迹地在空中拗腰往下,由平飞变成直插,指尖触地时,两脚上翻,一脚正中范良极的夺命,另一脚朝范良极的咽喉闪电撑去.
这一连串完全违反了常理的动作在弹指间完成,连范良极如此敏捷的人,亦差点来不及应变.
老贼头本已狡猾过人,藏在门上屋角处,教里赤媚冲进来时看不到他,岂知仍是暗算不了他.
"啪!
"脚悍交接.
范良极虎口震裂,差点连盗命悍都被踢掉,再"蓬"的一声,范良极空着的手切中里赤媚脚尖,虽挡了这必杀的一招,却给对方脚上传来的大力踢得往楼顶狂撞而去.
里赤媚亦挫了一挫,才腾起身,两脚往范良极连续踢去,不给他喘息机会,同时笑道:"哈!
老范竟以为可瞒过我吗"韩柏早跌实地上,见范良极性命危如卵,两手一按地面,炮弹般斜冲而起,一拳往追击范良极的里赤媚攻去.
范良极这时撞上搂顶,盗命悍回收先点在壁顶,化去了大半力这,才贴上楼底,按着由楼底翻滚往屋角,轻功之妙,教人叹为观止.
以里赤媚的速度,亦一脚踢空,在屋顶抽回脚时,壁顶赫然留下个深陷下去的脚印,可见这一脚所用的阴柔之力是如何惊人.
当范良极贴墙滑下时,里赤媚已凌空和韩相交换了数招,却比韩柏比赛速度似的多击出了一拳,击中韩柏肩头.
幸好这一拳用不上全力,韩柏又藉挨打奇功化去了他大半力道,加上魔种本身的抗力,但纵是如此,仍痛得龇牙咧嘴,断线风筝般飞跌开去,压碎了贴墙的几子.
里赤媚待要乘胜这击,沌良极又横攻而至,把他缠着.
里赤媚心中狂怒,这香醉居外布满东厂密探,若再杀不了韩柏,唯有从速退去,竟不理对方扫来的盗命,硬撞往范良极怀里,一肘往范良极胸膛撞去.
范良极大吃一惊,一个倒翻,头下脚上到了里赤媚上方,盗命点往对方眉心必救之处.
里赤媚亦不由佩服这名贼独步天下的轻功,吹出一口真劲,迎上对方盗命,一掌上拍对方天灵盖,再化为爪,往范良极的头顶抓去,五指同时射出指风,对着对方闪退的路于.
此时打不死的韩柏又跳了起来,旋风般扑来,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
里赤媚心中暗喜,心想这次还不取你韩柏之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旺劲倏起,一人由后攻至.
里赤媚倏地退后,后脚往来袭者撑去,"蓬!
"的一声,竟被对方硬硬的一拳对着.
由岂敌由地上弹了起来,正要扑入战场,助鹰飞和柳摇枝对付风、戚两人,嗤嗤声响,只见墙头尽是劲装大汉,以强弩发箭朝他射来.
由岂敌吓了一跳,长啸一声,拔身而起,大叫道:"风紧!
扯呼啊!
"鹰飞刚被风行烈的丈二红枪冲得跌退丈外,知道形势不妙,亦一声尖啸,拔身飞退.
柳摇枝和刚冲出来的强望生立即分头逃遁,不敢稍留.
这时屋内的里赤媚"咦"的一声,闪到墙旁,避过了前后和上力的攻势,回头惊异地看了偷袭者一眼,才贴墙滑去,鬼魅般消失在窗外.
范良极落到地上,手肘翘高,枕到韩柏肩上,喘着气道:"专使大人你的功夫真窝囊,除了东歪西倒外,还有什么招数.
"韩柏亦双脚发软,看着那危急关头及时赶来的短髻魁梧大汉,边答道:"看来失去了童于功的侍卫长,亦是雄风不再.
否则怎会像人球般被里人妖在空中抛上抛下,舞来舞去.
"两人大劫馀生,口舌上仍一点不让,事实是两人都拚死去救对方.
满脸短胡的豪汉向两人施了个官礼,肃容道:"东厂指挥使严无惧,参见忠勤伯和侍卫长大人.
"两人心中恍然,原来是少林派的俗家第一高手,以他三人合击,难怪里赤媚要立即溜走.
这时风行烈和戚长征先后赶至,见两人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范良极斜眼看着这一向行踪神的东厂头子,阴阴笑道:"严大人是否刚好在门外经过,听到打斗声顺道进来看看"严无惧笑这:"当然不是,卑职奉皇上之命,由现在这刻起,贴身保护忠勤伯,直至子时.
"范良极、韩柏两人愕然对望一眼,朱元璋竟然如此看重秦梦瑶.
严无惧道:"侍卫长大人真的神出鬼没,卑职完全不知大人在屋内.
"范良极叹这:"卑职也是奉命保护忠勤伯,却没有严大人那么舒服,子时后都要继续辛苦下去.
"严无惧知他在讽刺朱元璋到了子时立即过桥抽板,唯有尴尬一笑.
韩相愕然这:"你奉了谁人的命来保护我.
"范良极两眼一翻道:"当然是我的顶头上司专使大人你啦.
"四人同时一呆,才失声笑了起来.
衣衫不整的媚娘冲了进来,扑入韩柏怀里,哭道:"大人没事了真好,吓死奴家哩!
"严无惧目光落到媚娘身上,露出不屑之色.
韩柏等四人立知严无惧由朱元璋处得知媚娘乃天命教的人.
看来这人才是朱元璋真正的亲信.
第九章情天惊变漫天雪花中,对街的景物茫然不清,可是仍清楚看到从那幢庄院走出来戴着斗蓬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是武当派俗家高手田桐.
坐在斜对着这应是天命教总部所在的铺里五个人中,韩柏、戚长征和严无惧齐齐一怔.
范良极和风行烈都不认识田桐,忙问究竟.
韩柏收回透外望的日光,骂道:"好老贼,原来竟是天命教的人,难怪那天对老子这么凶了.
"严无惧深吸一口气道:"想不到田桐平时道貌岸然,现在看来他若非老淫虫,就是天命教的高级人员了,真教人想不到.
"按着向戚长征道:"你也认识田桐吗"戚长征神色凝重,两眼杀气弥漫,冷然道:"我并不认识田桐,只是认出另外那人是敝帮以前的济世华陀大医师常崔白.
"严无惧一震道:"他不是楞严的人吗"戚长征语塞如冰道:"我不理他是什么人的人,却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这卧底叛贼还有多少天可活.
"严无惧立即感到自己身分的尴尬,唯有闭嘴不言.
唉!
保护韩柏这几个时辰真是非常难挨,偏又大意不得.
风行烈剑眉一轩道:"长征切莫打草惊蛇,对付天命教只有一个机会,若给对方惊觉,便不知怎样可再找到她们了.
"范良极嘿然笑道:"狡兔三窟,天命教自明朝开国以来便在这里培值势力,地道应不止一条,巢穴更不知有多少个.
幸好即使我们不找单玉如,她亦会出来寻情郎.
"按着对严无惧道:"你最好装作完全不知此事,若把整个计划砸了,大人应该知道后果多么严重.
"严无惧淡淡一笑道:"皇上早有吩咐,教我配合你们,若有用得着本使的地方,随便吩咐吧!
"韩柏喜道:"若我请大人不要跟屁虫般直跟着我到今夜子时,你会否配合配合呢"严无惧苦笑道:"这项是唯一例外,请忠勤伯万勿见怪.
"韩柏苦着脸看了在右两桌坐着的十八名东厂高手,暗里踢了范良极一脚,教他想办法.
口中道:"现在应到那里去好呢"戚长征站了起来道:"有老严陪忠勤伯,小弟已属多馀,正好趁这机会办办私事.
"众人愕然望向他.
风行烈道:"戚兄要不要风某在旁做个跑腿"戚长征哈哈一笑道:"心领了:这件事小弟一人使成,各位请了.
"大步由后门溜掉了.
范良极想起云清,两眼一转道:"嘿:我亦有点私事要办,忠勤伯好好陪严大人聊天吧!
"风行烈亦慌忙起立,道:"风某失陪了,我这就到左家老巷打个转,请了!
"追在范良极背后去了.
剩下韩柏呆在当场,暗骂三人没有义气.
严无惧毫无尴尬或不好意思的神色,低声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韩柏叹了一气道:"说得好!
我也累了,想回鬼王府睡一觉.
"严无惧愕然道:"鬼王府"韩皿长身而起,忍着笑道:"当然是鬼王府,难道是没有半个美女的莫愁湖哼!
让你这老小子做个守门将军也好,待会有鬼王帮手,自能甩掉你们,否则如何去与盈散花相会戚长征依着地址,冒着宫花来到宋家大宅的高墙外,何混进去见韩慧芷,一辆马车在数十名东厂侍卫护随下,由长街缓缓开来,眼看要进入门内,有人掀叫道:"长征!
"戚长征闻声看去,竟然是宋楠,这时才想起他亦姓宋,难道与宋翔是亲戚关系韩夫人正是要把韩慧芷许配给宋翔的四公子,难道又会这么凑巧.
马车停了下来,戚长征举步迎去.
车旁的厂卫头目道:"街上谈话不方便,两位爷们先进去再说"戚长征求之不得,忙坐进车里往院内去,下车时,已扼要告诉了宋楠整件事,亦知道宋楠的父亲是宋翔的远房兄弟,所以礼貌上要到宋府打个招呼.
宋翔早得宫内的人传递了消息,得知这远房侄子是这么有面子,领着四位公子降阶出迎,使宋楠受宠若惊.
戚长征特别留心那四公子宋玉,生得一表人才,有若玉树临风,一看便知是书香世代的饱学之士,和韩慧正比自己更登对,不由一阵不舒服,难怪韩夫人这么想把女儿许配给他.
只希望尚未成事就好了,否则这类有关家声婚诺的事,想改变将会是非常困难的一回事.
宋翔和宋楠客气过后,询问的眼光落到戚长征身上.
宋楠引介道:"这位戚兄见义勇为,一直保护小侄上京,有若小侄的兄弟.
"宋翔并不清楚宋楠这次上京的原因,这时才知道内情大不简单,又见有大批厂卫前呼后拥,不敢深究,忙请两人入内.
那些厂卫派了四人跟随入屋内,其它人守在屋外.
到了大厅,分别落坐.
自有下人迭上香茗果点.
闲聊了几句后,那宋玉请罪退去.
宋楠乘机问道:"四弟一表人才,不知成了家没有"大公子宋果笑道:"楠兄问得好,近日我们家中来了贵客,乃江南航运钜子韩天德和它的妻妾子女,奉召来京当官,暂居这里.
"宋楠望了脸色发青的戚长征一眼,心知不妙,追问道:"这事和四弟的婚姻有何关系"二公子宋政答道:"当然大有关系,韩家二千金慧芷丽质天生,四弟一见锺情,幸好原来韩翁夫妇亦有此意,不过万事俱备,只奈东风无意,好在四弟连续三天书纸寄情,终于打动了韩二小姐的芳心,答应委身下嫁,已定了待韩翁正式拜官后,便即举行婚礼,楠兄刚赶得及喝这杯喜酒.
"戚长征听得全身冰冷,尤其"打动芳心"一句,使他如遭雷殛,差点呻吟起来.
宋楠望也不敢望向他,还要说些祝颂之词,心里却陪着他一起难堪.
戚长征忽地站了起来,神色如常道:"各位久别重逢,必有诉之不尽的离情,戚某顺便四处巡巡,以保宋兄安全.
"宋翔亦想询问宋楠有关这次来京的事,恨不得他离去,自不挽留.
戚长征离开大厅后,依着宋玉离开的方向,一番闪腾,不片刻便找到令他牵肠挂肚的韩慧芷,正与宋玉两人在后园一座小楼内隅隅细话.
他躲在一棵可乎视二楼的树上,只听宋玉道:"说到情景交融,王观的"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室聚.
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这是既写江水美人,亦写离情别恨的千古绝句.
"韩慧芷叹道:"后面那"才是送春归,又送君归去.
"写春色又写惜别,更是妙绝.
"宋玉沉吟半晌道:"慧芷小姐,为何宋玉总觉你有点心事"韩慧芷台起俏脸,与他目光一触,立时分不开来,缠结不开.
外面的戚长征看得如被人当胸打了一拳,暗叫罢了!
看情形韩慧芷并非因挂不过父母,才答应婚事,而是真的和宋玉生出感情.
心中涌起自卑自怜之意,想自己一介武夫,怎配得起她.
一咬牙,传音过去道:.
慧芷,我是戚长征,不要张望.
"韩慧芷娇躯剧震,立时脸白如纸.
宋玉大吃一惊,抓着她香肩,叫道:"慧芷小姐是否不舒服哩"韩慧芷强作镇定,道:"只是女儿家的小问题,宋兄可否让慧芷独白一人休息半晌.
"轻轻挣开了他的手.
宋玉一番慰问后,无奈依依离去.
戚长征乘机掠入楼里,冷冷看着韩慧芷.
韩慧芷并没有扑入他怀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垂下头去,不住颤抖.
戚长征淡淡道:"你是否心甘情愿嫁给四公子"韩慧芷台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凄然道:"长征:我……"戚长征终是非几人物,回复了不羁本色,微微一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情,这宋家四公子和慧芷你实是天生一对,忘记了老戚吧!
我的生活方式和小姐你太不相同了,而且必然得不到你爹娘的同意,算了吧!
便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老戚衷心希望小姐幸福一生,多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好娃儿.
"韩慧芷的心似被血淋淋的裂作了两半,说到吸引力,宋玉实逊于戚长征,可是宋玉却是能与她心灵交融的知己,兼且在父母的压力下,她亦不忍再使他们受到宁芷后另一次打击和伤害.
又以为戚长征早命丧洞庭,才迷迷糊糊的答应了婚事.
她本以为戚长征定会责她水性杨花,朝秦暮楚,岂知原来对方有如此气度,更是为之魂断心碎,悲呼道:"长征!
听慧芷说几句话好吗"戚长征内蕴寸寸血泪,晒道:"事已至此,为何还要纠缠不清,这岂是老戚的风格.
由今天开始,我们各行各路,两不相干,由我离开这小楼起,我戚长征向天立誓,以后都不会再烦扰小姐,请了!
"韩慧芷骇然道:"长征!
"人影一闪,戚长征去得无影无踪.
韩慧芷一声悲呼,哭倒地上.
浪翻云和秦梦瑶对坐静室里,四掌相抵.
秦梦瑶俏脸闪动着圣洁的光辉,俨如普渡众生的观音大士.
浪翻云不住把先天真气,缓缓注入她的经脉里,增援她接连心脉的玄气.
良久后,四掌分开.
秦梦瑶张开澄明活澈的秀睬,微微一笑道:"幸好有禅主和大哥先后力助梦瑶,否则能否挨到今夜子时,梦瑶亦没有把握.
"浪翻云松了一口气道:"若非梦瑶体内精气至真至纯,无论我们怎样努力,恐仍于事无补.
"在屋外护法的了尽禅主此时走了进来,在两人身侧盘膝跌坐,悠然一笑道:"应缘活佛自见过韩柏后,便进入深禅境界.
若了尽猜得不错,他正以无上玄功,召唤庞斑前去相会呢.
"浪翻云领首叹道:"禅功佛法到了鹰缘的境界,根本和武道之致极全无分别,可是不论何法,臻全最高境界和层次时,均可豁然相通.
"秦梦瑶淡然一笑道:"大哥说得好,由武人道,又或由禅人道,其理一也,活佛不循乃父途径,自辟新天地,可见他乃大智大慧,一身傲骨的超凡之士,梦瑶真想见他一面呢.
"浪翻云轻责道:"梦瑶现在除了韩柏外,实不宜想及任何其它人事.
"秦梦瑶两泓秋水般的美眸掠过深不可测的清湛神采,眠嘴一笑迫:"梦瑶现在似若不着半点世尘,虚若晴空,什么都留不下,染不着,如何是好呢"浪翻云和了尽禅主对望一眼,均担心起来.
为了接脉续命,秦梦瑶这些天来励志修行,禅助道境突飞猛进,更胜从前,可是有利亦有害,对与韩柏的相恋却有"不良"影响.
了尽禅主叹道:"老柄真怕韩柏破不了梦瑶的剑心通明.
"浪翻妄含笑迫:"放心吧!
梦瑶在不断进步,他也不闲着,到时必有连场好戏,浪某能为这魔道最高层次的决战作护法,实深感荣幸.
"了尽道:"昔年师姐为了天下,亦存了不惜献身庞斑,作为卫道降魔,现在梦瑶把身体交给韩柏,便当是赏他的报酬好了.
"秦梦瑶轻摇螓首,柔声道:"禅主对梦瑶破身一事,始终不能释怀,可是现在梦瑶的感觉却是很好,非常好!
自入道修练以来,从未试过如此抛开一切,无忧忘虑哩!
"了尽失笑道:"梦瑶责得好,老纳实在着相了,又或始终觉得魔种来日魔门术,不肯相信真可由魔人道.
说到底,魔种道胎的结合,会生出什么后果,现在根本没有人知道.
"浪翻云微微笑道:"那亦是最引人的地力嘛.
"秦梦瑶美眸亮了起来,射出无尽向往之色,轻轻道:"梦瑶真的很想知道哩!
"韩柏抵达月榭时,榭内只有鬼王和七夫人.
七夫人于抚云见到韩柏,美日立时爆起异采,霞生双颊,垂下头去.
鬼王欣然着韩柏坐到另一侧去,笑道:"他们都到了内府打坐休息,若要找月儿、霜儿和你的金发美人,可到月儿的月楼去.
"韩柏偷看了七夫人一眼,见她咬着朱唇,显是正"苦待"着自己,怎敢这就去找月儿等人,顺口问道:"岳丈大人,你看夷姬会否是燕王派来的间谍呢"鬼王爽快摇头道:"应该瞒不过我的眼睛,而且此女确是最近才献给燕王,燕王那晚亦是初次见她,所以尽可放心.
"韩柏放下横在心头的尖刺,很想向他再说盈散花与燕王的事,但又怕他通知燕王,把盈散花杀掉,犹豫间,早给鬼王察觉,皱胃道:"贤婿为何欲言又止"韩柏吃了一惊,转到另一问题上道:"岳丈大人法眼如此厉害,为何府中仍有内奸,使朱元璋对府内很多事情都能了若指掌呢"这问题上接夷姬一事,连鬼王都给他瞒过,微笑道:"谁人充作朱元璋耳目,怎能瞒得过我,其中数人更是我特别安排,好让元璋知道我想他知道的事,贤婿可以放心.
"韩柏暗呼厉害.
鬼王问起媚娘的事,韩柏如实托出,当说到里赤媚再次来袭,幸得严无惧援手,鬼王笑着看他,摇头叹道:"你这小子真的福大命大,里赤媚连续三次出手,都杀你不死,会使他对虚某的相人之术深感无奈!
对他的信心亦做成致命的打击,等若帮了岳丈我一个大忙.
只要我好好利用他心灵这丝隙口,定能一举把他收拾.
"韩柏忍不住问道:"岳丈大人有些鬼神莫测之机,是否对战果早已未卜先知呢"虚若无露出个高深莫测的暧昧笑容,道:"月儿早向我问过这问题,想知道我怎样答她,你直接问她好了.
"韩柏偷看七夫人,她一双手不耐烦地玩弄着衣角,亦正偷眼瞟来,一触下两人同时一震.
虚若无见状笑道:"抚云先回琉璃屋,待会韩柏去找你好了,我还要和他说几句话.
"于抚云欣然起立,带着一阵香风经过韩柏身旁,临出榭前,同眸看到韩柏盯着她的背影,嫣然一笑,这才去了,看得韩柏心都痒了起来.
鬼王沉吟半晌,通:"你好友风行烈的夫人双修公主,和浪翻云亡妻纪惜惜长得有七、八分相像,真是异数.
"韩柏一呆道:"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鬼王道:"浪翻云自娶了纪惜惜后,便隐居在洞庭湖旁一个风景优美的小村里,度过了三年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所以见过纪惜惜的人并不多.
你最好提醒风行烈,切莫让谷姿仙被朱元璋见到,否则恐怕会生出不测之祸.
"韩柏心中一震,想起朱元璋因得不到纪惜惜深感遗憾,连忙点头.
鬼王又道:"你虽轻易征服媚娘等艳女,但切勿生出轻敌之心,单玉如和那两个护法妖女,均有数十年的媚功修养,兼之武功高强,又精擅魔门"弄虚作假"之道,如没有看穿她们伪装的把握,真个不容易应付.
好了!
去会抚云吧!
虚某还是首次看到她这种小女儿的情态,心中着实高兴呢.
"韩柏心中一凛,犹有馀悸道:"小婿真不明白,为何我直至和媚娘欢好,驾驭了她们后,仍是因心中早有成见,才能勉强察觉出她们身怀绝技呢.
"鬼王的险色变得出奇地凝重道:"这就是她们的"弄虚作假",乃媚术的最高心法.
功力高着,没有人能不被她们骗倒.
所以能"化身千万",潜伏各处,完全不会被人识破,若非贤婿机缘巧合,亦勘不破媚眼等的真正身分.
所以我特别提醒了月儿她们,教她们绝不可透露有关嵋娘的事与任何人知道,特别是女人.
"韩柏深吸一口气道:"我现在才明白为何天命教可潜伏京师多年都没有给人抓到痛脚,只看媚娘等便清楚.
可是岳丈精通相人之术,仍看不穿她们吗"虚若无叹了一口气道:"此正是媚术最厉害的地方,就像你的魔种,可以变化出各种动人的气质,教人难以起疑.
相学乃一种术,媚功则是另一种术,而且天性又可克制相学,所以纵使对方功力远逊于我,仍有可能把我瞒过,其中道理确玄妙之极.
否则天命教早被我连根拔起了.
"韩柏吃了一惊道:"那岂非京师任何美女,都可能是天命教的人,那怎办才好"虚若无微微一笑道:"现在贤婿凭着魔功,已可通过与她们的接触,察觉到她们的媚功妖气,此本领极端重要,你可能是唯一寸识破她们伪装的人,要好好利用了.
快去吧!
抚云等得定是很心焦了.
"第十章群魔乱舞风行列与范良极分道扬镳后,漫无目的般在街上溜逛着,似乎又回到了认识靳冰云前那段独往独来的日子里.
不知是否因靳冰云的关系,他对女性生出了一种抗拒,若非谷倩莲为他不惜牺牲一切,情深义重,怕亦不能打开他紧闭的心扉.
而情火开始点燃后,加上体内汇聚的三气,他有点不克自持地先后恋上了白素香和谷姿仙,与他们结为夫妻.
白素香之死对他的打击比厉苦海求仁得仁的光荣战死,更是严重.
小玲珑是一种补偿.
而他已感心满意足,再不作他求.
他与戚长征和韩柏虽同是英雄之辈,但性格却很不相似.
戚长征乃慷慨激昂的豪士.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大理世俗观念,我行我素、放浪不羁,视男女之防有若游戏,与女人欢好就若呼吸吃饭般自然而然.
韩柏则是另一类型,在他的天地里只有爱而没有恨,就算对敌人他都大方得很,充满了妙想天开的主意念头.
他要追求是生命美好的一面,而对他来说,那只能在美丽的爱情里求得.
他既重旧情亦贪新鲜,兼之身具魔种,使他变成浪漫多情的人.
偏又是这种性格,使美女们一给他缠上,便情难自禁,给他迷得死心塌地.
这小子在一般事情上没有什么原则,全凭心之所好,恣意而为.
但他绝非贪色误事的人,在重大的事情上,总能稳守不移,坚持目标和理想,不怕牺牲,令人激赏.
风行烈对这两位好友最欣赏的地力,正是他们的"真".
大部分人都多多少少口说一套,做又是另一套!
但韩、戚两人却绝对言行相符,所以有时说出来的话颇为惊世骇俗,只因他们不会以美丽的谎言,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罢了.
初到媚娘的香醉居时,风行烈本亦有意荒唐一番.
但终不能像他们两人般与尚未发展到互爱相亲阶段的女子苟合.
他并非满口道德礼教之士,亦不会认为韩、戚两人不对,根本男女间事乃人之常情,只要没有强迫的成分,便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正想得入神时,耳内有传音道:"风施主!
可否过来一见"风行烈吓了一跳,这悦耳的女声为何这般耳熟,环目四顾,终于看到久违已久,当日被庞斑重创后,由广闻大师送去让她照顾了一段日子的玄静尼.
她赤足在左旁一所寺朝的入门处,手持佛珠,宝相庄严,清丽出尘如昔,一点不变,就像重演那山雨迷茫的当日送别的一幕,只不过山雨换上了雪花,在她的光头和粗布造的灰色尼衣上.
吸引了风行烈的目光后,她转身走进寺内去.
风行烈心中一热,追了进去,穿过无人的殿堂,在白雪皑皑的后园方亭里,找到了她.
玄静尼低喧佛号,和他对坐亭心的石桌两旁.
风行烈大讶道:"文静师傅为何会离开空山隐庵,踏足到这滚滚红尘的京华之地"玄静尼数珠念佛的手停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恬然道:"风施主尚未知道贫尼主持的空山隐庵乃慈航静斋分出来的旁支,才会对贫尼忽然履足应天,感到惊异.
"风行烈这才明白,难怪当日广渡会把自己送到那里去.
想起玄静尼那种保持着距离却又悉心关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的恩情,心中涌起感激,忙出言道谢.
玄静尼容颜素净、恬宁无波,清澈的眼神凝视着他,油然道:"有恩必有缘,风施主勿着相了.
"风行烈微笑道:"玄静师傅说得好,有因必有缘,有缘当有因,这次师博遇到在下,自非偶然的事,不知是何因何缘呢"玄静尼垂下目光,单掌作出法印,低喧道:"五尘障成作之智,人思蔽妙观之境;往来火宅无安,漂流苦海何极.
"风行烈盯着她清丽素,不染半点人世华彩的容颜,讶道:"为何在下感到师博禅心里隐有不安和痛苦呢"玄静尼仰起俏脸,嘴角飘出一丝安详的笑意,油然道:"罪过罪过,贫尼竟忍不住向施主吐露心声,使施主因贫尼的孽障心生困惑.
阿弥陀佛.
"言罢眼神投往雪花纷纷的园里,神色一片平静,但又似带着淡淡的凄然.
风行烈心中一震,难道这抛弃尘世的方外美女,竟爱上了自己,那真是罪过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玄静尼轻柔地道:"真心不动,则是光明,一经妄动,即生诸苦:不动时,无所谓见,一经妄动,便生妄见.
"幽幽一叹,别过俏脸,凝眸看着风行烈,静若止水缓缓道:"世间诸相,无非幻象,惜吾等梦梦不觉耳.
妄心一动,境界妄现,即起分辨之心,故有爱憎苦乐之别.
爱则生乐、憎则生苦,念念追逐,欲欲驱迫,无有穷时.
即生苦乐,便有执着,或困于苦境不脱,或耽于乐境不舍,施主能体会贫尼的心意吗"风行烈心头剧震,终于知道这美丽的女尼真的对自己动了情,天啊!
怎办才好若换了是韩柏,那管对方是否出家之人可是风行烈却感到罪孽深重,充满坏了人家修行的歉疚.
玄静尼露出一个美的笑容,幽幽道:"业相既起,境界为缘,业起缘生,重重束缚,何有自在.
贫尼这次发下宏愿,下山来寻施主,就是要对症下药,针治妄念.
"(图档模糊,这一行看不清楚.
)接着垂头道:"施主当日不理贫尼劝阻,逞强离去,贫尼竟因此捏断佛串,贫尼便知坠入情障,生出妄念.
此后难加勤功课,绝食七天,可是颠倒妄执,却仍有增无减,才知解铃还须系铃人,于是下山寻来,终于见到风施主.
孽障孽障!
"风行烈目瞪口呆看着她,但心中却不但没有丝毫看她不起之意,反因她高尚的情操生出景仰.
她对自己的爱,令人感到是一种超越了欲念或占有的爱恋,完全发自良心,没有丝毫伪饰,心中怜意大起,柔声道:"师傅想在下怎么办呢"玄静尼仰起俏脸,露出一个深情甜美的笑容,平静地道:"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谐之六根六尘,因人而在,因在而生出世间诸般幻象.
玄静这次此来,非是要求施主怜惜受宠,而是要见施主一面,把心中爱恋之思,彻底抖净.
今日一会,贫尼即重返空山隐庵,永不出世.
行列明白玄静的意思吗"风行烈心中一阵激动,用力点头.
文静尼俏脸泛起神圣的光辉,美目闪耀着夺人神魂的采芒,盈盈起立,走出亭外,任由雨雪再飘到她身上.
风行烈涌起冲动,追了出去,叫道:"师傅.
"玄静尼停了下来,缓缓转身,走了回来,当娇躯抵上风行烈时,深情温柔地轻轻一触,吻了它的唇,低头浅笑,缓缓转身,轻移玉步,瞬即远去,没入雨雪交融白茫茫的深远里,雪地上被她赤足踏出来的印迹,转眼被新雪盖掉了.
戚长征找了间僻静的小酒铺,先付了只有多没有少的酒资,独据一桌,看着外面雪雨迷漫的世界,一杯杯苦酒灌落喉咙里去.
他很想笑笑,无奈满腹辛酸过于浓重,无法哭得出来.
自出生以来,他还是首次惨尝失恋的滋味,刚才对着韩慧芷说气话时,他还能摆出不在乎的姿态,其实只是在心里吞咽着泪.
酒人愁肠,那种胸口被重压堵塞的感觉,更是难过得差点要了它的命!
.
我是否比不上宋玉呢为何他可轻易便把韩慧芷夺去想到这里,不禁暗恨起韩慧芷来.
好!
我老戚为她再多喝三杯后,以后便把她彻底忘记,以后她走它的阳官道,我自过我的独木桥.
可是三杯下肚,忍不住又继续喝下去,早忘了先前自己立下的决心.
忽然一个脆响悦耳的女子声音在旁道:"这位兄台衣衫单薄,如此狂喝不怕伤了身体吗"戚长征勉力睁开醉眼,模糊间身旁出现了几条影子,其中一人身材窈窕,似乎就是那出言的女于,便挥手道:"伤便伤吧!
不要你们理.
"心中涌起一阵凄苦,脚步踉跄,奔出店外,走了十多步,一脚踏空,扑倒雪地上.
隐约中听那女子道:"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找辆马车来,先送他回道场去,我办妥事后,才回来看他.
"按着被人扶了起来,他正要拒绝,一阵天旋地转,已不省人事.
韩柏离开月榭,正要去找七夫人,前面出现了一位美女,只看她玉步轻移,婀娜动人的美姿,便认得是白芳华.
想起昨晚她叫自己莫要管她的事,以他这么不记仇的人,仍要心中有气,忙闪人道旁的园林去,才走了十冬步,白芳华的娇喝在后方叱道:"韩柏!
给芳华站着.
"韩柏摊开双手,摆了个无奈的姿势,转过身来.
白芳华脸罩寒霜,来到他身前,怒道:"芳华那么讨你厌吗一见人家来便要避道而走"韩柏一向吃软不吃硬,冷言回敬道:"白小姐想我怎样对待你呢既不准我管你的事,我避开又不获批准,究竟要怎样才可令你满意.
"白芳华两眼一红,跺脚道:"好了好了!
什么错都错在芳华身上,你走吧!
以后都不用你管了.
"韩柏大感头痛,她既决定了不离开燕王棣,还来找他作什么摇头苦笑道:"记着!
是你叫我走,叫我不要管你,不要下次又忘记了.
"白芳华气得差点给他再来一巴掌,掩脸痛哭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
"韩柏那见得女人眼泪,立即无条件投降.
踏前三步,展开双臂,把她搂入怀里.
白芳华象征式地挣扎了几下,便伏入他怀里委屈地哭成了个泪人儿.
哭得韩柏心都痛了,又逗又哄,才勉强令她止着了眼泪,搂到一旁的小亭内紧挨着拥坐一起.
韩柏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这次接触,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刺激热辣,使他心头神动,体温腾升,心跳加剧.
只恨不能立即她融化为一.
白芳华变得温婉娇痴,无限柔情道:"都是芳华不好,累得专使大人这么气恼.
"韩柏被她一声"专使大人"叫得魂魄不全,在她脸蛋亲了一口道:"好姊姊!
离开燕王吧!
他根本不尊重你,充其量姊姊不过是他另一件用具而已!
"白芳华轻轻道:"离开了他又怎样呢"韩柏一手捉着她的下额,仰起她的俏脸,迫她看着自己,大喜道:"当然是嫁给我哩!
我包保你会幸福快乐.
"白芳华俏脸霞飞,羞喜交集,但叉黯然摇首道:"你想得事情太简单了,你见燕王肯送你金发美人,以为他对女人大方得很,那就完全错了.
若我改从了你,他必然会怀恨在心,想办法报复.
"韩柏听得吁出一口凉气,这才明白京官们为何这么怕燕王登上帝位.
想起这家伙连老爹都要宰,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燕王找人杀他,虽说是为了他的大局着想,但亦隐然含有对他的恨意,说不定便因白芳华爱上白己而引起的.
如此说来,白芳华不跟自己,可能只是不想他受到伤害,完全是他错怪了她.
怜意大起,先来了一个火辣热烈的长吻,才看着脸红耳赤,双目充满情焰欲火的白芳华道:"哼!
别人怕他燕王棣,我才不怕他!
而且他一天做不成皇帝,便一天不会和我反脸,嘻!
说不定我有方法教他自动把白小姐送给"浪子"韩柏哩!
"白芳华听到他充满男子豪气的情话,更加迷醉,情深款款道:"韩郎啊!
芳华这几晚片刻都没有睡过,因为一阖眼便见到你,人家差点苦死了.
幸好现在有了你这番话,芳华纵死也甘愿了.
"韩柏涌起不祥的感觉,责道:"不准你再提"死"这个字.
"白芳华千依百顺地点头,回吻了他一口道:"芳华领命.
"韩柏嗅着她熟悉的体香,包心又起,俯鼻到她敞开的领口,边向内里窥视,同时大力嗅了几口,一本正经地道:"那以后白小姐是否全听我的话呢"白芳华对他充满侵略性的初步行动摆出欣然顺受的娇姿,含羞点了点头.
韩柏喜出望外,这个似是有缘无份的美女,忽然间叉成为他房中之物,还发生得如此突然,如此戏剧化,心中一热,把她拉了起来道:"随我来!
"白芳华大力把他反拉着,凄然道:"若这样就背叛燕王,芳华会觉得很不安.
"韩柏像给一盘冷水照头浇下.
不是已答应了全听从我韩某人的话吗为何心中还想着燕王,怕他不高兴白芳华见他脸色一变,大吃一惊,扑上去纵体人怀,歉然道:"韩郎千万不要生气,若华再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韩柏想不到她呵以顿时变得比朝霞、柔柔更驯服,那还可以恼得来,抱紧她道:"好吧!
待你再没有半点心事后,才和我好吧.
"白芳华幽幽一叹道:"韩郎你不要说话口轻轻,刚才你说过有方法教燕王自动把我给你,不要说过便忘记了.
"韩柏暗暗叫苦,刚才冲口而作的豪言壮语,其实主要是为了安她的心,完全没有具体的计画,而且燕王棣如此厉害精明,他韩柏那有资格摆布他.
白芳华见状骇然道:"难道你只是说来玩玩的吗"韩柏硬着头皮道:"当然不是.
"怕她追问,岔开话题道:"那盈散花和燕王间有什么所发展,上过床没有"白芳华沉吟片晌,道:"应该没有,否则燕王不会明晚在燕王府设宴款待.
"韩柏松了一口气,陪忖待会怎也要见她一面,弄清楚她何苦要不惜献身给燕王.
白芳华奇怪地瞧着他道:"你和盈散花究竟是什么关系"给她看穿了,韩柏尴尬道:"总之没有肉体关系,就像和白小姐那样.
"白芳华娇哼着白他一眼道:"但却是有男女私情啦!
花心鬼!
"韩柏想不到她会吃起醋来,大喜道:"好姊姊真的下了决心从我了,所以才露出真情来.
哈!
原来白小姐这么凶的.
"白芳华郝然道:"芳华以后都以真心待韩郎好吗"韩柏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原来一直在骗我,真正的白芳华其实这么乖.
"白芳华似感到和这风流浪子调足一世情都不会有半点沉闷,喜道:"知道就好了,看你以后还会不会避开人家.
"韩柏差点以为她是虚夜月扮的,这么小心眼儿,失声道:"和我算账吗那你欠我的账韩某人找谁算"两人对望一眼,忍不住笑作一团.
所有怨恨立时不翼而飞.
四片嘴又缠绵起来,白芳华的体温不住高升,还剧烈扭动着,显然抵不住韩柏催情的魔气,像中了媚药般动情起来.
韩柏亦是欲火焚身,心中大奇,以往他每逢涌起情火时,人变得更灵澈,更清醒,为何这次却像有点不克自持呢究竟是自己魔功减退,还是白芳华有诱惑力难道她比虚夜月和庄肯霜更厉害吗白芳华开始发出动人魂魄的娇吟.
脑际似"蓬"的-声,韩柏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体内魔气似脱野马,随处乱窜,吓了一跳,忙运起无想十式中的"止念",回复神朗清明,心中一凛,表面仍装出急色姿态,两手侵犯着她峰峦秀丽处,趁机输入勾魂的魔气,同时暗察她体内真气运行的情况.
心中的寒意不住转浓,同时记起了鬼王刚说过了的一番话.
对方真气流动的情况,俨然竟和媚娘的媚功大同小异,但却是强胜百倍.
他可肯定白芳华若不是天命教的"法后"单玉如,必是两位护法之一.
天命教真厉害,竟能打进鬼王和燕王两股势力的核心处.
而如鬼王所言,连他都真的给她瞒过.
难道她就是那单玉如,否则谁可这么厉害白芳华狠狠啮了他的耳珠,道:"人家什么都不理了,立即要嫁你呢.
"啮耳的痛痒传遍全身,韩柏的神智立时迷糊起来,欲火熊熊烧起,吓得他暗咬舌尖,笑道:"我不能这么急色!
怎可令姊姊心内不安呢"白芳华惊异地看着他,通:"不准你再提这句话,韩柏,我带你到闺房去.
"韩柏被她拉着朝虚夜月小楼的方向走去,暗暗叫苦,刚才地只略施手段,他使差点给摄了魂魄,而自己的魔气却对她一点抗拒都没有,上床后,岂非更不是她对手.
何况鬼王说过单玉如武功和他相若,那即是和里赤媚同级,反脸动手更是不成.
我的娘啊!
怎办才好呢!
还有一个问题是她是否单玉如,或只是其中一个护法妖女.
只看她隐藏得这么好,便知她如何可怕.
他感到自己像被带往屠场的小羊.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遍鬼王府的上空:"在下鹰飞,望能与韩柏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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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tlcloud9元/月,美国云服务器,1G内存/1核/20g硬盘/10M带宽不限/10G防御

ftlcloud(超云)目前正在搞暑假促销,美国圣何塞数据中心的云服务器低至9元/月,系统盘与数据盘分离,支持Windows和Linux,免费防御CC攻击,自带10Gbps的DDoS防御。FTL-超云服务器的主要特色:稳定、安全、弹性、高性能的云端计算服务,快速部署,并且可根据业务需要扩展计算能力,按需付费,节约成本,提高资源的有效利用率。活动地址:https://www.ftlcloud.com...

3G流量免费高防CDN 50-200G防御

简介酷盾安全怎么样?酷盾安全,隶属于云南酷番云计算有限公司,主要提供高防CDN服务,高防服务器等,分为中国境内CDN,和境外CDN和二个产品,均支持SSL。目前CDN处于内测阶段,目前是免费的,套餐包0.01一个。3G流量(高防CDN)用完了继续续费或者购买升级包即可。有兴趣的可以看看,需要实名的。官方网站: :点击进入官网云南酷番云计算有限公司优惠方案流量3G,用完了不够再次购买或者升级套餐流量...

Nocser:马来西亚独立服务器促销$60.00/月

Nocser刚刚在WHT发布了几款促销服务器,Intel Xeon X3430,8GB内存,1TB HDD,30M不限流量,月付$60.00。Nocser是一家注册于马来西亚的主机商,主要经营虚拟主机、VPS和马来西亚独立服务器业务,数据中心位于马来西亚AIMS机房,线路方面,AIMS到国内电信一般,绕日本NTT;联通和移动比较友好,联通走新加坡,移动走香港,延迟都在100左右。促销马来西亚服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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